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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讓與事件有關的人去往辦公室,剩下的人繼續進行社團活動。

小泉純夏走在臺階上,她想著對方的身份以及原因。

“請問小林桑是怎麽做到把寫了小泉純夏名字的紙條拿出來的?”赤司征十郎面對著那個人作弊的人顯得十分禮貌客氣。

小林猶猶豫豫的擡頭看了一眼赤司征十郎,看見了他猩紅的瞳孔立時低下了頭。

“沒有拿出來,跡部君發現的那張紙是別人不小心投出來的,我打算放回去。”小林雖然害怕卻和人群之中的某個人對視一眼,鎮定了下來,只是雙手不停地互相糾纏,看上去十分忐忑不安。

跡部景吾輕“嗤”了一聲卻沒有打斷赤司征十郎的詢問。

小泉純夏心裏微微嘆氣,她看見了和小林對視的那個人是誰了。

“那這些是什麽?”赤司征十郎從一個人手裏拿出了許多皺皺巴巴的紙條,他緩緩展開。

小林的臉色立馬一僵。

赤司征十郎稍稍揚了揚嘴角,似乎有了幾分笑意,他說:“小林桑可能不知道你站著的位置有監控器,這是找出來的紙條。”

赤司征十郎晃了晃手裏的紙條,說:“這些紙條是小林桑拿走的嗎?”

小林的鎮定一下子變成了慌張,她的身體在赤司征十郎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的顫抖。

赤司征十郎微微皺眉看著她,說:“小林桑還是要留著和監控對峙嗎?”

“不,那些紙——根本沒有那麽皺。”小林慌張的大喊。

她拿出去的紙被她放在了書本裏整齊的夾著。

赤司征十郎微微頷首,說:“你已經給出了答案。”

這位少年知道小林站的地方是死角,但是人心卻沒有死角。

誰能抵擋住責問。

小林驚慌的捂嘴,下意識的看向了窗戶外的人。

小泉純夏知道,那是竹內漱子。

赤司征十郎打開了門,看著門外的幾個人,說:“小林桑,您的所作所為並不符合帝光學生的要求,還請您主動退學。”

他說的禮貌客氣卻讓小林汗毛倒立,她吞咽的說:“我和小泉純夏無冤無仇…我這麽做一點意義也沒有…”

“那誰和小泉桑有仇?”赤司征十郎問的簡單,卻是簡單明了的桑小林說出幕後兇手。

若是被赤司財閥的人趕出了學校,小林知道後果,她低頭緩緩說出了竹內漱子的名字。

“看樣子竹內前輩對於即將到來的升學考試準備的還不夠認真呢,需要多花心思。”

赤司征十郎並不見驚訝。

從發現這件事的時候,他就知道是竹內漱子所做,現在也只不過是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處理方式而已。

小泉純夏只是站在了幾個人身後,她嬌小的身軀被幾個男生保護的分外妥帖。

竹內漱子知道赤司征十郎話裏的意思,那是否定了她今年升學的報考資格。

眾人註視下的難堪與赤司征十郎無情的目光讓竹內漱子瞬間淚流滿面。

“…是…,我知道了…赤司君。”

小泉純夏只是靜靜地看著竹內漱子淚眼婆娑,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竹內漱子的眼睛裏失去了爭強好勝,仿佛被人徹底磨平了靈魂。

面對赤司征十郎除名這場交流活動與失去升學資格的懲罰,竹內漱子顫抖著手,擦拭了淚痕。

她也是個明白人,一次性得罪了兩個財閥公子的代價是極為沈重的。

幾乎是要整個竹內家族去償還這份懲罰,她也失去了竹內家小姐的身份。

她路過小泉純夏時,微不可見的說:“希望學妹百歲無憂。”她低低的冷哼了一聲。

這個學校裏,喜歡赤司征十郎的可不止她一個人。

她走了,還有人會給小泉純夏教訓。

小泉純夏微微嘆氣,被柳荷己拉著手,慢慢的向外走。

她的神情沮喪,杏眼含情的眼睛裏只剩下一些無奈,額前的碎發也隨著她的動作來回的晃動。

跡部景吾看見了小泉純夏怏怏不樂的樣子。

小泉純夏總是帶著出乎意料的包容度去對待每一個人,就像是她是一位長者,每個人在她面前都只是一個頑劣的孩子。

竹內漱子犯的錯或許在她眼裏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輩而已。

他太了解此時小泉純夏的想法了,但是跡部景吾絕不會去因為尊重她的這個想法而放棄處理竹內漱子。

跡部景吾走到小泉純夏身邊,伸出手,手掌心裏放著兩顆星星糖,他說:“作為你甜點的回禮,本大爺可不是一個吃白食的人。”

他要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不該有的傷害。

小泉純夏被他打斷了思緒,微微一楞,而後揚起了臉,笑著說:“謝謝!”

跡部景吾低下頭,斜睨著她,懶懶的哼了一聲才單手插兜,高視闊步的走遠。

隨著真兇的出現,學校的社團交流活動高峰暫告一段落,人流攢動。

小泉純夏和柳荷己的手裏拿著從別的社團裏的戰利品,從人流上下的臺階上向下走。

她們仍然能聽見女生們關於突然出現的跡部景吾的討論,熱度不下於長期居於高位的赤司征十郎。

很顯然,赤司征十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只是看著小泉純夏,淡淡的眸子裏有了一絲情緒起伏。

近水樓臺先得月,不是嗎?

赤司征十郎轉身去了學生會的辦公室處理竹內漱子的事情。

微光細閃,陽光的陰影從窗戶移到了辦公桌前。

一陣腳步聲傳來,赤司征十郎的心頭一跳,筆微微一停,他悉心的聽著外面的聲響。

“快,去醫務室。”

“小夏!”



赤司征十郎當即起身,手裏的筆還握在手裏就三步做兩步走的打開了門,他的動作攔住了幾個人。

他看著幾個男生女生圍著臉色蒼白的小泉純夏,皺眉問:“是並發癥嗎?”

小泉純夏聽見了赤司征十郎的詢問,微弱的點了點頭,氣息不暢。

“送去醫務室,已經撥打急救電話了?”

赤司征十郎握緊手掌時才突然發現忘記放下的鋼筆,冰冷的金屬提醒著他時刻保持冷靜的思維。

柳荷己連連擺手,而後讓幾個人先走,單獨留下來跟赤司征十郎站在一起。

赤司征十郎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小泉純夏的忽然虛弱不只是並發癥突然發作的原因。

“剛才,我和小夏走在樓梯上,結果不知道是誰推了我們兩個人一把。小夏只顧得把我推回去,自己摔下去了。”柳荷己的眼眶泛紅。

“臺階最下層剛好有玻璃渣,小夏也出血了。”

“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赤司君。”柳荷己一向單純卻不是傻,她很快就明白了這是針對。

而且有很大的概率是因為赤司征十郎而起,才會讓小泉純夏受到了今天的這一番遭遇。

赤司征十郎聽著柳荷己的話,淡淡的點了點頭,身側的手掌不動聲色的緊緊收縮握緊。

這是他的第二次沒有預料到的失誤,而他的第一次失誤已經讓他失去過小泉純夏,這一次再也不能。

他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即便那也無法挽回小泉純夏受

“這是藥,拿去給純夏。”赤司征十郎從下衣兜裏拿出了兩包藥遞給柳荷己。

柳荷己微微吃驚,赤司征十郎居然隨身帶著小泉純夏的藥。

同樣吃驚的還有小泉純夏,她心裏一震,面對著柳荷己好奇的神情,小泉純夏馬上收斂了神色,又變成了無懈可擊的堅強的神情。

“你感覺怎麽樣?”

“吃了藥就會好一點,沒打救護車吧。”小泉純夏說到最後覺得有一些尷尬。

柳荷己撓了撓頭,“我們當時都被嚇的沒想起來,赤司君說等會兒會有家庭醫生過來,救護車隨後也會過來。”

“…沒事的,今天剛好忘記帶上藥了,總之還是麻煩赤司君了。”

小泉純夏配著熱水,喝下了藥,心跳漸漸平緩。

“如果感謝地話,請給我帶兩盒舒芙蕾就好。”赤司征十郎推門進來,剛好聽見了最後的話。

小泉純夏小幅度的點點頭,格外白皙的臉龐在黑發之中顯得有些羸弱。

“醫生來了。”赤司征十郎接了家庭醫生的電話隨即打開門。

家庭醫生只是一眼就確定了在地上端著水杯喝水的小泉純夏是他的診治目標。

他曾經被赤司征十郎詢問過有關於再生性貧血障礙的問題,如今在這位女生身上找到了源頭。

過了片刻,家庭醫生收回了檢查的儀器,說:“救護車應該也快來了,先去醫院檢查有沒有內出血,心跳的問題已經平緩了。”

隨後小泉純夏轉移到了救護車上,秋水和跡部景吾收到了消息也立即折返,趕去了醫院。

跡部景吾手裏擁著一束百合花,正在等待從檢查室出來的小泉純夏。

秋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就算是關心部員應該也只是到此粗粗的慰問一番而已。

親自抱著小泉純夏喜歡的百合花,耐心的等待在病房門口,時不時地還擡頭註視著門口。

秋水心裏生出了一個不妙的想法,他那個不屑一顧的部長似乎是要對他的姐姐采取行動?

秋水搖了搖頭。

他們才見了裏面,怎麽可能。

可是秋水不知道的是,跡部景吾已經在日思夜想裏與小泉純夏見了千千萬萬遍。

“檢查結果稍後來領。”

小泉純夏被推了出來,她一眼看見了百合花,也看見了那個深藍色的眼睛裏的汪洋星河。

與他眼下的淚痣,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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