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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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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權友和黃文彩隨手往自己的衣服內裝了幾塊碎石,只要有人靠近自己, 他們就會拿出這些碎石砸向對方。張權友和黃文彩已經思考好如何面對拿著刀的唐和中, 此時兩人的心情是進到山洞後前所未有的開心和興奮。

張權友喃喃道, “只要唐和中出現, 他就走不了了, 快點出現吧, 唐和中。”

不過唐和中並沒有回應張權友的呢喃, 張權友和黃文彩守在原地快十分鐘的時間, 周圍還是安靜得只有碎石落下的聲音和瀑布從外面流進山洞的聲響。唐和中沒有出現,張權友顯得有些著急, 一直在原地踱步著。黃文彩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 隨著時間的等待,她的心就越發的忐忑不安, 好似唐和中已經放棄追殺他們,逃離到了外面去,甚至唐和中或許已經在這短短的十幾二十分鐘內把他們最後的逃生口給堵了個嚴實。

黃文彩又等了五分鐘左右道,“不能繼續等了,我們得主動去找唐和中。”

“你說得對。”張權友陰沈著臉答道。

張、黃兩人順著小路, 又回到了那堆滿是頭顱,墻壁上滿是洞穴的空地。此時這塊空地的水流已經到達了他們兩人的大腿根部,每一步張權友和黃文彩都走得極其的艱難。黃文彩看著頭頂破掉的洞口,看著從外面嘩啦啦流進來的瀑布,心裏浮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如果水流一直不斷的的升高……是不是意味著有可能淹了整個山洞?”黃文彩聲音中有她聽不出的懼意,她打著寒顫一字一句緩緩地說道。

張權友聽了黃文彩的話, 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如果他們一直呆在山洞裏,再找不出到外面的出口,也許就會被這日益增高的水流給淹沒……而他們在水中很可能會被淹死。

想到這個可能,張權友更是一分鐘都不想呆在這塊空地中。他劃拉著周身的水流,努力地朝著出到外面小道的方向走去。可是當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出入口不知道何時被人用一塊又一塊的巨石給擋住了!

張權友滿目驚訝,他著急地急奔向前,用力地扒拉著面前的大石,大聲地呼喊道,“不可能,怎麽可能,僅僅幾分鐘,怎麽可能就被人堵住了出口,誰在外面,快放我出去,你知道嗎?你這是殺人,你殺了我們,你也逃不了,你永遠活在監獄中!快放我出去,只要出去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的財富全部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

張權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黃文彩看著又被封閉起來的洞穴,眼前一黑,一下子就栽倒在了水裏。張權友聽到了聲響,他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黃文彩跌入水中後根本沒有理會,又轉過了頭去向外面求救。

黃文彩覺得全身脫力得可怕,不過求生意識讓她知道現在不是暈過去的時候,如果暈了她勢必就要丟了命,她不想死在這裏,所以她強撐著意識,慢慢地往水流上方企圖站起來。可是等黃文彩的腦袋就要湧出水面時,在黃文彩沒有註意的地方,一雙長滿了金色毛發,五指修長,不似人類的手指從黑暗的水底伸了出來,緊緊地拽住了黃文彩的腳。

黃文彩初時還以為是海草之類的東西,後來才意識到他們此時處在的地方是山洞而不是某片海域,水底哪會有什麽海草。黃文彩有些驚疑,只能拼命地用沒有被抓住的腳不斷地往抓著自己的東西上踹,她好似踹到了但又好似什麽都沒有碰到,那東西軟綿綿的可怕,抓著她的手勁只增不減,黃文彩感應到,那手要把她拖入水底。

黃文彩想到了這種可能,更加的拼命反抗了,不管是雙腳還是雙手,能踢就踢,能撓就撓,可惜她是在水裏,想向張權友求救都喊不出一聲,一張開口只能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水流,直灌入喉嚨。

黃文彩看著頭頂越來越遠的水面,心裏越發的沈重。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在這裏……

黃文彩越發發狠,化被動為主動,轉身直接就沈下了水面,想要看清楚是什麽抓住了自己的腳。她雙手緊緊地扒拉到抓著自己右腳的“那雙手”上,等她縮下來低下頭看到抓著自己的東西時,只覺水流的冷意霎時沖入了自己的身體內,浸透了她的骨頭。

那是一雙只有嬰兒那麽粗的猴子手……

黃文彩害怕了,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斷地扒掉腳上的手指,心裏不住地吶喊,“不關我的事,殺了你們的人除了我還有別人,你們為什麽要找我,你們放過我吧,只要我活著,我絕對不會再濫殺你們的同伴了,也不會再吃猴肉。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們放過我……”

可惜不管她在心裏怎麽保證和呼救,抓著她的猴子手力度根本沒有任何變化。黃文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從墻邊堆積的頭顱堆裏,又伸出了無數的猴子手,這些猴子手緩緩地伸向了黃文彩這邊的方向。黃文彩逐漸瞪大了眼睛,眼裏除了驚懼外還有濃郁得化不開的後悔。

張權友聽到身後傳來的吐泡泡的聲音,遲疑地回了頭,只看到不遠的水裏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那些泡泡聲就是從裏面傳來的。張權友手心有點冷,他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黃文彩的身影,這邊的水只是到了他們的大腿根部,黃文彩剛才栽倒在水裏怎麽樣現在應該也爬了起來,可是她的位置現在只有不斷湧出來的白色水泡,根本不見黃文彩本人的身影。

張權友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他沙啞著聲音又喚了幾句。

“文彩?”

“文彩,黃文彩,你別嚇我,你現在在哪?”

“文彩……”

張權友叫喚的聲音越來越弱,他握了握手,手上全是汗。他渾身發冷,不知道是被水流的冷意影響了,還是因為其他。張權友從未有一天會覺得這般的累,身體和心,即使是以前窮得還欠了人百八十萬的債,他也從未像今日一樣的害怕過。

張權友放棄了對外求救,撐著沈重的身體一步又一步地走到起了一層又一層水泡的地方,漣漪越來越大,他靠近時還能聽到“咕咚咕咚”好像有人咽了水的聲音。張權友低聲對著漣漪圈中的地方又喚了幾句,可是依然沒有人回應他。

在張權友思考著怎麽辦的時候,水底下忽然湧出了一只皮質的女裝鞋。這鞋大約三十七碼左右,黑色,在邊緣還有繡花的痕跡。張權友看到這只鞋時,心已經沈到了底,被垂落下來的大石緊緊地壓著。

這只女裝皮鞋是黃文彩一直穿著的,張權友和她住在一棟別墅裏,清楚得很。

張權友沒有選擇鉆入水中探查黃文彩的身影,而是加快了步伐朝著剛才出口的位置爬了去,在他終於靠到了墻壁的時候,一聲極大的尖利的仿佛刀具拖地的聲音從石壁外面緩緩地傳來,由遠及近,由模糊變清晰。

張權友把耳朵貼到了石壁上,想要在聽仔細一下,可是越聽,他眼眶裏的瞳孔就顫抖收縮得更厲害。那的確就是刀拖在地上被拉著走的聲音,並且拿著刀的人已經站到了石壁前,與張權友只隔了一面墻的距離。

分屍了華大明的兇手終於出現了,張權友第一次那麽慶幸面前有著這麽一面墻,只要有這面墻在,外面的分屍者就完全進不到這裏面來。

在張權友想得十分美好的時候,面前的石壁突然晃動了一下,有幾塊碎石從他的頭頂嘩啦啦地碎裂了下來。在張權友還沒能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的時候,他耳邊聽到了一陣“哢擦”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正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這堵石壁上。

媽的,外面的分屍變態用刀打算劈開這石壁!

張權友意識到外面的人做的事情時,差點沒驚愕到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他呿了一口痰,破口大罵了一句。轉頭就著急地在原地打轉,思考著現在該怎麽辦。石壁看起來很堅固,他剛才怎麽踢怎麽踹都紋絲不動,外面的人即使拿了刀具,也不可能把這面墻給拆了的。雖然心裏這般的說服自己,可是張權友聽著外面吭哧吭哧不停劈墻的聲音,心裏就越發的緊張,尤其這堵墻上一直還有零碎的石塊不斷地滑落下來,有些甚至砸到了張權友的腳邊。

等張權友的視線從腳邊的小石子上移到石壁的頭頂時,只聽“轟”的一聲,一把大斧頭就砸在了上面,出現在了張權友的眼前。

石壁已經被外面的分屍者砸出了一個口子——這墻被全部劈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張權友的神經瞬間崩到了頂點。

張權友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一下又一下往那個口子上砸的斧頭,看著斧頭上流瀉出來的微光,張權友毅然決然地轉身就跑,踏著水跑到了另一個角落,著急地尋找著可以和外面的分屍者抗衡的工具。可是這塊空地除了白色的屍蟲外就是一堆又一堆的頭顱,連一把小刀一根棍子都沒有。

張權友心有些發涼,心想自己難道就要折在這裏了嗎?這時,張權友被一縷微風刮過了臉頰,他怔楞了一下,喃喃自語道,“這裏哪來的風,這裏不是全封閉了嗎……”

張權友忽然猛地擡頭,這時才想起一直被自己遺忘了的頭頂的破洞,這個洞是連到外面世界的,從這裏出去,他就能獲救了!

想到這裏,張權友全身都振奮了起來。他四處張望了一下。邁著腳把四周的頭顱全部都堆在了破洞的下面,花了大約五分鐘左右,他才把頭顱堆得比自己還高。做完這些,張權友回頭看了一下那面石壁,只見那石壁上方已經全部被劈開,這麽下去,大概只要十分鐘,外面的人就能全身而進了。

張權友不再看這面石壁,咬了咬牙,踏上了面前的頭顱堆,頭顱堆比想象中要堅固,除了幾個頭顱滑了出去外,張權友非常容易就爬到了頭顱堆的頂部,他距離破洞已經非常的接近。到了頭顱頂部後,他往墻壁上艱難地爬行,爬到和破洞只剩一只手的距離時,張權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要出去了,在等一會他就能出去了!

張權友的臉上露出的笑容越發瘋狂,他定了定神,更加努力地往上爬去。在他就要攀附到破洞邊緣時,腳底突然被什麽冰冷的東西拽住。張權友初時以為是自己一腳踩進了頭顱堆裏,被頭顱給夾住了腳,但他不斷甩還是甩不掉這冰冰冷冷的觸覺時,終於低下了頭去,當他看到自己腳下湧現的無數像白霧形成的猴影時,全身直接就僵硬了起來。這些猴影朝著他大張著嘴,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垂涎他身上的肉,那一雙一雙的手緊緊地扒拉住了張權友,不讓他離開。

“瘋了,都瘋了!”張權友看到此情此景,氣憤得不斷地踢踩著下面的猴影,見踢掉一些又湧現其他的猴影時,張權友放棄了和它們繼續在這邊耗時間,直接就仰頭看向了頭頂的出口,拼命地往上爬,拼命地伸手往前探去。

可是張權友離出口的距離就像是被卡住了般,不管他如何動蕩,都無法碰觸到洞口。

“嘶——”

張權友只覺腳下一痛,低頭一看,就看到了幾只猴影大張的猩紅嘴巴,而在他們嘴裏,正叼著一塊血淋淋的肉。張權友忍著痛仔細一看,他們嘴裏的肉分明就是從自己的腳上咬走的。此時他的左腿還在流著血,硬生生被咬去了一大塊。

“媽的,你們這些畜生,死了還想要害我!”張權友對著腳下最近的猴影就是用力一踹,看著被踹散的虛影,張權友就哈哈地瘋狂大笑了起來,他踹一下還不過癮,嘴裏一直含著“畜生,去死吧”之類的話,一邊用力地不斷地往下踹。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此時他正在逃生的事情,就連外面那面墻已經被人破開了大半,他也沒有註意到。

張權友不知道現在他的狀態多麽的奇怪,他就好像中了別人施的蠱惑,沈迷在了消滅猴影的狀態中,可是那些被他踹散的猴影是無窮無盡的,散開的那一秒又滾滾地團做了一團。如果張權友現在仔細看一下的話,就會發現,自己腳下被他踹過的猴影,全部都緊緊地融合在了一塊,從一個小嬰兒的形態變成了和他一般壯碩的成年人。

“滋啦——滋啦——”

隨著一聲轟隆,石壁全部被外面的人破開,一個猴身形狀的黑影手裏拖著一把大斧頭,緩緩地朝著張權友這邊走了過來。而張權友此時還在沈迷地玩著“踢猴影”的游戲……

只聽“哢擦”一聲,一道晶光揮過,張權友笑得瘋狂的聲音漸息,只見他的腦袋和身體一個向前,一個向後,直接就斷開成了兩截。張權友的身體倒在了水裏,鮮紅的血液汩汩地染紅了承載著他軀體的水流,而他的腦袋還掛著那已經頓住的、瘋狂的笑臉,緩慢地歪倒在了慘白的頭顱中,成了頭顱堆裏的一員。

拖著斧頭的黑影“吱吱吱”的笑出了聲,旁邊白色的猴影也在歡快地跳動著,他們就像在舉行一場極其愉悅的慶祝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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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靈幾人從運輸機上跳了下來,他們站在洞口沒有貿然地往裏面走去,而是先小心地走了兩步,仔細地聽著裏面的響動。裏面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唐和中和張權友等人的說話聲,除了水流呼啦啦和碎石落地的聲音外,別無其他。

戴建軍覺得洞穴裏面安靜過了頭,壓低著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們不會跑了吧?”

“已經還沒有。”雲歌靈琢磨了一下道。雖然他們在來這邊的路上耗費了一些時間,但是這邊只有一條出路,唐和中他們離開的話必定要經過這條路,所以他們不可能在來時沒有見到,而這也就說明,他們還沒有離開這個山洞。

為了不打草驚蛇,雲歌靈幾人都沒有把手中的手電筒打開。雲歌靈走出了一段路,皺著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戴建軍註意到了她的動作,小聲問道,“怎麽了?”

“這水有點深。”雲歌靈踩了兩下腳,底下的水直接就濺起了水花。

戴建軍仰頭看向了頭頂道,“剛才唐和中他們不是炸了這邊的山洞嗎,應該是炸出了一個口子,瀑布外面的水流了進來。”

雲歌靈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走進山洞伸出時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特別的緊。現在她身邊除了王炸外還有戴建軍和李升夫婦,如果有什麽意外發生的話,她很顯然護不住這麽多人,只能萬事小心,謹慎行事。

李升和薛雪明也知道自己跟過來就是添亂,所以一路上都非常的聽話和配合,雲歌靈叫他們去東他們就絕不會跑去西。

雲歌靈幾人一路來到了深處,這邊原本全是一個又一個洞穴的地方在一角被轟開了一條滿是碎石的小道。雲歌靈發現他們走進小道的時候,腳下的水更高了,已經到達了他們的小腿。

隨著嘩啦啦的水聲,幾人終於走到了內裏空地的邊界,剛走進來,薛雪明就捂著嘴尖叫了一聲。

雲歌靈順著眾人的視線看了過去,就看到那個堆滿了頭顱的空地上已經被水淹沒了大半,他們這條小道恰巧在空地的上方,所以倒是沒有被影響到。除了水淹沒了這個洞穴外,在水面上,雲歌靈還看到了上頭漂浮著的三條屍體——赫然就是張權友、黃文彩和華大明。

現在死了人,根本無法在繼續探查,雲歌靈幾人出了山洞就報了警。

張權友三人被救出來時已經死了,是被水活活淹死的。警察那邊初步估計,是張權友幾人拿□□炸開了山洞頂,炸的位置剛好靠近瀑布,所以瀑布上面的水就流到了洞穴裏面去。然後在張權友三人身上都發現了打鬥掙紮的痕跡,並且他們身上的痕跡都是彼此留下的,這已經經過了DNA的檢測。警方猜測應該是三人行動時出現了思想分歧,發生了爭執,所以三人打了起來後各自負了傷。在水流沖刷過來時,因為身上帶著傷沒有及時逃跑,也就被淹死了。

而雲歌靈等人一直尋找的李禮也在樹林外的一輛大巴上被發現,那輛大巴是張權友三人駕駛上到山頂用的作案工具,在車內還搜查到了一批新型的氣木倉和一袋子的生肉。這些肉經過檢查,都是猴肉。除了這些外,還找了一小包的□□,看那成分,應該是偷偷從海外帶回來的。

警方認為李禮撞破了張權友的計劃,所以被抓了起來綁在了車內。雲歌靈等人也沒有反駁,他們不可能告訴警方李禮被猴靈占去了身體自己跑的,雖然不清楚李禮為什麽不是跑到山洞裏去而是跑到了張權友的車中。

張權友三人的死在農莊引起了極大的喧囂,警方雖然有了初步定案,但是詳細的還需要進一步偵查。雲歌靈幾人留了口供,至於明明和張權友他們一塊進洞的唐和中為什麽最後出現在了人群中,他們也十分的困惑。他一晚上都沒有離開辦公室的錄像帶成了極為有力的不在場證據,一時間,戴建軍等人都開始懷疑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唐和中究竟是不是他本人。

不管張權友是怎麽死的,李升一家發現自己身體上的異樣在第二天開始慢慢解除,李禮也沒有再出現猴化的現象。

戴建軍瞧見他們一家三口都沒事後,也終於放下了心。不過在唐和中的事情上,戴建軍還是滿懷各種問題。在大家高興慶祝的時候,戴建軍找到了雲歌靈的身邊,小聲地開口問道,“張權友他們死的那天,我們看到的唐和中是真的嗎?還是猴靈變出來欺騙張權友他們的?我們什麽都沒做,張權友三人一死,李升他們身上就解除了詛咒,我怎麽總覺得不太真實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唐和中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唐和中有時候看起來是站在李升一家這邊的,但是有時候看起來又好像是張權友他們的團夥,甚至戴建軍還產生了某種陰謀論,其實唐和中哪邊都不是,他主要還是為了自己,哪邊利益高,他就站在哪邊……

雲歌靈翻了翻白眼,“你問這麽多問題,我要從哪裏答起?”

戴建軍摸了摸腦袋,嘿嘿地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至於唐和中是好的是壞的問題……”雲歌靈定睛看向了和李升一家有說有笑的唐和中,低聲呢喃一句,“誰知道呢……”

唐和中註意到了雲歌靈這邊的目光,舉起手中的酒就揚了揚。

雲歌靈收回了視線,吃了一口手裏的蛋糕。每個人人生中總要做出一些選擇,有些人選擇是為了自己,有些人則是為了他人。

第一次見唐和中的時候,唐和中身上沒有瑞氣也沒有黑氣,就是個平平常常的普通人。而現在,唐和中的身上被三縷怨氣環繞著,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幾歲。

雲歌靈吃完手中的蛋糕,拍了拍手輕聲道,“李升一家倒是沒信錯人啊。”

戴建軍看著雲歌靈說完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離開的身影,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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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升一家詢問過雲歌靈後,還是留在了農莊多呆了幾天。現在竟然知道唐和中不會害他們後,雲歌靈也沒有阻止他們。不過雲歌靈和戴建軍還有自己的事情,在當天慶祝完後的下午就離開了唐和中的農莊。

回到雲家雲歌靈還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不過在吃了王嫂做的熱噴噴的飯菜後,什麽恍如隔世都被雲歌靈扔到了一邊。

王嫂給雲歌靈盛了一碗湯,邊把湯遞過來邊開口說道,“小姐,昨天有個男人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是你工作上的同事叫小鐘,讓你什麽時候回來有空了給他回個電話。我聽他那語氣,看起來好像還挺著急的,還有啊,小鐘說一直打你手機都沒反應,小姐,你的手機是不是壞了?”

雲歌靈把嘴巴裏的咕嚕肉咽了下去,掏出手機瞄了一眼,思考了一下道,“手機沒壞,可能是去的農莊那邊信號太差了,沒有收到小鐘的電話。”信號差其實都是瞎扯淡,雲歌靈心想小鐘打她電話的時候一定選了個很不是時候的時間段,沒想錯的話,那會兒她正好跟著唐和中等人第一次進山洞,之後張權友死的那天忙完後才發現那兩天太過緊繃,手機什麽時候沒電的他們都沒發現。

雲歌靈邊吃邊心想,小鐘會這麽著急找她,應該是因為第五個直播已經下來了,算一下時間,明天就是開播時間。也難怪小鐘拼了命想要聯系她,如果今兒還聯系不上她,怕是都能直接去警局報失蹤了。

吃過飯跟王嫂說了一聲,雲歌靈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給小鐘去了一個電話。正在公司奮鬥的小鐘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總有一種自己又活過來的錯覺。

雲歌靈想得沒錯,小鐘找自己就是提醒雲歌靈明天直播的事情。直播還是老規矩,明天自己到指定的機場,然後就會有相關的工作人員來接自自己到該去“直播冒險”的地方。

這些話全部說完後,小鐘就想要掛斷電話。雲歌靈忽然想起了黃瑜的事情,順嘴就問了一句,“黃姐現在怎麽樣了?”

小鐘楞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捂著手機往自己身後瞄了一眼,然後錯身走到了走廊外面的洗手間,這才嘆了口氣開口道,“黃姐……最近有點古怪……”

“古怪?”

小鐘在洗手間內踱步了起來,每個隔間都搜了一遍,確定沒有外人在後,他才望著半身鏡小聲道,“前段時間她和你見過後本來還好好的,但是從那時候起過了大概兩天吧,她突然就變得……有些……怎麽說呢,感覺都不像人類了。現在看她我還以為她在COS僵屍,做什麽都很僵硬,並且那皮膚都不像普通人的皮膚,枯得要命,有天我看到她掀起的長袖下面,有一塊皮膚還是青紫色的。你說,我要不要跟黃姐說一聲,讓她去看看醫生?”

這些話小鐘藏在心底已經許久,公司內其他同事現在都對黃瑜避而不見,好像什麽瘟疫似的,現在公司內流言飛起,都是在討論黃瑜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癥。而小鐘是黃瑜身邊的助手,接觸她最多,留意到的細節就更多,別人以為黃瑜得了病,小鐘反倒覺得黃瑜這是要變僵屍了。不管是動作,還是吃的東西,再到她的皮膚,完全就不像個人。吃生魚片,活章魚這些的話小鐘或許還不會很驚訝,但是黃瑜現在每天吃的都是還帶著血絲的生肉,什麽生豬肉,生牛肉,生雞肉……甚至這些肉榨出來的血液,黃瑜還讓小鐘給她留著,她要喝。

小鐘看著黃瑜喝雞血豬血仿佛和普通礦泉水般的模樣,他就覺得胃裏折騰得厲害。開始時他還大吐特吐了好一會,現在都快麻木了。

大概是這些事真的讓小鐘忍到了頂點,他不敢跟公司內的其他同事說,現在雲歌靈問起來,小鐘也沒想太多,像是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就倒了出來。大概是看了雲歌靈的幾次直播,小鐘總覺得這事告訴雲歌靈比告訴別人要有用太多。

雲歌靈又詳細地問了小鐘幾個問題,什麽身高體重,吃什麽食物,最近喜歡什麽,時常做些什麽動作之類的話,最後還讓小鐘把最近黃瑜的照片發了幾張過來。小鐘覺得只要雲歌靈能幫自己,能救黃瑜,問什麽他都可以一五一十的回答,甚至在雲歌靈沒有註意的細節上還主動自己做了補充。看那語氣,怕是已經到了臨界點,在沒有人過來救救他,小鐘怕是直接就壓力過大腦袋炸開來了。

和小鐘講完電話後,雲歌靈轉身就去打開了電腦,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擊了兩下,當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雲歌靈終於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電腦的大屏幕中是一則又一則的新聞,這些新聞的主角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風水大師姜立林。每個新聞標題都大大地寫著“姜立林亡故”這幾個字,不用看內容都能讓人一目了然發生了什麽事情。

雲歌靈手指動了一下,控制著鼠標點開了最上面的新聞消息。這些新聞發布出來的時間正好在她去唐和中農莊的時候。雲歌靈一目十行地把點開的文章瀏覽了一遍,心裏大概有了數。

新聞是去農莊當天早晨發的,而姜立林則是在雲歌靈去農莊前一天晚上死的,就死在了他的辦公室中。他死後第二天才被上班的下屬發現,瞬間就引起了軒然大波。在文章的中間,還截取了一段小視頻,大概記錄了當天姜立林在死掉的當天下午三點左右離開了公司,之後在半夜午時突然又悄悄的一個人回到了公司中的事情。

在視頻裏面,姜立林回來時只有一個人,不過他一直在左顧右盼,好像在防備什麽人。他一路平安地上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之後視頻到這裏就中斷了。姜立林的辦公室內沒有裝監控器,所以他是怎麽死的並沒有人知道。在文章的後面還詳細的說明了,姜立林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後,一直到天明,那段時間再無一個人進出過。也就是說,姜立林死的那天晚上,公司裏只有他一個人和守在公司底下的保安。

保安一共有十名,晚上他們會分作兩批,輪換在公司內部搜查,以防有小偷之類的人躲藏在公司之內。據十名保安回答,他們一直團隊活動,沒有一個人擅自離隊,並且這些人都在姜立林的公司工作了多年,實在沒有殺人動機。並且在他們搜查的地方都有監控,監控實實在在地把這些保安攝入了其中,的確沒有一個人擅自行動,就連去廁所都是三人或者兩人一隊。

雲歌靈又點開了另外一篇文章,這篇文章主要記載了姜立林的死亡狀態。這些記者進不到姜立林的公司,只能在姜立林的屍體被從公司裏運出來的那一小段時間進行拍攝,所以文章中大部分的照片都是姜立林被警員扛在麻袋中帶走的畫面。

寫這篇文章的人還十分貼心的把其中一張拍得十分清晰的照片做了放大,姜立林死時的面貌展露無遺。姜立林的臉就像是被吸血鬼吸幹了鮮血一樣,兩邊臉頰凹了進去,顯得嘴巴和眼眶非常的突出,並且他的臉上布滿了一條又一條的血絲,這些血絲有紅的有黑的,甚至還有青色,密密麻麻地從他的額頭分布到了他的下巴和脖子,顯得姜立林整張臉都特別的猙獰。

姜立林的眼睛和嘴巴都是大張著,眼睛的瞳孔收縮得十分的小,好像在死前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而在他的嘴巴裏,嘴角還有已經幹涸的口水痕跡,看那痕跡,他死前還留了非常多的唾液。

在這篇文章的底部,都是網民的評論。這些評論十之八九都是不相信風水大師姜立林會死,姜立林是誰啊?不是赫赫有名能抓鬼驅邪的大師嗎?怎麽可能死得這麽突然?

除了這些評論外,還有鮮少一部分是懷疑姜立林就因為捉鬼驅邪這種事做太多了,現在被鬼找上了門,看那死狀,怎麽看都不是人殺的,反倒更像是被鬼尋了仇。

不過這些評論數量太少,每一條下面都有很多人反駁。無非就是不相信一個捉鬼的大師會被鬼殺了,鬼見到姜立林鬥都要害怕,怎麽可能是鬼尋的仇。這些人還反駁說姜立林這樣的死狀都是被人擺弄出來的,為的就是把罪全部嫁禍給“鬼”。而警方怎麽抓“鬼”?這件事不就只能不了了之嗎,簡直完美地讓殺人犯逃之夭夭。

底下的評論眾說紛紜,雲歌靈跳了最新的幾條看了看,看得也是一陣的唏噓,如果不是她大概知道點內情,都要被下面說得煞有其事的評論給說服了,相信姜立林真是被人給殺的。

不過仔細想想,姜立林其實也算被人殺死的。如果沒猜錯,他會死還是因為那盆人肉花。姜立林成了雲歌靈的替死鬼,被黃瑜收去了命。黃瑜死了又活了,也算半個人,評論說得其實還真不算錯。雖然在雲歌靈看來,她除了是個怪物外,已經算不得人類。

雲歌靈偏頭看王炸,“姜立林的陽氣不是被拿去養黃瑜了嗎?但是聽小鐘說的話,可一點看不出黃瑜變回了人。”

“有一個可能。”王炸輕聲道,“……姜立林發現了那盆人肉花。”

雲歌靈琢磨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姜立林發現了花,然後用什麽辦法把花給解決了,惹惱了黃瑜,黃瑜最後殺了他?”

王炸沒有回答是還是不是,畢竟他們不是當事人,究竟內裏發生了什麽,還是得問過當事人才知道。而現在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兩個人死了一個,他們要想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只能找上黃瑜。

“嘖嘖,真是麻煩死了。”雲歌靈雖然這般說,但是笑得還算開心。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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