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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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決心後，謝妄對讀書的熱情高漲起來。
縱使一看到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字他就頭大，但還是每日來找魏昭月請教。
他這個人，一旦下定決心做什麽事，不管多麽艱難都一定會不擇手段完成。
魏昭月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好學，第一日將晦澀難懂的詩篇讀也讀不下去，可過了幾日她再抽查時，謝妄竟然倒背如流。
“昭一，你晚間是不是又熬夜背書了？不是都說了，晚上光線不好，你白天學了一整日，晚上又接著背，眼睛看壞了怎麽辦？”
魏昭月和謝妄同坐在圈椅上，一起伏在她房間裏的書桌前，她用書冊輕拍了拍謝妄搭在紅木桌上的胳膊，發愁的說道。
她以為謝妄也只是心血來潮，畢竟眼看著紀聞溪風光封官，恐怕心裏也有些許觸動。
她也想過給謝妄安排一個輕松的職位，但她對他太過熟悉，知道謝妄一定不會接受，就作罷了。
不過這幾日謝妄準時來請教她問題，倒是對讀書充滿了勁頭。
謝妄撓了撓後腦勺，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我總是讀不順書上的文字，怕殿下覺得我笨，就想著趁晚上多讀一讀。”
他總怕殿下覺得他是負累，夜晚便偷偷挑燈背書。
“沒有笨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先生。”魏昭月一本正經的給他講大道理，腦海裏飛速回憶幼時夫子在她耳邊說的話。
“我既然答應教你讀書，又怎麽會嫌你，再說，你一點也不笨的。”
魏昭月原以為他堅持不了幾天，為了躲懶，頭幾日給他安排的都是背書。
他遇到不認識的生字，讀不下去的語句，魏昭月看了眼就帶著他一遍遍念出來。
幾日後他的熱情還是沒有消退，魏昭月終於重視起來這件事。
謝妄其實底子不差，但因為在暗衛營的這些年沒有機會讀書，更別提用筆墨紙硯寫字。
是以他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不忍直視。
魏昭月摩挲著下巴，在想要怎麽樣說才能不傷謝妄的心。
“昭一，我覺得其實比起讀書習字，你在武學上更有造詣。”魏昭月斟酌許久還是說出了口。
看著謝妄僵住的神色，魏昭月趕忙找補：“每個人擅長的方面不一樣，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能學多少就學多少，不要勉強自己。”
但是她怎麽覺得這句說了還不如不說。
魏昭月心虛的覷了一眼謝妄，他正僵著不知作何，面上的神色一寸寸委屈起來，倒像被她欺負了一樣。
“哎呀好好好，昭一你別難過，有我在，肯定把你教會！”魏昭月轉頭看了他幾眼，拍著胸脯保證。
謝妄有些暗沈的眼底瞬間有了光，他一言不發的點點頭，亮晶晶的雙眸一直盯著魏昭月。
生怕她反悔似的。
這幾日魏昭月給他安排的都是背書，謝妄自己也明白能讓殿下答應教自己已經是很得寸進尺的一件事了，他應該知足。
他不想讓殿下失望，便只能笨鳥先飛。
魏昭月頭疼的將謝妄寫的字放到一邊，她起身在書架上翻找適合他的書籍，一轉眼瞥見一本三字經。
三字經是兒童的啟蒙讀物，上面的並不會太難，魏昭月將書冊抽出來擺到謝妄面前。
她翻開第一頁讓謝妄念出來：“就從三字經開始吧，你念一句寫一句，念完一段我跟你講解。”
謝妄點點頭，將目光放在書冊上，三字經正巧是他昨夜才看過的，這下一定要讓殿下對他刮目相看。
於是他啟唇念出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
“停停停，”魏昭月打斷他，“我不是讓你念一句寫一句嗎，怎麽一直往下念？”
謝妄的目光從三字經移到她的臉上，不知所措的盯著她看。
魏昭月被他的眼神弄得沒了脾氣，也一直在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耐心。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謝妄應該是不會斷句，她說：“六個字為一句話，念完一句就在紙上寫一句，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妄乖乖垂眼。
魏昭月滿意的點頭，拿起一旁的墨錠在硯臺上磨起來，她磨得很快，幾下就暈染出了墨汁。
她將湖筆遞到謝妄手心，又將硯臺往他那邊挪了挪，一臉期待的望著他：“快寫吧，這次要認真的，好好寫哦。”
方才看到謝妄寫的字，是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這麽……醜的字，就連煥兒寫得都比這好。
魏昭月覺得一定是謝妄沒在自己眼皮底下寫，這下她盯著他寫，就不信他還寫的那麽爛。
“是，殿下。”
謝妄忐忑的握著湖筆，蘸了一點墨汁，殿下炙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如臨大敵般盯著面前的白紙。
他掌心出了些薄汗，險些握不住光滑的筆桿，謝妄一咬牙，掌心使了些力，正要落筆到宣紙上時，只聽見“哢嚓”一聲。
湖筆的筆桿生生被他握斷了。
魏昭月目瞪口呆，楞了一下扒開他的手，將斷成兩節的湖筆撿起來。
湖筆的筆桿是用竹子所制，她還是頭一次見有人寫字竟將筆折斷的。
謝妄喉結滾動，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他欲言又止，張開口想說話又怕惹殿下生氣。
“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再買一支筆回來。”魏昭月久久不說話，謝妄真怕她生氣放棄自己了，站起身說著就要出去。
“回來。”魏昭月鼓了鼓腮幫子，叫住他。
“公主府還沒有窮到只有一支筆。”她說著，從一旁又拿出一把湖筆，挑出一根塞到他手心裏，“別緊張，我不怪你，這下慢慢來。”
暗衛營裏規矩森嚴，不許暗衛念書識字，是怕暗衛若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便不好操控了。
謝妄這只手，數年來從未握過筆，在他手裏呆的最多的便是兵器。
魏昭月溫柔的拉住他的手腕，讓他坐下，自己拿了一支筆給他做示範：“你的握筆姿勢不對，喏，是這樣握的，你試一下。”
謝妄笨拙的張開五指，右手學著她的動作，左手拿著湖筆放在右手掌心。
他的動作說不出的滑稽。
謝妄劍眉鎖緊，直直的盯著手裏那支湖筆。
明明他這只手將所有的兵器都使用地如魚得水，怎麽偏偏奈何不了這細細的一支湖筆。
魏昭月見他艱難的模樣，心裏嘆了口氣，她靠在他身邊站起來，傾身環住他的大半身體。
看來還是得她親自上陣了。
魏昭月伸手覆在他的右手上，低聲在他耳邊說：“昭一，你放松，不要緊張，一緊張手上就會不自覺用力。”
她掰不動他的五指，無奈道：“你手上力氣小一些。”
她說話時清淺的呼吸噴灑在謝妄耳邊，他只覺自己整個人被魏昭月環抱住，心跳突突的，似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他咬著下唇，一呼一吸間充斥著魏昭月的氣息，他漸漸放緩了呼吸，不著痕跡的輕輕向魏昭月的肩膀靠去。
眼角餘光瞥見他和殿下相貼的手，殿下白嫩細瘦的手和他粗糲的大掌形成反差。
謝妄咬了咬口裏的一側肌肉，自卑一點點湧上來。
他和殿下，差得太多了。
魏昭月微微俯身，右手蓋在他的手背上，謝妄的手掌因為常年習武有些粗糙，手背上摸著也是粗糲之感。
她並沒有在意，而是一心一意要教他正確的握筆姿勢。
“昭一，握筆不要那麽重，拇指放在這。”魏昭月一面說著一面低頭去看謝妄，“知道了嗎？”
謝妄察覺到她的視線，僵硬的點點頭，魏昭月松開他的手，努了努嘴：“那你自己試試。”
謝妄垂下眼，和殿下相貼的半個身子似乎都在發麻，他的整條胳膊和魏昭月的小腹相貼，繃直的手臂挨上她柔軟的身體，讓他怔楞住。
殿下和他分開後，謝妄低低的“嗯”了一聲，放松掌心將握改成捏，很快擺好了姿勢。
“殿下，是這樣嗎？”他側頭仰了仰下巴，問道。
魏昭月鼓勵他：“沒錯，昭一你真聰明，那接下來就慢慢寫字吧。”
她想到前段時間進宮時，蘇靈婉頭疼煥兒的學業，她那時心血來潮地教了煥兒一天的時間。
煥兒死活不願意學，她好說歹說了許久，又一直誇他，煥兒才坐到桌前。
而謝妄，卻是非常聽話的。
得到她的鼓勵，謝妄低下頭抿著唇偷偷笑起來，隨後將心思都放在那薄薄的一層宣紙上。
他看了眼書冊上的字，照貓畫虎在紙上也寫出來。
簡單的字他倒是能寫到一塊，雖然也是歪七扭八的，但筆畫稍微多一些的字他就寫的非常大，才寫了幾個字就要將一整張紙都要占滿了。
魏昭月皺眉，不厭其煩的又俯身覆在他的手掌上，帶著他將筆畫順了幾遍。
“昭一，你現在試著寫一下。”
盯著魏昭月期待的目光，謝妄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捏筆在宣紙上一筆一劃寫出字。
一張好好的紙被他暈染的不像樣，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魏昭月湊近一看：“……”
魏昭月：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讓其教人念書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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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月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好學，第一日將晦澀難懂的詩篇讀也讀不下去，可過了幾日她再抽查時，謝妄竟然倒背如流。
“昭一，你晚間是不是又熬夜背書了？不是都說了，晚上光線不好，你白天學了一整日，晚上又接著背，眼睛看壞了怎麽辦？”
魏昭月和謝妄同坐在圈椅上，一起伏在她房間裏的書桌前，她用書冊輕拍了拍謝妄搭在紅木桌上的胳膊，發愁的說道。
她以為謝妄也只是心血來潮，畢竟眼看著紀聞溪風光封官，恐怕心裏也有些許觸動。
她也想過給謝妄安排一個輕松的職位，但她對他太過熟悉，知道謝妄一定不會接受，就作罷了。
不過這幾日謝妄準時來請教她問題，倒是對讀書充滿了勁頭。
謝妄撓了撓後腦勺，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我總是讀不順書上的文字，怕殿下覺得我笨，就想著趁晚上多讀一讀。”
他總怕殿下覺得他是負累，夜晚便偷偷挑燈背書。
“沒有笨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先生。”魏昭月一本正經的給他講大道理，腦海裏飛速回憶幼時夫子在她耳邊說的話。
“我既然答應教你讀書，又怎麽會嫌你，再說，你一點也不笨的。”
魏昭月原以為他堅持不了幾天，為了躲懶，頭幾日給他安排的都是背書。
他遇到不認識的生字，讀不下去的語句，魏昭月看了眼就帶著他一遍遍念出來。
幾日後他的熱情還是沒有消退，魏昭月終於重視起來這件事。
謝妄其實底子不差，但因為在暗衛營的這些年沒有機會讀書，更別提用筆墨紙硯寫字。
是以他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不忍直視。
魏昭月摩挲著下巴，在想要怎麽樣說才能不傷謝妄的心。
“昭一，我覺得其實比起讀書習字，你在武學上更有造詣。”魏昭月斟酌許久還是說出了口。
看著謝妄僵住的神色，魏昭月趕忙找補：“每個人擅長的方面不一樣，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能學多少就學多少，不要勉強自己。”
但是她怎麽覺得這句說了還不如不說。
魏昭月心虛的覷了一眼謝妄，他正僵著不知作何，面上的神色一寸寸委屈起來，倒像被她欺負了一樣。
“哎呀好好好，昭一你別難過，有我在，肯定把你教會！”魏昭月轉頭看了他幾眼，拍著胸脯保證。
謝妄有些暗沈的眼底瞬間有了光，他一言不發的點點頭，亮晶晶的雙眸一直盯著魏昭月。
生怕她反悔似的。
這幾日魏昭月給他安排的都是背書，謝妄自己也明白能讓殿下答應教自己已經是很得寸進尺的一件事了，他應該知足。
他不想讓殿下失望，便只能笨鳥先飛。
魏昭月頭疼的將謝妄寫的字放到一邊，她起身在書架上翻找適合他的書籍，一轉眼瞥見一本三字經。
三字經是兒童的啟蒙讀物，上面的並不會太難，魏昭月將書冊抽出來擺到謝妄面前。
她翻開第一頁讓謝妄念出來：“就從三字經開始吧，你念一句寫一句，念完一段我跟你講解。”
謝妄點點頭，將目光放在書冊上，三字經正巧是他昨夜才看過的，這下一定要讓殿下對他刮目相看。
於是他啟唇念出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
“停停停，”魏昭月打斷他，“我不是讓你念一句寫一句嗎，怎麽一直往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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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月被他的眼神弄得沒了脾氣，也一直在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耐心。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謝妄應該是不會斷句，她說：“六個字為一句話，念完一句就在紙上寫一句，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妄乖乖垂眼。
魏昭月滿意的點頭，拿起一旁的墨錠在硯臺上磨起來，她磨得很快，幾下就暈染出了墨汁。
她將湖筆遞到謝妄手心，又將硯臺往他那邊挪了挪，一臉期待的望著他：“快寫吧，這次要認真的，好好寫哦。”
方才看到謝妄寫的字，是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這麽……醜的字，就連煥兒寫得都比這好。
魏昭月覺得一定是謝妄沒在自己眼皮底下寫，這下她盯著他寫，就不信他還寫的那麽爛。
“是，殿下。”
謝妄忐忑的握著湖筆，蘸了一點墨汁，殿下炙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如臨大敵般盯著面前的白紙。
他掌心出了些薄汗，險些握不住光滑的筆桿，謝妄一咬牙，掌心使了些力，正要落筆到宣紙上時，只聽見“哢嚓”一聲。
湖筆的筆桿生生被他握斷了。
魏昭月目瞪口呆，楞了一下扒開他的手，將斷成兩節的湖筆撿起來。
湖筆的筆桿是用竹子所制，她還是頭一次見有人寫字竟將筆折斷的。
謝妄喉結滾動，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他欲言又止，張開口想說話又怕惹殿下生氣。
“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再買一支筆回來。”魏昭月久久不說話，謝妄真怕她生氣放棄自己了，站起身說著就要出去。
“回來。”魏昭月鼓了鼓腮幫子，叫住他。
“公主府還沒有窮到只有一支筆。”她說著，從一旁又拿出一把湖筆，挑出一根塞到他手心裏，“別緊張，我不怪你，這下慢慢來。”
暗衛營裏規矩森嚴，不許暗衛念書識字，是怕暗衛若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便不好操控了。
謝妄這只手，數年來從未握過筆，在他手裏呆的最多的便是兵器。
魏昭月溫柔的拉住他的手腕，讓他坐下，自己拿了一支筆給他做示範：“你的握筆姿勢不對，喏，是這樣握的，你試一下。”
謝妄笨拙的張開五指，右手學著她的動作，左手拿著湖筆放在右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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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妄劍眉鎖緊，直直的盯著手裏那支湖筆。
明明他這只手將所有的兵器都使用地如魚得水，怎麽偏偏奈何不了這細細的一支湖筆。
魏昭月見他艱難的模樣，心裏嘆了口氣，她靠在他身邊站起來，傾身環住他的大半身體。
看來還是得她親自上陣了。
魏昭月伸手覆在他的右手上，低聲在他耳邊說：“昭一，你放松，不要緊張，一緊張手上就會不自覺用力。”
她掰不動他的五指，無奈道：“你手上力氣小一些。”
她說話時清淺的呼吸噴灑在謝妄耳邊，他只覺自己整個人被魏昭月環抱住，心跳突突的，似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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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妄咬了咬口裏的一側肌肉，自卑一點點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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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月微微俯身，右手蓋在他的手背上，謝妄的手掌因為常年習武有些粗糙，手背上摸著也是粗糲之感。
她並沒有在意，而是一心一意要教他正確的握筆姿勢。
“昭一，握筆不要那麽重，拇指放在這。”魏昭月一面說著一面低頭去看謝妄，“知道了嗎？”
謝妄察覺到她的視線，僵硬的點點頭，魏昭月松開他的手，努了努嘴：“那你自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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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和他分開後，謝妄低低的“嗯”了一聲，放松掌心將握改成捏，很快擺好了姿勢。
“殿下，是這樣嗎？”他側頭仰了仰下巴，問道。
魏昭月鼓勵他：“沒錯，昭一你真聰明，那接下來就慢慢寫字吧。”
她想到前段時間進宮時，蘇靈婉頭疼煥兒的學業，她那時心血來潮地教了煥兒一天的時間。
煥兒死活不願意學，她好說歹說了許久，又一直誇他，煥兒才坐到桌前。
而謝妄，卻是非常聽話的。
得到她的鼓勵，謝妄低下頭抿著唇偷偷笑起來，隨後將心思都放在那薄薄的一層宣紙上。
他看了眼書冊上的字，照貓畫虎在紙上也寫出來。
簡單的字他倒是能寫到一塊，雖然也是歪七扭八的，但筆畫稍微多一些的字他就寫的非常大，才寫了幾個字就要將一整張紙都要占滿了。
魏昭月皺眉，不厭其煩的又俯身覆在他的手掌上，帶著他將筆畫順了幾遍。
“昭一，你現在試著寫一下。”
盯著魏昭月期待的目光，謝妄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捏筆在宣紙上一筆一劃寫出字。
一張好好的紙被他暈染的不像樣，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魏昭月湊近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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