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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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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

“這是附近最有特色的一間拉面館,不如我們現在去試一試。”幸村精市帶著從溫泉出來的兩個人,一路漫步,按照事先的計劃帶到了指定的目的地。

小泉純夏說:“看上去人比較多,價格也很實惠,很讓人心動呢。”

三個人正打算並排走進去,小泉純夏意外的看見了一到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叫住了小泉純夏,而幸村精市在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沒躲掉。

他說:“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說去泡溫泉了嗎?”

三個人轉身,幸村精市看著眼前熟悉的老對手說:“路上剛好偶遇,我為她們介紹了這裏的特色拉面,要一起嗎?”

跡部景吾挑了一下眉,微微詫異的打量著眼前的幸村精市,他在觸及到幸村精市看著小泉純夏的眼神的瞬間便已經心知肚明了。

幸村精市當然知道這一間不知名的路邊拉面店在跡部景吾的眼裏意味著什麽,因此他也只是禮貌性的詢問。

果不其然。

跡部景吾的動作僵了僵,隨即他若無其事看了看拉面店裏一圈,看著烏泱泱的人群,說:“與拉面店相比,我倒是認為對面的牛排店更具有特色,而且秋水和冰帝的其他隊員也在那裏,不過去一起匯合嗎?”

那家牛排店的裝修富麗堂皇,看上去與周圍的街區格格不入,但這確是唯一一個能夠讓跡部景吾放下身段,踏足的一家店。

而跡部景吾雖然抗拒,但是面對著幸村精市的這種近乎於挑釁的行為,他自然也能找到漏洞之處進行反擊。

聞言幸村精市頓覺不妙,他倒是忘記了秋水的存在,他的目光看著身旁的人,淡淡的呼吸裏能夠嗅到小泉純夏身上幽幽的熏香味。

小泉純夏微微一猶豫,目光在對面的牛排店上打量,有些拒絕的神色。

幸村精市意識到她的猶豫之後立即舒了一口氣,面對自己更為熟悉而親密的親人,小泉純夏的猶豫反而更加有利於三個人一起去拉面店。

跡部景吾看著小泉純夏的神情,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他想起之前秋水偶然之間的感慨。

“我從我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要照顧姐姐,不僅僅是因為身體孱弱的原因也是因為姐姐她時常拒絕我們的關心,她以為,她是我們的負擔。”

“母親說,可能是剛出生那幾年經常出差的緣故,姐姐對任何人都保佑著一定的原諒。”

“並且她經常會陷入一種莫名的恐慌與負擔的憂慮中,這種消極的情緒讓她始終惴惴不安。”

跡部景吾的心毫無征兆的被人捏了一下,這就是小泉純夏拒絕的原因,她不想打攪秋水的新生活。

她一旦與冰帝的隊員們過多接觸,又會讓秋水的人生重新被她打亂,又會成為她認為的那種負擔。

是啊,這就是她的靈魂深處的敏感,這也是跡部景吾時至今日突然才發現,可是他從未落敗過甚至也不知孤獨的滋味,無法理解這種感覺。

而在另外一邊的幸村精市雖然對小泉純夏的選擇很是愉悅但是他也同樣若有所思。

“那走吧。”柳荷己不懂得幾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可是也明白了小泉純夏的神色忽然的低落便積極主動的活躍了氣氛。

小泉純夏趕緊收拾了情緒又變成了平日裏溫溫柔柔但眼睛裏有藏不住的鬼點子的樣子,她說:“跡部君真的要一起嗎?這裏可能會有你不喜歡的裝扮風格哦。”

跡部景吾沒好氣的瞟了她一眼,他回身對著身後的兩個保鏢說:“跟忍足他們說我們幾個人等會兒會一起匯合。”

雖然幸村精市贏得了這場暗中的較量,但是究其根本,小泉純夏終究還是要和跡部景吾一起回到別墅之中。

跡部景吾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跟著小泉純夏的步伐走進了拉面店。

“就這個獨門秘制拉面吧,聽說很有名氣哦。”

面對著柳荷己的熱情介紹,飯桌上的四個人紛紛選擇了這道拉面。

現在的座位是兩個女生、男生各自並排,與小泉純夏面對面的自然也是幸村精市,他悠悠然的坐在了軟墊上,享受著剛才進入拉面店之後言語交鋒爭論的勝利果實。

跡部景吾也不惱,他揚起頭四處的瞥了瞥座位外的場景,穿著皮鞋的腳隨意的翹著二郎腿,因為天生長腿長手的緣故,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占據了大半的空間。

他神色自然的仿佛這裏像是跡部旗下的飯店一樣的坐姿霸道。

小泉純夏自然也註意到了被擠到角落裏的幸村精市,但是她也知道若是幸村精市不想也有自己的本事讓跡部景吾收回霸道的動作,她看了一眼又和柳荷己說著現在的八卦。

“現在最火的人當然是敦賀蓮啦!說起來,還有兩個和我們年級差不多大小的藝人和模特嘞。”柳荷己拿出手機給她翻閱著照片。

跡部景吾輕“嗤”了一聲,他說:“這次你贏得了推薦位,按照跡部家的安排就是和敦賀蓮一起拍攝宣傳內容。”

小泉純夏說:“這麽快就已經確定好了宣傳風格嗎?不是有好幾個人嗎?”

跡部景吾沒有明說,但是矜貴的眼神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經把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我的人怎麽可能不是C位。

按照主C位的宣傳要求,公關部門連夜做出來了宣傳策劃方案,只等著上頭的赤司家和跡部家把合約談下來之後進行詳細的聯系與溝通。

一旁的柳荷己與幸村精市都有些陌生,但是幸村精市低頭在手機上翻閱了幾條信息也就明白了兩個人說話的內容。

因此跡部景吾有意營造出來的話題排斥的氣氛被幸村精市一句話就已經打破了。

他說:“小泉桑是打算進入藝人行列了嗎?”

小泉純夏看著柳荷己迷茫的眼神,笑著摸了摸她的手,說:“只是剛好甜點的業務擴展到了藝人而已,如果按照發展需要應該算是兼顧,但是具體的還是要看簽約之後的安排了。”

按照從前小泉純夏對於未來最完美的規劃就是,讓自己的病癥痊愈或者是穩定而後找到自己的穩定工作,不用再讓一家人整日的只照顧自己。

那麽這次的甜點宣傳其實也能完成小泉純夏心願的一部分了。

“幾位客人的點餐已經上齊,請問還有什麽要求嗎?”服務人員端著笑容。

跡部景吾拿手撥弄了一下已經拆開了的碗筷,說:“麻煩拿一壺熱水來,謝謝。”

隨即他便在詭異的沈默之中把幾個人的碗筷都清洗幹凈,即便是敵對者幸村精市他都認真的遵循著自己的禮儀家教。

“謝謝。”小泉純夏伸手接過,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了跡部景吾剛剛在熱水之中經過的手指,微微的瑟縮了一下。

跡部景吾沈下眼眸,他想起了小泉純夏的病癥,但是小泉純夏就診的那家醫院偏偏是由赤司家掌權,他也無法了解具體的有關於小泉純夏病癥的消息,只能猜出來一個大概情況。

小泉純夏低聲和柳荷己說了這件事情的經過,原本她也只是想等具體的方案下來之後再說。

“先嘗嘗看,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

跡部景吾雖然心底有許多的不適應但是面對著食物還是盡力的保持著體會的心情,在看著小泉純夏露出了月牙彎彎的眼睛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只要她能夠開心就好,畢竟之前的她是何種的沈悶與抑郁。

“說起來跡部的隊員正在辛苦的訓練吧。”吃到一半,幸村精市忽然挑起了話題。

跡部景吾斜睨了他一眼,鼻音若有若無的“哼”了一聲。

“既然已經快要到了全國大賽的時候,不如讓立海大與冰帝的隊員進行一場比賽之前的練習賽如何?至於我們兩個的比試則不計入練習賽的比賽結果?”

幸村精市看著正在低頭乖巧吃飯的小泉純夏,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仿佛在某一刻回到了之前的時光,讓人忍不住的沈溺其中。

跡部景吾自然不會拒絕,不論是從對隊員的提升上來說,還是從要教訓情敵的角度來說都是極為有利的。

兩個並排而坐的男生不用辨認,各自的眼神就已經把對手的心思猜的清清楚楚,而且都抱著把對方按在地上摩擦的想法。

“明天就是這裏的櫻花大典了,小己和……小夏有什麽打算嗎?”

幸村精市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遇上了躲閃著的小泉純夏,他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叫出了從前親昵的昵稱。

柳荷己嘟了嘟嘴說:“小夏有沒有想去參觀的東西呀?”

如果小夏還沒有計劃好,柳荷己就打算讓哥哥制定符合兩個人喜好的出游計劃了。

小泉純夏說:“我想等明天晚上出來參加夜晚的櫻花煙火會,聽說會有許多有意思的集市出現。”

“晚上的話大家也都沒什麽事情,一起。”

跡部景吾就這樣接著冰帝隊員的名義讓小泉純夏與自己組隊捆綁。

幸村精市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積極主動,要去爭取明天晚上一起出游的意思,他悠然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柳荷己見幸村精市也在索性小聲的問:“小夏,要邀請精市哥哥一起嗎?”

在跡部景吾說出那句話之後,小泉純夏就已經在思考邀請幸村精市的事情。

出於今天的陪同的感謝以及柳荷己的原因,小泉純夏還是點了點頭。

跡部景吾冷冷地瞥了一眼悠哉喝茶的幸村精市,他就說這個人怎麽會安安靜靜的,原來在這裏等著他。

一轉眼,櫻花大會已經開始,就算是住的比較僻靜的冰帝一行人都能感受到熱烈的節日氛圍。

山上的樹林小路之間也被人裝飾上了節日裏獨有的燈籠與長條的橫幅,既是古典的風味又有現代的特色。

小泉純夏從山林陰翳的地方慢步走了出來,中跟的鞋子在鵝卵石的路上發出噠噠的響聲,吸引著人的註意力隨即人們又將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細細的打量著,感受著少女的嬌羞與娉婷的身姿。

大約是因為傍晚的原因,少女選擇了一條到腳腕的綠色長裙遮住了大部分瓷白的肌膚,僅僅是露出胸脯的一部分卻像是蜜蠟打在了身上,在傍晚的餘暉與月色淡淡的交織下如同落入星河裏的寶石一樣的閃爍。

跡部景吾的眼角上揚,他看著今日特意化了淡妝的典雅少女,說:“很適合你。”

小泉純夏羞赧一笑,身旁的秋水伸手扶了一些她的手說:“很少看見你穿高跟鞋,仔細一點走路知道了嗎?”

柳荷己拍了拍手說:“有我在你放心,我會把小夏保護的很好的。”

兩個人正在說話,小泉純夏的身子忽然一歪,走在最前面的跡部景吾似有所覺,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來,伸手摟住了小泉純夏的腰才避免了當場順著下坡滾下去的命運。

小泉純夏被忽如其來的崴腳嚇的臉色蒼白,睫毛止不住的顫抖,嘴唇上的嫩粉色的口紅更顯得她驚嚇之後的楚楚可憐。

跡部景吾挑了一下眉說:“你和我走在一起。”他以這樣毫不容置疑的神情把小泉純夏帶到了隊伍的最前面,讓她與自己並排而走。

秋水在隊伍裏深深地皺了皺眉。

雖然他對部長的網球實力有著充分的認可但是要是想與純夏交往,還是要看其他方面的因素而秋水想到了冰帝學校裏的那堆粉絲後援會不禁黑了臉。

前方的跡部景吾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隱隱被秋水嫌棄,他伸出手掌放在小泉純夏的身旁說:“這段鵝卵石的路還有三百米左右,我想你也不想再受傷而導致修學旅行一直就待在房間裏。”

小泉純夏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而後說:“我可以去找小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腳下的石子路又讓她嗓子裏的話咽了回去,一種無名的尷尬蔓延在她的動作之中。

但是跡部景吾並不去計較小泉純夏算是冒犯一樣的躲避態度。

他伸出去的手掌降低了一些角度與小泉純夏的手在走路之間隱隱的還有肌膚相觸的碰撞,但是他只是放著並不會強求。

這是跡部景吾的家教修養也是跡部景吾的驕傲,伸出手的事情他可以主動,伸到她的手邊也是他主動。

但是必須要有小泉純夏的一絲回應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像跡部景吾這樣高傲的人,入侵的方式居然是征求對方的同意,讓一旁的忍足侑士有些出乎意料。

可是小泉純夏卻感受不到那份征求裏任何輕松的感覺,只有無邊無盡的壓力,即便是請求卻也能在跡部景吾的語氣之中變為昂貴的賞賜。

小泉純夏擡眼看著身旁氣定神閑的跡部景吾,忽然在心底裏升出了一絲情緒,她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是,我們快到了,幸村君剛好可以在路口看見我們走過去。”

跡部景吾聽著小泉純夏雀躍的嗓音一點點的吐出了他最頭疼的情況。

他頭疼的是——減少了與純夏的相處時間,本來這次的修學旅行也是費了心思才得以達成。

但是——

跡部景吾微微詫異的看著小泉純夏,她向來都是躲避的態度怎麽忽然叫了更難纏的幸村精市。

“跡部君,幸村君說他已經在路口等好了我們哦。”小泉純夏笑瞇瞇的搖了搖手裏的手機,她當然讀懂了跡部景吾眼裏的詫異。

她雖然脾氣軟和,底線很深但是也是一個有小情緒的人。

“今天的晚會裏你有專門想去的地方?”跡部景吾沒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仍然占據著話題的主動權。

“大概是跟著大家一起看看新鮮的東西吧,我還特意帶了相機,應該能記錄下來許多事情。”

小泉純夏當然不會給跡部景吾這個機會,說話之間已經拿起相機對著輕輕回眸的跡部景吾按下了快門鍵。

一路的櫻花花瓣簌簌的落下,紛紛落在了衣袖之間,還有一瓣被風黏在了少年的眉心之中,在月色朦朧與燈籠璀璨的燈光交織下,眉眼之間的肆意與妄為讓之滿目華麗。

“嗯?不給我看看?”

跡部景吾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見她收起了相機,輕佻的笑了一下,他對自己的相貌向來自信也只是想湊近而已。

小泉純夏笑著搖了搖頭,軟軟的嗓音裏自然的拖著長音咬在了唇齒之間,她說:“不用給跡部君看了,很好。”

她是實話實說。

因為僅僅是一個回眸的眼神,小泉純夏就已經看透了他心底裏渴望的情緒,這種情緒無疑跡部景吾也能看得見,那便沒有讓這張照片流傳閱覽的意義了。

落在了他人的耳裏似乎便變了味道。

跡部景吾低頭看著腳下的鵝卵石路。

他想,以前的小泉純夏的說話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在軟糯裏帶著下意識的撒嬌的感覺,仿佛生氣也只是在嬌嗔而已。

他不喜歡。

“好。”

跡部景吾聽見自己的聲音,輕松而愉悅。

但是現在他喜歡,沒人會不喜歡棉花糖含在舌尖,縈繞著甜絲絲的感覺。

到了路口,人流逐漸的變多,幸村精市卻能一眼被看見,他只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裏就已經足夠了。

“那是我的榮幸。”幸村精市聽著柳荷己對他的誇讚,視線淡淡的移到了小泉純夏的身上。

小泉純夏也同樣的聽到了柳荷己的誇讚,視線與幸村精市交匯的一瞬間,笑著說:“今天的外套很好看。”

在他們不具有進攻性的時候,小泉純夏也只是一個性格軟糯的女生而已,面對著俊秀的人誰又會忍住不去誇獎。

“我臨走之前還糾結了一會兒,看樣子我的糾結很值得。”幸村精市同樣的溫柔款款,眼神裏的深情似乎又淡了許多,大約只是熟悉的朋友一般。

一旁的跡部景吾冷哼一聲,這招以退為進、溫水煮青蛙他是不會去學的。

小泉純夏笑彎了眼睛,其實她的笑點很低,她說:“那今天晚上你說不定比櫻花和煙火都要耀眼哦。”

她示意幸村精市看看路邊的目不轉睛的女生們。

幸村精市只是溫柔清淡的笑了一下,眼神註意著小泉純夏身前的人和腳下的路,方便他能夠及時的幫到她。

他說:“大家遲早都會發現自己心中最耀眼的那一個人。”

他這樣說,小泉純夏的心跳不禁漏掉了一拍,又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但是幸村精市只是眉眼輕擡,淡淡的掃過典雅的少女,視線又放在了路邊的櫻花樹上。

等到一行人走到街上的時候,人流愈發的擁擠,幾乎是摩肩擦踵的地步但是並沒有減少人們對熱鬧的集市的興趣。

小泉純夏停駐在一個攤鋪之前,她的視線在奇形怪狀的面具之中徘徊。

“就這個。”跡部景吾雙手插兜,有些隨意的站在她的身側,眼神示意了那個兔子的面具。

幸村精市笑著拿起了一個鳥雀的面具,在小泉純夏的臉頰上打量著大小尺寸。

“哼,我要自己來。”小泉純夏說了這句話之後就開始陷入了猶豫與糾結之中,最後在攤主難言的目光之中挑選了一個一半美麗一半醜陋的狐貍面具。

她戴在臉上試了試而後付錢但是一轉身,原來在自己身後說話的人群全部消失在了陌生的人流之中。

一瞬間,小泉純夏有點怯懦,她討厭陌生因為她已經輪回了幾輩子的時間適應了長時間的波瀾不驚的生活。

她退後了兩步又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隨著人流走出了剛才買面具的攤鋪,這下子連被他們找到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泉純夏恍然無措的在人群之中被沖撞著身體,走路走的也有些東倒西歪,她的目光裏只有一個簌簌落下櫻花瓣的大樹。

“啊?你是——?”

小泉純夏在人群之中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她的神經瞬間緊繃,這個人誰?

倉皇之間,她只看見了那個人臉上也帶了面具但是是一匹狼的模樣。

小泉純夏掙紮起來,但是她的掙紮在對方的力量之下不足一提,她隱約的聽見那個人說:“這裏人太多,我們去前面的樹下。”

聽著耳熟的聲音,又看了看前面那個位置開闊的大樹,小泉純夏放下了掙紮,但是心頭還警惕著。

樹下。

“還猜不出來我是誰?”

小泉純夏的目光細致的打量了一番。

那個人今天穿著格子的長款外卦,裏面是墨綠色的立領襯衫,手腕上帶著一塊黑色的手表。文雅而休閑。

“我知道了。”小泉純夏抿了一下嘴,在面具下的神情有些僵硬。

一直保持著警惕的小泉純夏在來到櫻花大會上的好心情瞬間變為了緊張與戒備。

那個人伸出手揭下了面具,露出了那雙霸道的猩紅色的眼睛,他說:“今天遇見你我很高興。”

小泉純夏的呼吸瞬間一窒。

任由其他人采用了溫水煮青蛙的策略,放松小泉純夏對他們的警惕但是這位赤司家的下一任家主仍舊是不緊不慢的按著自己的節奏一點點的逼近。

赤司征十郎的薄唇淺淺的挑了一下,隨即他說:“既然和你的朋友走散了,那現在和我一起,你記得暫住的別墅地址嗎?”

小泉純夏沒有註意到赤司征十郎話語透露出的,對她的情況了然於胸,她低下頭想了地址說給赤司征十郎。

裝著她手機的包包在秋水的肩膀上掛著。

“嗯?”

小泉純夏稍顯吃驚的看著赤司征十郎伸出手,手掌裏還有長年打籃球留下來的痕跡但是並不影響主人的高位者的氣質。

“如果你也不想再次走散的話。”赤司征十郎慢慢的說清了現實狀況,他接著說:“我們兩個人裏只有我知道你的地址,還不跟我一起走?”

他刻意在此時淡化了自己的手機的存在。

人流裏陌生的聲音一點點的湧入了小泉純夏的心裏,還有面前的少年正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她,在櫻花落在了他肩膀上的那一刻,小泉純夏還是點了下頭。

“麻煩了。”

赤司征十郎並不意外,聽見了她的話也只是淡淡的看著女生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手心了,感受到了那一絲的冰涼溫度之後,他冷淡的下垂眼打量了女生纖細的手腕一眼便松開了她的手。

“拉著袖子。”

雖然他不喜歡溫水煮青蛙那一套但是物極必反他也是知道的,更何況這個道理放在小泉純夏身上,上一輩子他就已經明白的真真切切了。

“煙火大會開始啦!!想去看的人去湖邊哦。”

小泉純夏聽見了人流裏的議論,她眼眸裏的星星閃了幾下,隨即看了看身旁的赤司征十郎最終只是抿了抿嘴,無言的跟在他的身旁。

赤司征十郎瞥了她一眼,說:“前面是禦手洗團子。”

“可以吃嗎?”小泉純夏呆了呆,這是她喜歡的街頭小吃但是赤司征十郎一向不允許她吃。

赤司征十郎對於朋友並不約束而一旦進入了約束範圍那必定是極為親密的關系。

時至今日,赤司征十郎想了想,他約束的人還不超過兩個。

“走吧。”

人流之間,每一個人走起路來都十分的難受但是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節日的氛圍,包括在不知不覺間被擠到赤司征十郎懷裏的小泉純夏。

“面具帶上。”赤司征十郎淡淡的從他手裏拿出白狐貍的面具讓小泉純夏帶上,他的目光從人群裏一掃而過,手掌伸進口袋裏放著的手機打了幾個字。

走到小吃攤前,小泉純夏擡頭看了掛牌上的價錢清單,手指伸出來在臉上的面具上來回的劃了兩個圈。

她在猶豫,明明很久沒有吃過但是最近身體狀況轉好的緣故又起了心思。

赤司征十郎淡淡的說:“只準兩個,剩下的給我。”他給她名正言順的理由。

小泉純夏說:“赤司君喜歡這個嗎?要不還是別買了。”

雙方此時心裏對對方的喜好都十分的清楚,但是小泉純夏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赤司征十郎輕笑了一下,說:“我喜歡。”

小泉純夏想著去拿錢才又想起來單肩包還在秋水那裏,赤司征十郎看到了她的舉動,淡淡的收斂了眼睛,從衣兜裏拿出來一沓錢。

這是他出門之前臨時準備的現錢。

“往裏站。”赤司征十郎輕輕的擡手虛扶了少女纖細的腰身,他看著街道裏攢動的人流神情之中也不禁有一絲情緒。

小泉純夏安安靜靜的接過了兩串丸子,低著頭沈浸在美食小吃的味蕾之中。

赤司征十郎明顯的感覺到了衣袖上的力量少了許多,他看了一眼少女,只是翻了一下手腕拽住了小泉純夏的小手指。

溫熱的皮膚讓小泉純夏有所覺醒,隨即又很快意識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吶吶的說:“我保證會一直牽著的。”

“希望如此。”赤司征十郎十分冷淡的說,手上也放開了牽著小手指的動作。

小泉純夏一路拉著赤司征十郎,一路把規定的丸子吃完而當剩下的遞給赤司征十郎時,小泉純夏忍不住在心裏起了看戲的心思。

“看什麽?”

“沒沒沒。”

赤司征十郎手裏接過小泉純夏手裏的串串,那串上只剩下兩個丸子,小泉純夏看著那些街邊小吃到了這位豪門的少年郎手裏,忽然覺得畫面有些怪異。

她看著僅剩的那兩個丸子,臉色有些緋紅,她說:“要不然我把這一串也吃完吧,剩兩個多麽不圓滿。”

赤司征十郎說:“買之前的承諾要記清楚。”

他說完慢慢的拿起手裏的那串丸子,如玉的臉龐離丸子越來越近。

小泉純夏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並沒有做多餘的舔舐動作,微微放心但是看著赤司征十郎面無表情的用牙齒咬著丸子,她還是忍不住有一些羞意。

小泉純夏擡手整理頭發才忽然想起來脖子上還掛著一臺相機,她擡手就按下了快門,定格了那個矜貴冷淡的少年臉頰被丸子弄的凸起時候的樣子。

“誒?”

小泉純夏拿下相機之後就發現了赤司征十郎的視線一直沒有偏移過她的行動,她有些訕訕的放下照相機但是他只是淡淡的看著她的舉動,無聲無息的咀嚼著嘴裏的丸子。

鬢間的碎發有些被風吹到了他的眼角,他不自然的眨了一下眼睛。

小泉純夏這才有心仔細的打量著他年輕時候的樣子,遠沒有後來認識時候的那麽短的碎發但是冷淡的眼神卻始終如一。

“走左邊。”

“有煙火可以放誒!”

經過剛才的街邊小吃,小泉純夏雖然感覺這赤司征十郎的強勢卻也無端的感受到了強勢下的細膩,她此刻對他的警惕之心倒是被煙火的驚喜覆蓋了許多。

赤司征十郎走到商鋪裏買了幾種的煙火拿在手裏,小泉純夏笑嘻嘻的點燃了煙火揮舞著手臂,因為相機總是會不小心打到她的關系也被她解下來交給了赤司征十郎。

“要替我看好相機哦,拜托了赤司君。”

她手裏拿著煙火,在黯淡的夜空裏劃過許多銀色的弧線,縈繞在她的身上的是一閃一滅的煙花,赤司征十郎默默的拿出相機照下了他心裏最動人的那一刻。

“這個是我嗎?”拿到相機的小泉純夏微微一楞,她看著照片裏眉目舒展,樂不可支的神情,心裏一嘆。

其實她有幾輩子都沒有這樣開心過了,因為很難,任誰背負著令人厭惡的交往目的,誰都難以從這樣的負擔下抽身。

赤司征十郎慢慢的湊近,在小泉純夏的眼前打下一片陰影,氣息在臉頰上越發的明顯,他說:“前面人多,註意看路。”

擁擠的人潮漸漸退散,小泉純夏手指尖還捏著燒到末尾的煙火棒,她擡頭看著夜幕下的星光點點,說:“赤司君,有一個人曾經教導過我,人要一直向前走,你覺得這句話對嗎?”

她的臉頰上還是那種淺淺的笑意,還是赤司征十郎眼裏的那個時而溫柔時而活潑的小夏。

赤司征十郎知道這句話是自己從前說過的,他只是接過她手裏的煙火棒點燃,隨意的把玩著,“我一直都在向前走。”

眼眸裏的自信是小泉純夏不敢去嘗試的,她似乎是生而畏懼。

“該回去了。”小泉純夏低頭眨了眨眼睛,她稍稍向後退了兩步而後轉身避開了赤司征十郎的目光。

赤司征十郎見她徑直向前走,伸手拿出衣兜裏的一張簡單明了的地圖,看了兩眼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揣在了褲子兜裏,幾個大步走到小泉純夏的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

“從這邊走能到鳳家的別墅嗎?”走了一小會兒,小泉純夏忽然意識到不對,這條路上的燈光屬實有些暗淡。

“這一片都是鳳產業下的別墅,這條路上去只是會繞過鳳長男未婚妻的暫住別墅。”

赤司征十郎對於自家的合作夥伴說不上來有多關心,只是剛好小泉純夏要來這邊旅游,他暫時性的了解充分而已。

兩個人隨即陷入了沈默,可是卻讓小泉純夏感受到了從赤司征十郎身上傳來的安全感,她看著前方漸漸有些昏暗的場景,耳邊傳來了細碎的說話聲。

赤司征十郎立時上前,拉住了小泉純夏的手腕,兩個人無聲無息的躲進了陰翳的樹林之中。

“這個消息你確定嗎?五大幹部裏面有人出逃了?”

“當然,我們這批貨趁亂說不定可以運出去,不過一定要小心新宿的那個情報販子才是,讓他知道了我們插翅難飛。”

小泉純夏被赤司征十郎拉著,貓著腰從樹林裏靜靜的蹲著。

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帶著墨鏡從樹林裏走出來,一步步的向下走,逐漸走遠。

赤司征十郎見到小泉純夏的眼神,搖了搖頭。

現在不能走,太過草率。

小泉純夏咽了咽口水,冷風吹過,她瑟縮了一下身子才發現自己的手掌火熱無比,因為兩個人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緊握在了一起。

但是,沒有容她多想,赤司征十郎就帶著她走出了藏身的地方,“他們應該還會回來,必須要快點離開,在這裏只會坐以待斃。”

他猩紅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金色的光芒。

小泉純夏穿著的鞋子並不適合跑步,赤司征十郎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要扶著你一起走了。”

這個緊要關頭,兩個人沒時間多糾纏,赤司征十郎得到允許後立即借力攙扶著她向預定的地點大步走去。

“那兩個人是誰?”

小泉純夏遠遠的聽見了那兩個人的聲音,心跳忽然一下子劇烈的跳了起來。

赤司征十郎看著前方蜿蜒的小路與郁郁蔥蔥的樹林,說:“把鞋子脫下來,接下來是我背著你。”

小泉純夏雖然不理解他的做法,但是她對赤司征十郎處理危機的能力有著深深地信任,她立即脫下鞋交給他。

赤司征十郎拿著兩只鞋一遠一近的扔在了另外一條草坪小路上。

在地上磨出了一些印子偽造了逃跑的痕跡之後,走到小泉純夏的身邊,一把抱起來了她。

只有在這個時候,小泉純夏才能感受到赤司征十郎打了這麽多年的籃球的訓練成果,粗獷的肌肉在她的皮膚下感受的格外明顯。

“嗯?”

赤司征十郎很少壓著嗓音說話,一直都是淡淡的嗓音裏帶著疏離而孤獨的少年氣質,他在此刻也有閑情關註到了懷裏人的情緒。

小泉純夏小聲說:“我很重,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跑的。”

“再過一會兒前面就不是鵝卵石路。”赤司征十郎並不是不自量力的人,他心裏對這次的逃跑情況一清二楚。

他又說:“而且你不重,我的力量也比你想象的要好的多,聽我的話。”

小泉純夏點頭,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冰涼的觸感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行動。

少女籠罩在赤司征十郎的氣息之下,急速跳動的心逐漸平穩,這就是來自於赤司征十郎的人格魅力與能力。

身後的的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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