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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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
周圍的一切荒草叢生，枯枝敗葉，可以稱得上荒地。
再回頭看看霧花鎮，也是一片廢墟。
如此，他們先前的一切猜測得到證實。
這裏，確實並不存在，是虛假之地，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都和那個陣法有關。
不遠處的眾人神色也不是呆滯僵硬，而是有神。那兩團黑影合起來後也顯現了人形，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
看樣子似乎是個修士，臨淵覺得那張臉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
不遠處的眾人緩緩向他們走來，他們相互看了看，然後向他們二人鞠了一躬。
為首的較為年長的男人，道：“多謝上神。”
“我們造成的麻煩，還請上神贖罪。”
江月寒搖搖頭示意不必如此，後道：“你們可還記得自己為什麽會被困在這裏？”
眾人沈默了幾秒，開口的還是那個人。
“這個，有些說來話長了……”
五年前，一年一季的春祭該舉行了。他們做好了準備，沒想到會在這天出現意外。要知道，春祭一直都是他們最重要的活動，百年來，從未出過錯。
偏偏這次，春祭之時詭事頻發。霧花鎮逐漸變得詭異起來，每天總會有不斷的人接連死去。
為了避免這一事，鎮上開始紛紛想辦法。最後，引來了一位修士。
那修士見霧花鎮出事便出手相救，不料，不僅出手失敗，還把自己也卷了進去。
修士失敗後，霧花鎮死去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所有人都死去，風波才平息。
眾人雖然在最後時刻醒悟，也已經為時已晚，所以他們的靈魂都被留在了這裏。
說到這裏，那人嘆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我們的錯，如果不是我們在春祭上出了差錯，又怎麽會導致後面的一切。”
“那些，也算是對我們的懲罰吧。”
江月寒沒說話，沈默片刻，才道：“既然如此，還望你們轉世後不再做出類似的事。”
對方聞言，有些楞。
“上神，您的意思是，我們還有轉世的機會？”
江月寒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臨淵，後者示意。
臨淵將他們送入輪回後，見江月寒一臉沈重，不由跟著擔心起來。
他試探性的開口，“師尊是想到了什麽？”
斟酌幾秒，江月寒道：“這件事只怕沒有那麽簡單。”
“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邪氣暴漲只能說明是這些人身上的怨氣疊加起來的，可這些人身上並無怨氣。”
“他們自己，甚至也是被困在這裏的……”
臨淵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幕後之人另有其他，這裏只是一個他用來獲取某種東西的媒介。”
“具體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無法確定。”
“不錯。”
隨後，江月寒道：“我們先回去，再另做打算吧。”
“好。”
……
回到天界後，江月寒簡單向天帝訴說了在凡界的經歷。
天帝聽後，面色不是一般沈重。
他看向江月寒道：“你懷疑有人想趁此禍亂三界。”
“嗯。”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幕後之人絕不簡單。只怕，還有更加意想不到的目的。”
“還是，盡快抓住人比較好。”
天帝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他看了一眼江月寒，那人面色略顯疲憊。
他無奈搖搖頭，輕嘆了口氣，道：“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剩下的交給句芒吧。”
“他歷劫回來了。”
江月寒眸內有些若有所思。
“嗯。”
他出雲霄殿時恰好和來尋天帝的句芒相遇，江月寒只當沒看見他，側身離開了。
句芒望了一眼他離開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走進去。
他先向天帝行了個禮，後者頷首以示回應。
天帝輕咳一聲，後道：“想必你也聽說了自己的境地出事一事。”
句芒點點頭，拱手道：“天帝放心，小神明白如何做。”
“嗯，一切好運。”
“謝天帝。”
句芒走出雲霄殿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並不是很好，他先是擡頭看了一眼天，然後盯著一個方向看了很久才離開。
……
另一邊
回到鹿鳴居的江月寒直接走進了屋內，腳步中透露著急促。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吐出來。
他面色蒼白，有些憔悴，低眸看著自己手裏的血，眸內的情緒很覆雜。
他想到了自己破陣的時候。
那時，他跳入法陣中感覺其中蘊含的力量。原本，一開始他進行的很順利。破除第一個法陣後，第二個法陣比一個竟然兇險。
法陣上更有電流抵擋外界，他在破除第二個法陣的時候註入的靈力越多，反噬的電流也就越多。
其實他本來可以完全避免這個情況，但是他前面剛縮小，這件事又恰好在他剛恢覆的時候發生，他難免會有些難以應對。
他研究的藥，藥效強，卻也有很強的副作用。
這次的事，未必有些太巧。
江月寒想著，又咳了兩聲，他擦掉嘴角的血便要起身。
誰知，他剛站起來，身形有些不穩竟險些摔倒，好在臨淵及時出現才沒有摔倒。
臨淵將他扶穩，關切道：“你沒事吧？”
江月寒從他懷中退出來，道：“沒事。”
說完，他卻直接暈在了那人肩上。
臨淵一時有些無奈，他喚了人兩聲，那人沒有反應，他只好作罷。
這個人，不嘴硬又會怎麽樣……
他搖頭嘆了口氣，將人抱起來。一楞，這人身上現在像個火爐，很燙。
他將人安頓好，然後用濕毛巾給這人降溫。途中，在這人肩上發現了一道傷口，很深。
一時間，臨淵有些頭大。
這個人，受傷了不痛嗎？
臨淵再次嘆了口氣。
他扒開那人的衣服，給人處理了傷口，然後在江月寒的乾坤袋裏找到了需要的藥。
接下來，就是給這人餵藥了。
臨淵試圖把藥塞進那人嘴裏，但只要靠近，這人就會下意識躲開。
“苦。”
他聽見江月寒說。
臨淵無奈扶額，他又試圖塞了塞，還是不行。所以，他放棄了。
他盯著人看了一會兒。
抱歉了，江月寒。
下一秒，他把藥塞進自己嘴裏渡給了他，奈何，這人察覺苦味又往外推。
臨淵急了，連忙握住這人的下巴，加深這個不算吻的吻，這才順利讓這人咽下去。
但不得不說，這個藥確實苦，為了防止這人吐出來，臨淵又渡了一口水給他。
做完這些，才算完成。
他擦掉額角的汗，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下。
但這人身上還是很燙，臨淵繼續用別的方法給他降溫。很久後，這人身上的溫度是降下去了，果不其然如臨淵所想，這人開始怕冷了。
他把人拉進懷裏抱住，輕拍著那人的肩。開始哄他。
“好了好了，沒事了。”
“我在，別怕。”
……
翌日
江月寒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楞，發覺自己躺在臨淵腿上，整個人更楞了。
他有些艱難的起身，肩膀很疼，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不僅如此，他嘴裏還有一種苦味，想來是這人給他吃的藥。
他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隱約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他暈過去後，是這人在照顧他。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看了一眼臨淵。
那人現在還在睡覺，可他似乎睡得並不安慰，也不知夢到了什麽，眉頭緊皺。
整個人看上去，竟然有幾分莫名的不安感。
江月寒猶豫要不要把這個人叫醒，猶猶豫豫，不等他做出最終判斷，他忽然被那人壓到了胸膛上。
聽著那人強有力的心跳聲，江月寒難得怔了很久。
反應過來便要掙紮，卻反被對方抱得更緊。
“別走，別丟下我……”
聽到這句話，他停止了掙紮。
江月寒鬼使神差的嘆了口氣。
畢竟傷是這人治療的，也是這人照顧的他。
就，當還他這個人情吧……
待臨淵醒過來的時候，見江月寒還在自己懷裏，心裏松了口氣。
他將人放好，然後起身離開了這裏。
他走後，江月寒睜開了那雙清冷的眸子。
難得的，他走起了神。
他好像，並不抗拒這個人的觸碰。
天界的人都知道，他很討厭別人碰他，不為什麽，只因對方碰他會讓他發自內心感到惡心。
但是這個人，他不抵觸。從臨淵第一次碰他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抵觸。
他也想討厭這人，卻是討厭不起來。
江月寒胡思亂想著。
終究，他還是沒有找到結果，他選擇了順其自然。
很快，臨淵又回來了。
這次，他手裏多了一碗藥。
見江月寒醒了，心情倒是有些愉悅，腳步下意識加快了幾分。
他把藥放到一旁，坐在床邊，關切的看著那人。
被他的目光盯得太久，江月寒會有些不適宜。
於是，他道：“我沒事。”
“昨晚，謝謝你照顧我。”
“不用謝，應該的。”
二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就沒有話題了。
當江月寒以為這人會留在這裏的時候，那人起了身，道：“師尊好好休息吧，記得喝藥。”
“我還有一些事情，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
江月寒楞了楞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那人方才坐的地方，空中還有那人的法術痕跡。
然後，又轉頭看向旁邊的桌子，上面放著一碗藥，藥旁邊還有一些類似蜜餞的東西。
江月寒的心裏莫名有些覆雜。
最終，他吃了桌上的蜜餞，沒有喝藥。他自己的身體，他還是了解的。
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有看到臨淵。以為那人在忙別的事，就沒有喚他。
一連三日過去，這人還沒現身，他心裏竟有些不習慣。
他去找那人，發現那人根本就不在天界。
他在空無一人的院子裏待了很久才離開。
回到鹿鳴居，他坐在桌前，周身氣壓有些低，手背隱隱有青筋暴起。
沒多久，江月寒洩了氣。
這人怎麽樣和他有什麽關系。
是死是活，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他和他，只不過是虛假的師徒罷了。
另一邊的臨淵，還不知道自己不告而別已經把江月寒惹生氣了。
他遇上了非常頭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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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眾人神色也不是呆滯僵硬，而是有神。那兩團黑影合起來後也顯現了人形，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
看樣子似乎是個修士，臨淵覺得那張臉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
不遠處的眾人緩緩向他們走來，他們相互看了看，然後向他們二人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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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一年一季的春祭該舉行了。他們做好了準備，沒想到會在這天出現意外。要知道，春祭一直都是他們最重要的活動，百年來，從未出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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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見霧花鎮出事便出手相救，不料，不僅出手失敗，還把自己也卷了進去。
修士失敗後，霧花鎮死去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所有人都死去，風波才平息。
眾人雖然在最後時刻醒悟，也已經為時已晚，所以他們的靈魂都被留在了這裏。
說到這裏，那人嘆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我們的錯，如果不是我們在春祭上出了差錯，又怎麽會導致後面的一切。”
“那些，也算是對我們的懲罰吧。”
江月寒沒說話，沈默片刻，才道：“既然如此，還望你們轉世後不再做出類似的事。”
對方聞言，有些楞。
“上神，您的意思是，我們還有轉世的機會？”
江月寒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臨淵，後者示意。
臨淵將他們送入輪回後，見江月寒一臉沈重，不由跟著擔心起來。
他試探性的開口，“師尊是想到了什麽？”
斟酌幾秒，江月寒道：“這件事只怕沒有那麽簡單。”
“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邪氣暴漲只能說明是這些人身上的怨氣疊加起來的，可這些人身上並無怨氣。”
“他們自己，甚至也是被困在這裏的……”
臨淵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幕後之人另有其他，這裏只是一個他用來獲取某種東西的媒介。”
“具體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無法確定。”
“不錯。”
隨後，江月寒道：“我們先回去，再另做打算吧。”
“好。”
……
回到天界後，江月寒簡單向天帝訴說了在凡界的經歷。
天帝聽後，面色不是一般沈重。
他看向江月寒道：“你懷疑有人想趁此禍亂三界。”
“嗯。”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幕後之人絕不簡單。只怕，還有更加意想不到的目的。”
“還是，盡快抓住人比較好。”
天帝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他看了一眼江月寒，那人面色略顯疲憊。
他無奈搖搖頭，輕嘆了口氣，道：“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剩下的交給句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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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望了一眼他離開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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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跳入法陣中感覺其中蘊含的力量。原本，一開始他進行的很順利。破除第一個法陣後，第二個法陣比一個竟然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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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不嘴硬又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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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臨淵有些頭大。
這個人，受傷了不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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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給這人餵藥了。
臨淵試圖把藥塞進那人嘴裏，但只要靠近，這人就會下意識躲開。
“苦。”
他聽見江月寒說。
臨淵無奈扶額，他又試圖塞了塞，還是不行。所以，他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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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江月寒。
下一秒，他把藥塞進自己嘴裏渡給了他，奈何，這人察覺苦味又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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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才算完成。
他擦掉額角的汗，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下。
但這人身上還是很燙，臨淵繼續用別的方法給他降溫。很久後，這人身上的溫度是降下去了，果不其然如臨淵所想，這人開始怕冷了。
他把人拉進懷裏抱住，輕拍著那人的肩。開始哄他。
“好了好了，沒事了。”
“我在，別怕。”
……
翌日
江月寒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楞，發覺自己躺在臨淵腿上，整個人更楞了。
他有些艱難的起身，肩膀很疼，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不僅如此，他嘴裏還有一種苦味，想來是這人給他吃的藥。
他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隱約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他暈過去後，是這人在照顧他。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看了一眼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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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看上去，竟然有幾分莫名的不安感。
江月寒猶豫要不要把這個人叫醒，猶猶豫豫，不等他做出最終判斷，他忽然被那人壓到了胸膛上。
聽著那人強有力的心跳聲，江月寒難得怔了很久。
反應過來便要掙紮，卻反被對方抱得更緊。
“別走，別丟下我……”
聽到這句話，他停止了掙紮。
江月寒鬼使神差的嘆了口氣。
畢竟傷是這人治療的，也是這人照顧的他。
就，當還他這個人情吧……
待臨淵醒過來的時候，見江月寒還在自己懷裏，心裏松了口氣。
他將人放好，然後起身離開了這裏。
他走後，江月寒睜開了那雙清冷的眸子。
難得的，他走起了神。
他好像，並不抗拒這個人的觸碰。
天界的人都知道，他很討厭別人碰他，不為什麽，只因對方碰他會讓他發自內心感到惡心。
但是這個人，他不抵觸。從臨淵第一次碰他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抵觸。
他也想討厭這人，卻是討厭不起來。
江月寒胡思亂想著。
終究，他還是沒有找到結果，他選擇了順其自然。
很快，臨淵又回來了。
這次，他手裏多了一碗藥。
見江月寒醒了，心情倒是有些愉悅，腳步下意識加快了幾分。
他把藥放到一旁，坐在床邊，關切的看著那人。
被他的目光盯得太久，江月寒會有些不適宜。
於是，他道：“我沒事。”
“昨晚，謝謝你照顧我。”
“不用謝，應該的。”
二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就沒有話題了。
當江月寒以為這人會留在這裏的時候，那人起了身，道：“師尊好好休息吧，記得喝藥。”
“我還有一些事情，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
江月寒楞了楞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那人方才坐的地方，空中還有那人的法術痕跡。
然後，又轉頭看向旁邊的桌子，上面放著一碗藥，藥旁邊還有一些類似蜜餞的東西。
江月寒的心裏莫名有些覆雜。
最終，他吃了桌上的蜜餞，沒有喝藥。他自己的身體，他還是了解的。
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有看到臨淵。以為那人在忙別的事，就沒有喚他。
一連三日過去，這人還沒現身，他心裏竟有些不習慣。
他去找那人，發現那人根本就不在天界。
他在空無一人的院子裏待了很久才離開。
回到鹿鳴居，他坐在桌前，周身氣壓有些低，手背隱隱有青筋暴起。
沒多久，江月寒洩了氣。
這人怎麽樣和他有什麽關系。
是死是活，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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