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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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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膠州雖是一州之地, 但是這個地方是真的不出名。

沒有什麽文采特別好的文人,沒有將這個地方宣傳出去。

所以很多膠州的商人外出打拼時,受到過非常多的歧視。

其他地方都覺得膠州是蠻夷之地, 所以當地的人也都是蠻夷之人, 不懂理,不懂規矩, 也是個土包子。

只有受過歧視的人就懂得被歧視的痛苦, 人挪窩活,樹挪窩死。

但是背井離鄉, 人離故土,人命太賤了, 就得點頭哈腰, 才能做好生意。

本來憂心忡忡的商人, 也全都不用焦慮了, 原來是因為受到歧視, 肯定受到侮辱了,袁主公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就比如說大元縣三大家族就非常認可袁主公的話, 更別提膠州其他地方的老百姓了。

南郡府的老百姓們在大街上都討論這件事情, 每個人都在為袁主公生氣。

“我可聽說了,那些江南地方的商人們可看不起咱們膠州人!”

“就連袁主公出去送家裏孩子讀書,都要受到歧視,可想而知, 咱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出去之後,得被別人欺負死!”

“都是大宣朝的老百姓,江南地區的人憑什麽瞧不起別人……”

“仗著地方好, 自己還牛上了?!”

酸溜溜的話,出自於老百姓的口中, 不過大家都是人,都能夠共情袁主公。

再說了,普通老百姓都會生氣,更別提袁主公這麽大的家業,出身也不差,肯定受不了這種窩囊氣。

事出有因,尤其是一些行商,也會出來透露一些他們去往全國各地做生意時會受到的歧視。

‘行商’甚至還透露出來了:“咱們膠州多山,雖說外出很難,但是也有好處。

咱們這地方多山多草藥,好多名貴的藥材都出自膠州。還有一些非常值錢的皮草好多值錢的商品。

但是外來的這些商人,全部都壓價非常嚴重,再把外地低價的商品,高價賣給咱們。就是把咱們當傻子一樣的忽悠,就是覺得咱們膠州之人沒見過世面…”

行商們甚至還舉出來了例子,比如說很多草藥,經過炮制之後,在外地都能翻幾十倍上百倍的價格。

田七,何烏首,天麻,野生的藥材價格昂貴,而且還是南方特有的藥材。

本來南郡府的老百姓只是在說一些風涼話,雖說氣憤,但是也覺得這就是上面老爺們的事,可不關平頭老百姓什麽回事?

但是被‘行商’說到收購草藥之事,有不少老百姓都豎起了耳朵。

上山采藥又稱采藥人,是膠州特有的一種行業,有的采藥人如果能碰到幾個值錢的草藥,人參靈芝等名貴草藥。

可能會一下子就暴富了,當然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少之又少,大多數的采藥人還是采平常的草藥比較多。

采的草藥大多都賣給了商人,而這部分商人有的就是江南或者是其他地區有點商人。

有時候這些收藥商是每年來一次,每次都會挑挑揀揀,甚至是會壓價。

采藥人本以為收藥商壓價就已經很過分,沒想到還有更過分事情。

這可是關系著很多老百姓自身的利益,一聽到這樣的內幕可不都炸了鍋。

這光是采藥人就已經夠生氣的了,更別提其他老百姓,此時都得想一想,這些外地的商人是不是都是壞人。

“哎喲,這是真事兒嗎?要真是真事的話,這些該死的商人,想賺多少銀子!”

“果然外地的商人就是坑咱們本地人,咱們的東西可不能再賤賣了。賣就賣給袁主公的南郡商鋪!

這是咱們本地人的商鋪,收購的草藥價格特別的公平,要比平常的這些商人們的草藥價格貴上一兩倍。”

“咱們也不能太貪心,畢竟人家商人還要把這一些藥材拉出去賣掉,才能換成銀子,哪有不賺錢的人呀!”

很多老百姓也都是知道,商人不奸,商人不賺錢,那就是傻子,人家反正不能賠本賺吆喝。

‘行商’再加最後一把火,立刻開始宣揚:“大家可以把東西賣給咱們本地的商人,比如說我呀,可以把東西賣給我。

我就是本地人,家,孩子老婆,祖籍都在此處,我能特別坑大家嗎?這不就是把自己家往火坑裏推。”

聽著的老百姓們立刻點點頭,隨你嘴裏看著眼前的這個行商覺得面熟,但是也不知道是誰,不過無關緊要之人罷了。

就像這行商所說的一樣,同樣是賣東西,為啥非得賣給外面的這些商人?

就賣給南郡鋪子,南郡府鋪子收貨給錢快,還不壓銀子,關鍵是有本地袁主公作為擔保,肯定不敢太過分了。

老百姓們了解了情況之後,紛紛趕回家中,或者是趕回其他地方,將這些消息廣而告之。

八卦傳的是非常的快,僅僅是南越府的這一個八卦,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膠州。

膠州府的老百姓們都非常的氣憤,他們這裏本來耕地就少,有點掙錢的路子還被給掐死了。

因為這一件事情甚至還引發了非常多的小事情傳播出來。

比如什麽原來的何家的老頭挖了百年的大人參,被外地的商人直接給坑了,能買幾百兩銀子的人參,賣了幾十兩銀子。

何家的老頭被家裏人一頓埋怨,活生生的被氣死在家裏了。

一個消息接著一個消息,就像是放連環招數似的,簡直是不停歇。

全部都是江南地區的商人來到此處,膠州又看不起這地方,又想賺這地方老百姓們的血汗錢。

甚至有人給算了算,他們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采藥或者是做出來的東西被人用低廉的價格收購,然後再賣給他們高昂的商品。

這銀子來來回回,又到了人家商人的口袋中,轉頭江南地區的商人就把銀子都帶走了!

想清楚這件事之後,膠州的老百姓們可真是咬牙切齒。

‘該死的江南地區的商人,賠我血汗錢!’

先是將老百姓們擔心害怕的情緒,直接給轉變成了現在十分憤怒。

將袁斌自己的事情,上升到整個膠州老百姓們的榮辱上,將膠州和主公徹底的捆綁到一起。

杭州府的官商結合,刻意的為難,已經不是袁主公自己的事了,這就是在瞧不起膠州人,刻意的在為難膠州人。

輿論可以操控,同時可以操控人心。在一定的程度上民心是可控的。

而這一切的背後主使全部都是王文君。

王文君初次出手,腦海中設想了非常多的計劃,任何出乎意料的情況,都有備選的計劃。

整個膠州,三個府城,大多數的老百姓心中的激情澎湃已經被調動了。

將矛盾指向外來商人,尤其是江南地區的商人。

原來想要插手收購貨物其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為大多數人都和固定的商人合作。

現在不僅是轉移了矛盾,將仇視轉移到了江南地區的商人身上,甚至還打開了受購的大門。

南郡鋪子膠州人當地的鋪子,膠州人不騙膠州人,以後再賣東西都來南郡鋪子。

“小試牛刀,就取得了一箭雙雕的好成就。”

王文君真是愛死了這種感覺了,比起當一個什麽廠長或者是管事。

這種操控輿論,掌控棋子,圖謀天下的感覺,簡直是太爽了。

上天給了王文君聰明的大腦,卻沒有給他健康的身體,所以躺在床上的那幾年,王文君大膽的想了非常多的‘計策’。

有光明正大的,有陰痕狡詐的,有滅絕人性的。

如果不是袁斌招收了王文君,讓他有了一個相對健康的身體,他現在可能早就已經在想象中變態了。

有時候想象可以無限制,但是當真正看到人的時候,或者是看到生活中的美好,王文君也不敢太肆意妄為。

但是這一次的操作,確實讓王文君感到了超越了生死的爽感。

“主公,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棒了,感謝主公的信任,屬下一定竭盡所能。”

王文君有一點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意思,但是無所謂了,這種‘操控’的感覺,讓他突然間覺得‘圖謀天下’,這是一件好事。

以後他可以將整個九州之地,都當做棋子。

在袁斌不知道的情況下,王文君‘黑化’變身了。

膠州老百姓們的憤怒,已經溢於言表,同時大家都知道袁主公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富貴縣就是一個被殺雞儆猴的地方,自從撤離了工廠之後,此地徹底的貧困,當地的縣太爺都不敢回縣城。

因為暴怒的老百姓們恨不得直接手刃了縣太爺。

為了活命,富貴縣的縣太爺就在南郡府駐紮下來了,死活都讓韓知府解決問題。

本來因為袁斌的騷操作,又征兵又搞事情,這一系列的事情讓韓知府應接不暇的同時,有感覺這人要玩完了!

韓知府認真的喝藥,身體都要變好,主要是想繼續看袁斌徹底毀了他自己。

“真是蠢貨呀,這麽快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哈哈哈~現在膠州的所有老百姓都能看到你的真實面目了…”

韓知府一邊喝藥一邊大笑,心情愉悅之後身體都舒服了很多。

然後就接到了師爺送來的情報,就南郡府的老百姓們都憤怒了,紛紛支持袁主公。

“現在大家都已經說好了,以後再也不將草藥之類的東西賣給外地商人了,大家都認準了南郡鋪子!”

師爺開心的說道,南郡鋪子可是南郡府的名字,以後真的交稅之類的可都是算到知府頭上。

韓知府高升有望了,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師爺也想沾點光,眼神中都帶著一絲小小的期許,希望知府大人提拔之後,給自己也安排個好地方。

“噗嗤”一聲,韓知府直接吐血了。

“你們都是傻嗎,明星就被忽悠了,那個行商是誰,肯定是袁斌的人,老百姓輿論竟然都被操控了!”

“南郡鋪子是誰的?不還是袁斌的手下在管理的嗎?”

“你們這群蠢貨全部都上當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懷疑嗎?真是太蠢了!”

韓知府噗噗的吐血,他有一種世人皆醉自己獨醒的感覺,這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心計頗深。

“壞了壞了,本官應該阻止招兵的,這一旦招好兵,他就順其自然了……,有一有二就有,再三再四……”

“袁斌你這個卑鄙小人,老謀深算呀,本官比不過你,噗嗤噗嗤”

咚的一聲,韓知府喊完這段話直接就趴倒在床上了,暈過去了。

覺得世人皆醉,是他獨醒的一個人,硬生生的把自己給氣暈了。

誰人也不知道韓知府到底和袁斌,有天大的仇恨嗎?怎麽就這麽看的不順眼?

可能看一個人不順眼,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看一個人非常順眼,也不需要任何理由一樣。

就是人和人的眼緣問題,韓知府天生就看不上袁斌,這種出身好,身份好,還能幹好事的公子哥。

一次兩次都沒有打落袁斌的威望,韓知府作為‘仇視’袁斌的第一人,表示往往最了解一個人,當屬他的仇人。

虛弱的韓知府恨不得指著袁斌鼻子罵他:陰險狡詐卑鄙的小人,準備竊取王朝的造反者,別等我找到機會,找到機會之後,我肯定要弄死你。

寫奏折通知皇上,那必須有確切的證據,就比如說袁斌直接扯著大旗說自己要造反!

若無證據就是誣陷,誣陷他人,可是非常重大的對癥。

袁斌都不知道自己如此招人恨,有人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啊。

杭州府,南郡之人的袁府。

被綁在小黑屋的羿靜蘇,已經沒人看守他了,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了。

某一天,羿靜蘇隨手一推門竟然開了,他可以四處的走動。

羿靜蘇很想仰天大吼:能不能尊重一點我這個謀士的身份?!

羿靜蘇覺得自己被遺忘了,心裏特別的委屈:憑什麽遺忘我?明明是你家主公把我綁來的。是不是得到手的人,就不會珍惜了。

羿靜蘇悶悶不樂,溜溜噠噠,大家對他視而不見。

還是樓管家知道之後,特意來轉告他一聲,說主公現在忙著呢,沒有事情管他的事情,他可以回家了。

“真是實在對不起,這一箱銀子,給您壓壓驚。”樓管家說完之後就告退了,因為他實在是太忙了。

樓管家每天都要面臨著各方勢力的試探,絞盡腦汁,不僅要保住主公的面子,同時還要穩住,不要被其他勢力恐嚇住。

樓管家的頭發越掉越多了,最近都有一些要禿頭的潛質了。

袁斌隨意的態度,讓羿靜蘇他真的就來脾氣了。

‘你讓我走,那我偏不走,我就要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憑什麽你讓我走我就走,憑什麽你讓我來我就得來,今天就給你們上一課,什麽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

羿靜蘇一邊平靜的收下了銀子,放回小黑屋,一邊不留聲色,就在院子裏面隨便的逛,很快就通過眾人的八卦。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羿靜蘇聽完之後就皺起了眉頭,他就覺得太過沖動了!

袁斌一點都不隱忍,一點都沒有大局觀念。

這時候就應該稍微的低下一點頭,先駐紮在此地,然後等發展強大之後,一口將其他的商人吞掉。

既能安穩的度過此危機,又可以圖謀以後,現在把整個杭州府官場商場都得罪了,對袁斌難道有什麽好處嗎?

實在是太不上算了,實在是太不符合利益關系了。

至少在羿靜蘇看起來就是這麽回事,羿靜蘇真是搖搖頭,他覺得眼前的這個袁斌不是什麽好主公。

‘哎……自己呀,還是偷偷摸摸告退得了,袁斌感覺不適合當自己的主公。’

羿靜蘇隱隱的下定了決心,銀子他也不要了,就當這些日子的夥食費了。

袁斌可不知道他綁回來的南柯一夢,準備逃跑了,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能抓一次就能抓第二次。

袁傑希已經被送到白馬書院讀書了,他念他的書。

“不用擔心這點小事舒服自己能解決你的任務就是讀書就行。小小年紀不用想太多,想太多不長個!”

袁斌給出最大的威脅,有哪個小男孩敢說自己不願意長大個,不可能!

矮個子警告還是很管用的,袁傑希也相信叔父能解決問題,他不相信叔父本人,他相信叔父身邊的那些屬下。

那一群屬下可真是能人很多,而這些能人全部都認可叔父,叔父有點東西在身上。

果然就在袁傑希安安心心讀書,認真的和周圍的同窗交朋友。

等白馬書院十天一休沐的時候,回到家中,就發現認識的人都來到了。

崔嬤嬤已經趕到了,帶來了一隊人馬,烏泱烏泱的一群人趕到杭州府。

杭州府有不少的人看到這一幕就覺得這家的家主有點東西啊!

隨後沒幾天又來了一整隊人馬,好幾百的行商,帶隊的人正是紅袖管事,而紅袖管事和此處的不少商人都有聯系。

畢竟紅袖管事的商隊,有不少的東西賣到江南地區,在此處也有一點點‘人脈’。

袁斌可真受委屈了,看到自己的兩個大將一到立刻就開始吐槽。

“好生氣,他們是故意的,我已經招兵買馬了,我讓王文君去做這件事,要不是我大兒子現在在白馬書院讀書!”

“等召集人馬之後,我肯定過來找杭州府城的麻煩,都給我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十年之後我肯定報仇雪恨。”

袁斌非常生氣,他可從來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不低頭,這輩子都不會低頭。

“不用勸我低頭,怎麽退一步海闊天空。都是放屁!我只知道退一步,我越想越生氣,我能記一輩子。”

袁斌心裏對於崔嬤嬤和紅袖管事兩個人是非常信任的,並不介意在她們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

崔嬤嬤則是鼓掌說:“主公說的對,千萬不能折了自己的心氣。”

紅袖管事同樣是讚同的說:“主公做的太棒了,這事就交給我們去做。這點小麻煩可用不上您親自出手。”

對於主公如此高傲,兩個偏心的人早就想到了。

“就是我太弱小,等著……哼……”

袁斌突然間說出這句話,眼神中迸發出來的狠勁兒,算是嚇到了崔嬤嬤和紅袖管事。

袁斌安撫的說道:“能做就做,不能走就離開,誰都不許低頭,委曲求全在我這裏不可能。你們兩個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用太在意,我早晚會找回場子!”

安撫了兩位大將之後,讓崔嬤嬤和紅袖管事早點休息,不用太在意此事了。

恭敬的送走主公之後,崔嬤嬤和紅袖管事也好久沒相見了,忍不住交換一下情報。

這兩個人感覺出來了主公的不同,主公就應該是如此高傲,為什麽要低頭?

就憑這小小的杭州府,再富裕之地,也不配讓主公低頭。

兩個人想一想,她們如果看到主公低頭哈腰,委曲求全,自己會開心嗎?

可能不用低頭哈腰,而是非常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為了駐紮此地。

她們不會開心,她們會從心裏瞧不起主公,什麽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的困苦都無所謂,只要最後的勝利就可以。

嗯……無法接受,她們做下屬的,受點委屈,但是主子跟著一起,心裏就不太舒服了。

“主公真生氣了,都怪杭州府人,不懂規矩,我去找人談一談!”

紅袖管事明顯的將偏袒寫到了臉上,而且已經看出主公寫在臉上的狠。

崔嬤嬤抖動了一下衣袖:“正好我在此處也有不少老朋友,也見見面。主公招兵之事,你有什麽看法?”

紅袖管事認真的說,“這是件好事,正好看看南郡府把控的如何,借由生氣之事,正好擴大手中兵力。一箭雙雕…在等後續……”

就看膠州表現的如何,如果有此事,並沒有調動膠州,那說明對膠州的掌控不好,需要重新規劃計劃了。

羿靜蘇本來想離開了,但是袁府沒幾天一隊人馬,然後又來一隊人馬。

當他看到掌權的竟然是兩個女子,羿靜蘇突然間不想走,還想在這裏看熱鬧。

杭州府有不少人家都挺著急,他們派出去的探子一個沒回來。

倒是袁府來了一隊又一隊的人馬,甚至原來認識的挺厲害的女商人,竟然是袁家主的屬下。

就連沈家的家主都時不時的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情。

沒過幾天,來自於膠州南郡府的信,以及唯一一個沒被折磨死的沈家探子來到了杭州府。

袁斌看完信,立刻得瑟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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