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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嚴禁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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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嚴禁轉載

晶瑩剔透的寶石扳指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漂亮,上面雕刻著許多精致的花紋,藏在寶石正中央的小玫瑰栩栩如生,一眼就能看出肯定價值不菲。

看著手中泛著涼意的扳指,棠卿眼睛閃閃發亮,仿佛已經看見勝利的曙光再向自己招手。

“謝謝公爵大人,你人真好。”

激動的心情促使他再次和大善人公爵道謝,語氣誠懇的給公爵發了張好人卡。

規則類副本中這麽心地善良的npc不多了,更別說出手還特別大方,直接送了一個堪稱保命道具的好東西。

“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尤金一句客氣話都沒說,直接開口趕人,語氣也十分冷漠:“書房不是你能隨便亂闖的地方,我希望沒有下一次。”

陰晴不定的樣子和之前送保命道具的他判若兩人。

棠卿握緊手中的寶石扳指,一點都不怕他,甚至壯著膽子,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為什麽其他人不能來書房,難道裏面藏了什麽寶物嗎?”

聽到這句詢問,尤金心裏稍微有些驚訝,沒想到看上去嬌氣膽小的追求者好奇心居然那麽重,就算被冷漠以待,也要弄明白自己好奇的問題到底是什麽答案。

不過很快,驚訝的情緒就慢慢變為警告:“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他是在真心建議追求者不要好奇心太濃。

別看追求者現在一副好奇心重的樣子,要是真讓他知道書房裏藏著什麽“寶物”,弄明白這座看似風光無限的玫瑰城堡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肯定會被嚇得連夜收拾東西離開,再也不敢踏入玫瑰城堡半步,更不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與其這樣,還不如從最開始就什麽也不知道。

但被勸誡的追求者顯然不是這麽想的。

棠卿將寶石扳指扣在自己大拇指上,小心勾起指節保證扳指不會掉,悶聲悶氣說道:“不說就算了,兇什麽兇。”

聲音並不大,但委屈的情緒卻很濃郁。

說完這句話,棠卿看都沒有繼續看公爵一眼,拿著保命道具就準備離開。

要不是為了情報線索,他還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呢。

“你……”看到對自己不假辭色的追求者,尤金難得有些恍神,不敢相信之前上趕著往自己面前湊的追求者這一次居然離開的這麽快,脾氣也突然變大了這麽多。

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到底兇在什麽地方,不都是大實話嗎?

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的尤金,只能將其歸類為這是對方想到的新花招上。

如果不是這樣,他為什麽會覺得今天見到的追求者格外特殊,格外吸引人?

但再怎麽想新花招都沒用,畢竟他不是那個意志不堅定的廢物,不可能輕而易舉上鉤。

與此同時。

棠卿絲毫不知道書房內的公爵大人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帶著保命用的扳指慢慢往樓下挪動,打算試一試這個東西是不是真有公爵說的那麽管用。

畢竟是他丟了那麽多臉,受了那麽多委屈才拿到的東西,要是不管用多得不償失呀?

想到這裏,棠卿的臉泛起一層淡淡的薄紅,挪動的速度都不自覺加快了幾分,身體一大半重量都壓在樓梯扶手上。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條件也不允許,他才不想用這副樣子去書房,誰承想老管家npc口中的過幾天才能回來,居然是淩晨後就回來。

原劇情壓根沒這方面的描述,老玩家帶惡毒炮灰尋找線索情報時也沒有被逮到過,甚至很多次都是在這個禁地逃命,沒想到輪到他單獨一個人去就變了。

遇到公爵npc不說,甚至被看到那樣狼狽的一面。

不用想都知道,公爵npc肯定誤會了什麽……

很快胡思亂想的棠卿就顧不上想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走到樓梯轉角時,他看到了還在跟難纏藤蔓作鬥爭的溫疏然和霍芹彪。

堆了一地的藤蔓殘肢就跟人類的四肢一樣,就算斷了也依舊神經反射的輕輕抽搐,甚至往外流出血紅色汁液。

隔著這麽遠一段距離,他都能聞到那股獨特的味道。

這一次被斬斷的藤蔓實在太多了,味道也非常濃烈,因此感覺起來更加直觀。

糜爛的香味裏夾雜著淡淡的甜腥味。

都是從藤蔓流出來的血紅色汁液中飄出來的。

除此之外,溫疏然和霍芹彪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染紅了,一時間讓人無法分清到底是藤蔓斷口濺出的汁液,還是他們被藤蔓偷襲到流出的血液。

僅此一眼,棠卿就被滿目的血紅色嚇到了,踩在樓梯上的腿都有些發軟,比踩在雲端上還要飄。

就算這樣,他也沒有調轉方向將溫疏然和霍芹彪丟在原地,堅持著往下走。

如果最重要的兩個角色出事了,後續劇情就沒辦法繼續展開,他的評分也高不到什麽地方去,更別說他們兩個現在這副慘兮兮的樣子,是為了幫他引開感染者註意才造成的,所以無論如何,都得把溫疏然和霍芹彪救下來。

而他目前唯二的依靠就是緊扣在大拇指上的保命扳指,還有藏在外套口袋裏的那把彎刀。

不難看出堅持了這麽長時間,溫疏然和霍芹彪的體力消耗大半。

四周的感染者卻越聚越多,殺了一個就會來更多新的。

更糟糕的是,有時候他們甚至來不及接近感染者身邊,就會被難纏的藤蔓擋住去路,必須斬斷所有惡心藤蔓才能近身將感染者殺死。

難度不大,但非常消耗時間和體力。

一旦體力耗盡,後果不堪設想。

溫疏然和霍芹彪的面色在此時出乎意料地統一,凝重地盯著那些朝這邊聚攏的感染者看,手起刀落將野草般瘋狂的藤蔓斬斷。

瘋狂催生藤蔓長大的感染者身軀,就像打滿氣的氣球一樣。每當藤蔓生長速度變快,或者分裂出一根新枝丫,都會在打滿氣的氣球上紮一個小洞,氣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癟下去。

感染者身軀也是如此,一點點被瘋長的藤蔓吸幹養分,然後猛地破體而出,變成半人半藤蔓形狀的怪物。

這個時候的感染者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只有四肢被藤蔓替代,而是像承受不住植物生長的花盆一樣被擠爆,全身都是漏洞,皮肉下搖曳著晃動的藤蔓。

整個場面看起來比恐怖片還要可怕。

但溫疏然和霍芹彪早就在纏鬥中習慣了這一幕,甚至能做到面無表情的用這種方式,趁著藤蔓後繼無力時偷襲成功。

直到他們察覺到原本應該安然無恙躲起來的棠卿,再次出現在充滿感染者的客廳時,才齊齊變了臉。

“你還回這裏幹什麽?”霍芹彪的說話聲很兇,在此時聽上去非常嚇人,手腕轉動用力將彎刀插進一個變成人幹的感染者胸口。

雖然感染者被藤蔓寄生,但弱點並沒有改變,依舊在心臟部位。只要刺穿那裏,就能徹底殺死被藤蔓寄生的感染者。

出乎意料的是,棠卿並沒有被霍芹彪故意擺出來的兇神惡煞模樣嚇到,反而覺得他這樣很有反差萌。

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在溫疏然和霍芹彪的註視下,慢慢將大拇指上帶著的寶石扳指取下來,拿在手裏慢慢接近他們身邊。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被月光照射得閃閃發光的寶石扳指露出來的瞬間,原本還在壓榨感染者不停催生新枝幹長大的藤蔓們齊齊停止了動作,像是被按下什麽定格鍵一樣,保持著滑稽的姿勢僵直在原位。

確認扳指真的有效果,棠卿才徹底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松許多,慢半拍回答霍芹彪之前問的那個問題。

“找到了保命道具,過來救你們呀。”

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兩個一心想護住新人小玩家的老玩家齊齊楞在原地。

誰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讓新人小玩家決定回到危機四伏的客廳。

暖意從心動慢慢向四肢百骸蔓延。

在其他人看來無所不能的兩個老玩家,心底的震撼比誰都要大。

他們從來沒想過獲得回報,卻在危急關頭得到最誠摯的幫助。

說不動容完全是假的。

“實在太冒險了,要是這個保命道具不管用怎麽辦?”

短暫的感動過後,溫疏然緊皺起眉,心底一陣後怕。

這個扳指看上去除了做工精致,款型特殊外,就沒有其他特別之處了,擺在面前都不一定有人相信是保命道具。

冒冒失失直接反悔太危險了,假如扳指不起作用可怎麽辦?

溫疏然越想越是後怕,仿佛閉上眼睛就能看見變成感染者的隊伍中,就有單純善良的新人小玩家。

“管用的。”棠卿不知道溫疏然為什麽突然生氣,認真解釋給他聽:“有高級npc跟我說這個東西很管用。”

“高級npc?”這一次霍芹彪的語氣也有些凝重,緊張兮兮地追問:“你去了什麽地方,怎麽知道他是高級npc的?”

棠卿捏了捏扳指,顛三倒四地回答道:“就是……就是……去了一趟書房,然後看到了公爵npc,他讓我離開,我不敢離開,他就把手上戴著的寶石扳指給我了,說這個東西能讓我在城堡裏橫著走。”

話稍微加工了一下,過程也壓縮了許多,但大體來說沒什麽出入。

可溫疏然和霍芹彪在副本混跡多年,怎麽可能不知道高級npc的性格。

那些家夥一個比一個眼高於頂,別說玩家了,就算本土npc也入不了他們的眼,為什麽突然把這種重要道具送給棠卿?

肯定有什麽貓膩。

聯想起花園內發生的事,他們心底隱隱有了個猜測。

不等他們組織好語言繼續問幾句話,就發現剛剛還怯生生和他們說話的漂亮小玩家語氣一變,耀武揚威地指揮起乖得不像話的感染者們,活像找到老虎當依仗的狐貍。

“你們幾個,全部離開這裏,今天晚上不要再出現了。”

棠卿最開始聽到系統說可以試試指揮感染者時,還有些心裏沒底,生怕起到什麽反作用。但在開口說出第一句話,發現感染者會隨著他的話晃動藤蔓給出回應時,心裏瞬間有了底氣,理直氣壯地指揮未來的同事們做事。

看到感染者們按照指揮齊齊朝著門外走,棠卿心裏更是無比自豪。

希望他變成感染者以後,也能像現在這樣地位高,可以指揮其他感染者做事。

不過按照資歷和實力排序,惡毒炮灰是最差的那個,不可能得到他想象中那種地位,頂多在擁有寶石扳指的時候耀武揚威一下,指揮感染者們做這做哪兒。

大門被藤蔓依依不舍的合上,客廳再次恢覆成之前寂靜無聲的樣子。

如果不是堆積在地上的屍體和斷枝,以及兩個老玩家身上沾滿藤蔓汁液的衣服,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來得快去得更快。

讓人頭疼的難纏感染者,居然因為一個寶石扳指停止了進攻,甚至服從離開的指令,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放在往日,兩個老玩家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探查道具的好機會。但現在的他們卻一致認為,比起探查道具的結構和原理,更讓他們在意的是,高級npc為什麽把這麽重要的道具,隨意贈送給新人小玩家。

可面對他們詢問的漂亮小玩家,看上去居然比他們還要茫然無措。

“我就是拿到了死纏爛打公爵npc的角色卡,聽其他npc說公爵很討厭死纏爛打地追求者,剩下的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棠卿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跟兩個老玩家交代了,隨後猜測道:“有可能是不想讓追求者死在城堡惹麻煩吧?畢竟卡牌中記述追求者家世也不差。”

要不是規則類副本中那個瘋狂追求公爵npc的追求者太貪心,想要撈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完全可以守著繼承到的遺產過的非常滋潤,絕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死了。

“是嗎?”霍芹彪一點都不相信這個回答,視線飛快掃過棠卿腿上幹涸的痕跡,意有所指地問道:“那你看見公爵npc長什麽樣子了嗎?”

棠卿猶豫了幾秒,還是點了點頭:“嗯,看見了。”

不僅看見了,最開始還認錯了人,直差一點就鬧出大笑話來。

“小棠還記得花園裏欺負你的人長什麽樣嗎?”溫疏然沒有給霍芹彪拐彎抹角的時間,直接問出最想問的問題:“給你護身道具的高級npc,是不是花園裏欺負你的人?”

不怪他多想,實在是巧合的有點過分。

除此之外溫疏然找不到任何能解釋眼高於頂的高級npc,主動贈送道具的理由和原因。

霍芹彪也是如此,在發現棠卿的外套有褶皺時,就不自覺聯想到了這上面去。

如果救下他們的道具真是這樣得來的,他們寧可變成感染者,也不想讓棠卿受這種委屈,用身體換取各種護身道具……

“不是他!”

聽到溫疏然的問題,棠卿立刻猜出他想表達什麽意思,臉瞬間變紅了,用力搖頭否認,生怕被繼續誤會:“他們不一樣的。”

雖然不知道花園裏的便太和公爵為什麽會長得一模一樣,但聽公爵提及那個便太時的厭惡神色,就知道他們私底下關系肯定不怎麽樣。

所以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再說了,他是那種沒底線的人嗎?怎麽可能為了一個道具做出那種羞恥的事。

嗯……

起碼也要好多個道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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