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華坐了許久，嗓子幹澀想喝水，只是，去方便的白蕊還沒有回來，只好慢慢摸索著，磕磕絆絆的幾欲摔倒。

青冥看不下去了，翻身下了屋頂，從窗戶進入房間，見季華被桌腳絆倒要摔下去了，飛身過去抱住了她。

“誰？”季華有些慌張，雙手揮舞著，手劃過空蕩的衣袖時，楞了一下。

青冥緊緊抱著季華的腰肢，低頭俯視著陪伴了他一年的女人，她的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臉色不好，眼睛也……

季華站穩腳，等不到對方的回答，推開他，“你是誰？你為什麽不說話……你不會說話嗎？”

青冥不知道該怎麽向季華開口，被誤會不會說話，或許這樣也不錯吧。

季華等了一會也沒有聽到對方說話，便認定了自己想的可能性，笑了笑，“你不要介意，口不能言沒什麽的，我還目不能視呢，我有些口渴了，你能不能給我倒一杯水呢？”

青冥走到放置茶壺的桌面上，倒了一杯熱茶，吹涼了些才放到季華的手上。

季華端著茶杯緩緩靠近嘴巴，輕輕舔了舔茶水，確定不燙才緩緩喝下。

季華伸出舌頭舔茶水的模樣，青冥有些錯亂，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有次季華出門下起了大雨，她沒有帶傘，回到家裏時淋成了落湯雞，甚是狼狽。

青冥回家時已經是深夜，入睡時才發現季華高燒，身子很燙，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越燒越厲害。

醫館、藥店在這深夜都已經關門了，青冥把大夫從被窩裏拽了起來，帶回來給季華診治。

大夫開了藥單，青冥熬了藥，季華病的迷迷糊糊卻死活不肯喝藥，說藥苦。

青冥沒有照顧人的經驗，更不知道要怎麽哄人喝藥，方式簡單粗暴的給季華灌藥，灌完一碗藥，季華就哭了，吐著舌頭一邊說苦一邊哭，哭的很傷心。

第二天，季華的燒退了，但連續幾天悶悶不樂，也不愛搭理人。

青冥也不知道她怎麽了，以為她是身體還沒有恢覆，便又叫了大夫來。

大夫看了說是郁結於心，開了副安神的藥，青冥照著熬了藥，端到季華面前。

季華沒有再抵抗說不要喝藥，默默的捧著藥遞到嘴邊，伸出舌頭舔了舔，苦的小臉都皺了起來，擡眼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想要哭。

青冥以前聽宋長俞說，女人是水做的，可能是如此吧，季華才會總是掉眼淚。

而那時，季華舔藥的動作就像是一只貓咪揮舞的爪子在撓他的心，身體有了反應，季華喝完藥後，親吻上她的唇。

味道，很苦。

季華那時很錯愕，懵懵的樣子，反應過來後，含在眼眶裏的眼淚掉了下來。

青冥以為她不願意，草草結束了這個吻，松開了她。

“抱歉，我不該如此對你。”

青冥除了宋長俞，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她是第二個，她為他付出了很多，他不想辜負她。

“我以為……清明哥哥討厭我，嫌棄我是個累贅……”

那之後，青冥才知道季華郁結於心的心結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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