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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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淺井潤子手裏握著一把武士刀，嫻熟地攻擊撲上來的敵人，從刀上傳來明顯的妖氣，就連距離拉得較開的迪盧木多都感覺得到那股邪惡。
那是日本傳說中的某個妖刀嗎？知道禦主曾經是Caster，難道說這是她的寶具？
前來攻擊的幾乎全部都是咒術師，然而都是潤子從來沒見過的面孔。從年齡上來看，絕對不是什麽新人了，如果是正常從高專出來的，那麽她在念書或者任教的時候應該見到過——全日本也只有兩所咒術學校，圈子裏面一共就那麽點人，大家至少都知道彼此。
顯然，這是一支獨立培養的“私人軍隊”。
“身為咒術師，不去祓除詛咒，居然保護這些老家夥……”潤子一邊接下強烈一擊，再揮刀將對方擊退，“真是諷刺啊！不對，你們根本算不上什麽咒術師，不過就是一群保鏢而已。”
沒錯，偽·夏油傑給出的位置正式咒術會上層的大本營，可惜的是，不是所有高層此時都在這裏——比如京都咒術高專的校長，任職於學校，他幾乎不會再離開校園。
即使潤子不想去思考偽·夏油傑到底是如何得知的這個位置，又那麽篤定她一定會追到這裏，可事實上答案很簡單。
他不止一次占用別人的身體了，而且十年前那次自己暴露身份……也絕對和他脫不了幹系！
等解決完這裏，扭頭回去就是找他算賬的時候！
一邊占用著自己學生的身體，還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情……就算夏油傑因為理念不合最後離開了高專，那也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還在。雖然沒能親自參加星漿體的事件、沒能阻止那場悲劇，雖然現在想想即使她在也改變不了什麽，可是，她的學生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愚鈍，頑固不化！”一個老者在層層保護之下，蒼老的聲音裏滿是憤怒，“罪人淺井潤子，竟敢再次冒犯咒術會，我等絕不姑息縱容！”
他的發言立刻得到了其他上層的肯定。
“明明是邪惡之物，居然還敢靠近神聖的本部，快快阻止她，不能讓她破壞這裏、絕不能讓她接近天元大人！”
“天元大人的存在關乎人類的續存，這邪物終於卷土重來，露出了原本的目的，”另外一個老人說著還咳嗽了幾聲，“當年把她招收近東京獨立高專就是個天大的錯誤，夜蛾正道居然這一次也縱容了淺井潤子的行為，絕對不能原諒。”
幾乎與潤子融為一體的妖氣在她的憤怒達到頂點時再次增強，一瞬間就彈開了周圍所有人，她冷笑一聲瞇起雙眼：“虛偽的人是你們吧？”
女人的雙眼已經完全變為獸瞳，眼白的紅血色若隱若現，她睜大雙眼望著這些十年前下令殲滅自己的咒術會上層，笑容中帶著一絲癲狂：“終於讓我找到你們了，看來依靠聖杯還是不如機遇和親自動手啊。”
“Master！”迪盧木多的雙劍擊退幾個撲上來的咒術師，他沒有下死手，因為還不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其中和禦主有過什麽樣的恩怨，但他能感覺得到潤子身上湧現出越來越多的魔力，就算是前Caster職介也解釋不了了，一般的Caster根本無法儲存如此龐大的魔力！
她似乎徹底失去理智，已經殺紅了眼，除了那幾個站在建築中的老者以外什麽都看不到了。
迪盧木多有一種直覺，如果此時不叫醒她的話，恐怕會有無法挽回的事情發生。
然而連他的喊聲似乎一點也沒有傳到禦主耳中，黑發女人繼續一步步向前走著，舉起刀指向幾個老者的方向，可現在她的聲音已經完全恢覆平靜而冷漠了：“為你們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吧。”
就在此時，從天而降一個身影。
男人一身深藍色制服，眼睛被眼罩遮住，一頭白發立起來，雙手插在褲兜中，可現在卻完全沒有一絲平時游刃有餘的神色了。
哪怕情感上一直在壓抑自己的這種想法，理智上他也不得不想起，為什麽十年前舉全咒術界之力也沒能擊退淺井潤子了——夜蛾校長後來說是她主動放棄了，現在看確實這樣。
而且現在她身上源源不斷湧出的魔力和咒力已經混在了一起，彼此不分你我，仿佛原本就是一體的。
十年前，當他是個才從咒術界畢業的學生時，站在白狐化的潤子面前已經感覺到十分渺小，過了十年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巔峰，可如今依舊有這樣的感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明十年前潤子根本沒用全力。
現在為了覆仇，她已經再次超越了自我，實力更上一層了。
可是他依舊毫無畏懼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女人的去路。前面是心愛的女人，背後是一直想要除掉的高層，五條悟做夢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自己會面對這樣的場景。
他想過無數次的場景，應該是站在潤子身邊與她並肩戰鬥，對面的敵人是上層才對吧？
可是他不得不站在這裏，即使他有那麽想要親手解決高層，但他不能讓潤子再做出錯事。
“就到這裏吧，潤子。”他囑咐其他人先不要從吉爾伽美什的維摩那上下來，打算先跟她談談，“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事？”
“……五條悟。”她不帶感情地叫了他的全名，“這次你又要阻止我嗎？”
十年前就是栽在他身上，這次她不會那麽傻了。感情用事真的是大忌，她唯獨沒有想過自己會犯下這種錯誤。
這幅皮囊……這個面孔……是她化為人形之後才得到的。可她的真身是一只白狐——不，不如說是選擇了白狐的形象，然後在千年的進化後才終於得以成人。
真人應該是後來才成型的詛咒吧？所以他才會一開始就是人類的模樣，因為現在的人類越來越多了。
她出現的時候，人類的文明不過才在幾個大陸上燃起星星般微弱的火焰，整體數量太少，可是人類的感情卻存在了，所以她才以動物的姿態現世，隨著人類的文明慢慢發展，她才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智慧，最後變成人類的樣子生活在他們中間。
已經過了多久了呢？
不知道，對於時間這種東西，她已經沒有什麽概念了。
可是一切卻斷在了公元紀年2000後，她遇到了真正稱得上是夥伴的人，遇到了真心付出感情的人，遇到了讓她後悔不已的人！
愛是痛苦的、沒有理智的、瘋狂的，所以才有了這樣的詛咒存在，如果她能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為什麽她會不記得自己究竟是什麽了呢？
她化為原型，在東京郊區的某座山上與前赴後繼的咒術師戰鬥，太弱小了、太渺小了，哪怕是咒術師，在她眼裏也不過是渺小的存在。人類會畏懼螞蟻嗎？不去仔細註意，人類根本察覺不到螞蟻的存在，她天生擁有的青炎無需做出攻擊的姿態，只是存在於那裏，人類就無法靠近。
那個時候，她化為野獸，幾乎失去理智的時候，腦子裏在想什麽呢？
她真正學會作為人類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疼愛自己的老師，可愛的學生們，還有只剩下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的準戀人，可是有人卻把她未來美好的願景用一把火點燃了。
有人把她是咒靈的事情告訴了咒術會高層。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呀，她就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愛她的人是她的敵人——不如說，她的一切都成為了她的敵人，夜蛾校長也好，五條悟、硝子他們也好，生來就是要祓除詛咒的。
這場戰鬥根本毫無必要，咒術會上層根本不知道她與咒術師們之間實力的差距，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抽身出來，像以前那樣，拋棄現在的身份，再用一個新的開始新的生活。
然而她卻不甘心。
明明好不容易才擁有了，才剛剛學會了“愛”，咒術會上層卻奪走了她繼續被人所愛的未來。
憑什麽？他們有什麽資格？
以【人類之愛】這種感情凝聚在一起形成的智慧之物，卻被人類判定為咒靈。她可是由“愛”組成的啊，人們卻說她是詛咒，而她在千萬年中第一次親身體會到了這種感情，才剛剛觸碰到就又要失去了。
五條悟與家入硝子抵達戰場的時候，她的攻擊停止了。後面還有他們的後輩，七海建人等等。
與現在自己的形態比較，他們實在是太過渺小了，小得可怕。
紅色的獸瞳能夠清晰地看見他們眼中的震驚，自己的老師居然是咒靈這樣的存在，化為原形的模樣是白色仙狐，這樣的她現在在他們眼中一定很醜陋吧？
不同，不同，太不一樣了，自己好像就是一個異類，這麽多年以來偽裝成人類生活在人類之中，她已經忘記自己原本的模樣了。
他們眼中倒影著漫天的青色火焰，還有白色巨獸的身影，啊啊，原來自己是這個樣子啊？
見到了這樣的她，他們還會繼續愛自己嗎？
下一秒潤子就反應過來，她到底在想什麽啊？自己現在可是……咒靈，罪大惡極的詛咒，是他們的敵人。如果他們還愛她的話，那就完全否認了他們自己存在的意義，人生十幾年的努力和追求全部化為了泡影，他們怎麽可能愛自己的對立面呢？
可是……可是，她是由【人類之愛】這種感情凝聚而成的存在啊，她想要被人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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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井潤子手裏握著一把武士刀，嫻熟地攻擊撲上來的敵人，從刀上傳來明顯的妖氣，就連距離拉得較開的迪盧木多都感覺得到那股邪惡。
那是日本傳說中的某個妖刀嗎？知道禦主曾經是Caster，難道說這是她的寶具？
前來攻擊的幾乎全部都是咒術師，然而都是潤子從來沒見過的面孔。從年齡上來看，絕對不是什麽新人了，如果是正常從高專出來的，那麽她在念書或者任教的時候應該見到過——全日本也只有兩所咒術學校，圈子裏面一共就那麽點人，大家至少都知道彼此。
顯然，這是一支獨立培養的“私人軍隊”。
“身為咒術師，不去祓除詛咒，居然保護這些老家夥……”潤子一邊接下強烈一擊，再揮刀將對方擊退，“真是諷刺啊！不對，你們根本算不上什麽咒術師，不過就是一群保鏢而已。”
沒錯，偽·夏油傑給出的位置正式咒術會上層的大本營，可惜的是，不是所有高層此時都在這裏——比如京都咒術高專的校長，任職於學校，他幾乎不會再離開校園。
即使潤子不想去思考偽·夏油傑到底是如何得知的這個位置，又那麽篤定她一定會追到這裏，可事實上答案很簡單。
他不止一次占用別人的身體了，而且十年前那次自己暴露身份……也絕對和他脫不了幹系！
等解決完這裏，扭頭回去就是找他算賬的時候！
一邊占用著自己學生的身體，還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情……就算夏油傑因為理念不合最後離開了高專，那也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還在。雖然沒能親自參加星漿體的事件、沒能阻止那場悲劇，雖然現在想想即使她在也改變不了什麽，可是，她的學生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愚鈍，頑固不化！”一個老者在層層保護之下，蒼老的聲音裏滿是憤怒，“罪人淺井潤子，竟敢再次冒犯咒術會，我等絕不姑息縱容！”
他的發言立刻得到了其他上層的肯定。
“明明是邪惡之物，居然還敢靠近神聖的本部，快快阻止她，不能讓她破壞這裏、絕不能讓她接近天元大人！”
“天元大人的存在關乎人類的續存，這邪物終於卷土重來，露出了原本的目的，”另外一個老人說著還咳嗽了幾聲，“當年把她招收近東京獨立高專就是個天大的錯誤，夜蛾正道居然這一次也縱容了淺井潤子的行為，絕對不能原諒。”
幾乎與潤子融為一體的妖氣在她的憤怒達到頂點時再次增強，一瞬間就彈開了周圍所有人，她冷笑一聲瞇起雙眼：“虛偽的人是你們吧？”
女人的雙眼已經完全變為獸瞳，眼白的紅血色若隱若現，她睜大雙眼望著這些十年前下令殲滅自己的咒術會上層，笑容中帶著一絲癲狂：“終於讓我找到你們了，看來依靠聖杯還是不如機遇和親自動手啊。”
“Master！”迪盧木多的雙劍擊退幾個撲上來的咒術師，他沒有下死手，因為還不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其中和禦主有過什麽樣的恩怨，但他能感覺得到潤子身上湧現出越來越多的魔力，就算是前Caster職介也解釋不了了，一般的Caster根本無法儲存如此龐大的魔力！
她似乎徹底失去理智，已經殺紅了眼，除了那幾個站在建築中的老者以外什麽都看不到了。
迪盧木多有一種直覺，如果此時不叫醒她的話，恐怕會有無法挽回的事情發生。
然而連他的喊聲似乎一點也沒有傳到禦主耳中，黑發女人繼續一步步向前走著，舉起刀指向幾個老者的方向，可現在她的聲音已經完全恢覆平靜而冷漠了：“為你們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吧。”
就在此時，從天而降一個身影。
男人一身深藍色制服，眼睛被眼罩遮住，一頭白發立起來，雙手插在褲兜中，可現在卻完全沒有一絲平時游刃有餘的神色了。
哪怕情感上一直在壓抑自己的這種想法，理智上他也不得不想起，為什麽十年前舉全咒術界之力也沒能擊退淺井潤子了——夜蛾校長後來說是她主動放棄了，現在看確實這樣。
而且現在她身上源源不斷湧出的魔力和咒力已經混在了一起，彼此不分你我，仿佛原本就是一體的。
十年前，當他是個才從咒術界畢業的學生時，站在白狐化的潤子面前已經感覺到十分渺小，過了十年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巔峰，可如今依舊有這樣的感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明十年前潤子根本沒用全力。
現在為了覆仇，她已經再次超越了自我，實力更上一層了。
可是他依舊毫無畏懼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女人的去路。前面是心愛的女人，背後是一直想要除掉的高層，五條悟做夢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自己會面對這樣的場景。
他想過無數次的場景，應該是站在潤子身邊與她並肩戰鬥，對面的敵人是上層才對吧？
可是他不得不站在這裏，即使他有那麽想要親手解決高層，但他不能讓潤子再做出錯事。
“就到這裏吧，潤子。”他囑咐其他人先不要從吉爾伽美什的維摩那上下來，打算先跟她談談，“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事？”
“……五條悟。”她不帶感情地叫了他的全名，“這次你又要阻止我嗎？”
十年前就是栽在他身上，這次她不會那麽傻了。感情用事真的是大忌，她唯獨沒有想過自己會犯下這種錯誤。
這幅皮囊……這個面孔……是她化為人形之後才得到的。可她的真身是一只白狐——不，不如說是選擇了白狐的形象，然後在千年的進化後才終於得以成人。
真人應該是後來才成型的詛咒吧？所以他才會一開始就是人類的模樣，因為現在的人類越來越多了。
她出現的時候，人類的文明不過才在幾個大陸上燃起星星般微弱的火焰，整體數量太少，可是人類的感情卻存在了，所以她才以動物的姿態現世，隨著人類的文明慢慢發展，她才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智慧，最後變成人類的樣子生活在他們中間。
已經過了多久了呢？
不知道，對於時間這種東西，她已經沒有什麽概念了。
可是一切卻斷在了公元紀年2000後，她遇到了真正稱得上是夥伴的人，遇到了真心付出感情的人，遇到了讓她後悔不已的人！
愛是痛苦的、沒有理智的、瘋狂的，所以才有了這樣的詛咒存在，如果她能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為什麽她會不記得自己究竟是什麽了呢？
她化為原型，在東京郊區的某座山上與前赴後繼的咒術師戰鬥，太弱小了、太渺小了，哪怕是咒術師，在她眼裏也不過是渺小的存在。人類會畏懼螞蟻嗎？不去仔細註意，人類根本察覺不到螞蟻的存在，她天生擁有的青炎無需做出攻擊的姿態，只是存在於那裏，人類就無法靠近。
那個時候，她化為野獸，幾乎失去理智的時候，腦子裏在想什麽呢？
她真正學會作為人類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疼愛自己的老師，可愛的學生們，還有只剩下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的準戀人，可是有人卻把她未來美好的願景用一把火點燃了。
有人把她是咒靈的事情告訴了咒術會高層。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呀，她就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愛她的人是她的敵人——不如說，她的一切都成為了她的敵人，夜蛾校長也好，五條悟、硝子他們也好，生來就是要祓除詛咒的。
這場戰鬥根本毫無必要，咒術會上層根本不知道她與咒術師們之間實力的差距，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抽身出來，像以前那樣，拋棄現在的身份，再用一個新的開始新的生活。
然而她卻不甘心。
明明好不容易才擁有了，才剛剛學會了“愛”，咒術會上層卻奪走了她繼續被人所愛的未來。
憑什麽？他們有什麽資格？
以【人類之愛】這種感情凝聚在一起形成的智慧之物，卻被人類判定為咒靈。她可是由“愛”組成的啊，人們卻說她是詛咒，而她在千萬年中第一次親身體會到了這種感情，才剛剛觸碰到就又要失去了。
五條悟與家入硝子抵達戰場的時候，她的攻擊停止了。後面還有他們的後輩，七海建人等等。
與現在自己的形態比較，他們實在是太過渺小了，小得可怕。
紅色的獸瞳能夠清晰地看見他們眼中的震驚，自己的老師居然是咒靈這樣的存在，化為原形的模樣是白色仙狐，這樣的她現在在他們眼中一定很醜陋吧？
不同，不同，太不一樣了，自己好像就是一個異類，這麽多年以來偽裝成人類生活在人類之中，她已經忘記自己原本的模樣了。
他們眼中倒影著漫天的青色火焰，還有白色巨獸的身影，啊啊，原來自己是這個樣子啊？
見到了這樣的她，他們還會繼續愛自己嗎？
下一秒潤子就反應過來，她到底在想什麽啊？自己現在可是……咒靈，罪大惡極的詛咒，是他們的敵人。如果他們還愛她的話，那就完全否認了他們自己存在的意義，人生十幾年的努力和追求全部化為了泡影，他們怎麽可能愛自己的對立面呢？
可是……可是，她是由【人類之愛】這種感情凝聚而成的存在啊，她想要被人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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