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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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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管嚴

裴時戎眸色暗了一瞬,怎麽到哪裏都有司馬珩?

但他藏匿的很好,並沒有讓謝歸荑發覺,而是輕輕撫了撫她的肩頭,以略帶些緊張的語氣問:“那你想嫁給他嗎?”

類似的話他從前也問過,只是那時的謝歸荑尚有猶豫,如今卻是很果斷地回答了他:“不想。”

即使如此,裴時戎仍能瞧出來她的神色很糾結,但他並不意外,因為他想要的從來都只是謝歸荑的答案,至於她與司馬珩那紙名存實亡的婚約,是謝家為了與王家制衡的籌碼,一旦有更明顯更誘人的利益擺在眼前,聘禮未下,婚書未過,所謂聯姻合作,自然也就成了空話。

他對謝歸荑的語氣素來和緩,於是慢慢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中,“不必有過多的憂慮和擔心,所有覆雜的事情都交由我來處理,你只管做你喜歡做的事情,我絕不幹涉。”

謝歸荑能感受到握著自己手的掌心的溫熱,以及緩緩加大的力道,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她以鼻音輕“嗯”了聲,又轉頭蹙眉問裴時戎:“那陳勃和荊州軍,你打算怎麽處理?”

她其實是擔心的,因為根據前世謝歸荑的回憶來看,對於敵軍,裴時戎向來是只殺不收,更遑論主將,是真正的心狠手辣,雖然目前大半個江州都是他率兵收覆的,但這畢竟是在江州而非揚州,且謝朗玄不日就要回來,若他一如從前那般處理,只怕會讓謝家沾染上麻煩。

謝歸荑心中突突打鼓,沒曾想裴時戎轉頭笑問:“那你想怎麽處理?”

雖然陳勃帶來的荊州軍損失慘重,但畢竟是有備而來,死傷過半後仍有兩三萬的人馬,若是全部坑殺,未免有些太過了,但自己又不好直接置喙,揚州軍中事,她本就沒有什麽立場去插手,於是她試探性地開口:“那些降卒,能不能不殺?”

倒不是她有多麽心善,從最根本上,不過是為了謝家考慮。

“好啊!”裴時戎答應地果斷。

謝歸荑不免一驚,“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裴時戎朝著她歪頭一笑,“我對你,向來有求必應。”

其實謝歸荑不說他也會接受投降的,因為他如今需要培養自己的勢力,疾風營雖然現下由他全權統領,但是到底在裴懷章手中那麽長時間,人員底細他一時也不清楚,相這樣的精兵,從一開始心裏只有一個主帥,但等其自然而然地更新疊代實在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等不了。而這些降卒,沒有了主帥和主將,自己又給了他們一條生路,培養培養,倒也是自己的親兵了,對他的大業,總是有幫助的。

謝歸荑眨了眨眼,以半開玩笑地語氣問他:“那你不怕我日後恃寵而驕,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嗎?”

裴時戎摸摸下巴,看著倒還真像是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番。

謝歸荑眼皮一跳,完了,果然不該得了便宜就賣乖。

“只要不是你想養幾個面首,那都算不上什麽過分的要求,”裴時戎說著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至於‘恃寵而驕’,你能這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小笨蛋。”

謝歸荑有意去護她的額頭,卻感覺到一片溫軟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裴時戎趁機輕吻了下她的手背。

她面上立刻生起一簇桃花。

裴時戎眸頭含笑,繼續問她:“那陳勃呢?你打算如何處理?”

謝歸荑楞了楞,才理清他的意思,但仍是不解:“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你問我也沒用呀,”裴時戎朝著她彎唇一笑,“因為我聽你的。”

謝歸荑有一瞬的遲疑,他卻一眼就看懂了,又補了句:“放心,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

料理一個喪家之犬罷了,裴懷章才不會管這些事。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先別殺他?”

裴時戎立刻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來,“可是他都那般對你了……”

此話一出,他便後悔了,因為謝歸荑現下應該還不知道自己身邊被他安插了暗衛的事。

完全沒有必要去多猜,作為謝歸荑,她與陳勃因私事正面發生沖突,也就只有那一次是因為他妄想對自己圖謀不軌,她張了張唇,卻不知怎麽問他。

看她的表情,裴時戎已經料想到了,他知道這件事未經謝歸荑的允許,確實是自己莽撞了,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連連解釋:“我留暗衛在你身邊並不是有什麽別的打算,只是想著我不在你身邊,怕你有個萬一,”他說到此處頓了下,從懷中摸出玉哨,抵在唇邊吹響,不遠處的屋頂上立時飛下來一人,在他面前躬身。

他淡淡瞥了一眼那暗衛,“謝娘子,日後便是你的主人,一應事情,只聽她的,不必說與我聽,”又將那枚玉哨遞到謝歸荑眼前,道:“這是青離,歸你所用。”

她還沒反應過來,青離已經在她面前半跪下,“影衛青離,見過主人。”

她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再回神時,青離已經不見了蹤影。

裴時戎現下是真得坦誠,這麽一來二去,謝歸荑甚至已經短暫地忘了自己想要問他些什麽,只是想起之前的話題是扯到了陳勃的生死上,便接著說:“倒不是為了他,陳勃再怎麽說也算是一州都督,若是就這麽死在了江州,我阿耶和謝家到時候也不好與陛下交代,建康王家那邊,正愁捏不到我們的把柄,所以我想等過幾日阿耶回來後,請他奏請陛下,看應當如何處理。”

裴時戎斂了斂眸光,但還是道:“都隨你,你開心自在便好。”

他這反應與前世的記憶與而今在外的傳言中真是截然不同,但謝歸荑不疑有他,遂笑著調侃了聲:“你這幸好不是天子,若是天子為我做到這個境地,我怕是要被戳著脊梁骨說紅顏禍水了。”

“我看誰敢?”裴時戎刻意做出一副認真的樣子,揶揄著問:“就算是天子,不一樣要聽娘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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