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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的父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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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的父控

楠雄一下被夜鬥推開好遠。再看去時,楠雄已經和那人打上了。按說夜鬥應該是要比強一些的,至少楠雄如此相信著,只是夜鬥手中現在沒有武器,只能拼命躲,變得有些被動。

得想個辦法把雪音叫過來才行。

夜鬥在心裏呼喚著雪音,一邊想辦法引開眼前這莽撞家夥的註意力。

“餵餵餵,你是誰啊,你剛才是在模仿派大星的出場方式嗎?”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就是不敢停下,“你和那座城堡裏的家夥是不是一夥人?別裝啞巴啊!”

眼前人的動作略微停滯了一下,但他只冷哼了一聲,兇巴巴丟來一句“鬼才信你”,就又揮刀斬過來了。

聽他的語氣,夜鬥懷疑他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說不定能說些什麽唬住他。

餘光一瞥,夜鬥發現楠雄又回來了。夜鬥心下一急,想讓他趕緊逃開,不過卻察覺到楠雄正小心翼翼地躲在那人背後看不見的地方,大概是想要做些什麽。夜鬥便什麽都沒有說,繼續同眼前的毛頭小子周旋。

楠雄悄悄靠近,趁那人不註意,掄起巖石就往他腦袋砸去。夜鬥差點沒看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楠雄拽走了。

【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快走。】

夜鬥訥訥點頭。楠雄手舉巖石的那副模樣在他的眼前無法散去,一想到他這小身板與巨石之間的強烈對比,夜鬥都忍不住發顫。

“你原來是個大力士嗎?”他膽戰心驚地說。

【?這種時候你就別再想無聊的事情了,快走吧!】

“你們還想走到哪兒去!”

那人如同紅色閃電般,霎時就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把路堵得死死的。夜鬥和楠雄趕緊停下腳步,繞開繼續逃,可惜又一次被堵住了。

“我覺得這是個女的。”既然無路可逃,夜鬥便和楠雄碎碎念了起來,美其名曰交換情報,“我聽聲音聽出來的。”

【哦。】

這情報並沒有什麽用。

那人舉刀對準夜鬥,鋒利的刀刃幾乎快要頂到夜鬥的鼻尖了。

正在此千鈞一發之際,忽聽得一聲當空大吼。

“住手——!”

愛德蒙聽到動靜趕來了,擋在夜鬥和楠雄面前。大好的時機,他卻沒有動手。奇怪的是,那人也收起了刀。

“你怎麽在這兒?”那人問愛德蒙。

愛德蒙沒回答,只急匆匆地說:“他們是和我同行的,不是壞人。把刀放下吧。”

“原來你們倆認識啊?”夜鬥巴巴地湊到愛德蒙身旁,多少還是有點警惕,“你應該早點過來的。還有,她是誰?”

“抱歉,我沒料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愛德蒙有些抱歉地說,“她叫莫德雷德,姑且……算是我的同事吧。”

“你別隨隨便便把我的真名透露出去好不好?”莫德雷德沒好氣地抱怨了起來,“會很麻煩的。”

愛德蒙尷尬地笑了笑,心想這時候不道出真名反而會更加麻煩吧。

“話說起來,你怎麽……”莫德雷德的話說到一半,卻被頭盔卡住了。她原本只是想要摘下頭盔頭盔而已,誰知道竟然尷尬地沒能取下來,頭發還纏在了頭盔的接縫處,用力一扯就疼。她哀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摘下來。

愛德蒙猶猶豫豫著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幫忙,萬分糾結之下還是選擇了不去插手。以他對莫德雷德這別扭性子的了解,如果幫她一把,說不定還會被她嚷嚷著罵上幾句。

這麽一想,愛德蒙覺得還是獨善其身比較好。而且像她這樣的小孩也需要適當的成長。

他如此自我安慰。

與頭盔大戰了八百回合,莫德雷德總算是成功呼吸到了一口新鮮空氣,她那格外稚嫩的臉龐不免讓夜鬥有些驚訝。

“還真是個小姑娘啊。”

“告訴你,我不是女的。”莫德雷德兇狠狠地用刀指著夜鬥,直到他膽戰心驚地點頭應下了她這句話,才把刀收回。

見氣氛重新回歸“平靜”,愛德蒙便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也想問你呢。”她撓了撓後腦勺,頭發被揉得更亂了,可她倒是不在意,四處東張西望,“迦勒底說探測到了master的信號,但很快就變弱了,所以把我傳送到了這裏支援master。可我都在這兒轉悠了好幾天,沒走出去不說,連master的影子都沒見到。對了,既然你在這兒,master是不是也在附近?”

愛德蒙的眸光暗了一瞬,他搖搖頭:“我和他走散了,我也在找他。”

“哦,是這樣啊。”莫德雷德似是有點失望,“這幾個家夥又是哪兒來的?”

她說著,揚了揚下巴,指著夜鬥他們。愛德蒙簡略地向她解釋說,他們是自己在混亂世界線的中心遇到的夥伴。再具體些的,像是依憑在海藤瞬的身上,八原的風穴,他並未細說。

天幾乎快要完全暗下了,今日就只能在這裏先睡下了。他們走回到火堆旁,撥了撥還留有餘溫的碳火,添上一把枯草,火又重新燃起了。他們圍坐在火堆旁,小心翼翼地護著火,以免被掠過平原的寒風吹滅。

“我在這兒都待了八天了。”莫德雷德恨恨道,“還是沒走出去!”

愛德蒙也附和說: “這裏像是沒有盡頭一樣。”

莫德雷德越想越氣——八天的孤獨生活幾乎都快把她折磨瘋了。好不容易遇見同僚愛德蒙,腹中的苦水恨不得一口氣全倒出來。

她指著身後那個一人多寬的土坑,憤憤然說:“你知道這坑怎麽來的嗎?是因為晚上風太大,我根本睡不著,所以刨了個坑,在上面蓋了塊大石頭擋風。謔,沒想當今天居然被人用這塊石頭當頭一砸,如果我不是英靈,這時候早就死透了。”

莫德雷德咬牙切齒地說著,雙眼死瞪著楠雄。她這話就是想要說給楠雄聽的。

楠雄向她微微一頷首,說了一聲抱歉,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表示了。莫德雷德更惱了,不過最後倒是也沒做出些什麽來。如果藤丸立香知道自家最麻煩的servant(之一)竟然變得如此乖巧,大概會感動到流下淚來吧。

“所以你才會像派大星一樣,從石頭底下出來啊。”夜鬥托著腮,笑嘻嘻說,“我還以為你是活在石頭裏的妖怪呢。”

“哼!”莫德雷德高傲地一擡頭,怒目瞪著夜鬥,下巴幾乎快要懟上天了,“我是不列顛的繼承人,身上流著紅龍的血統,怎麽可能是妖怪!”

夜鬥只是打趣而已,沒想到莫德雷德居然會這麽嚴肅。他訕笑了兩聲權當作答,也不再說下去了。

莫德雷德覺得夜鬥一定是害怕了,於是便不由得更加高傲了。

而後,趁著所有人都沒有註意到她的當口,她悄悄地附在了愛德蒙的耳旁,小聲問他派大星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所以說,如果沒辦法走出平原,那我們還怎麽接近城堡?”雪音看起來有些頹廢。

莫德雷德耳朵動了動,極其敏銳地捕捉到了雪音的這句話。她立刻正襟危坐,意義深長地咳了兩聲,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有線索”。可惜,沒有人接收到她的訊號。她只好悻悻收起這幅模樣,說道:“其實想要出去,也不是沒有辦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莫德雷德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倒也不賣關子,繼續說下去了:“平原的邊界會在黎明時分出現裂口,在一段很短暫的時間中,會開啟通往城鎮哪裏的通道。頻率是沒三天一次。”她的聲音中添了些驕傲,“這可是我自己發現的喲!”

她像是一只亟待誇獎的小奶狗一樣,瘋狂搖著尾巴。

愛德蒙順著她的心意順毛摸了摸,她對愛德蒙的好感度陡然增高,地位也在一瞬之間就上升到了僅次於父王與master的高度。

夜鬥嘴裏叼著一根清脆的草梗,臥倒在地上,任由生澀的味道漫了一嘴。聽完莫德雷德的話,他用力吐出草梗,嘟噥道:“那不是還要等三天嗎?”

“你們來得很巧,下一個黎明就是下一次通道出現的時候。”

夜鬥急忙坐了起來。

“就是明天?”

莫德雷德用力一點頭。

“謔,那倒真是幸運啊。”夜鬥滿心歡喜,重新臥倒了。

愛德蒙暗自松了口氣,慶幸自己糟糕的幸運值沒有拖累他們。

下一個黎明的到來,根據楠雄判斷,還要大約八小時。夜裏需要有人守著火,夜鬥自告奮勇擔起了這項偉大的工作。

莫德雷德爬回了自己的坑裏,懷抱著劍,睡得居然還挺香。其餘的人散散地睡在火堆旁,不舍火焰的溫暖。

夜鬥往鍋裏添了一大把枯草,斜斜一睨,發現楠雄並沒有睡著,睜著眼,正看向他。

“你不困嗎?”夜鬥問他。

楠雄沒回答,走到夜鬥身旁,坐下了。兩人看著跳動的火焰,心照不宣地一言不發。

過了片刻,楠雄才開口。

【追月說,你以前是個禍津神,是殺戮的神明。而你自己又說,你是福神、是武神。你的說辭很多,但卻沒有承認過真正的自己。我對你感到很好奇。】他看著夜鬥,仿佛將要看穿他的皮囊,直探入內心,【你,夜蔔,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呢。

夜鬥一楞,默默環緊膝蓋,許久不語。

“禍津神……福神……”他喃喃著,“我誕生於世的時候,又不能選擇自己究竟變成一個什麽樣的神明,我只是視線別人的願望而已。難道楠雄你也是出於自己的意願而降臨在世界上的嗎?誰都不是,神明也不是。”

【你說得對。】

“這話說出來挺俗的,但我以前不懂的確實很多,也不會細想信徒的祈願是不是正確的。他們讓我去殺,我便去殺,哪怕只是小人之心。所以,我做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可現在我已經能夠獨立活著了——我沒有了束縛。”他停頓了一下,從楠雄的角度看去,他像是在笑,“現在我可以選擇自己的活法了。我想要做個好神,就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麽了不得的原因,只是我想這麽做而已。當然了,如果能因此活在更多人的信仰裏,我會更加開心的!”

【是嗎……】

提出問題的楠雄,此刻卻說得很少。他似乎總是在想些什麽。

夜鬥收回註視著楠雄的目光,輕輕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啦,快睡吧。天估計馬上就要亮了。”

【如果他們的祈願是殺戮呢?】

“那麽我就想辦法開導他,找到一切的源頭。”他爽朗一笑,“這工作會讓我更開心。”

楠雄搖頭,他並不困。黑夜還要許久才能過去,楠雄願意陪著夜鬥一起度過。

因為他是孤獨的神,亦是值得信任的神。

莫德雷德cv澤城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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