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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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悔
此時的天界
天帝正在和一人下棋，那人身著一件雲紋交錯的淺藍色長袍，腰間環佩。
那人五官俊美，劍眉星目。墨發半束披散在肩，舉止間皆是溫文爾雅。
這人，便是時神時楓。
天帝看著他下出的棋子，皺了皺眉。
他手裏拿著一枚棋子，看了很久才動手下在一個地方。
時楓對他下的地方並不意外，他拿起一枚白棋，下在了天帝棋子的前方。
天帝盯著棋盤看了一會兒，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時楓喝了一口茶，後道：“帝君這是準備放棄了？”
天帝看了他一眼，後道：“已是死局，再進行下去，也是死路一條。”
時楓笑了一聲，沒說什麽。
天帝喝了一口茶，面色沈重下來。
他斟酌道：“關於妖界的事，你怎麽看？”
時楓只道：“有些東西，並不是你我能掌控的。”
“一切，自有冥冥中的秩序。”
天帝聞言沈默了一會兒，後道：“也對，萬事萬物都不應該被幹預。”
時楓雖掌管時間，能預知未來，但也不能違背天道。
知道卻無力改變，才是最痛苦的。
所以時楓很少會特意預知什麽，一切都順其自然。
時楓只道：“落子無悔，既做了這個選擇，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本事。”
“他們會怎麽樣，該承受的遲早都要承受。”
“該知道的，遲早也都會知道。”
“都說未來好，可未來也是會變化的。一切因素都會影響它。”
“順其自然，便是最好的。”
聽了他的話，天帝眸內有些動容，最終，他只道：“倒是你通透。”
時楓笑了笑，沒說話。
倒是天帝，一開始還有問題想問他，不過現在，問不問也不重要了。
這人說得對，順其自然便是最好的。
二人又聊了片刻，時楓便離開了，他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天帝也不攔他，他走後，他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起身去了大殿議事。
……
彼時，凡間。
臨淵帶江月寒去了凡間的一個城鎮，今日凡界恰逢除夕。
街上張燈結彩，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江臨二人坐在一處樓閣的屋頂上，江月寒環視四周一圈。
街上各個攤子處基本都有人圍繞其中，表演戲曲處也圍繞著很多人。除此，時不時響起的鞭炮聲更是為這裏增添了人氣。
江月寒楞了楞，有那麽一瞬間好像回到了他們在輪回鏡的時候。
那次，也是除夕，也是這樣的場景。
不同的是，這裏比那裏熱鬧，相同的是，陪在他身邊的人，還是他。
思及此處，他微微彎了彎眉。
一旁的臨淵自然註意到了他愉悅的心情，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從袖中拿出幾塊梨膏糖放在了那人手裏。
江月寒察覺他往自己手裏放了東西，下意識低了頭。看到那人給他的東西，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這人，哪裏來的這些東西……”
臨淵只道：“某個人喜歡，自然要時常備一些。”
江月寒笑了，他剝了一顆糖塞進了那人嘴裏。
對於他的行為，臨淵已經見怪不怪，這人會做什麽，他是能想到的。
他拉起這人的手，笑道：“走吧，既帶你來了這裏，自然要好好看看。”
江月寒點點頭，隨他去了。
臨淵帶他在這裏逛了一遍，帶他看戲曲、看風景、放燈……
最後，二人停在了一座橋上。
今晚月色如水，但因為處於冬季，橋下的湖已經結冰，兩岸的柳樹也是枯枝。
盡管如此，結冰的水面還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多了一抹銀色，散發著別樣的美。
江月寒盯著湖面楞了會兒神，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笑了一聲。
微風拂過，吹起他寬大的袖袍。就連散亂的白發也被吹起。
臨淵原本還在思索要說些什麽，突然那人吹散的白發映入他眸中。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抓起一縷握在了手中。
在手中摩挲幾下後，他看了一眼江月寒，似是想到了什麽，借著回憶道：“其實……”
江月寒聞言轉頭和他對視。
臨淵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下去。
“從輪回鏡出來後，我偷去天界見過你。”
“我怕你會出什麽事，本想回去就去見你的，沒想到魔界的事務會那麽多，硬是拖到了半個月以後。”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那人的樣子，縮成一團，可憐巴巴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那時他自己生出了強烈的感覺，他想將這人帶回魔界。
可當他看到那個錦囊，知道當年救他之人是江月寒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他開始怕，若是他做了什麽過激的事，會不會讓江月寒更加疏遠他。
所以最後，他選擇了回去，等這人什麽時候想見他。
令他意外是，他以為自己要過很久才會見到這人，想不到只過了三日便見到了這人。
見到這人，他是開心的，卻又畏懼。
不過好在，那些東西最終都消失不見了。
他平淡的說著，卻低著眸，不讓江月寒看到他眸內的情緒。
他不願，江月寒自然不會強迫。他也沒有捅破自己知道這件事，只靜靜的聽他說。
待他說完，他擡手在那人肩上拍了拍。
溫聲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現在，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臨淵聞言，頓了頓，握住他的手放在臉上蹭了蹭。
他有些欣慰的笑了一下，雖沒說什麽，但江月寒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在這人臉上摩挲了幾下，面露猶豫，似是在想有些話要不要說。
猶豫一番，他還是決定開口。
“其實……”
話到一半，他沈默了一下，將臨淵往自己身邊拉近一些，這才繼續道：“我在那半個月裏想了很多。”
一開始，只是想找輪回鏡的線索。可他腦內很亂，亂到除了臨淵誰也想不下去。
那是江月寒第一次失控，他感覺自己瘋了。
他做了很多靜心的方法，都沒有用。掙紮一番，他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了臨淵的幽冥居，到了那裏，他浮躁的心鬼使神差被撫平了。
他看著熟悉的地方，腦內湧上很多回憶。
以前他未曾想過那些，可一旦想起來，就會發現，原來他們兩個竟然已經經歷了那麽多事了。
他自己也在和他相處的過程中，逐漸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
聽了他的話的臨淵，楞是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他一直以為那段時間困擾的只有他自己，原來還有這人。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中有道不盡的言萬語。
最終，他沒有說什麽，緊緊抱住了這人。
他的一切，江月寒都懂。
江月寒回抱住他，在他背上摸了摸，安慰的意味十足。
也不知過了多久 ，臨淵才松開他。目光落在自己的儲物戒上，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白色的錦囊，同時道：“這個，應該給你。”
誰知，他還未動手，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天空大亮。
他擡眸看去，只見空中綻放著無數煙花，照亮了整片夜空。剎那間，整片夜空變得絢麗多彩起來。
臨淵不由怔了怔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轉過身時，江月寒又把那錦囊回放進了他手裏。他附在他手上，讓他握緊自己手裏的錦囊。
他湊在他耳邊道：“它應該是你的。”
臨淵皺了皺眉，沒理解他的意思。
他向那人遞了一個疑問的眼神，江月寒卻是後退了一步，似是不想回答這句話。
臨淵還有些疑惑，猛然地，他心底劃過一絲清明。動手打開了手裏的錦囊，看到裏面的東西一顫。
那裏，本該只有他偷的江月寒的頭發。可現在，裏面不止有江月寒的頭發，還有一縷他熟悉的黑發。
兩縷頭發綁在一起，縱橫交錯，有些不辨，但也沒有很大的違和感。
這人什麽時候……
此時此刻，他心中除了震撼更多的還是對這個人滋生的愛。
他握緊手裏的錦囊，幾乎是下意識的，朝那人撲了過去。
他也沒給江月寒回答的機會，直接抓住這人胸前的衣服將人扯下來一些，吻了過去。
江月寒微微張開嘴，他沒做回應，任這人索吻。
這人見他無動於衷，他的吻變得急切起來，恨不得將人吞吃入腹，就連原本抓著他胸膛的手都改為了抱住他的脖頸。
待臨淵啃夠了才放開他，他和他額頭相抵，二人之間的氣息有些亂。
臨淵雙手附上他的臉，一邊在他側臉摩挲著，一邊問道：“什麽時候做的？”
江月寒在他額頭蹭了蹭，淡淡道：“你和我打賭那次。”
臨淵僵了一下，反應過來。
他和他打過兩次賭，第一次是賭他三年內能不能讓他接受他。第二次則是，他和這人賭誰先累。
這種情況，第一種顯然不可能。所以，只會是第二種。
這人有機會，只能是錦囊掉了出來讓江月寒發現了。他後面睡著的時候，這人割了他的頭發，然後又把錦囊放回了乾坤袋。
臨淵篤定的想著。
事實上，他的猜測確實如此。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錦囊是他在去天界的時候掉的。
但，他不問，江月寒也不會說。
江月寒心中的想法很簡單，這人不用知道太多事，只要那些屬於他的東西在他手裏就好了。
臨淵走了會兒神，思緒回籠，對上這人的目光，擡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
挑了挑眉，作勢問道：“若是我今日不將它拿出來，你還想瞞我多久？”
江月寒將他往懷裏壓了壓，只道：“等你自己發現。”
臨淵被他的話逗笑了。
這人，真是……不經問……
總有各種方法堵住別人的嘴，可偏偏，他就喜歡這人。
下一瞬，他整個人攤在這人身上，在他頸間蹭了蹭，懶散道：“累了，你抱我回去。”
江月寒輕笑一聲，無奈搖了搖頭。將人抱起來，喚出鸞羽帶他們回了鹿鳴居。
至於為什麽不是回魔界，他心裏有種直覺，相比魔界，臨淵現在更想去他的鹿鳴居。
看了眼臨淵，某人對他的選擇並沒有反對，他便讓鸞羽加快了速度。
中途，空中再次綻放起煙花，他們還聽到了人間的嬉鬧聲。
江月寒瞥了一眼人間，又看了一眼懶懶散散在他懷裏的某個人，笑了笑沒說什麽。
對他來說，最好的已經在握在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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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便是時神時楓。
天帝看著他下出的棋子，皺了皺眉。
他手裏拿著一枚棋子，看了很久才動手下在一個地方。
時楓對他下的地方並不意外，他拿起一枚白棋，下在了天帝棋子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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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聊了片刻，時楓便離開了，他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天帝也不攔他，他走後，他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起身去了大殿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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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各個攤子處基本都有人圍繞其中，表演戲曲處也圍繞著很多人。除此，時不時響起的鞭炮聲更是為這裏增添了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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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臨淵自然註意到了他愉悅的心情，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從袖中拿出幾塊梨膏糖放在了那人手裏。
江月寒察覺他往自己手裏放了東西，下意識低了頭。看到那人給他的東西，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這人，哪裏來的這些東西……”
臨淵只道：“某個人喜歡，自然要時常備一些。”
江月寒笑了，他剝了一顆糖塞進了那人嘴裏。
對於他的行為，臨淵已經見怪不怪，這人會做什麽，他是能想到的。
他拉起這人的手，笑道：“走吧，既帶你來了這裏，自然要好好看看。”
江月寒點點頭，隨他去了。
臨淵帶他在這裏逛了一遍，帶他看戲曲、看風景、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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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人，他是開心的，卻又畏懼。
不過好在，那些東西最終都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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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一番，他還是決定開口。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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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只是想找輪回鏡的線索。可他腦內很亂，亂到除了臨淵誰也想不下去。
那是江月寒第一次失控，他感覺自己瘋了。
他做了很多靜心的方法，都沒有用。掙紮一番，他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了臨淵的幽冥居，到了那裏，他浮躁的心鬼使神差被撫平了。
他看著熟悉的地方，腦內湧上很多回憶。
以前他未曾想過那些，可一旦想起來，就會發現，原來他們兩個竟然已經經歷了那麽多事了。
他自己也在和他相處的過程中，逐漸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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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那段時間困擾的只有他自己，原來還有這人。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中有道不盡的言萬語。
最終，他沒有說什麽，緊緊抱住了這人。
他的一切，江月寒都懂。
江月寒回抱住他，在他背上摸了摸，安慰的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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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白色的錦囊，同時道：“這個，應該給你。”
誰知，他還未動手，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天空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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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時，江月寒又把那錦囊回放進了他手裏。他附在他手上，讓他握緊自己手裏的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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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皺了皺眉，沒理解他的意思。
他向那人遞了一個疑問的眼神，江月寒卻是後退了一步，似是不想回答這句話。
臨淵還有些疑惑，猛然地，他心底劃過一絲清明。動手打開了手裏的錦囊，看到裏面的東西一顫。
那裏，本該只有他偷的江月寒的頭發。可現在，裏面不止有江月寒的頭發，還有一縷他熟悉的黑發。
兩縷頭發綁在一起，縱橫交錯，有些不辨，但也沒有很大的違和感。
這人什麽時候……
此時此刻，他心中除了震撼更多的還是對這個人滋生的愛。
他握緊手裏的錦囊，幾乎是下意識的，朝那人撲了過去。
他也沒給江月寒回答的機會，直接抓住這人胸前的衣服將人扯下來一些，吻了過去。
江月寒微微張開嘴，他沒做回應，任這人索吻。
這人見他無動於衷，他的吻變得急切起來，恨不得將人吞吃入腹，就連原本抓著他胸膛的手都改為了抱住他的脖頸。
待臨淵啃夠了才放開他，他和他額頭相抵，二人之間的氣息有些亂。
臨淵雙手附上他的臉，一邊在他側臉摩挲著，一邊問道：“什麽時候做的？”
江月寒在他額頭蹭了蹭，淡淡道：“你和我打賭那次。”
臨淵僵了一下，反應過來。
他和他打過兩次賭，第一次是賭他三年內能不能讓他接受他。第二次則是，他和這人賭誰先累。
這種情況，第一種顯然不可能。所以，只會是第二種。
這人有機會，只能是錦囊掉了出來讓江月寒發現了。他後面睡著的時候，這人割了他的頭發，然後又把錦囊放回了乾坤袋。
臨淵篤定的想著。
事實上，他的猜測確實如此。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錦囊是他在去天界的時候掉的。
但，他不問，江月寒也不會說。
江月寒心中的想法很簡單，這人不用知道太多事，只要那些屬於他的東西在他手裏就好了。
臨淵走了會兒神，思緒回籠，對上這人的目光，擡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
挑了挑眉，作勢問道：“若是我今日不將它拿出來，你還想瞞我多久？”
江月寒將他往懷裏壓了壓，只道：“等你自己發現。”
臨淵被他的話逗笑了。
這人，真是……不經問……
總有各種方法堵住別人的嘴，可偏偏，他就喜歡這人。
下一瞬，他整個人攤在這人身上，在他頸間蹭了蹭，懶散道：“累了，你抱我回去。”
江月寒輕笑一聲，無奈搖了搖頭。將人抱起來，喚出鸞羽帶他們回了鹿鳴居。
至於為什麽不是回魔界，他心裏有種直覺，相比魔界，臨淵現在更想去他的鹿鳴居。
看了眼臨淵，某人對他的選擇並沒有反對，他便讓鸞羽加快了速度。
中途，空中再次綻放起煙花，他們還聽到了人間的嬉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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