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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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湄是被薄司譯撞到鏡子前的。
他就站在她身後，昏昏澱澱的房間裏沒有開燈，黃昏的時候，鏡子裏映著一縷西曬的光，她顫顫地睜開眼，聽見他沈悶的嗓音鉆入她耳膜裏，將她撐開。
“看看，是不是這兒？”
秦湄渾身抖著，站不穩，他的手臂從後箍上她的細腰，非要她照這落地鏡，而他站在她身後吸她的脖子，像個吸血鬼，捅破血管，她感覺要血流如註了。
溫熱滾過，滴滴答答地落在腳邊。
薄司譯的肺腔貼著她的後背，呼吸間聳動，秦湄的腰被推著往前曲折，他又問：“看清楚了嗎？看不清的話，我幫你把腿擡高點。”
秦湄羞恥得渾身發紅，耳尖也在滴血了，雙手捂住臉，可視線看不見，薄司譯的呼吸卻愈加清楚，放大，不斷地放大，將她充脹。
他笑：“修了陽臺的水管，還有一處要修，而且堵也堵不住，怎麽還越流越多，恐怕得修上一夜。”
秦湄聽到“一夜”，整個人都緊張得慌顫了，此刻薄司譯在她耳後抽氣，她剎那間站不穩，雙手去扶鏡身，薄司譯不讓，把她往身後帶，兩人倏忽一道坐到了床尾，往下一沈的瞬間，秦湄叫了出來。
“司譯……”
男人在她頸間埋首，感受她每一瞬的變化，秦湄雙手往後摟住他脖頸，彎得像一張弓。
薄司譯從鏡子裏看見的，美人如玉弓，他的喟嘆從心底湧出：“小湄，你好美，好美。”
潔白的，無暇的，綻放時不需要任何的修飾雕琢，也不需要寸縷遮掩，他最愛她坦誠的時刻。
秦湄幾乎要死過去，感覺薄司譯從身後環了上來，她找到一點依托，不至於滑落，讚美之詞不斷地將她填充，秦湄很少聽見薄司譯誇讚她，除了這種時候。
她是受用的，對他說：“想看著你，想抱……司譯……”
她兩道手舉得酸累，薄司譯將她橫抱起，扭回來，與他面對面，一手攬著她腰，一手捧她的臉，“坐穩了，往後退可是要摔下去。”
他坐在床尾，她被他托在懷裏，身後虛空，宛若萬丈懸崖，令她與他越靠越緊。
很愛很愛，所以她願意將所謂的矜持都蜿蜿蜒蜒地流下腳踝，她甚至在顛晃間想到從前，她一心一意地暗戀江逾白，而他卻還能對她好。
“司譯，司譯，是全世界最好的司譯……”
她指尖抓在他後背上，他呼吸沈得厲害，發狠道：“這兒是久別勝新婚了？還是說又是激素作祟？”
確實隔了很久，他防線都要被她逼得洩洪了，秦湄忽然說：“那天你給我念旁白……我在臺上舞……的時候，我就在想……”
薄司譯沒功夫聽，掐著她胳膊說：“不想聽你說話，把嘴巴給我，我要接吻。”
他很少有急的時候，有不冷靜的時候，也就這會發起瘋了。
秦湄忽然推倒他，他身後有軟褥，她就順勢雙手撐在他胸膛上，對他水眸流連：“司譯，我總是為舞臺奉獻，練舞扭腰，卻從來沒對你扭過。”
漆黑的瞳仁驀地一縮，下一秒，輪到他仰起了頭，喉結翻滾，被人操控，性感的嗓音生來就該走入這風情無盡的良夜。
他說：“瞧，小湄，黃昏日薄了。”
從連城飛往蘇城的飛機，在傍晚時分降落。
秦湄是被薄司譯喚醒的，他拉開了飛機窗的擋風玻璃，有光照了進來。
他在她耳邊說：“我現在開始喜歡黃昏和傍晚了，日頭薄薄的。”
秦湄扭過頭去裝睡。
飛機滑行降落，薄司譯擡手拿下隨身行李箱，其實他們並沒有多少東西，夏天的裝束清涼，秦湄也不化妝，只塗個防曬，薄司譯早上看她在那兒連胳膊都塗了，忽然問了句：“這個有用嗎？”
她點頭說：“舞團的姐姐推薦的，說她男友試過，在後背塗了和沒塗就是天差地別。”
薄司譯總是腦子好，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我把你名字用防曬霜畫在手上，曬了一天後，是不是就能有一個紋身了？”
秦湄：“……”
此時薄司譯拖著行李牽著她往機場外走，好在天色已暗，不然她看到黃昏就會想起那天她的動情，事後深刻反省，她不知道薄司譯到底喜不喜歡這樣的她。
很奇怪，她怎麽會做出那種扭腰的事情！
“我想喝飲料，他們說有家水果茶店很好喝。”
秦湄現在很熱，遞給薄司譯看她網上找的攻略。
然而少年眉頭微凝：“還想肚子痛？”
秦湄說：“沒事的，離來例假還遠。”
她話一落，薄司譯看她的眼神就變了，好像某種暗示，反正他心情好了，帶她去買。
酒店就定在景點裏，省了來回的路程，下了車後穿過一條青石板砌成的江南水鄉道，秦湄找到了飲品店，回頭問薄司譯：“你喝什麽？”
“你的。”
秦湄瞪了他一眼，說：“真像那天吃豬紅湯時別人說的一樣，沒談戀愛的時候我還能自己完整地喝一杯。”
薄司譯眉梢微挑，“讓我渴死吧，我都不會自己單獨喝一杯。”
秦湄：“……”
最後她給他買了一瓶礦泉水。
兩人先去酒店放下行李，秦湄點的水果茶喝到一半，放在桌上，對薄司譯說：“我先去洗手間，一會去曲苑，看戲曲的館子能邊吃飯邊欣賞。”
“嗯。”
薄司譯懶洋洋地應了聲，從行李箱拿出隔臟睡袋鋪到床上，聽見洗手間的門關上後，他轉而走到房間的小吧臺邊，咖啡包隔壁就放了兩袋砂糖，他拿過一次性水杯，將砂糖全數倒進去，再倒入一點礦泉水溶解，往秦湄放水果茶的桌邊走去。
這次秦湄來蘇城是帶有計劃的，她要去聽評彈和戲曲，還問薄司譯願不願意聽，他倒說：“你要是對我扭腰的話，我就聽。”
秦湄說他：“愛聽不聽。”
最後薄司譯說：“不扭腰也聽。”
她就笑了。
她有時候真不敢相信，以為薄司譯這種天之驕子是不會追人的，他們都是等著別人來追，就算喜歡也得是對方開口，但後來被她逼得，笨拙生疏老套地追了她一陣。
秦湄在聽戲的時候悄悄看了他一眼，感情這種東西有些後知後覺，也是她那天主動一回時發現的。
薄司譯眼皮撩來看她：“到底是誰要來聽戲？”
秦湄繼續喝她今天的第二杯奶茶。
來都來了，放飛自我，一天吃六頓。
等聽完戲後，薄司譯出來牽著她的手走在夜風裏，說：“剛才聽戲的時候幹嘛看我？”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嗤”
他說：“小妖精。”
秦湄眨了眨眼皮，看他：“你是不是喜歡主動的女生？”
薄司譯忽而楞住。
秦湄又說：“剛才那場戲是女追男隔層紗，如果哪天有女生主動追你，你會劈腿嗎？”
薄司譯伸手來奪走她手裏的奶茶，沒好氣道：“劈腿這種功夫我哪能比得過舞蹈生。”
秦湄微蹙眉心：“我說認真噠！”
“那你追追我，說不定我感受過這種快樂後，就沒那麽好奇了。”
秦湄傻了，薄司譯這邏輯是能把好處往他身上帶的，沒好氣道：“我那天還不夠主動？”
薄司譯驀地垂眸看她，瞳仁裏有熠亮的光，說：“是，我就是喜歡主動的。”
“吶！”
秦湄指著他說：“你看吧！如果有別的女生主動……”
“也就是你，讓我想都沒想過我這輩子會追女生。”
秦湄：“……”
指著他的食指被薄司譯攏住，牽著往酒店走了。
“不過有件事我要明朗一下，我追你的前提是你選擇了我，你先表的白。”
薄司譯真是好面子。
兩人回到酒店，薄司譯要她去洗澡，秦湄縮在沙發裏，知道他想幹嘛，故意拖延著說：“不去。”
他一把拿過她手裏的奶茶往桌上放，說：“洗了明天還給你買奶茶喝。”
她不受用，說：“我現在也有錢啦，會自己給自己買。”
說著要去拿回自己的奶茶，忽地，手腕碰到桌面，感覺到一陣黏膩，疑惑地擡手望去，“怎麽那麽黏？”
薄司譯垂眸看：“這兒放過什麽了？不然就是酒店沒清理幹凈。”
秦湄忽然回想起來，楞住：“好像是……下午放過一杯水果茶？”
她熱了一天，就想要喝一杯水果茶清爽一下，但她沒想到——
薄司譯眼神幽幽地看她：“這是把糖漿都灑桌面了才能這麽黏吧，你到底喝了多少糖進去？”
“我、我的茶又沒灑出來！”
“呵。”
他冷嘲熱諷：“物理知識全還回去了，空氣中的水蒸氣遇冷液化成水珠，所以這些水珠把杯壁附著的糖分都流了下來，在桌面形成了一層糖膜。”
秦湄忙抽紙巾去擦，心虛道：“就是糖水嘛。”
薄司譯見她在抽紙，側眸道：“沒事，我又不攔著你喝。”
他越是這麽說，秦湄就越無法心安理得，手裏的紙巾搓都搓不掉那層糖膜，怎麽那麽誇張啊，再去抽紙巾時，薄司譯就把抽紙筒挪開了，“只要運動夠量就能把糖分代謝掉，不是嗎？”
秦湄聽到“運動”二字，已經條件反射地猜到他言下之意，哼了聲：“那你計算一下，要運動多久才能代謝掉？我出去跑步也一樣！”
薄司譯指著她搓桌面的紙巾，當真計算起來：“擦幹凈這裏要抽幾次紙巾，你就得運動幾次，你剛才已經抽掉三張了，顯然，這個次數還遠遠不夠。”
譯哥：今晚一盒紙巾都給你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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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是不是這兒？”
秦湄渾身抖著，站不穩，他的手臂從後箍上她的細腰，非要她照這落地鏡，而他站在她身後吸她的脖子，像個吸血鬼，捅破血管，她感覺要血流如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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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譯……”
男人在她頸間埋首，感受她每一瞬的變化，秦湄雙手往後摟住他脖頸，彎得像一張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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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秦湄來蘇城是帶有計劃的，她要去聽評彈和戲曲，還問薄司譯願不願意聽，他倒說：“你要是對我扭腰的話，我就聽。”
秦湄說他：“愛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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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時候真不敢相信，以為薄司譯這種天之驕子是不會追人的，他們都是等著別人來追，就算喜歡也得是對方開口，但後來被她逼得，笨拙生疏老套地追了她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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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湄繼續喝她今天的第二杯奶茶。
來都來了，放飛自我，一天吃六頓。
等聽完戲後，薄司譯出來牽著她的手走在夜風裏，說：“剛才聽戲的時候幹嘛看我？”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嗤”
他說：“小妖精。”
秦湄眨了眨眼皮，看他：“你是不是喜歡主動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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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湄又說：“剛才那場戲是女追男隔層紗，如果哪天有女生主動追你，你會劈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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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湄微蹙眉心：“我說認真噠！”
“那你追追我，說不定我感受過這種快樂後，就沒那麽好奇了。”
秦湄傻了，薄司譯這邏輯是能把好處往他身上帶的，沒好氣道：“我那天還不夠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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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
秦湄指著他說：“你看吧！如果有別的女生主動……”
“也就是你，讓我想都沒想過我這輩子會追女生。”
秦湄：“……”
指著他的食指被薄司譯攏住，牽著往酒店走了。
“不過有件事我要明朗一下，我追你的前提是你選擇了我，你先表的白。”
薄司譯真是好面子。
兩人回到酒店，薄司譯要她去洗澡，秦湄縮在沙發裏，知道他想幹嘛，故意拖延著說：“不去。”
他一把拿過她手裏的奶茶往桌上放，說：“洗了明天還給你買奶茶喝。”
她不受用，說：“我現在也有錢啦，會自己給自己買。”
說著要去拿回自己的奶茶，忽地，手腕碰到桌面，感覺到一陣黏膩，疑惑地擡手望去，“怎麽那麽黏？”
薄司譯垂眸看：“這兒放過什麽了？不然就是酒店沒清理幹凈。”
秦湄忽然回想起來，楞住：“好像是……下午放過一杯水果茶？”
她熱了一天，就想要喝一杯水果茶清爽一下，但她沒想到——
薄司譯眼神幽幽地看她：“這是把糖漿都灑桌面了才能這麽黏吧，你到底喝了多少糖進去？”
“我、我的茶又沒灑出來！”
“呵。”
他冷嘲熱諷：“物理知識全還回去了，空氣中的水蒸氣遇冷液化成水珠，所以這些水珠把杯壁附著的糖分都流了下來，在桌面形成了一層糖膜。”
秦湄忙抽紙巾去擦，心虛道：“就是糖水嘛。”
薄司譯見她在抽紙，側眸道：“沒事，我又不攔著你喝。”
他越是這麽說，秦湄就越無法心安理得，手裏的紙巾搓都搓不掉那層糖膜，怎麽那麽誇張啊，再去抽紙巾時，薄司譯就把抽紙筒挪開了，“只要運動夠量就能把糖分代謝掉，不是嗎？”
秦湄聽到“運動”二字，已經條件反射地猜到他言下之意，哼了聲：“那你計算一下，要運動多久才能代謝掉？我出去跑步也一樣！”
薄司譯指著她搓桌面的紙巾，當真計算起來：“擦幹凈這裏要抽幾次紙巾，你就得運動幾次，你剛才已經抽掉三張了，顯然，這個次數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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