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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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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沈遏非卻也因為這件事情,對禦獸宗起了興趣。

因為看起來,這禦獸宗是的確更了解妖修,知道很多妖修的事情,甚至能隨手解了妖獸之困。

在他看來,半人半妖的確是活的不倫不類,甚至會損傷心性。

心中有了想法,沈遏非便決定,將來去了上界,有機會去禦獸宗看看。

除了周覺非淩波的事情在城內傳得沸沸揚揚,還有就是關於他的。

說他在臺上是戲耍了別人,明明都快贏了,卻在贏前又選擇投降。

尤其是對於崔道彰而言,就事在鋼絲繩上跳舞一般。

差點到手的選擇權和內門弟子的身份就飛了。

第三天,沈遏非才看見了已經兩天沒有回客棧的崔寺知。

崔寺知臉上沒有特別多的表情,但是眼睛裏卻是帶了心事。

見到沈遏非的時候,雖然還是笑臉相迎,但是眼睛裏已經沒光彩了。

沈遏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是崔道彰做了什麽還是說了什麽嗎?

而跟在他身後的那位老伯卻眼睛紅紅,還有些悲憤的樣子,而原先同樣心不在焉就像是被迫營業的那個護衛,也是一副抿著唇,欲言又止看崔寺知的背影。

“你這是怎麽了?”

沈遏非主動問道。

崔寺知強顏歡笑,搖了搖頭,想說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的樣子。

“我難得好奇,你不說以後沒有機會了。”話雖如此,沈遏非卻是知道這位是非常想去上界的,而且還要把他身邊的二人一起帶上去。

崔寺知無奈極了“是沒機會了,恩公,我,我不準備去上界了。”

沈遏非聞言便很詫異,坐了下來,還示意崔寺知也坐,兩人就坐在客棧二樓窗邊。

“為何?是你沒有搞到船票嗎?”沈遏非問。

崔寺知搖了搖頭,“不是的,是我不能去了。”

沈遏非倒了杯水,遞給他,自己也端一杯喝起來。

崔寺知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那個老伯已經悲傷得開口了。

“我家主子,要回去繼承皇位了!”

沈遏非:……

啊,一般來說,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沈遏非一時有些無語,可能主要是因為這老伯用最悲傷倒了大黴“”的語氣說出了很多凡人最大的夢想,有點滑稽。

雖然通常來說,能繼承皇位是好事,但是也總有例外,就是當事人和這件好事意志不一樣的時候。

“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你有個哥哥回來了,你家的家業已經選中他繼承了不是?”

沈遏非問了一半,突然也反應過來,“所以,崔道彰其實就是你那個哥哥?”

“是的。他當時如天神降臨,扶大廈將傾,力挽狂瀾,豐功偉業,世人都誇讚他,說他是我們大邕的福祉……可是如今,他已然是拋下那一切,踏上修仙之路了。”

“我昨日問他為什麽不肯,他竟然和我說,他沒有那個能力!還說,父皇,也在等我回去……都是想騙我的,父皇眼裏,只有他。”

說到這,崔寺知猛灌了自己一大口水,難過極了。

老伯看崔寺知這個樣子,更是心疼又氣憤“憑什麽他不要的便丟回給我們主子……那個太子之位,我們主子也不稀罕!”

“所以,崔道彰是你們大邕的太子,本來應該要繼承皇位的,那你不是早就被廢了嗎,也沒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啊,除非是你自己要回去上趕著。”

沈遏非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卻被老伯急忙打斷“沒有被廢,我們家主子沒有收到過廢太子的詔書!只有被敵軍送回國之後,皇上封的王位。”

“的確是我自己要回去,如果我不回去,大邕怎麽辦?”

“自然是有能力的人繼續辦。你如果不想,可以不去,你人在外多年,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裏,不會有人逼迫你。”

沈遏非還是非常冷靜得近乎冷血和崔寺知說話。

“可是,我好了啊……恩公,要是我的腿沒有好,我就算知道父皇年邁,繼承者不願當皇帝跑了,那我回去也沒有資格。所以原本有責任,因為沒有資格和能力,我才可以不去承擔身上的責任……而我的腿,如今好了,有些責任當別人不承擔的時候,身為邕國人,我便要承擔起來。”

說到這裏,崔寺知已經明白了什麽,知道了剛才沈遏非所有的冷血之言,都是在逼著他認清自己的內心,剖白理清他心中所有的念頭。

沈遏非心中嘆氣,看著這個原本身上暮氣沈沈的少年人重新站起來之後,本來已經越發快活煥發生機了,但是如今又要回去擔負起他的責任。

崔寺知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已經是做好了選擇,而他身後的老伯,老淚縱橫得不住用衣袖擦眼淚。

而後,他像是想緩和氣氛,又想安慰老伯,和他說了他皇兄的壞話。

“……是真的,皇兄親口和我說的,是父皇說他並不適合當一國之君,說他不擅與臣下相處,以後要麽被官員架空,要麽就是自己主動不問朝政……”

沈遏非聽崔寺知這般說崔道彰,便回想了一下,然後發現,這崔道彰還真有可能是個這種人。

沈默寡言加上孤僻,不喜與人交談,不自卑也不自傲,這得是社恐吧。

社恐當皇帝,emmmmm還是真有可能出現邕朝老皇帝預測的場景。

而崔寺知就不同了,簡直就是社牛本人,擅長給自己找樂子,從小又是按照儲君培養的,其實能力也不差,更是身肩重任不可推脫的概念。

沈遏非不知道為什麽聯想到了崔寺知回到邕朝之後當了皇帝的畫面,他不僅能得到百姓簇擁,還能讓群臣信服,天下太平,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

在他走之前前一晚上,崔寺知還將一張船票偷偷塞給了沈遏非。

沈遏非:……看著船票哭笑不得。

也許,他是怕自己搞不到吧。

畢竟他只參加了一場挑戰賽,還投降了,算沒有挑戰成功,的確是沒有船票的。

……

又過了幾天,沈遏非去參加了蔣牧母親的葬禮。

蔣牧在這個世界最後的牽掛沒有了,他的心願也是她母親的,讓他去找他父親,可是蔣牧不願。

再過幾天,蔣牧也走了。他的葬禮倒是他的族人辦的,很是簡陋隨意,甚至來幫忙的人還說晦氣,不到一月母子都沒了。

沈遏非沒有說話,如果不是蔣牧的靈魂被他帶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蔣牧早就死了。

蔣牧早就猜到會發生什麽,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叫沈遏非不必為他打抱不平。

為他只是默默地看族人將蔣牧一家還能用的東西都搬走,一夜之間,蔣家都空掉了。

……

沈遏非回到了挑戰賽上,選擇挑戰了幾個他看不順眼的人。

而在他不關註挑戰賽的這段時間,關於周覺非的傳言卻又變了。

現在再提起他,只有人說起最近那個驚鴻一劍來。

也有人叫他“鴆君子”,容貌昳麗非凡,如同花朵一般,但是為人出手卻都狠辣。

再配上之前關於他和妖修的那些傳聞,不少人更是覺得,男子如同他這般,做個真小人的辣手狠心,也不是不行。

沈遏非聽聞此處,便笑了。

那就你了。

他的第二場便是挑戰周覺非。

沈遏非知道他用劍,所以這次上臺之後,也用了劍。

而他的比賽,自然和他有梁子的人是不會缺席的。

上次那位抱著空劍鞘的劍客又出現在了臺下,看見沈遏非手中的劍,臉色就難看起來。

又聽得臺上的沈遏非笑著說道“都說你的劍是絕世神病君子劍,只你人不是君子。我這人,也不是有意針對你,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這劍,到底是不是如傳聞中所說那樣,絕世無匹!”

“那就來吧。”周覺非覺得面前這個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自己的軀體,是經歷過百般錘煉的,但是不知為何,對上這個人的時候,出現了一些不受控制。

雖然只是一絲一毫,但是對一絲一毫都嚴格把控的他,卻是大問題,他不由得臉色難看起來。

沈遏非從兜裏掏出了一大堆寶物,就隨意堆在場邊,看樣子是真的準備一個一個去試周覺非的劍了。

而場表達的觀眾席,在見到那一堆法器刀劍寶物的時候,便是一陣喧嘩。

“我說這廝有錢吶!”

“嗚嗚嗚這死烏龜,我的寶貝劍被他這麽扔地上!!!我要殺了他!!”

“咦?這麽多寶物啊,這妖修難道也要來玩砸寶貝的游戲嗎?這招我可熟了!”

……

這些都不足掛齒,真正讓周覺非一定要殺了這個人的是他所說的話。

“我該叫你周覺非,還是蕭覺呢?”

“別人的肉身,用得好嗎?”

“別人的人生,過得愉快嗎?”

周覺非面色一變,而後發現沈遏非只用了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話,裁判聽不見,旁人則更是更是聽不見了。

“你是誰?你怎麽會知道?”

“算了,不重要,你今日必死於此。這樣就不會再有別人知道了。”

說罷,他眼神一變,已經是像看死物一樣看沈遏非,飛身而來,攻勢異常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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