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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神臂弩、地道戰曹欣:我覺得金手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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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神臂弩、地道戰 曹欣:我覺得金手指高……

傳旨的黃門只在臨走時見到了躺在床上,據說生病的曹操。

待他說了好些個話,表達了皇上對曹操的思念,也沒敢在許褚等人的怒視下,說出讓曹操即刻出發的話。

經過之前的救駕之後,如今天下還有誰能說曹操不是忠臣呢?

當今天下,諸侯們即便是接到旨意,又有哪個敢輕舉妄動呢?

曹操以一己之力證明了當今不是個靠譜的存在,朝中董承、楊奉等人又豈是好說話的。

當然去洛陽的誘惑很大,但是隨著聖旨的傳出,隱隱也有種朝廷要收拾眾諸侯的傳聞。

且洛陽城如今就是個廢城,能住的地方都沒有幾個,百姓們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去洛陽豈不是還要出錢出力?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會以一己之力抵抗其他各路諸侯,就是準備稱帝的袁術,也在第一時間門放棄了去洛陽的想法。

什麽都抓的結果是有可能什麽都抓不住,眾人都打算觀摩一二,看看誰先動。

聖旨下達,卻沒有聲響。

有人給出了理由,比如公孫瓚、馬騰,他們表示冬季正是匈奴對漢庭虎視眈眈之時,自己在這個時候絕不能離開,否則匈奴來犯,後果不堪設想。

有人幹脆就當沒收到聖旨,比如袁紹,他跟公孫瓚如今結仇,就怕自己一走,公孫瓚聯合曹操對自己不利。

還有人是不敢去,比如劉備,他如今就只有小沛一地,曹操本就虎視眈眈……一走估計巢兒又沒了。

劉表孫策等人也都想再看看……

這一觀察,天就愈發寒冷了。

皇上以為聖旨下達,會有無數的曹愛卿過來保護自己,可是一日日過去,卻都沒有消息。

很快,曹操手書一封信送到他面前,表示因為舊疾現在已經不能下床了,原本答應皇上為他修繕宮殿的事情可能要延期了,待來年春暖花開,他安頓好治下百姓的生活一定進京陪伴皇上。

同時曹操還在訴苦,表示因為蝗災,如今兗州過得極文為辛苦,吃蝗蟲讓他們的身體苦不堪言,自己現在糧草缺乏,現在實在籌不出能帶入京的軍隊。

最後,曹操真誠的建議皇上一定要好好讀書,學到腦子裏的知識不會背叛自己,讓皇上不得聽信奸佞的話,努力上進。

劉協收到這封信,一開始很憤怒,可突然想起之前無意中聽到宮人的竊竊私語的說起兗州蝗災的事情。

劉協沒有見過蝗災,但也知道,蝗蟲所到之地,寸草不生。

想到這裏他突然就釋懷了,曹愛卿現在拿不出行軍的糧草這很正常。

劉協知道餓肚子的滋味,胃裏發燒,渾身無力不想動彈。

整個洛陽城恍若死城,基本上沒有能住的地方,唯有曹愛卿為自己修繕的這個院落,基本就是重建。

什麽都在準備,殿外堆積的木頭還有淩亂的工具,還有院中一鍋發黴的菜粥,以及周圍散落的碗筷,無不表明當時曹愛卿為了救自己走的有多匆忙。

剛回來洛陽的時候,劉協看到的都是殘垣斷壁,基本上沒有人煙,洛陽城就好像一個死城,跟自己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一瞬間門,劉協想要質問提議回洛陽的朝臣,究竟要回來做什麽?

可是他不敢。

混混沌沌的被安排著去祭拜了先帝陵墓,還去祭拜了袁家太傅太仆墓。

“太傅墓是何人修建的?”袁家的墓地全部都是簇新的,比先帝陵墓看著還整齊,問完劉協就知道了,因為他看到熟悉的字跡,以及祭文。

“曹卿與袁家有何淵源?”劉協又問。曹愛卿為何會給袁家收屍,聽說袁家所有的屍體,他都好好安葬了。

楊彪回道:“曹孟德、袁本初與張孟卓三人年紀年少是是好友,常一起闖禍,都是太仆幫著善後的。曹將軍稱呼太仆為兄長,很是敬重。聞當初呂布被高順張遼背叛,曹將軍曾要求,必將對袁家動過手的人全部斬殺。”

劉協又問:“我聽聞袁紹要殺張邈,怎麽他們曾經還是朋友?”

楊彪回道:“是的,三人當初確實是好友,為此曹將軍才會在逃亡的時候跑去陳留。”

劉協點點頭,他覺得曹操是好人,那麽張邈就也是好人,所以祭拜之後,就提出想要讀書,但是卻無人搭理,只有曹操留下的荀彧會悄悄給他捎來《論語》《孫子兵法》……

先帝陵墓是被呂布帶兵挖了,如今比不上袁家的爭氣,也算正常。

這次沒有師傅教導,劉協更是學不會了,強硬讀了幾日之後,完全學不會,只能哭著再次放棄。

因為喜歡曹操,所以劉協常問及曹操的事情,聽到他少時跟袁紹、張邈一同飲酒打獵的趣事,總是向往不已,他也想有這樣完全可以相信的友人,那該是何等的暢快?

可是就在劉協感動於曹操張邈之間門的情誼的時候,突然傳來消息說:“張邈狹了曹操愛女背叛了曹操,搶奪了徐州。”

“不是說他們是友人嗎?”荀彧上朝的時候聽到楊彪說起此事,失態的差點兒沒站穩,被身後的賈詡扶住了。就聽到了皇上的疑惑。

“不可能!”荀彧低喃道。主公對女公子的保護比他更甚,更何況女公子如今身邊有袁鑒,有高順張遼,還有主公安排的上千護衛,還有陳宮以及守城的幾萬兵馬,怎麽可能輕易被張邈挾持?

一個徐州失了就失了,大不了以後再奪回來,陳宮不可能不知道女公子的重要性,而是任由他被張邈挾持。

聽著荀彧低喃的聲音,賈詡眉頭微垂,他對主公做過功課,也知道主公最在意的子嗣除了長公子,就只有嫡出愛女了。

不光讓嫡女拜師蔡邕,還給她軍權,主公不在陳留,主事的不是年長的長公子,從來都是女公子。

而且從一開始的施粥義診到造紙術、火炕,甚至是前年的賑災都是用為女公子積福的名頭。

如今再看荀彧的震驚慌亂的神色,嘴裏甚至喃喃自語一個徐州而已,失了就失了……

賈詡斷定猜此女必定不凡,否則不會讓荀彧有這般神色。

曹操真的要瘋了,他都準備好要出人發去徐州跟女兒一起過年了,他已經全部安排好了,沒有旁人,就他跟阿姊還有被孩子,一家三口過個年。可就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得知張邈奪了徐州挾持了愛女。

張邈!

任何人背叛自己,曹操都不會這麽震怒,但這人偏偏是張邈。

張邈將陳留讓給自己,曹操當時就發誓定要善待他。

他可以命令任何人,唯有張邈只要幹什麽他都不幹預,甚至還將他的孩子接過來一同教養。張邈長子張毅甚至是他安排在昂兒身邊的侍衛。

同時也曾對人說過,戰場上刀劍無眼,如果自己死了,就讓他們奉張邈為主公。

陳宮說過張邈恨袁紹,曹操知道,但也相信張邈理解自己,現在真的不是動袁紹的好時機。就算他對自己生了埋怨,也不可能背叛自己。

可他真的背叛了自己?

竟然明知自己有多在意女兒,竟然挾持了她?

欣兒現在一定也很害怕?

還有陳宮高順張遼都是廢物嗎?

怎麽輕易就讓孩子被挾持?

曹操氣的直接坐不住了,立馬就要帶兵去追。

“女公子究竟是如何被挾持的?”郭嘉忙問。

來人報:“張太守寫信告訴女公子治下有天花,曹茗女娘不幸染病,女公子心下焦急,就將精銳派了出去。而張賊趁機俘獲五千百姓,用他們的命逼開了城門……”

接到張邈的信,曹欣是吃驚的,天花!

看到信中提及若沒有良方,這些人都必須全部……殺了。

可當她得知曹茗也在,甚至已經染病,就有些坐不住了。

因為陳宮袁鑒阻攔,所以她知道自己去不成,就把治療天花跟牛痘預防的方子都寫了出來,讓高順帶著精銳部隊以及口罩幹糧去看看。

結果高順剛走沒多久,張邈就帶兵壓著黑壓壓一片百姓,多是婦孺老少,揚言有五千人,一日不開城門,就殺一千人。

曹欣可以死守城門的,城內她有兵,還有百姓支持,可是站在城墻上,看著下面烏泱泱一片。

她甚至能看到那些人驚恐害怕的眼神……

張邈甚至做了展示,刀起刀落,不過片刻,曹欣就妥協了。

“我阿父愛民如命,我身為他的女兒,怎能看到百姓在自己面前被屠?”曹欣跟袁鑒對視一眼,袁鑒點頭,帶人隱藏了起來。

同時並讓人在軍中發表留言,讓他們不要用命來抵抗,先假意投之,務必保住自己性命要緊。

陳宮帶著一眾同僚含淚給曹欣磕了頭,然後一同沒有抵抗,當眾悲壯的開了城門。

城門打開的時候,許多百姓都跟著落了淚,第一次被人如此保護,他們這樣卑賤如泥之人,竟然有貴人來保護?

“就知侄女良善,不會看這些賤民去死。”張邈進來之後,看著曹欣慘白的臉色,笑道:“侄女放心,伯父不會傷你性命,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天花嚴重嗎?”曹欣開口問,張邈之前給自己求助的時候就說了出現了天花,曹欣推測此事不假。

張邈臉色一黑,然後就發了火。

他身邊愛妾突然染病,調查之後發現是有人可以投毒,而投毒指向的正是曹操。

雖然當機立斷把接觸過的人都殺了,可恨意卻再也下不去了。

當然他也是剛才入城門的一瞬間門突然想明白,不可能是曹孟德,曹孟德不屑用這樣的陰謀。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是不是曹孟德,在他背叛的那一刻,就只能是曹孟德。

張邈進來的時候,陳宮立馬安排人趁亂去求助,曹欣卻給阿父單獨寫了一封信,交由在徐州很有根基,而張邈不熟悉的陳登。

陳登,沛相陳珪之子,他是陶謙親認的典農學校尉,陳宮當時就是跟他一同管理棉花種植之事的。

陳登對陶謙很是忠心,因此並不喜歡害死陶謙的曹操,他甚至怨恨曹操屠了陶家一族,打算借機投奔小沛的劉備。

陳宮來之前,他甚至想殺了陳宮給劉備投誠,結果陳宮一見他就熱情的問起土地水源降雨等種地的事情。

雖然陳宮帶了少量的玉米種子跟棉花種子,知道這些東西種植在徐州,對於徐州百姓的意義之後。

得知大概產量會後,陳登完全沒有猶豫,就改投了曹操。

曹公殺陶謙,是不可阻擋的,並非曹操之過,而是他們這些屬下的錯,是他們沒有規勸,導致陶謙對曹公犯下殺父之仇。

這麽一想陳登就再也生不起一絲絲的抵抗。隨著棉花的高產,還有晚重的玉米成熟後,陳登就在心裏發誓,只要能讓他繼續種地,此生就絕不會背叛主公。

為天下蒼生計,自己一定要支持主公。唯有如此,百姓才能少受些苦楚。

女公子被挾持是因為張邈用五千百姓的命威脅,女公子不忍百姓受難,主動過去的。陳登當看到女公子雖是臉色蒼白,卻沒有一絲猶豫的神色,便徹徹底底的也將自己的生死放下了。

他用了在徐州謀劃多年的人脈,倉皇逃出,就是為了將女公子的信件交給主公。

“這是女公子讓交給主公的信件。”陳登將信高高舉起,然後紅著眼睛哽咽卻堅定道:“根治天花之良方。”

“你快說女公子究竟……啥?你說什麽方子?”戲志才正想問問細節看看能不能將人救出來,就聽到根治天花?

他覺得自己幻聽了。

天花是能根治的嗎?

不是得了天花必死嗎?

曹操接過信看了以後,交給華佗,然後看著陳登道:“元龍請起。吾兒誇你,說你足智多謀,知識淵博,最善農事……只要讓你發揮所長,你可救萬萬人……”

說到這裏,曹操紅著眼睛道:“愛女子安,乃我心中之珍寶,張邈逆賊,我與之仇不共戴天。”

陳登跪在地上,被那句可救萬萬人的話震撼,女公子竟是如此看他,他恨不能用命來報答。只要女公子能得救,他這條賤命,不要也罷!

“生命祈願,贈送神臂弩一架。”

“好感度+33%,願力+1。”

陳宮守在曹欣跟前,他們被禁錮在一個小院子裏,張遼作為貼身侍衛,還有兩個仆從,其他的人都是張邈安排的。

因為曹欣害怕的哭了,加上當時張邈突然就想明白自己可能被人算計了,陳宮又將之前收獲的玉米種子跟棉花種子交給他。所以只將她們囚禁在此,並未傷害。

曹欣的背包不能放外面的東西,可是陳宮第一時間門將一大半的棉花種子交給了袁鑒,讓其務必帶走。

手握玉米棉花兩大神物,張邈就再也不後悔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怪就怪曹孟德不願為自己覆仇,才會讓他們走到今日,並非他一人之過。

腦中消息想起的時候,曹欣正在跟陳宮下五子棋。

陳宮不是不想教女公子圍棋,但是對方不感興趣,他也只能陪她下五子棋消磨時間門的同時給曹欣教導兵法。

“女公子,你又輸了。”陳宮將手裏的旗子放下去,五星連珠之勢已經不可抵擋,所以看著突然走神的曹欣,開就道。

曹欣點點頭,道:“再來一局。”

撿旗子的時候,曹欣突然低聲問:“陳先生,你說如果殺了張伯父,咱們能平安嗎?”

神臂弩源於宋朝,三百步外貫穿鐵甲,射程達到成人男子三百四十餘步,威力巨大,圖紙失傳。

有了這個殺張邈似乎簡單了一些。

只是……曹欣看著院中的大樹,不知道這棵樹能不能做弩箭?

“刺殺?”陳宮低喃之後,忙低聲道:“張家三族都在陳留,張邈活著,女公子只會是人質,但他死了,換人上位,未必會有所顧忌……”

曹欣點點頭,嘆氣道:“那就先這樣吧!只能等阿父派人救咱們的時候,再讓他死了。”

在此之前,先把弩箭準備好。

陳宮苦笑,張邈身邊自有親兵,便是武功最為高強的張遼,也不能坐到對他一擊斃命。

“女公子放心,便是搭上我這條命,也必將讓女公子平安回到主公身邊。”陳宮看著曹欣,認真道,這段時間門他隱約已經明白了主公遇仙人必跟女公子有關。

“生命祈願,贈送神臂弩箭千支。”

“好感度+1%,願力+1。”

“能活著都別死,阿父身邊離不得陳先生。”曹欣看著陳宮突然就達到百分之九十三的好感度,真誠道:“放心,咱們都不會死。只是先生,你最近脫發好嚴重,比不過與憂愁,要相信阿父,阿父必會將我們救出去的。”

脫發?

女公子怎會知道?

陳宮正想發問,就看到女公子伸出兩根手指按在自己的脈搏上,然後一臉關切道:“先生多少日子沒有好好休息了?脾胃失調,多夢盜汗……”

陳宮不明白怎麽說著話,就又變成這樣了?

主公愛讓人給他們保養身體,女娘更是喜歡親自動手,雖然感動,但……偶爾想輕松的理由都沒有了。

給陳宮把完脈,曹欣又給張遼看了。他的毛病也不少,常年征戰,身上大傷小傷不斷,而且他最近幾乎夜夜待在曹欣的房頂守護,身體就顯露出不好的端倪,如果不好好調理,也會影響壽命。

曹欣給身邊人都看完之後,就讓看守的人幫自己去買藥。

一再堅持,直到五日後才得了張邈許可,用一個大金鐲子給眾人換了藥,還有一些食材過來。

曹欣不鬧事兒,張邈也沒有太過約束,不過看守的卻極為嚴格,看守的人時常變動,杜絕他們收買。基本上之前她帶的護衛還有曹操的親軍都不能靠近小院半步。

幾次試探下來,曹欣也基本發現張邈態度,知道跑不了,也知道他只會保證自己的基本需求,就老實待著,完全不鬧。

曹欣開的藥不說藥到病除,但都是很起作用的,不管是陳宮還是張遼,都感覺身體好了很多。

“陳先生記得給我在蔡師傅面前作證,我每日都有練字的。”小院裏缺的東西很多,紙筆都沒有多餘的,曹欣每天用毛筆蘸水在石桌上練字的時候,還要叮囑陳宮別忘了自己還要交作業的事情。

“好感度+3%”,伴隨著陳宮的一聲‘好’,曹欣又收獲了他的好感度。

當然持續增加的還有張遼的好感度。

曹欣相信阿父會救自己,也有了武器,哪怕夜裏她發現這玩意兒很沈,不是她一個女娘能拿的起來的,心情卻沒有太過害怕了。

離曹欣被關押的小院不遠的一見民房內,袁鑒拿著關押曹家妹妹的小院的大致圖紙,看著被侍衛抹黑挖出來的洞,開口道:“確定明日就能挖到?”

侍衛點點頭,挖到是能挖到,但暫時還不能用,同時也表示需要引開侍衛一會兒,畢竟不管是百日還是黑夜,挖地道上面都會有反應。

袁鑒揉揉頭開口問:“這幾日他們就沒有讓人采買什麽嗎?”

他想借著采買給曹家妹妹提個醒。

只是侍衛有搖頭表示完全沒有。

袁鑒深吸一口氣,又道:“張賊如今強征百姓入伍,又加了賦稅,讓人在百姓之間門再傳些不滿的聲音,務必要保證我們救出曹家妹妹的時候,徐州大亂。”

“女公子當時要我們保命要緊,如今許多人已經入了軍中,徐州動亂不難。”侍衛說完,張張嘴,突然問:“女公子極為愛民,如果知道為了救她……”

“趁著曹叔父來的時候,我們舉事,最大程度減少傷亡。”袁鑒對此也只能道:“暗道挖的結實些,別到時候出了事兒,咱們都不好交代。”

城外高順帶兵埋伏在林中,看著城門,眼中閃過憤恨,他們所有人冒著危險去救人,結果到了地方,卻是死城,無人之城,橫七豎八燒毀的屍體加起來也不足百人。

當時就知道受騙了,結果回來還是晚了。

要不是收到袁家小公子送來的密信,他當時就要強闖徐州城。

曾經跟著呂布一路打過來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百姓有多可憐。殺人也沒有絲毫的罪惡感

可是跟了主公之後,看到百姓竟然不躲他們,甚至看到他們路過還面上帶笑,同僚之間門說的也不是美人,不再是葷段子。

而是未來,美好的未來。

就連兒子都因為交了更多好友,日益活潑,娘子也是面上不再愁苦。

太仆當初說的主公值得追隨,高順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哪怕更累,哪怕有時候還要下地耕種,可這種日子讓他覺得踏實,他跟張遼交流過,都說餘生只會效忠主公。

可這一切都讓張邈毀了,女公子為何要來徐州,那是為了大義,為了蒼生,棉花的產量之大讓他夢中都忍不住帶笑,可是張賊使了陰謀,害了女公子。

如果女公子有個萬一,他必殺盡張家十族洩憤。

女兒被抓,曹操一刻也坐不住,冒著嚴寒,就帶兵出發,他甚至動用了來年的糧種,就打算與張邈不死不休。

“子修,不用管我。”張毅對著給自己送水的曹昂搖頭道。

阿父的背叛,讓張家留在陳留的三族人全部被曹操控制了起來,包括他的弟弟張超,還有他的嫡長子張毅。張毅是曹昂身邊的副官,可以說曹昂的安危基本都由他控制,他真的沒有想到父親會背叛主公。

曹昂冷眼看著他,直接道:“如果我妹妹有任何的差池,我會親手殺了你。”

張毅點頭道:“我不會躲。”

“文宇,如果妹妹安康,我會求阿父擾了你的兒子。”曹昂繼續道:“阿父不會接受背叛。”

拱手道謝之後,張毅不再吭聲,而是看著不遠處囚車裏的阿母弟妹還有妻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是恨阿父的。

曹操帶兵一路急性,冒著風雪,日夜兼程,在即將到達徐州的時候,卻得到一個消息。

張邈跟公孫瓚聯合,準備一同對袁紹出兵。

“兄長!”趙雲在得知公孫瓚要跟張邈聯合,而張邈挾持了曹家妹妹占據了徐州之後,就準備去救人,卻被公孫瓚派人關在趙家。

趙風臉色灰暗,他已經跟岳父說破了嘴皮子,張邈不可信,可是岳父怨恨袁紹,一意孤行要與之聯合左右夾擊對付袁紹。

因為知道自家跟曹家有淵源,就是自己如今也不能隨意出府了。

“岳父此舉糊塗!”趙風對弟弟道:“得罪曹公並非好事兒。”

然後看著趙雲不高興的模樣,趙風低聲道:“明夜會有人帶你離開,你速去徐州,若是能救的曹家妹妹最好,若是救不得直接投了劉皇叔。”

岳父這兩年性子越發執拗,對付一個袁紹,岳父現在都要與張邈聯合,趙風一看到不妥,如今只希望弟弟離了這泥潭。

曹家妹妹救不得的話,曹公必會發瘋。就是從前看好他們兄弟,也會生了隔閡,不如跟了劉皇叔,此人慣隱忍,會好好待弟弟的。

“不要!”趙雲直接拒絕道。

他曾經對劉皇叔所有的好感都因為對方收了呂布之後消散了,他才不要跟著劉皇叔。且……趙雲看著兄長,開口承諾道:“曹家妹妹不會出事,阿母不會出事,兄長嫂嫂還有破虜梅兒都不會出事。”

趙風看著弟弟自信的模樣,沒有說話,而是道:“你先去救曹家妹妹,有你嫂嫂,我們暫時無恙。”

趙雲點點頭,扭頭就對著兄長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確實因為嫂嫂的身份,他不擔心兄長會被公孫瓚處置,但是顯然接下來一段時間門,家裏的生活不會太好。

可是他想救曹家妹妹,雖然阿母跟兄長也有這個意思,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愧疚。

趙風將弟弟扶起,雖然岳父多次誇獎弟弟是少年英雄,可即便如此也沒有要他領兵,只讓弟弟擔任護衛的職位,他很是不滿,子龍是天生的武將,不是被困後宅的侍衛。

第一次,趙風覺得自己拖了弟弟後腿。

“夫君,子龍是不是對曹家女有情?”公孫蘭在趙風回房之後,突然問。

趙風一楞,心想怎麽可能?他們有的不過是年幼的情義,等等……情義?

幫曹家妹妹捅刀、陪她去抓蟬蛹、聽她的話不動受傷的胳膊……

“夫君?”公孫蘭見他不說話,又問:“難道我說的不對?”

“你未曾見過曹家女娘,那孩子……體弱多病,子龍多有憐惜罷了!”趙風對曹欣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在譙縣的時候,小女娘嫌棄自己不愛幹凈的眼神。

想到那孩子當時慘白的皮膚,枯黃的頭發,還有幹瘦的模樣,趙風搖搖頭,道:“子龍只是還未開竅而已。”

“子龍與曹家女娘只是在十年前見過而已,當時他們都還是孩子,這樣的玩笑不要再說了。如今都長大了,傳出去對兩個孩子都不好。”趙風坐到娘子身邊,柔聲道:“我知道讓你為難了,當初曹家請神醫救了阿母,我與子龍心中一直很是感恩。”

“夫君,我不覺得為難,我也覺得阿父跟張邈聯合並非好事兒。”公孫蘭嘆氣道:“阿父總覺得子龍不馴,不肯委以重任。”

君姑和藹,夫君體貼,兒子活潑,小叔子也素來體貼。公孫蘭想到其他的姊妹的日子過得都不如自己,便假裝不明白家裏的打算,甚至配合著放了小叔子離開。

公孫瓚對於趙雲離開的事情是憤怒的,但是趙雲未帶一兵一卒,有從女兒口中隱約猜出他對曹家女有情,便黑著臉不再追究。

公孫蘭雖然答應了夫君不多說小叔子跟曹家女的事情,可是她要保護自己的家,只能給他找一個理由,所有就在繼母面前面有難色的說了句去年趙雲拒婚的事情。

去年馬騰跟阿父一起對抗匈奴的時候,馬騰看到了趙雲英武,有意將女兒下嫁給他,但是小叔子拒絕了。

說是無心成婚,竟然還說出大丈夫何患無妻的話。他沒給馬騰面子,阿父這才一直對他有所不滿。

“說什麽大丈夫何患無妻?原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公孫瓚都給氣笑了,同時對於趙雲離開的事情也不那麽在意了。

“我願意將你嫁給趙子成,可曹孟德未必能看上趙子龍。”公孫瓚說完,就冷哼一聲。讓女兒趕緊離開,沒事兒就不要回來了,見了就心煩。

曹欣在小院子裏日子過不好也不壞,她跟陳宮習文,跟張遼習武,每天都不讓自己閑下來。

直到一日揮刀五百下之後,覺得渾身不舒服的厲害,特別是小腹,疼的她難受,這是這感覺異常熟悉。

正想給自己把個脈看看,結果熟悉而陌生的熱流滑下……曹欣突然發現自己來了月事。

小院之中,曹欣身邊伺候的有兩個婦人,知道這情況之後,就壓著曹欣回了房間門休息,同時想給她煮紅棗水。

女娘來了葵水,還是初葵……這讓陳宮跟張遼兩個大男人都有些無措,陳宮用腰上的玉環說服外面的人去置辦需要的東西。

袁鑒的人就借機將信件塞到了紅棗中,讓人送了進去。

“劉公子的意思是只需要每日拖住一個時辰,就能……”紙條被女仆送到陳宮手上的時候,他眼睛瞬間門就亮了。

隨即看著曹欣道:“就是我們先不走,也得讓人給文遠準備個趁手的兵器。”

曹欣搖頭道:“通知劉家兄長,待阿父攻城的時候,我們就走。”這麽多人救自己,自己還扭捏,曹欣不傻。

陳宮含笑點,女公子得救,他就算不負主公了,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為女公子逃離脫些時間門。

接下來陳宮就再給張遼說如何走,他畫的地圖,極為精確。

徐州城內可能會被找的點,都被他畫了出來。

“陳先生不跟我們一起走?”曹欣察覺不對,忙擡頭問。

陳宮不想騙她,於是道:“張賊未必會殺我。”

“先生!”曹欣環顧四周,讓人守住房門,手一揮,面前就出了神臂弩跟無數弩箭。

“此乃神臂弩,三百步開外可殺敵。”曹欣先將弩箭收回去,費力拿起神臂弩道:“我們甚至可以不逃,在戰場上,殺了賊首。先生不用赴死的。”

陳宮伸手手指碰了碰神臂弩,然後忙上下打探,隨即眼一直,就癱軟在地,不過片刻他又爬起來,急切道:“快收起來,不能讓人知道女公子有如此神通。”

“我拿著費力,兩位先生試一試?”曹欣將神臂弩送了出去,張遼首先拿了過去,仔細查看,然後有些愛不釋手的交給陳宮。

陳宮只看了一小會兒,便讓曹欣趕緊收起來。

“三百步……女公子,我們可以給袁……給外面傳信。”張遼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麽,然後就拿起陳宮給他畫的地圖,指著離他們不遠處的房舍道:“這裏,應該沒有問題。”

“要不今夜你試試?”曹欣看著他道。

陳宮想要阻止,但是曹欣說張先生臂力大,是他們之中最能發揮神臂弩價值的人。

午夜,張遼站在房頂,這一處地勢較高,能夠隱約看到袁鑒所在之地,待交班混亂之際,朝著袁鑒的住所來了一下。

袁鑒他們都是夜裏抹黑挖洞,如今他打算挖出通往城外的隧道,正跟人小聲說話的時候,突然屋檐掉了下來。

袁鑒忙讓人出去查看,就看到掉落的屋檐上插著一直奇怪的箭。

“箭頭竟是鐵制的?”捏著箭,袁鑒以為他們暴露了,正打算帶人逃離,卻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箭頭歪歪扭扭刻著兩個字,子安。

曹欣,字子安。這是曹操給女兒專門取的字,熟悉的人都是知道的。

這是曹家妹妹的箭?

第二日,小院又有人出來采購,這次只要幾個豬大骨。

看著被剃的沒有一絲肉花的骨頭,陳宮臉色順便,但是隨即還是憋屈的沒有吭聲。

“不餓死就對了,要求還這麽多?”

“就是就是,如今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處境,竟然還要吃肉?”

“兄弟你有所不知,劁豬就是從譙縣興起的,許是曹家人就愛這種口味。”

……

陳宮死死拉住暴怒的張遼,好一會兒大家平靜下來,張遼洩憤的砸開骨頭,然後看到了裏面的紙條。

當夜,袁鑒在屋頂立了一個木頭人。

然後半夜坐在院子裏,一眨眼的功夫,木頭人的頭就被什麽射穿了。

最終在房後面的大樹上拔出了箭。

箭尾綁著一封信。

第一句話先問這兩日哪日力道合適,然後才簡單的說明了他們的處境。以及小院最詳盡的地圖。

得知曹家妹妹沒有銀兩,在地道到小院的院子的時候,就拐外先挖出去,給塞了一小包珠寶。然後才把這個小口堵上,繼續挖。

曹操到達徐州城外的時候,袁鑒的地道也全部挖通了。

“所以欣兒無恙?”曹操摸著下巴,看著袁鑒送來的弩箭,這東西他沒見過,但必定是女兒的,她背後還有她的仙人老師。

“妹妹無恙,還給您寫了信。”袁鑒將信件交給曹操。

曹操打開一看,熟悉的字跡,女兒表示自己沒有被折磨,過得不算淒苦,有兩位先生保護尚且安穩。除了說很想父母,還說了一件事。

曹欣說張邈準備跟公孫家聯姻,所以張家伯母跟張毅兄長他們都被張邈放棄了,希望阿父看在同被背叛的份上,輕饒了他們。

曹操一看這信就明白這絕對是女兒的信件,於是讓曹昂將張毅帶了上來,把信遞給他看。

張毅沒想到曹家妹妹會給自己求情,臉色漲紅,在理解了基本情況在會後,咬牙切齒表示自己願意去換回曹家妹妹。

當夜曹欣就被換了出來,隨即張毅帶著妹妹住了進去。

“張家兄長也不必如此,你跟阿姊又沒做錯什麽?”曹欣看到他們,就忙道。

“妹妹快走吧!”張毅拿著曹昂讓他帶過來的披風仔細給曹欣披上,然後道:“莫擔心,我還要在子修婚宴上,嘗你的好酒。”

“兄長跟阿姊,你們……保重自己。”曹欣說完,才被張遼陳宮護送離開。

袁家兄長的地道挖的不是很讓人舒服,但是每隔十米左右便有出氣口,倒是不至於缺氧,就是氣味不太好聞。

就在曹欣怕地道都快麻木了才爬出來之後,同時憋了許久的高順帶著人一批批的從地道入了徐州城。

“欣兒!”曹操疾步走到女兒面前,然後看著土頭土臉的模樣,沈思片刻,才道:“我兒辛苦了,雖然臟,但天寒地凍的,咱簡單擦擦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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