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漂亮宮女（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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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漂亮宮女（雙更）
本來還在跟塔娜說說笑笑的蘭珠, 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說誰跟誰打起來了？！”
“太子跟大阿哥打起來了！”
蘭珠大為震撼，太子那樣的性格，也能跟大阿哥打起來？！
大阿哥脾氣是挺直來直去的, 但他也不至於敢跟太子動手啊。
“快備轎攆。”蘭珠坐不住了, 不管是大阿哥還是太子, 這其中任何一個人傷著了, 這事情絕對不好收拾，她要快點去看看。
“娘娘您別急, 奴才已經讓小喜子和小宋子在那裏守著了，如果實在控制不了, 我就讓他們去抱大阿哥跟太子。”
“別的不說, 他們兩個的力氣娘娘您是知道的, 抱大阿哥跟太子那簡直是綽綽有餘。”
“嗯。”小喜子他們是承乾宮的人, 大阿哥跟太子身邊的人, 也要賣他們兩分面子。
但願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等蘭珠帶著塔娜到禦花園的時候, 裏面已經打成了一團。
至於大阿哥跟太子, 被小喜子和小宋子抱著，但還是在張牙舞爪的指揮著自己的宮人打在了一起。
好在大阿哥跟太子除了衣服和頭發有些淩亂之外, 並沒有看到有什麽受傷的地方, 蘭珠這才松了口氣。
隨即沈下臉：“大庭廣眾之下，主子帶頭打架，像什麽樣子？”
而那邊的宮人在聽到皇後娘娘的聲音之後，全都停下了手, 縮著脖子立在了自家主子身後。
完了！
驚動了皇後娘娘, 主子有沒有事他們不知道, 但他們的屁股絕對會開花了。
大阿哥跟太子在看到嫡額娘來之後, 本來激動的臉色, 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兒臣/兒子給嫡額娘請安。”
蘭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再加上這會兒正是太陽大的時候，蘭珠便領著兩人去了旁邊的涼亭。
等坐在凳子上之後，蘭珠這才把目光看向了頗有些狼狽的兩人：“說吧，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值得大阿哥跟太子你們，不顧儀態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起來。”
太子抿著唇，冷著一張小臉站著原地，而大阿哥臉上的表情就要直白多了。
“嫡額娘，是太子他先動手的！”大阿哥一臉的不服氣。
蘭珠有些意外，就太子的性子，她還以為今天是大阿哥先動手，原來居然是太子先動的手？
蘭珠看向一臉倔強的太子：“太子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太子還是緊閉著嘴，什麽話也沒有。
而就在蘭珠還要問的時候，遠處表哥跟惠妃便一前一後的來了。
見狀，蘭珠也沒有再多問，而坐在位置上是，等著兩人的到來。
康熙在跨進涼亭的時候，蘭珠這才起了身：“表哥。”
惠妃進來的一瞬間，則是先往大阿哥那裏看了眼，見他沒怎麽受傷之後，這才屈身朝皇後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惠妃先起來吧。”
“怎麽回事？”康熙臉色不好的看著站在面前的兩個兒子，語氣說不上和善。
太子面對質問還是沒有說話，而大阿哥卻還是剛才那句話。
但康熙是什麽人，太子是他一手養大的，他還能不清楚太子的性子？
能讓太子動手，那絕對是大阿哥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
一旁的惠妃自然也不是蠢的，她清楚兒子的性子，那就是個嘴巴不把門兒的人：“皇上、皇後娘娘，保清性子大大咧咧，可能是無意間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惹惱了太子，臣妾先替大阿哥跟太子陪個不是。”
蘭珠聽著惠妃的話，心裏倒是高看了惠妃一眼，不管今日這事，是不是大阿哥主動挑起來的，惠妃這一招，都能讓大阿哥明哲保身。
果然，這有額娘打算，跟沒額娘打算的阿哥，區別可真是大了去了。
蘭珠能明顯感覺到表哥的怒氣消了不少。
倒是一旁的大阿哥有些不服氣，但卻被惠妃給瞪著眼睛制止住了。
好在大阿雖然脾氣莽撞，但卻是很聽額娘的話。
但康熙也不打算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太子，你來說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
“平日裏的禮義廉恥，你們兩是不是都忘得一幹二凈了？”
本來還繃著臉的太子，在聽到皇阿瑪的話後，眼眶慢慢紅了起來，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蘭珠在一旁悄悄的扯了扯表哥的衣袖，眼神有些不讚同：“表哥，太子還小，你嚇著他了。”
好在這會兒涼亭裏面只有她們幾個人，其他的宮人早就已經退了出去。
太子在沈默了一陣之後，才啞著嗓子開了口：“大阿哥說我是沒額娘的孩子。”
本來太子是不怎麽理會大阿哥的，但他這句話，卻讓太子忍不了。
本來皇阿瑪冊立繼後，就讓太子很沒有安全感，偏偏大阿哥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所以才一氣之下動了手。
涼亭裏面的三個大人，在聽完太子的話後，表情不一，尤其以惠妃的臉色最為難看。
她是真的沒想到，保清是什麽都敢說出口。
太子沒有額娘這是事實，但也不是她們能說的，太子是儲君，他的額娘就算不在了，那也是皇上的原配皇後，哪裏輪得到她們說三道四的。
“皇上明鑒，保清他只是一時沖動，還望皇上您寬宏大量。”
但康熙卻直接呵斥道：“他自己是沒長嘴嗎？”
“用得著你幫他請罪！”
可以說，大阿哥這一句話，直接就踩在了康熙的底線上。
“跪下！”康熙對著大阿哥厲聲道。
大阿哥一臉委屈，但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惠妃表情不忍，但同樣清楚，她這會兒再幫著兒子說話只會讓皇上越發的生氣。
“身為大哥，不愛護弟弟，反而爭強好勝，這就是你作為大哥的榜樣？”
“身為阿哥，卻以上犯上。”
“讀了難麽多書，全部學到哪裏去了！”康熙放在桌子上的手捏成了拳頭。
隨後康熙轉過頭看向太子：“身為儲君，你的穩重去哪裏了？”
“作為弟弟，跟大哥動手，你們之間的手足之情呢？”可以說，康熙這會兒很生氣。
“既然都這麽閑，那就都去抄五十遍論語，大阿哥多抄一半。”
“還在今日幫著主子一起打架的宮人，全部都去領十個板子。”說完康熙就直接離開了。
蘭珠瞧著低著頭的太子，心裏嘆了口氣，她是真的不知道現在要怎麽跟太子相處才好。
“皇後娘娘，臣妾先帶著大阿哥走了。”皇上走之後，惠妃也站不住了。
“去吧。”
這會兒，涼亭裏面就只剩下蘭珠跟太子兩人。
沈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蘭珠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但讓她就這麽離開，她又有些猶豫。
著實是因為紅著眼眶的太子，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的。
“大阿哥那麽說的確不對，但你也不能直接動手，你是儲君、是太子，什麽事都自己動手，只會讓自己落了下成，你要學會使用你身為儲君的權力。”蘭珠也不管太子聽不聽得懂，直接就一股腦兒的說著。
“有時候逞一時之氣，會讓自己陷入困境，本宮知道你聰慧，什麽事情都要學會使用腦子，用武力解決，這都是下下之策。”
“時辰也不早了，外面太陽大，太子早些回去吧。”說完，蘭珠也不等太子回答，直接就出了涼亭，帶著人走了。
等涼亭裏面沒有人之後，王林等人這才走了進來：“太子殿下，咱們回去吧。”
今日沒能勸住太子，王林也是跟很自責，還連累太子被皇上給罰了，雖然大阿哥罰的更重一些，但王林還是開心不起來。
……
這麽來回跑了一趟，等蘭珠回宮的時候，她後背的衣服都已經被汗給浸濕了。
“去提水。”
“奴婢這就去吩咐。”
回了宮的蘭珠，感受著涼爽的溫度只覺得自己這才輕松了起來：“惠妃對於大阿哥還是太過寵溺了。”
就今日惠妃的表現，蘭珠就看出了很多問題來。
她知道大阿哥不在宮裏想法，惠妃心裏難免會想要彌補，但孩子並不是一味兒的滿足就可以的。
“當初惠妃生下大阿哥的時候，正是孝誠皇後……所以惠妃才會不得已把大阿哥送出宮，孩子不在身邊長大，惠妃溺愛些也正常。”趙嬤嬤在宮裏的時間長，自然清楚當時的情況。
孝誠皇後所生的嫡長子夭折於康熙十一年二月，那正是惠妃生下大阿哥的日子，失了嫡長子的皇後，在看到惠妃生下阿哥後，可不就行事瘋狂了。
惠妃當初若是不把大阿哥送出宮，如今有沒有大阿哥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我也只是感慨一句，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操心那麽多做什麽。”蘭珠只是想了一會兒之後，就把這件事給拋在腦後了。
大阿哥以後長成什麽樣子，跟她又沒有什麽關系，只不過身為皇後，該有的敷衍還是要有的。
八月十六
中秋宴會之後的第二日，蘭珠想往常一樣待在宮裏，早上的太陽已經十分的大了，劉忠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娘娘，奴才有事稟報。”
蘭珠懶散的擡起眼皮：“什麽事？”
“昨兒個皇上在去宴會的路上，偶遇了一個宮女，聽說皇上還發了火。”
“嗯？”
“發了火？”難怪她昨晚就覺得表哥不甚高興，原來原因在這裏嗎。
“宮裏多的是想要一飛沖天的宮女，也許昨晚那個也是如此心思呢。”
“還不止這些，娘娘。”
“奴才可是仔細去打聽了，說昨晚那個宮女美若天仙，可惜皇上不解風情，直接讓人把那宮女給拉走了。”劉忠現在都還記得那太監說這句話時候的恍惚表情，可見那宮女容貌定是不俗。
但劉忠心裏也很得意，即便這樣又如何，皇上心裏始終只有主子一人。
“美若天仙？”
“宮裏誰還能有主子好看？”
“一個宮女而已。”綠衣一臉驕傲的說道。
“後宮如今嬪妃少，皇上又停了選秀，有些人自然是坐不住了。”蘭珠從來就不在意這些，即便是正經選秀進來的嬪妃，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你們別打岔兒啊，我要說的，自然不會是簡單的宮女。”劉忠道。
“娘娘，那宮女奴才去查了，是辛者庫出身的，您忘了前些日子才進了辛者庫的烏雅氏了嗎。”劉忠是怕兩者之間有牽連，所以才廢了些心思查了查。
畢竟辛者庫那種地方的宮女，是輕易不能出入後宮的，所以那宮女為什麽能摸到皇上去宴會的必經之路呢，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蘭珠沒想到又聽到了烏雅氏這個人：“那你查出烏雅氏在其中出了力？”
劉忠搖搖頭：“這倒沒有，那宮女是賄賂了辛者庫的管事太監，所以才能出來。”
“奴才是怕烏雅氏又在其中出了力，所以才去查了查，您是知道烏雅氏那個人的，防不勝防。”
“也是，烏雅氏的確有些煩。”
“不過她如今毀了容，又去了辛者庫，想要翻出浪花來，怕是不容易。”蘭珠從來就沒有小看過任何人，但到了烏雅氏那種地步，要是還能翻身，她就真挺佩服她的。
承乾宮的所有人，都沒有在那個宮女身上放入太多的註意力，對蘭珠來說，那容貌不俗的宮女，還沒有烏雅氏來的有吸引力。
後宮裏容貌姣好的嬪妃難道還少嗎？
只要表哥身處在這個位置上，就會有數不盡的人前仆後繼的想要上位。
她要是個個都去關註，那不得累死她。
“娘娘說的是。”
等到了晚上，康熙摟著蘭珠，神色慵懶：“你就沒什麽想要問朕的？”
蘭珠眼睛似睜非睜：“表哥想讓我問什麽？”
“比如攔路的宮女？”
這下蘭珠是直接閉上了眼睛，嘴裏輕聲道：“我相信表哥啊。”
康熙被這句話哄得開心極了：“還算你有良心。”
“那宮女漂亮是漂亮，但就只是單純的漂亮，朕可不是那麽膚淺的人。”
“嗯嗯嗯，表哥你不膚淺。”蘭珠這會兒累極了，嘴巴裏也只是敷衍著。
康熙自然也明白：“睡吧，不鬧你了。”
……
“宮女？有多漂亮？”惠妃瞇著眼睛問道。
“比皇後還要漂亮？”
這話趙雲不知道該怎麽接：“好生打扮，應該要比皇後娘娘略勝一籌，不過就是周身的氣質可能沒法相比。”
惠妃了然：“一個辛者庫的宮女，還妄想有皇後的氣質？”
“呵！”惠妃雖然不是很喜歡皇後，但她同樣覺得拿一個宮女跟她比較，是對她的侮辱。
她跟皇後之間，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怨恨，只不過是屬於女子間的妒忌罷了，如果兩人不是處在這種環境下，其實惠妃還是挺想跟皇後做朋友的。
但處在這後宮裏，她跟皇後天然就不可能做朋友。
“以色侍人的玩意兒罷了。”惠妃眼底全是輕蔑。
“不過既然容貌不俗，那就把人弄來延禧宮，本宮看看到底有多不俗。”此時惠妃心裏有些些許想法。
後宮大多數嬪妃都已經認命了，但惠妃可不會認命。
她拉不下皇後，那就要想辦法分分皇後的寵。
現在沒了太皇太後，也沒人能勸得住皇上雨露均沾，那她就要自己想辦法。
如果能有個阿哥站在保清身後，那就更好不過了。
說到底，皇上的子嗣還是太少了，以後即便要跟太子相爭，保清都沒有可用的人手。
趙雲有些為難：“娘娘，要從辛者庫裏面提人出來，怕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那都是罪奴出身，沒有主子爺和主子娘娘的發話，誰敢放人。
“不容易就去想辦法。”
“多使些銀子，那種地方，難道銀子還不好使？”
“再說了，辛者庫那麽多罪奴，少一個兩個的，皇上還能註意到不成。”惠妃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皇上日理萬機的，那裏還會註意到辛者庫那種地方的人。
“把人弄來本宮瞧瞧，如果真有你說的那般美貌，對於本宮來說，說不定是一件好事呢。”
“快去辦。”
“奴才遵命。”
九月初
在後妃們前來請安的時候，蘭珠一眼就看到了惠妃身後立著的那個宮女，無他，真的是太過亮眼了。
蘭珠本人也是容貌頂尖的那一撮，但看著那個宮女，還是忍不住亮眼，可見其美貌。
但還不等蘭珠問問，塔娜就先問了出來：“惠妃什麽時候換宮女了？”
“這麽漂亮的人，惠妃是打算提前給大阿哥留著？”
聽了塔娜的話，蘭珠差點笑出了聲。
塔娜還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殿內的嬪妃，自然是都看到了惠妃身後的人，但也就宣妃膽大，感這麽問了出來。
惠妃被宣妃這麽一問，臉色自然而然就沈了下來，但她還記得這是在皇後宮裏，只能強忍著自己的怒意：“宣妃口無遮攔慣了，有些話說得有些話可說不得。”
“大阿哥如今才十歲，這是宣妃你能說出來的話？”
聽了惠妃的話，蘭珠也正了臉色：“瞧惠妃說的，宣妃就是隨口說了那麽一句，怎麽惠妃還較真兒了？”
“皇後娘娘，大阿哥是臣妾的孩子，難免會多想一些。”惠妃一句話說的不卑不亢。
蘭珠也知道，剛才塔娜那話的確有些不妥當，但惠妃這麽大刺啦啦的帶著這麽一個宮女出來，其中的目的，怕是也不怎麽單純。
“宣妃性子單純，皇上都不計較，惠妃還是不要同宣妃多計較了。”
“還是惠妃你覺得，大阿哥能有皇上尊貴？”蘭珠反手給惠妃挖了一個坑。
惠妃低下頭：“臣妾不敢。”
“臣妾只是關心則亂，還望皇後娘娘不要計較臣妾的失言。”
蘭珠朝著塔娜使了使眼色，隨後看向惠妃：“本宮知道惠妃你不是有意的，宣妃也有不對的地方。”
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蘭珠做的很是熟練。
“不過這宮女的確眼生，惠妃從哪兒找的這麽漂亮的宮女，本宮都看花眼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前兒個臣妾耳墜掉了，是這宮女給臣妾找到的，臣妾瞧著她漂亮，所以要來身邊伺候。”
“娘娘您還別說，這漂亮的宮女，看起來就賞心悅目的，臣妾連飯都能多用一些。”惠妃將那宮女的來處過了明路，也就不怕後續別人去查了。
“這宮女倒是好運氣。”端坐著的榮妃似笑非笑的說了這麽一句。
其實殿裏的其他嬪妃，心裏都清楚惠妃在打什麽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戳破罷了。
“誰說不是呢。”惠妃笑道。
“本宮瞧著她出身可憐，所以就當日行一善了。”
“惠妃心善。”榮妃語氣帶著些許微不可聞的諷刺。
心善？
宮裏誰都能心善，就惠妃沒這個可能。
什麽日行一善，不過是別有用心而已。
在眾人請安完畢之後，蘭珠就帶著大家去了壽康宮。
不過今日皇太後身子不太爽利，所以蘭珠她們也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
回了宮的蘭珠讓人叫了劉忠進來。
“今日惠妃身後那個宮女，可就是你前些日子提的那個？”
劉忠點頭：“是她，娘娘。”
蘭珠輕笑道：“惠妃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呢。”
她還以為那件事就那麽過去了，沒曾想還來了惠妃這個後續。
“娘娘，咱們可要采取措施？”
“不了，什麽都不用管，我想看看惠妃她們能走到那一步。”
“這後宮也無聊許久了，來點兒熱鬧瞧瞧也好。”
十月底
四阿哥的生辰宴悄聲無息的來了，皇太後並沒有打算舉辦，蘭珠便也沒問，只是在那一天的時候，讓劉忠帶著平安跟平喜去了壽康宮，她自己並沒有跟著過去。
等晚上回來的時候，蘭珠就看到平安跟平喜亮晶晶的眼神，小臉蛋兒也是紅撲撲的。
“額娘！”“額娘！”
兩聲脆生生的奶音，讓蘭珠心肝兒一顫：“回來啦。”
“今天高不高興呀？”
“高興！”
“四哥哥給了我一個金狗狗！”平安率先舉起了自己手裏的東西。
緊接著平喜也舉起了自己的小手，裏面同樣是一個金燦燦的狗狗，只不過跟平安的形狀不一樣而已。
金燦燦的狗狗，占據了平安跟平喜一個手掌心還有多的。
“你們不是去給四哥哥過生辰嗎，怎麽還要了四哥哥的禮物？”
平安搖著頭：“這是四哥哥給我們的回禮。”
“我有把自己的玉鎖送給四哥哥。”
蘭珠自然是知道今天兒子出門的時候藏了一個玉鎖的，原來是藏來送給四阿哥的嗎。
當真是鬼機靈一個。
“額娘，我也有送。”一旁的平喜也秀聲秀氣的說道。
“真乖。”蘭珠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臉。
“四哥哥送你們的，就好生收起來吧。”兩個孩子的私庫如今怕是比一般的嬪妃都豐厚。
“知道啦。”
“快去洗澡吧。”
“嗯。”
等兩個孩子下去以後，蘭珠看向劉忠：“壽康宮今日除了平安他們，可還有其他阿哥公主過去？”
“沒有了，娘娘。”
“我知道了。”皇太後的確是沒請任何嬪妃，但卻沒說不讓阿哥跟公主過去。
這晚
康熙在來承乾宮的時候，蘭珠也順嘴說了那麽一句。
“有平安跟平喜過去，皇額娘不會在意其他的。”畢竟平安跟平喜分量，裏足以抵得上後宮所有的阿哥和公主。
“三藩平定了，明年朕就可以帶你出宮去玩了。”
“江南那邊風景秀麗，咱們明年去江南怎麽樣？”
“朕也很久都沒有去過了。”
“表哥你決定就好。”
“到時候朕就只帶你一人，把太子就在宮裏鍛煉，咱們可以多玩兒一段日子。”解決了心頭大患之後，康熙就想放松一下。
他登基到現在，日子過得不輕松，這好不容易安定一些了，就不想待在皇宮。
“太子才八歲，表哥你也放心？”
“八歲怎麽了，朕不也是八歲不到登基的。”
“表哥你看著辦吧，我又不了解政事，你覺得行就行。”蘭珠對於出宮沒有多大的執念，在宮裏也好，宮外也好，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說的好像她出了宮就能隨便亂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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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在跟塔娜說說笑笑的蘭珠, 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說誰跟誰打起來了？！”
“太子跟大阿哥打起來了！”
蘭珠大為震撼，太子那樣的性格，也能跟大阿哥打起來？！
大阿哥脾氣是挺直來直去的, 但他也不至於敢跟太子動手啊。
“快備轎攆。”蘭珠坐不住了, 不管是大阿哥還是太子, 這其中任何一個人傷著了, 這事情絕對不好收拾，她要快點去看看。
“娘娘您別急, 奴才已經讓小喜子和小宋子在那裏守著了，如果實在控制不了, 我就讓他們去抱大阿哥跟太子。”
“別的不說, 他們兩個的力氣娘娘您是知道的, 抱大阿哥跟太子那簡直是綽綽有餘。”
“嗯。”小喜子他們是承乾宮的人, 大阿哥跟太子身邊的人, 也要賣他們兩分面子。
但願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等蘭珠帶著塔娜到禦花園的時候, 裏面已經打成了一團。
至於大阿哥跟太子, 被小喜子和小宋子抱著，但還是在張牙舞爪的指揮著自己的宮人打在了一起。
好在大阿哥跟太子除了衣服和頭發有些淩亂之外, 並沒有看到有什麽受傷的地方, 蘭珠這才松了口氣。
隨即沈下臉：“大庭廣眾之下，主子帶頭打架，像什麽樣子？”
而那邊的宮人在聽到皇後娘娘的聲音之後，全都停下了手, 縮著脖子立在了自家主子身後。
完了！
驚動了皇後娘娘, 主子有沒有事他們不知道, 但他們的屁股絕對會開花了。
大阿哥跟太子在看到嫡額娘來之後, 本來激動的臉色, 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兒臣/兒子給嫡額娘請安。”
蘭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再加上這會兒正是太陽大的時候，蘭珠便領著兩人去了旁邊的涼亭。
等坐在凳子上之後，蘭珠這才把目光看向了頗有些狼狽的兩人：“說吧，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值得大阿哥跟太子你們，不顧儀態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起來。”
太子抿著唇，冷著一張小臉站著原地，而大阿哥臉上的表情就要直白多了。
“嫡額娘，是太子他先動手的！”大阿哥一臉的不服氣。
蘭珠有些意外，就太子的性子，她還以為今天是大阿哥先動手，原來居然是太子先動的手？
蘭珠看向一臉倔強的太子：“太子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太子還是緊閉著嘴，什麽話也沒有。
而就在蘭珠還要問的時候，遠處表哥跟惠妃便一前一後的來了。
見狀，蘭珠也沒有再多問，而坐在位置上是，等著兩人的到來。
康熙在跨進涼亭的時候，蘭珠這才起了身：“表哥。”
惠妃進來的一瞬間，則是先往大阿哥那裏看了眼，見他沒怎麽受傷之後，這才屈身朝皇後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惠妃先起來吧。”
“怎麽回事？”康熙臉色不好的看著站在面前的兩個兒子，語氣說不上和善。
太子面對質問還是沒有說話，而大阿哥卻還是剛才那句話。
但康熙是什麽人，太子是他一手養大的，他還能不清楚太子的性子？
能讓太子動手，那絕對是大阿哥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
一旁的惠妃自然也不是蠢的，她清楚兒子的性子，那就是個嘴巴不把門兒的人：“皇上、皇後娘娘，保清性子大大咧咧，可能是無意間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惹惱了太子，臣妾先替大阿哥跟太子陪個不是。”
蘭珠聽著惠妃的話，心裏倒是高看了惠妃一眼，不管今日這事，是不是大阿哥主動挑起來的，惠妃這一招，都能讓大阿哥明哲保身。
果然，這有額娘打算，跟沒額娘打算的阿哥，區別可真是大了去了。
蘭珠能明顯感覺到表哥的怒氣消了不少。
倒是一旁的大阿哥有些不服氣，但卻被惠妃給瞪著眼睛制止住了。
好在大阿雖然脾氣莽撞，但卻是很聽額娘的話。
但康熙也不打算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太子，你來說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
“平日裏的禮義廉恥，你們兩是不是都忘得一幹二凈了？”
本來還繃著臉的太子，在聽到皇阿瑪的話後，眼眶慢慢紅了起來，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蘭珠在一旁悄悄的扯了扯表哥的衣袖，眼神有些不讚同：“表哥，太子還小，你嚇著他了。”
好在這會兒涼亭裏面只有她們幾個人，其他的宮人早就已經退了出去。
太子在沈默了一陣之後，才啞著嗓子開了口：“大阿哥說我是沒額娘的孩子。”
本來太子是不怎麽理會大阿哥的，但他這句話，卻讓太子忍不了。
本來皇阿瑪冊立繼後，就讓太子很沒有安全感，偏偏大阿哥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所以才一氣之下動了手。
涼亭裏面的三個大人，在聽完太子的話後，表情不一，尤其以惠妃的臉色最為難看。
她是真的沒想到，保清是什麽都敢說出口。
太子沒有額娘這是事實，但也不是她們能說的，太子是儲君，他的額娘就算不在了，那也是皇上的原配皇後，哪裏輪得到她們說三道四的。
“皇上明鑒，保清他只是一時沖動，還望皇上您寬宏大量。”
但康熙卻直接呵斥道：“他自己是沒長嘴嗎？”
“用得著你幫他請罪！”
可以說，大阿哥這一句話，直接就踩在了康熙的底線上。
“跪下！”康熙對著大阿哥厲聲道。
大阿哥一臉委屈，但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惠妃表情不忍，但同樣清楚，她這會兒再幫著兒子說話只會讓皇上越發的生氣。
“身為大哥，不愛護弟弟，反而爭強好勝，這就是你作為大哥的榜樣？”
“身為阿哥，卻以上犯上。”
“讀了難麽多書，全部學到哪裏去了！”康熙放在桌子上的手捏成了拳頭。
隨後康熙轉過頭看向太子：“身為儲君，你的穩重去哪裏了？”
“作為弟弟，跟大哥動手，你們之間的手足之情呢？”可以說，康熙這會兒很生氣。
“既然都這麽閑，那就都去抄五十遍論語，大阿哥多抄一半。”
“還在今日幫著主子一起打架的宮人，全部都去領十個板子。”說完康熙就直接離開了。
蘭珠瞧著低著頭的太子，心裏嘆了口氣，她是真的不知道現在要怎麽跟太子相處才好。
“皇後娘娘，臣妾先帶著大阿哥走了。”皇上走之後，惠妃也站不住了。
“去吧。”
這會兒，涼亭裏面就只剩下蘭珠跟太子兩人。
沈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蘭珠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但讓她就這麽離開，她又有些猶豫。
著實是因為紅著眼眶的太子，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的。
“大阿哥那麽說的確不對，但你也不能直接動手，你是儲君、是太子，什麽事都自己動手，只會讓自己落了下成，你要學會使用你身為儲君的權力。”蘭珠也不管太子聽不聽得懂，直接就一股腦兒的說著。
“有時候逞一時之氣，會讓自己陷入困境，本宮知道你聰慧，什麽事情都要學會使用腦子，用武力解決，這都是下下之策。”
“時辰也不早了，外面太陽大，太子早些回去吧。”說完，蘭珠也不等太子回答，直接就出了涼亭，帶著人走了。
等涼亭裏面沒有人之後，王林等人這才走了進來：“太子殿下，咱們回去吧。”
今日沒能勸住太子，王林也是跟很自責，還連累太子被皇上給罰了，雖然大阿哥罰的更重一些，但王林還是開心不起來。
……
這麽來回跑了一趟，等蘭珠回宮的時候，她後背的衣服都已經被汗給浸濕了。
“去提水。”
“奴婢這就去吩咐。”
回了宮的蘭珠，感受著涼爽的溫度只覺得自己這才輕松了起來：“惠妃對於大阿哥還是太過寵溺了。”
就今日惠妃的表現，蘭珠就看出了很多問題來。
她知道大阿哥不在宮裏想法，惠妃心裏難免會想要彌補，但孩子並不是一味兒的滿足就可以的。
“當初惠妃生下大阿哥的時候，正是孝誠皇後……所以惠妃才會不得已把大阿哥送出宮，孩子不在身邊長大，惠妃溺愛些也正常。”趙嬤嬤在宮裏的時間長，自然清楚當時的情況。
孝誠皇後所生的嫡長子夭折於康熙十一年二月，那正是惠妃生下大阿哥的日子，失了嫡長子的皇後，在看到惠妃生下阿哥後，可不就行事瘋狂了。
惠妃當初若是不把大阿哥送出宮，如今有沒有大阿哥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我也只是感慨一句，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操心那麽多做什麽。”蘭珠只是想了一會兒之後，就把這件事給拋在腦後了。
大阿哥以後長成什麽樣子，跟她又沒有什麽關系，只不過身為皇後，該有的敷衍還是要有的。
八月十六
中秋宴會之後的第二日，蘭珠想往常一樣待在宮裏，早上的太陽已經十分的大了，劉忠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娘娘，奴才有事稟報。”
蘭珠懶散的擡起眼皮：“什麽事？”
“昨兒個皇上在去宴會的路上，偶遇了一個宮女，聽說皇上還發了火。”
“嗯？”
“發了火？”難怪她昨晚就覺得表哥不甚高興，原來原因在這裏嗎。
“宮裏多的是想要一飛沖天的宮女，也許昨晚那個也是如此心思呢。”
“還不止這些，娘娘。”
“奴才可是仔細去打聽了，說昨晚那個宮女美若天仙，可惜皇上不解風情，直接讓人把那宮女給拉走了。”劉忠現在都還記得那太監說這句話時候的恍惚表情，可見那宮女容貌定是不俗。
但劉忠心裏也很得意，即便這樣又如何，皇上心裏始終只有主子一人。
“美若天仙？”
“宮裏誰還能有主子好看？”
“一個宮女而已。”綠衣一臉驕傲的說道。
“後宮如今嬪妃少，皇上又停了選秀，有些人自然是坐不住了。”蘭珠從來就不在意這些，即便是正經選秀進來的嬪妃，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你們別打岔兒啊，我要說的，自然不會是簡單的宮女。”劉忠道。
“娘娘，那宮女奴才去查了，是辛者庫出身的，您忘了前些日子才進了辛者庫的烏雅氏了嗎。”劉忠是怕兩者之間有牽連，所以才廢了些心思查了查。
畢竟辛者庫那種地方的宮女，是輕易不能出入後宮的，所以那宮女為什麽能摸到皇上去宴會的必經之路呢，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蘭珠沒想到又聽到了烏雅氏這個人：“那你查出烏雅氏在其中出了力？”
劉忠搖搖頭：“這倒沒有，那宮女是賄賂了辛者庫的管事太監，所以才能出來。”
“奴才是怕烏雅氏又在其中出了力，所以才去查了查，您是知道烏雅氏那個人的，防不勝防。”
“也是，烏雅氏的確有些煩。”
“不過她如今毀了容，又去了辛者庫，想要翻出浪花來，怕是不容易。”蘭珠從來就沒有小看過任何人，但到了烏雅氏那種地步，要是還能翻身，她就真挺佩服她的。
承乾宮的所有人，都沒有在那個宮女身上放入太多的註意力，對蘭珠來說，那容貌不俗的宮女，還沒有烏雅氏來的有吸引力。
後宮裏容貌姣好的嬪妃難道還少嗎？
只要表哥身處在這個位置上，就會有數不盡的人前仆後繼的想要上位。
她要是個個都去關註，那不得累死她。
“娘娘說的是。”
等到了晚上，康熙摟著蘭珠，神色慵懶：“你就沒什麽想要問朕的？”
蘭珠眼睛似睜非睜：“表哥想讓我問什麽？”
“比如攔路的宮女？”
這下蘭珠是直接閉上了眼睛，嘴裏輕聲道：“我相信表哥啊。”
康熙被這句話哄得開心極了：“還算你有良心。”
“那宮女漂亮是漂亮，但就只是單純的漂亮，朕可不是那麽膚淺的人。”
“嗯嗯嗯，表哥你不膚淺。”蘭珠這會兒累極了，嘴巴裏也只是敷衍著。
康熙自然也明白：“睡吧，不鬧你了。”
……
“宮女？有多漂亮？”惠妃瞇著眼睛問道。
“比皇後還要漂亮？”
這話趙雲不知道該怎麽接：“好生打扮，應該要比皇後娘娘略勝一籌，不過就是周身的氣質可能沒法相比。”
惠妃了然：“一個辛者庫的宮女，還妄想有皇後的氣質？”
“呵！”惠妃雖然不是很喜歡皇後，但她同樣覺得拿一個宮女跟她比較，是對她的侮辱。
她跟皇後之間，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怨恨，只不過是屬於女子間的妒忌罷了，如果兩人不是處在這種環境下，其實惠妃還是挺想跟皇後做朋友的。
但處在這後宮裏，她跟皇後天然就不可能做朋友。
“以色侍人的玩意兒罷了。”惠妃眼底全是輕蔑。
“不過既然容貌不俗，那就把人弄來延禧宮，本宮看看到底有多不俗。”此時惠妃心裏有些些許想法。
後宮大多數嬪妃都已經認命了，但惠妃可不會認命。
她拉不下皇後，那就要想辦法分分皇後的寵。
現在沒了太皇太後，也沒人能勸得住皇上雨露均沾，那她就要自己想辦法。
如果能有個阿哥站在保清身後，那就更好不過了。
說到底，皇上的子嗣還是太少了，以後即便要跟太子相爭，保清都沒有可用的人手。
趙雲有些為難：“娘娘，要從辛者庫裏面提人出來，怕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那都是罪奴出身，沒有主子爺和主子娘娘的發話，誰敢放人。
“不容易就去想辦法。”
“多使些銀子，那種地方，難道銀子還不好使？”
“再說了，辛者庫那麽多罪奴，少一個兩個的，皇上還能註意到不成。”惠妃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皇上日理萬機的，那裏還會註意到辛者庫那種地方的人。
“把人弄來本宮瞧瞧，如果真有你說的那般美貌，對於本宮來說，說不定是一件好事呢。”
“快去辦。”
“奴才遵命。”
九月初
在後妃們前來請安的時候，蘭珠一眼就看到了惠妃身後立著的那個宮女，無他，真的是太過亮眼了。
蘭珠本人也是容貌頂尖的那一撮，但看著那個宮女，還是忍不住亮眼，可見其美貌。
但還不等蘭珠問問，塔娜就先問了出來：“惠妃什麽時候換宮女了？”
“這麽漂亮的人，惠妃是打算提前給大阿哥留著？”
聽了塔娜的話，蘭珠差點笑出了聲。
塔娜還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殿內的嬪妃，自然是都看到了惠妃身後的人，但也就宣妃膽大，感這麽問了出來。
惠妃被宣妃這麽一問，臉色自然而然就沈了下來，但她還記得這是在皇後宮裏，只能強忍著自己的怒意：“宣妃口無遮攔慣了，有些話說得有些話可說不得。”
“大阿哥如今才十歲，這是宣妃你能說出來的話？”
聽了惠妃的話，蘭珠也正了臉色：“瞧惠妃說的，宣妃就是隨口說了那麽一句，怎麽惠妃還較真兒了？”
“皇後娘娘，大阿哥是臣妾的孩子，難免會多想一些。”惠妃一句話說的不卑不亢。
蘭珠也知道，剛才塔娜那話的確有些不妥當，但惠妃這麽大刺啦啦的帶著這麽一個宮女出來，其中的目的，怕是也不怎麽單純。
“宣妃性子單純，皇上都不計較，惠妃還是不要同宣妃多計較了。”
“還是惠妃你覺得，大阿哥能有皇上尊貴？”蘭珠反手給惠妃挖了一個坑。
惠妃低下頭：“臣妾不敢。”
“臣妾只是關心則亂，還望皇後娘娘不要計較臣妾的失言。”
蘭珠朝著塔娜使了使眼色，隨後看向惠妃：“本宮知道惠妃你不是有意的，宣妃也有不對的地方。”
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蘭珠做的很是熟練。
“不過這宮女的確眼生，惠妃從哪兒找的這麽漂亮的宮女，本宮都看花眼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前兒個臣妾耳墜掉了，是這宮女給臣妾找到的，臣妾瞧著她漂亮，所以要來身邊伺候。”
“娘娘您還別說，這漂亮的宮女，看起來就賞心悅目的，臣妾連飯都能多用一些。”惠妃將那宮女的來處過了明路，也就不怕後續別人去查了。
“這宮女倒是好運氣。”端坐著的榮妃似笑非笑的說了這麽一句。
其實殿裏的其他嬪妃，心裏都清楚惠妃在打什麽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戳破罷了。
“誰說不是呢。”惠妃笑道。
“本宮瞧著她出身可憐，所以就當日行一善了。”
“惠妃心善。”榮妃語氣帶著些許微不可聞的諷刺。
心善？
宮裏誰都能心善，就惠妃沒這個可能。
什麽日行一善，不過是別有用心而已。
在眾人請安完畢之後，蘭珠就帶著大家去了壽康宮。
不過今日皇太後身子不太爽利，所以蘭珠她們也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
回了宮的蘭珠讓人叫了劉忠進來。
“今日惠妃身後那個宮女，可就是你前些日子提的那個？”
劉忠點頭：“是她，娘娘。”
蘭珠輕笑道：“惠妃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呢。”
她還以為那件事就那麽過去了，沒曾想還來了惠妃這個後續。
“娘娘，咱們可要采取措施？”
“不了，什麽都不用管，我想看看惠妃她們能走到那一步。”
“這後宮也無聊許久了，來點兒熱鬧瞧瞧也好。”
十月底
四阿哥的生辰宴悄聲無息的來了，皇太後並沒有打算舉辦，蘭珠便也沒問，只是在那一天的時候，讓劉忠帶著平安跟平喜去了壽康宮，她自己並沒有跟著過去。
等晚上回來的時候，蘭珠就看到平安跟平喜亮晶晶的眼神，小臉蛋兒也是紅撲撲的。
“額娘！”“額娘！”
兩聲脆生生的奶音，讓蘭珠心肝兒一顫：“回來啦。”
“今天高不高興呀？”
“高興！”
“四哥哥給了我一個金狗狗！”平安率先舉起了自己手裏的東西。
緊接著平喜也舉起了自己的小手，裏面同樣是一個金燦燦的狗狗，只不過跟平安的形狀不一樣而已。
金燦燦的狗狗，占據了平安跟平喜一個手掌心還有多的。
“你們不是去給四哥哥過生辰嗎，怎麽還要了四哥哥的禮物？”
平安搖著頭：“這是四哥哥給我們的回禮。”
“我有把自己的玉鎖送給四哥哥。”
蘭珠自然是知道今天兒子出門的時候藏了一個玉鎖的，原來是藏來送給四阿哥的嗎。
當真是鬼機靈一個。
“額娘，我也有送。”一旁的平喜也秀聲秀氣的說道。
“真乖。”蘭珠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臉。
“四哥哥送你們的，就好生收起來吧。”兩個孩子的私庫如今怕是比一般的嬪妃都豐厚。
“知道啦。”
“快去洗澡吧。”
“嗯。”
等兩個孩子下去以後，蘭珠看向劉忠：“壽康宮今日除了平安他們，可還有其他阿哥公主過去？”
“沒有了，娘娘。”
“我知道了。”皇太後的確是沒請任何嬪妃，但卻沒說不讓阿哥跟公主過去。
這晚
康熙在來承乾宮的時候，蘭珠也順嘴說了那麽一句。
“有平安跟平喜過去，皇額娘不會在意其他的。”畢竟平安跟平喜分量，裏足以抵得上後宮所有的阿哥和公主。
“三藩平定了，明年朕就可以帶你出宮去玩了。”
“江南那邊風景秀麗，咱們明年去江南怎麽樣？”
“朕也很久都沒有去過了。”
“表哥你決定就好。”
“到時候朕就只帶你一人，把太子就在宮裏鍛煉，咱們可以多玩兒一段日子。”解決了心頭大患之後，康熙就想放松一下。
他登基到現在，日子過得不輕松，這好不容易安定一些了，就不想待在皇宮。
“太子才八歲，表哥你也放心？”
“八歲怎麽了，朕不也是八歲不到登基的。”
“表哥你看著辦吧，我又不了解政事，你覺得行就行。”蘭珠對於出宮沒有多大的執念，在宮裏也好，宮外也好，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說的好像她出了宮就能隨便亂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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