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雞同鴨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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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雞同鴨講
◎【二更】◎
蘇眠捂著嘴笑倒在床上, 想著回頭見了崔栩必得好好跟他邀功不可，若不是她拐回頭去，如今那些兵器定然已落到汾陽王手裏, 那可了不得了！
她笑著笑著便躺在床上皺眉。
不對。
行軍作戰, 耽誤一刻就可能滿盤皆輸，汾陽王既敢出兵，那絕不會因著這些兵器就停滯不前。
難不成此舉是為掩人耳目？
但汾陽王既然敢在雷都府地界停留這般久, 應當是確認雷家軍暫時不會對他造成困擾。
多勒山一戰，小將軍的人損失雖不多，可他本來帶的人也不多，便是追上來也不敵汾陽王，可小將軍若追至木千城, 定會出兵。
不管如何，小將軍的那些人汾陽王根本沒放在眼裏, 沖上來便是個死。
而回去求援軍的曹副將……整軍行路，到此怕是還要好幾日。
蘇眠緩緩坐起來，若汾陽王留在此處有詐，怎麽給小將軍遞信兒倒是個難題。
昨日她謊稱是吳將軍手下的人，自然不會有人守著她, 今日可不同，文大小姐跑了，那她這個二小姐自然會被看守的更嚴一些。
蘇眠起身出門, 看到外面的景象眉梢一挑，‘砰’的關上門又退了回來。
許是被文大小姐的跑刺激到了, 她如今住的這小小的院子竟是一步一兵, 圍了個水洩不通。
“蘇姑娘。”
忽得一聲輕喚, 將蘇眠震在原地。
“誰！”
房梁上的亦風低低開口：“亦風。”
蘇眠：？
她順著聲音找去, 房梁上一截手腕沖她擺了擺。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快下來快下來！”
亦風搖頭，趴在梁上露出半邊臉：“姑娘想到出去的法子了嗎，我可助你。”
“你怎麽在這兒？”蘇眠剛問出口便笑了，真是多餘問，定是六殿下讓他來救文小姐的。
她瞇著眼笑：“你晚了一步，人已被我救出去了。”
亦風沈默片刻，他為何在這兒，自然是姑娘自離了淮寧府他便一直跟著的。
殿下交代，若無性命之憂必不可讓她知曉。
只是這蘇姑娘太能折騰，他昨晚遠遠跟了她一夜，只堪堪在房梁瞇了一會，怎得外頭就這麽兵？
“我來救姑娘出去。”
蘇眠‘嘖’了一聲，亦風倒是念舊情，還曉得捎帶著給她救出去，只是她如今倒走不得。
汾陽王正在等文大人的信兒，她若走了，汾陽王手裏便沒了人質，若是打亂了他的謀劃，他不在這兒等了，直接往京城沖可怎麽辦？
援軍還沒到呢。
還不如先將這兒的消息給遞出去，她留下看能不能再順些消息。
“我先不走，你能出城嗎，可否幫我遞個信兒？”
亦風搖頭：“我不能離開姑娘。”
“為何？”
“殿下吩咐，要守著您，護您周全。”
蘇眠皺眉：“聽錯了吧？我是假的文小姐。”
“殿下交代要護您周全。”
蘇眠無奈，六殿下說的沒錯，亦風確實是四護衛裏面最憨傻的，連個真假都分不清。
她頓了頓又開口：“文大小姐已然出城，她策馬不熟想必跑得不快，你如今去追還能追上，當然，你若是能順道拐到崔小將軍大軍給我送個信兒，我真是感激不盡！”
亦風沒忍住伸出頭盯著她看了看，覺得蘇眠甚是憨傻：“我追文大小姐做什麽？”
蘇眠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只是撓頭：“你不是奉命救她？”
亦風覺得蘇眠腦筋不好使，自己必得下去解釋，接著悄然落地：“文大小姐是你要救的，與我家殿下有甚關系，蘇姑娘莫要亂說，否則這話傳出去，又該有人說我家殿下閑話了。”
兩人都覺得雞同鴨講，一時沈默住。
相比之下還是蘇眠腦筋轉的快一些：“你家殿下和文小姐……”
亦風連忙截住她的話頭：“別把我家殿下和貴女扯到一處。”
蘇眠又沈默，隨後向看傻子一樣看著亦風：“你還是京城人，怎得還沒有我的消息靈通，我可聽說了，文小姐是皇後娘娘有意許配給六殿下的。”
亦風氣急，礙於外頭有人又不敢大聲，只得惡狠狠地低聲警告：“不許說！我家殿下沒有！”
蘇眠眨眼，不說就不說，這麽兇做什麽。
“那你替我送信兒，我就不說。”
亦風輕哼：“我不去，崔小將軍乃是朝臣，我家殿下不能和他扯上關系。”
蘇眠：？
“這不是沒法子？”
亦風雙手盤在胸前，不為所動。
“那我現在也是黑虎關的人，你不是也和我扯上關系了？”
“你被崔小將軍趕出黑虎關大軍了。”
蘇眠：！
“不許說！我沒有！”
分明是讓她去木崖城，哪被趕出來了！
亦風聽話，不讓說就不再開口。
一時又是沈默。
蘇眠端的是能屈能伸，擡手倒了盞茶遞過去：“亦風小哥，看在咱們鄰居那麽久的份上，幫幫忙，嗯？”
亦風低頭：“可是我要保護你。”
“你沒事保護我做什麽，文……”
“你是我們皇子妃，我自然要保護你！”
蘇眠楞住，手裏的茶盞遞了一半，反應過來立馬收了回去，低斥：“你胡說什麽！”
亦風撇嘴，替梅頌今委屈：“我沒有胡說。”
殿下給的信物還在蘇姑娘懷裏揣著，她怎能不認賬？
蘇眠羞惱，狠狠瞪他一眼：“你趕緊離開這兒！”
憨貨一個，嘴裏喊著六殿下不能和朝事掛鉤，可如今還有哪裏比木千城的水渾？此處沒人認識她，可不代表亦風這張臉安全，若被抓住不照樣連累他？
亦風看了看他，轉頭又上了房梁，蘇姑娘不願走就不走，他只保證她無性命之憂就可。
見他軟硬不吃，蘇眠更是惱怒。
下一刻門外便傳來腳步聲，蘇眠起身踹開房門，看到來人手裏提著糕點，擡手奪過來冷眼啐了對方一口：“混賬玩意兒！”
西夏的混賬玩意兒！汾陽王也是個混賬玩意兒！
送糕點的侍衛：……
他一句話都沒說！
待回去和庫所說起此事，庫所卻笑：“她慣是瘋得很，莫要理她，等吃了糕點便能老實些。”
*
木千城百裏處。
崔栩看著身後疲累的大軍，揮手下令：“原地修整。”
大軍連行，如今已是疲憊不堪，再加上多勒山一戰有不少傷者，行軍更是緩慢。
展開懷中戰報，雷家軍已然無所蹤跡，汾陽王卻在木千城停了下來。
崔栩面色凝重了些，過了木千城便出雷都府地界，汾陽王此時停下整軍，是挑釁雷家軍？
不，汾陽王便是手握二十萬大軍，也不敢輕視雷家軍。
可越是這般，崔栩便越為雷家軍擔憂。
大晏，黑虎關是第一道大關卡，雷都府為第二道大關卡，再者便是京城禁軍。
餘者小城雖有屯兵，可在汾陽王二十萬大軍面前著實不夠看。
如今汾陽王越雷都府而去，邊境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得盡快解雷家軍之困。
原本好好的計策，雷家軍卻……
崔栩撕了一口手中的幹糧，看著面前的輿圖眼神愈發沈重堅毅。
便是拼上如今一萬多人全部性命也必得托住汾陽王，為父親和雷家軍爭取時間。
官道寂靜，駿馬匆匆略過。
來人看到遠方修整大軍，眼神忽得亮了起來。
紅衣黑帶，與蘇大哥描述的一樣，此軍定是黑虎關大軍沒錯！
只是她卻不敢貿然相認，只是費力地扯住韁繩，緩緩打量。
旗幟也並無錯漏。
她壯著膽子緩緩策馬上前開口：“可是崔小將軍在此？”
原本坐著的士兵立馬上前將人圍了起來：“什麽人！”
她固執地又問了一句：“崔小將軍可在此處？我要見他！”
士兵還未說話，忽得遠處一人匆匆奔來：“你這馬哪來的！”
來人咬唇：“你若認得這馬，便帶我去尋崔小將軍，我有要事！”
林盛昆盯著她看了幾息，對眾人道：“看好她！”
說罷轉身而去。
“將軍！”林盛昆氣喘籲籲，“有人騎著蘇困的馬求見！”
崔栩眉間瞬間擰起結：“在何處！”
文思賢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緊攥韁繩與周圍的士兵沈默對峙。
崔栩大步踏來，目光微頓，是蘇眠的馬沒錯。
擡頭看向馬上之人，不認得。
“可是……崔小將軍？”
崔栩點頭，仍是目光沈沈：“是。”
“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文思賢說著就要下馬，淩雲乖覺地俯下前蹄，文思賢忙跳下來，“蘇困可是你軍中之人？”
崔栩仍點頭。
“不知我此舉是不是多事，蘇大哥因救我被困，但他既是去探聽消息的，我便該替他跑這一趟給您傳信。”
崔栩環視四周，將人領到一旁：“他現在何處？”
“木千城。”
崔栩雙拳瞬間攥緊，側頭低咒一聲，早該料到他不會老實去木崖城！
文思賢微微一福：“未報家門，我乃文常之女文思賢。”
崔栩微楞，抱拳：“原是文小姐，不知蘇困他……”
“汾陽王欲以我要挾我父親，蘇大哥大義，得知我被抓便設計將我送出城，他如今……應當還在木千城。”文思賢快速道，“他說他是去探聽消息的，我被抓到汾陽王大軍中月餘，崔小將軍若有疑問可以問我，若我知道定知無不言。”
崔栩壓下心中怒火，開口：“汾陽王為何要挾文大人？”
“要我父親與他合謀，小將軍知曉我父親官職，兵弩器械皆為他管轄。”
“不知文小姐可聽他們說起過雷家軍？”
文思賢稍稍點頭：“不過一兩句而已，只聽得‘山險難越’‘聖旨’什麽的，內情倒是不知。”
崔栩擰眉思索，果真是被困七合山，只是消息太少。
“那汾陽王大軍是否準備動身前行？”
“無論他會不會動身，小將軍都不該去木千城，而該去解雷家軍之困。”
“何意？”
“並且，小將軍解雷家軍之困後必得立刻返回黑虎關。”文思賢握住自己稍微發顫的手，吐字盡量清晰緩慢，“因為汾陽王與西夏勾結，若小將軍出事，西夏定然會趁機起兵！”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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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小將軍的那些人汾陽王根本沒放在眼裏, 沖上來便是個死。
而回去求援軍的曹副將……整軍行路，到此怕是還要好幾日。
蘇眠緩緩坐起來，若汾陽王留在此處有詐，怎麽給小將軍遞信兒倒是個難題。
昨日她謊稱是吳將軍手下的人，自然不會有人守著她, 今日可不同，文大小姐跑了，那她這個二小姐自然會被看守的更嚴一些。
蘇眠起身出門, 看到外面的景象眉梢一挑，‘砰’的關上門又退了回來。
許是被文大小姐的跑刺激到了, 她如今住的這小小的院子竟是一步一兵, 圍了個水洩不通。
“蘇姑娘。”
忽得一聲輕喚, 將蘇眠震在原地。
“誰！”
房梁上的亦風低低開口：“亦風。”
蘇眠：？
她順著聲音找去, 房梁上一截手腕沖她擺了擺。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快下來快下來！”
亦風搖頭，趴在梁上露出半邊臉：“姑娘想到出去的法子了嗎，我可助你。”
“你怎麽在這兒？”蘇眠剛問出口便笑了，真是多餘問，定是六殿下讓他來救文小姐的。
她瞇著眼笑：“你晚了一步，人已被我救出去了。”
亦風沈默片刻，他為何在這兒，自然是姑娘自離了淮寧府他便一直跟著的。
殿下交代，若無性命之憂必不可讓她知曉。
只是這蘇姑娘太能折騰，他昨晚遠遠跟了她一夜，只堪堪在房梁瞇了一會，怎得外頭就這麽兵？
“我來救姑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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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陽王正在等文大人的信兒，她若走了，汾陽王手裏便沒了人質，若是打亂了他的謀劃，他不在這兒等了，直接往京城沖可怎麽辦？
援軍還沒到呢。
還不如先將這兒的消息給遞出去，她留下看能不能再順些消息。
“我先不走，你能出城嗎，可否幫我遞個信兒？”
亦風搖頭：“我不能離開姑娘。”
“為何？”
“殿下吩咐，要守著您，護您周全。”
蘇眠皺眉：“聽錯了吧？我是假的文小姐。”
“殿下交代要護您周全。”
蘇眠無奈，六殿下說的沒錯，亦風確實是四護衛裏面最憨傻的，連個真假都分不清。
她頓了頓又開口：“文大小姐已然出城，她策馬不熟想必跑得不快，你如今去追還能追上，當然，你若是能順道拐到崔小將軍大軍給我送個信兒，我真是感激不盡！”
亦風沒忍住伸出頭盯著她看了看，覺得蘇眠甚是憨傻：“我追文大小姐做什麽？”
蘇眠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只是撓頭：“你不是奉命救她？”
亦風覺得蘇眠腦筋不好使，自己必得下去解釋，接著悄然落地：“文大小姐是你要救的，與我家殿下有甚關系，蘇姑娘莫要亂說，否則這話傳出去，又該有人說我家殿下閑話了。”
兩人都覺得雞同鴨講，一時沈默住。
相比之下還是蘇眠腦筋轉的快一些：“你家殿下和文小姐……”
亦風連忙截住她的話頭：“別把我家殿下和貴女扯到一處。”
蘇眠又沈默，隨後向看傻子一樣看著亦風：“你還是京城人，怎得還沒有我的消息靈通，我可聽說了，文小姐是皇後娘娘有意許配給六殿下的。”
亦風氣急，礙於外頭有人又不敢大聲，只得惡狠狠地低聲警告：“不許說！我家殿下沒有！”
蘇眠眨眼，不說就不說，這麽兇做什麽。
“那你替我送信兒，我就不說。”
亦風輕哼：“我不去，崔小將軍乃是朝臣，我家殿下不能和他扯上關系。”
蘇眠：？
“這不是沒法子？”
亦風雙手盤在胸前，不為所動。
“那我現在也是黑虎關的人，你不是也和我扯上關系了？”
“你被崔小將軍趕出黑虎關大軍了。”
蘇眠：！
“不許說！我沒有！”
分明是讓她去木崖城，哪被趕出來了！
亦風聽話，不讓說就不再開口。
一時又是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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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風低頭：“可是我要保護你。”
“你沒事保護我做什麽，文……”
“你是我們皇子妃，我自然要保護你！”
蘇眠楞住，手裏的茶盞遞了一半，反應過來立馬收了回去，低斥：“你胡說什麽！”
亦風撇嘴，替梅頌今委屈：“我沒有胡說。”
殿下給的信物還在蘇姑娘懷裏揣著，她怎能不認賬？
蘇眠羞惱，狠狠瞪他一眼：“你趕緊離開這兒！”
憨貨一個，嘴裏喊著六殿下不能和朝事掛鉤，可如今還有哪裏比木千城的水渾？此處沒人認識她，可不代表亦風這張臉安全，若被抓住不照樣連累他？
亦風看了看他，轉頭又上了房梁，蘇姑娘不願走就不走，他只保證她無性命之憂就可。
見他軟硬不吃，蘇眠更是惱怒。
下一刻門外便傳來腳步聲，蘇眠起身踹開房門，看到來人手裏提著糕點，擡手奪過來冷眼啐了對方一口：“混賬玩意兒！”
西夏的混賬玩意兒！汾陽王也是個混賬玩意兒！
送糕點的侍衛：……
他一句話都沒說！
待回去和庫所說起此事，庫所卻笑：“她慣是瘋得很，莫要理她，等吃了糕點便能老實些。”
*
木千城百裏處。
崔栩看著身後疲累的大軍，揮手下令：“原地修整。”
大軍連行，如今已是疲憊不堪，再加上多勒山一戰有不少傷者，行軍更是緩慢。
展開懷中戰報，雷家軍已然無所蹤跡，汾陽王卻在木千城停了下來。
崔栩面色凝重了些，過了木千城便出雷都府地界，汾陽王此時停下整軍，是挑釁雷家軍？
不，汾陽王便是手握二十萬大軍，也不敢輕視雷家軍。
可越是這般，崔栩便越為雷家軍擔憂。
大晏，黑虎關是第一道大關卡，雷都府為第二道大關卡，再者便是京城禁軍。
餘者小城雖有屯兵，可在汾陽王二十萬大軍面前著實不夠看。
如今汾陽王越雷都府而去，邊境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得盡快解雷家軍之困。
原本好好的計策，雷家軍卻……
崔栩撕了一口手中的幹糧，看著面前的輿圖眼神愈發沈重堅毅。
便是拼上如今一萬多人全部性命也必得托住汾陽王，為父親和雷家軍爭取時間。
官道寂靜，駿馬匆匆略過。
來人看到遠方修整大軍，眼神忽得亮了起來。
紅衣黑帶，與蘇大哥描述的一樣，此軍定是黑虎關大軍沒錯！
只是她卻不敢貿然相認，只是費力地扯住韁繩，緩緩打量。
旗幟也並無錯漏。
她壯著膽子緩緩策馬上前開口：“可是崔小將軍在此？”
原本坐著的士兵立馬上前將人圍了起來：“什麽人！”
她固執地又問了一句：“崔小將軍可在此處？我要見他！”
士兵還未說話，忽得遠處一人匆匆奔來：“你這馬哪來的！”
來人咬唇：“你若認得這馬，便帶我去尋崔小將軍，我有要事！”
林盛昆盯著她看了幾息，對眾人道：“看好她！”
說罷轉身而去。
“將軍！”林盛昆氣喘籲籲，“有人騎著蘇困的馬求見！”
崔栩眉間瞬間擰起結：“在何處！”
文思賢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緊攥韁繩與周圍的士兵沈默對峙。
崔栩大步踏來，目光微頓，是蘇眠的馬沒錯。
擡頭看向馬上之人，不認得。
“可是……崔小將軍？”
崔栩點頭，仍是目光沈沈：“是。”
“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文思賢說著就要下馬，淩雲乖覺地俯下前蹄，文思賢忙跳下來，“蘇困可是你軍中之人？”
崔栩仍點頭。
“不知我此舉是不是多事，蘇大哥因救我被困，但他既是去探聽消息的，我便該替他跑這一趟給您傳信。”
崔栩環視四周，將人領到一旁：“他現在何處？”
“木千城。”
崔栩雙拳瞬間攥緊，側頭低咒一聲，早該料到他不會老實去木崖城！
文思賢微微一福：“未報家門，我乃文常之女文思賢。”
崔栩微楞，抱拳：“原是文小姐，不知蘇困他……”
“汾陽王欲以我要挾我父親，蘇大哥大義，得知我被抓便設計將我送出城，他如今……應當還在木千城。”文思賢快速道，“他說他是去探聽消息的，我被抓到汾陽王大軍中月餘，崔小將軍若有疑問可以問我，若我知道定知無不言。”
崔栩壓下心中怒火，開口：“汾陽王為何要挾文大人？”
“要我父親與他合謀，小將軍知曉我父親官職，兵弩器械皆為他管轄。”
“不知文小姐可聽他們說起過雷家軍？”
文思賢稍稍點頭：“不過一兩句而已，只聽得‘山險難越’‘聖旨’什麽的，內情倒是不知。”
崔栩擰眉思索，果真是被困七合山，只是消息太少。
“那汾陽王大軍是否準備動身前行？”
“無論他會不會動身，小將軍都不該去木千城，而該去解雷家軍之困。”
“何意？”
“並且，小將軍解雷家軍之困後必得立刻返回黑虎關。”文思賢握住自己稍微發顫的手，吐字盡量清晰緩慢，“因為汾陽王與西夏勾結，若小將軍出事，西夏定然會趁機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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