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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湄根本不知道這汽水瓶兒還有兩種包裝,還怪這廠家不嚴謹,同樣的價格容量多少都不一樣。

此刻被薄司譯點破,她就像拿氣球被火燎著,熱脹冷縮,要爆了。

她呼吸微微急促,側了下頭,偏又戀他的味道有些上癮,罌.粟一般,明知該躲又忍不住要靠近——

“一瓶汽水而已,你要是不夠喝,我再給你開一瓶……”

手就要去擰門,薄司譯的手掌倏忽收緊,對她用力,像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再這麽嘴硬試試。”

秦湄好生氣,明明是他喜歡她的,不然為什麽要做這些事,可怎麽他的意思反倒是她嘴硬不承認對他好?

“薄司譯……”

“哐!”

忽然房門外傳來敲擊聲,激起的塵埃蕩在秦湄的心臟,有人在外面喊:“司譯,有人要買兩箱水!”

說話的是江逾白。

薄司譯的胸膛若有似無地燙著她的後背,秦湄心臟跳得更猛烈了,隱秘的緊張讓腎上腺激素開始瘋狂分泌,渾身似變得興奮,不正常的興奮。

“哢噠”

房門被轉開,薄司譯走了出去,朝江逾白扯了下唇,手去捋下有些翹邊的短袖下擺,好似穿得有些急,沒整理好便開門出來,朝他道:“謝了,還麻煩你幫我看店。”

江逾白眉眼微垂,他的笑容看著和煦,沒有攻擊力,只是問:“小湄的東西找到了?”

屋子裏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兒,有道天藍色的纖細身影走出來,手裏拿著兩包糖。

此時小賣部裏的江月年還在跟魏仲謙聊甜品,間或讓他展示擠奶油花的技術,薄爺爺一到下午就坐在太師椅上打盹,薄司譯翻下了兩箱水扛在肩頭上,一瓶瓶水將紙箱壓出了痕,秦湄盯著薄司譯看,連手裏的糖都忘記吃。

不知是怕水瓶漏出來,還是怕薄司譯會受傷。

“好吃嗎?”

忽然,站在身旁的江逾白朝她問。

秦湄這才猛地回過神,捏著手裏的糖搖頭:“不好吃。”

“那我幫你吃了吧。”

說著他去拿糖果。

秦湄頓時楞住,她這招“不好吃所以不給你吃”怎麽在江逾白這兒沒用了!

此時薄司譯扛完水回來,眸光斜瞥了眼江逾白手裏的梅子糖,秦湄想到剛才被他掐得微疼的手腕,那種捆縛的感覺仍在,好似血脈都窒息了。

她指尖在袋子裏抓了抓,也給他遞了顆過去。

分糖而已,她不是專程給江逾白吃的,可薄司譯這人擅長得寸進尺,他雙手一攤,面不改色地說:“手臟,你撕了餵我吧。”

秦湄:???

剛才就說那汽水是故意把多的給他,現在又要她餵糖,她發現薄司譯好像在誆她!

她哼了聲:“那你去洗了手再來吃啊!”

“沒事,我來吧。”

說話的是江逾白,他拿過秦湄手裏的梅子糖撕掉糖衣,遞到薄司譯唇邊,笑得像個鄰家哥哥,說:“吃吧,我手幹凈。”

看到這個場景,秦湄忍不住抿唇笑,這時江月年蹦跶過來,看到江逾白給薄司譯餵糖,嚷著說:“我也要!”

薄司譯手一推,語氣平靜道:“妹妹著急了,你有什麽東西得第一時間想到她。”

江月年笑嘻嘻地拿過糖,一旁的魏仲謙打趣道:“逾白哥還是妹控啊,不過以後有了嫂子,恐怕就會不要你了,江月年。”

江月年一聽,瞪了他一眼:“你亂說什麽!”

“怎麽會,”

江逾白把糖收進口袋裏,笑:“妹妹是妹妹,愛人是愛人。”

魏仲謙單手搭在貨架上,好奇道:“那你以後肯定很會照顧人,都有妹妹給你當練手了,逾白哥,學業上我請教不了,把妹的手段我能請教嗎?”

薄司譯忽然把手裏的一瓶水扔給魏仲謙,掃他興致地說:“過來結蛋糕錢。”

秦湄聽到“蛋糕”兩個字,心頭一跳,目光往魏仲謙看去,不知薄司譯跟他訂的蛋糕是不是給她吃的。

心裏頓時隱隱有了期待,一旁的江月年開口:“會做甜品,又有紋身,再長得好看點,把妹還需要問別人嗎?你說對吧,小湄。”

秦湄點了點頭,忽然認真道:“可以擼起衣袖給女孩子看這個是什麽花紋,如果身上還有紋身,女孩子說想看的話,你就說不能,除非是女朋友。”

她話一落,眾人目瞪口呆地看向她。

最先笑出聲的是魏仲謙,豎起大拇指說:“可以啊,不愧是秦湄同學!”

他笑著,眼神往薄司譯掃了眼,說:“就收你二百五好咯!”

薄司譯把錢拍他手裏,不耐煩道:“賣了趕緊收攤。”

幾個人在店裏聊天也能聊好久,秦湄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喝汽水,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的愜意了,斜坡往外是溪嶼的海,再往外看,又是青綠的山。

“晚上我們去吃燒烤嗎!小湄生日耶!”

江月年咕嚕嚕地喝了汽水嚼薯片,有些短暫的快樂是可以在當下確切感受到的,她點了點頭,說:“好。”

然後扭頭看薄司譯,他說:“要看店,你們打包給我吧。”

秦湄心裏莫名有些不高興,但人家要賺錢,她的這頓飯又不是非吃不可,她也沒理由要求他一起去吃,可前一秒還在倉庫裏給她冰鎮著肌膚,下一秒就說不去吃了……

傍晚的時候,大排檔烤肉店把爐子擺在了海邊,秦湄看著那架在炭火上的烤肉,不禁感同身受。

“一面熱,一面又冷,總是受熱不均,也不知道是不是熟了,要是先動嘴,萬一被笑笨蛋怎麽辦。”

江月年坐在她對面吃烤串,目光從去拿調料的江逾白挪到秦湄臉上,“你吃個烤肉都能吃出人生哲理了?”

秦湄晃了晃腦袋,指尖去點手裏的這根烤串,江逾白回來時笑道:“遠遠看見以為小湄在烤爐裏釣魚。”

秦湄指尖一頓,看著手中叉子不正是釣魚竿麽,一下一上地就像她的心情,薄司譯對她主動一下,她就心眼子都跳得高高的,他一冷淡,她就開始胡思亂想,他總是釣著她玩。

一過六點,家家戶戶都回家裏吃飯,小賣部的人流量一下冷清了。

薄司譯把蛋糕放到冰箱裏,旁邊還放了一瓶青梅酒,他微躬著身,目光安靜又出神地看著它們。

“熱就開空調,你開冰箱幹嘛。”

說話的是魏仲謙,此時他雙手環胸地看向薄司譯:“我說什麽人能收覆你呢,原來是個比你還棋高一著的姑娘。”

薄司譯把冰箱門關上,轉身從沙發上拿過一排排燈帶,目光掃了眼二樓的客廳,想了想,往樓梯角過去,天臺上用水管架了個晾衣架,他把衣服都收走後,將燈帶安在金屬水管上,看了一會,又下樓把他房間的窗簾拆了,拿上來晾在衣架上,兩側拉開用水泥磚固定,就做了個簡易的帳篷,而帳篷底下則鋪了張軟墊子。

燈帶亮起時照在蛋糕和青梅酒上,看起來倒有些情調。

一旁的魏仲謙看得嘖嘖搖頭,豎起大拇指說:“你倆真是棋逢對手。”

薄司譯調試音樂,說:“一會你幫我引開江月年,她是恨不得黏秦湄身上。”

魏仲謙嚼著口香糖說:“那兩兄妹真是沒點眼力勁,一個個比電燈泡還亮。”

薄司譯看了魏仲謙一眼:“他們都是朋友,你別敵意那麽大。”

說著,薄司譯忽然想到江逾白看秦湄的眼神,有人光風霽月,就有人陰暗心機,薄司譯承認自己是後者,誰也不知道,是秦湄先喜歡的江逾白。

但倘若江逾白現在要爭,道義上已經比自己晚了。

魏仲謙忽然來了興致:“你說江逾白一個品學兼優的乖乖學長,被人搶了喜歡的寶貝會怎麽樣?會拋棄原則與道德敗壞者為伍嗎?”

薄司譯心頭一沈,不動聲色地看他:“不會。”

魏仲謙聳了聳肩,“那就好,不然我幫你調走他妹妹,他找我算賬怎麽辦。”

薄司譯神情一愕,原來他說的寶貝是江月年,不是……秦湄。

入夜,燒烤攤的煙火氣愈旺。

小賣部已經歇業,天臺的海風吹拂著淡淡的,屬於海水的鹹味。

薄司譯聽見有人推開了鐵門,他雙手正擡起固定帳篷的骨架,風鼓了鼓,有個女孩說:“給你帶的燒烤。”

薄司譯側身,說:“把門關上。”

這兒是天臺,秦湄把門一闔,對流的風便停歇了,但昏暗的天地裏,她心裏的風刮起來了。

“江月年本來和我一起過來,順便回家裏拿衣服,路上被魏仲謙叫去做蛋糕了,江逾白不放心,跟過去了。”

薄司譯“嗯”了聲,根本不在乎別人的事,低頭打開了燈帶的開關,對她說:“過來。”

秦湄眼睛倏忽被燈影照亮,璀璨地一節節光攀升,在天際下如一盞燈塔,引著她朝薄司譯的方向走去。

“進去。”

秦湄看見他拉開了帳篷,裏頭竟是鋪著軟軟的墊子,放著一個精致的天鵝蛋糕,黑色的巧克力底座,中央的白天鵝雙翼栩栩如生,曲頸向天,她心裏的風刮得更快了。

她掩飾緊張地說:“看來魏仲謙的手藝很不錯,跟外面賣的天鵝蛋糕一模一樣。”

薄司譯坐了進來,腿太長了,只能伸到帳篷外,秦湄給他讓位置,兩條腿也並起,乖巧地縮著,可帳篷就這麽大,他肩膀又這麽寬,一下就碰到了。

她又緊張地縮了下肩膀,“那個…… 燒烤,你吃啊……”

“噗滋”

青梅酒被打開了蓋子,他說:“配酒吧。”

秦湄嗅到一縷清郁的果酒香,不禁朝玻璃瓶望去,他說:“加了氣泡水,酒精度數不濃。”

夜風縷縷吹拂她的長發,秦湄擡手去接,身子一側,長發就摸到他的手背,她忙撥開,臉熱道:“不好意思,我紮一下。”

“不用。”

薄司譯別開臉,被軟發撩過的手背發著癢,他在下巴處蹭了蹭。

秦湄不知道該怎麽辦,悶頭喝起了酒,緊張得不行,“我生日,你做這些幹嘛?”

薄司譯劃亮火柴,在蛋糕上的十八數字火柴上點火,五官在光影中晃動,深邃又迷人,他說:“朋友就不能做這些麽?”

秦湄喝了兩口酒,膽子壯了,說:“你會給江月年做這些嗎?”

“她有哥哥。”

秦湄又倒了杯梅子酒,試探地說:“那魏仲謙沒有,他生日你會這麽對他嗎?”

薄司譯撩起眼皮笑她:“他會自己做蛋糕。”

秦湄被他這個樣子逼急了,悶頭喝了杯酒,薄司譯還氣定神閑地說:“許願,吹蠟燭。”

他好討厭,好討厭!

明明就是喜歡她,為什麽不說,反過來逼她!

但還是聽話雙手合掌,許完願後用力吹蠟燭,薄司譯說她:“這怒氣,如果不實現還要報覆不成?”

“薄司譯你最壞!”

秦湄罵他:“敢做不敢認!”

“我做什麽了?”

他目光直白地看著她:“月亮照在我身上,是我去勾引的月亮麽?”

秦湄一怔,腦子轉不過來:“都是你都是你!”

薄司譯切蛋糕,說:“給你這只天鵝,吃了越飛越高。”

他好像在哄她,秦湄喝下第三杯酒,抹了下嘴唇,最後問他:“你會想跟江月年,魏仲謙接吻嗎?”

男人切蛋糕的動作一頓。

秦湄眼睛紅紅地看著他,我見猶憐,他罪該萬死。

薄司譯舀了一勺奶油餵到她唇邊,秦湄剛要開口,就被他餵進去了,滑膩的奶香滋潤著唇舌,就在她伸出舌頭去舔嘴角的奶油時,忽然一道氣息壓了過來,她眼睫顫著擡起,看到他幽深的,閃爍熠亮的瞳仁,心頭那股風忽然停滯,下一秒,他眉眼微闔,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唇角,正與她舔唇的舌尖相遇,柔軟的,溫熱的,潮濕的,青澀的,仿佛萬千青梅果在她齒間咬下,爆出了漿液。

酸的甜的,瞬間充斥四肢百骸。

薄司譯收回了舌頭,似在品嘗從她唇邊撩回去的奶油,氣息起伏地落在她眼瞼上,他說:“不會。”

不會想和任何人接吻,除了你。

一開始的譯哥:讓她表白,那就不是我撬墻角,分明是她追的我!

破功了的譯哥:墻角是我撬的,舌尖是我舔的,小三這罪我受了。

今天來晚了,留言的小可愛發舌尖舔小紅包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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