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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寒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臨淵見狀解釋道：“賭約已經下了，現在你該履行我的第一個條件。”
“江月寒，你該休息了。”
“身體會累的，你不休息，他也是需要休息的。”
臨淵說完，手繼續在他面前伸著。
江月寒看了看他，覺得這話不對，又挑不出毛病。
魔界嗎……
他倒是挺好奇的，去一次，似乎也不是不行。
幾秒後，他起身。
“走吧。”
臨淵沒說話，又把手遞到了他面前，裏面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這人的意思，他一開始猜到了，但讓他主動握這人，他做不到。
所以他忽視了，誰知這人如此執拗。
他現在甚至都能想到這人下一句話會說什麽。
果然，下一秒，臨淵開口了。
“你不可以拒絕我。”
江月寒沒說話，那人似乎也等不及了，直接主動抓了他的手。
後道：“走吧。”
語畢，他拉著這人回魔界。
在他沒有註意的時候，江月寒默默把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有那麽一瞬間，江月寒好像後悔了。
他以為這人說的特殊情況是二人解決問題的時候，哪想到也包括這種。
他想掙脫，但這種想法卻是轉瞬即逝。
他不抵觸這人的觸碰，或者說，被他抓著，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江月寒走著神。
前面的臨淵，揚起的嘴角根本溢不住。
看來，他的這個決定還是對的。
……
有了臨淵，他們二人去魔界也是很順利，基本上進去的時候無人阻攔。
只是，不知道江月寒是不是有意的，特意易了容。
對此，臨淵也沒有說什麽，算是默認了他的行為。
臨淵拉著他，也沒有說要去哪裏，一直在魔界走著。
也不知二人又走了多久，江月寒忽然停下了。
臨淵轉頭看他，“你怎麽了？”
江月寒道：“你帶我來魔界，又不說具體去哪裏。”
“所以，到底要做什麽？”
臨淵看了看他，卻是笑了。
他有些無奈道：“你啊……”
江月寒看著他，他繼續說下去。
“去一個地方就一定要有目的嗎？你看沿途的風景不也是很好？”
聽他這麽說，江月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本以為這人要帶自己去什麽地方，不料那人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此。
楞了一瞬神，他打量四周一番。
此時還沒有徹底進入魔界之內，距離真正進入魔界還有一段距離。但這周圍的風景卻也不錯，小徑兩旁是枝繁葉茂的樹林。
路邊還有很多盛開的花，它們的美麗各不相同，竟像極了女子之間的爭奇鬥艷。
環視四周一番，江月寒方才有些煩躁的心情莫名被安撫下來。
見他心情好了，臨淵這才帶著他繼續往裏走。
不知是不是這人在身旁的原因，還是被方才沿途的風景影響，江月寒居然有些好奇魔界裏面的樣子。
說實話，他沒來過魔界。傳聞中的魔界方圓百裏寸草不生，今日一見才知原來差別那麽大。
轉念一想，這倒是人間的常態。
傳聞和自己親眼所見的區別很大，這世間，肆意揣測的人很多。
傳聞和親眼所見之間，多的也是信傳聞的人。
就好比臨淵，世人說他紈絝，可他真正的樣子並非如此。
這人是一個有些細膩的人，雖然有時候會沖動……
察覺自己思緒越來越遠，江月寒連忙回神。
他忽然停下，臨淵回頭看他，“你……”
話音未落，江月寒打斷道：“我沒事。”
他的心裏有些亂糟糟的，好像和這人在一起他總是會忍不住去想這人。
見自己思緒又想跑遠，他快速回神，便要向前走。
和這人再待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會想到什麽。
他腦內現在就一個想法，就是如何離這人遠點。以至於他沒有註意到，前面有個人抱著一堆東西走過來就快撞到他了。
不等他有所動作，臨淵一把將他拉了過去。
他還沒開口，便聽“咚”的一聲傳來。
隨聲看去，只見自己面前有一個人癱坐在地上。他的周圍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野菜、魚、箱子，蘋果……
那人快速起身想道歉，見自己撞到的人是臨淵，當即一慌。
連忙道：“抱歉尊上，小的不是故意的。”
“還請尊上莫生氣……”
江月寒聞此去看臨淵，那人神色平淡，看不出有什麽情緒。
這人會怎麽做……
江月寒不由想到。
下一秒，便見臨淵有所動作了。他沒有生氣，反而幫那人撿起了東西。
做完這些，他又扶那個人起來。
“下次註意就是。”
那人見他沒有生氣，頓時如釋重負，慌亂道了聲謝後就匆匆離開了。
他如此處理，倒是讓江月寒沒有想到。
看到他有些意外的神色臨淵笑了一下，後道：“很驚訝嗎？”
“別急，後面還有。”
不等他反應，臨淵抓住他的手繼續帶著人往前走。
他拉著人在魔界轉了很久，直到黃昏的時候他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墨竹軒。
這一天裏，江月寒也算是把魔界轉了一遍。
這裏，還算是熱鬧。走進結界後，是城門，城門後是一條街，街上人來人往，熱鬧也不輸凡界。
倒是讓江月寒沒有想到的是，臨淵居然和那些人的相處很融洽。
他們可以說是很尊敬他，還會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那種相處方式，不像上下屬，更像是朋友。
魔界，比他想的要好很多。
楞神期間，臨淵已經拿著茶坐在了他對面，擡手為他倒了一杯茶後。
臨淵道：“如何？魔界和你聽說的還是有區別的對吧？”
江月寒喝了一口他遞過來的茶，沒有說話。
臨淵只當他默認了。
他笑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麽時，江月寒道：“為什麽會有凡人在魔界？”
若他沒有看錯，那些人是凡人，不是魔族。
臨淵聽後有些驚訝，還以為這人會問什麽，原來只是這個。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道：“他們很早之前就在了，聽淮北說，我……”
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麽，停頓一下，才繼續道：“上一任魔尊在位的時候就在了，說是當時看這些人無家可歸就把他們劃進了魔界。”
“你所看到的一切，也是他們自己這麽多年來一步一步努力的結果。”
“是他們自己的奮鬥，才有了今天。”
聽著他的敘述，江月寒大概知道了什麽。
他聽到過，確實是有此事，只不過已經是幾百年的事了。沒想到，這些人能有如此成就。
當真是……世態變遷，總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另一個疑問湧上心頭。
他看了一眼臨淵，問出了心口的疑問。
“那你呢？”
被他這麽一問，臨淵楞了。
“我？”
“嗯。”江月寒點點頭，繼續道：“你和他們看上去相處很融洽，這是為什麽？”
說起這個，臨淵的神色忽的變得柔和起來。
“你說這個……”
“就有些說來話長了……”
他小的時候並不是很受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喜歡，那個人對他的態度，從來都是看不起。所以，他沒少受欺負。
也幸好還有他的母親，若不是有母親相護，他也活不到現在。
盡管他的母親一直在告訴他那個人是為了他好，但他的心裏已經對那個人有了深度認知。
那個人，根本不可能真心喜歡他。他的心裏，只有霸業，從來沒有他們母子。
後來，母親死了，他唯一的依靠沒了。而那個人，也在母親死的那天死在了一片雪裏。
當時，他很高興又很痛苦。高興是因為這人死了，痛苦是因為自己唯一的依靠沒了。
也就是那次，他知道了軟弱沒有用。
於是，他發誓要變強大。
後面，他如自己所願變強大了，卻發現，在絕對的權利面前，他還是很渺小。
所以，他開始變得“紈絝”，隱藏起自己真正的實力。讓別人知道他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讓別人覺得，他根本就不足以造成阻礙。
他吞聲忍氣了很多年。
在那些年裏，他會到那條街去。那裏的人都很溫柔，小的時候就是這樣，有不開心的事去那裏，那裏的人會照顧他，對他很好。
那裏，也成了他的避難之所。
終於，在他忍了很多年後，他達到自己想要的地位。有了可以殺人的權利，既然他們不想讓他活，他也就沒有仁慈的必要了。
雖然現在去那些人還是像往常一樣招待他，但也難免會有一部分人怕，今日撞到他的那個人算是一個例子。
聽了他說的這些，江月寒握緊了手裏的杯子，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有些琢磨不透。
原來這人，竟過得如此跌宕起伏……
鬼使神差的，他心裏竟然湧上一絲苦澀。
察覺氣氛低沈下來，臨淵也意識到了什麽。
他將手附在那人手上，笑著打趣道：“江月寒，你心情這般低落。”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心疼我？”
江月寒似是被他的話戳中了心中所想，猛然甩開那人的手，語氣有些冷。
“你這人，少胡思亂想！”
語畢，他喝了一口茶來掩蓋自己眸內的慌亂。
他在心疼這人嗎？
他，不知道。只是心裏有些酸，僅此而已。
他怎麽會心疼這人，不可能的。
江月寒在心裏否定著自己，沒有註意到，對面的臨淵已經把他的一切盡收眼底。
臨淵最後並沒有說什麽，可他的眼裏，卻比平常多了些許柔和。
他想，被這人心疼，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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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寒，你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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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說完，手繼續在他面前伸著。
江月寒看了看他，覺得這話不對，又挑不出毛病。
魔界嗎……
他倒是挺好奇的，去一次，似乎也不是不行。
幾秒後，他起身。
“走吧。”
臨淵沒說話，又把手遞到了他面前，裏面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這人的意思，他一開始猜到了，但讓他主動握這人，他做不到。
所以他忽視了，誰知這人如此執拗。
他現在甚至都能想到這人下一句話會說什麽。
果然，下一秒，臨淵開口了。
“你不可以拒絕我。”
江月寒沒說話，那人似乎也等不及了，直接主動抓了他的手。
後道：“走吧。”
語畢，他拉著這人回魔界。
在他沒有註意的時候，江月寒默默把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有那麽一瞬間，江月寒好像後悔了。
他以為這人說的特殊情況是二人解決問題的時候，哪想到也包括這種。
他想掙脫，但這種想法卻是轉瞬即逝。
他不抵觸這人的觸碰，或者說，被他抓著，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江月寒走著神。
前面的臨淵，揚起的嘴角根本溢不住。
看來，他的這個決定還是對的。
……
有了臨淵，他們二人去魔界也是很順利，基本上進去的時候無人阻攔。
只是，不知道江月寒是不是有意的，特意易了容。
對此，臨淵也沒有說什麽，算是默認了他的行為。
臨淵拉著他，也沒有說要去哪裏，一直在魔界走著。
也不知二人又走了多久，江月寒忽然停下了。
臨淵轉頭看他，“你怎麽了？”
江月寒道：“你帶我來魔界，又不說具體去哪裏。”
“所以，到底要做什麽？”
臨淵看了看他，卻是笑了。
他有些無奈道：“你啊……”
江月寒看著他，他繼續說下去。
“去一個地方就一定要有目的嗎？你看沿途的風景不也是很好？”
聽他這麽說，江月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本以為這人要帶自己去什麽地方，不料那人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此。
楞了一瞬神，他打量四周一番。
此時還沒有徹底進入魔界之內，距離真正進入魔界還有一段距離。但這周圍的風景卻也不錯，小徑兩旁是枝繁葉茂的樹林。
路邊還有很多盛開的花，它們的美麗各不相同，竟像極了女子之間的爭奇鬥艷。
環視四周一番，江月寒方才有些煩躁的心情莫名被安撫下來。
見他心情好了，臨淵這才帶著他繼續往裏走。
不知是不是這人在身旁的原因，還是被方才沿途的風景影響，江月寒居然有些好奇魔界裏面的樣子。
說實話，他沒來過魔界。傳聞中的魔界方圓百裏寸草不生，今日一見才知原來差別那麽大。
轉念一想，這倒是人間的常態。
傳聞和自己親眼所見的區別很大，這世間，肆意揣測的人很多。
傳聞和親眼所見之間，多的也是信傳聞的人。
就好比臨淵，世人說他紈絝，可他真正的樣子並非如此。
這人是一個有些細膩的人，雖然有時候會沖動……
察覺自己思緒越來越遠，江月寒連忙回神。
他忽然停下，臨淵回頭看他，“你……”
話音未落，江月寒打斷道：“我沒事。”
他的心裏有些亂糟糟的，好像和這人在一起他總是會忍不住去想這人。
見自己思緒又想跑遠，他快速回神，便要向前走。
和這人再待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會想到什麽。
他腦內現在就一個想法，就是如何離這人遠點。以至於他沒有註意到，前面有個人抱著一堆東西走過來就快撞到他了。
不等他有所動作，臨淵一把將他拉了過去。
他還沒開口，便聽“咚”的一聲傳來。
隨聲看去，只見自己面前有一個人癱坐在地上。他的周圍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野菜、魚、箱子，蘋果……
那人快速起身想道歉，見自己撞到的人是臨淵，當即一慌。
連忙道：“抱歉尊上，小的不是故意的。”
“還請尊上莫生氣……”
江月寒聞此去看臨淵，那人神色平淡，看不出有什麽情緒。
這人會怎麽做……
江月寒不由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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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處理，倒是讓江月寒沒有想到。
看到他有些意外的神色臨淵笑了一下，後道：“很驚訝嗎？”
“別急，後面還有。”
不等他反應，臨淵抓住他的手繼續帶著人往前走。
他拉著人在魔界轉了很久，直到黃昏的時候他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墨竹軒。
這一天裏，江月寒也算是把魔界轉了一遍。
這裏，還算是熱鬧。走進結界後，是城門，城門後是一條街，街上人來人往，熱鬧也不輸凡界。
倒是讓江月寒沒有想到的是，臨淵居然和那些人的相處很融洽。
他們可以說是很尊敬他，還會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那種相處方式，不像上下屬，更像是朋友。
魔界，比他想的要好很多。
楞神期間，臨淵已經拿著茶坐在了他對面，擡手為他倒了一杯茶後。
臨淵道：“如何？魔界和你聽說的還是有區別的對吧？”
江月寒喝了一口他遞過來的茶，沒有說話。
臨淵只當他默認了。
他笑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麽時，江月寒道：“為什麽會有凡人在魔界？”
若他沒有看錯，那些人是凡人，不是魔族。
臨淵聽後有些驚訝，還以為這人會問什麽，原來只是這個。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道：“他們很早之前就在了，聽淮北說，我……”
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麽，停頓一下，才繼續道：“上一任魔尊在位的時候就在了，說是當時看這些人無家可歸就把他們劃進了魔界。”
“你所看到的一切，也是他們自己這麽多年來一步一步努力的結果。”
“是他們自己的奮鬥，才有了今天。”
聽著他的敘述，江月寒大概知道了什麽。
他聽到過，確實是有此事，只不過已經是幾百年的事了。沒想到，這些人能有如此成就。
當真是……世態變遷，總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另一個疑問湧上心頭。
他看了一眼臨淵，問出了心口的疑問。
“那你呢？”
被他這麽一問，臨淵楞了。
“我？”
“嗯。”江月寒點點頭，繼續道：“你和他們看上去相處很融洽，這是為什麽？”
說起這個，臨淵的神色忽的變得柔和起來。
“你說這個……”
“就有些說來話長了……”
他小的時候並不是很受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喜歡，那個人對他的態度，從來都是看不起。所以，他沒少受欺負。
也幸好還有他的母親，若不是有母親相護，他也活不到現在。
盡管他的母親一直在告訴他那個人是為了他好，但他的心裏已經對那個人有了深度認知。
那個人，根本不可能真心喜歡他。他的心裏，只有霸業，從來沒有他們母子。
後來，母親死了，他唯一的依靠沒了。而那個人，也在母親死的那天死在了一片雪裏。
當時，他很高興又很痛苦。高興是因為這人死了，痛苦是因為自己唯一的依靠沒了。
也就是那次，他知道了軟弱沒有用。
於是，他發誓要變強大。
後面，他如自己所願變強大了，卻發現，在絕對的權利面前，他還是很渺小。
所以，他開始變得“紈絝”，隱藏起自己真正的實力。讓別人知道他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讓別人覺得，他根本就不足以造成阻礙。
他吞聲忍氣了很多年。
在那些年裏，他會到那條街去。那裏的人都很溫柔，小的時候就是這樣，有不開心的事去那裏，那裏的人會照顧他，對他很好。
那裏，也成了他的避難之所。
終於，在他忍了很多年後，他達到自己想要的地位。有了可以殺人的權利，既然他們不想讓他活，他也就沒有仁慈的必要了。
雖然現在去那些人還是像往常一樣招待他，但也難免會有一部分人怕，今日撞到他的那個人算是一個例子。
聽了他說的這些，江月寒握緊了手裏的杯子，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有些琢磨不透。
原來這人，竟過得如此跌宕起伏……
鬼使神差的，他心裏竟然湧上一絲苦澀。
察覺氣氛低沈下來，臨淵也意識到了什麽。
他將手附在那人手上，笑著打趣道：“江月寒，你心情這般低落。”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心疼我？”
江月寒似是被他的話戳中了心中所想，猛然甩開那人的手，語氣有些冷。
“你這人，少胡思亂想！”
語畢，他喝了一口茶來掩蓋自己眸內的慌亂。
他在心疼這人嗎？
他，不知道。只是心裏有些酸，僅此而已。
他怎麽會心疼這人，不可能的。
江月寒在心裏否定著自己，沒有註意到，對面的臨淵已經把他的一切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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