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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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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該案件的警察名叫柯小蘭, 是全局唯一的一位女警察,不知上級是如何商量的, 竟將這樣猥褻女性的案件指派給她。

此刻看到男人囂張的氣焰,她只恨自己晚出生了幾十年,要是擱以前的境況, 警局內哪能容他這麽囂張?

拳頭攸然攥緊, 她的面上卻一片冷靜, “方向陽, 你所處位置雖說是地鐵死角, 可旁邊卻不止一位乘客看到了你的猥瑣行為。

你說監控並未將你拍下, 但當時卻有不少乘客用手機對你進行偷拍,你仔細想想,你身邊那時是不是湊了不少人?我勸你還是盡快認罪, 這樣還有減刑的可能。”

本以為心理暗示的想法或許有用, 但這名嫌疑犯卻顯然是個難啃的硬茬。

將女警察上下掃了一眼,方向陽嬉笑道:“警察姐姐,你這是對我威逼利誘嗎?”

“抱歉, 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你如果再這樣對我進行逼迫, 我會請律師告你名譽侵犯。”

覺察到對方惡心的眼神,柯小蘭真想拔槍把他給崩了。

法律約束了所有人的行為,可當缺乏證據的案件發生時, 犯罪者卻往往因此而逍遙法外。

心思轉圜間,忽然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看到門外出現的人影後,她的眸中乍現喜意,“康隊,你來了。”

可見他身後跟了個白裙貌美小姑娘,這份喜意又快速被掩藏,正待開口詢問來人是誰,就聽那位讓她敬佩不已的中年大嬸忽然開口。

“夏夏?”

易夏點了點頭,見易媽媽完好無損,只衣物邊角稍有變臟,不由將目光對向了那囂張的男青年。

好人大都相通,惡人卻壞的各有不同。

當最能鉗制對他們工具消失時,這些人如同陷入夢魘的博弈者,他們盡情將自己的狂妄揮灑,卻忘了曾發生的事,終將要留下痕跡。

易夏本不想再開天眼,可對於這件事來說,只有了解其中的細枝末節才能將兇犯嚴懲不待,前幾次的天眼啟動均是偶然,她還從未以自身咒法開啟天眼,腦中回想了一遍曾背過的法訣,她的眉眼輕頜,在心中默念起來。

就在她閉眼之後,紫光漸漸從旁開始聚散,不肖片刻,便形成一團霧氣將她包裹於其中,再睜眼時,她的眼前已經變了一番景象,而那團紫光也早已消失無蹤。

人擠人的地鐵之上,男青年的面龐清晰無誤的映於易夏的眼底,與旁人幾乎沒什麽差別,他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機,時不時發出一兩道爽朗笑聲,並未引起多餘的註視。

下一秒,畫面忽然對向了他的手機熒幕。

見其底端出現許多向上滑動漢字,易夏聚精會神的觀看了起來,半響,她的面色由晴轉陰,

她想,她大概知道這男青年為何有恃無恐了。

天眼所開時間甚短,畫面並未再次跳轉,易夏眼前的景物就乍然而變,目光再掃向男青年時,她的唇邊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心砰砰跳了兩下,方向陽猛按住自己的胸口,他早就察覺到對面的美女在盯著自己,本以為她是打算找茬,卻沒想到……

臉上閃現一抹嫣紅,他還沒開始歪歪,心中的幻想就被對方的一句話給打破。

“三年血賺,死刑不虧,是什麽意思?”

向前走了一步,易夏面上諷意漸深,“或者說,這位先生,你聽說過星貓直播嗎?”

只這麽兩句話的功夫,方向陽的面色就瞬時慘白。

大熱的天,調查室內僅有一臺風扇運轉,但他卻如墜冰窟,渾身泛起冷意。

不知從何時開始,直播漸漸滲透於人們的生活之中,除去幾家老牌直播網站,剩餘的那些小型平臺以奇、趣、低俗為噱頭,在整個大市場內吸引了不少觀眾——星貓直播就是一個這樣的平臺。

方向陽在星貓開有自己的直播間,此刻之所以渾身泛冷,是因為先前的地鐵事件,他手賤的選擇了直播,而那場直播的錄像,他並沒有選擇刪除。

見那美女不斷地鼓搗著自己的手機,他的腦中有些沖血,迅速的起身而立後,試圖從對方的手中奪過手機,可還未等他行動起來,那美女的面前就多了一道身影。

“想幹嘛?”目光在他與方桌拷起的手間看了半天,易玲擡腿比了個姿勢,“你給我老實點。”

面上飛快的閃過驚慌,方向陽心中不斷地思考著對策,片刻後,卻頹然的癱在了桌面。

完蛋了,必勝的局面完蛋了。

他雖然從不在直播中露面,可那場直播的場景卻能與監控畫面完全吻合,且他人在這裏,警方要求比對聲音時,他只能隨之照辦,這樣顯而易見的證據,即使他再巧言善辯,也無法將自己從嫌疑中摘除。

想到這裏,方向陽的眼眸出現一抹哀色。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警察到來之前,早有眼色的將這app卸除,只是時間緊迫,未有考慮到錄像罷了,對方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已經沒有時間給他思考了,聽耳邊傳來一片嘈雜,他的眉心直跳,忽然面向剛剛審問自己的女警,目露希翼的開口:“警察姐姐,我自首,我要自首。”

“自首?”剛剛走至那白裙女孩身邊,柯小蘭還沒來得及看那熒幕上的畫面是什麽,就聽到了這麽一句話,將頭猛地擡起,她眼睛微瞇道:“你要自首什麽?”

心中慌張不已,方向陽來不及揣測她的語氣,便即刻答道:“我在地鐵上直播猥褻畫面,易玲女士見義勇為,並不是刻意行兇,我全招認,求您一定要幫我減刑。”

態度比之剛剛不知好了多少。

易夏嗤笑一聲,輕飄飄的瞅他一眼,“腦震蕩患者的話不能當真。”

“不不不,我沒有腦震蕩。”方向陽雖然心中暗恨,可此事關系到自己的牢獄時間長短,他只能老實開口:“我之前鬼迷心竅,易玲女士對我只造成了皮肉傷害,我願意配合警方接受身體檢查,請你們相信我。”

聽到這裏,柯小蘭終於忍不住面露詫異。

短短的兩分鐘內,這方向陽就跟吃了迷魂藥一樣,不僅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有迷途知返的覺悟,還將自己之前所說的話全部推翻,他這是瘋了吧?

心中雖這麽想著,可這畢竟是一個好的結果,走至方向陽身前,她嚴肅的將對方剛剛承認的罪名陳述了一遍,見對方始終都在點頭,最後用一句“你將實時被刑事拘留”做了個結尾。

話音剛剛落畢,方向陽就猛然擡頭,“警察姐……”察覺到她的不郁,趕忙改了個稱呼:“警官,我能獲得減刑嗎?”

因他認錯態度良好,柯小蘭難得願意為他解釋,“在司法機關未確定犯罪嫌疑人,尚在一般性排查詢問時主動交代自己罪行的,可被判斷為自首。”

“對於你這種情況來說,雖然減刑效果比較一般,但也聊勝於無了。”

後半句話已被方向陽自動忽略,他滿腦子盡是那句‘未確定犯罪嫌疑人’,如果嫌犯並未確定,那他這是在做什麽?

心中那根被叫做理智的弦猛然繃斷,方向陽面目忽然變得猙獰,“你們剛才究竟在看什麽?”

柯小蘭還沒有開口,易夏卻幫她回答了:“我剛剛只是隨意播了段地鐵內部視頻,卻沒想到你的自首動作那麽迅速,不過你別覺得自己虧,你的直播錄像我也已經找到了。”

說話中途,將視頻點開,“聽說在公共場所當眾猥褻女性亦會加刑,你那場直播的點擊數量已經超過十萬,幫你加上幾年牢獄之災不成問題。”

臉上揚起真心實意的笑容,易夏走至易媽媽身邊,“咱們回家吧,一切的事都與你無關了。”

易玲眸中閃爍著覆雜。

她本以為女兒還是那個跟在她身邊牙牙學語的小姑娘,卻忘了一晃這麽多年,她已經長大了,而且能保護媽媽了。

手牽在一起,兩人正打算離開,卻在走至門口時,剛巧與捧了一沓照片的胖警察撞上了面。

康耀華微松一口氣,心嘆自己回來的真是時候,要是晚了一步,大師就可能離開了。

揚起一抹討好的笑意,他氣喘籲籲道:“易大師,能不能請您再幫一個忙?”

沈重的呼吸聲交雜在話語之間,可卻難掩他語氣的焦急。

視線在女兒與警察身上掃了掃,易玲體貼的拍了拍女兒的肩,“媽媽在門口等你。”

話音落畢,便朝外走去。

見大師可算將目光對向自己,康耀華迅速的將照片遞上前去,摸準了她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一邊翻開一邊解釋:“這裏是近半年S市失蹤女子,您之前不是說讓我父親依著程序做事?他本就打算開展這類案件,所以我想請您幫忙看看,這些女孩都還活著嗎?”

易夏:……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你父親的想法?”

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康耀華咧嘴一笑,“是我啊。”

聽到這話,易夏了然的看他一眼,想那老者也出不了這樣的主意。

視線掃到他手上那沓東西時,面上卻掛上了無奈,“相由心生,由心動,由心改。”

“人的運勢並非一成不變,僅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能影響因果,從而致使一個人的面相發生大改,你讓我看這些許久之前的照片,豈不是在存心為難我?”

康耀華連忙搖頭,從中抽出一張明顯還沾有油墨氣息的照片,他小心翼翼道:“那您看看這位,可以嗎?”

“這個照片是某位攝影記者於前日新拍的,他外出采景偶然間逛到了一個村落,靈感來了,便拍下了這樣一張照片,作品發表於網絡,立刻就有人將這張照片與一位失蹤女孩的面貌結合了起來,但當警方趕去村寨時,這個女人的全家卻全消失無蹤。”

話及此處,康耀華臉上的笑容有些難以維持。

見慣了微博上的各種轉發評論,他本以為對於此事能泰然處之,可當自己成為主事之人時,心中卻不如想象般平靜。

匡扶正義,除暴安良是初入警署時的願望,十數年過去,心中的熱血早已淡去,可入警誓詞卻從未在腦海中消失,——

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嚴守紀律,保守秘密;

秉公執法,清正廉潔;恪盡職守,不怕犧牲;

我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從他手中接過照片,易夏眸間帶著思索。

就在剛剛,她見胖警察身上湧起一道紅色氣流,這雖然是她前世從未見過的境況,可赤色向來與祥瑞掛上對等,且胖警察的面相並未有朝壞的方向改變,想來這對他應是個吉兆。

低頭朝照片看去,她忽然楞了楞,“怎麽會……”

她之前只以為是哪個偶遇不測女孩,可當看到一張肖似老嫗臉,以及她那難以分辨五官的面龐時,心中的震驚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

康耀華唇邊發澀,“據當地知情群眾說,這女人自二十年前就‘嫁’到這裏了。”

“她跑了數次,每每被逮回來就是一陣毒打,有時候家裏男人氣狠了,就朝臉上打,舊傷去了新傷來,臉自然就毀成了這個樣子。”

警局隔音效果不錯,兩人靜默間,心思都變得有些沈重。

隔了許久,康耀華再次開口:“大師,你有什麽夢想嗎?”

夢想?

易夏擡眸看他。

前世師門收養了她,雖說她有過目不忘之能,可由於課業眾多,甚少有閑下來的時光,還未將所有知識消化完畢,就又到了這麽一個陌生的時代,若談夢想,她只能想到師傅曾說過的“天下太平。”

這麽想著,她便將這四個字脫口而出。

沈默的氛圍由這句話打破,康耀華噗嗤一道笑出了聲,“大師,您的夢想跟我撞了,我希望世界和平。”

絲毫沒聽出他是在挪逾,易夏點點頭道:“那很好了。”說話間,又將目光再次對向了手中的照片,“有這姑娘年輕時的照片嗎?”

康耀華再次從手中抽出一張遞出,而看到這張照片後,易夏終於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斷,“她的面相本來極好,可似乎又被借運改道之勢,你看她眉頭的這道疤,在照片初攝之時似乎只是新傷,而這裏是命宮所在,有任何缺陷都會影響到人生際遇,且都是負面居多。”

“僅從這張年邁的照片來說,她並未到壽元將近之時,若想得知她的具體位置,我怕要用六爻幫她蔔一卦才行。”

六爻是至今流傳最廣的預測方法之一,爻的本義是指‘交’、‘效’, ‘效’是通過綜橫之交、陰陽之交所產生的效用,可以通過全局計算來衡量,依不同方法、體系、定位立極,以此來判斷事物發展的趨勢性後果。

看到胖警察的眸中沾染喜意,易夏瞬時明白他在想什麽,“八卦定吉兇,吉兇定大業,六爻反映的是一定坐標基礎上的發展趨勢,其間因果關系必然聯系,你可別憑空讓我給你猜妹妹在哪。”

“留一下聯系方式,等結果測出,我到時發短信給你。”

——

從警局而出時,易夏的包中又揣入了一張銀:行:卡。

雖不清楚其中數額如何,可見對方面色誠懇,想來並不會少。

見易媽媽站在樹蔭下等她,她快步走上前去,再次牽起對方的手時,動作已經不那麽生疏。

來這裏整了這麽多事,易夏的腹中又變得空空,想到之前幫易媽媽帶的午飯由於面坨被丟入垃圾桶,她晃了晃手道:“媽,咱去吃飯吧。”

早已過了飯點,各家餐廳雖仍提供餐點供應,可客人卻少了許多。

簡單的湊活了一頓,母女兩人吃了個飽,在易媽媽前去結賬的途中,易夏朝玻璃窗外看去,就這麽隨意的一掃,卻讓她忽然目露好奇。

玄門之下,派系眾多。

各門派所傳下來的符篆咒法雖大差不差,可細較起來,卻仍有許多不同。

別的不說,只將她所制符篆與那老大夫的相比,式樣及功法加成就有不少差別,尤其是讓懂行道的人來看,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就如同此時,她看向那英俊男人勃頸上的黃符,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用天衍派制符方法畫制而成的平安符,而那被疊成元寶形狀的款式,也正是她看老大夫手腳輕快的動手制成的。

正想著,易媽媽在這時買單歸來,兩人出個門的功夫,英俊男人的的蹤跡便已無處可尋。

這個插曲很快被易夏拋之腦後,而被她定義為英俊男人的陸司澈,此刻好笑的看著駕駛座前侃侃而談的出租司機。

“我開出租車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要我繞路的顧客,我本來不願意的,可誰讓人家小姑娘的媽媽也不介意多花點錢,我能有什麽辦法?我只能聽他們的話從春熙路繞開了。”

“後來你猜怎麽著?我把人娘倆剛放下車,抽根煙的功夫,那廣播裏就告訴我說春熙路出了車禍,車輛橫亙在道路中央,這要是過去了,我不得堵死在那?”

話畢,司機撇嘴總結道:“這年頭,什麽廣電總局‘禁止建國以後不許成精’,我看現在怪事反而太多嘍,以前哪有這些亂七八糟的。”

陸司澈讚同式的點了點頭,“嗯,確實多。”

他今天一共遇到三件怪事。

第一件,在一中做監考老師時被一個大叔攔住,那大叔問了他一個小女生的名字,他雖然並不認識,可看見對方面上的急切時,便將副校長的電話留給了大叔,事後在那裏觀察了一會,只聽大爺不停的在說什麽‘大師大師’,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現實版的傳銷!

第二件,去好友家中做客,中午與好友吃著外賣,就見好友的祖父回到家中,一看見自己後,眉頭緊鎖了半天,忽然從口袋中摸出個東西遞向了他,而好友看到後更是將那東西找了根紅繩栓於他的脖頸,他又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現實版的神棍!

第三件,便是在這出租車之上,司機師傅講了個奇奇怪怪的故事,似乎是想給他洗腦這世界真的有些玄幻,這次他什麽都沒意識到,只覺得自己今天運勢不佳,似乎有些不宜出門!

作為新時代的好好青年,陸司澈決定做點什麽來改變自己的運勢。

掏出手機點點畫畫,手一抖,他不小心將雲盤內的五個連貫章節覆制在了一起,本想放大刪除,可由於熒幕字符過小,反而在放大途中手滑點了更新。

陸司澈:……

他今天加更了,這算是好事嗎?

——

與易媽媽回到小區之時,時間已經臨近四點。

母女兩人揣著大包小包,雖搭乘電梯上樓,可在到達家門口的時候,仍累的氣喘連連。

進門換衣洗澡,易夏剛躺到床上,就察覺到身側的手機抖動了一下,點開一看,是一條轉發過來的轉賬信息,發件人的名字雖未標註,但號碼卻是她所熟識的。

思考片刻,易夏回撥過去,聽筒內剛響了兩聲,電話就被人接通。

“大師,您找我有事?”

許久未完整的說過一句話,應淑媛開口時有些激動。

只有病過一次的人,才知道健康究竟有多麽重要,她無比慶幸自己當時多了一句嘴,要不是她的好心,又怎麽會得貴人相助,迎來了身體的康覆?

再次掃了一眼短信內顯示的數字,易夏輕輕嗯了一聲,“我記得有交代韓大叔的女兒,讓她告訴你把酬勞捐給慈善機構就好,你這是何意?”

楞了兩秒,應淑媛連忙解釋:“我已經向慈善機構捐了同等金額,這一部分是專門給您的酬謝,謝謝您,真的謝謝!”

語氣極盡誠懇,她只希望對方能感受到自己釋放而出的善意。

側躺於床上,易夏邊擺弄著新買的毛絨熊,邊回答道:“我知道,但這錢我不能收。”

“你身上的事和別人不太一樣,我替你換命,雖說是在助你,可同時你的婆婆卻因此喪命,若以此牟利,你身上的因果必分我一半,所以你只要將錢捐給慈善機構,以此來積功德就好。”

應淑媛仍有些遲疑,“可是……”我該怎麽謝您?

話未說完,就聽到對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叫喊,接著大師的聲音便悄然變小:“不跟你說了,我媽來了,我待會把錢重新轉回你的戶頭。”

耳邊一陣忙音,應淑媛仍有些沒反應過來。

見側旁的護士正滿臉驚異的在自己身上瞎看,她的唇角微動:“怎麽了,小王?”

“您全好了?”雖說奇跡發生在眼前,可小王仍然有些不敢置信,“張太太,這真是太好了!”

面上的溫和之色乍然冷卻,應淑媛掃她一眼,淡淡的開口道:“謝謝你的關心,但以後希望你能叫我應女士。”

這一場‘重生’讓她認清了丈夫的面目,也讓她對婚姻徹底失望,被人冠以夫姓稱呼,使她覺得恥辱,也使她重拾起再次工作的念頭。

想了想,將藏於櫃中的手機取出,可能許久並未開機,手機啟動的時間有稍許延長,等待的過程中,她靜靜思考著如何報答大師的方法。

白蘋果從屏幕中閃去,桌面上頓時出現了一堆熟悉的圖標。

將微博打開,應淑媛的心中百轉千回,這裏是她夢開始的地方,憑借著小小的條漫,她從一個無人知曉的畫手變成了擁有百萬粉絲的微博大v,點開退網前的最後一條微博,按照時間順序將其排序後,她邊看那些喊自己回來的留言,邊在心中默默下了一個決定。

五分鐘後,編輯好一條微博內容發送而出後,她將剛剛註冊好的賬號以及密碼覆制到短信框內,按下發送鍵,心中瞬間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接收到兩串字符的易夏正一臉懵逼。

伸手接過易媽媽遞來的芒果,她疑惑的將手機舉給對方查看,“媽,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易玲仔細瞅了瞅,面有尷尬道:“別是什麽病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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