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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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風過林梢，吹不散的熱在她心底煎熬。
“我要排舞。”
他說：“好，我陪你。”
薄司譯雖然更喜歡蓁蓁，但秦秦想要做其他事，他也會支持。
“我這樣總是不回宿舍，會不會不太好。”
秦湄抓著斜跨包看薄司譯，當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是想薄司譯給她找一個夜宿他家的理由。
她學壞了。
“三個人的屋子太擁擠，她們兩個人正好，成年和小孩的差別在哪，知道嗎？”
秦湄搖了搖頭。
薄司譯牽著她的手往前走，邊說：“就是可以自己做主，包括戀愛。”
秦湄眼睛忽閃忽閃地跟著他回家。
進了屋，薄司譯把落地鏡搬到客廳，這兒原本就沒有多餘的家具，足夠當一個練功房供她發揮。
“你之前撕碎的舞蹈服，現在要一片片縫起來。”
秦湄把他那晚的傑作搬出來，裙子被撕得最厲害的是胸口那片，她嘆了聲，無奈道：“只好再穿個打底咯。”
薄司譯說：“我來縫。”
秦湄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身前看他，薄司譯眉頭微凝：“高二那年元旦晚會，你裙子也是我縫的。”
她說：“我記得。”
“那你現在別用懷疑的眼神看我。”
他肢體微往後坐直，而後威脅她：“別把我當柳下惠。”
秦湄剛才看他專註縫針的樣子有些迷人，此刻被他一說忙坐開一點，講：“我先去洗澡。”
一說洗澡，薄司譯渾身就更燥了。
客廳開著空調，這裙子被他撕了，又要他縫回去，每一針都像在懺悔，又讓他回憶前夜的滾燙。
額頭凝起大顆的汗珠。
“吧嗒！”
浴室門被打開，秦湄懊惱道：“又忘了拿我的衣服過來！”
她穿的還是薄司譯衣櫃裏的黑色T恤，衣擺堪堪遮到大腿，走過來時，薄司譯眼睫壓著沒有擡頭，忽地見她要坐下，脫口道：“等等。”
秦湄目光從他手裏縫的裙子往上挪，迷惑地看他。
薄司譯雙手交叉在胸，把上衣脫了，墊在地上，說：“地上涼。”
秦湄神色微微一怔，就見他起身，她說：“我就是看一下，我去洗衣服了。”
她心跳依然無法自控，看到他鋪在地上的衣服，有種被珍之視之的愛。
“明天給你買些衣服回來。”
他走到浴室門口問：“穿幾碼的？”
秦湄嚇得伸出爪子蓋在衣服上，剛洗過澡的臉蛋還是熱滴滴的：“我會自己買！”
薄司譯目光一剎而過，看到她放在盆上的內衣褲，所以她身下的都被脫下來了。
視線挪開，他往外走。
秦湄去陽臺掛衣服時，看到他站在那兒，雙手斜環著胸口，比夜色更暗，“我來晾。”
她抓緊了小盆，“自己晾。”
這裏就不用他來獻殷勤了。
然而薄司譯也不勉強，就倚在陽臺的柵欄邊看她，秦湄背過身去，先用衣架一件件穿好衣服，拿起晾衣叉剛要擡手，就這一瞬間，她條件反射地想起什麽，轉身，看到薄司譯依然站在身後，目光似夜裏慵懶的豹子。
她一擡手，衣服就遮不住腿了。
秦湄瞪他，薄司譯伸手，她說：“這麽愛幹活，你就幹個夠吧！”
說罷把晾衣叉和衣服塞給他，薄司譯沒接晾衣叉，直接擡手，就夠到了晾衣桿。
侮辱，極大的侮辱。
秦湄轉身往客廳進去。
薄司譯此時低眸，將胸衣上的尺碼標簽翻出來看。
拉好的落地窗簾掀動，薄司譯走進客廳，就見秦湄拿著衣服發作——
“你這兒縫錯了！”
他拿過來看，“怎麽不對，你拼的時候就是這樣。”
秦湄氣得原地跺了好幾下腳：“不是不是，你怎麽還怪我了！”
她這一跺腳不打緊，薄司譯眼皮子一墜，感覺有兩團兔子在眼前晃，他有些氣血上湧，忽然握住她胳膊，沈聲道：“別蹦了。”
秦湄拽了下手，氣呼呼道：“那麽古典的裙子被縫得一點都不飄逸！”
她今天本來就被男同事氣著了，這會剛好調用情緒對薄司譯出氣。
“行。”
薄司譯沈了沈氣，“跟你吵我吃虧，賠你。”
噢，他認輸認得越來越自然了呢。
秦湄眉尾暗暗微挑，講：“那我想想賠什麽。”
薄司譯“嗤”了聲，往屋裏走，秦湄回頭，“我還沒說完呢。”
“先去沖個涼，熱死了。”
秦湄努了努唇，把他縫好的衣服套在身上，其實這種並不完美的縫合反倒凸顯出衣裙的破碎，她剛才之所以那麽說，不過是心裏忽然有了算盤，感覺撒嬌求他辦事的話，他絕對會提條件，現在就成了他得心甘情願給她做了。
等薄司譯出來，秦湄連忙脫掉披在身上的青綠紗裙，薄司譯擡手用毛巾擦頭發，語氣有些故意不爽：“不是說縫得不好麽，怎麽還沒拆。”
秦湄說：“那天在床上你說給我買新的。”
薄司譯眸光一暗，“記這麽清楚？”
秦湄避開他看來的灼熱眼神，說：“因為我的演出設計是獨舞，沒有劇情的話會顯得很單薄，也凸顯不出立意，我想你給我念一段英文旁白，到時候字幕打在舞臺屏幕上，你就演一個拍賣行的專家。”
她講得認真，頭頂的光照在她臉上，盈盈如月。
“你給我寫，還是我自己寫？”
“英文旁白，我英文又不好，你來寫吧，這樣顯得我這出表演高級。”
薄司譯呵笑了聲：“中文不高級？”
“我說中文，你說英文嘛。”
秦湄仰頭看他：“你真的很會挑刺耶。”
薄司譯走過來把她換下的舞蹈裙拾起，五指松攏住，看她：“我想想詞。”
“就是極盡讚美青花瓷。”
薄司譯走近，嗓音低沈如琴弦：“Magnificent.”
秦湄微怔，“什麽意思？”
他勾唇：“美輪美奐。”
“確實挺高級的。”
他的發音優雅頓挫：“Inspiration.”
秦湄歪頭，他的手搭在她腰上，牽著她的T恤衣角往上褪，她心跳一鼓，聽懂這個單詞的意思：靈感，鼓舞。
她輕咽了口氣，腰身一涼，步子往後縮，寬松的T恤輕而易舉地落，好在她的長發尚且能遮蔽半分，她雙手護在身前，聽見他貼著她耳邊說：“Eastern art.”
秦湄輕張了下唇，有輕吟氣息在舌尖湧動。
薄司譯將手裏的紗裙披在她身上，目光裏的欣賞，就像在看一尊東方藝術品。
“要我寫介紹青花瓷的旁白，首先應該讓我看看你這青花瓷如何吧。”
他的磁場在她身上若即若離地收放，秦湄以為他脫了她的衣服會更得寸進尺，沒想到他會再給她披上一件裙子。
她第一次讓一個男人給她換衣服。
環在身前的手穿過襤褸的衣袖，沒有穿裏衣，就像朦朧的線條從薄如蟬翼的紙中——呼之欲出。
秦湄長發垂在身後，再擡眸時，眼裏有流光百轉，是一尊流落到國外拍賣行的青瓷，成交人手裏的木槌是敲碎她身體的利器，她在那一刻婉轉腰身，成為山河破碎的證明。
青瓷上的藤蔓花莖自下而上，宛若往生的渴望，她是所有瓷器中最頂級的藝術品，如今被列強爭相瓜分，最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衣衫在旋轉間滑過肩頭，秦湄幾乎將自己折疊成一片碎在地上的玉瓷，薄司譯走過去，半蹲下身，聽見她輕輕喘動的聲音。
他的手將滑落的碎衣重新為她披上，秦湄擡頭，看到他那雙眼睛，很奇妙地，她忽然說了句：“如今你一分錢也得不到了。”
薄司譯的眼裏有專註的神情，被她深深的吸引，“無妨，我會修好你。”
他給她捋好了衣裙，明明是一片碎布，他卻在一點點地掖好，遮蓋她的裸露。
秦湄在他細微的動作裏滋生出了情緒，好像真的成為了那青花瓷，她眼裏忽然有了霧水：“把我送回去，他們會修好我，他們不會嫌棄我。”
忽然，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脖頸，微微重力地一捏，迫得她擡起頭與他沈墨的瞳仁對視：“如今你沒有家了，這裏才是你該待的地方。”
秦湄感覺到薄司譯在克制，但他的氣息過於濃烈，就像催情的信息素在他身上環蕩，她不得不提醒他：“我現在是一枚青花瓷，不是人，你不要表現得愛上我。”
“我知道。”
他的氣息在墜，秦湄被他壓著往後傾，她雙手抵在他胸前，卻還是被他貼在了地面，她的後脖頸墊在他掌中，他的另一道手撐在她身側，但近在咫尺的吻沒有落下，聽見他沈聲喑啞：“我知道你不是人，就算變成人的模樣騙我，我也會一眼認出——就是你。”
秦湄被他語氣裏的偏執嚇到，她設計的劇情不是這樣的，他好像真的入戲了，把自己當成那販賣青花瓷，又在瓷碎後不願丟棄的拍賣家，怎麽被薄司譯帶著走了，秦湄緊張蹙眉道：“為什麽？”
薄司譯的指腹從她下顎往下走，勾上了剛才給她系好的胸繩，此刻繩結搖搖欲散，而他墨色瞳仁裏的濃雲驟暗，但又怕會弄碎了她，連嗓音也對她輕輕地落：“因為人間，無此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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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林梢，吹不散的熱在她心底煎熬。
“我要排舞。”
他說：“好，我陪你。”
薄司譯雖然更喜歡蓁蓁，但秦秦想要做其他事，他也會支持。
“我這樣總是不回宿舍，會不會不太好。”
秦湄抓著斜跨包看薄司譯，當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是想薄司譯給她找一個夜宿他家的理由。
她學壞了。
“三個人的屋子太擁擠，她們兩個人正好，成年和小孩的差別在哪，知道嗎？”
秦湄搖了搖頭。
薄司譯牽著她的手往前走，邊說：“就是可以自己做主，包括戀愛。”
秦湄眼睛忽閃忽閃地跟著他回家。
進了屋，薄司譯把落地鏡搬到客廳，這兒原本就沒有多餘的家具，足夠當一個練功房供她發揮。
“你之前撕碎的舞蹈服，現在要一片片縫起來。”
秦湄把他那晚的傑作搬出來，裙子被撕得最厲害的是胸口那片，她嘆了聲，無奈道：“只好再穿個打底咯。”
薄司譯說：“我來縫。”
秦湄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身前看他，薄司譯眉頭微凝：“高二那年元旦晚會，你裙子也是我縫的。”
她說：“我記得。”
“那你現在別用懷疑的眼神看我。”
他肢體微往後坐直，而後威脅她：“別把我當柳下惠。”
秦湄剛才看他專註縫針的樣子有些迷人，此刻被他一說忙坐開一點，講：“我先去洗澡。”
一說洗澡，薄司譯渾身就更燥了。
客廳開著空調，這裙子被他撕了，又要他縫回去，每一針都像在懺悔，又讓他回憶前夜的滾燙。
額頭凝起大顆的汗珠。
“吧嗒！”
浴室門被打開，秦湄懊惱道：“又忘了拿我的衣服過來！”
她穿的還是薄司譯衣櫃裏的黑色T恤，衣擺堪堪遮到大腿，走過來時，薄司譯眼睫壓著沒有擡頭，忽地見她要坐下，脫口道：“等等。”
秦湄目光從他手裏縫的裙子往上挪，迷惑地看他。
薄司譯雙手交叉在胸，把上衣脫了，墊在地上，說：“地上涼。”
秦湄神色微微一怔，就見他起身，她說：“我就是看一下，我去洗衣服了。”
她心跳依然無法自控，看到他鋪在地上的衣服，有種被珍之視之的愛。
“明天給你買些衣服回來。”
他走到浴室門口問：“穿幾碼的？”
秦湄嚇得伸出爪子蓋在衣服上，剛洗過澡的臉蛋還是熱滴滴的：“我會自己買！”
薄司譯目光一剎而過，看到她放在盆上的內衣褲，所以她身下的都被脫下來了。
視線挪開，他往外走。
秦湄去陽臺掛衣服時，看到他站在那兒，雙手斜環著胸口，比夜色更暗，“我來晾。”
她抓緊了小盆，“自己晾。”
這裏就不用他來獻殷勤了。
然而薄司譯也不勉強，就倚在陽臺的柵欄邊看她，秦湄背過身去，先用衣架一件件穿好衣服，拿起晾衣叉剛要擡手，就這一瞬間，她條件反射地想起什麽，轉身，看到薄司譯依然站在身後，目光似夜裏慵懶的豹子。
她一擡手，衣服就遮不住腿了。
秦湄瞪他，薄司譯伸手，她說：“這麽愛幹活，你就幹個夠吧！”
說罷把晾衣叉和衣服塞給他，薄司譯沒接晾衣叉，直接擡手，就夠到了晾衣桿。
侮辱，極大的侮辱。
秦湄轉身往客廳進去。
薄司譯此時低眸，將胸衣上的尺碼標簽翻出來看。
拉好的落地窗簾掀動，薄司譯走進客廳，就見秦湄拿著衣服發作——
“你這兒縫錯了！”
他拿過來看，“怎麽不對，你拼的時候就是這樣。”
秦湄氣得原地跺了好幾下腳：“不是不是，你怎麽還怪我了！”
她這一跺腳不打緊，薄司譯眼皮子一墜，感覺有兩團兔子在眼前晃，他有些氣血上湧，忽然握住她胳膊，沈聲道：“別蹦了。”
秦湄拽了下手，氣呼呼道：“那麽古典的裙子被縫得一點都不飄逸！”
她今天本來就被男同事氣著了，這會剛好調用情緒對薄司譯出氣。
“行。”
薄司譯沈了沈氣，“跟你吵我吃虧，賠你。”
噢，他認輸認得越來越自然了呢。
秦湄眉尾暗暗微挑，講：“那我想想賠什麽。”
薄司譯“嗤”了聲，往屋裏走，秦湄回頭，“我還沒說完呢。”
“先去沖個涼，熱死了。”
秦湄努了努唇，把他縫好的衣服套在身上，其實這種並不完美的縫合反倒凸顯出衣裙的破碎，她剛才之所以那麽說，不過是心裏忽然有了算盤，感覺撒嬌求他辦事的話，他絕對會提條件，現在就成了他得心甘情願給她做了。
等薄司譯出來，秦湄連忙脫掉披在身上的青綠紗裙，薄司譯擡手用毛巾擦頭發，語氣有些故意不爽：“不是說縫得不好麽，怎麽還沒拆。”
秦湄說：“那天在床上你說給我買新的。”
薄司譯眸光一暗，“記這麽清楚？”
秦湄避開他看來的灼熱眼神，說：“因為我的演出設計是獨舞，沒有劇情的話會顯得很單薄，也凸顯不出立意，我想你給我念一段英文旁白，到時候字幕打在舞臺屏幕上，你就演一個拍賣行的專家。”
她講得認真，頭頂的光照在她臉上，盈盈如月。
“你給我寫，還是我自己寫？”
“英文旁白，我英文又不好，你來寫吧，這樣顯得我這出表演高級。”
薄司譯呵笑了聲：“中文不高級？”
“我說中文，你說英文嘛。”
秦湄仰頭看他：“你真的很會挑刺耶。”
薄司譯走過來把她換下的舞蹈裙拾起，五指松攏住，看她：“我想想詞。”
“就是極盡讚美青花瓷。”
薄司譯走近，嗓音低沈如琴弦：“Magnificent.”
秦湄微怔，“什麽意思？”
他勾唇：“美輪美奐。”
“確實挺高級的。”
他的發音優雅頓挫：“Inspiration.”
秦湄歪頭，他的手搭在她腰上，牽著她的T恤衣角往上褪，她心跳一鼓，聽懂這個單詞的意思：靈感，鼓舞。
她輕咽了口氣，腰身一涼，步子往後縮，寬松的T恤輕而易舉地落，好在她的長發尚且能遮蔽半分，她雙手護在身前，聽見他貼著她耳邊說：“Eastern art.”
秦湄輕張了下唇，有輕吟氣息在舌尖湧動。
薄司譯將手裏的紗裙披在她身上，目光裏的欣賞，就像在看一尊東方藝術品。
“要我寫介紹青花瓷的旁白，首先應該讓我看看你這青花瓷如何吧。”
他的磁場在她身上若即若離地收放，秦湄以為他脫了她的衣服會更得寸進尺，沒想到他會再給她披上一件裙子。
她第一次讓一個男人給她換衣服。
環在身前的手穿過襤褸的衣袖，沒有穿裏衣，就像朦朧的線條從薄如蟬翼的紙中——呼之欲出。
秦湄長發垂在身後，再擡眸時，眼裏有流光百轉，是一尊流落到國外拍賣行的青瓷，成交人手裏的木槌是敲碎她身體的利器，她在那一刻婉轉腰身，成為山河破碎的證明。
青瓷上的藤蔓花莖自下而上，宛若往生的渴望，她是所有瓷器中最頂級的藝術品，如今被列強爭相瓜分，最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衣衫在旋轉間滑過肩頭，秦湄幾乎將自己折疊成一片碎在地上的玉瓷，薄司譯走過去，半蹲下身，聽見她輕輕喘動的聲音。
他的手將滑落的碎衣重新為她披上，秦湄擡頭，看到他那雙眼睛，很奇妙地，她忽然說了句：“如今你一分錢也得不到了。”
薄司譯的眼裏有專註的神情，被她深深的吸引，“無妨，我會修好你。”
他給她捋好了衣裙，明明是一片碎布，他卻在一點點地掖好，遮蓋她的裸露。
秦湄在他細微的動作裏滋生出了情緒，好像真的成為了那青花瓷，她眼裏忽然有了霧水：“把我送回去，他們會修好我，他們不會嫌棄我。”
忽然，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脖頸，微微重力地一捏，迫得她擡起頭與他沈墨的瞳仁對視：“如今你沒有家了，這裏才是你該待的地方。”
秦湄感覺到薄司譯在克制，但他的氣息過於濃烈，就像催情的信息素在他身上環蕩，她不得不提醒他：“我現在是一枚青花瓷，不是人，你不要表現得愛上我。”
“我知道。”
他的氣息在墜，秦湄被他壓著往後傾，她雙手抵在他胸前，卻還是被他貼在了地面，她的後脖頸墊在他掌中，他的另一道手撐在她身側，但近在咫尺的吻沒有落下，聽見他沈聲喑啞：“我知道你不是人，就算變成人的模樣騙我，我也會一眼認出——就是你。”
秦湄被他語氣裏的偏執嚇到，她設計的劇情不是這樣的，他好像真的入戲了，把自己當成那販賣青花瓷，又在瓷碎後不願丟棄的拍賣家，怎麽被薄司譯帶著走了，秦湄緊張蹙眉道：“為什麽？”
薄司譯的指腹從她下顎往下走，勾上了剛才給她系好的胸繩，此刻繩結搖搖欲散，而他墨色瞳仁裏的濃雲驟暗，但又怕會弄碎了她，連嗓音也對她輕輕地落：“因為人間，無此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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