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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心態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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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大師還沒有給梅青臣針灸完。

梅青臣就因為有手下稟報,起身去處理了。

緣滅對梅青臣的治療態度很不滿意,可是他也很無奈,梅青臣如此的糟蹋身體,也算是為了大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緣滅對梅青臣還是很敬佩的。

他就是大周的寶物!

緣滅作為和尚,是不會參與政事,對國家大事也秉持不探聽的心態。

可因為給梅青臣治療的原因,在他這裏總是能夠聽到一些國家大事,比如,最近大周內的動亂。

原本就因為災荒而禍亂各州府的賊兵又增多了,官兵無法鎮壓的情況下,必然給丞相的新政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丞相頂著巨大的壓力頒布各種新政,其效果是很小的。

盡管有朝廷承認的賊兵可以歸順自知,可氏族的力量豈是那麽容易被鎮壓的。

“蕭老死亡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南方,蕭靜恒帶著蕭家族兵攻擊衡山郡更兇殘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消息了。”

“毫州、薛城、潁川地區推行新政效果最好。南陽地區最近往來頻繁,嚴重影響了新政的推行,是否派遣軍隊駐守?”

梅青臣安靜的聽著,等到所有消息都被送上來之後,梅青臣才開口問:

“泗水的情況如何?”

“正在緩步推行中。”下面人的回答讓梅青臣很不滿意。

泗水梅家,泗水應該是最支持自己變革的地方,如今改革卻不積極,讓梅青臣十分生氣。

緣滅從後面轉出來:

“既然丞相不肯休息,那麽請不要動怒!動怒對你的身體影響更大!”

緣滅在盡自己最大能力的幫助梅青臣,調理身體,既然他非要堅持到熬過變法,那麽緣滅只能時刻在身邊的提醒了,及時糾正過錯,或許能夠延長他身體耐久。

梅青臣閉上眼睛,壓下了心中的怒氣。

自己的人還是不夠用!

變法需要的人太多了,每個城池都要換上自己的人,聽話的人。

可是哪裏有那麽多人呢,他準備了幾年,才找了這麽幾百個人,大周城池百座,州府十幾個,幾百個人只能平分到這些地方,嚴重不足。

因為泗水是梅家的本源地,所以梅青臣沒有派人去,卻沒想到梅家的族人這麽不給面子。

梅虎臣早就得到了消息,他進了書房之後,看一眼孫子的臉色,道:

“泗水和周邊城池的事情交給我吧,我去給你坐鎮!”

“祖父!”梅青臣很是觸動。

讓祖父去自然好了,可改革是得罪人的事情,尤其是面對自己的那些族人時,祖父少不了要被族人謾罵和糾纏。

梅虎臣擺手:

“泗水我去最合適,別說了,我現在就出發!你只要能聽從大師的話,保好你的身體就足夠了。”

盡管知道自己的孫子未必會肯聽話,但是梅虎臣也只能這樣了。

其實……九公主若是在這裏,那自然是最好的,恐怕只有九公主能夠勸他了吧。

“不要讓九公主失望,更不要讓她擔心,今天九公主打算來看著你,讓你休息,是我讓她別來的!”梅虎臣臨走之前,跟梅青臣說了一會悄悄話。

梅青臣臉上沒什麽表情,可在中午的時候,他卻破天荒的無休了一下。看的緣滅很是激動,就連緣滅給他準備的、很難喝的草藥,他也毫不猶豫的趁熱喝掉了。

甚至,因為勞累而逐漸暴躁的情緒,都被他壓制了下來,每天半刻鐘的默經時間,也被嚴格的執行。

讓緣滅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丞相的心境在慢慢的修覆。

“腦力過度勞累,可以引發各種負面情緒,失眠暴躁甚至是崩潰。”雲翦最擔心的也是梅青臣的身體,尤其是他的心理狀況。

上次見到他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他身上蔓延出來的低壓、躁動情緒。

很明顯,梅青臣的心態都發生改變了、

費盡心思的推行的新政,必然遭到了各方面的阻力,各種反抗,無處不在的挫折,都會嚴重影響他的心情。

“喜慶,你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去皇宮看父皇。”雲翦想了個好理由,讓喜慶沒法拒絕。

殿下要去見皇帝,喜慶自然是沒法拒絕的。

雲翦在床上躺的時間夠長了,所以下午的時候去看了皇後。

皇後身體不舒服,跟勞累和心急有關,這種時候緣滅竟然不在小城,在雲翦追問下,皇後才說:

“緣滅大師有事出去了,不過他留下了方子,我只要按照方子抓藥、很快就好了,當然,這段時間你不能氣我!”

雲翦……

江南王回來了,現在他習慣住在小城,所以回來之後先看自己的女兒,見雲翦也在,江南王就把要讓周勃鈞帶兵西征的事情說了。

“二皇子真的要搶奪皇位?”皇後聽完父親的話,忍不住問。

其實,要從幾個皇子中選繼承人,真的沒有太大的選擇性。

似乎也只有二皇子文武雙全,是個合適的人選了。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只是二皇子不要跟那些氏族合作才好!也可以順便借著西征的事情,看看二皇子的為人和手段。”

周平江一臉的惆悵,他對二皇子的了解不多,不過二皇子在這種時候跳出來,籌建西征並且自主籌軍,這就是不安分的跡象!

前段時間,那些氏族紛紛支持二皇子,也不知道二皇子這次西征,會不會跟那些氏族形成某種共識。

“外祖父,母後,你們覺得我去爭奪皇位的繼承如何?”雲翦沈默了一會,才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周皇後大驚,立刻反駁:

“不行!雲翦,你以為皇位繼承權是多好的事嗎?!我堅決反對!”

周平江則是面帶思忖,問:

“你想用這種方法來支持丞相?其實你也不用奪權,只要你能夠跟二皇子分庭抗禮,在皇族中有一定的話語權,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丞相了!”

雲翦點頭:

“我明天就進宮見父皇,讓趙勝帶兵西征!”

周平江很欣慰:

“本來我想讓你小城的軍隊出去歷練的。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用兵之處。不過現在不用著急了,三川的叛軍問題不大,南方肯定還有叛亂,你的兵卒還是應付南方吧。

而且東邊的瑯琊鎮也在發展中,你用兵的地方還多著呢!”

雲翦不再堅持,其實她已經從小城的軍隊中選出來五百名校尉還有一百名士子,這些都是給梅青臣準備的。

她知道梅青臣推行新政,肯定會缺少人手的。而雲翦準備的這些都是小城之前的人才儲備。

第二天,雲翦幾乎是天剛亮就起來進城了。

喜慶沒有跟著,雲翦帶著七殺和黑蛋,還有陸青竹伺候著,喜慶被留下來指導小城的作坊工作了。

雲翦先去了丞相府,把自己帶著的人直接送到了梅青臣的面前。

梅青臣已經起床工作了,他應該是天沒亮就起來了,所以眼眶上還有些青色,看著院子中那幾百個人,梅青臣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笑道:

“殿下,你這是要在我身邊安插人手了?”

分明應該是開玩笑的話,而且也很明顯是開玩笑的口氣,但是雲翦聽到之後,還是忍不住的皺起眉頭,因為她從梅青臣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陰冷的氣息。

這是種負面的情緒,讓本來就清冷的梅青臣看起來有些陰沈。那種暴躁易怒的形象在他身上已經展現出來了。

雲翦知道他不喜歡相信人,所以,自己這樣的做法,是刺激了他的疑心嗎?

“丞相,這些都是你的人啊!您不是都說了,本宮那邊的人,隨便您調動的。”雲翦盡量讓自己的口氣緩和、溫柔。

只有這樣的口氣,才不會觸怒了梅青臣。

這樣的口氣的確是管用的,梅青臣臉上的神色明顯好看了不少。

他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神一片清明:

“殿下,真是有心了。”

梅青臣正好缺人手,她送來的很及時。

“殿下還有什麽事?”梅青臣的好臉色沒有持續多久,似乎是想快點把雲翦趕走。

“今天正好沒事,本宮想看看丞相的政令。”也好提點意見。

後面一句話,雲翦都不用說出來,梅青臣自然明白,她在改革方面,有自己都不能比擬的“天賦”!

恩~似乎也只能用天賦形容!

梅青臣一直都很奇怪,她是怎麽懂得那麽多變法的事情,她說是師父和智囊團的主意,可是梅青臣探查過,根本沒這麽一回事。

梅青臣從她身上發現了越來越多的謎,這讓喜歡掌控的梅青臣很不喜歡。

“丞相,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雲翦見他發楞,就提醒了一句。

梅青臣的目光逐漸凝實,臉色嚴肅開始聚集起逼人的威壓,他眸子淡淡的看著雲翦,就像是審查貨物的買主一樣,放縱他身上的威壓,不斷壓制在她的身上。

雲翦覺得自己被梅青臣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舒服,就在她籌謀著自己該怎麽勸解的時候,梅青臣終於開口了。

“好。”

輕飄飄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從他喉中不經意的說出來,卻讓人有某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更會因為這種感覺、而對他生出一種莫名的愧疚。

這就是丞相籠絡人心的高明之處啊。

他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氣場,即便只是一個短短的談話,都會溢出來上位者的威壓,讓你不由的想要臣服。

雲翦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暗喜之餘,自己針對梅青臣的觀察和引導也要開始了。

雲翦已經想好了,梅青臣已經是改革的主導,那麽自己就在他旁邊輔佐,尤其是針對他的精神和心理,不讓他黑化。

跟梅青臣商議定了之後,雲翦就去了皇宮。

皇帝聽說雲翦來了,很開心的樣子,很長時間沒有見女兒,皇帝的第一句話就是:

“雲翦,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在小城是不是很辛苦啊!”

看皇帝臉上真誠的關切之色,雲翦感動之餘,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父皇,您是不是也沒有休息好?臉色這麽差!”

皇帝嘆了口氣:

“要改變大周的一切,哪裏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每件事情都要朕親自處理,晚上還要接好幾封急報,不處理不行。”

雖然是這麽說著,可是皇帝臉上還有振奮的喜色,無論如何,梅青臣的改革已經開始見了成效,讓皇帝預想,在不久的將來,大周會煥然一新。

他將會成為中興之主!

“雲翦,大夏的王建還在皇城,你有時間見見他?”皇帝在寒暄了一陣之後,忽然開口道。

雲翦聽得一楞,搞不懂皇帝這話什麽意思,皇帝也不好明說,只是道:

“大夏若是能夠跟我們聯合,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我們已經得罪了南陳和北燕,不能在跟大夏交惡了。”

雲翦這才明白,便宜爹不會是想把自己弄去和親吧!

“雲翦啊,你覺得陸煥之怎樣?”皇帝又開口了。

雲翦……

皇帝繼續說:

“在朕這麽多孩子中,也就是二皇子還可以了,哎~本來陸雲舒是最好的,可惜他的身體……

雲翦啊,朕就跟你說實話吧,朕有意立儲了,二皇子很符合條件!”

雲翦沈默,她不能在這表態,可皇帝卻讓她表態:

“雲翦啊,你現在有了小城和瑯琊鎮,朕打算把皇城以東到海邊的土地全部給你管理,這樣你就可以養活更多的兵卒,朕相信你能做的更好!

不過,朕也有要求,二皇子以後有什麽麻煩,你得幫忙啊!咱們大家都是皇族,是應該相互幫襯的!”

皇帝覺得反正雲翦也是皇族,所以讓她發展壯大也好。皇族之間肯定有照應的。

雲翦來找皇帝,也是想發展壯大、好為改革撐腰的。

所以雲翦很幹脆的答應:

“只要二哥為了大周,我一定幫助他!支持他!”

雲翦說的很有技術性,可皇帝卻沒有多想,他聽到了雲翦的保證之後,心裏更加開心了。

“呵呵~好!雲翦啊,只要我們皇族壯大了,朕就可以更好的放權給梅青臣。畢竟我們有了底氣啊!”

聽著皇帝的話,雲翦有些惆悵,掌權者對手下的戒備從未有過放松,絕對的信任也是幾乎不可能存在。皇帝現在重用梅青臣,可還是防備著他啊!

想想都覺得,梅青臣夠辛苦的。

現在的梅青臣果然“裏外不是人”,也難怪梅青臣的心態會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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