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深淵在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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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果果看了眼被賈健清手下鉗制住的一男一女，男人戴著金絲邊的眼鏡，長相斯文，很難想象他曾經幹著禽獸不如的勾當。
“要報警嗎?”顧果果語氣淡淡的，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順利的多，暗五一語中的，側寫毫無偏差，賈健清行動迅速，北郊就這麽大，想找到他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不用，我們有自己的解決辦法。”賈健清搖了搖頭，臉色不太好看，現在活著的也就兩個了，但是照他看，還不如死了痛快。
“為什麽呢?”顧果果蹲在那個女人面前，眼神疑惑。
“你是個醫生吧，”顧果果看著她的眼睛，“你這雙手救了多少人你還記得嗎?”
那女人嘴唇有些顫抖，看向顧果果的眼神滿是無措，“我現在只想救一個人。”
女人語氣堅定，“用我的方式！”
“所以你們就可以拿無辜的生命做實驗嗎?”
顧果果覺得簡直匪夷所思，她曾經也為挽救生命夜以繼日，什麽時候變成了殺人的劊子手?
“無辜?這些人有什麽無辜的?”女人還沒說話，一邊的男人突然情緒激動，“他們全都是垃圾，垃圾你懂嗎?”
顧果果皺著眉，所以你覺得你是廢物利用?
“就算是垃圾，也沒丟你家啊，礙著你什麽事了！再說清垃圾也輪不到你！”
顧果果一點不否認他的話，有些人確實活的令人作嘔，但是這並不代表誰都可以隨意傷害他們！
“他們可以做最後的一點貢獻啊，我的女兒那麽優秀，如果她治好了，一定會是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男人一臉向往，滿心都是自己的女兒。
但是你可曾想過，在你手下隕落的生命，也是別人的兒子別人的丈夫，即使他們再墮落再無藥可救，但是依舊有人等著他浪子回頭等著他幡然醒悟！
你憑什麽剝奪別人的幸福！
“簡直不可理喻！”顧果果咬牙切齒，“你殺了那麽多人有意義嗎?你的女兒不還是躺在那裏！”
顧果果情緒有些激動，指著臥室裏的姑娘，聲音幾近崩潰，“你們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像是惡魔一樣把活生生的人變得半死不活，別說你們根本不可能治好她，就算是治好了，她這一輩子也得記得，她這條命是犧牲了多少人換來的！”
女人突然崩潰的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們只是想讓她再抱抱我們，她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啊！”
顧果果別過頭去不忍心看，她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或許她根本沒有資格評頭論足。
沒有經歷過他們的絕望，怎麽感同身受他們的痛苦?
是非對錯，好像很明顯，卻又模糊的不知道該怎麽鑒別。
顧果果看著床上動彈不得的姑娘，她被收拾的幹幹凈凈，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一言不發，淚水像是決了堤一樣的不停的湧出。
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求情討饒，把所有的崩潰全都憋回心裏。
“為什麽不去醫院?”
“醫院?我們是被趕出來的！”
男人情緒激動，“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的錯！”
暗五始終與顧果果保持著三步的距離，防止突發情況。
顧果果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醫院不是慈善機構，但是絕對不至於這麽毫無人性。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女兒怎麽辦?”
顧果果聲音有些壓抑，這大概是最壞的結局了，雖然水落石出，但是無辜的人死了，相救的人依舊毫無生機，還賠上了她所有的親人。
“如果不是你們多管閑事，我們一家人會很幸福！”男人看著顧果果的眼神有些狠唳，“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可是這裏連最簡單的感染問題都解決不了，你告訴我怎麽成功?”顧果果語氣有些嘲諷，“你抓了七個，現在只有兩個在茍延殘喘！你覺得你能成功嗎?或許你覺得這不重要，死了一個還有一個?”
顧果果不想再理會這兩個瘋子，進臥室把門關上，不想讓那個姑娘看到外面的情況。
“他們會死嗎?”
那姑娘突然開口，雖然有些顫抖，但是語氣卻出乎顧果果意料的平靜。
“我不知道。”
顧果果舔了舔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落到了賈健清手裏，會死的吧。
那姑娘閉了閉眼，隔著千山萬水顧果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悲傷。
“我眼睜睜的看著爸爸用錘子敲在他們的脖子上，然後他們把他擡上手術臺，然後我就看不見了。”
那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是我的錯，是我想站起來，他們才會這麽瘋狂的。”
那姑娘突然崩潰的大哭，“我們都是好人，我們只是想過最簡單的生活，三餐四季就這麽簡單而已！”
“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但是這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
“還有什麽用呢?你說再多我們都不會懂，我們一家人都是魔鬼，不是嗎?”
“你什麽意思。”
“我幹的啊，”那姑娘突然朝顧果果坦然一笑，一瞬間像是被魔鬼從後合攏，顧果果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些不寒而栗。
“我讓他們不要求醫院，讓他們回家想辦法，讓他們抓幾個廢物來試藥，或許會成功呢?”
那姑娘看著顧果果，眼神空洞，“但是好可惜啊。”
顧果果咽了口口水，手心全是冷汗，突然感覺腿有點軟，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是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深淵的凝視！
“我爸一直很容易被激怒，但是媽媽總是安慰他，他一直壓抑著自己努力的合群像個正常人，是我勸他活的像自己！活的不那麽累！”
小姑娘笑了笑，“雖然我們什麽都沒有得到，但是至少他很開心不是嗎?”
開心?顧果果看著床上的人，突然有些分不清物種。
“我媽那麽溫柔，她只會溫聲細語的給我擦臉，安慰我還有希望，其他什麽都做不了，給我擦手我就能好起來了嗎?”
小姑娘滿臉嘲諷，顧果果很難想像一個二十不到的姑娘，會這麽譏諷為她殺人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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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報警嗎?”顧果果語氣淡淡的，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順利的多，暗五一語中的，側寫毫無偏差，賈健清行動迅速，北郊就這麽大，想找到他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不用，我們有自己的解決辦法。”賈健清搖了搖頭，臉色不太好看，現在活著的也就兩個了，但是照他看，還不如死了痛快。
“為什麽呢?”顧果果蹲在那個女人面前，眼神疑惑。
“你是個醫生吧，”顧果果看著她的眼睛，“你這雙手救了多少人你還記得嗎?”
那女人嘴唇有些顫抖，看向顧果果的眼神滿是無措，“我現在只想救一個人。”
女人語氣堅定，“用我的方式！”
“所以你們就可以拿無辜的生命做實驗嗎?”
顧果果覺得簡直匪夷所思，她曾經也為挽救生命夜以繼日，什麽時候變成了殺人的劊子手?
“無辜?這些人有什麽無辜的?”女人還沒說話，一邊的男人突然情緒激動，“他們全都是垃圾，垃圾你懂嗎?”
顧果果皺著眉，所以你覺得你是廢物利用?
“就算是垃圾，也沒丟你家啊，礙著你什麽事了！再說清垃圾也輪不到你！”
顧果果一點不否認他的話，有些人確實活的令人作嘔，但是這並不代表誰都可以隨意傷害他們！
“他們可以做最後的一點貢獻啊，我的女兒那麽優秀，如果她治好了，一定會是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男人一臉向往，滿心都是自己的女兒。
但是你可曾想過，在你手下隕落的生命，也是別人的兒子別人的丈夫，即使他們再墮落再無藥可救，但是依舊有人等著他浪子回頭等著他幡然醒悟！
你憑什麽剝奪別人的幸福！
“簡直不可理喻！”顧果果咬牙切齒，“你殺了那麽多人有意義嗎?你的女兒不還是躺在那裏！”
顧果果情緒有些激動，指著臥室裏的姑娘，聲音幾近崩潰，“你們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像是惡魔一樣把活生生的人變得半死不活，別說你們根本不可能治好她，就算是治好了，她這一輩子也得記得，她這條命是犧牲了多少人換來的！”
女人突然崩潰的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們只是想讓她再抱抱我們，她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啊！”
顧果果別過頭去不忍心看，她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或許她根本沒有資格評頭論足。
沒有經歷過他們的絕望，怎麽感同身受他們的痛苦?
是非對錯，好像很明顯，卻又模糊的不知道該怎麽鑒別。
顧果果看著床上動彈不得的姑娘，她被收拾的幹幹凈凈，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一言不發，淚水像是決了堤一樣的不停的湧出。
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求情討饒，把所有的崩潰全都憋回心裏。
“為什麽不去醫院?”
“醫院?我們是被趕出來的！”
男人情緒激動，“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的錯！”
暗五始終與顧果果保持著三步的距離，防止突發情況。
顧果果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醫院不是慈善機構，但是絕對不至於這麽毫無人性。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女兒怎麽辦?”
顧果果聲音有些壓抑，這大概是最壞的結局了，雖然水落石出，但是無辜的人死了，相救的人依舊毫無生機，還賠上了她所有的親人。
“如果不是你們多管閑事，我們一家人會很幸福！”男人看著顧果果的眼神有些狠唳，“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可是這裏連最簡單的感染問題都解決不了，你告訴我怎麽成功?”顧果果語氣有些嘲諷，“你抓了七個，現在只有兩個在茍延殘喘！你覺得你能成功嗎?或許你覺得這不重要，死了一個還有一個?”
顧果果不想再理會這兩個瘋子，進臥室把門關上，不想讓那個姑娘看到外面的情況。
“他們會死嗎?”
那姑娘突然開口，雖然有些顫抖，但是語氣卻出乎顧果果意料的平靜。
“我不知道。”
顧果果舔了舔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落到了賈健清手裏，會死的吧。
那姑娘閉了閉眼，隔著千山萬水顧果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悲傷。
“我眼睜睜的看著爸爸用錘子敲在他們的脖子上，然後他們把他擡上手術臺，然後我就看不見了。”
那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是我的錯，是我想站起來，他們才會這麽瘋狂的。”
那姑娘突然崩潰的大哭，“我們都是好人，我們只是想過最簡單的生活，三餐四季就這麽簡單而已！”
“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但是這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
“還有什麽用呢?你說再多我們都不會懂，我們一家人都是魔鬼，不是嗎?”
“你什麽意思。”
“我幹的啊，”那姑娘突然朝顧果果坦然一笑，一瞬間像是被魔鬼從後合攏，顧果果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些不寒而栗。
“我讓他們不要求醫院，讓他們回家想辦法，讓他們抓幾個廢物來試藥，或許會成功呢?”
那姑娘看著顧果果，眼神空洞，“但是好可惜啊。”
顧果果咽了口口水，手心全是冷汗，突然感覺腿有點軟，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是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深淵的凝視！
“我爸一直很容易被激怒，但是媽媽總是安慰他，他一直壓抑著自己努力的合群像個正常人，是我勸他活的像自己！活的不那麽累！”
小姑娘笑了笑，“雖然我們什麽都沒有得到，但是至少他很開心不是嗎?”
開心?顧果果看著床上的人，突然有些分不清物種。
“我媽那麽溫柔，她只會溫聲細語的給我擦臉，安慰我還有希望，其他什麽都做不了，給我擦手我就能好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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