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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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韓澤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期待些什麽。◎
早上, 天剛蒙蒙亮，徐嬌本來是打算起床上個廁所, 再回去睡回籠覺。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張笑臉。
徐二嫂提著一個大的水桶，滿頭大汗地站在院子裏，看見徐嬌出門後，眼前一亮，氣喘籲籲地說道：
“小妹，我買了點肥腸，一會讓你二哥洗幹凈，我們中午就吃肥腸吧。”
夏桂芝聽見聲音, 走了出來, 瞪大了眼睛, 疑問道：“你這是上哪找的這麽多肥腸。”
徐二嫂擦了擦額頭的汗，喘息道：“我娘家嫂子的表姨夫在縣城殺豬，我特意去他那裏買的。”
夏桂芝上下看了徐二嫂一眼, 皺眉道：“所以你昨晚上不睡覺, 走路去縣城買肥腸了？”
徐二嫂點了點頭, 小心翼翼伸出手，“這麽多只花了一塊錢。就是這一塊錢你能不能給我報銷啊。”
夏桂芝一臉的心疼，但還是從兜裏摸出一塊錢，遞給了徐二嫂, “這麽多肥腸，要吃到什麽時候啊。”
徐二嫂接過錢, 嘴角的笑都要咧到耳後根了，“沒事, 我吃得多, 很快就能吃完了。”
參天的古木, 挺拔的松樹，秀麗的白樺，蒼翠欲滴，生機勃勃，樹下的小草調皮地探出了頭。
韓澤背著一個背簍，在樹林裏穿梭。陡峭的山坡在韓澤的腳下，如履平地。
順著斜坡一路往下，當其看見一些罕見的草藥，還會蹲下身子將其挖起來，放進身後的背簍。
本就灰撲撲的衣服沾上了泥土，顯得更臟了。韓澤依舊慢吞吞地，就跟在自家後花園閑逛似的。
剛走到家門口，就在院子裏看見了一個黑色的背影，韓澤並不說話，默默將背簍放到了墻角。
韓愛國轉過身，當其看見一身灰撲撲的韓澤，眉頭一皺，“你王姨讓你晚上過來吃頓飯。”
韓澤不慌不忙地走到水缸前，洗手後甩幹手上的水，才點頭道：“我知道了。”
盡管知道王春花沒安好心，但他還是對韓愛國抱有一絲希望，萬一他這次是真心的呢！
韓澤跟著韓愛國，沿著大路，一路往前。在這途中，還遇見了好幾個村民。
村民們看著跟在韓愛國後面的韓澤，還有點吃驚，只能對著韓愛國笑著疑問：“你們這是去哪裏啊？”
韓愛國的眼裏閃過一絲柔情，笑道：“春花非要我把韓澤叫過來吃野豬肉，說什麽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那感情好啊！”村民們紛紛露出笑容。等兩人走遠後，立即圍在一起，說起了小話。
“這韓愛國不怎麽樣，但王春花這個當後媽的還行，吃肉還不忘叫上韓澤。”
“王春花一直挺好的，韓愛國好幾次想和韓澤動手，都是王春花攔下來的……”
村民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韓澤的耳朵裏，他也知道了王春花叫他吃飯的目的。
韓澤很清楚他的繼母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自私自利且偽善，絕不可能讓她的風評變壞。
但上次韓愛國在村民面前搶他的野豬肉，王春花丟不起這個臉，只能讓他過去吃飯。
韓澤走進韓家的院子時，王春花正在廚房。聽見開門聲，頭也不回，直接一聲大喊：
“哎呀，阿澤過來了。王姨還在給你做好吃的，快讓你爸給你倒一杯水，休息休息。”
王春花的聲音很大，大得周圍的鄰居都能聽見，也都知道韓澤來了，王春花很熱情。
王春花在廚房炒菜，韓愛國在廚房幫忙燒火，韓澤就坐在院子裏，看著廚房走神。
王向東從堂屋裏走了出來，對著廚房一聲大喊：“爸，媽，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飯。”
韓愛國站在廚房門口，手裏還拿著一根柴火，皺眉道：“今中午吃野豬肉，你多少吃點吧。”
王向東看了眼堂屋的方向，眼神飄忽，不情不願地說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王向東一走，韓愛國就回到廚房，和王春花商量：“東子出去了，我們讓韓澤也回去吧。”
王春花瞪了韓愛國一眼，“鄰居們都看見韓澤過來了，你現在讓韓澤走，鄰居們又要多想。”
韓愛國沈思片刻後說道：“要不這樣，我們中午就隨便吃點，野豬肉等東子晚上回來一起吃。”
王春花的眉心蹙了蹙，“這樣不好吧，家裏只有酸菜，叫韓澤過來吃個飯，總不能讓他吃酸菜啊。”
韓愛國背著雙手，嚴肅道：“這有什麽不好的，我是他爹，我都吃酸菜，他還想吃肉！”
聽見韓愛國這麽說，王春花裝出了一副為難的模樣，但還是點頭，“那好吧，我都聽你的。”
兩人的聲音並不小，院子裏的韓澤雖然沒有一字不落，但也聽得八九不離十。
所以在韓愛國走出來，對著他說中午隨便吃點，韓澤沒有半點驚訝，只是點了點頭。
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著。手中的拳頭不自覺捏緊，韓澤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期待些什麽。
一張桌子上只有一盤酸菜，然後就是三碗粥，擺在韓澤面前的那一碗，清得可以照出人影。
韓愛國和王春花有說有笑地吃著，聊的話題全和王向東有關，完全忘記了桌子另一邊還坐著一個韓澤。
韓澤看了眼堂屋的掛鐘，感覺差不多後，就站起了身子，正色道：“我吃好了，就先回去了。”
韓愛國敷衍地點頭，只有王春花註意到，韓澤碗裏的粥一口都沒動過，而他離開的背影全是落寞。
但那又怎樣，他又不是自己的兒子。當爹的都不心疼他，還能指望自己一個後媽心疼！
徐嬌剛吃完午飯，正準備去睡覺，門口就走來一群準備去河邊洗衣服的婦人，一邊走一邊聊：
“你們聽說沒，韓愛國讓韓澤去家裏吃飯，錢被韓澤偷了。現在去後山找韓澤算賬了……”
徐嬌瞪大了眼睛，這又是什麽情況？沈思良久後，直接對著夏桂芝喊道：“媽，我去一趟後山。”
看著徐嬌小跑離開的背影，夏桂芝眉頭一皺，和徐富強對視一眼，嘆氣道：“我們也跟著去看看吧。”
這邊的韓愛國已經走到了韓澤的茅草屋前，一把推開柵欄，一腳踹開門，大罵道：
“韓澤，你還有沒有良心。我讓你過來吃飯，你還偷我的錢，你給我把那五十塊錢交出來。”
韓澤看了眼跟在韓愛國身後的王春花，眉頭越皺越緊，只能對著韓愛國搖頭，沈聲道：“我沒有偷錢。”
韓愛國惡狠狠地瞪著韓澤，咬牙道：“今中午家裏就我們三個人，不是你還能是我嗎！”
韓愛國一路罵罵咧咧，早已吸引了不少村民，紛紛對著韓澤勸道：“對啊，你還是交出來吧。”
村民的聲音和韓愛國的怒斥夾雜在一起，韓澤面部發紅，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我沒有偷東西！”
還在後面的王春花長嘆了一口氣，“哎呀，愛國，你可千萬別動手，可能真的不是韓澤偷的。”
偷東西的人到底是誰，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但她現在不敢說，也不能說。
聽見王春花這麽說，韓愛國眼睛一瞪，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朝著韓澤打過去。
“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偷錢，我今天非要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看看什麽事能做，什麽不能做。”
韓澤楞楞地看著韓愛國，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子兩側，嬰兒手臂粗的木棍打在身上，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反而是胸口處，有一股被人拋棄的窒息感，就像被人用手揪住了似的，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
王春花則是站在一旁，伸出手輕輕拉著韓愛國的手臂，虛偽地說道：“都是一家人，別打了。”
徐嬌到的時候，正好看見韓澤站在院子中央，任憑韓愛國打他，都一動不動，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眼神也不同往日，變得毫無生氣，就像畫筆在紙皮球上塗的兩個圓點，平板呆滯。
徐嬌莫名覺得揪心，快速對著系統疑問道：“統子，韓澤的黑化值漲了多少了？”
系統查看了一下，立馬回答：“韓澤的黑化值沒有變化，依舊是八十。”
徐嬌看了韓澤一眼，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明明被欺負成這樣，黑化值怎麽會沒漲？
徐嬌大步向前，將韓澤拉到角落，對著韓澤大罵道：“你傻嗎，被打也不知道躲。”
徐嬌站在了韓愛國和韓澤中間，但就算這樣，韓澤依舊沒有反應，就像一個提線木偶，毫無生氣。
反而是韓愛國鼻孔一張，大喊道：“徐老二家的，這是我的家事，你給我滾一邊去！”
徐嬌眉心蹙了蹙，看著跟過來的徐富強，眼珠子一轉，一聲大喊：“爸，他罵我！”
韓愛國瞪大了眼珠子，直接伸手，推了推徐嬌的肩膀，嚴肅道：“我什麽時候兇你了！”
徐嬌順勢倒在地上，眼淚汪汪地看著徐富強，“爸，他還推我。他今天敢推我明天就敢打我。”
徐富強怒眸一瞪，直接沖到韓愛國面前，拽著韓愛國的衣領，咬牙道：“你居然敢打我閨女！”
徐富強一只手就把韓愛國提了起來，韓愛國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越想越無辜，“我……我沒打她啊！”
這徐嬌蓉真會顛倒黑白！自己說話大聲，就說自己兇她。自己輕輕地推了她就被說成自己要打她！
徐富強可不管那些，握緊了拳頭就對著韓愛國的臉打下去。“我都親耳聽見了，你還想狡辯！”
“哎呀，都是一個村子的，不要打了！”還在一旁的王春花眉頭一皺，趕緊上前，想要推開徐富強。
但她的手剛碰到徐富強的胳膊，還在一旁的徐嬌立馬大喊，“媽，她剛才摸我爸，她想非禮我爸。”
夏桂芝的臉上滿是憤怒，挽起袖子就大步走到王春花面前，大罵道：“媽的，你居然敢搶我男人。”
女人打架無非是抓頭發，扇巴掌。所以夏桂芝先發制人，扯著王春花的頭發，就開始打她的臉。
看著徐富強將韓愛國打得抱頭鼠竄，夏桂芝把王春花的臉扇成了個豬頭，徐嬌很滿意現在的場面。
將視線轉移到了韓澤的身上，悄悄笑了，小聲說道：“你沒事吧，我已經幫你報仇了。”
韓澤的雙手耷拉在身體的兩側，看了徐嬌一眼，並不說話，轉身離開，還關上了房門。
徐嬌再次對著系統疑問道：“統子，你確定他的黑化值真的沒漲？我怎麽總感覺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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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我買了點肥腸，一會讓你二哥洗幹凈，我們中午就吃肥腸吧。”
夏桂芝聽見聲音, 走了出來, 瞪大了眼睛, 疑問道：“你這是上哪找的這麽多肥腸。”
徐二嫂擦了擦額頭的汗，喘息道：“我娘家嫂子的表姨夫在縣城殺豬，我特意去他那裏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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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嫂點了點頭, 小心翼翼伸出手，“這麽多只花了一塊錢。就是這一塊錢你能不能給我報銷啊。”
夏桂芝一臉的心疼，但還是從兜裏摸出一塊錢，遞給了徐二嫂, “這麽多肥腸，要吃到什麽時候啊。”
徐二嫂接過錢, 嘴角的笑都要咧到耳後根了，“沒事, 我吃得多, 很快就能吃完了。”
參天的古木, 挺拔的松樹，秀麗的白樺，蒼翠欲滴，生機勃勃，樹下的小草調皮地探出了頭。
韓澤背著一個背簍，在樹林裏穿梭。陡峭的山坡在韓澤的腳下，如履平地。
順著斜坡一路往下，當其看見一些罕見的草藥，還會蹲下身子將其挖起來，放進身後的背簍。
本就灰撲撲的衣服沾上了泥土，顯得更臟了。韓澤依舊慢吞吞地，就跟在自家後花園閑逛似的。
剛走到家門口，就在院子裏看見了一個黑色的背影，韓澤並不說話，默默將背簍放到了墻角。
韓愛國轉過身，當其看見一身灰撲撲的韓澤，眉頭一皺，“你王姨讓你晚上過來吃頓飯。”
韓澤不慌不忙地走到水缸前，洗手後甩幹手上的水，才點頭道：“我知道了。”
盡管知道王春花沒安好心，但他還是對韓愛國抱有一絲希望，萬一他這次是真心的呢！
韓澤跟著韓愛國，沿著大路，一路往前。在這途中，還遇見了好幾個村民。
村民們看著跟在韓愛國後面的韓澤，還有點吃驚，只能對著韓愛國笑著疑問：“你們這是去哪裏啊？”
韓愛國的眼裏閃過一絲柔情，笑道：“春花非要我把韓澤叫過來吃野豬肉，說什麽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那感情好啊！”村民們紛紛露出笑容。等兩人走遠後，立即圍在一起，說起了小話。
“這韓愛國不怎麽樣，但王春花這個當後媽的還行，吃肉還不忘叫上韓澤。”
“王春花一直挺好的，韓愛國好幾次想和韓澤動手，都是王春花攔下來的……”
村民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韓澤的耳朵裏，他也知道了王春花叫他吃飯的目的。
韓澤很清楚他的繼母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自私自利且偽善，絕不可能讓她的風評變壞。
但上次韓愛國在村民面前搶他的野豬肉，王春花丟不起這個臉，只能讓他過去吃飯。
韓澤走進韓家的院子時，王春花正在廚房。聽見開門聲，頭也不回，直接一聲大喊：
“哎呀，阿澤過來了。王姨還在給你做好吃的，快讓你爸給你倒一杯水，休息休息。”
王春花的聲音很大，大得周圍的鄰居都能聽見，也都知道韓澤來了，王春花很熱情。
王春花在廚房炒菜，韓愛國在廚房幫忙燒火，韓澤就坐在院子裏，看著廚房走神。
王向東從堂屋裏走了出來，對著廚房一聲大喊：“爸，媽，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飯。”
韓愛國站在廚房門口，手裏還拿著一根柴火，皺眉道：“今中午吃野豬肉，你多少吃點吧。”
王向東看了眼堂屋的方向，眼神飄忽，不情不願地說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王向東一走，韓愛國就回到廚房，和王春花商量：“東子出去了，我們讓韓澤也回去吧。”
王春花瞪了韓愛國一眼，“鄰居們都看見韓澤過來了，你現在讓韓澤走，鄰居們又要多想。”
韓愛國沈思片刻後說道：“要不這樣，我們中午就隨便吃點，野豬肉等東子晚上回來一起吃。”
王春花的眉心蹙了蹙，“這樣不好吧，家裏只有酸菜，叫韓澤過來吃個飯，總不能讓他吃酸菜啊。”
韓愛國背著雙手，嚴肅道：“這有什麽不好的，我是他爹，我都吃酸菜，他還想吃肉！”
聽見韓愛國這麽說，王春花裝出了一副為難的模樣，但還是點頭，“那好吧，我都聽你的。”
兩人的聲音並不小，院子裏的韓澤雖然沒有一字不落，但也聽得八九不離十。
所以在韓愛國走出來，對著他說中午隨便吃點，韓澤沒有半點驚訝，只是點了點頭。
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著。手中的拳頭不自覺捏緊，韓澤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期待些什麽。
一張桌子上只有一盤酸菜，然後就是三碗粥，擺在韓澤面前的那一碗，清得可以照出人影。
韓愛國和王春花有說有笑地吃著，聊的話題全和王向東有關，完全忘記了桌子另一邊還坐著一個韓澤。
韓澤看了眼堂屋的掛鐘，感覺差不多後，就站起了身子，正色道：“我吃好了，就先回去了。”
韓愛國敷衍地點頭，只有王春花註意到，韓澤碗裏的粥一口都沒動過，而他離開的背影全是落寞。
但那又怎樣，他又不是自己的兒子。當爹的都不心疼他，還能指望自己一個後媽心疼！
徐嬌剛吃完午飯，正準備去睡覺，門口就走來一群準備去河邊洗衣服的婦人，一邊走一邊聊：
“你們聽說沒，韓愛國讓韓澤去家裏吃飯，錢被韓澤偷了。現在去後山找韓澤算賬了……”
徐嬌瞪大了眼睛，這又是什麽情況？沈思良久後，直接對著夏桂芝喊道：“媽，我去一趟後山。”
看著徐嬌小跑離開的背影，夏桂芝眉頭一皺，和徐富強對視一眼，嘆氣道：“我們也跟著去看看吧。”
這邊的韓愛國已經走到了韓澤的茅草屋前，一把推開柵欄，一腳踹開門，大罵道：
“韓澤，你還有沒有良心。我讓你過來吃飯，你還偷我的錢，你給我把那五十塊錢交出來。”
韓澤看了眼跟在韓愛國身後的王春花，眉頭越皺越緊，只能對著韓愛國搖頭，沈聲道：“我沒有偷錢。”
韓愛國惡狠狠地瞪著韓澤，咬牙道：“今中午家裏就我們三個人，不是你還能是我嗎！”
韓愛國一路罵罵咧咧，早已吸引了不少村民，紛紛對著韓澤勸道：“對啊，你還是交出來吧。”
村民的聲音和韓愛國的怒斥夾雜在一起，韓澤面部發紅，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我沒有偷東西！”
還在後面的王春花長嘆了一口氣，“哎呀，愛國，你可千萬別動手，可能真的不是韓澤偷的。”
偷東西的人到底是誰，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但她現在不敢說，也不能說。
聽見王春花這麽說，韓愛國眼睛一瞪，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朝著韓澤打過去。
“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偷錢，我今天非要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看看什麽事能做，什麽不能做。”
韓澤楞楞地看著韓愛國，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子兩側，嬰兒手臂粗的木棍打在身上，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反而是胸口處，有一股被人拋棄的窒息感，就像被人用手揪住了似的，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
王春花則是站在一旁，伸出手輕輕拉著韓愛國的手臂，虛偽地說道：“都是一家人，別打了。”
徐嬌到的時候，正好看見韓澤站在院子中央，任憑韓愛國打他，都一動不動，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眼神也不同往日，變得毫無生氣，就像畫筆在紙皮球上塗的兩個圓點，平板呆滯。
徐嬌莫名覺得揪心，快速對著系統疑問道：“統子，韓澤的黑化值漲了多少了？”
系統查看了一下，立馬回答：“韓澤的黑化值沒有變化，依舊是八十。”
徐嬌看了韓澤一眼，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明明被欺負成這樣，黑化值怎麽會沒漲？
徐嬌大步向前，將韓澤拉到角落，對著韓澤大罵道：“你傻嗎，被打也不知道躲。”
徐嬌站在了韓愛國和韓澤中間，但就算這樣，韓澤依舊沒有反應，就像一個提線木偶，毫無生氣。
反而是韓愛國鼻孔一張，大喊道：“徐老二家的，這是我的家事，你給我滾一邊去！”
徐嬌眉心蹙了蹙，看著跟過來的徐富強，眼珠子一轉，一聲大喊：“爸，他罵我！”
韓愛國瞪大了眼珠子，直接伸手，推了推徐嬌的肩膀，嚴肅道：“我什麽時候兇你了！”
徐嬌順勢倒在地上，眼淚汪汪地看著徐富強，“爸，他還推我。他今天敢推我明天就敢打我。”
徐富強怒眸一瞪，直接沖到韓愛國面前，拽著韓愛國的衣領，咬牙道：“你居然敢打我閨女！”
徐富強一只手就把韓愛國提了起來，韓愛國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越想越無辜，“我……我沒打她啊！”
這徐嬌蓉真會顛倒黑白！自己說話大聲，就說自己兇她。自己輕輕地推了她就被說成自己要打她！
徐富強可不管那些，握緊了拳頭就對著韓愛國的臉打下去。“我都親耳聽見了，你還想狡辯！”
“哎呀，都是一個村子的，不要打了！”還在一旁的王春花眉頭一皺，趕緊上前，想要推開徐富強。
但她的手剛碰到徐富強的胳膊，還在一旁的徐嬌立馬大喊，“媽，她剛才摸我爸，她想非禮我爸。”
夏桂芝的臉上滿是憤怒，挽起袖子就大步走到王春花面前，大罵道：“媽的，你居然敢搶我男人。”
女人打架無非是抓頭發，扇巴掌。所以夏桂芝先發制人，扯著王春花的頭發，就開始打她的臉。
看著徐富強將韓愛國打得抱頭鼠竄，夏桂芝把王春花的臉扇成了個豬頭，徐嬌很滿意現在的場面。
將視線轉移到了韓澤的身上，悄悄笑了，小聲說道：“你沒事吧，我已經幫你報仇了。”
韓澤的雙手耷拉在身體的兩側，看了徐嬌一眼，並不說話，轉身離開，還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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