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賜靈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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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天賜靈慧
◎平西坡一計入不得師父的眼◎
“大將軍, 營外有人求見！”
崔毅頭都沒擡，沈聲問：“何人？”
“沒說名姓，說是將此物呈給您您便知曉。”
崔毅蹙眉看去, 一口氣沒上來咳得昏天暗地。
“咳咳……請、請進來。”
他忙起身整了整衣衫, 面上閃過一絲忐忑，困困獻上這紅纓槍，定是曉得他的身份了。
這可如何是好？
他還沒做好準備呢！
崔毅牛目一瞪, 心下暗罵，定然是蘇亦淳那個混賬告的密，困困都回京城了，怎得又讓人來了此處？
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帳外的腳步聲已然越來越近。
崔毅主動起身撩開帳簾, 一臉笑意還未開口便被蘇眠止住。
“參見大將軍，黑虎關崔小將軍麾下蘇困, 攜密信參見！”
蘇眠單膝跪地抱拳，隨後恭恭敬敬呈上了一封信。
崔毅楞住，左右看了看，輕‘嘶’：“困……”
“還請大將軍先行看過密信！”
蘇眠目光耿毅，像是真的不認識他一般, 滿臉的正經。
崔毅抿唇，大步上前拿走密信，越看越心驚, 低斥：“你隨我進來！”
蘇眠面無表情地起身，隨他進了營帳。
帳簾方才落下, 崔毅便忙回頭走到她身側低聲問：“你怎麽來了？”
“回大將軍, 卑職的來意相信信中已然敘明。”
“誰問你這個！我問你陛下怎會……怎會給了你官職？”
蘇眠輕飄飄看他一眼：“陛下聽聞卑職舍身忘死救下六殿下, 誇卑職勇猛, 特賜官職。”
崔毅見她軟硬不吃，無聲撓頭。
倔脾氣一點沒改。
“我就當沒看到這信，你趕緊回……”
“大將軍是要抗旨麽？”
崔毅冷哼，擡手將那密信放到燭火上，不過片刻便化為一撮灰燼。
蘇眠無奈，擡手從胸口又掏出一封遞過去：“大將軍要燒便燒這個吧，這封才是真的。”
她就知道那封假的唬不住她師父，若她師父連陛下的私印都辨不出真偽，那才真奇怪了。
崔毅笑出聲，又接過信笑道：“還想騙……”
話沒說完收了聲，兩封信一真一假，可這內容怎麽都一樣？
笑容從崔毅臉上轉移到了蘇眠臉上：“從來只有大將軍騙人的份，哪輪得到旁人騙您？”
崔毅抿唇，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困困，師父知錯了，是師父不對。”崔毅揚起笑，仿若不經意般將信收到自己懷裏，低聲告狀，“都是你爹的主意。”
蘇眠被氣笑了，別過臉不再看他：“您將信藏起來也不作數，我不會走的，我爹同意的。”
“你爹同意也不行！我不同意！”
“我師母也同意。”
崔毅被這話說得楞了半晌，她師母……師母……
忽得瞪大了眼：“你這個死丫頭！”
蘇眠笑出聲：“那您留下我。”
崔毅背著手嘆氣：“你一個姑娘家，為什麽非要來這種地方……”
“有人要養。”
“哦，有人要……你養誰？！”
蘇眠理所當然道：“我未來夫婿，他受不得苦的，我如今在軍中有個小官那也是能拿俸祿的，每月雖不多，倒也夠我們花銷，大將軍可莫要亂扣我的俸祿。”
崔毅只覺得呼吸都停了，大斥：“你說什麽？！”
蘇眠眨眼：“家裏都見過他了，很是滿意。”
她說的信誓旦旦，仿佛真的一樣，倒叫崔毅有些摸不準。
“你爹娘同意？”
“同意，他爹娘也同意。”
“他還有爹娘？”
有爹娘還活成這副讓女人養的窩囊樣兒？
蘇眠瞟了他一眼，這是什麽話，人家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有爹娘是什麽怪事？
崔毅氣結，拉著她朝外走：“帶我去見他！”
他倒要去瞧瞧那人臉皮有多厚！
蘇眠揮手掙開他：“如今我來上任，哪有空帶您去見他，一路辛勞，且叫他好好歇一陣兒再說。”
崔毅：……
娘們似的，還歇一陣兒。
他氣得坐在一旁直嘆氣，蘇眠小步過去戳了戳他的肩頭：“大將軍，卑職這會兒該去做什麽？”
“你做什……”崔毅擡頭瞪他，指著書桌，“給老子磨墨去！”
“磨墨？”
“怎麽？你要違抗軍令？你若不聽那還是盡早離開，本將管不了你這樣的手下。”
蘇眠：……
只想著她師父會認密信，忘了這裏他說了算了。
她咬牙走到書桌邊，任命地捏起墨條。
崔毅盯了他一陣兒，偷笑一聲大步出了帳子。
他將人拘在身側就好，管什麽狗屁未婚夫婿，見鬼去吧！
夜幕降臨，手酸到不行的蘇眠耳尖微動，倏地起身朝外走去。
如今夜深整軍，定是有異。
崔毅見她出來臉色倒沒什麽變化，仍低聲交代身側的副將：“左翼只擾，牽制住他部分兵力就好，到了地方見著了信號再打。”
梁副將點頭，上下掃了掃崔毅身後的蘇眠兩眼，大步離去。
“大將軍，今夜有戰？”
崔毅背著手：“磨你的墨去。”
蘇眠失笑：“大將軍，您還能讓我在這兒磨一年的墨？”
崔毅回頭，亦笑：“不遵軍令，隨時可以離開。”
蘇眠：……
她點頭，回帳背起包袱便走：“回去成親。”
崔毅：！
忙伸手將人拉住，崔毅低斥：“發什麽瘋？”
蘇眠輕‘啊’一聲，疑惑：“那我留在這兒做什麽？不若如了您的意，回去嫁人相夫教子的好，反正都是磨墨，我未來夫婿長得俊，看著他我磨得更快。”
崔毅老臉一黑：“再俊還能有你師兄俊？你師兄文武雙全，定比那個什麽吃軟飯的拿得出手！”
蘇眠定定看他幾息，沒有停留，轉身就走。
“誒，你……”
蘇眠頓住腳，一臉認真：“我師兄好，可他也一絲不差，師父你若再這樣說他，我會生氣，很生氣。”
小將軍若是自小也被人那樣壓著，便是他天資再聰穎，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梅頌只憑幼時與師父相處了一陣兒，便教她怎麽做才能留下來，洞察人心之力不輸旁人分毫。
她像只氣鼓鼓的河豚，瞪著崔毅撇嘴：“師父是看不上我，所以才看不上我的人？”
崔毅面色瞬間變了，忙上前幾步：“這是什麽話？我只是覺得哪有人配的上你？”
“他就配得上。”
“倒不見得。”
蘇眠壓低了聲音，開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平西坡？”
崔毅眼睛微瞇，蘇眠見狀忙道：“分而化之，三日之內，平西坡……”
崔毅伸出指頭點了點她，蘇眠有眼色的閉嘴。
“哪裏偷聽來的？”崔毅帶她回了營帳，笑道：“倒是看不住你。”
“我連營帳都沒出，哪裏偷聽去？”蘇眠眉梢掛著得意，“這是他猜的，我只將地形與兵力大致與他說了些，他便一眼看出要點所在，還說此招最妙。”
“胡鬧！我軍兵力豈可對旁人道？若是細作……”
“放心，即使我是細作，他也不會是。”
蘇眠說罷淺笑湊近：“他是不是極聰明？”
崔毅睇視她：“許是他本就善此道呢？”
“未請名師，甚少讀書，不精此道。”
崔毅失笑：“倒愛說笑，這般人物我倒……”
他目光閃爍，隨即面上帶了一絲悵惘，這般人物他見過一個，端的是天賜靈慧，過目不忘，只是可惜……
“師父想到了誰？”
“你不認得。”
蘇眠蹲在他面前：“師兄處正缺軍師。若師父想的那個人如今就在眼前，師父可願用他麽？”
小孩子慣是會說笑。
便是知道不可能，崔毅還是順著她的假設想了起來，若真如此，那栩兒那邊定是如虎添翼，可惜。
“不可惜，我未婚夫婿和他一樣聰穎。”
崔毅聽到蘇眠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竟不自覺的說出心聲，微微側身：“無人如他。”
便是只教了他數月，崔毅已能看出一人潛質，天賦是最惹人妒忌的東西，也是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東西。
“平西坡一計入不得師父的眼？”蘇眠又道，“那再加上黑虎關西的貞蘭谷呢？”
貞蘭谷艱險，可若能破貞蘭，那西夏幾乎沒有反撲的力氣，只是此招險得很。
崔毅與崔栩商議多次，都不敢下決心。
“貞蘭谷如何？”
“貞蘭谷險，可不破不立，若此招成，西夏萬不敢再犯，至於木崖城接壤的南疆，一國成不了氣候，師父平西坡這邊的鈍刀，不磨而利。”
崔毅看著蘇眠，發出今日的第三次惋惜。
這般敢闖的性子，可惜竟是個女娃娃。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蘇眠眉眼彎彎：“師父，這是他想出來的。”
師徒倆都知曉對方的心思，終究是崔毅忍不住，先問道：“你想給他換仕途？”
蘇眠搖頭笑：“師父以為我把您當菩薩，擱這兒許願呢？”
“他心有志向，和我不一樣。”蘇眠垂首，“我以前自詡為報家國，其實是因為我不甘心，為何女子便要被困在後宅？所以才扯了那麽張旗，最後跟著小將軍打了一仗才真的算琢磨出一絲味兒來。如今心思也不純，原是有一半是為了俸祿，可他不同。”
“他什麽都不求，便是做個不為人知的謀士，他便是開心的。”
崔毅微頓：“只為開心？”
“能為大晏出力，他便開心。”
蘇眠擡頭笑起來，梅頌今願意讓她開心，她也想讓他更開心。
這約莫著就像是他說的……心意相通？
她說著笑得更燦爛，歪頭：“那……”
“須得見上一見。”
崔毅起身，心下仍有不屑。
他閱人無數，不信瞧不出一個後輩的真假。
若他真有才，不妨一用；若是誑了困困以謀仕途，那他定打斷他的狗腿丟到西夏狼群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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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如何是好？
他還沒做好準備呢！
崔毅牛目一瞪, 心下暗罵，定然是蘇亦淳那個混賬告的密，困困都回京城了，怎得又讓人來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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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眠目光耿毅，像是真的不認識他一般, 滿臉的正經。
崔毅抿唇，大步上前拿走密信，越看越心驚, 低斥：“你隨我進來！”
蘇眠面無表情地起身，隨他進了營帳。
帳簾方才落下, 崔毅便忙回頭走到她身側低聲問：“你怎麽來了？”
“回大將軍, 卑職的來意相信信中已然敘明。”
“誰問你這個！我問你陛下怎會……怎會給了你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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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毅見她軟硬不吃，無聲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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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從崔毅臉上轉移到了蘇眠臉上：“從來只有大將軍騙人的份，哪輪得到旁人騙您？”
崔毅抿唇，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困困，師父知錯了，是師父不對。”崔毅揚起笑，仿若不經意般將信收到自己懷裏，低聲告狀，“都是你爹的主意。”
蘇眠被氣笑了，別過臉不再看他：“您將信藏起來也不作數，我不會走的，我爹同意的。”
“你爹同意也不行！我不同意！”
“我師母也同意。”
崔毅被這話說得楞了半晌，她師母……師母……
忽得瞪大了眼：“你這個死丫頭！”
蘇眠笑出聲：“那您留下我。”
崔毅背著手嘆氣：“你一個姑娘家，為什麽非要來這種地方……”
“有人要養。”
“哦，有人要……你養誰？！”
蘇眠理所當然道：“我未來夫婿，他受不得苦的，我如今在軍中有個小官那也是能拿俸祿的，每月雖不多，倒也夠我們花銷，大將軍可莫要亂扣我的俸祿。”
崔毅只覺得呼吸都停了，大斥：“你說什麽？！”
蘇眠眨眼：“家裏都見過他了，很是滿意。”
她說的信誓旦旦，仿佛真的一樣，倒叫崔毅有些摸不準。
“你爹娘同意？”
“同意，他爹娘也同意。”
“他還有爹娘？”
有爹娘還活成這副讓女人養的窩囊樣兒？
蘇眠瞟了他一眼，這是什麽話，人家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有爹娘是什麽怪事？
崔毅氣結，拉著她朝外走：“帶我去見他！”
他倒要去瞧瞧那人臉皮有多厚！
蘇眠揮手掙開他：“如今我來上任，哪有空帶您去見他，一路辛勞，且叫他好好歇一陣兒再說。”
崔毅：……
娘們似的，還歇一陣兒。
他氣得坐在一旁直嘆氣，蘇眠小步過去戳了戳他的肩頭：“大將軍，卑職這會兒該去做什麽？”
“你做什……”崔毅擡頭瞪他，指著書桌，“給老子磨墨去！”
“磨墨？”
“怎麽？你要違抗軍令？你若不聽那還是盡早離開，本將管不了你這樣的手下。”
蘇眠：……
只想著她師父會認密信，忘了這裏他說了算了。
她咬牙走到書桌邊，任命地捏起墨條。
崔毅盯了他一陣兒，偷笑一聲大步出了帳子。
他將人拘在身側就好，管什麽狗屁未婚夫婿，見鬼去吧！
夜幕降臨，手酸到不行的蘇眠耳尖微動，倏地起身朝外走去。
如今夜深整軍，定是有異。
崔毅見她出來臉色倒沒什麽變化，仍低聲交代身側的副將：“左翼只擾，牽制住他部分兵力就好，到了地方見著了信號再打。”
梁副將點頭，上下掃了掃崔毅身後的蘇眠兩眼，大步離去。
“大將軍，今夜有戰？”
崔毅背著手：“磨你的墨去。”
蘇眠失笑：“大將軍，您還能讓我在這兒磨一年的墨？”
崔毅回頭，亦笑：“不遵軍令，隨時可以離開。”
蘇眠：……
她點頭，回帳背起包袱便走：“回去成親。”
崔毅：！
忙伸手將人拉住，崔毅低斥：“發什麽瘋？”
蘇眠輕‘啊’一聲，疑惑：“那我留在這兒做什麽？不若如了您的意，回去嫁人相夫教子的好，反正都是磨墨，我未來夫婿長得俊，看著他我磨得更快。”
崔毅老臉一黑：“再俊還能有你師兄俊？你師兄文武雙全，定比那個什麽吃軟飯的拿得出手！”
蘇眠定定看他幾息，沒有停留，轉身就走。
“誒，你……”
蘇眠頓住腳，一臉認真：“我師兄好，可他也一絲不差，師父你若再這樣說他，我會生氣，很生氣。”
小將軍若是自小也被人那樣壓著，便是他天資再聰穎，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梅頌只憑幼時與師父相處了一陣兒，便教她怎麽做才能留下來，洞察人心之力不輸旁人分毫。
她像只氣鼓鼓的河豚，瞪著崔毅撇嘴：“師父是看不上我，所以才看不上我的人？”
崔毅面色瞬間變了，忙上前幾步：“這是什麽話？我只是覺得哪有人配的上你？”
“他就配得上。”
“倒不見得。”
蘇眠壓低了聲音，開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平西坡？”
崔毅眼睛微瞇，蘇眠見狀忙道：“分而化之，三日之內，平西坡……”
崔毅伸出指頭點了點她，蘇眠有眼色的閉嘴。
“哪裏偷聽來的？”崔毅帶她回了營帳，笑道：“倒是看不住你。”
“我連營帳都沒出，哪裏偷聽去？”蘇眠眉梢掛著得意，“這是他猜的，我只將地形與兵力大致與他說了些，他便一眼看出要點所在，還說此招最妙。”
“胡鬧！我軍兵力豈可對旁人道？若是細作……”
“放心，即使我是細作，他也不會是。”
蘇眠說罷淺笑湊近：“他是不是極聰明？”
崔毅睇視她：“許是他本就善此道呢？”
“未請名師，甚少讀書，不精此道。”
崔毅失笑：“倒愛說笑，這般人物我倒……”
他目光閃爍，隨即面上帶了一絲悵惘，這般人物他見過一個，端的是天賜靈慧，過目不忘，只是可惜……
“師父想到了誰？”
“你不認得。”
蘇眠蹲在他面前：“師兄處正缺軍師。若師父想的那個人如今就在眼前，師父可願用他麽？”
小孩子慣是會說笑。
便是知道不可能，崔毅還是順著她的假設想了起來，若真如此，那栩兒那邊定是如虎添翼，可惜。
“不可惜，我未婚夫婿和他一樣聰穎。”
崔毅聽到蘇眠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竟不自覺的說出心聲，微微側身：“無人如他。”
便是只教了他數月，崔毅已能看出一人潛質，天賦是最惹人妒忌的東西，也是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東西。
“平西坡一計入不得師父的眼？”蘇眠又道，“那再加上黑虎關西的貞蘭谷呢？”
貞蘭谷艱險，可若能破貞蘭，那西夏幾乎沒有反撲的力氣，只是此招險得很。
崔毅與崔栩商議多次，都不敢下決心。
“貞蘭谷如何？”
“貞蘭谷險，可不破不立，若此招成，西夏萬不敢再犯，至於木崖城接壤的南疆，一國成不了氣候，師父平西坡這邊的鈍刀，不磨而利。”
崔毅看著蘇眠，發出今日的第三次惋惜。
這般敢闖的性子，可惜竟是個女娃娃。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蘇眠眉眼彎彎：“師父，這是他想出來的。”
師徒倆都知曉對方的心思，終究是崔毅忍不住，先問道：“你想給他換仕途？”
蘇眠搖頭笑：“師父以為我把您當菩薩，擱這兒許願呢？”
“他心有志向，和我不一樣。”蘇眠垂首，“我以前自詡為報家國，其實是因為我不甘心，為何女子便要被困在後宅？所以才扯了那麽張旗，最後跟著小將軍打了一仗才真的算琢磨出一絲味兒來。如今心思也不純，原是有一半是為了俸祿，可他不同。”
“他什麽都不求，便是做個不為人知的謀士，他便是開心的。”
崔毅微頓：“只為開心？”
“能為大晏出力，他便開心。”
蘇眠擡頭笑起來，梅頌今願意讓她開心，她也想讓他更開心。
這約莫著就像是他說的……心意相通？
她說著笑得更燦爛，歪頭：“那……”
“須得見上一見。”
崔毅起身，心下仍有不屑。
他閱人無數，不信瞧不出一個後輩的真假。
若他真有才，不妨一用；若是誑了困困以謀仕途，那他定打斷他的狗腿丟到西夏狼群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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