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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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如果你想說的是你手下的任務目標，”坐在森鷗外辦公桌對面一個孤零零的椅子上，淺井潤子端正的坐姿讓□□首領也直了直腰板，“那應該只是一個巧合。”
“當然，這一點我明白。”森鷗外了然地點頭，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其實今天邀請您來到這裏，是我的私心。”
“你的私心？”黑發女人輕笑起來，然而眼裏沒有一絲溫度，讓他跟著下意識肌肉緊繃。
“不知道之前淺井小姐是否對港口黑手黨有所了解，”森鷗外沒有等到對方給出回答便接著自顧自向下說，“但實際上，前一段時間我們剛好折損了一個幹部。”
話說到這裏，聰明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淺井潤子饒有興趣地微微挑起一邊眉毛：“你想讓我加入港口黑手黨？”
森鷗外摸不清她的態度，不過既然都已經邀請她來到這裏了，不如一次性把話說完：“是的，成為五位幹部之一——您只需要偶爾幫一個小忙就可以，不會耽誤正常生活的。”
哦，那看來是類似於中原中也今天幹的這種活了。
“我不知道這樣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現在她每天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為什麽一定要出來工作呢？
當然，主要是她的室友很給力，逛大街都能撿到中獎彩票的那種歐洲人。況且她死前在各處留下的小金庫也足夠普通人類揮霍幾輩子的了。
森鷗外啞口無聲了幾秒鐘，他確實不能提供給淺井潤子什麽太特殊的東西——據他所知，她“生前”的學生們大多都出自名門，咒術會和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也不缺錢。一切的好處都是屬於港口黑手黨的，但作為一個合格的首領，他遇到了這樣優秀的人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幹部的一切特權和分紅您一樣都不會少，也可以挑選想要的手下。”其實根本不需要淺井真的做什麽，他要的只是她的名字，還有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實力和立場。
潤子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突然頓住了一樣在座位上坐直，半晌後緩緩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有不速之客來了，即使在離大廈頂層很遠的地面她也照樣能感覺得到。覆活之後她不止一次想起五條悟這個人，卻沒想過他這麽快就會到達離她這麽近的地方，不過他是為了什麽來到港口黑手黨的呢？
現在她還不能就這樣與他重逢，還不是時候。
森鷗外也沒想到淺井潤子突然改變了想法、答應地這麽快，還在想說辭呢，卻意外輕松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由得楞了一下，他看著黑發女人突然站起身來，困惑道：“淺井小姐是還有事嗎？”
“還有人在等我回去，他脾氣很不好的。”潤子走到門口，一個看門的黑衣人識相地將之前的棕色紙袋遞給她。
還有人在等她？□□首領更加困惑了，她不是剛剛覆活嗎？
“對了，希望今天來到這裏與你談話這件事，暫時先不要告訴其他人。”淺井潤子站在門口回頭，意有所指地說，與一直以來給人印象完全不符地俏皮地眨眨眼。
“別人？”才剛說出口幾分鐘，森鷗外就開始後悔不應該招惹自己毫不了解的人，她又知道什麽了？
黑發女人高深莫測地笑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她轉過身不再回頭、也不再打量□□首領的神情，抱著自己裝滿果蔬的紙袋頭也不回地走了。
潤子邊走邊問身邊的黑衣人：“除了我上來的那部電梯以外還有別的出口嗎？”
那男人猶豫一下：“額……有逃生樓梯。”
她點點頭，面不改色地推開防火門，開始順著樓梯向下走，黑衣人停也不是、跟也不是，這裏可是幾十層樓啊！難道要一直走到一樓嗎！？
果然，能被一上來就被首領邀請當幹部的人，就是和他們這種普通的不一樣。
*
幾乎就是前後腳的事兒，差不多淺井潤子才走了沒幾層，一個白發男人被領到了頂層辦公室。
五條悟，站在咒術界頂點的男人，就算他森鷗外是港口黑手黨的BOSS也絕對不能輕視他，他站起身繞到辦公桌前面：“來之前怎麽沒有提前通知我一下？也沒有準備什麽招待的東西。”
森鷗外輕輕拍手，待命的手下立刻動身去泡茶。
“不必多禮了，我來也不是為了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五條悟雙手插在褲兜裏邁開長腿往前走了幾步，“其實也沒指望能得到什麽答案。”
雖然戴著眼罩，高挑的白發男人像是感應到什麽一樣，低頭看向前方孤零零立在房間中央的椅子，沈默很久很久之後才繼續說道：“是關於前段時間瓦斯爆炸的。”
“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還以為咒術會能有更多情報呢。”森鷗外笑笑，他倒是沒有說假話，聖杯戰爭他僅僅知道其存在，關於其中的細節並不了解。
五條悟沒有緊纏著不放，上頭下達的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任務，一般他就是面子上過得去就可以。那些老腐敗總是想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裏，但從他們這一屆開始的咒術師早就不吃這套了。
他慢慢走到椅子旁邊，修長的食指撫上椅背，像是在輕柔地撫摸情人地皮膚，半偏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麽。
森鷗外一時開始好奇，如果五條悟沒有戴眼罩現在會是什麽樣的眼神了。
半晌，白發男人突然擡起一邊唇角：“剛才有什麽人坐在這裏嗎？”
“沒有。”想起剛才淺井潤子離開前奇怪的要求，現在他完全明白是為什麽了，五條悟就是她當時的親學生。
在公寓她出門從後門走，一定是還不願意被人認出來，更別提曾經的熟人了吧？
□□的首領經驗豐富，既不會太快回答導致懷疑，也不是猶豫的停頓，幾乎就是完美的語氣語速了，若是一般人一定會被以假亂真地騙過去。
然而這反而讓五條悟確定其中一定有蹊蹺。
若是普通人曾經坐在這把椅子上，必定會留下自己的氣息，從進來到出去，只要他想就能看到那個人的軌跡。可這把椅子上一丁點氣息都沒有——不，還是有的，但和屋子裏面幾個黑衣人相符，也就是說，是這些手下把椅子搬過來的。
如果不是為了讓人坐，為什麽要在房間中央孤零零地擺一把椅子呢？
從來到這座大廈附近他就一直有種古怪的感覺，進入這間屋子之後達到了巔峰。
一定是剛剛有人來過，察覺到他的靠近急匆匆離開了，慌忙之中抹掉了自己全部的氣息，來不及作假補上普通人的，沒想到反而因為一幹二凈暴露了自己。
能做完全抹掉痕跡的人不多。
其中最有可能又最不可能的那個人，他不願意多去想。
或許是最近總是想起那個人，所以現在下意識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是嘛~那我就不多打擾了。”五條悟咧咧嘴，看似不在意地擺手，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越是想要不去想，腦子裏越是充滿了那個不可能的可能性。
連六眼都看不出來痕跡麽……？真是抹得幹幹凈凈啊。
他一定要調查出來這個人是誰。
*
風平浪靜的一天——如果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也沒有通知的話。七海建人放低手腕，現在是十七點整，還沒等把手表收進袖子裏，手機就不詳地震動了一下。
他要摸眼鏡的手一頓，僵了半天才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劃開，裏面的信息讓他不由得瞪大雙眼。
“疑似淺井潤子之人出現在橫濱，即刻調查。”
七海立刻把眼睛貼近手機屏幕，仔仔細細再次確認了一遍，淺井潤 子。他的心也跟著為這個名字顫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指節發白。
五條悟知道嗎？第一個跳出腦海的想法就是這個，緊接著七海又在心裏否定了自己——咒術會上面發下來的命令，有關那位的一定會回避他。
乘坐速度最快的列車從東京到橫濱大約需要半個多小時，但看來今天是不可能準點下班了。
JR東海道線上，七海撥通了家入硝子的電話：“那件事上面通知你了嗎？”
“我剛知道，現在正在向橫濱趕。”那邊的聲音透著焦急，“你能聯系上悟嗎？我給他打電話原本是想探探他在做什麽，但他掛掉了。”
七海的心又一沈，恐怕是沒能瞞住。
“你先別著急，我正在路上。”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但直覺告訴他一切恐怕不會那麽簡單。
□□總部大廈通往雙子塔B座公寓樓必經的路上，一個白發戴眼罩的男人正站在一棟商業樓樓頂。他低頭向下看去，步行街上並肩的一男一女顯得異常渺小。
五條悟看似輕松地雙手插在口袋裏，然而拳頭早就攥緊了。
吉爾伽美什的腳步逐漸放慢下來，紅色的豎瞳閃過一絲興奮，他還是放松地姿態，可興趣已經完全被激起了，他睨了一眼身邊毫無波動似乎什麽都沒察覺到的淺井潤子：“餵，似乎有人找上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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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說的是你手下的任務目標，”坐在森鷗外辦公桌對面一個孤零零的椅子上，淺井潤子端正的坐姿讓□□首領也直了直腰板，“那應該只是一個巧合。”
“當然，這一點我明白。”森鷗外了然地點頭，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其實今天邀請您來到這裏，是我的私心。”
“你的私心？”黑發女人輕笑起來，然而眼裏沒有一絲溫度，讓他跟著下意識肌肉緊繃。
“不知道之前淺井小姐是否對港口黑手黨有所了解，”森鷗外沒有等到對方給出回答便接著自顧自向下說，“但實際上，前一段時間我們剛好折損了一個幹部。”
話說到這裏，聰明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淺井潤子饒有興趣地微微挑起一邊眉毛：“你想讓我加入港口黑手黨？”
森鷗外摸不清她的態度，不過既然都已經邀請她來到這裏了，不如一次性把話說完：“是的，成為五位幹部之一——您只需要偶爾幫一個小忙就可以，不會耽誤正常生活的。”
哦，那看來是類似於中原中也今天幹的這種活了。
“我不知道這樣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現在她每天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為什麽一定要出來工作呢？
當然，主要是她的室友很給力，逛大街都能撿到中獎彩票的那種歐洲人。況且她死前在各處留下的小金庫也足夠普通人類揮霍幾輩子的了。
森鷗外啞口無聲了幾秒鐘，他確實不能提供給淺井潤子什麽太特殊的東西——據他所知，她“生前”的學生們大多都出自名門，咒術會和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也不缺錢。一切的好處都是屬於港口黑手黨的，但作為一個合格的首領，他遇到了這樣優秀的人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幹部的一切特權和分紅您一樣都不會少，也可以挑選想要的手下。”其實根本不需要淺井真的做什麽，他要的只是她的名字，還有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實力和立場。
潤子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突然頓住了一樣在座位上坐直，半晌後緩緩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有不速之客來了，即使在離大廈頂層很遠的地面她也照樣能感覺得到。覆活之後她不止一次想起五條悟這個人，卻沒想過他這麽快就會到達離她這麽近的地方，不過他是為了什麽來到港口黑手黨的呢？
現在她還不能就這樣與他重逢，還不是時候。
森鷗外也沒想到淺井潤子突然改變了想法、答應地這麽快，還在想說辭呢，卻意外輕松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由得楞了一下，他看著黑發女人突然站起身來，困惑道：“淺井小姐是還有事嗎？”
“還有人在等我回去，他脾氣很不好的。”潤子走到門口，一個看門的黑衣人識相地將之前的棕色紙袋遞給她。
還有人在等她？□□首領更加困惑了，她不是剛剛覆活嗎？
“對了，希望今天來到這裏與你談話這件事，暫時先不要告訴其他人。”淺井潤子站在門口回頭，意有所指地說，與一直以來給人印象完全不符地俏皮地眨眨眼。
“別人？”才剛說出口幾分鐘，森鷗外就開始後悔不應該招惹自己毫不了解的人，她又知道什麽了？
黑發女人高深莫測地笑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她轉過身不再回頭、也不再打量□□首領的神情，抱著自己裝滿果蔬的紙袋頭也不回地走了。
潤子邊走邊問身邊的黑衣人：“除了我上來的那部電梯以外還有別的出口嗎？”
那男人猶豫一下：“額……有逃生樓梯。”
她點點頭，面不改色地推開防火門，開始順著樓梯向下走，黑衣人停也不是、跟也不是，這裏可是幾十層樓啊！難道要一直走到一樓嗎！？
果然，能被一上來就被首領邀請當幹部的人，就是和他們這種普通的不一樣。
*
幾乎就是前後腳的事兒，差不多淺井潤子才走了沒幾層，一個白發男人被領到了頂層辦公室。
五條悟，站在咒術界頂點的男人，就算他森鷗外是港口黑手黨的BOSS也絕對不能輕視他，他站起身繞到辦公桌前面：“來之前怎麽沒有提前通知我一下？也沒有準備什麽招待的東西。”
森鷗外輕輕拍手，待命的手下立刻動身去泡茶。
“不必多禮了，我來也不是為了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五條悟雙手插在褲兜裏邁開長腿往前走了幾步，“其實也沒指望能得到什麽答案。”
雖然戴著眼罩，高挑的白發男人像是感應到什麽一樣，低頭看向前方孤零零立在房間中央的椅子，沈默很久很久之後才繼續說道：“是關於前段時間瓦斯爆炸的。”
“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還以為咒術會能有更多情報呢。”森鷗外笑笑，他倒是沒有說假話，聖杯戰爭他僅僅知道其存在，關於其中的細節並不了解。
五條悟沒有緊纏著不放，上頭下達的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任務，一般他就是面子上過得去就可以。那些老腐敗總是想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裏，但從他們這一屆開始的咒術師早就不吃這套了。
他慢慢走到椅子旁邊，修長的食指撫上椅背，像是在輕柔地撫摸情人地皮膚，半偏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麽。
森鷗外一時開始好奇，如果五條悟沒有戴眼罩現在會是什麽樣的眼神了。
半晌，白發男人突然擡起一邊唇角：“剛才有什麽人坐在這裏嗎？”
“沒有。”想起剛才淺井潤子離開前奇怪的要求，現在他完全明白是為什麽了，五條悟就是她當時的親學生。
在公寓她出門從後門走，一定是還不願意被人認出來，更別提曾經的熟人了吧？
□□的首領經驗豐富，既不會太快回答導致懷疑，也不是猶豫的停頓，幾乎就是完美的語氣語速了，若是一般人一定會被以假亂真地騙過去。
然而這反而讓五條悟確定其中一定有蹊蹺。
若是普通人曾經坐在這把椅子上，必定會留下自己的氣息，從進來到出去，只要他想就能看到那個人的軌跡。可這把椅子上一丁點氣息都沒有——不，還是有的，但和屋子裏面幾個黑衣人相符，也就是說，是這些手下把椅子搬過來的。
如果不是為了讓人坐，為什麽要在房間中央孤零零地擺一把椅子呢？
從來到這座大廈附近他就一直有種古怪的感覺，進入這間屋子之後達到了巔峰。
一定是剛剛有人來過，察覺到他的靠近急匆匆離開了，慌忙之中抹掉了自己全部的氣息，來不及作假補上普通人的，沒想到反而因為一幹二凈暴露了自己。
能做完全抹掉痕跡的人不多。
其中最有可能又最不可能的那個人，他不願意多去想。
或許是最近總是想起那個人，所以現在下意識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是嘛~那我就不多打擾了。”五條悟咧咧嘴，看似不在意地擺手，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越是想要不去想，腦子裏越是充滿了那個不可能的可能性。
連六眼都看不出來痕跡麽……？真是抹得幹幹凈凈啊。
他一定要調查出來這個人是誰。
*
風平浪靜的一天——如果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也沒有通知的話。七海建人放低手腕，現在是十七點整，還沒等把手表收進袖子裏，手機就不詳地震動了一下。
他要摸眼鏡的手一頓，僵了半天才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劃開，裏面的信息讓他不由得瞪大雙眼。
“疑似淺井潤子之人出現在橫濱，即刻調查。”
七海立刻把眼睛貼近手機屏幕，仔仔細細再次確認了一遍，淺井潤 子。他的心也跟著為這個名字顫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指節發白。
五條悟知道嗎？第一個跳出腦海的想法就是這個，緊接著七海又在心裏否定了自己——咒術會上面發下來的命令，有關那位的一定會回避他。
乘坐速度最快的列車從東京到橫濱大約需要半個多小時，但看來今天是不可能準點下班了。
JR東海道線上，七海撥通了家入硝子的電話：“那件事上面通知你了嗎？”
“我剛知道，現在正在向橫濱趕。”那邊的聲音透著焦急，“你能聯系上悟嗎？我給他打電話原本是想探探他在做什麽，但他掛掉了。”
七海的心又一沈，恐怕是沒能瞞住。
“你先別著急，我正在路上。”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但直覺告訴他一切恐怕不會那麽簡單。
□□總部大廈通往雙子塔B座公寓樓必經的路上，一個白發戴眼罩的男人正站在一棟商業樓樓頂。他低頭向下看去，步行街上並肩的一男一女顯得異常渺小。
五條悟看似輕松地雙手插在口袋裏，然而拳頭早就攥緊了。
吉爾伽美什的腳步逐漸放慢下來，紅色的豎瞳閃過一絲興奮，他還是放松地姿態，可興趣已經完全被激起了，他睨了一眼身邊毫無波動似乎什麽都沒察覺到的淺井潤子：“餵，似乎有人找上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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