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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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很嚴厲嗎？◎
2016年1月31日，星期天。
因為不用上課，譚殊難得睡了個懶覺。
她吃過午飯之後，乘坐地鐵前往步行街和蘇恬匯合，一起漫無目的逛了起來。
兩人都是吃貨，一路上買了不少零食小吃，嘴幾乎就沒停下來過。
見譚殊買東西眼睛都不眨一下，蘇恬羨慕道：“你爸可真大方，直接給你綁了他的卡，可以隨便刷，我每次出來玩兒，都得提前和家裏申請財政撥款，我媽還不一定同意呢。”
譚殊擺了擺手，“這張卡限額兩千，而且老譚會定期核對消費明細，我哪裏敢亂花。”
“啊？”蘇恬突然就不羨慕她了，“這樣的話，你豈不是一點隱私都沒有？”
“也不是吧。”譚殊解釋：“他每個星期會給我一百塊現金，這筆錢隨便我怎麽花，他不管用途的。”
蘇恬點了點頭，“那挺好的，畢竟你大多數消費都可以手機支付，周內住校雖然不能用手機，可飯卡都是家長提前充好的，每周一百塊的零花錢，已經很富裕了。”
說著說著，她就皺起了眉，“我們家是我媽管錢，她這人特別摳，但給我報校外補習班的時候，又格外的大方，要是她肯把那些錢直接給我就好了。”
譚殊安慰：“大人都這樣，習慣就好了，而且你還能去補習班看帥哥老師，不虧。”
一聽這話，蘇恬的眉毛直接皺成了“川”字，“你可別提那個數學老師了，之前是我眼瞎，才會覺得他長得帥。”
譚殊好奇：“他惹到你了？”
蘇恬搖頭，“那倒沒有，我只是覺得他說話很油膩，簡直白瞎了那張臉！”
譚殊更好奇了，“展開說說？”
蘇恬回答：“我數學報的是六人小班課，其中四個都是男生，他們經常講一些有色段子，還總愛調戲班上另一個很軟萌的女生，那個數學老師不制止就算了，還會露出那種……很油膩猥瑣的笑，你能想象出這個場景吧？”
譚殊點了點頭，“有些男的就是很惡心，把下流當幽默，你要是受不了，就申請換一個班，或者去別的機構看看吧。”
蘇恬搖頭，“油膩的老師多了去了，倒也不至於換班換機構，反正他們也不敢惹我，就是帥哥濾鏡碎了而已，我現在就覺得，長得好看還不油膩的男的，可真的是太少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譚殊腦子裏迅速浮現出葉離那張臉。
葉老師氣質出眾，長相談吐都沒得挑，和“油膩”“猥瑣”這一類詞，那是完全不沾邊的。
見譚殊咬著吸管發呆，蘇恬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該不會是……”
蘇恬沒有繼續往下說，笑容卻有些暧昧。
譚殊迅速回過神，就……稍微有些心虛，但表情卻很淡定，“你想說什麽？”
蘇恬用胳膊輕輕撞了下她，小聲問：“你剛剛是不是想起張廷旭了？他確實挺帥的，關鍵還是學霸，我們班都有好幾個女生暗戀他。”
譚殊不解：“既然是暗戀，你怎麽會知道？”
“眾所周知的事情，我怎麽會不知道？”
譚殊忍不住笑：“都已經眾所周知了，還能算是暗戀嗎？”
蘇恬一本正經的點頭，“當然算了，只要沒有正式告白，都算是暗戀。”
譚殊想了想，說：“邏輯上是沒問題的，但總覺得很勉強。”
“你別管勉強不勉強了。”蘇恬笑瞇瞇的樣子，“反正她們都沒戲，因為我覺得張廷旭暗戀你。”
譚殊眨了眨眼睛。
如果是在收到那些筆記之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否認，可是現在……
蘇恬一眼看穿她的猶豫，“他該不會是和你表白了吧？”
譚殊立即搖頭，猶豫片刻之後，開口道：“沒表白，就是……寄了幾本筆記給我，我企鵝發消息道謝了，說開學請他吃東西。”
蘇恬瞬間瞪大雙眼，“這絕對是對你有想法了吧，不然幹嘛無緣無故寄筆記給你？而且他居然知道你的家庭住址，一看就是蓄謀已久！”
蘇恬一臉篤定。
譚殊看著她，“我和你說這個，是想讓你以後別開我和他的玩笑，不然就挺尷尬的。”
蘇恬笑瞇瞇：“你對他一點想法也沒有？”
譚殊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對他沒感覺，也不想早戀。”
蘇恬點了點頭，“既然你沒那方面意思，我肯定不會亂開玩笑，不然讓張廷旭誤會就不好了。”
如果只是張廷旭誤會，那最多就是尷尬一點，怕就怕張廷旭的那些暗戀者們嫉妒，跑去找老班告狀，那可就真的是太糟糕了。
老班那人特別現實，他要是誤會譚殊和張廷旭早戀，絕對舍不得責怪張廷旭，只會第一時間找譚殊談話，讓她別影響張廷旭學習，說不定還會請家長。
光是想想那個場景，蘇恬都覺得頭皮發麻，瞬間覺得張廷旭也不怎麽帥了，根本配不上她家譚大美女。
兩人一起前往電影院，看最近熱度比較高的《神探夏洛克》。
蘇恬去取之前訂好的電影票，譚殊則去另一邊排隊購買爆米花和飲料。
她取了東西之後，正準備去和蘇恬匯合，可當她轉過身，看見不遠處排隊的優雅女人，卻直接楞在了原地。
譚殊沒想過會在電影院裏遇見林絲倩，更沒想過她懷裏會抱著個孩子。
小男孩看起來兩歲左右，眉眼之間能看出林絲倩的影子，和自己……應該也有幾分相似的吧！
撞上譚殊的視線，林絲倩顯然也很意外，她表情變得局促起來。
此時此刻，林絲倩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麽排隊了，她下意識的上前幾步，輕聲道：“殊殊，你……長高了。”
被她抱在懷裏的小男孩並不認生，他眼睛咕嚕嚕轉，甚至朝譚殊伸手，“姐姐抱抱。”
譚殊迅速後退，她雙眸微瞇，唇角微微扯動，朝林絲倩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表情僵硬的林絲倩站在原地。
望著譚殊決絕的背影，林絲倩腦子裏浮現出幾年前的場景。
那時候殊殊身高不到一米五，臉上帶著很明顯的嬰兒肥，她抱著玩偶窩在沙發上，和自己一起追劇，腦袋總愛靠在自己肩膀上。
如今殊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卻不會像從前那樣依賴自己了。
遇見自己，她甚至能做到冷漠淡定的轉身……
林絲倩不知道的是，譚殊遠沒有她表現出的那麽冷漠淡定。
她懷裏抱著爆米花和飲料，和蘇恬匯合之後去了放映廳。
電影開始之後，譚殊眼睛盯著屏幕，整個人處於放空的狀態，臺詞從耳朵邊飄過，她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直到電影散場，被蘇恬拍了拍她的肩膀，譚殊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道這場電影都講了些什麽。
出了放映廳，蘇恬興致勃勃的和她討論劇情，譚殊卻一反常態的沈默。
蘇恬很快發現了她的異常，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你怎麽啦？不開心嗎？”
譚殊微微一楞，然後隨便找了個借口：“家教布置了很多作業，我都沒寫幾道題，可是明天早上就要上課了，我當然高興不起來了。”
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蘇恬也沒多想，笑著說：“你和家教耍賴賣萌唄，只要他不去你家老譚那兒告狀，就什麽都好說。”
譚殊搖頭，“那個家教很嚴厲的，估計不太好糊弄。”
蘇恬一臉同情，“那你只能熬夜肝作業了，真慘！”
不遠處的走廊裏，葉離聽見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看過去，就看見女孩子正皺眉抱怨自己很嚴厲。
嚴厲嗎？
他怎麽不覺得？
旁邊同齡男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直到女孩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裏，他才回過頭看葉離。
“那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生，長得可真好看，就跟個小仙女似得，你說我要是去問她要聯系方式，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男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葉離微微一楞，隨即面無表情道：“那是我帶的家教學生，還是未成年。”
“啊？”男生露出遺憾的表情，“未成年就算了吧，我怕我爸打斷我的腿。”
葉離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男生問：“你就是她口中那個很嚴厲的家教？”
葉離沈默不語。
男生瞬間來了精神：“有多嚴厲？會罵人的那種嗎？”
葉離似笑非笑：“下次你設備出問題，再來找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有多嚴厲了。”
男生舉雙手投降，“葉哥我錯了，您絕對是最慈祥的家教，剛剛那小妹妹就是在汙蔑你！”
他拿出手機給葉離轉賬，“酬勞我發你微信上了，記得點一下收款。”
葉離表情淡定的收了錢，和男生分開後往外走，卻發現譚殊和她的同伴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不遠處的娃娃機面前，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他停下腳步，斜倚在轉角處的墻壁，看兩個女生連續投了十多個幣，也沒抓到她們想要的玩偶，臨走的時候，譚殊還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娃娃機裏的小猴子。
一個娃娃而已，有那麽難抓嗎？
葉離走上前去，掃碼買了五個幣，信心十足的控制手柄，去抓那只嘴巴很大的猴子，然而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第一次不熟練，沒有控制好力道，後面三次則是明明已經抓起來了，卻都在移動的過程中掉落。
葉離正打算投最後一個幣，身後傳來咋咋呼呼的男生聲音。
“葉哥，你竟然還玩兒這個？”
葉離轉過頭去，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問：“這機器是不是有問題？”
男生忍不住笑，“娃娃機都是提前設置過的，你那臺機器裏的玩偶比較貴，大概連續抓取五十次能出一個，畢竟商家也要賺錢的嘛！”
見葉離皺眉，他立即道：“我讓工作人員過來開箱，你隨便選幾個？”
葉離沒說話，他轉身將最後一個幣投進去，動作熟練的控制手柄，終於成功抓取到了那只猴子。
將小猴子取出來，拿在手裏晃了晃，葉離淡定開口：“不用送，我自己能抓起來。”
男生：……
要真這麽自信，抓之前怎麽不說這話？
#
在娃娃機那兒浪費了二十塊錢，譚殊和蘇恬出了電影院，一起吃了幾串燒烤，便分開各回各家了。
等電梯的時候，譚殊拿出手機回覆企鵝上同學們發來的消息，面前卻突然投下一道陰影。
一擡頭，就對上葉離深邃的眼神。
她立即收起手機，禮貌乖巧的打招呼：“葉老師晚上好。”
葉離點了點頭，問：“我昨天布置的作業，是不是有點多？”
譚殊立即搖頭，“不多，我差不多都寫了，但是有兩道題的最後一個小問不會做。”
葉離垂眸看她，沈默幾秒鐘之後，問：“那你介不介意，讓我提前驗收作業？”
譚殊微微楞了一下，問：“這樣會不會耽誤葉老師的時間？”
葉離搖頭，露出迷之微笑，“我沒關系，只要不耽誤你的正事就行。”
譚殊：……
她怎麽覺得，葉老師這笑容挺詭異的？
作者有話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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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嚴厲嗎？◎
2016年1月31日，星期天。
因為不用上課，譚殊難得睡了個懶覺。
她吃過午飯之後，乘坐地鐵前往步行街和蘇恬匯合，一起漫無目的逛了起來。
兩人都是吃貨，一路上買了不少零食小吃，嘴幾乎就沒停下來過。
見譚殊買東西眼睛都不眨一下，蘇恬羨慕道：“你爸可真大方，直接給你綁了他的卡，可以隨便刷，我每次出來玩兒，都得提前和家裏申請財政撥款，我媽還不一定同意呢。”
譚殊擺了擺手，“這張卡限額兩千，而且老譚會定期核對消費明細，我哪裏敢亂花。”
“啊？”蘇恬突然就不羨慕她了，“這樣的話，你豈不是一點隱私都沒有？”
“也不是吧。”譚殊解釋：“他每個星期會給我一百塊現金，這筆錢隨便我怎麽花，他不管用途的。”
蘇恬點了點頭，“那挺好的，畢竟你大多數消費都可以手機支付，周內住校雖然不能用手機，可飯卡都是家長提前充好的，每周一百塊的零花錢，已經很富裕了。”
說著說著，她就皺起了眉，“我們家是我媽管錢，她這人特別摳，但給我報校外補習班的時候，又格外的大方，要是她肯把那些錢直接給我就好了。”
譚殊安慰：“大人都這樣，習慣就好了，而且你還能去補習班看帥哥老師，不虧。”
一聽這話，蘇恬的眉毛直接皺成了“川”字，“你可別提那個數學老師了，之前是我眼瞎，才會覺得他長得帥。”
譚殊好奇：“他惹到你了？”
蘇恬搖頭，“那倒沒有，我只是覺得他說話很油膩，簡直白瞎了那張臉！”
譚殊更好奇了，“展開說說？”
蘇恬回答：“我數學報的是六人小班課，其中四個都是男生，他們經常講一些有色段子，還總愛調戲班上另一個很軟萌的女生，那個數學老師不制止就算了，還會露出那種……很油膩猥瑣的笑，你能想象出這個場景吧？”
譚殊點了點頭，“有些男的就是很惡心，把下流當幽默，你要是受不了，就申請換一個班，或者去別的機構看看吧。”
蘇恬搖頭，“油膩的老師多了去了，倒也不至於換班換機構，反正他們也不敢惹我，就是帥哥濾鏡碎了而已，我現在就覺得，長得好看還不油膩的男的，可真的是太少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譚殊腦子裏迅速浮現出葉離那張臉。
葉老師氣質出眾，長相談吐都沒得挑，和“油膩”“猥瑣”這一類詞，那是完全不沾邊的。
見譚殊咬著吸管發呆，蘇恬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該不會是……”
蘇恬沒有繼續往下說，笑容卻有些暧昧。
譚殊迅速回過神，就……稍微有些心虛，但表情卻很淡定，“你想說什麽？”
蘇恬用胳膊輕輕撞了下她，小聲問：“你剛剛是不是想起張廷旭了？他確實挺帥的，關鍵還是學霸，我們班都有好幾個女生暗戀他。”
譚殊不解：“既然是暗戀，你怎麽會知道？”
“眾所周知的事情，我怎麽會不知道？”
譚殊忍不住笑：“都已經眾所周知了，還能算是暗戀嗎？”
蘇恬一本正經的點頭，“當然算了，只要沒有正式告白，都算是暗戀。”
譚殊想了想，說：“邏輯上是沒問題的，但總覺得很勉強。”
“你別管勉強不勉強了。”蘇恬笑瞇瞇的樣子，“反正她們都沒戲，因為我覺得張廷旭暗戀你。”
譚殊眨了眨眼睛。
如果是在收到那些筆記之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否認，可是現在……
蘇恬一眼看穿她的猶豫，“他該不會是和你表白了吧？”
譚殊立即搖頭，猶豫片刻之後，開口道：“沒表白，就是……寄了幾本筆記給我，我企鵝發消息道謝了，說開學請他吃東西。”
蘇恬瞬間瞪大雙眼，“這絕對是對你有想法了吧，不然幹嘛無緣無故寄筆記給你？而且他居然知道你的家庭住址，一看就是蓄謀已久！”
蘇恬一臉篤定。
譚殊看著她，“我和你說這個，是想讓你以後別開我和他的玩笑，不然就挺尷尬的。”
蘇恬笑瞇瞇：“你對他一點想法也沒有？”
譚殊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對他沒感覺，也不想早戀。”
蘇恬點了點頭，“既然你沒那方面意思，我肯定不會亂開玩笑，不然讓張廷旭誤會就不好了。”
如果只是張廷旭誤會，那最多就是尷尬一點，怕就怕張廷旭的那些暗戀者們嫉妒，跑去找老班告狀，那可就真的是太糟糕了。
老班那人特別現實，他要是誤會譚殊和張廷旭早戀，絕對舍不得責怪張廷旭，只會第一時間找譚殊談話，讓她別影響張廷旭學習，說不定還會請家長。
光是想想那個場景，蘇恬都覺得頭皮發麻，瞬間覺得張廷旭也不怎麽帥了，根本配不上她家譚大美女。
兩人一起前往電影院，看最近熱度比較高的《神探夏洛克》。
蘇恬去取之前訂好的電影票，譚殊則去另一邊排隊購買爆米花和飲料。
她取了東西之後，正準備去和蘇恬匯合，可當她轉過身，看見不遠處排隊的優雅女人，卻直接楞在了原地。
譚殊沒想過會在電影院裏遇見林絲倩，更沒想過她懷裏會抱著個孩子。
小男孩看起來兩歲左右，眉眼之間能看出林絲倩的影子，和自己……應該也有幾分相似的吧！
撞上譚殊的視線，林絲倩顯然也很意外，她表情變得局促起來。
此時此刻，林絲倩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麽排隊了，她下意識的上前幾步，輕聲道：“殊殊，你……長高了。”
被她抱在懷裏的小男孩並不認生，他眼睛咕嚕嚕轉，甚至朝譚殊伸手，“姐姐抱抱。”
譚殊迅速後退，她雙眸微瞇，唇角微微扯動，朝林絲倩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表情僵硬的林絲倩站在原地。
望著譚殊決絕的背影，林絲倩腦子裏浮現出幾年前的場景。
那時候殊殊身高不到一米五，臉上帶著很明顯的嬰兒肥，她抱著玩偶窩在沙發上，和自己一起追劇，腦袋總愛靠在自己肩膀上。
如今殊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卻不會像從前那樣依賴自己了。
遇見自己，她甚至能做到冷漠淡定的轉身……
林絲倩不知道的是，譚殊遠沒有她表現出的那麽冷漠淡定。
她懷裏抱著爆米花和飲料，和蘇恬匯合之後去了放映廳。
電影開始之後，譚殊眼睛盯著屏幕，整個人處於放空的狀態，臺詞從耳朵邊飄過，她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直到電影散場，被蘇恬拍了拍她的肩膀，譚殊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道這場電影都講了些什麽。
出了放映廳，蘇恬興致勃勃的和她討論劇情，譚殊卻一反常態的沈默。
蘇恬很快發現了她的異常，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你怎麽啦？不開心嗎？”
譚殊微微一楞，然後隨便找了個借口：“家教布置了很多作業，我都沒寫幾道題，可是明天早上就要上課了，我當然高興不起來了。”
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蘇恬也沒多想，笑著說：“你和家教耍賴賣萌唄，只要他不去你家老譚那兒告狀，就什麽都好說。”
譚殊搖頭，“那個家教很嚴厲的，估計不太好糊弄。”
蘇恬一臉同情，“那你只能熬夜肝作業了，真慘！”
不遠處的走廊裏，葉離聽見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看過去，就看見女孩子正皺眉抱怨自己很嚴厲。
嚴厲嗎？
他怎麽不覺得？
旁邊同齡男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直到女孩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裏，他才回過頭看葉離。
“那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生，長得可真好看，就跟個小仙女似得，你說我要是去問她要聯系方式，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男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葉離微微一楞，隨即面無表情道：“那是我帶的家教學生，還是未成年。”
“啊？”男生露出遺憾的表情，“未成年就算了吧，我怕我爸打斷我的腿。”
葉離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男生問：“你就是她口中那個很嚴厲的家教？”
葉離沈默不語。
男生瞬間來了精神：“有多嚴厲？會罵人的那種嗎？”
葉離似笑非笑：“下次你設備出問題，再來找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有多嚴厲了。”
男生舉雙手投降，“葉哥我錯了，您絕對是最慈祥的家教，剛剛那小妹妹就是在汙蔑你！”
他拿出手機給葉離轉賬，“酬勞我發你微信上了，記得點一下收款。”
葉離表情淡定的收了錢，和男生分開後往外走，卻發現譚殊和她的同伴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不遠處的娃娃機面前，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他停下腳步，斜倚在轉角處的墻壁，看兩個女生連續投了十多個幣，也沒抓到她們想要的玩偶，臨走的時候，譚殊還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娃娃機裏的小猴子。
一個娃娃而已，有那麽難抓嗎？
葉離走上前去，掃碼買了五個幣，信心十足的控制手柄，去抓那只嘴巴很大的猴子，然而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第一次不熟練，沒有控制好力道，後面三次則是明明已經抓起來了，卻都在移動的過程中掉落。
葉離正打算投最後一個幣，身後傳來咋咋呼呼的男生聲音。
“葉哥，你竟然還玩兒這個？”
葉離轉過頭去，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問：“這機器是不是有問題？”
男生忍不住笑，“娃娃機都是提前設置過的，你那臺機器裏的玩偶比較貴，大概連續抓取五十次能出一個，畢竟商家也要賺錢的嘛！”
見葉離皺眉，他立即道：“我讓工作人員過來開箱，你隨便選幾個？”
葉離沒說話，他轉身將最後一個幣投進去，動作熟練的控制手柄，終於成功抓取到了那只猴子。
將小猴子取出來，拿在手裏晃了晃，葉離淡定開口：“不用送，我自己能抓起來。”
男生：……
要真這麽自信，抓之前怎麽不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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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娃娃機那兒浪費了二十塊錢，譚殊和蘇恬出了電影院，一起吃了幾串燒烤，便分開各回各家了。
等電梯的時候，譚殊拿出手機回覆企鵝上同學們發來的消息，面前卻突然投下一道陰影。
一擡頭，就對上葉離深邃的眼神。
她立即收起手機，禮貌乖巧的打招呼：“葉老師晚上好。”
葉離點了點頭，問：“我昨天布置的作業，是不是有點多？”
譚殊立即搖頭，“不多，我差不多都寫了，但是有兩道題的最後一個小問不會做。”
葉離垂眸看她，沈默幾秒鐘之後，問：“那你介不介意，讓我提前驗收作業？”
譚殊微微楞了一下，問：“這樣會不會耽誤葉老師的時間？”
葉離搖頭，露出迷之微笑，“我沒關系，只要不耽誤你的正事就行。”
譚殊：……
她怎麽覺得，葉老師這笑容挺詭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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