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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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鹿青倪難以言說自己那一天是如何度過的。
她不知道怎麽跟父母解釋跟游嘉赫的事情，只能囫圇說先給倪津鹿拍照。但倪津鹿也不安分，還在跟她打聽游嘉赫怎麽會和她在一起，結果她媽直接就告訴倪津鹿，他倆人早在一起了。
倪津鹿深感被背叛，無能狂怒了一陣子，又不能把姐姐怎麽樣，只能捋起學士袍的袖子，要去和游嘉赫決戰。
——他絕不能接受喊游嘉赫姐夫！！！
決戰之路走到一半，又被鹿青倪拽了回去，理由是如果他要是揍了游嘉赫，就相當於鹿青倪揍了她的恩師。
一家人這才搞清楚鹿青倪和游嘉赫的混亂關系。
半晌，倪爸才擠出一句：“你和你老師……關系好嗎。”
鹿青倪：“可能……還行吧……”
當年她還是優秀畢業生來著，無論如何也不算給導師丟臉。
倪爸松了口氣：“至少不會是仇人。”
倪津鹿悻悻道：“那當學生，和當兒媳婦，又不是一回事。誰知道游嘉赫他媽會不會變一個態度。”
話沒說完就被鹿媽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你是不是見不得你姐好！”
倪津鹿：“……我就是以己度人嘛，我和游嘉赫以前關系也很好來著！但是一想到他可能會是我姐夫，我就不爽了！”
鹿青倪愁腸百結地捂住臉。
當天晚上，在游嘉赫的安排下，兩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
游嘉赫提前和鹿青倪通了氣，說自己媽媽知道她就是他女朋友之後，並沒有顯得不高興，反而還說是自己撿漏。聽了他的話，鹿青倪吊著的心總算放下去了一點。
席間，鹿青倪和游嘉赫基本沒怎麽說話，大多數都是顧老師和倪爸鹿媽在交流，從“感謝顧老師當年對青倪的教育”到“還是你們父母教女兒教得好啊”，從“我女兒之前遇人不淑，所以我們家對於女兒的事十分謹慎”到“我兒子年輕氣盛，一直覺得他沒長大，但沒想到，一遇到正經的事，還真的十分有自己的主意”……諸如此類，往來幾回，大概對彼此的態度都有了數。
游嘉赫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鹿青倪的手，給了她一個勢在必得的“OK”手勢。
鹿青倪還沒從“婆婆變導師”的沖擊中走出來，看顧老師仍有些敬畏，連忙甩開他的手。
游嘉赫不肯放，小聲道：“幹什麽嘛，我媽和你爸媽不是談得挺好的！”
鹿青倪瞪他：“你放手！我在你媽面前，一直是個正經人！”
顧老師一眼瞟來，笑了一聲，一錘定音：“之前我兒子一直給我打預防針，說找了個年紀比他大的，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結果搞了半天，就是小鹿，早知道這樣，還有什麽好說的嘛！我一直很喜歡小鹿的！我帶出來的學生，我能不知道嗎！”
“青倪當年上大學的時候，經常跟我們打電話，說多虧了有老師幫助，畢業論文才會完成得那麽順利。”鹿媽說，“只可惜當時沒能見老師一面，但現在見到了，也是緣分。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小游，說實話，人比我想象得穩重多了。也確實是我和青倪他爸想狹隘了。”
游嘉赫咧嘴一笑，鹿青倪趁機把手抽了出來。
只有倪津鹿眼神幽怨地看著在場所有人，但沒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因為今天是工作日，顧老師和倪爸鹿媽明天都還有工作，所以得趕時間走了，這頓飯結束得很快。
游嘉赫先叫了車把顧老師送上去，還扶著車門反覆叮囑：“媽，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跟我爸說啊，你兒子的終身幸福全靠你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顧老師拍掉車門上他的手，又對鹿青倪揮了揮手，“小鹿，我走了啊！”
鹿青倪：“老師再見。”
送走了顧老師，就輪到了倪爸鹿媽。
鹿青倪都準備好聽爸媽語重心長的留言了，結果鹿媽卻只是朝游嘉赫招了招手，就把他叫到了一邊。
鹿青倪眼睜睜看著他們不知道聊了什麽，總之就是一臉凝重。
等載著倪爸鹿媽的出租車遠去，鹿青倪才問游嘉赫：“他們跟你說了什麽？”
游嘉赫：“就是讓我照顧好你之類的話。”
“這值得聊五分鐘？”
“說明你爸媽真的很看重我。”
“……真好意思啊你。”鹿青倪捏了他的臉一把。
游嘉赫雙手合十：“鹿老師，把我捏毀容了，心疼的也是你自己。”
“餵，餵，不要當我不在好不好？”倪津鹿被惡心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游嘉赫現在得到了家長的認可，無所畏懼，翻身把歌唱：“倪津鹿，學校宿舍還開著門呢，你快回去吧。”
“要回去我們一起回去啊，我們不是一個學校的嗎？”倪津鹿瞪他。
“我得送你姐回去。”
“我姐又不是小孩，用得著你送？”
“行了行了，別吵吵了。”鹿青倪看向倪津鹿，“你先回去吧。”
倪津鹿抱著姐姐的胳膊，嚶嚶哭道：“姐，你告訴我，游嘉赫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明明你之前都已經拒絕過他了……”
游嘉赫用力把他的手指掰開，道：“小舅子，就算是親姐弟，也稍微註意一下分寸好嗎。”
“誰是你小舅子，誰是你小舅子？你過門了嗎你！”倪津鹿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
鹿青倪長長地嘆了口氣，看著已經停在面前的車，道：“你們要打架就打吧，那我先回去了。”
游嘉赫眼疾手快，一把推開倪津鹿，和鹿青倪一起鉆進了後座，大喊一聲：“師傅，鎖門！”
等倪津鹿想再拉門的時候，已經拉不動了。
游嘉赫在窗戶後面耀武揚威地沖他吐舌頭。
倪津鹿：“……”
真是氣死他了！
車揚長而去，手機震了一下，倪津鹿掏出來，看到鹿青倪給他發了個紅包。
【精神損失費。】
“……哼。”倪津鹿收下，這才平息了內心的怒火。
不錯，就讓他姐這麽幹好了，游嘉赫精神勝利有什麽用？他得到的才是真實惠！
回到家裏，鹿青倪把包一丟，在沙發上躺屍。
游嘉赫沒有開燈，任由外面隱隱約約的路燈光透進來，單膝跪到沙發角上，兩只手撐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怎麽了？”
“沒怎麽。”鹿青倪翻了個身，“心累。”
游嘉赫俯下身，親了親她的後頸。
鹿青倪把臉埋在沙發裏，甕聲甕氣道：“別鬧。”
游嘉赫便不動了。
“起來。”鹿青倪說，“壓著我熱死了。”
游嘉赫：“是你穿太厚。”
“那又怎樣？這一身不好看麽？”鹿青倪反問。
“好看。”他低低地笑起來，手指從絲滑的天鵝絨面料上滑過，然後手臂勾住她的腰，將她從沙發上勾了起來，按在了自己的懷裏。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手指，問：“鹿老師，好像很少看到你戴首飾。”
鹿青倪想了想：“確實，我一般最多戴個耳環，手鏈什麽的，幾乎不戴。”
“我以前在酒吧裏賺外快的時候，經常看到小黛她們戴花裏胡哨的戒指頸鏈，你連皮裙什麽的都有了，怎麽不連首飾也一起配上？”
“我有啊，只是嫌零碎，太麻煩。”鹿青倪說，“我大學的時候才愛搞那個，朋克頹廢風，你知道不？後來成熟了就全收起來了。”
游嘉赫頓時好奇：“你還搞過朋克頹廢？那些首飾還有沒有，快給我看看！”
鹿青倪朝他翻了個白眼。
“看看嘛。”游嘉赫央求，“你的過去，讓我看兩眼，這個要求不過分吧？除非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鹿青倪嘁了一聲，從他懷裏滑出去，往臥室走去。
打開衣櫃，拉開最底下的抽屜，她翻了一會兒，翻出一個盒子來，刷拉拉倒出一堆金屬飾品：“喏，給你看看我們大學時候流行的東西。”
游嘉赫撿起一枚金屬戒指，往自己手指上套了套，結果卡在指節上，再也推不下去了。
“也還好嘛，我初中時也流行這種，校門口的小店賣瘋了。”
鹿青倪捏住他的雙頰，把他的嘴都扯成了一個“一”字形，兇惡道：“想死是不是？”
游嘉赫瘋狂搖頭，把戒指摘下來，輕輕拉過她的一只手，把那枚已經有點泛黑的金屬舊戒指戴了上去，然後吻了吻她的手背：“我錯了，鹿老師。”
鹿青倪哼了一聲，收回手：“這還差不多。”
她把戒指摘下來，又扒拉了一會兒舊物堆，給游嘉赫追憶過去的故事。
游嘉赫盤腿坐在地上，歪著腦袋，托著腮，含笑看著她揮動的手指。
真不錯，尺寸已經有了數。
“你笑什麽？”鹿青倪突然停住，狐疑地看著他，“我沒有在講什麽好笑的事情吧？”
“就是覺得好笑。”游嘉赫半瞇起眼睛，“我媽是你的老師，擱古代，我還得喊你一聲師姐，可你也當過我的老師，這又怎麽辦呢？鹿青倪，你是喜歡我叫你鹿老師呢，還是鹿師姐呢？”
鹿青倪忽然升起某種不妙的預感：“……你想幹嘛？”
“鹿老師，鹿師姐……”他靠過來，輕輕攫住了她的唇。
臥室裏暖燈如螢。
鴉青色的天鵝絨裙擺上，流光湧動。
她抱著他，聽見他含糊的氣息：“你懂的這麽多，要不，也教教我別的吧？”
鹿青倪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答的了。
或許也根本沒有回答。
很多很多天以後，在某個晴朗的午後，家庭聚會時，倪津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姐，我本科畢業那天，你穿的那條裙子，怎麽後來沒見你再穿過？”
鹿青倪挖冰激淩球的手微微一頓。
游嘉赫蹺著二郎腿，擡頭望天。
鹿青倪咽下一口冰激淩，面不改色道：“網購網紅款，質量太差，穿一次就扔了。”
然後狠狠踩住了桌子底下游嘉赫的腳。
游嘉赫頓時面目扭曲。
倪津鹿：“游嘉赫你那是什麽表情啊？你這麽有錢幹嘛不給我姐買條好點的裙子？”
有什麽亮晶晶的東西突然一晃而過，閃著了倪津鹿的眼睛。
他閉了一下眼，再睜開定睛一看，原來是鹿青倪手上那枚戒圈，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倪津鹿：“……”
倪津鹿：“行，我走。”
他悲憤離席，身後傳來游嘉赫小人得志的快活笑聲。
手機震了一下，倪津鹿心裏一喜，難道是他親愛的姐姐又來給他發精神損失費了？
打開一看，確實是鹿青倪的消息沒錯。
但只有十一個大字。
【親弟弟也需要交份子錢哦~】
倪津鹿：“……”
還沒等他作出感想，又彈出一條游嘉赫的消息。
【好兄弟，當伴郎可以倒賺紅包錢。】
倪津鹿：“……滾啊！！！”
（全文完）
之前就說了這篇不長的啦！到這裏就可以了！啾咪大家！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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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不能接受喊游嘉赫姐夫！！！
決戰之路走到一半，又被鹿青倪拽了回去，理由是如果他要是揍了游嘉赫，就相當於鹿青倪揍了她的恩師。
一家人這才搞清楚鹿青倪和游嘉赫的混亂關系。
半晌，倪爸才擠出一句：“你和你老師……關系好嗎。”
鹿青倪：“可能……還行吧……”
當年她還是優秀畢業生來著，無論如何也不算給導師丟臉。
倪爸松了口氣：“至少不會是仇人。”
倪津鹿悻悻道：“那當學生，和當兒媳婦，又不是一回事。誰知道游嘉赫他媽會不會變一個態度。”
話沒說完就被鹿媽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你是不是見不得你姐好！”
倪津鹿：“……我就是以己度人嘛，我和游嘉赫以前關系也很好來著！但是一想到他可能會是我姐夫，我就不爽了！”
鹿青倪愁腸百結地捂住臉。
當天晚上，在游嘉赫的安排下，兩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
游嘉赫提前和鹿青倪通了氣，說自己媽媽知道她就是他女朋友之後，並沒有顯得不高興，反而還說是自己撿漏。聽了他的話，鹿青倪吊著的心總算放下去了一點。
席間，鹿青倪和游嘉赫基本沒怎麽說話，大多數都是顧老師和倪爸鹿媽在交流，從“感謝顧老師當年對青倪的教育”到“還是你們父母教女兒教得好啊”，從“我女兒之前遇人不淑，所以我們家對於女兒的事十分謹慎”到“我兒子年輕氣盛，一直覺得他沒長大，但沒想到，一遇到正經的事，還真的十分有自己的主意”……諸如此類，往來幾回，大概對彼此的態度都有了數。
游嘉赫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鹿青倪的手，給了她一個勢在必得的“OK”手勢。
鹿青倪還沒從“婆婆變導師”的沖擊中走出來，看顧老師仍有些敬畏，連忙甩開他的手。
游嘉赫不肯放，小聲道：“幹什麽嘛，我媽和你爸媽不是談得挺好的！”
鹿青倪瞪他：“你放手！我在你媽面前，一直是個正經人！”
顧老師一眼瞟來，笑了一聲，一錘定音：“之前我兒子一直給我打預防針，說找了個年紀比他大的，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結果搞了半天，就是小鹿，早知道這樣，還有什麽好說的嘛！我一直很喜歡小鹿的！我帶出來的學生，我能不知道嗎！”
“青倪當年上大學的時候，經常跟我們打電話，說多虧了有老師幫助，畢業論文才會完成得那麽順利。”鹿媽說，“只可惜當時沒能見老師一面，但現在見到了，也是緣分。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小游，說實話，人比我想象得穩重多了。也確實是我和青倪他爸想狹隘了。”
游嘉赫咧嘴一笑，鹿青倪趁機把手抽了出來。
只有倪津鹿眼神幽怨地看著在場所有人，但沒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因為今天是工作日，顧老師和倪爸鹿媽明天都還有工作，所以得趕時間走了，這頓飯結束得很快。
游嘉赫先叫了車把顧老師送上去，還扶著車門反覆叮囑：“媽，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跟我爸說啊，你兒子的終身幸福全靠你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顧老師拍掉車門上他的手，又對鹿青倪揮了揮手，“小鹿，我走了啊！”
鹿青倪：“老師再見。”
送走了顧老師，就輪到了倪爸鹿媽。
鹿青倪都準備好聽爸媽語重心長的留言了，結果鹿媽卻只是朝游嘉赫招了招手，就把他叫到了一邊。
鹿青倪眼睜睜看著他們不知道聊了什麽，總之就是一臉凝重。
等載著倪爸鹿媽的出租車遠去，鹿青倪才問游嘉赫：“他們跟你說了什麽？”
游嘉赫：“就是讓我照顧好你之類的話。”
“這值得聊五分鐘？”
“說明你爸媽真的很看重我。”
“……真好意思啊你。”鹿青倪捏了他的臉一把。
游嘉赫雙手合十：“鹿老師，把我捏毀容了，心疼的也是你自己。”
“餵，餵，不要當我不在好不好？”倪津鹿被惡心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游嘉赫現在得到了家長的認可，無所畏懼，翻身把歌唱：“倪津鹿，學校宿舍還開著門呢，你快回去吧。”
“要回去我們一起回去啊，我們不是一個學校的嗎？”倪津鹿瞪他。
“我得送你姐回去。”
“我姐又不是小孩，用得著你送？”
“行了行了，別吵吵了。”鹿青倪看向倪津鹿，“你先回去吧。”
倪津鹿抱著姐姐的胳膊，嚶嚶哭道：“姐，你告訴我，游嘉赫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明明你之前都已經拒絕過他了……”
游嘉赫用力把他的手指掰開，道：“小舅子，就算是親姐弟，也稍微註意一下分寸好嗎。”
“誰是你小舅子，誰是你小舅子？你過門了嗎你！”倪津鹿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
鹿青倪長長地嘆了口氣，看著已經停在面前的車，道：“你們要打架就打吧，那我先回去了。”
游嘉赫眼疾手快，一把推開倪津鹿，和鹿青倪一起鉆進了後座，大喊一聲：“師傅，鎖門！”
等倪津鹿想再拉門的時候，已經拉不動了。
游嘉赫在窗戶後面耀武揚威地沖他吐舌頭。
倪津鹿：“……”
真是氣死他了！
車揚長而去，手機震了一下，倪津鹿掏出來，看到鹿青倪給他發了個紅包。
【精神損失費。】
“……哼。”倪津鹿收下，這才平息了內心的怒火。
不錯，就讓他姐這麽幹好了，游嘉赫精神勝利有什麽用？他得到的才是真實惠！
回到家裏，鹿青倪把包一丟，在沙發上躺屍。
游嘉赫沒有開燈，任由外面隱隱約約的路燈光透進來，單膝跪到沙發角上，兩只手撐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怎麽了？”
“沒怎麽。”鹿青倪翻了個身，“心累。”
游嘉赫俯下身，親了親她的後頸。
鹿青倪把臉埋在沙發裏，甕聲甕氣道：“別鬧。”
游嘉赫便不動了。
“起來。”鹿青倪說，“壓著我熱死了。”
游嘉赫：“是你穿太厚。”
“那又怎樣？這一身不好看麽？”鹿青倪反問。
“好看。”他低低地笑起來，手指從絲滑的天鵝絨面料上滑過，然後手臂勾住她的腰，將她從沙發上勾了起來，按在了自己的懷裏。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手指，問：“鹿老師，好像很少看到你戴首飾。”
鹿青倪想了想：“確實，我一般最多戴個耳環，手鏈什麽的，幾乎不戴。”
“我以前在酒吧裏賺外快的時候，經常看到小黛她們戴花裏胡哨的戒指頸鏈，你連皮裙什麽的都有了，怎麽不連首飾也一起配上？”
“我有啊，只是嫌零碎，太麻煩。”鹿青倪說，“我大學的時候才愛搞那個，朋克頹廢風，你知道不？後來成熟了就全收起來了。”
游嘉赫頓時好奇：“你還搞過朋克頹廢？那些首飾還有沒有，快給我看看！”
鹿青倪朝他翻了個白眼。
“看看嘛。”游嘉赫央求，“你的過去，讓我看兩眼，這個要求不過分吧？除非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鹿青倪嘁了一聲，從他懷裏滑出去，往臥室走去。
打開衣櫃，拉開最底下的抽屜，她翻了一會兒，翻出一個盒子來，刷拉拉倒出一堆金屬飾品：“喏，給你看看我們大學時候流行的東西。”
游嘉赫撿起一枚金屬戒指，往自己手指上套了套，結果卡在指節上，再也推不下去了。
“也還好嘛，我初中時也流行這種，校門口的小店賣瘋了。”
鹿青倪捏住他的雙頰，把他的嘴都扯成了一個“一”字形，兇惡道：“想死是不是？”
游嘉赫瘋狂搖頭，把戒指摘下來，輕輕拉過她的一只手，把那枚已經有點泛黑的金屬舊戒指戴了上去，然後吻了吻她的手背：“我錯了，鹿老師。”
鹿青倪哼了一聲，收回手：“這還差不多。”
她把戒指摘下來，又扒拉了一會兒舊物堆，給游嘉赫追憶過去的故事。
游嘉赫盤腿坐在地上，歪著腦袋，托著腮，含笑看著她揮動的手指。
真不錯，尺寸已經有了數。
“你笑什麽？”鹿青倪突然停住，狐疑地看著他，“我沒有在講什麽好笑的事情吧？”
“就是覺得好笑。”游嘉赫半瞇起眼睛，“我媽是你的老師，擱古代，我還得喊你一聲師姐，可你也當過我的老師，這又怎麽辦呢？鹿青倪，你是喜歡我叫你鹿老師呢，還是鹿師姐呢？”
鹿青倪忽然升起某種不妙的預感：“……你想幹嘛？”
“鹿老師，鹿師姐……”他靠過來，輕輕攫住了她的唇。
臥室裏暖燈如螢。
鴉青色的天鵝絨裙擺上，流光湧動。
她抱著他，聽見他含糊的氣息：“你懂的這麽多，要不，也教教我別的吧？”
鹿青倪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答的了。
或許也根本沒有回答。
很多很多天以後，在某個晴朗的午後，家庭聚會時，倪津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姐，我本科畢業那天，你穿的那條裙子，怎麽後來沒見你再穿過？”
鹿青倪挖冰激淩球的手微微一頓。
游嘉赫蹺著二郎腿，擡頭望天。
鹿青倪咽下一口冰激淩，面不改色道：“網購網紅款，質量太差，穿一次就扔了。”
然後狠狠踩住了桌子底下游嘉赫的腳。
游嘉赫頓時面目扭曲。
倪津鹿：“游嘉赫你那是什麽表情啊？你這麽有錢幹嘛不給我姐買條好點的裙子？”
有什麽亮晶晶的東西突然一晃而過，閃著了倪津鹿的眼睛。
他閉了一下眼，再睜開定睛一看，原來是鹿青倪手上那枚戒圈，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倪津鹿：“……”
倪津鹿：“行，我走。”
他悲憤離席，身後傳來游嘉赫小人得志的快活笑聲。
手機震了一下，倪津鹿心裏一喜，難道是他親愛的姐姐又來給他發精神損失費了？
打開一看，確實是鹿青倪的消息沒錯。
但只有十一個大字。
【親弟弟也需要交份子錢哦~】
倪津鹿：“……”
還沒等他作出感想，又彈出一條游嘉赫的消息。
【好兄弟，當伴郎可以倒賺紅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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