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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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蘇亦清聽罷，驚嚇過度，手機差點飛出去，“怎麽可能？！你別造謠啊，學長這人就是這樣的，對所有人都一樣熱心，你跟他相處過了就知道他什麽樣子的，真的特別好的一個人。”
“所以這麽好的一個人，你怎麽還沒心動啊？”顧佳霏笑的賊兮兮的。
“呸呸呸，我為什麽要跟你解釋這麽多。”蘇亦清表示不想理她，紅著臉大步往前走。
顧佳霏大笑，跟上去。
那麽早，果然沒有什麽人來打球。
借來球拍之後，蘇亦清的小宇宙爆發了，一個比一個猛，對面顧佳霏直接懵掉，心想，這丫的，不會真受刺激了吧？
中途休息，蘇亦清拿著毛巾擦汗，顧佳霏把球拍擱矮凳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問她，“你還好吧？”
蘇亦清一下一下擦著汗，若有所思的，“我覺得，我今天必須拼盡全力贏。”
顧佳霏：“？？？”
“第一次就輸的話，就會給人很弱雞的感覺，下次他們就不找我玩了。”
原來如此。
顧佳霏明白了。
原來蘇亦清一直在考慮的是這個問題！
原來她倆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好在顧佳霏早已習慣她這種跳躍性思維。
蘇亦清好像現在才想起來顧佳霏的問題：“欸？你剛才說我怎麽了？”
顧佳霏：“你打那麽狠，不是因為生氣，純粹是為了找感覺？”
蘇亦清一臉茫然：“對啊。不是，你說我生什麽氣？為什麽生氣？”
顧佳霏：“我說學長喜歡你的事，以為你生氣了。”
蘇亦清哈哈哈笑，笑完以後，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憂郁的神色。
“霏霏，其實我蠻想抓住大學的尾巴，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可惜......”
“可惜，找不到合適的人談啊。”顧佳霏替她說完，“我也想。”
說完，兩人有些同情地相互對望一眼，蘇亦清說道：“霏霏，我腦子裏剛剛蹦出一個很棒的主意！”
沒等顧佳霏接話，蘇亦清自顧自道：“你聽完一定會誇我聰明的！”
顧佳霏心想，看到你這模樣就能猜到不是什麽特別聰明的點子。不過就不打擊她自信心了，顧佳霏收起自己的毒舌：“有話快說，有那啥啥的快放。”
蘇亦清：“我給莫老師和陸老師送燒鴨吃，如果我輸了，他們一定會看在美食的份上不和我計較我是弱雞的事實，而且如果我贏了他們呢，他們一定也會看在美食的份上不和我計較我讓他們輸的那麽沒面子，你覺得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聰明特別有智慧，一下子兩米五了，是不是？”
羅裏吧嗦一堆廢話，得來顧佳霏幽幽的一句：“你都說你自己弱雞是事實了。”
蘇亦清瞬時蔫了吧唧，倒不是被顧佳霏打擊到了，而是忽然想到，昨晚上吃夜宵的時候，莫老師沒吃幾只蝦，所以是不是意味著，美食的誘惑力對莫老師為零？所以她的計劃可行性也為零？
還好顧佳霏又說了一句話，讓她重拾信心起來，“你也可以試試，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不過，等下能不能讓你媽多留一只給我？”
顧佳霏竟然都不毒舌了，看來還是燒鴨的魅力比較大，蘇亦清點點頭，“好呀，我會把吃剩的鴨骨頭分你一半的。”
顧佳霏：“......”
難得懟回來一次，蘇亦清好開心，舉著拍子嚷，“來來來，我們來打球，誰輸誰不能吃燒鴨。”
顧佳霏翻翻白眼：“幼不幼稚啊，幾歲了還玩這個。”行動上卻十分配合地走去白線前站位準備開打的架勢。
之後顧佳霏漸漸也找到了狀態，難舍難分之際，蘇亦清身後的矮凳上的手機一陣鈴聲大作，蘇亦清說了句“可能是我媽”之後，快速結束了這個球，轉身接電話。
確實是她媽媽，備註名是“羅娜娜女士”。
對面的羅娜娜女士一聽蘇亦清在打網球，笑的特別機賊：“打球好呀，媽媽一直支持你的，你多關註一下球場上那些男孩子啦，說不定......哈哈哈，加油哦女兒！”
蘇亦清汗了一下，看了看周圍一圈......人沒有幾個，麻雀倒是有幾只。
一聊到這個話題，羅娜娜女士孜孜不倦地試探：“最近有沒有男生向你告白？有男朋友一定要對媽媽說啊，不能藏著掖著，媽媽希望你一畢業呢就馬上可以結婚，然後呢我們......”
“媽媽媽媽，”蘇亦清一個頭兩個大，“您親愛的女兒可不是萬人迷，我盡量在大學畢業之前給您找一個，不不不，是我自己找一個，霏霏叫我了，我先掛了，不要忘了今天多帶幾只燒鴨啊。”
羅娜娜女士聽出端倪，緊抓住她最後一句話不放：“讓我多帶燒鴨，你準備帶給哪個帥哥吃？”
“......我一個學長。”想了想，蘇亦清還是決定隱瞞帶燒鴨給莫馳和陸老師的想法，免得某位太太想入非非，她這位媽媽八卦的本領蘇亦清可是不敢領教的，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楊原羅娜娜女士是認得的。
“是不是那個楊學長？”
“嗯嗯，就是他。”
羅娜娜女士開心不疊，語氣更加溫柔了，“好好好，媽媽現在就去準備，再見寶貝。”
“再見媽媽。”
掛了電話，蘇亦清吐了口氣。
中午十一點，蘇亦清和顧佳霏準時等在校門口，便看見羅娜娜女士從一輛黑色大奔上下來，蘇亦清奔跑過去，探進降下的玻璃窗裏親了一口駕駛位上的男人，背著手笑嘻嘻看著他。
男人是蘇亦清的爸爸，父女倆都有一雙大而亮的眼睛，只是久經風霜的緣故，父親的目光比她深刻的多，他伸出手，愛憐地揉揉女兒的頭。
“最近這幾周這麽忙啊，是不是要把爸爸媽媽都忘記了？”蘇父問。
蘇亦清是項城本地人，雙休六日都會回家，三年來破例的次數五根手指頭也數得過來，但是最近，蘇亦清已經有三周沒回家了。
蘇亦清笑盈盈的：“不是找工作忙的嘛。”
蘇父讚許地點了點頭，“找了什麽工作？”
蘇亦清不好意思笑笑：“還在找，”想了想，問，“爸，我做任何決定，你都不會反對的吧？”
蘇父凝了她半秒，挑了挑眉，笑道：“到底長大了，還能自己拿主意了。”
蘇亦清笑笑。
又聊了幾句，和父親告別，車子調頭，揚長而去。
蘇亦清和顧佳霏一手一邊挽著羅娜娜的手，顧佳霏特別殷勤地幫著提東西。
羅娜娜穿什麽，顧佳霏都會捧場一番，標準的捧場王，當她的目光落在羅娜娜身上，並且露出欣賞的目光時，蘇亦清就知道又要來了。
果然。
“阿姨，您這裙子是Chanel夏季新款啊，還有，您這鞋子，”顧佳霏吸了口氣，“Christian Louboutin的紅底鞋，太經典了。”
“阿姨穿的好看嗎？”羅娜娜故意挺直了腰。
“好看，阿姨您穿什麽都好看，尤其是這一身行頭，特別合適您，和我們站在一起，都像姐姐。”
顧佳霏和那種誇張類型不同，語氣特別真摯，發自內心的真誠實意，她如果真心誇人，會讓被誇者產生心花怒放的效果。
羅娜娜開心的不得了：“你這孩子，小嘴怎麽這麽甜。”
蘇亦清默不作聲走在旁邊，受不了這兩個浮誇的演技。
說來很神奇的是，羅娜娜女士許是心理年齡小還不知什麽原因，總之，和她的大學室友們看上去都沒什麽代溝。
室友們看見大袋小袋提進來的東西，就知道有口福了，圍攏過去，左一個“阿姨好”，右一個“阿姨辛苦了”，嘴比蜂蜜還要甜。
羅娜娜很享受，她家裏就蘇亦清一個，隨著蘇亦清上學，最近幾個周六周日也不常回家，家裏便冷清不少，於是就尋著各種由頭來看她，一來看看她過的好不好，捎帶點口糧；二來也是想過來和女孩子們一起熱鬧一點。
看著幾個小姑娘吃的津津有味的，羅娜娜滿滿的成就感。
蘇亦清很快就吃完了，羅娜娜拉她到幾只包裝精美的盒子面前，蘇亦清正奇怪這裏裝著什麽東西的時候，其中一只盒子被羅娜娜一雙巧手幾下打開，露出幾只冰袋和用真空袋塑封好的燒鴨。
蘇亦清被感動到了。
“寶貝啊，媽媽用真空袋子裝好了，放幾天都不會壞的，這幾天天氣熱，還是要保險一點兒。我和楊原說過了，叫他拿到就吃掉，還有，”羅娜娜從腳邊拎起一個大袋子，放到桌上，“這裏面啊，是我上次從香港帶回來的一些東西，洗發液啊護膚品啊還有這個藥，”說著羅娜娜打開袋子翻起來，“這個藥我們這兒都買不到的......在哪兒呢......”
顧佳霏在旁邊埋著頭，臉都要埋到碗裏去了，肩膀抽動的不行，旁邊那兩個也差不多的德行。
剛剛那一絲絲感動所剩無幾了，蘇亦清拉住媽媽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媽，”說著把那袋子拉鏈拉起來，“您還特意給學長打過電話了？”
“是啊是啊，”羅娜娜說起這個就開心了，“他聽到是我的聲音別提多熱情，我們才見過一次面，他就記住了我的聲音,真是一個細心體貼的男孩子啊。”
蘇亦清：“......”
說起蘇母那次和楊原見面純屬巧合，還是大二的時候，她在網球場練球，羅娜娜來看她，到宿舍找不到她人，隨後被同學帶到球場，那時蘇亦清和楊原正對打，楊原本就是一個十分熱情的人，羅娜娜更別提，從小到大只要是蘇亦清的同學，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母親。楊原嘴也甜，和羅娜娜說不到幾句話，一來二去的，也不知道怎麽就熟悉了，令蘇亦清沒想到的是到最後這兩人竟然還留了雙方聯系方式。
此話一出，顧佳霏猛然咳嗽起來，咳得很厲害，邊咳邊拍著桌子，情緒很激昂。
大概是笑噴的。
羅娜娜見狀，跑過去關心地拍她後背，“慢慢吃，不急的，來喝個水。”
看這倆才比較像一對母女吧，蘇亦清胸口疼，捂著胸口“傷心欲絕”偷偷溜走了。
羅娜娜要走了，臨走前蘇亦清說什麽都不肯要那個多出來的袋子，“媽媽，這個袋子太重了，我們就在一品街上吃頓飯而已。”
羅娜娜露出傷心的表情，“這可是媽媽的一片心意，太重的話，你打出租車過去好不好？”
羅娜娜女士撒起嬌來那是無敵的，更主要的一點是，她媽媽肯定在電話裏和學長說過這事了，蘇亦清只好收下這個袋子。
羅娜娜終於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神情，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蘇亦清好好的心情，被母親突然的讓人驚嚇的行為弄得有些亂亂的。
其實她對學長真的不是她們想的那種樣子的，就是很純粹的朋友，想必學長也是這麽想的吧。
好在羅娜娜走後顧佳霏她們幾個沒有再拿這件事笑她了，還算有點良知。
羅娜娜走後不久，蘇亦清畫了一個甜美系的妝容，半丸子頭發型，搭配運動T短褲，配套運動鞋，拎著兩只裝有燒鴨的精美盒子，活力四射出門赴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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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清聽罷，驚嚇過度，手機差點飛出去，“怎麽可能？！你別造謠啊，學長這人就是這樣的，對所有人都一樣熱心，你跟他相處過了就知道他什麽樣子的，真的特別好的一個人。”
“所以這麽好的一個人，你怎麽還沒心動啊？”顧佳霏笑的賊兮兮的。
“呸呸呸，我為什麽要跟你解釋這麽多。”蘇亦清表示不想理她，紅著臉大步往前走。
顧佳霏大笑，跟上去。
那麽早，果然沒有什麽人來打球。
借來球拍之後，蘇亦清的小宇宙爆發了，一個比一個猛，對面顧佳霏直接懵掉，心想，這丫的，不會真受刺激了吧？
中途休息，蘇亦清拿著毛巾擦汗，顧佳霏把球拍擱矮凳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問她，“你還好吧？”
蘇亦清一下一下擦著汗，若有所思的，“我覺得，我今天必須拼盡全力贏。”
顧佳霏：“？？？”
“第一次就輸的話，就會給人很弱雞的感覺，下次他們就不找我玩了。”
原來如此。
顧佳霏明白了。
原來蘇亦清一直在考慮的是這個問題！
原來她倆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好在顧佳霏早已習慣她這種跳躍性思維。
蘇亦清好像現在才想起來顧佳霏的問題：“欸？你剛才說我怎麽了？”
顧佳霏：“你打那麽狠，不是因為生氣，純粹是為了找感覺？”
蘇亦清一臉茫然：“對啊。不是，你說我生什麽氣？為什麽生氣？”
顧佳霏：“我說學長喜歡你的事，以為你生氣了。”
蘇亦清哈哈哈笑，笑完以後，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憂郁的神色。
“霏霏，其實我蠻想抓住大學的尾巴，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可惜......”
“可惜，找不到合適的人談啊。”顧佳霏替她說完，“我也想。”
說完，兩人有些同情地相互對望一眼，蘇亦清說道：“霏霏，我腦子裏剛剛蹦出一個很棒的主意！”
沒等顧佳霏接話，蘇亦清自顧自道：“你聽完一定會誇我聰明的！”
顧佳霏心想，看到你這模樣就能猜到不是什麽特別聰明的點子。不過就不打擊她自信心了，顧佳霏收起自己的毒舌：“有話快說，有那啥啥的快放。”
蘇亦清：“我給莫老師和陸老師送燒鴨吃，如果我輸了，他們一定會看在美食的份上不和我計較我是弱雞的事實，而且如果我贏了他們呢，他們一定也會看在美食的份上不和我計較我讓他們輸的那麽沒面子，你覺得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聰明特別有智慧，一下子兩米五了，是不是？”
羅裏吧嗦一堆廢話，得來顧佳霏幽幽的一句：“你都說你自己弱雞是事實了。”
蘇亦清瞬時蔫了吧唧，倒不是被顧佳霏打擊到了，而是忽然想到，昨晚上吃夜宵的時候，莫老師沒吃幾只蝦，所以是不是意味著，美食的誘惑力對莫老師為零？所以她的計劃可行性也為零？
還好顧佳霏又說了一句話，讓她重拾信心起來，“你也可以試試，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不過，等下能不能讓你媽多留一只給我？”
顧佳霏竟然都不毒舌了，看來還是燒鴨的魅力比較大，蘇亦清點點頭，“好呀，我會把吃剩的鴨骨頭分你一半的。”
顧佳霏：“......”
難得懟回來一次，蘇亦清好開心，舉著拍子嚷，“來來來，我們來打球，誰輸誰不能吃燒鴨。”
顧佳霏翻翻白眼：“幼不幼稚啊，幾歲了還玩這個。”行動上卻十分配合地走去白線前站位準備開打的架勢。
之後顧佳霏漸漸也找到了狀態，難舍難分之際，蘇亦清身後的矮凳上的手機一陣鈴聲大作，蘇亦清說了句“可能是我媽”之後，快速結束了這個球，轉身接電話。
確實是她媽媽，備註名是“羅娜娜女士”。
對面的羅娜娜女士一聽蘇亦清在打網球，笑的特別機賊：“打球好呀，媽媽一直支持你的，你多關註一下球場上那些男孩子啦，說不定......哈哈哈，加油哦女兒！”
蘇亦清汗了一下，看了看周圍一圈......人沒有幾個，麻雀倒是有幾只。
一聊到這個話題，羅娜娜女士孜孜不倦地試探：“最近有沒有男生向你告白？有男朋友一定要對媽媽說啊，不能藏著掖著，媽媽希望你一畢業呢就馬上可以結婚，然後呢我們......”
“媽媽媽媽，”蘇亦清一個頭兩個大，“您親愛的女兒可不是萬人迷，我盡量在大學畢業之前給您找一個，不不不，是我自己找一個，霏霏叫我了，我先掛了，不要忘了今天多帶幾只燒鴨啊。”
羅娜娜女士聽出端倪，緊抓住她最後一句話不放：“讓我多帶燒鴨，你準備帶給哪個帥哥吃？”
“......我一個學長。”想了想，蘇亦清還是決定隱瞞帶燒鴨給莫馳和陸老師的想法，免得某位太太想入非非，她這位媽媽八卦的本領蘇亦清可是不敢領教的，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楊原羅娜娜女士是認得的。
“是不是那個楊學長？”
“嗯嗯，就是他。”
羅娜娜女士開心不疊，語氣更加溫柔了，“好好好，媽媽現在就去準備，再見寶貝。”
“再見媽媽。”
掛了電話，蘇亦清吐了口氣。
中午十一點，蘇亦清和顧佳霏準時等在校門口，便看見羅娜娜女士從一輛黑色大奔上下來，蘇亦清奔跑過去，探進降下的玻璃窗裏親了一口駕駛位上的男人，背著手笑嘻嘻看著他。
男人是蘇亦清的爸爸，父女倆都有一雙大而亮的眼睛，只是久經風霜的緣故，父親的目光比她深刻的多，他伸出手，愛憐地揉揉女兒的頭。
“最近這幾周這麽忙啊，是不是要把爸爸媽媽都忘記了？”蘇父問。
蘇亦清是項城本地人，雙休六日都會回家，三年來破例的次數五根手指頭也數得過來，但是最近，蘇亦清已經有三周沒回家了。
蘇亦清笑盈盈的：“不是找工作忙的嘛。”
蘇父讚許地點了點頭，“找了什麽工作？”
蘇亦清不好意思笑笑：“還在找，”想了想，問，“爸，我做任何決定，你都不會反對的吧？”
蘇父凝了她半秒，挑了挑眉，笑道：“到底長大了，還能自己拿主意了。”
蘇亦清笑笑。
又聊了幾句，和父親告別，車子調頭，揚長而去。
蘇亦清和顧佳霏一手一邊挽著羅娜娜的手，顧佳霏特別殷勤地幫著提東西。
羅娜娜穿什麽，顧佳霏都會捧場一番，標準的捧場王，當她的目光落在羅娜娜身上，並且露出欣賞的目光時，蘇亦清就知道又要來了。
果然。
“阿姨，您這裙子是Chanel夏季新款啊，還有，您這鞋子，”顧佳霏吸了口氣，“Christian Louboutin的紅底鞋，太經典了。”
“阿姨穿的好看嗎？”羅娜娜故意挺直了腰。
“好看，阿姨您穿什麽都好看，尤其是這一身行頭，特別合適您，和我們站在一起，都像姐姐。”
顧佳霏和那種誇張類型不同，語氣特別真摯，發自內心的真誠實意，她如果真心誇人，會讓被誇者產生心花怒放的效果。
羅娜娜開心的不得了：“你這孩子，小嘴怎麽這麽甜。”
蘇亦清默不作聲走在旁邊，受不了這兩個浮誇的演技。
說來很神奇的是，羅娜娜女士許是心理年齡小還不知什麽原因，總之，和她的大學室友們看上去都沒什麽代溝。
室友們看見大袋小袋提進來的東西，就知道有口福了，圍攏過去，左一個“阿姨好”，右一個“阿姨辛苦了”，嘴比蜂蜜還要甜。
羅娜娜很享受，她家裏就蘇亦清一個，隨著蘇亦清上學，最近幾個周六周日也不常回家，家裏便冷清不少，於是就尋著各種由頭來看她，一來看看她過的好不好，捎帶點口糧；二來也是想過來和女孩子們一起熱鬧一點。
看著幾個小姑娘吃的津津有味的，羅娜娜滿滿的成就感。
蘇亦清很快就吃完了，羅娜娜拉她到幾只包裝精美的盒子面前，蘇亦清正奇怪這裏裝著什麽東西的時候，其中一只盒子被羅娜娜一雙巧手幾下打開，露出幾只冰袋和用真空袋塑封好的燒鴨。
蘇亦清被感動到了。
“寶貝啊，媽媽用真空袋子裝好了，放幾天都不會壞的，這幾天天氣熱，還是要保險一點兒。我和楊原說過了，叫他拿到就吃掉，還有，”羅娜娜從腳邊拎起一個大袋子，放到桌上，“這裏面啊，是我上次從香港帶回來的一些東西，洗發液啊護膚品啊還有這個藥，”說著羅娜娜打開袋子翻起來，“這個藥我們這兒都買不到的......在哪兒呢......”
顧佳霏在旁邊埋著頭，臉都要埋到碗裏去了，肩膀抽動的不行，旁邊那兩個也差不多的德行。
剛剛那一絲絲感動所剩無幾了，蘇亦清拉住媽媽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媽，”說著把那袋子拉鏈拉起來，“您還特意給學長打過電話了？”
“是啊是啊，”羅娜娜說起這個就開心了，“他聽到是我的聲音別提多熱情，我們才見過一次面，他就記住了我的聲音,真是一個細心體貼的男孩子啊。”
蘇亦清：“......”
說起蘇母那次和楊原見面純屬巧合，還是大二的時候，她在網球場練球，羅娜娜來看她，到宿舍找不到她人，隨後被同學帶到球場，那時蘇亦清和楊原正對打，楊原本就是一個十分熱情的人，羅娜娜更別提，從小到大只要是蘇亦清的同學，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母親。楊原嘴也甜，和羅娜娜說不到幾句話，一來二去的，也不知道怎麽就熟悉了，令蘇亦清沒想到的是到最後這兩人竟然還留了雙方聯系方式。
此話一出，顧佳霏猛然咳嗽起來，咳得很厲害，邊咳邊拍著桌子，情緒很激昂。
大概是笑噴的。
羅娜娜見狀，跑過去關心地拍她後背，“慢慢吃，不急的，來喝個水。”
看這倆才比較像一對母女吧，蘇亦清胸口疼，捂著胸口“傷心欲絕”偷偷溜走了。
羅娜娜要走了，臨走前蘇亦清說什麽都不肯要那個多出來的袋子，“媽媽，這個袋子太重了，我們就在一品街上吃頓飯而已。”
羅娜娜露出傷心的表情，“這可是媽媽的一片心意，太重的話，你打出租車過去好不好？”
羅娜娜女士撒起嬌來那是無敵的，更主要的一點是，她媽媽肯定在電話裏和學長說過這事了，蘇亦清只好收下這個袋子。
羅娜娜終於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神情，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蘇亦清好好的心情，被母親突然的讓人驚嚇的行為弄得有些亂亂的。
其實她對學長真的不是她們想的那種樣子的，就是很純粹的朋友，想必學長也是這麽想的吧。
好在羅娜娜走後顧佳霏她們幾個沒有再拿這件事笑她了，還算有點良知。
羅娜娜走後不久，蘇亦清畫了一個甜美系的妝容，半丸子頭發型，搭配運動T短褲，配套運動鞋，拎著兩只裝有燒鴨的精美盒子，活力四射出門赴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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