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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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覆的立場表達的已經足夠明確。
中年男人羞惱交加卻又敢怒不敢言，尷尬地站在原地。
他身後那幫子看笑話的朋友走過來站到他身後，紛紛挑釁地盯著沈覆那一夥人：“要動手？砸壞了這裏的東西，你們賠的起嗎？要幹就出去來個大的。”
池奔掏了掏耳朵：“哪兒來的狗啊在這亂叫。”
大飛問：“它們叫什麽呢？”
球隊的成員誇張地笑了聲：“不知道，狗的話，我哪兒聽得懂。”
他們並不接中年男人那茬的話，你一言我一語地埋汰他們。
中年男人的朋友也都是中年人，端著成功人士的架子，被一群毛頭孩子懟，當場就怒了，擼了袖子就想沖過去。
中年男人急急伸著兩條短肥的胳膊擋住，對著他們搖了搖頭，暗示沈覆有門道不能惹：“沒事，都是誤會，別為這麽點小事掃興，走了，去我家，我做東，咱們繼續咱們的。”
在場的都是生意上有所往來的，商圈其實是個循環扣，裏頭的關系錯綜覆雜，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導致某一環斷了，可能就再也融不進去。
接收到中年男人的信號後，他的朋友收起了耍橫的表情。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算了。”
變相地給自己找了臺階。
中年男人順勢跟著說：“對，犯不著鬧大，咱們去我那兒繼續搭場。”
他們的偃旗息鼓助長了池奔他們的氣勢，池奔吹了聲口哨。
“剛才不叫得還挺厲害？怎麽忽然就沒聲了呢。”
他的同伴跟著添油加醋。
“慫了？”
“這麽不能打的？那剛才還叫那麽歡。”
“這你就不懂了吧？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顧忌少，敢闖敢鬧地不懼後果。
中年男人的同伴沒跟他們計較，快速收拾好東西走了。
他們快走動門口的時候，寧則玉剛好沖過來，他對著中年男人就要打，被趕來的池奔拉到一邊。
寧則玉掙紮：“拉我幹嘛！？我要打死那個鹹豬手！讓他手賤——”
中年男人看他一眼，沒停留，快速出了大門。
寧則玉把手裏給寧寧買的奶茶對著他砸過去，吼得嗓子都啞了：“操-你大爺，有本事回來單挑——”
中年男人非但沒停，反而加快了腳步。
池奔把寧則玉往寧寧的方向帶：“別在這動手，打壞東西還不是我們出錢賠？”
“憑什麽就讓他這麽走了——”寧則玉嫌他拉住自己，對他有氣，狠狠地把他推開。
池奔哄他：“我跟著他們，看看他家在哪兒，等過幾天這事兒淡了，咱們再他家門口蹲他，揍頓猛地，打完就跑，他哪裏知道是誰打得他。”
寧則玉說：“哥們，靠你了。”
池奔沒多耽擱，直接跟了上去。
事情到這一步，酒是喝不下去了。
大飛喊了人上樓清場：“我們先上去把咱們東西拿下來。”
樓下只留了沈覆和寧則玉看著寧寧。
寧則玉本來還挺氣，看到趴在沈覆懷裏閉著眼睛快要睡著的寧寧時心裏升起一種奇異的愉悅。
尤其當他看到沈覆的一條手臂抵在她背上防止她摔下去後，他激動地快笑出來。
他為了他倆快操碎了心，功夫總算是沒白費……
寧則玉把準備上樓收拾東西的勇子拽下來，掐了勇子一把。
“……”勇子瞪他：“你神經病啊！”
寧則玉往寧寧和沈覆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去。”
“去什麽？”
寧則玉說：“撮合撮合。”
勇子老實，不好意思拒絕人，他走過去：“阿覆，你把寧寧送回家唄。”
沈覆垂下眼皮，嫌棄地看著懷裏的寧寧：“是得趕緊把她送回去。”
事兒辦成了，勇子正高興，沈覆下一句話就來了，話是對寧則玉說的：“快把你妹帶走。”
勇子：“……”
寧則玉磨磨蹭蹭走過來，他給沈覆反悔的機會：“你確定讓我把她送走嗎？”
沈覆說：“當……”
寧寧意識雖然混沌，但還是能知道發生什麽事兒的。
她聽到寧則玉聲音就害怕，寧則玉多不靠譜啊，就他那一心想要撮合她和沈覆的模樣，真讓寧則玉接管她，他估計能把她打包幹凈送沈覆床上去。
沈覆雖然人討厭了點，辦事還算穩重，再加上現在的她對沈覆來說還有沈太太“托孤”這層含義，沈覆不會不管她。
寧寧緊了緊盤著沈覆腰的手，臉往他胸口埋了埋。
她還記得對沈覆得來軟的才行。
“別不管我。”她蚊子似的哼哼，惡意賣萌，試圖軟化沈覆對她的抵抗情緒。
她這一連串的討好出乎了沈覆的意外，少女突如其來的軟糯與恭迎讓他有片刻的分神，才說了一個字的話生生停了下來。
她在哀求他。
連自己哥哥都不去跟，反而更願意尋求他的庇護。
——她信任他。
寧寧的話說得含糊，寧則玉沒聽清她說什麽。
他見沈覆沒了下文，又追問了一遍：“你確定讓我把她接走嗎？”
沈覆：“……”
沈覆看著寧寧毛絨絨的頭頂，她在他胸口蹭了幾下的關系，發絲有些亂，零零散散攪拌在一起，跟他此刻的心思一樣錯綜紊亂。
她是真的煩。
可他憋了半天的那個然字，卻始終吐不出來。
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這讓習慣掌握思緒的他有些迷茫，也有點煩躁。
沈覆眉心漸漸簇起。
寧則玉發現後如喪考妣，沈覆都討厭寧寧討厭成這樣了麽？
和沈覆認識時間不算短，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沈覆躁動的一面。
寧則玉嘆了口氣，沒再強求。
他伸出手臂去拉寧寧的雙臂：“那我把她領走了。”
沈覆不語。
當他雙手快碰到寧寧的時候，沈覆忽然說：“等等。”
寧則玉：“……”
寧則玉仔細盯著沈覆看，除了通過他擰著的眉心看出他的不悅外，他看不出其他東西。
沈覆情緒鮮少外露，而寧則玉又不太會揣度人心，這讓寧則玉很為難。
此時大飛他們已經拿好東西走下來，都在下意識地看不遠處的沈覆和寧則玉。
猜不出來，寧則玉只好開門見山地問：“到底是你帶回沈家，還是我把她帶我大哥那兒將就一晚上啊？給個準話成不。”
“……”沈覆保持著攬著寧寧的姿勢不動：“該不該把她帶走，你心裏沒點數嘛？”
寧則玉點點頭：“那行吧，我知道了。”
沈覆問：“你知道什麽？”
寧則玉說：“我什麽都知道了，你別磨蹭了，快點把人給我吧。”
他背對著大飛他們站著，用口型對寧則玉說：“我不接——”
他知道沈覆這人傲嬌，之前對大飛他們一直都是對寧寧冷漠的態度，這會兒忽然讓他主動照顧寧寧，他拉不下來臉，得給他找個臺階下。
沈覆這才松了口風：“來接人。”
寧則玉走了兩步，腳步一歪，啪嗒一下靠在勇子身上：“勇子你扶著我點，我喝得有點多，咱倆先回去吧，我想睡會兒。”
沒等勇子回話，他對沈覆揮揮手：“阿覆，我倆先回去了，寧寧交給你了。”
他非常貼心地把其他閑雜人等也給順道帶走了：“大飛，我們家老房子裏沒人住，咱們去我家休息吧。”
其他人對於寧寧和沈覆的暧昧關系都心知肚明，沒有留下來當燈泡，二話沒說去扶寧則玉，向沈覆道別。
“阿覆，我們走了啊，寧寧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她。”
沈覆卻忽然低聲呵斥：“胡鬧！”
寧則玉訝然回頭，沈覆正義凜然地訓斥：“這是你妹妹，還醉成這樣，把她交給我算什麽？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占她便宜。”
寧則玉：“？？？？？”
他快冤死了，明明剛才他去接寧寧是沈覆不給他接……
大飛安慰沈覆：“沒事兒的阿覆，我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而且寧則玉就算是親哥可他也是男人，寧寧是大姑娘了他照顧起來不方便。寧寧不是剛好住沈家麽？你把人帶回去，有沈太太照顧著也更方便。”
他們只知道寧寧住沈家，不知道沈太太和沈先生去旅行了。
沈覆一副被迫服從的樣子：“那行吧。”
寧澤玉：“……”
好處都是沈覆的，不懂事的鍋都是他的……
“呵呵……”
文字聊天時最掃興、最有負面隱喻的那個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可愛“涼茶涼”投餵的地雷，麽麽啾，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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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那幫子看笑話的朋友走過來站到他身後，紛紛挑釁地盯著沈覆那一夥人：“要動手？砸壞了這裏的東西，你們賠的起嗎？要幹就出去來個大的。”
池奔掏了掏耳朵：“哪兒來的狗啊在這亂叫。”
大飛問：“它們叫什麽呢？”
球隊的成員誇張地笑了聲：“不知道，狗的話，我哪兒聽得懂。”
他們並不接中年男人那茬的話，你一言我一語地埋汰他們。
中年男人的朋友也都是中年人，端著成功人士的架子，被一群毛頭孩子懟，當場就怒了，擼了袖子就想沖過去。
中年男人急急伸著兩條短肥的胳膊擋住，對著他們搖了搖頭，暗示沈覆有門道不能惹：“沒事，都是誤會，別為這麽點小事掃興，走了，去我家，我做東，咱們繼續咱們的。”
在場的都是生意上有所往來的，商圈其實是個循環扣，裏頭的關系錯綜覆雜，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導致某一環斷了，可能就再也融不進去。
接收到中年男人的信號後，他的朋友收起了耍橫的表情。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算了。”
變相地給自己找了臺階。
中年男人順勢跟著說：“對，犯不著鬧大，咱們去我那兒繼續搭場。”
他們的偃旗息鼓助長了池奔他們的氣勢，池奔吹了聲口哨。
“剛才不叫得還挺厲害？怎麽忽然就沒聲了呢。”
他的同伴跟著添油加醋。
“慫了？”
“這麽不能打的？那剛才還叫那麽歡。”
“這你就不懂了吧？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顧忌少，敢闖敢鬧地不懼後果。
中年男人的同伴沒跟他們計較，快速收拾好東西走了。
他們快走動門口的時候，寧則玉剛好沖過來，他對著中年男人就要打，被趕來的池奔拉到一邊。
寧則玉掙紮：“拉我幹嘛！？我要打死那個鹹豬手！讓他手賤——”
中年男人看他一眼，沒停留，快速出了大門。
寧則玉把手裏給寧寧買的奶茶對著他砸過去，吼得嗓子都啞了：“操-你大爺，有本事回來單挑——”
中年男人非但沒停，反而加快了腳步。
池奔把寧則玉往寧寧的方向帶：“別在這動手，打壞東西還不是我們出錢賠？”
“憑什麽就讓他這麽走了——”寧則玉嫌他拉住自己，對他有氣，狠狠地把他推開。
池奔哄他：“我跟著他們，看看他家在哪兒，等過幾天這事兒淡了，咱們再他家門口蹲他，揍頓猛地，打完就跑，他哪裏知道是誰打得他。”
寧則玉說：“哥們，靠你了。”
池奔沒多耽擱，直接跟了上去。
事情到這一步，酒是喝不下去了。
大飛喊了人上樓清場：“我們先上去把咱們東西拿下來。”
樓下只留了沈覆和寧則玉看著寧寧。
寧則玉本來還挺氣，看到趴在沈覆懷裏閉著眼睛快要睡著的寧寧時心裏升起一種奇異的愉悅。
尤其當他看到沈覆的一條手臂抵在她背上防止她摔下去後，他激動地快笑出來。
他為了他倆快操碎了心，功夫總算是沒白費……
寧則玉把準備上樓收拾東西的勇子拽下來，掐了勇子一把。
“……”勇子瞪他：“你神經病啊！”
寧則玉往寧寧和沈覆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去。”
“去什麽？”
寧則玉說：“撮合撮合。”
勇子老實，不好意思拒絕人，他走過去：“阿覆，你把寧寧送回家唄。”
沈覆垂下眼皮，嫌棄地看著懷裏的寧寧：“是得趕緊把她送回去。”
事兒辦成了，勇子正高興，沈覆下一句話就來了，話是對寧則玉說的：“快把你妹帶走。”
勇子：“……”
寧則玉磨磨蹭蹭走過來，他給沈覆反悔的機會：“你確定讓我把她送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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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意識雖然混沌，但還是能知道發生什麽事兒的。
她聽到寧則玉聲音就害怕，寧則玉多不靠譜啊，就他那一心想要撮合她和沈覆的模樣，真讓寧則玉接管她，他估計能把她打包幹凈送沈覆床上去。
沈覆雖然人討厭了點，辦事還算穩重，再加上現在的她對沈覆來說還有沈太太“托孤”這層含義，沈覆不會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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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連串的討好出乎了沈覆的意外，少女突如其來的軟糯與恭迎讓他有片刻的分神，才說了一個字的話生生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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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哥哥都不去跟，反而更願意尋求他的庇護。
——她信任他。
寧寧的話說得含糊，寧則玉沒聽清她說什麽。
他見沈覆沒了下文，又追問了一遍：“你確定讓我把她接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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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覆看著寧寧毛絨絨的頭頂，她在他胸口蹭了幾下的關系，發絲有些亂，零零散散攪拌在一起，跟他此刻的心思一樣錯綜紊亂。
她是真的煩。
可他憋了半天的那個然字，卻始終吐不出來。
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這讓習慣掌握思緒的他有些迷茫，也有點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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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則玉發現後如喪考妣，沈覆都討厭寧寧討厭成這樣了麽？
和沈覆認識時間不算短，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沈覆躁動的一面。
寧則玉嘆了口氣，沒再強求。
他伸出手臂去拉寧寧的雙臂：“那我把她領走了。”
沈覆不語。
當他雙手快碰到寧寧的時候，沈覆忽然說：“等等。”
寧則玉：“……”
寧則玉仔細盯著沈覆看，除了通過他擰著的眉心看出他的不悅外，他看不出其他東西。
沈覆情緒鮮少外露，而寧則玉又不太會揣度人心，這讓寧則玉很為難。
此時大飛他們已經拿好東西走下來，都在下意識地看不遠處的沈覆和寧則玉。
猜不出來，寧則玉只好開門見山地問：“到底是你帶回沈家，還是我把她帶我大哥那兒將就一晚上啊？給個準話成不。”
“……”沈覆保持著攬著寧寧的姿勢不動：“該不該把她帶走，你心裏沒點數嘛？”
寧則玉點點頭：“那行吧，我知道了。”
沈覆問：“你知道什麽？”
寧則玉說：“我什麽都知道了，你別磨蹭了，快點把人給我吧。”
他背對著大飛他們站著，用口型對寧則玉說：“我不接——”
他知道沈覆這人傲嬌，之前對大飛他們一直都是對寧寧冷漠的態度，這會兒忽然讓他主動照顧寧寧，他拉不下來臉，得給他找個臺階下。
沈覆這才松了口風：“來接人。”
寧則玉走了兩步，腳步一歪，啪嗒一下靠在勇子身上：“勇子你扶著我點，我喝得有點多，咱倆先回去吧，我想睡會兒。”
沒等勇子回話，他對沈覆揮揮手：“阿覆，我倆先回去了，寧寧交給你了。”
他非常貼心地把其他閑雜人等也給順道帶走了：“大飛，我們家老房子裏沒人住，咱們去我家休息吧。”
其他人對於寧寧和沈覆的暧昧關系都心知肚明，沒有留下來當燈泡，二話沒說去扶寧則玉，向沈覆道別。
“阿覆，我們走了啊，寧寧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她。”
沈覆卻忽然低聲呵斥：“胡鬧！”
寧則玉訝然回頭，沈覆正義凜然地訓斥：“這是你妹妹，還醉成這樣，把她交給我算什麽？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占她便宜。”
寧則玉：“？？？？？”
他快冤死了，明明剛才他去接寧寧是沈覆不給他接……
大飛安慰沈覆：“沒事兒的阿覆，我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而且寧則玉就算是親哥可他也是男人，寧寧是大姑娘了他照顧起來不方便。寧寧不是剛好住沈家麽？你把人帶回去，有沈太太照顧著也更方便。”
他們只知道寧寧住沈家，不知道沈太太和沈先生去旅行了。
沈覆一副被迫服從的樣子：“那行吧。”
寧澤玉：“……”
好處都是沈覆的，不懂事的鍋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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