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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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他突然很想說點什麽，於是坐了下來，蘇亦清歪著腦袋，目光隨著他落座，看到他拾起她的筷子遞過來，又去把那幾只收拾到一半的盤子重新擺好。
蘇亦清伸直身體，微微傾過上半身，跪爬幾步挪近餐桌前，接過莫馳送來的筷子。
她握筷子的位置略高，正好貼著他的體溫，撈過一旁紙巾擦了一下，這才開始吃飯。
莫馳註意到了這個細節，看著她把米粒一顆一顆餵進嘴裏，鼻子還是紅通通的，眼睛也是。他同時也註意到了，她的臉白皙，透著健康的粉。
“多吃點，沒有那麽胖。”
蘇亦清擡起薄薄的眼皮，輕輕瞥了他，繼續低下頭自顧自吃著。
用行動告訴他，她也是有脾氣的。
莫馳閑適地靠著床架子，眼睛看著桌上的幾道菜，若有所思。
蘇亦清很快就後悔了，她這個人就這樣，怕尷尬，怕冷場，容易心軟。其實是最沒脾氣的一個。
“菜有點涼了，口感不好。”
蘇亦清楞了楞，挑起一塊仔排放進嘴裏，“不會啊，特別好吃。”
光下，她笑的特別燦爛明媚。
莫馳就這麽看了她幾秒，仿佛被她的笑感染到了，嘴角也牽起了一點淡淡的弧度，微微搖頭，“你太不挑了，毅力也缺一點，不適合做廚師。”
蘇亦清把骨頭吐到一邊，沒有立即擡起頭來。
被莫馳否認，她感到沮喪。又想到了在球場上他說的那番話，忽然就明白過來了。
帶她打球不是玩的，考驗她的毅力，夠不夠格。
“我吃飽了。”她把筷子一擱，擡頭看莫馳。
莫馳沒動，靜靜看著她，似乎從她臉上窺探到了她的內心。
她想把表情收拾好，可那太難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說話。
空氣又恢覆靜謐。
蘇亦清感到呼吸困難，別過頭去，假裝自然地去看窗外，有一個缺了小半缺口的橙黃月餅掛在上面，看上去像黏在窗玻璃上的一幅畫，這讓她莫名想到那最後一片常青藤葉。
耳邊傳來收拾的聲音，她擰回頭，莫馳正把盤子一盤一盤裝回便當盒裏，她跟著動手一起。
莫馳瞥了眼她手上，“你放下，我來。”
蘇亦清放下手裏的東西去洗手。
洗完手回來，莫馳還在整理，她索性坐去沙發上欣賞起來。
他低著頭，動作麻利有條理，顯然是做慣了這些事。
莫馳收拾完了，期間蘇亦清實在無聊，去把妝卸了。忙完出來，看見莫馳坐在沙發上，目光從手裏正看的一本書中擡起，瞧了眼她，隨即地站起身，走進洗手間。
蘇亦清趁莫馳洗手的當兒，走去沙發邊拿起他的書看了眼，《月亮和六便士》。
聽過這本。她心裏想，隨手翻了幾頁，又放回去。莫馳洗完手出來，蘇亦清指指那書，“這書好看嗎？”
莫馳走過來，“還可以。”
“我記得有句話挺有名的，‘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擡頭看見了月亮’，出自這本書吧。”
莫馳“嗯”了聲。
蘇亦清輕輕笑了一下，莫馳回頭看她，微有驚訝。
她卸了裝的眉目更淺淡，光下線條柔和，他覺得比化了妝更好看。
“看不出莫老師您還挺文藝的。”蘇亦清捂著嘴巴笑。
莫馳看了她幾秒，也跟著笑了一下，“多看看書對你有好處，不會膚淺。”
蘇亦清揉了揉後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來，“我不太愛看書，所以每次考試之前都要臨時抱佛腳一下，每次運氣都特別好，高考也不例外，前一天我還跑出去偷偷上網吧。”
莫馳看著她，似笑非笑看著她。
蘇亦清意識到什麽，摸摸鼻子，“我就是平常大家口裏的學渣。”
莫馳撈起書，塞她懷裏，“學渣就應該多看書。”
蘇亦清低頭看看被硬塞進的書，緊張了一下，深深一鞠躬：“謝謝莫老師。”
莫馳點了點下巴，“去吧。”
蘇亦清捧著書走向床邊，坐在床頭，翻開第一頁，大段的文字敘述......她看小說，一目二十行，喜歡對話過於文字描寫，很少看消遣類書籍的耐心，喜歡帶著目的去看一些工具書，比如想做廚師，她就會去翻閱類似的專業書，被逼無奈的時候就是應付考試看教科書。
她想打一個哈欠沒打出來，渾身不舒坦，好困，想睡覺又不舍得睡，處於糾結狀態中。
蘇亦清感到無聊，看到莫馳正坐在沙發上劃手機。
“蘇亦清。”冷不丁聽他叫她。
她坐直身體，習慣性食指夾在書頁間，合上攤開在膝口的書本，朝他微笑，“蘇亦清在，莫老師。”
莫馳坐在暗處，唯有那雙眼睛的光芒，是她看得見的。
他朝她招手，“你過來。”
她縮起肩膀，滿身戒備，搖頭。
他見她抗拒，沒有強逼，有事說事的口吻：“朋友圈怎麽回事？”
什麽朋友圈？她差點就要問出口，轉眼一想，悟了，笑嘻嘻反問：“怎麽了？”
莫馳見她沒臉沒皮，有意逗逗她，“做什麽不行，非學偷偷摸摸，好玩嗎？”
“好玩呀，可好玩了。”蘇亦清放開書，兩膝貼著床面直立起身，先把腿放下去，下床，手捂住嘴巴，這次終於將這個哈欠打了出來，“有牙刷嗎？”
“你以為這是在酒店？”
“醫院也得刷牙洗臉洗澡睡覺啊。”話畢，蘇亦清湊過來，“生氣了嗎？”然後很認真地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怎麽說呢，很幹凈很清澈，滿滿的少年氣，一點都沒有他這個年紀會有的渾濁。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她自己的身影，她覺得這樣很好，也很喜歡現在的氣氛，“莫老師，你別生氣啊，不喜歡我可以刪掉，我就想看看你會不會看到，看到以後會是什麽反應？”
“是不是我生氣，就正中你的下懷了？”他後背靠在沙發背上，一點也不避開她的註視。
蘇亦清嘴唇動了動，聲音還沒出來，她聽到他說：“我不生氣。”狡黠的一笑，像個大男孩。
哦，不對，不是像，他本來就是一個大男孩。
她在這笑裏窒息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想到白天車上，他問她要不要珍珠墜子時，和她的回答如出一轍。竟莫名覺得好笑。
於是她說，“您真有趣，莫老師。”
誰知他竟很快答：“你也很有趣。”似乎連一秒都沒想。
蘇亦清一聽，大喜過望，撲過去，莫馳挪了挪屁股，撲了個空。蘇亦清剛要動，莫馳說，“別動。”他站起來，走到她對面，靠在床架子上，那擋板還不及他的腰，就那樣低頭瞧著她，語氣輕松道：“讓我猜猜，你想問我是不是同意了。”
蘇亦清使勁點頭，一臉期待，結果莫馳的話讓她滿懷的期待落了空，“我沒同意。”他幽幽的，語氣有點壞，好像故意。
蘇亦清慢慢靠回沙發，有些洩氣。
莫馳也不說話，就這麽靜了幾分鐘，在觀察她的反應。
蘇亦清慢慢直起身子，她似乎思考了一下，用下定決心的聲音說，“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我可以找別的人。”
談判失敗，她選擇另謀出路。
莫馳瞇著眼看了她半晌。
她不理他了，腳步動起來，去衛生間。她也不知道到底去衛生間幹什麽，不想上廁所，去裏面待一會兒，安靜一下。
這個人，真是氣死她了。
剛進去一會兒，便聽他腳步走出來，然後是開門聲。
蘇亦清拉開門，探出大半個身子去，叫：“莫老師，您走了？”
沒人應。
蘇亦清慌了，追出去，在走廊上拉住莫馳的衣服，“莫老師，您、您這就走了？”
莫馳停了腳步，目光落在她攥緊的衣角上，蘇亦清自覺地松開手，低了聲音，“您要走，我也得走，我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反正我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留在那個房間裏。”她還記得剛才他嚇她的那些話，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他凝視她幾秒，“我給你買洗漱用品去，你急什麽？”
“真的？”暗淡的眸光在男人的註視下重聚起了光，“您答應了不走了，別到時候扔了我一個人偷偷跑路了。”
莫馳嘴角抽了抽，在她眼裏，他是這種人嗎？
“不走。”他淡聲道，頓了頓，“還有，不要用‘您’稱呼我，顯我多老。”
“是，遵命！”
只要不走，一切好商量。
蘇亦清對莫馳揮揮手，“快去快回。”她陡然想起阿牛的一首歌，歌詞是這麽唱的：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開，把那桃花采，桃花朵朵開，暖暖的春風迎面吹......
哦~暖暖的春風迎面吹~
一邊哼著，一邊扭著小腰轉身往病房回。
莫馳轉身離開，嘴角挑起一絲淡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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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突然很想說點什麽，於是坐了下來，蘇亦清歪著腦袋，目光隨著他落座，看到他拾起她的筷子遞過來，又去把那幾只收拾到一半的盤子重新擺好。
蘇亦清伸直身體，微微傾過上半身，跪爬幾步挪近餐桌前，接過莫馳送來的筷子。
她握筷子的位置略高，正好貼著他的體溫，撈過一旁紙巾擦了一下，這才開始吃飯。
莫馳註意到了這個細節，看著她把米粒一顆一顆餵進嘴裏，鼻子還是紅通通的，眼睛也是。他同時也註意到了，她的臉白皙，透著健康的粉。
“多吃點，沒有那麽胖。”
蘇亦清擡起薄薄的眼皮，輕輕瞥了他，繼續低下頭自顧自吃著。
用行動告訴他，她也是有脾氣的。
莫馳閑適地靠著床架子，眼睛看著桌上的幾道菜，若有所思。
蘇亦清很快就後悔了，她這個人就這樣，怕尷尬，怕冷場，容易心軟。其實是最沒脾氣的一個。
“菜有點涼了，口感不好。”
蘇亦清楞了楞，挑起一塊仔排放進嘴裏，“不會啊，特別好吃。”
光下，她笑的特別燦爛明媚。
莫馳就這麽看了她幾秒，仿佛被她的笑感染到了，嘴角也牽起了一點淡淡的弧度，微微搖頭，“你太不挑了，毅力也缺一點，不適合做廚師。”
蘇亦清把骨頭吐到一邊，沒有立即擡起頭來。
被莫馳否認，她感到沮喪。又想到了在球場上他說的那番話，忽然就明白過來了。
帶她打球不是玩的，考驗她的毅力，夠不夠格。
“我吃飽了。”她把筷子一擱，擡頭看莫馳。
莫馳沒動，靜靜看著她，似乎從她臉上窺探到了她的內心。
她想把表情收拾好，可那太難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說話。
空氣又恢覆靜謐。
蘇亦清感到呼吸困難，別過頭去，假裝自然地去看窗外，有一個缺了小半缺口的橙黃月餅掛在上面，看上去像黏在窗玻璃上的一幅畫，這讓她莫名想到那最後一片常青藤葉。
耳邊傳來收拾的聲音，她擰回頭，莫馳正把盤子一盤一盤裝回便當盒裏，她跟著動手一起。
莫馳瞥了眼她手上，“你放下，我來。”
蘇亦清放下手裏的東西去洗手。
洗完手回來，莫馳還在整理，她索性坐去沙發上欣賞起來。
他低著頭，動作麻利有條理，顯然是做慣了這些事。
莫馳收拾完了，期間蘇亦清實在無聊，去把妝卸了。忙完出來，看見莫馳坐在沙發上，目光從手裏正看的一本書中擡起，瞧了眼她，隨即地站起身，走進洗手間。
蘇亦清趁莫馳洗手的當兒，走去沙發邊拿起他的書看了眼，《月亮和六便士》。
聽過這本。她心裏想，隨手翻了幾頁，又放回去。莫馳洗完手出來，蘇亦清指指那書，“這書好看嗎？”
莫馳走過來，“還可以。”
“我記得有句話挺有名的，‘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擡頭看見了月亮’，出自這本書吧。”
莫馳“嗯”了聲。
蘇亦清輕輕笑了一下，莫馳回頭看她，微有驚訝。
她卸了裝的眉目更淺淡，光下線條柔和，他覺得比化了妝更好看。
“看不出莫老師您還挺文藝的。”蘇亦清捂著嘴巴笑。
莫馳看了她幾秒，也跟著笑了一下，“多看看書對你有好處，不會膚淺。”
蘇亦清揉了揉後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來，“我不太愛看書，所以每次考試之前都要臨時抱佛腳一下，每次運氣都特別好，高考也不例外，前一天我還跑出去偷偷上網吧。”
莫馳看著她，似笑非笑看著她。
蘇亦清意識到什麽，摸摸鼻子，“我就是平常大家口裏的學渣。”
莫馳撈起書，塞她懷裏，“學渣就應該多看書。”
蘇亦清低頭看看被硬塞進的書，緊張了一下，深深一鞠躬：“謝謝莫老師。”
莫馳點了點下巴，“去吧。”
蘇亦清捧著書走向床邊，坐在床頭，翻開第一頁，大段的文字敘述......她看小說，一目二十行，喜歡對話過於文字描寫，很少看消遣類書籍的耐心，喜歡帶著目的去看一些工具書，比如想做廚師，她就會去翻閱類似的專業書，被逼無奈的時候就是應付考試看教科書。
她想打一個哈欠沒打出來，渾身不舒坦，好困，想睡覺又不舍得睡，處於糾結狀態中。
蘇亦清感到無聊，看到莫馳正坐在沙發上劃手機。
“蘇亦清。”冷不丁聽他叫她。
她坐直身體，習慣性食指夾在書頁間，合上攤開在膝口的書本，朝他微笑，“蘇亦清在，莫老師。”
莫馳坐在暗處，唯有那雙眼睛的光芒，是她看得見的。
他朝她招手，“你過來。”
她縮起肩膀，滿身戒備，搖頭。
他見她抗拒，沒有強逼，有事說事的口吻：“朋友圈怎麽回事？”
什麽朋友圈？她差點就要問出口，轉眼一想，悟了，笑嘻嘻反問：“怎麽了？”
莫馳見她沒臉沒皮，有意逗逗她，“做什麽不行，非學偷偷摸摸，好玩嗎？”
“好玩呀，可好玩了。”蘇亦清放開書，兩膝貼著床面直立起身，先把腿放下去，下床，手捂住嘴巴，這次終於將這個哈欠打了出來，“有牙刷嗎？”
“你以為這是在酒店？”
“醫院也得刷牙洗臉洗澡睡覺啊。”話畢，蘇亦清湊過來，“生氣了嗎？”然後很認真地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怎麽說呢，很幹凈很清澈，滿滿的少年氣，一點都沒有他這個年紀會有的渾濁。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她自己的身影，她覺得這樣很好，也很喜歡現在的氣氛，“莫老師，你別生氣啊，不喜歡我可以刪掉，我就想看看你會不會看到，看到以後會是什麽反應？”
“是不是我生氣，就正中你的下懷了？”他後背靠在沙發背上，一點也不避開她的註視。
蘇亦清嘴唇動了動，聲音還沒出來，她聽到他說：“我不生氣。”狡黠的一笑，像個大男孩。
哦，不對，不是像，他本來就是一個大男孩。
她在這笑裏窒息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想到白天車上，他問她要不要珍珠墜子時，和她的回答如出一轍。竟莫名覺得好笑。
於是她說，“您真有趣，莫老師。”
誰知他竟很快答：“你也很有趣。”似乎連一秒都沒想。
蘇亦清一聽，大喜過望，撲過去，莫馳挪了挪屁股，撲了個空。蘇亦清剛要動，莫馳說，“別動。”他站起來，走到她對面，靠在床架子上，那擋板還不及他的腰，就那樣低頭瞧著她，語氣輕松道：“讓我猜猜，你想問我是不是同意了。”
蘇亦清使勁點頭，一臉期待，結果莫馳的話讓她滿懷的期待落了空，“我沒同意。”他幽幽的，語氣有點壞，好像故意。
蘇亦清慢慢靠回沙發，有些洩氣。
莫馳也不說話，就這麽靜了幾分鐘，在觀察她的反應。
蘇亦清慢慢直起身子，她似乎思考了一下，用下定決心的聲音說，“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我可以找別的人。”
談判失敗，她選擇另謀出路。
莫馳瞇著眼看了她半晌。
她不理他了，腳步動起來，去衛生間。她也不知道到底去衛生間幹什麽，不想上廁所，去裏面待一會兒，安靜一下。
這個人，真是氣死她了。
剛進去一會兒，便聽他腳步走出來，然後是開門聲。
蘇亦清拉開門，探出大半個身子去，叫：“莫老師，您走了？”
沒人應。
蘇亦清慌了，追出去，在走廊上拉住莫馳的衣服，“莫老師，您、您這就走了？”
莫馳停了腳步，目光落在她攥緊的衣角上，蘇亦清自覺地松開手，低了聲音，“您要走，我也得走，我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反正我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留在那個房間裏。”她還記得剛才他嚇她的那些話，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他凝視她幾秒，“我給你買洗漱用品去，你急什麽？”
“真的？”暗淡的眸光在男人的註視下重聚起了光，“您答應了不走了，別到時候扔了我一個人偷偷跑路了。”
莫馳嘴角抽了抽，在她眼裏，他是這種人嗎？
“不走。”他淡聲道，頓了頓，“還有，不要用‘您’稱呼我，顯我多老。”
“是，遵命！”
只要不走，一切好商量。
蘇亦清對莫馳揮揮手，“快去快回。”她陡然想起阿牛的一首歌，歌詞是這麽唱的：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開，把那桃花采，桃花朵朵開，暖暖的春風迎面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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