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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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刷劇，打游戲，睡大覺，看小說……
許亦繁躺在床上，就這麽頹廢地過了三天，課本被撂在一旁，看也不看。
單詞也不背了，就是刷劇，刷劇煩了就打打游戲，遇見坑爹隊友，連著落地成盒好幾把，煩得關了游戲去看小說，小說吧……說好的追妻火葬場，虐女含量99%，只有最後的1% 說是虐男，其實就是男主醒悟了，痛哭去找女主求原諒，還沒打自己一個嘴巴子，女主就含淚點頭原諒了。
有的讀者罵罵咧咧，直呼騙人，說好的追妻火葬場，結果就這？？？
有的讀者大喊好甜，浪子回頭金不換，他都痛改前非了，認識到女主的好，還要怎樣？女生不要太矯情！
許亦繁：……她就不該點開評論區，看得比書更心塞。
於是，刷劇、看小說、打游戲這三個項目被她剔除，只剩睡覺一項。可是吧，疼痛不減，心煩意亂，睡覺也睡不著，就聽見郭爰招呼人，家裏說話聲變大。
從枕頭下掏出手機一看：哦，今天周六，她大姑小姑從老家過來，參加她二伯家的兒子的孩子洗面酒。
他們家和二伯一家關系在她爺爺出車禍時，就鬧崩了。後來基本上不怎麽來往，也就是這種喜事啥的，她爸媽會過去走個過場，他們家有事的話，二伯家的人也這樣。
家裏來人，郭爰過來跟她說一聲。她去學校了還好，沒去學校，長輩過來她再在屋裏躺著，就說不過去了。
收拾了一下，出來和大姑小姑打招呼。一出來才發現，不光是大姑小姑，還有他們的兒子兒媳婦，以及孫子孫女，十來個人站了一屋子。
孫子孫女年齡小，個頭不小，十二歲的樣子站起來她得仰頭瞧。小丫頭個頭小點，抱著她的腿喊：“姑姑姑姑，你是不是電視裏的那個大明星？”
許亦繁沒反應過來，問郭爰：“媽，是該喊我姑姑呢嗎？”
她小姑接道：“是啊，咋不是呢？你快給小花一個簽名，她念叨好久了。”
小花，就是抱她腿的小丫頭。
小丫頭挺可愛的，聞言眨巴著眼睛，脆生生問：“姑姑，可以嗎？”
沒等她答，小姑就說：“咋不行，她是你小姑嘞！”
許亦繁抿了抿嘴，拉著小花按了輪椅往屋走，給小花拿了張以前留在家裏的藝術照，簽了名給她：“這樣可以嗎？”
小花抱著照片愛不釋手：“可以！謝謝姑姑！”
許亦繁帶小花回客廳，她小姑正和郭爰聊天，聊著聊著就問：“我看小繁咋坐輪椅了，這是咋回事？”
郭爰回了句，小姑又說：“要我看啊，小繁也就瞎折騰。當明星有啥不好了，雖說在以前明星就是戲子，叫人看不起。現在人都不好學習了，都想當明星，你說為啥？因為明星賺錢啊。我看網上都說，明星一天都好幾百萬，真的假的啊？
要真這麽多，小繁不當明星也太傻了吧？好好的明星不當，錢不賺，非要去讀書？讀書能有錢賺？我跟你說，我就跟我孫子孫女說了，咱讀不讀書不重要，上不上大學也不重要，只要將來能賺大錢、過好日子，哪怕跟我一樣，大字不識一個都行！”
大姑在旁懟她：“網上說，網上說，你大字不識一個，出來得靠周強，你還能知道網上說啥了？要都跟你說的，咱國家都別讀書了，什麽義務教育也算球得了，都去賺錢吧！
那你說，都不讀書咋賺錢，都去廠子裏打工，三班倒、一天十二個小時擰螺絲？要都跟你這麽說，你別叫小花小勇上學了！大字不識一個還可驕傲了天天的！”
對哦，小姑不識字。
大姑不說，許亦繁都不記得這個事了。
小姑據說只讀了小學二年級就不念了，基本不認識字。她出門，一般都是她小兒子周強陪著，不然的話，小姑沒法自己坐車。
想想那個年代的人，還真挺可惜的。
許亦繁嘆了口氣，心裏面悄悄發生了變化。
其實她覺得，小姑不認識字，對她而言不是最難受的，而是小姑因為沒讀過書，從來沒建立過這種學習意識，才是最難過的。
就好比現在，她會認為讀書無用，跟她爭辯也辯不出什麽。盡管她自己倍受學習打擊，她不會認為讀書無用，多讀一本書就有她的用處。
但小姑不是這樣，他們是結果導向論。
她的到來，使這個“退不退圈，該不該讀書”的話題戛然而止，大姑和郭爰都小心觀察她的神色，她坦然笑笑，像是沒聽見小姑的話。
而小姑呢，湊到她身邊打聽娛樂圈收入，唉聲嘆氣的，要不是大姑在旁邊瞪了好幾次眼，她估計又會把剛才的論斷再說一遍。
幸虧沒多會兒，吃飯時間到了。
因為人多，郭爰在外面訂的館子，許亦繁因為身體不方便，就沒跟著去，在家點了外賣。
酸菜魚果然又酸又菜又多魚，哦不，魚不多，菜很多，配著粒粒分明、晶瑩剔透的白米飯，應該很下飯，她卻吃不下。
她在想小姑，和小姑的話。
讀書好像沒有錢賺，還吃力不討好。她身體也叫急，就好像是她之前不聽話，現在偏要做不該做的，給她的教訓一樣，為的是訓得她服服帖帖。
但是吧，她又忍不住想反駁小姑的話。
讀書，不是無用的。從來都不是。
從古至今，寒門出頭，不都是走的讀書路嗎？
就算她當了明星，賺了很多錢，可她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是砸錢就可以的。沒有知識，甚至沒有那一紙學歷，她連門檻都進不去。
許亦繁吸了口氣。
是啊，她有想做的事。
如果路走到一半，停下了，她想做的事永遠也只停留在一個“想”，永遠都在觸手可及又真的觸不到的地方。然後，就真的會成為一個遺憾。
可是……腰痛將她拉回神。
她小坐了沒一會兒，又得躺回去，不然面臨的又是起不來。
躺著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好像有許多人說話，然後說話聲又遠了、散了。沒多時，門外響起“篤篤”敲門聲。
“小繁，是我。陪爸下盤棋。”
許亦繁在屋裏應了，穿著睡衣，披了件衣服就去找許紹康。他在陽臺擺了一盤象棋，等許亦繁過來。
她來了之後，許紹康叫她先走，許亦繁許久沒摸象棋，僅記得”馬走日相走田“等基本規則，便直接來了當頭炮。
許紹康笑呵呵地化解。他們各走各的，相互廝殺吃子，沒多久許紹康一記”將軍“，許亦繁只剩光桿司令，沒處化解，一盤棋局落定，再開一局。
她邊擺棋，邊好奇問：“今天怎麽想起讓我陪您下棋了？”
她可記得，她小時候許紹康曾經想教她下象棋，後來就不教了。等她年齡大一點，許紹康有次喝酒喝醉了，說起這個事，才說是覺得她腦子轉得慢就不教了。
再後來，她有過不服輸學了一段，發現自己真不適合也沒興趣，就不學了，水平菜的一匹，許老同志從來都看不過眼，不和她下棋。
這局許紹康先走，他走了仕，才擡眼道：“這不看著你閑著呢嘛。”
許亦繁一噎，老老實實下棋。
沒走多少步，許亦繁再次折戟。許紹康“嘖嘖”幾聲，似對她的技術爛到這個地步著實有幾分不可置信，下一盤開局前直接道：“讓你一個車馬炮，開始吧。”
許亦繁眼角抽抽，又很沒骨氣地拿掉了他的車馬炮。
這盤，她終於是艱難地贏了。
好不容易贏了老許，她眉眼間都蓄著笑意，有點開心地揮了兩下胳膊，好像一個小孩。
許紹康手裏摸索著棋子，摸了摸下巴，問：“真不學了？就這樣算了？”
這樣你甘心嗎？
許亦繁聽懂了他後半句，不答反問：“不然呢，我這個樣兒，還能咋辦？”
許紹康沒答她的話，低頭走棋：“將軍！看看是不是死局？”
許亦繁：“……”
許亦繁收拾棋盤再擺一局，許紹康溫和的目光落在她的發頂，慢悠悠道：“小時候教你下棋，發現你腦子笨我就不教了。但你就是死倔，你背著我偷偷學下棋，非要自己撞了南墻才回頭。你啊你，當時我就知道，你這個性子就要吃虧。你從小就這樣，想做一件事，不做成了絕不回頭，也不服輸。你當時不就是贏了我一盤嘛，就再也不下棋了。”
許亦繁擺好棋，這回沒走炮，而是走小卒，答他：“那不是還怪您，說我笨。”
“得得得，我不該說。”
“您說，我這樣是不是把目標定太高了？”
她感覺，這種時不時地倒下，考清華就好像她不谙世事所說的一句豪言壯語，根本無法成真的那種。
許紹康手上沒停，低頭走棋，卻用餘光瞥了眼許亦繁，而後反問：“本來吧，你也沒打算只考一個學校不是。但問題是，咱們不說目標高不高，現在讓你換個，你願意嗎？甘心嗎？”
許亦繁擡頭，定定地看著他，認真回：“不願意，也不甘心。”
“那不就得了。”許紹康又落下一子，看她沒反應，催促她道，“快走快走，我又將軍了，看你咋走。不走，就死局了。”
許亦繁低頭瞟了眼棋盤，隨手走了一下，許紹康跳馬跟上，再次將軍。她直接撂子認輸，許紹康還要再擺棋，許亦繁把棋子一推：“不下了不下了。”
許紹康：“下唄，反正你沒啥事。”
許亦繁瞪眼：“誰說我沒事，我要去看書！快聯考了！”
她走後，許紹康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搖頭笑笑，徑自擺了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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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亦繁躺在床上，就這麽頹廢地過了三天，課本被撂在一旁，看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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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讀者罵罵咧咧，直呼騙人，說好的追妻火葬場，結果就這？？？
有的讀者大喊好甜，浪子回頭金不換，他都痛改前非了，認識到女主的好，還要怎樣？女生不要太矯情！
許亦繁：……她就不該點開評論區，看得比書更心塞。
於是，刷劇、看小說、打游戲這三個項目被她剔除，只剩睡覺一項。可是吧，疼痛不減，心煩意亂，睡覺也睡不著，就聽見郭爰招呼人，家裏說話聲變大。
從枕頭下掏出手機一看：哦，今天周六，她大姑小姑從老家過來，參加她二伯家的兒子的孩子洗面酒。
他們家和二伯一家關系在她爺爺出車禍時，就鬧崩了。後來基本上不怎麽來往，也就是這種喜事啥的，她爸媽會過去走個過場，他們家有事的話，二伯家的人也這樣。
家裏來人，郭爰過來跟她說一聲。她去學校了還好，沒去學校，長輩過來她再在屋裏躺著，就說不過去了。
收拾了一下，出來和大姑小姑打招呼。一出來才發現，不光是大姑小姑，還有他們的兒子兒媳婦，以及孫子孫女，十來個人站了一屋子。
孫子孫女年齡小，個頭不小，十二歲的樣子站起來她得仰頭瞧。小丫頭個頭小點，抱著她的腿喊：“姑姑姑姑，你是不是電視裏的那個大明星？”
許亦繁沒反應過來，問郭爰：“媽，是該喊我姑姑呢嗎？”
她小姑接道：“是啊，咋不是呢？你快給小花一個簽名，她念叨好久了。”
小花，就是抱她腿的小丫頭。
小丫頭挺可愛的，聞言眨巴著眼睛，脆生生問：“姑姑，可以嗎？”
沒等她答，小姑就說：“咋不行，她是你小姑嘞！”
許亦繁抿了抿嘴，拉著小花按了輪椅往屋走，給小花拿了張以前留在家裏的藝術照，簽了名給她：“這樣可以嗎？”
小花抱著照片愛不釋手：“可以！謝謝姑姑！”
許亦繁帶小花回客廳，她小姑正和郭爰聊天，聊著聊著就問：“我看小繁咋坐輪椅了，這是咋回事？”
郭爰回了句，小姑又說：“要我看啊，小繁也就瞎折騰。當明星有啥不好了，雖說在以前明星就是戲子，叫人看不起。現在人都不好學習了，都想當明星，你說為啥？因為明星賺錢啊。我看網上都說，明星一天都好幾百萬，真的假的啊？
要真這麽多，小繁不當明星也太傻了吧？好好的明星不當，錢不賺，非要去讀書？讀書能有錢賺？我跟你說，我就跟我孫子孫女說了，咱讀不讀書不重要，上不上大學也不重要，只要將來能賺大錢、過好日子，哪怕跟我一樣，大字不識一個都行！”
大姑在旁懟她：“網上說，網上說，你大字不識一個，出來得靠周強，你還能知道網上說啥了？要都跟你說的，咱國家都別讀書了，什麽義務教育也算球得了，都去賺錢吧！
那你說，都不讀書咋賺錢，都去廠子裏打工，三班倒、一天十二個小時擰螺絲？要都跟你這麽說，你別叫小花小勇上學了！大字不識一個還可驕傲了天天的！”
對哦，小姑不識字。
大姑不說，許亦繁都不記得這個事了。
小姑據說只讀了小學二年級就不念了，基本不認識字。她出門，一般都是她小兒子周強陪著，不然的話，小姑沒法自己坐車。
想想那個年代的人，還真挺可惜的。
許亦繁嘆了口氣，心裏面悄悄發生了變化。
其實她覺得，小姑不認識字，對她而言不是最難受的，而是小姑因為沒讀過書，從來沒建立過這種學習意識，才是最難過的。
就好比現在，她會認為讀書無用，跟她爭辯也辯不出什麽。盡管她自己倍受學習打擊，她不會認為讀書無用，多讀一本書就有她的用處。
但小姑不是這樣，他們是結果導向論。
她的到來，使這個“退不退圈，該不該讀書”的話題戛然而止，大姑和郭爰都小心觀察她的神色，她坦然笑笑，像是沒聽見小姑的話。
而小姑呢，湊到她身邊打聽娛樂圈收入，唉聲嘆氣的，要不是大姑在旁邊瞪了好幾次眼，她估計又會把剛才的論斷再說一遍。
幸虧沒多會兒，吃飯時間到了。
因為人多，郭爰在外面訂的館子，許亦繁因為身體不方便，就沒跟著去，在家點了外賣。
酸菜魚果然又酸又菜又多魚，哦不，魚不多，菜很多，配著粒粒分明、晶瑩剔透的白米飯，應該很下飯，她卻吃不下。
她在想小姑，和小姑的話。
讀書好像沒有錢賺，還吃力不討好。她身體也叫急，就好像是她之前不聽話，現在偏要做不該做的，給她的教訓一樣，為的是訓得她服服帖帖。
但是吧，她又忍不住想反駁小姑的話。
讀書，不是無用的。從來都不是。
從古至今，寒門出頭，不都是走的讀書路嗎？
就算她當了明星，賺了很多錢，可她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是砸錢就可以的。沒有知識，甚至沒有那一紙學歷，她連門檻都進不去。
許亦繁吸了口氣。
是啊，她有想做的事。
如果路走到一半，停下了，她想做的事永遠也只停留在一個“想”，永遠都在觸手可及又真的觸不到的地方。然後，就真的會成為一個遺憾。
可是……腰痛將她拉回神。
她小坐了沒一會兒，又得躺回去，不然面臨的又是起不來。
躺著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好像有許多人說話，然後說話聲又遠了、散了。沒多時，門外響起“篤篤”敲門聲。
“小繁，是我。陪爸下盤棋。”
許亦繁在屋裏應了，穿著睡衣，披了件衣服就去找許紹康。他在陽臺擺了一盤象棋，等許亦繁過來。
她來了之後，許紹康叫她先走，許亦繁許久沒摸象棋，僅記得”馬走日相走田“等基本規則，便直接來了當頭炮。
許紹康笑呵呵地化解。他們各走各的，相互廝殺吃子，沒多久許紹康一記”將軍“，許亦繁只剩光桿司令，沒處化解，一盤棋局落定，再開一局。
她邊擺棋，邊好奇問：“今天怎麽想起讓我陪您下棋了？”
她可記得，她小時候許紹康曾經想教她下象棋，後來就不教了。等她年齡大一點，許紹康有次喝酒喝醉了，說起這個事，才說是覺得她腦子轉得慢就不教了。
再後來，她有過不服輸學了一段，發現自己真不適合也沒興趣，就不學了，水平菜的一匹，許老同志從來都看不過眼，不和她下棋。
這局許紹康先走，他走了仕，才擡眼道：“這不看著你閑著呢嘛。”
許亦繁一噎，老老實實下棋。
沒走多少步，許亦繁再次折戟。許紹康“嘖嘖”幾聲，似對她的技術爛到這個地步著實有幾分不可置信，下一盤開局前直接道：“讓你一個車馬炮，開始吧。”
許亦繁眼角抽抽，又很沒骨氣地拿掉了他的車馬炮。
這盤，她終於是艱難地贏了。
好不容易贏了老許，她眉眼間都蓄著笑意，有點開心地揮了兩下胳膊，好像一個小孩。
許紹康手裏摸索著棋子，摸了摸下巴，問：“真不學了？就這樣算了？”
這樣你甘心嗎？
許亦繁聽懂了他後半句，不答反問：“不然呢，我這個樣兒，還能咋辦？”
許紹康沒答她的話，低頭走棋：“將軍！看看是不是死局？”
許亦繁：“……”
許亦繁收拾棋盤再擺一局，許紹康溫和的目光落在她的發頂，慢悠悠道：“小時候教你下棋，發現你腦子笨我就不教了。但你就是死倔，你背著我偷偷學下棋，非要自己撞了南墻才回頭。你啊你，當時我就知道，你這個性子就要吃虧。你從小就這樣，想做一件事，不做成了絕不回頭，也不服輸。你當時不就是贏了我一盤嘛，就再也不下棋了。”
許亦繁擺好棋，這回沒走炮，而是走小卒，答他：“那不是還怪您，說我笨。”
“得得得，我不該說。”
“您說，我這樣是不是把目標定太高了？”
她感覺，這種時不時地倒下，考清華就好像她不谙世事所說的一句豪言壯語，根本無法成真的那種。
許紹康手上沒停，低頭走棋，卻用餘光瞥了眼許亦繁，而後反問：“本來吧，你也沒打算只考一個學校不是。但問題是，咱們不說目標高不高，現在讓你換個，你願意嗎？甘心嗎？”
許亦繁擡頭，定定地看著他，認真回：“不願意，也不甘心。”
“那不就得了。”許紹康又落下一子，看她沒反應，催促她道，“快走快走，我又將軍了，看你咋走。不走，就死局了。”
許亦繁低頭瞟了眼棋盤，隨手走了一下，許紹康跳馬跟上，再次將軍。她直接撂子認輸，許紹康還要再擺棋，許亦繁把棋子一推：“不下了不下了。”
許紹康：“下唄，反正你沒啥事。”
許亦繁瞪眼：“誰說我沒事，我要去看書！快聯考了！”
她走後，許紹康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搖頭笑笑，徑自擺了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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