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子雞湯送到他的嘴邊，可緊閉的嘴巴也餵不進啊，想了想，把郭蕭然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扒開他的嘴巴，一手往裏面倒雞湯。

“咳咳……”

大概是倒的猛了，郭蕭然一陣嗆咳，可即使如此，這貨都沒有醒來，不咳之後就沒動靜了。

還有半碗雞湯，慕閱考慮要不要繼續灌，可要是再嗆到怎麽辦？

“我來吧。”小橘子走了進來，“就你那餵法，活人也得嗆死。”

“我從來都沒有照顧過人。”慕閱解釋。

“看出來了。”

“…………”

尷尬，大寫的尷尬。

小橘子接過碗，讓郭蕭然就這麽繼續靠著慕閱，然後一勺一勺慢慢的餵著，沒有再發生嗆咳的情況。

“臭小子，還挺會照顧人。”慕閱說。

小橘子臉上爬起一抹悲傷，“做多熟練罷了，那個人常常喝酒，喝醉了就打人，還一醉幾天，都是我在照顧。”

那個人指的是張大吧，那個沒人性的家夥害人不淺，一想到小橘子忍著傷痛照顧他的情況，慕閱就心疼。

“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慕閱想要安慰小橘子。

“是啊，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那個人也不可能再打我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被他打了。”

也不過十歲的孩子，就得承受那麽多他根本負荷不了的事，這世界虧欠了他。

雞湯餵完，小橘子端著完出去了，慕閱把郭蕭然放回床上，也出去了。

小橘子在水井邊洗兩個碗，泛黃的手就著水擦洗著粗糙的劣質碗，洗幹凈了就進了廚房，又盛了兩碗雞湯。

出來叫慕閱，“臭女人，過來吃。”

慕閱進了廚房，見桌上有一碗肉很多，一碗就幾塊肉，而小橘子坐在肉很少的位置上。

“你怎麽吃那麽少？”慕閱走過去。

“我沒關系。”小橘子低著頭，弱弱的說著，“臭女人，你以前一定過的很好的，不會照顧別人，好吃好喝的，如果沒有那個人，你不會來這裏，不會生活的這麽辛苦……肉都給你，家務活都交給我，你……你不要跑掉……”

“笨蛋。”慕閱輕輕的敲了小橘子的腦袋，“胡說八道什麽，快點吃。”

“嗯。”小橘子乖巧的點頭，低著頭吃肉。

慕閱看見，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小橘子的臉頰滾落在雞湯裏面，這孩子很怕再次被拋棄吧。

小橘子吃完碗裏的肉，慕閱把自己碗裏的夾過去，“臭小子，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發家致富都得靠身體。”

小橘子擦了擦眼睛，擡頭，通紅的眼睛望著慕閱，“那你呢？”

“笨蛋，鍋裏還有，吃飽這一頓，下一頓會更好。”

“嗯。”

一只不大不小的山雞，劉氏半碗肉，慕閱一碗肉，再留個半碗肉給郭蕭然醒來吃，其餘的都在慕閱的連哄帶騙下讓小橘子吃完了。

雞是好東西，正因為是好東西，惦記的人就多了，煲雞湯散出去的味，在吃飽喝足後就招人上門了。

那時慕閱在屋裏午休，小橘子在院子裏頭，隔壁的鄰居李嬸湊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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