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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沒名字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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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沒名字的歌

幻泠朝那輛卡宴走去。

在看清這只黑色金屬的龐然大物時,猛然一頓,渾身充滿戒備的緊緊盯住它。

這是何妨妖物?!

妖身竟如此堅硬,還能在光線下反射光芒,外型也是怪異至極,聞所未見。

發現察覺不到這怪物的生命氣息,原來是個死物,或許是什麽強大的法器?

幻泠好奇的研究著,走近幾步,想伸手去摸摸。

這時,卡宴後座的車門從裏打開,一道低沈的聲音從車裏傳出:“上車吧。”

幻泠尋著聲音低頭往裏一看,見到一個穿著黑衣褲的長腿男人疊著手正危襟坐,而他正在看著她。

這男人就是她的二叔?

看起來倒是俊朗英姿人模人樣的,身上還有一種在漆鸞他們那個階層才能看到的上位者氣勢。

二人視線相對,互相都在打量。

車裏的男人是沈默無聲不帶任何情緒的打量,仿佛只是為了看看她長什麽樣、身高胖瘦如何,會不會怯場等。

此時幻泠這具身體——晚橋,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連帽衫,不合身的牛仔褲,腳下一雙廉價的板鞋,紮著半馬尾,渾身上下都透著孤女的寒酸和怯懦。

打量完,男人淡淡移回了視線。

但幻泠的目光就直接犀利多了,她將男人從頭到腳、舉止神色都仔仔細細掃了一遍,因為,前一刻,系統已經告訴她,面前這個男人,就是這次任務世界的天之驕子。

也就是說,幻泠這次需要攻克的目標就是她這個身份的二叔。

只見眼前男人穿著一身深灰色高級面料西裝,袖口露出一小截有著精致袖口的白色襯衣,硬朗挺闊的發型微微往後梳,一絲不茍中彰顯隨意。深邃的眉目,高挺的鼻梁,刀削般的薄唇微抿著,他的瞳孔是幽深的棕黑色,專註看人時會讓人不自覺覺得有一種無形壓迫感。他的坐姿也是隨性的,半疊修長雙腿,但就是這種隨意姿態卻給人一種漫不經意的高貴和優雅。

倒是個皮相極佳的男人。

幻泠評估著。

男人不動聲色的任由她打量,很有耐心的等她看完後,才又提醒了一句:“上車。”

幻泠將視線落回這輛黑色金屬的龐然大物上,發現裏面除了那男人坐的一方軟椅外,裏面還有一排椅榻,而最前頭還兩張坐椅。

看樣子,這黑鐵巨物應是一種類似於馬車的東西,供人類乘坐的。

幻泠很快領悟。

她鉆進車裏,在男人一側坐下,然後開始新奇的打量著車裏的構造。

很快,方才那板寸頭年輕人也上了車,坐到前排的椅子裏,他將雙手放到身前的一個圓盤上,拉了下旁邊一個手閘,腳下一踩,他們所乘坐的這輛車就‘轟嗡’一聲飛速竄上馬路,開始疾行起來。

當車開始快速前行時,幻泠噌的一下挺直的脊背,面色緊繃的盯著車窗外的景物,看到它們飛速的往後退著,孤兒院的房子眨眼就被甩到很遠後了。

男人似乎察覺她身體緊繃,以為她是有些緊張,便開始同她交談:“你叫晚橋?”

幻泠在短短幾秒鐘時間裏適應並習慣了這車速,她轉過頭,看著身旁的男人,不答反問:“你是我二叔?你叫什麽?”

“我叫沈默,是你父親的弟弟。”沈默直視她,頓了頓,直接道:“你父親臨終前托我照顧你。”

“你是幹什麽的?”幻泠又問。

沈默漆黑的眼微微凝了凝,因為他發現這個女孩在得知自己的生父已經去世時,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然後他又迅速想到,面前這個女孩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從未見過自己親生父母,對此沒有反應也是正常的。

‘父親’‘母親’,這兩個詞對她來說跟陌生人沒有區別。

“今後我就是你的撫養人,你的學業和生活我會幫你安排好,到你二十歲後可以自由決定你今後的生活,但是在這之前,作為你的監護人,你要聽我的安排。”沈默用輕淡的語氣說著。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做什麽的。”幻泠挑眉。

沈默看了她一眼,道:“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也能做到天選之子?難不成是什麽巨賈首富?

幻泠轉頭看向車窗外,見馬路上無數車輛飛馳,迅疾如飛,她又將眸光看向前排駕車的那個板寸年輕人,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雙手操作的動作,懶懶答了一句:“行啊,都聽你安排。”

沈默眉峰一展,神色不明。

從這女孩上車直到現在,都給他一種很違和的感覺。

明明她渾身寒酸破舊,一副窮苦自卑的樣子,但她的眼神、神采、和說話的語氣都讓他覺得她自信極了,是能夠和他平起平坐甚至高他一等的自負和目空一切,不慌不忙的淡定,盡在掌握的悠閑。

他無聲勾唇,為自己冒出來的這個詭異的想法而感到好笑。

汽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後達到機場,他們要從這個偏遠的小城轉飛機回到京都。

站在那架巨大的雙翼滑輪波音747飛機前,幻泠眼睛都直了!

這也太他媽拽了吧!

這個時空的人類竟然聰明可以得發明出這樣的巨型飛行工具,有了這些東西,還特麽的練什麽妖修什麽仙啊!

這就是人間仙境啊!

登上飛機,幻泠覺得自己渾上下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興奮,她看到機艙裏的布局規整,起碼能容下幾百來號人,簡直就是一個移動大宅子啊。

她想朝機艙後面走去瞧瞧,突然一只遒勁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轉身,看到沈默深邃的眼看過來,低沈道:“往這邊。”

幻泠隨著沈默進了頭等艙,發現這裏面更寬闊,她在一張靠窗的椅子坐下,新奇地往窗外望了一眼。

沈默坐在靠過道的座位,隨手拿起一本財經雜志翻看著,眼角卻不動聲色的將幻泠的一舉一動納入眼底。

當飛機起行,幻泠感覺耳朵裏一陣嗡鳴,她不適的伸手掏了掏,仍舊雙眼冒光的盯著機艙的窗外,看著外面變得越來越小的景物,她問沈默:“這窗可以打開嗎?”

“不能。”

“開了又會怎麽樣?”幻泠不以為然。

“高空氣壓會造成飛行顛簸,失壓下氣流湧進空氣稀薄會導致人窒息而亡。”沈默語氣平靜的對她解釋。盡管以她現在的學識不一定能夠聽得懂,但他還是盡量耐心。

“……”幻泠確實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總之明白他的意思是說在飛行途中開窗會死人,說得那麽深奧。

沈默見她撇撇嘴卻不出聲,說道:“睡會兒吧,到京都還要三個小時,到了我會叫你。”

從睜眼到現在,一切接觸的事物都令幻泠感到新鮮無比,她才不想睡呢。

空姐走過來,體貼的詢問他們是否需要喝點酒水飲品。

沈默伸手示意:“給我一杯幹白葡萄,謝謝。”

一聽還有酒喝,幻泠更高興了,“把你們這兒有的酒都給我倒一杯來。”幻泠對空姐吩咐道,說完,她感覺到沈默淡淡的目光從雜志裏擡起來看了他一眼。

她以為他要阻止,但他什麽都沒有說。

“……”空姐臉上有一瞬尷尬的凝固,下意識朝旁邊那位散發著成熟魅力的俊朗男人瞟了一眼,微笑點頭道,“好的,請兩位稍等。”

很快,空姐端著托盤過來了,端了一杯白葡萄酒放到沈默身前的小桌上,其餘紅綠繽紛的十幾杯酒全擺到了幻泠面前。

“唔嗯……”幻泠高高揚眉,看著這五顏六色酒杯,表示滿意,率先端起一杯金色的嘗了口,咂咂嘴轉頭對沈默道:“這酒味道不錯,就是純度差了點。”

沈默無聲抿了口白葡萄,看她的表情裏多了一絲平靜的詫異。

幻泠一口幹掉金色的酒,又端起一杯紫紅色的,喝了一大口,立馬皺著臉搖頭:“這個不行,苦。”

一連嘗了幾杯,隨性做出評價,喜歡的一口幹掉,不喜歡的就嘗一口然後丟到一邊,十分鐘功夫幻泠就將桌上的酒解決了大半。

沈默一直冷眼旁觀,表情深邃如潭,不出聲,也不制止,偶爾翻一頁雜志,輕抿一口白葡萄。

還真是一個令人看不透的男人!

幻泠瞇眼,盯著他的側臉,在心裏琢磨著。

當她喝到第十杯時,男人終於淡淡出聲了:“少喝點,喝混酒容易傷胃。”

頭是有點暈了,幻泠原本經歷了兩個人世,酒量已經練得很好了,只是看來如今這幅身體是個從不沾酒的,沒幾杯就醉了。

幻泠放下酒杯,暈乎乎靠在椅子上,盯著飛機窗外飄過的雲層,忽然冒出一種不知身在何處今夕何夕的感覺。

她是妖,可以飛天遁地,但是卻從沒有上過九重天上看過雲端之上的世界。

如今,在她眼裏一向最愚蠢的人類竟然發明出了可以飛上九重天的鐵飛鳥,讓人類可以活在比妖還肆意自在的世界裏!

這個事實狠狠沖撞了幻泠的認知!

想著想著,閉上眼,不知什麽時候幻泠睡著了。

一旁的沈默緩緩放下手中雜志,側頭看了幻泠一眼,眼底帶著深思和研究。

看了好一會兒,他拿過一條薄毯搭在幻泠身上。

三個小時後,飛機抵達機場降落。

司機早已等候在外,沈默直接帶幻泠上車回到位於北城半灣的別墅。

柏油路前種著一排白樺樹,有一道鐵藝門將別墅周圍圍了起來,一棟雙層的白色歐式洋房,房前是大片的綠蔭草坪和花圃。

鐵門前,一位管家站在門口迎接,恭敬俯首:“先生,您回來了。這位就是小小姐吧。”

“嗯。”沈默對管家指了指幻泠,“先讓吳嬸帶她去梳洗一下換身衣服,再下來吃飯。”

“是,先生。”

一番舟車輾轉,幻泠在飛機喝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雖然此時腦門還是有點眩暈,但她意識是極其清明的。

別墅裏裝潢得低調奢華,采用極簡的灰白色調現代風格,無頂的客廳吊著一架巨大的水晶燈,一道旋轉樓梯從客廳一角連接著樓上。

一個面善的中年女人帶她上了二樓一間粉色布置的房間,推開浴室門,對她道:“小小姐,一路辛苦了,先洗個熱水澡去去乏吧!”

看著整個房間都是粉色的,粉色的床單,粉絲的妝臺,粉色的沙發,幻泠厭惡的皺了皺眉,這沈默什麽審美?

也太惡心了吧!

然後吳嬸從一個六開門的落地衣櫃裏取出一套粉色的連衣裙,幻泠終於忍不了了!

“這什麽破玩意兒!醜得要死,我不穿這個!”幻泠黑著臉叱喝道。

“呃……”吳嬸仿佛完全沒有預料到幻泠的反應會是這樣,她怔了一下,連忙拉開衣櫃道,“那小小姐您自己選一件喜歡的款式吧!”

幻泠走過去,隨手提出幾件裙子來,見都是些可愛的粉嫩系,她毫不留情丟到地上,再翻了幾件出來,又是些蕾絲花邊的套裝裙,裙子簡直短的跟沒穿一樣,她火冒三丈的扔到地上,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對襟扣的長袖白襯衣,和一條灰色的針織長裙。

她將這兩件櫃子裏最‘厚’的衣服挑了出來,說:“就這個吧。”

吳嬸看著淩亂一地的衣服,只得應了聲好。

走進浴室,幻泠再次驚住了。

有讀者問我一般什麽更新,大概在晚十二點左右吧,因為我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有時間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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