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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江月寒收到淮北的調查結果。
淮北給的結果，和他想的並不一樣。妖界看上去很平靜，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不過，倒是找到一些線索。
那幾位長老，和妖界之人確實有所勾結，只不過他還沒有查出勾結之人是誰。
江月寒聽到後，讓他暗中加大了對妖界的監督，同時調查幕後之人是誰。
接下來，他在魔界開始忙的不可開交。
臨淵不能處理，他只能變成他的樣子替他處理那些事。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人要處理的東西那麽多。
他忙的無暇顧及其他。
……
此時的天界
諸神齊聚在雲霄殿，正在議論著什麽。
“你們說這次該誰下凡歷劫了？”
“不知。”
“依正常來說，應該是該到了那位。”
他說著，語氣變得有些神秘莫測且夾雜著幾分嗤笑。
聽他說的那人倒也知道是誰，沒有多言。
他口中的那位自然指江月寒，不過那人一向不參與天界的事，天帝對他也一直是縱容。
歷不歷劫，怕是不怎麽重要。
眾人議論著。
不多時，天帝便出現了。
他淡淡掃視眾人一眼，後道：“今日讓諸位前來只說明一件事。”
“幾日前，我聽聞魔界找出了臥底。”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天界也加強控制。”
“上次雖然沒有找到異常之人，但加強警惕還是有必要的。”
眾人聞此，相互看看，點了點頭。
魔界的事他們還是聽到過的，想不到臨淵處理的倒也迅速，沒讓事情蔓延。
鬼使神差地，他們竟然對臨淵有了幾分讚賞。
不過，現在在雲霄殿，眾人也沒有敢表示出來。
他們向天帝行了個禮，“帝君放心，我們明白。”
天帝點點頭，後道：“此外，還有一事。”
“此次下凡的人選已有。”
眾人聞此，有些緊張，他們還是很好奇會是誰，究竟誰能代替江月寒去歷劫。
他們緊張的望著天帝，等他的回答。
幾秒後 ，只聽他道：“玄冥。”
“便由你去吧。”
站在角落的玄冥聽見天帝叫他，先是驚了一下 ，後反應過來。
他走出來向天地行了個禮，後道：“是。”
雖不知為什麽天帝會選到自己，但天帝的命令他也無法反抗，也只能接受。
眾人見此，先是驚了一下，然後紛紛露出一副不意外的樣子。
也不知他們想到了什麽，面色很是意味深長。
此事過後，天帝又說了一些關於加強天界看管的事，便讓他們走了。
他們走後，雲霄殿裏立馬變得有些空蕩蕩。他擡了擡腳，想去找江月寒，卻突然想起前幾日去那人不在，便收回了步伐。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回了書房處理政務。
……
彼時魔界
江月寒還在臨淵的偏殿裏，他看著手中的奏本，看了一本又一本，仿佛不知疲憊。
他最近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
他已經讓淮北在入口的結界處加了法陣，雖然不能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謹慎一點總會沒錯。
妖界那邊看上去沒事，但雲浮生已經出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根本不能斷定。
怕是，他要抽時間去一趟妖界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進行手下事。
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他終究還是累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黃昏的時候，有一個人走進了偏殿。
那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臨淵。
他走進屋內看到裏面的場景，沒忍住嘆了口氣。
這人……還是不聽他的話……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他才走過去。
他看了一眼桌上堆的如山的政務，再看看這人累的睡過去的樣子，心臟被狠狠抓了一下，心情倏地沈重起來。
很多次裏，他都想指責這人，但他不能那麽做。
這個人，他永遠不能指責。
或許他可以被別人指責，但他，永遠不能指責他。
一味的指責只會讓兩個人產生無盡的隔閡。
總之，不管出於什麽，他都不能指責這個人。
沒有原因，他既選擇了這個人，那就應該給他包容和愛。
再者，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怎麽可能忍心指責。
不過，若他人敢指責，嚴重者，就別怪他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暗暗想著，隨後，收起雜亂的思緒，走到那人旁邊。
將人抱進懷裏便回去了，近日天氣有些冷了，這人又開始有些嗜睡。
臨淵雖是本體跟在他身邊，也能感覺到他的精神越來越不集中。
他將人抱緊，直接回了墨竹軒。
中途，那人迷迷糊糊醒過一次，見人是臨淵，往他懷裏蹭了蹭，便繼續睡了。
……
翌日，江月寒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臨淵，那人正坐在床邊煮茶。
他楞了楞，發覺過來不是自己的錯覺，習慣性的，擡手握住了那人的手。
臨淵被他握住手，快速回神，轉頭對上那人有些慵懶的眼神。
那人還沒徹底睡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見狀，臨淵回握住他的手起身，彎腰湊近他。
“醒了？想做什麽？”
“喝茶，還是梨膏糖？”
江月寒搖搖頭，擡手抱住了他。
他沒說什麽，臨淵也明白這人的意思。
他回抱住這人，拍了拍他的肩。
“我在，別怕。”
良久後，他扶著這人起身，在他身後放了一個靠枕，然後拿起桌上的熱茶給他。
江月寒怔了怔，後才接下，喝了一口，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這人現在看上去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除了能在他身上感到強悍的靈力，倒是沒有什麽不同。
臨淵也沒有給他開口詢問的機會，只道：“我恢覆了，你不用擔心了。”
江月寒點點頭，他抿了抿唇，沒說什麽，有些欲言又止。
這副樣子落在臨淵眼中，不由讓他有些心疼。
頓了頓，他擡手在那人發間揉了揉，溫聲道：“好了，別亂想了，我沒事。”
說著，他忽然轉了話鋒，挑眉不悅道：“倒是你……”
“怎麽答應我的？”
江月寒聞言，低下了眸，默默抓緊了手裏的被子，他這副樣子，像極了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見狀，臨淵無奈嘆了口氣。
他握住那人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揉了揉。
“你啊……”
“什麽時候能把自己放在心上。”
江月寒低著眸，沒說話。
臨淵將他的手握緊一些，繼續道：“我沒有怪你，只是……”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後嘆道：“月月啊，你不註重自己的身體。”
“可還記得我會擔心……”
江月寒心下一緊，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那人神色有些沈，眼底似乎也有些發青。
他楞了楞，藏在被中的另一手擡了擡，想說些什麽，臨淵在這時松了他的手。
他在他發間揉了一下，後將被子給他蓋好，起身道：“你好好休息。”
“剩下的東西，我去處理。”
說完，不給江月寒反應的機會轉身離開了。
江月寒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看了很久，盡管臨淵維持的很好，但他發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
他還是感到了這人隱隱的怒意。
江月寒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麽，再次抓緊了手裏的被子。
……
直到晚上，臨淵都沒有回來，他有些沒忍住去尋了那人。
進到偏殿時，那人還在處理政務，暖黃色的燈光落在他身上，為他整個人渡上一層暖意。垂下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陰影。
整個畫面看上去很是協調，從遠處看去，倒也會不自覺被這人吸引。
雖然如此，江月寒最關註的並不是這個。
那人緊皺的眉頭，面上表露的疲憊，才是他最關心的。
他走過去後，那人恰好擡頭。
和他對視的那一刻，他想說的話竟鬼使神差的都堵在喉嚨，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見狀，臨淵無奈，只好自己起身將他拉過來。
待人坐在自己懷裏後，他打量這人一番，這人看上去倒是和他離開之前沒有什麽區別。
只是，他臉上有一些隱隱的灰塵，發間附著些許雪花。
想必是這人來時不註意蹭到的。
他無奈搖搖頭，後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先是擦了擦這人臉上的灰塵，又將這人頭上的雪拂開。
以防這人生病，便用靈力烘幹了這人有些濕的白發。
做完這些，他擡眸和這人對視。
“不是說讓你等我回去嗎？怎麽過來了？”
“這幾天那麽冷，你又不好好照顧自己，若是生病了怎麽辦？”
江月寒沒說話，眸中有臨淵看不懂的意味。
他還想說些什麽，那人突如其來的吻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人的吻可憐巴巴的，還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
一番吻罷，江月寒將頭搭在了他肩上。
他抓緊臨淵肩上的衣服，說的話仿佛用盡了所有勇氣。
“你別生氣……好不好？”
“我……只是想幫你，你變回了本體，魔界的事不能耽誤。”
“若是被有心之人趁機挑撥，怕是會亂。”
他說著，更加抓緊了臨淵肩上的衣服，繼續道：“你若是不願，我下次不做就好了。”
“所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聞此，臨淵心裏並沒有覺得有多舒服，更多的是苦澀。
三界誰人不知，江月寒，從來不低頭，也從不向任何人道歉。
可遇到他以後，他一直在破例，不管是第一次緊張還是第一次生氣，又或者第一次道歉……
這些，以前的江月寒從來都不會做，遇到他以後，他一直在做超乎自己的事。
這個人，已經為他改變太多了。
想到這個，他心裏並不覺得有多開心，更多的是心疼。
這人在感情方面並沒有經歷過很多東西，一直以來，可以說是在盡力而為。
他在笨拙的模仿著他，他和這人在一起的日子按照自己的方式對他，卻忽視了，江月寒會多想。
他也在怕，他自己小時候過得便不好。百年來，又都是一個人。一旦擁有了什麽東西，就會像普通人一樣想要抓緊。
就像他藏起來的那個雕像，那麽寶貴的護著，生怕一不留神就會消失不見。
江月寒比他想的把他看得重，卻也比他想的更怕失去。
此時此刻，臨淵心中百感交集，他只怪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
他默默在心裏罵了自己一頓。
江月寒並不知他在想什麽，他久久不語，讓他心裏很是難受。
他心中一狠，便要再說什麽。
誰知，他未開口，臨淵先開了口。
“我沒怪你，也沒生你的氣。”
“我怎麽可能會生你的氣。”
說著，將人往自己懷裏攬了攬。
後道：“我只是在氣我自己，若是我沒有出事，你就不用這樣了。”
“是我的錯，不然也不會讓你那麽忙從而忽視自己。”
“你都是為了幫我，才累倒的。”
“是我的錯，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自責，好不好？”
江月寒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麽多話，久久沒反應過來。
半晌後，他搖搖頭，“是我沒有聽你的話，是我沒有照顧好自己，讓你擔心。”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我……”
話音未落，臨淵擡手抵在他唇上，將他剩下的話堵在了嘴裏。
“你不用多說什麽，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就好了。”
他深吸一口氣，很認真道：“我不會怪你，永遠不會。”
“相應的，你也不要怪自己，好不好？”
“我知你是為了我好，但，我不想你因為我而無限責怪自己。”
“我都不忍心怪你，你怎麽忍心責怪你自己。”
“不怪自己好不好？”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語氣中已經有了一絲絲祈求。
江月寒怔怔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這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讓他震驚，以至於他沒反應過來。
他心中滿是震撼，根本不知所措。
在他錯愕之際，臨淵雙手附在他臉上，和他額頭相抵。
他嘆了口氣，說出的話卻是那麽讓他意外。
“月月，你可是我的神明啊……”
“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怎麽會舍得怪你……”
一時間，江月寒沒有說話，他心中百感交集。
惶恐、驚訝、無奈，但生出來更多的卻是愛慕。
他哽咽了一下，擡手附上這人的臉，聲音有些啞。
“你這人，要我說你什麽好？”
總是一次又一次讓他震驚，他對這個人，越來越無奈了。
他看著這人，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你讓我照顧好自己，可你呢？”
“在這裏一直到晚上不回去的又是誰？”
這話一出，饒是臨淵，也反駁不了。
最終，他選擇了不說話。
江月寒的手在他臉上摸了摸，最後捏了他臉上一塊肉在手裏。這人的臉很瘦，捏在手裏並沒有多少肉，不由讓他有些心疼。
隨意輕捏了幾下便松了手，後道：“你不回去我就不擔心了嗎？”
聽到這個，臨淵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抓住這人的手，妥協了。
“我的錯……”
“你罰我吧。”
江月寒打量他一番，收回了手，搖了搖頭。
“你說你不會怪我，這句話我還給你。”
“我也不會怪你。”
臨淵擡眸看他，眸內滿是難以置信。
江月寒擡手附上他脖頸，在喉結處摩挲了幾下。
“但，有些東西，我也確實不對。”
“是我答應你，沒有遵守在先，若是罰，也是我接受先前你說好的東西。”
“你這人，總喜歡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江月寒越說越無奈，到最後，已經不知該說什麽。
臨淵聽到他說這些話後，楞是在原地僵了很久。
原來，這人能想到的遠比他想的要多。
他心中堵塞的某個地方，好像忽然被打開了，大量的暖流湧入其中，填補了他心中的缺口。
他抱緊這人，有些哽咽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江月寒在他發間揉了揉，沒說什麽。
對於那個他們說好的所謂的懲罰，二人誰也沒有提起，某些東西說清後，有些東西有沒有與否也就不重要了。
他們自己心裏也明白，對方都是自己的例外，所以他們才會妥協。
臨淵抱著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落地的影子，竟然無比般配，隱隱透露著些許歲月靜好。
中途，江月寒想起一事，便告訴了這人。
“過幾日，想去一趟妖界。”
他說這話的原因，臨淵也能想到，他只道：“好，我陪你去。”
二人做好了打算，不會想到，他們會去不成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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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給的結果，和他想的並不一樣。妖界看上去很平靜，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不過，倒是找到一些線索。
那幾位長老，和妖界之人確實有所勾結，只不過他還沒有查出勾結之人是誰。
江月寒聽到後，讓他暗中加大了對妖界的監督，同時調查幕後之人是誰。
接下來，他在魔界開始忙的不可開交。
臨淵不能處理，他只能變成他的樣子替他處理那些事。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人要處理的東西那麽多。
他忙的無暇顧及其他。
……
此時的天界
諸神齊聚在雲霄殿，正在議論著什麽。
“你們說這次該誰下凡歷劫了？”
“不知。”
“依正常來說，應該是該到了那位。”
他說著，語氣變得有些神秘莫測且夾雜著幾分嗤笑。
聽他說的那人倒也知道是誰，沒有多言。
他口中的那位自然指江月寒，不過那人一向不參與天界的事，天帝對他也一直是縱容。
歷不歷劫，怕是不怎麽重要。
眾人議論著。
不多時，天帝便出現了。
他淡淡掃視眾人一眼，後道：“今日讓諸位前來只說明一件事。”
“幾日前，我聽聞魔界找出了臥底。”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天界也加強控制。”
“上次雖然沒有找到異常之人，但加強警惕還是有必要的。”
眾人聞此，相互看看，點了點頭。
魔界的事他們還是聽到過的，想不到臨淵處理的倒也迅速，沒讓事情蔓延。
鬼使神差地，他們竟然對臨淵有了幾分讚賞。
不過，現在在雲霄殿，眾人也沒有敢表示出來。
他們向天帝行了個禮，“帝君放心，我們明白。”
天帝點點頭，後道：“此外，還有一事。”
“此次下凡的人選已有。”
眾人聞此，有些緊張，他們還是很好奇會是誰，究竟誰能代替江月寒去歷劫。
他們緊張的望著天帝，等他的回答。
幾秒後 ，只聽他道：“玄冥。”
“便由你去吧。”
站在角落的玄冥聽見天帝叫他，先是驚了一下 ，後反應過來。
他走出來向天地行了個禮，後道：“是。”
雖不知為什麽天帝會選到自己，但天帝的命令他也無法反抗，也只能接受。
眾人見此，先是驚了一下，然後紛紛露出一副不意外的樣子。
也不知他們想到了什麽，面色很是意味深長。
此事過後，天帝又說了一些關於加強天界看管的事，便讓他們走了。
他們走後，雲霄殿裏立馬變得有些空蕩蕩。他擡了擡腳，想去找江月寒，卻突然想起前幾日去那人不在，便收回了步伐。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回了書房處理政務。
……
彼時魔界
江月寒還在臨淵的偏殿裏，他看著手中的奏本，看了一本又一本，仿佛不知疲憊。
他最近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
他已經讓淮北在入口的結界處加了法陣，雖然不能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謹慎一點總會沒錯。
妖界那邊看上去沒事，但雲浮生已經出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根本不能斷定。
怕是，他要抽時間去一趟妖界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進行手下事。
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他終究還是累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黃昏的時候，有一個人走進了偏殿。
那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臨淵。
他走進屋內看到裏面的場景，沒忍住嘆了口氣。
這人……還是不聽他的話……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他才走過去。
他看了一眼桌上堆的如山的政務，再看看這人累的睡過去的樣子，心臟被狠狠抓了一下，心情倏地沈重起來。
很多次裏，他都想指責這人，但他不能那麽做。
這個人，他永遠不能指責。
或許他可以被別人指責，但他，永遠不能指責他。
一味的指責只會讓兩個人產生無盡的隔閡。
總之，不管出於什麽，他都不能指責這個人。
沒有原因，他既選擇了這個人，那就應該給他包容和愛。
再者，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怎麽可能忍心指責。
不過，若他人敢指責，嚴重者，就別怪他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暗暗想著，隨後，收起雜亂的思緒，走到那人旁邊。
將人抱進懷裏便回去了，近日天氣有些冷了，這人又開始有些嗜睡。
臨淵雖是本體跟在他身邊，也能感覺到他的精神越來越不集中。
他將人抱緊，直接回了墨竹軒。
中途，那人迷迷糊糊醒過一次，見人是臨淵，往他懷裏蹭了蹭，便繼續睡了。
……
翌日，江月寒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臨淵，那人正坐在床邊煮茶。
他楞了楞，發覺過來不是自己的錯覺，習慣性的，擡手握住了那人的手。
臨淵被他握住手，快速回神，轉頭對上那人有些慵懶的眼神。
那人還沒徹底睡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見狀，臨淵回握住他的手起身，彎腰湊近他。
“醒了？想做什麽？”
“喝茶，還是梨膏糖？”
江月寒搖搖頭，擡手抱住了他。
他沒說什麽，臨淵也明白這人的意思。
他回抱住這人，拍了拍他的肩。
“我在，別怕。”
良久後，他扶著這人起身，在他身後放了一個靠枕，然後拿起桌上的熱茶給他。
江月寒怔了怔，後才接下，喝了一口，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這人現在看上去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除了能在他身上感到強悍的靈力，倒是沒有什麽不同。
臨淵也沒有給他開口詢問的機會，只道：“我恢覆了，你不用擔心了。”
江月寒點點頭，他抿了抿唇，沒說什麽，有些欲言又止。
這副樣子落在臨淵眼中，不由讓他有些心疼。
頓了頓，他擡手在那人發間揉了揉，溫聲道：“好了，別亂想了，我沒事。”
說著，他忽然轉了話鋒，挑眉不悅道：“倒是你……”
“怎麽答應我的？”
江月寒聞言，低下了眸，默默抓緊了手裏的被子，他這副樣子，像極了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見狀，臨淵無奈嘆了口氣。
他握住那人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揉了揉。
“你啊……”
“什麽時候能把自己放在心上。”
江月寒低著眸，沒說話。
臨淵將他的手握緊一些，繼續道：“我沒有怪你，只是……”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後嘆道：“月月啊，你不註重自己的身體。”
“可還記得我會擔心……”
江月寒心下一緊，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那人神色有些沈，眼底似乎也有些發青。
他楞了楞，藏在被中的另一手擡了擡，想說些什麽，臨淵在這時松了他的手。
他在他發間揉了一下，後將被子給他蓋好，起身道：“你好好休息。”
“剩下的東西，我去處理。”
說完，不給江月寒反應的機會轉身離開了。
江月寒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看了很久，盡管臨淵維持的很好，但他發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
他還是感到了這人隱隱的怒意。
江月寒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麽，再次抓緊了手裏的被子。
……
直到晚上，臨淵都沒有回來，他有些沒忍住去尋了那人。
進到偏殿時，那人還在處理政務，暖黃色的燈光落在他身上，為他整個人渡上一層暖意。垂下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陰影。
整個畫面看上去很是協調，從遠處看去，倒也會不自覺被這人吸引。
雖然如此，江月寒最關註的並不是這個。
那人緊皺的眉頭，面上表露的疲憊，才是他最關心的。
他走過去後，那人恰好擡頭。
和他對視的那一刻，他想說的話竟鬼使神差的都堵在喉嚨，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見狀，臨淵無奈，只好自己起身將他拉過來。
待人坐在自己懷裏後，他打量這人一番，這人看上去倒是和他離開之前沒有什麽區別。
只是，他臉上有一些隱隱的灰塵，發間附著些許雪花。
想必是這人來時不註意蹭到的。
他無奈搖搖頭，後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先是擦了擦這人臉上的灰塵，又將這人頭上的雪拂開。
以防這人生病，便用靈力烘幹了這人有些濕的白發。
做完這些，他擡眸和這人對視。
“不是說讓你等我回去嗎？怎麽過來了？”
“這幾天那麽冷，你又不好好照顧自己，若是生病了怎麽辦？”
江月寒沒說話，眸中有臨淵看不懂的意味。
他還想說些什麽，那人突如其來的吻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人的吻可憐巴巴的，還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
一番吻罷，江月寒將頭搭在了他肩上。
他抓緊臨淵肩上的衣服，說的話仿佛用盡了所有勇氣。
“你別生氣……好不好？”
“我……只是想幫你，你變回了本體，魔界的事不能耽誤。”
“若是被有心之人趁機挑撥，怕是會亂。”
他說著，更加抓緊了臨淵肩上的衣服，繼續道：“你若是不願，我下次不做就好了。”
“所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聞此，臨淵心裏並沒有覺得有多舒服，更多的是苦澀。
三界誰人不知，江月寒，從來不低頭，也從不向任何人道歉。
可遇到他以後，他一直在破例，不管是第一次緊張還是第一次生氣，又或者第一次道歉……
這些，以前的江月寒從來都不會做，遇到他以後，他一直在做超乎自己的事。
這個人，已經為他改變太多了。
想到這個，他心裏並不覺得有多開心，更多的是心疼。
這人在感情方面並沒有經歷過很多東西，一直以來，可以說是在盡力而為。
他在笨拙的模仿著他，他和這人在一起的日子按照自己的方式對他，卻忽視了，江月寒會多想。
他也在怕，他自己小時候過得便不好。百年來，又都是一個人。一旦擁有了什麽東西，就會像普通人一樣想要抓緊。
就像他藏起來的那個雕像，那麽寶貴的護著，生怕一不留神就會消失不見。
江月寒比他想的把他看得重，卻也比他想的更怕失去。
此時此刻，臨淵心中百感交集，他只怪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
他默默在心裏罵了自己一頓。
江月寒並不知他在想什麽，他久久不語，讓他心裏很是難受。
他心中一狠，便要再說什麽。
誰知，他未開口，臨淵先開了口。
“我沒怪你，也沒生你的氣。”
“我怎麽可能會生你的氣。”
說著，將人往自己懷裏攬了攬。
後道：“我只是在氣我自己，若是我沒有出事，你就不用這樣了。”
“是我的錯，不然也不會讓你那麽忙從而忽視自己。”
“你都是為了幫我，才累倒的。”
“是我的錯，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自責，好不好？”
江月寒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麽多話，久久沒反應過來。
半晌後，他搖搖頭，“是我沒有聽你的話，是我沒有照顧好自己，讓你擔心。”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我……”
話音未落，臨淵擡手抵在他唇上，將他剩下的話堵在了嘴裏。
“你不用多說什麽，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就好了。”
他深吸一口氣，很認真道：“我不會怪你，永遠不會。”
“相應的，你也不要怪自己，好不好？”
“我知你是為了我好，但，我不想你因為我而無限責怪自己。”
“我都不忍心怪你，你怎麽忍心責怪你自己。”
“不怪自己好不好？”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語氣中已經有了一絲絲祈求。
江月寒怔怔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這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讓他震驚，以至於他沒反應過來。
他心中滿是震撼，根本不知所措。
在他錯愕之際，臨淵雙手附在他臉上，和他額頭相抵。
他嘆了口氣，說出的話卻是那麽讓他意外。
“月月，你可是我的神明啊……”
“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怎麽會舍得怪你……”
一時間，江月寒沒有說話，他心中百感交集。
惶恐、驚訝、無奈，但生出來更多的卻是愛慕。
他哽咽了一下，擡手附上這人的臉，聲音有些啞。
“你這人，要我說你什麽好？”
總是一次又一次讓他震驚，他對這個人，越來越無奈了。
他看著這人，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你讓我照顧好自己，可你呢？”
“在這裏一直到晚上不回去的又是誰？”
這話一出，饒是臨淵，也反駁不了。
最終，他選擇了不說話。
江月寒的手在他臉上摸了摸，最後捏了他臉上一塊肉在手裏。這人的臉很瘦，捏在手裏並沒有多少肉，不由讓他有些心疼。
隨意輕捏了幾下便松了手，後道：“你不回去我就不擔心了嗎？”
聽到這個，臨淵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抓住這人的手，妥協了。
“我的錯……”
“你罰我吧。”
江月寒打量他一番，收回了手，搖了搖頭。
“你說你不會怪我，這句話我還給你。”
“我也不會怪你。”
臨淵擡眸看他，眸內滿是難以置信。
江月寒擡手附上他脖頸，在喉結處摩挲了幾下。
“但，有些東西，我也確實不對。”
“是我答應你，沒有遵守在先，若是罰，也是我接受先前你說好的東西。”
“你這人，總喜歡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江月寒越說越無奈，到最後，已經不知該說什麽。
臨淵聽到他說這些話後，楞是在原地僵了很久。
原來，這人能想到的遠比他想的要多。
他心中堵塞的某個地方，好像忽然被打開了，大量的暖流湧入其中，填補了他心中的缺口。
他抱緊這人，有些哽咽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江月寒在他發間揉了揉，沒說什麽。
對於那個他們說好的所謂的懲罰，二人誰也沒有提起，某些東西說清後，有些東西有沒有與否也就不重要了。
他們自己心裏也明白，對方都是自己的例外，所以他們才會妥協。
臨淵抱著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落地的影子，竟然無比般配，隱隱透露著些許歲月靜好。
中途，江月寒想起一事，便告訴了這人。
“過幾日，想去一趟妖界。”
他說這話的原因，臨淵也能想到，他只道：“好，我陪你去。”
二人做好了打算，不會想到，他們會去不成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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