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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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夜城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霜國竟然趁此進攻，果然一切早有預料。
他火速進了宮，宮中亦在討論這件事，大殿內十分緊張。
他向皇帝行了個禮。
“陛下，臣，請求去西南方。”
短時間內，皇帝沒有說話。他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帝開口了，他遣散了除了臨夜城以外的所有人。
眾人走後，他起身走到臨夜城面前，將其扶起身。
臨夜城擡眸看他，“陛下……”
皇帝打斷了他的話，後道：“朕知你想說什麽，可朕也答應過臨淵，會保你後生安穩。”
“朕若答應你，豈不是食了臨淵的言。”
那是很久之前，他和臨淵做的約定。
他為他保邊疆，他護他的家人後生安穩。
臨夜城一時沒說話，萬萬沒想到，臨淵竟然還和皇帝做了這種約定。
難怪他從未接受過皇帝的獎賞，原來，早就有了這個決定。
至於他為什麽會有這個決定，他大概也能想到。
臨淵跟著他在戰場馳騁那麽多年，自然知道戰場殘酷。好不容易世間平靜了，他不願他再踏上戰場了。
正如他先前所說，他已經老了，盡管還有上戰場的實力，卻也在某些地方難免應付不來。
臨淵不願他再出事，和皇帝做了約定。
從一方面算是，徹底斷了他再次上戰場的想法。
臨夜城沈默了很久，最後卻是笑了一聲。
他的兒子，終還是成長成了他意想不到的樣子。
臨淵既然了解他，就應該也知道，就算他和皇帝有約定，這個約定對他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臨夜城握緊了手裏的拳頭，再次向皇帝行了一禮。
堅定道：“將士怎麽能半途而退，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註①
“護好這裏，本就是我們的責任。”
“他的心意我已領，待他回來，陛下將臣的話告訴他就好。”
“不管這次臣能不能活著回來，為國死，永不悔。”
既然他決定去，就已做了最壞的打算。生也罷，死也罷，盡他最大之力，護住這裏就是他的使命。
臨淵的心意，他領了。但軍者，怎能退縮。
軍者，永不畏懼。
臨陣脫逃者，不配為軍。
他都這樣說了，皇帝也不好意思反駁。長嘆了口氣，緩慢道：“如此，朕便允。”
語畢，他將臨夜城扶起來。
還沒說些什麽，突然傳來一聲音。
“我們和他一起去。”
皇帝隨聲看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慕容祝，除了他，還有意料之外的慕容梵。
他二人走過來，先向他行了個禮，慕容祝率先道：“我們二人也算是習武長大的，和臨將軍一起去，總比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好。”
慕容梵對他的話附和道：“不錯，保護國家我們也有一部分責任。”
“還請皇兄允許。”
皇帝打量他們一番，眸內有些動容。
沈默幾秒，後道：“好，你們且去吧。”
“務必小心。”
他同意後，慕容梵和慕容祝便先出去等臨夜城了。
臨夜城見他沒有什麽想說的，行禮後便也離開了。
走到一半時，身後傳來皇帝的聲音。
“你說……”
“朕這個皇帝是不是很失敗……”
臨夜城聞此，楞了一下。後讚許道：“沒有，您是我見過最好的一個。”
“這些年的安定，是你一直在維持。”
“真正失敗的，是那些故意挑起戰爭的人。”
“您已經做得很好了……”
說完，他便走了。
皇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自言自語般道：“是嗎……”
臨夜城走出皇宮時，慕容梵和慕容祝正在外面等他。三人簡單商議了一下對策，便去了西南方。
臨夜城並沒有帶走剩下的所有兵力，以防萬一，他讓慕容梵留下，也留給了他一部分兵力，讓他在城中鎮守。
這次的戰亂只怕不會輕易停止，三國之間的戰爭開始，到最後，傷害最重的還是百姓。
臨夜城沈重的嘆了口氣，有些東西，終究還是避免不了。
只希望，他還有能一搏的機會。
……
此時的軍營
江月寒正在營帳中給臨淵包紮傷口，好在夜吟函刺的不深，傷口不是很深。
很快，他就包紮好了。然後，便低眸不說話了。
臨淵看著自己面前低眸不語的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隱隱感覺到江月寒似乎生氣了，卻又不敢完全確認。
在心底糾結一番，還是決定要說些什麽。
他先是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那人，“月月？”
江月寒沒說話，只見他這反應，臨淵心裏懸著的心又懸了幾分。
他抿了抿唇，還想再說什麽，江月寒忽然擡手將他拉了過去。
他靠在那人胸膛，聽著那人有些偏快的心跳聲。不知想到了什麽，低下了眸。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又不知如何開口。最終，擡手搭上那人的肩。
也不知過了多久，臨淵才有了些許動作。
他抓緊了江月寒肩上的衣服，後有些生澀的開口：“抱歉，你別生氣，我下次註意就是了……”
誰知，江月寒卻道：“什麽？”
臨淵一楞，有些委屈巴巴道：“你方才沒說話，難道不是因為我受傷，從而生氣了嗎？”
江月寒頓了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擡手在那人背上摸了摸，後道：“我沒生氣，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江雲笙似乎比他想的要簡單一些，今日竟然只是這樣，他如此，他心裏便越發不安。
他總覺得還有什麽東西在後面等著他們。
將這些說給臨淵後，那人先是沈默了一會兒，後拍拍他的肩，安撫道：“別怕，有什麽我們一起解決。”
“最後，會沒事的。”
江月寒抱住他，下巴在他額頭蹭了蹭。
“一定要小心。”
臨淵點點頭，又拍了拍他的肩，柔聲道：“放心吧，會沒事的。”
江月寒在他背上摸了摸，沒說什麽，眸內有些覆雜。
……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夜吟函受傷，所以他們選擇了進攻。
既然三國之間的戰爭不能避免，何不趁自己現在有優勢乘勝追擊。
他們到達楓國的時候，見到城內的景象不由一驚。
楓國亦是空城，裏面一個人沒有，地面雜亂無比，有些地方已經坍塌，看上去像是很久都沒有人住了。
他們在城中尋找一番，也沒有發現什麽線索，臨淵留下幾人看守便帶著人回去了。
將這些說於江月寒後，那人短時間沒有說話。
他不說，臨淵自然也不會催他，只靜靜地等。
過了一會兒，江月寒將他拉過去坐下，這才緩緩道：“依你所言，楓國現在是空城。”
“也就是說，這裏很有可能已經荒廢很久了。”
說著，不知他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
後擡眸看向臨淵道：“阿淵，快命人隨時做好準備。”
既然楓國是空城，夜吟函大概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早已遣散了楓國的百姓，只留下他信任的屬下。
他自己留下和江雲笙合作，難怪他見到夜吟函時，那人是一副什麽都不太在乎的樣子。
楓國的百姓離開，他便沒有了軟肋，可以放心和江雲笙合作。
仔細想想，他們先前解決的那些士兵，衣服上也有霜國的標志。
那些士兵，都是江雲笙一手訓練出來的，也難怪夜吟函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如此，有些東西便說通了。
江月寒有些危險的瞇了瞇眼。
只怕下面，便是霜國和影國之間的戰爭了。
……
似是驗證了江月寒的想法，接下來的日子，時不時都會有不同地方的戰報傳來。
臨淵變得越來越忙，霜國不知疲憊的一次又一次進攻。
這場本應很短時間能結束的對戰，硬是拖了很久。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
今日，前方依然有戰報傳來。臨淵帶人出去後，江月寒在軍營裏轉了轉。
看著大部分在養傷的士兵，他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這段時間，霜國進攻的未必有些過於頻繁。就像突然得到了什麽氣勢大漲……
江月寒想著，眉頭越來越皺。
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逐漸蔓延……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轉身回了軍營。再這般被動下去遲早會虧，他要快速想出來一個制敵的方法。
到晚上的時候，他已經大致想到了一個方法。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後，他起了身。
轉眼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很暗了，臨淵還沒回來。
他有些擔心，擡腳走了出去。向遠處看了看，還是沒有那人的身影，他決定在這裏等等。
下一秒，他被不遠處二人的談話所吸引。
“霜國之人果然可惡，竟然趁將軍在這裏無暇顧及其他地方，攻擊西南方。”
“當真是可惡！”
江月寒聞此，眉頭更甚，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他走過去向那二人問道：“你們方才說西南方被襲擊了？”
那二人聞言先是一驚，後看到他立馬起了身，低頭承認道：“是。”
江月寒呼吸頓了一瞬，繼續道：“結果如何？”
另一人順勢解釋下去，“據所得消息，臨老將軍請求出征。”
“在西南方爭戰半月，雖最後取得了最終勝利，但……”
他停頓了幾秒，硬著頭皮繼續道：“臨老將軍在戰場遭到了暗算，獲勝的那一刻也不幸離去……”
江月寒渾身一震，身形有些搖晃險些摔倒在地，好在及時穩住才沒出什麽意外。他楞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難怪，難怪這幾日霜國的士兵和之前是兩個狀態，原來竟是如此……
想著想著，他眸內泛起怒意，手裏的拳頭不斷握緊，隱隱有青筋暴起。
江雲笙，這就是你的策略嗎……
他心裏百感交集，想到臨淵，心緒微微穩定了些許。
深呼吸幾口氣後，看向眼前二人叮囑道：“這個，絕對不能告訴他。”
若是被臨淵知道，會是什麽表情，江月寒不敢想。
怎料，那二人沒說話，一副膽怯怯的樣子看著他身後。
江月寒心中一沈，緩慢轉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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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帝開口了，他遣散了除了臨夜城以外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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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從未接受過皇帝的獎賞，原來，早就有了這個決定。
至於他為什麽會有這個決定，他大概也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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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先前所說，他已經老了，盡管還有上戰場的實力，卻也在某些地方難免應付不來。
臨淵不願他再出事，和皇帝做了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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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兒子，終還是成長成了他意想不到的樣子。
臨淵既然了解他，就應該也知道，就算他和皇帝有約定，這個約定對他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臨夜城握緊了手裏的拳頭，再次向皇帝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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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次臣能不能活著回來，為國死，永不悔。”
既然他決定去，就已做了最壞的打算。生也罷，死也罷，盡他最大之力，護住這裏就是他的使命。
臨淵的心意，他領了。但軍者，怎能退縮。
軍者，永不畏懼。
臨陣脫逃者，不配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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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他一起去。”
皇帝隨聲看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慕容祝，除了他，還有意料之外的慕容梵。
他二人走過來，先向他行了個禮，慕容祝率先道：“我們二人也算是習武長大的，和臨將軍一起去，總比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好。”
慕容梵對他的話附和道：“不錯，保護國家我們也有一部分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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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幾秒，後道：“好，你們且去吧。”
“務必小心。”
他同意後，慕容梵和慕容祝便先出去等臨夜城了。
臨夜城見他沒有什麽想說的，行禮後便也離開了。
走到一半時，身後傳來皇帝的聲音。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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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的安定，是你一直在維持。”
“真正失敗的，是那些故意挑起戰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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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夜城沈重的嘆了口氣，有些東西，終究還是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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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包紮好了。然後，便低眸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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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寒頓了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擡手在那人背上摸了摸，後道：“我沒生氣，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江雲笙似乎比他想的要簡單一些，今日竟然只是這樣，他如此，他心裏便越發不安。
他總覺得還有什麽東西在後面等著他們。
將這些說給臨淵後，那人先是沈默了一會兒，後拍拍他的肩，安撫道：“別怕，有什麽我們一起解決。”
“最後，會沒事的。”
江月寒抱住他，下巴在他額頭蹭了蹭。
“一定要小心。”
臨淵點點頭，又拍了拍他的肩，柔聲道：“放心吧，會沒事的。”
江月寒在他背上摸了摸，沒說什麽，眸內有些覆雜。
……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夜吟函受傷，所以他們選擇了進攻。
既然三國之間的戰爭不能避免，何不趁自己現在有優勢乘勝追擊。
他們到達楓國的時候，見到城內的景象不由一驚。
楓國亦是空城，裏面一個人沒有，地面雜亂無比，有些地方已經坍塌，看上去像是很久都沒有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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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些說於江月寒後，那人短時間沒有說話。
他不說，臨淵自然也不會催他，只靜靜地等。
過了一會兒，江月寒將他拉過去坐下，這才緩緩道：“依你所言，楓國現在是空城。”
“也就是說，這裏很有可能已經荒廢很久了。”
說著，不知他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
後擡眸看向臨淵道：“阿淵，快命人隨時做好準備。”
既然楓國是空城，夜吟函大概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早已遣散了楓國的百姓，只留下他信任的屬下。
他自己留下和江雲笙合作，難怪他見到夜吟函時，那人是一副什麽都不太在乎的樣子。
楓國的百姓離開，他便沒有了軟肋，可以放心和江雲笙合作。
仔細想想，他們先前解決的那些士兵，衣服上也有霜國的標志。
那些士兵，都是江雲笙一手訓練出來的，也難怪夜吟函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如此，有些東西便說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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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大部分在養傷的士兵，他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這段時間，霜國進攻的未必有些過於頻繁。就像突然得到了什麽氣勢大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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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轉身回了軍營。再這般被動下去遲早會虧，他要快速想出來一個制敵的方法。
到晚上的時候，他已經大致想到了一個方法。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後，他起了身。
轉眼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很暗了，臨淵還沒回來。
他有些擔心，擡腳走了出去。向遠處看了看，還是沒有那人的身影，他決定在這裏等等。
下一秒，他被不遠處二人的談話所吸引。
“霜國之人果然可惡，竟然趁將軍在這裏無暇顧及其他地方，攻擊西南方。”
“當真是可惡！”
江月寒聞此，眉頭更甚，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他走過去向那二人問道：“你們方才說西南方被襲擊了？”
那二人聞言先是一驚，後看到他立馬起了身，低頭承認道：“是。”
江月寒呼吸頓了一瞬，繼續道：“結果如何？”
另一人順勢解釋下去，“據所得消息，臨老將軍請求出征。”
“在西南方爭戰半月，雖最後取得了最終勝利，但……”
他停頓了幾秒，硬著頭皮繼續道：“臨老將軍在戰場遭到了暗算，獲勝的那一刻也不幸離去……”
江月寒渾身一震，身形有些搖晃險些摔倒在地，好在及時穩住才沒出什麽意外。他楞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難怪，難怪這幾日霜國的士兵和之前是兩個狀態，原來竟是如此……
想著想著，他眸內泛起怒意，手裏的拳頭不斷握緊，隱隱有青筋暴起。
江雲笙，這就是你的策略嗎……
他心裏百感交集，想到臨淵，心緒微微穩定了些許。
深呼吸幾口氣後，看向眼前二人叮囑道：“這個，絕對不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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