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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殺手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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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殺手不太冷

幻泠在小鎮上等了五天,終於傳來消息,玉劍山莊的莊主死了。

據說是死在自己最器重的小兒子手上。

一時間,這一經消息傳出,江湖人人震惑,化為一樁奇談。

那天傍晚,幻泠收整了行裝,仍舊坐在客棧在窗邊等著。

街市上行客往來,幻泠神色淡然的看著,手中茶杯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時而磕在桌上發出響聲。

視線中忽然出現一名瘦高的白衣書生,他身形單薄,五官清淡,卻在往來的人群中一眼抓住了幻泠的眼球,她挑唇無聲一笑,提起木凳上的包袱,起身走下樓去。

一直尾隨著書生走出了鎮子,到了郊外,路上行人逐漸稀少,幻泠才騎上了馬,追了上去。

“餵!”她在馬背上沖著那徒步而行的書生叫了一聲,“遙路漫漫,獨行寂寞,這位公子……要不要和我同行啊?”

書生只做未聞,自顧趕路,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公子不必拘禁,小女子只是見你一人趕路,這鎮上到處都是江湖人士,怕你柔弱書生危險,才邀你一同上路的。”

書生充耳不聞,不著痕跡加快了步伐。

“哎呀呀這位公子,你走這麽快做什麽?”幻泠悠哉在坐在馬背上調戲著他,“難不成你害怕我一個小女子會吃了你不成?”

說完還捂著嘴嬌笑了兩聲。

這愛笑的習慣都是被月如給帶出來的,那女人就愛這麽裝腔作勢的捂嘴嬌笑,有時笑得嫵媚,有時笑得殺氣森森,有時又笑得意味深長。

讓幻泠學會了女人的笑是能演化千百種情緒的,能夠殺人於無形的,於是她也開始喜歡上了笑。

——各種含義的笑。

書生似乎難以忍耐女人的糾纏,面色微冷,在前面出現一條分岔路口時轉了方向,意圖甩開身後的女人。

“哎,公子你別走這麽快啊,等等我嘛。”幻泠也勒馬轉了去小路,仍舊與書生保持著五步的距離騷擾著他,“公子,要不你上馬來吧,咱們騎馬走更快些,你要去哪兒?我送你一程啊!”

“……”書生用力閉了閉眼睛,在心中默念清心決。

幻泠在馬上瞧見他那副忍耐的樣子,暗笑,仍舊用天真的語氣的聞到:“公子,我都跟你說了這麽半天話了你怎麽也不回我一句呀?難不成你是個啞巴?”

“那要不然就是你嫌我長得不美?我告訴你,我長得可美了,我師父說我靈媚如妖,不信你回頭瞧一眼,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終於,書生忍無可忍的停住腳步,霍然轉身,冷漠的視線筆直的看向悠然端坐馬背之上的幻泠,嗤聲道:“在下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能將自己誇得如此天花亂墜也不害臊。”

“我害什麽臊?”幻泠駕馬前行,彎下身子,將那張清麗精致的臉龐湊近書生,“難道你認為我不美嗎?”

冷面書生寒氣逼人的盯了她一眼,卻架不住她那火熱直白的眼神,在對視中,眸色逐漸游移,最後退了一步,移開了視線,道,“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不識好人心。”幻泠坐直身子,哼了一聲,上下打量書生一眼,道:“你瞧瞧你,扮什麽不好,非要在這玉劍山莊下的鎮子裏扮個書生,我不一眼認出你來才怪呢!”

書生——也就是十四此時的心裏有一絲挫敗和難以明說的煩躁,雖然他成功扮作玉劍山莊莊主的小兒子殺了他,但沒想到逃出來時竟然還是被這女人給認出來了。

難道他學了兩年的易容術和反追蹤術,在這女人跟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幻泠知道他的惱怒什麽,不就是自己的喬裝易容被她輕易看穿了嗎。

她也不解釋,就讓他惱,也好知道知道在姑奶奶面前的差距,還是早點乖乖俯首稱臣吧!

“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早些離開此地才是上策,別磨蹭了,快上馬來吧。”幻泠伸出手去。

十四原地站立片刻,擡頭看著朝他伸出的那雙手,五指纖細修長,白凈如玉,堅定而筆直的向他攤開手掌。

他垂下漆眸,眸中黯光微微閃動,那遲疑的時間只有短短一瞬,但仿佛又十分漫長,……他終於伸出手去,試探的握住那只小巧的手。

當他的指腹觸碰到那冰涼的手指時,立刻被反握住,明明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卻能將他寬大骨節分明的手掌包握住,明明自己的手就那般冰涼刺骨,卻總是執著的試圖給他溫暖。

少年這一刻的心情是覆雜的。

幻泠握緊他的手用力一拉。

在飛身上馬那一瞬間,他在騰空而起的間隙,轉眸極快速的看了一眼身前少女的側臉。

這般近距離看她,才發現她的皮膚細滑到吹彈可破,又白又潤,長長的睫毛又彎又濃,從側面看過去就像一對蝴蝶翅膀打在眼眸上,還有那挺翹的瓊鼻,鼻珠圓潤小巧,嘴唇小而薄,純色有些淺,記得她面無表情時總是輕輕抿著,打壞主意時總是微微向上勾挑,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邪氣……

總之,這個少女……這個人,不,這個殺手是個讓人看不透的。

“坐穩了啊!咱們出發了!”幻泠在前面拉著韁繩,一聲清叱,馬兒飛快奔跑起來,暢意的笑聲灑滿山道。

十四沈默無聲坐在馬後,聽著前面女人哼的不知名小調,看著山道旁劃過的青松綠草,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微風,這麽多年來壓抑沈重的心情竟然有了一絲放松,連自己也未曾察覺到他的嘴角一閃而逝的揚了揚。

黑色駿馬托著俊逸的書生和絕麗的少女奔馳在蜿蜒崎嶇的山間小道上,偶爾有過往的行客經過,也會回頭多看兩眼,這道特殊的風景。

兩人一路疾行兩天,十四終於摘下書生的面具,又換了另一張油滑的商人面具。

幻泠看著他戴面具時忍不住譏諷:“你這一路換了這麽多張面具,可我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你來,你知道問什麽嗎?”

十四聽她如此問,便正色看向她,他確實很好奇,她究竟為何有這般本事一眼看穿他的偽裝。

幻泠也一臉嚴肅正經的解釋:“因為……你是我看中的男人,你長在我心裏,而不是眼裏,所以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認得出你。”

十四:“…………”

他就該知道,這女人就沒有一刻是要臉皮的,就不該期待她能給什麽正經回答。

“你不信啊?”幻泠歪頭看他:“我說的可是真的。”

十四根本不想理她,這女人,你越搭理她她越來勁。

幻泠見他冷臉以待,笑了兩聲,說出的話卻是字字珠璣:“瞧你,隨便兩句玩笑話就當真了,你這可怎麽行,現在你可扮演是一個油滑老道的商人,你這幅冷臉的樣子是給誰看啊?晦氣,誰要來找你做生意?”

十四一怔,突然意識到她話裏真正的意思。

他的面具是做的十分逼真,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易容的破綻,可他在對所易容的人物性格和言行舉止上卻缺乏深入的揣摩和研究,難道是因為這樣才使得熟悉如幻泠這樣的同門,能一眼看穿他?

反正十四是絕對不相信她剛才那番什麽心裏眼裏的鬼話的。

“小娘子說得有理。”十四頂著那張圓臉小眼睛的商人臉,扯了個奸險的笑容,還伸手勾了勾幻泠的下巴,一副趨炎附勢的樣子。

“……”幻泠一時難以適應他角色的變化,不過孺子可教也,總算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不過這種奸商角色,真是讓人倒胃口啊!

“在你沒有摘下這張奸商面具之前,我不想和你說話。”幻泠白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客棧,讓店小二開了兩間房。

為什麽是兩間房而不是一間?

如果是上一次任務世界裏的幻泠,可能因為不會人世間的男女之事和世俗法則,她會一上來就逮住任務目標就行歡好之事,然而漆鸞卻用事實告訴她——男女之間,並不是有了關系就有愛。

對於男人,性-愛和愛情完全可以是兩碼事。

月如也教會她,一個女人,如果輕易將身子給了男人,反而不被珍惜對待。

“這是男人的劣根性。”月如當時就是這麽對幻泠說的:“記住,要想拿下一個男人,勾著他吊著他卻又讓他心癢癢想得而得不到才是最高境界。”

幻泠也不瘦很懂月如說得這一套高深理論,但她反正明白一件事。

就是絕不能再上上次漆鸞那樣,一上來就跟男人做-愛,否則讓他看輕了你,後頭就不好辦了。

所以,這次對這個防備心極重又似乎背負重任的小狼狗,幻泠終於曉得了徐徐圖之。

反正他年紀還小,十八歲的年紀,嚴格來說,還算不上真正的男人呢。

自己這具肉身的年紀也小,十七歲,嫩的發芽呢。

得到任務世界裏的天之驕子的真心才是她的目標,睡不睡,怎麽睡,睡幾次,只是一種手段或者途徑罷了。

興許她這般坦蕩光明,小狼狗反而會在那兒抓耳撓腮的想不明白呢。

這麽好的機會,她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嗎?

怎麽不趁機幹點什麽呢?怎麽還要兩間房呢?

難道對他的身體就沒有一點興趣?

這女人不是臉皮很厚嗎不是一直纏著他嗎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反而害羞退怯了呢?

呵呵。

老娘就著這麽不按常理出牌怎麽了。

姑奶奶高興。

幻泠目不斜視走進客房,叫出系統來:“現在這小奶狗對我真心值有多少了?”

【回宿主,五十了。】

“呵,五十?前兒個不是還為零嗎?怎麽突然就冒出個五十了。”幻泠覺得還真是一點挑戰也沒有。

還以為這次這個小奶狗能多桀驁不馴一點,讓她在費心拿下的同時也能獲得一點征服的樂趣。

沒想到還是這麽不經打,她只不過一點點小主動,說了一兩句月如教的情話,他就開始春心暗動,坐不住了。

真是,沒勁!

今天是蛇妖女王之土味情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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