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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夢的真相(二更)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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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神色依然淡漠。

“我愛許怡然,我想就如同他愛著你一般,不求占有,只求心安而守護,所以,我看不得他死,所以,我只能這般對不起你的信任。”

南靈沁看著她,瞳仁微縮,沈默。

“南靈沁,你不是最疼愛聃聆了嗎,你就這樣看著他被挾持嗎,看著他沒命嗎。”

宇文雍竟然義正言辭的冷喝起來,驀然間,叫南靈沁覺得可笑可諷。

不得不說,這個宇文雍在這一點上是成功的。

如果是以前的她,在她沒有對謝聃聆這個弟弟上心時,她會輕而易舉,就算他死在面前,她也頂多只是會皺下眉,可是此時,她不想他死,也不能叫他死。

“姐姐,你不必猶豫,不必仿徨,不必為我著想,我已經知道一切,如果我的死能結束這一切,我願意的。”

謝聃聆話出,數著數步遠的距離,少年已然長成,那雙清澈的眼裏比起往日的仿徨,更多了憂郁,更多了沈穩,那種視生死如無物的緊定,足以打動任何人心。

“我親娘是他殺死的。”

謝聃聆又道,擡手指著宇文雍,“她泉下有知,也不會想讓這個人活著,所以不是藍小姐挾持我,是我自己也想死而已。”

說話間,謝聃聆自己將脖子往前伸了伸,頓時一抹血線而出,血,很快就順著衣袍流下來。

若不是藍心悅反應快,穩住氣力,只怕就在方才那一瞬,謝聃聆就沒了性命。

宇文雍面色發青,“畜生,竟然如此背離我,你要記得,你是我兒子,我想讓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死。”

“那你讓我死吧。”

“死,你真的想死嗎,我應該以我這個父親為榮,我可以給你的,遠比這天下任何一個父親給予都要多得多,我有雲術,很快,們還能控制雲族,你保你長生不老,你管這天下,我要雲族,修得大成,多好,多好啊……”

宇文雍容神色激動,雙眼猩紅,如同瘋魔了一般。

“你別癡心幻想了,我的父親不是你,我不會承認,而你所說的一切也不會成功的,一定不會成功的。”

謝聃聆一字一句不給宇文雍容半分面子,他震怒,制著許怡然的手一用力。

頓時,許怡然面色發紅,一條黑線在面色皮膚下抖動。

別說南靈沁,就是宇文曜的的神色都是一變,上得前來,緊了緊南靈手,還是低聲道,“那是比萬蟲鉆心,千針紮肉還要重上十萬倍的痛。”

南靈沁的身體在顫抖。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能叫宇文曜說出這般話來,許怡然得多痛。

宇文曜對她的在意,對她的霸道,她是費了多大勁兒才說服他讓她以身犯險,得知這一切真相,真正的看清楚許怡然。

而此時,他是在幫著許怡然說話的。

許怡然!

許怡然,為什麽你可以這般好呢,一直忍忍忍,親眼看著她為救宇文曜而奔波,卻從沒有想過自己,即使知道自己遠比宇文曜傷得更重,更痛,卻不說。

你亂了這都城風雲,你踏雪凝望,最後,卻從不希冀著什麽。

“好啊,你死,你死吧,看看南靈沁舍不舍得讓你死……”

“我舍得!”

宇文雍話貪婪而得意的話音未落,是南靈沁震怒的低吼,她眼神冷漠,“我舍得,我為何不能舍得,我已經為宇文曜放棄天下,不管不顧,如今,我自然不會再因為任何人和事而要如此為我著想的許怡然性命。”

那聲震喝,那般響亮,響很徹宮殿,她神色肅穆,面色清寒。

一時間,竟叫四下一靜。

餘逸然怔楞當聲,心頭一縮。

南鳳凰從未看到過南靈沁如此之怒,縱然當時被宇文曜背叛,她是沈默,是哀莫大於心死,可是,對於許怡然,她想,她是真的把他當作比親人還要親的人,不能給了愛情,卻將這一生最深厚的友情和親情都給了他。

宇文安那自來陰沈沈的面容也在這一瞬微微龜裂,空氣中,他看向宇文曜,而宇文曜,那般霸道高傲的男子,此時此刻,聽著自局長最愛女子如此維護一個男子,沒有生氣,沒有動怒,他只是看著南靈沁,那般溫柔而繾綣的看著她,好像於這此刻,寧願自己化成空氣一般的追隨著她,只為了溫暖好怕心,叫她不要再這般傷心難過。

“小沁!”

同樣的,那句“我舍得”也徹底震驚了許怡然,好似一股暖流,叫他從腳暖到心,原本已經破損如同死去的心在此刻,好像終於覆活,他蒼白而俊美的容顏上笑意一點一點浮起。

“小沁,為你一句我舍得,我感動,死而無憾。”

“不,不是你死,是他死。”

南靈沁道,痛苦難當,突然身姿驟起,袖中弓駑一起,竟主動直擊向了謝聃聆,“你若傷許怡然半分,我便傷你兒之命。”

那樣於許怡然是救贖,於謝聃聆卻像是當頭棒喝的話語傳來時,謝聃聆直接微微一楞,卻也不怨不惱。

因為,有這樣一個父親,他還有何面目去面對世人,面對南靈沁,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千鈞一發,電光火石。

“擊——”

“砰——”

“轟——”

三道重聲響起間隔不過毫瞬間。

南靈沁那數弓駑所散發的銀針徹底的刺激到了宇文雍,終於知道,南發沁這次不是開玩笑,當下將許怡然扔了出來,巨大的掌力讓許怡然瞬間擋在了謝聃聆面前,而就在這時,一旁,宇文曜忽然動了,長臂一伸,拉過了許怡然。

而南靈沁就在宇文雍趁機過來抓謝聃玲時,手中一道猛烈掌風起,赫然對著宇文雍的胸膛而去。

一道冷哼聲起,血自嘴角流下。

宇文雍不僅是生生的承受了南靈沁那一掌,那本來要去藍心悅手中奪謝聃聆的手竟於空中一轉,猛然的一把抓住了南靈沁肩膀。

殿內霎時一靜,然後,是宇文雍的狂笑聲起。

“哈哈……”

“你這麽陰險的女子以為我還會上當嗎。”

“卑鄙!”

宇文雍容沒有停留,抓著南靈沁,在宇文曜憂急上前時,破殿而出。

速度之快,轉瞬間消失於人眼前。

“南靈沁——”

“沁姐——”

“姐姐——”

“小沁——”

一聲聲急喝之後,南鳳凰,餘輕逸,還有謝聃聆,宇文安立即快速的追了出去。

白玉還有聶醉兒帶著人一路打進此處時,只看到滿地的黑衣屍體,而正中,藍心悅正著急的呼喚著許怡然。

許怡然已呈昏迷之態,倒在她的懷裏。

“可還活著?”

聶醉兒上前,一手探向許怡然鼻息,然後與白玉對視一眼,光華閃動。

……

“你為了抓我而故意受我一掌,那一掌,我可是用了十足的雲術之力,你現在最聰明的做法是放下我,否則……”

“否則如何?”

宇文雍一出口,氣息明顯有些不穩,卻依然死死的拽著南靈沁。

不是她跑不掉,而是他隨時可以隔空讓許怡然死。

不是她跑不掉,面是她此時緊拽著她的手腕,是以雲術在控制著她的動作。

“待我奪取你的雲術,在體內得另一個新生,我只會更強。”

宇文雍想到此極是興奮,然後看著前方的岔路口,冷笑一聲,一招手,頓時,一個幾乎與南靈沁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出現,只是,她表情森冷,眼神空洞,很明顯,是被宇文雍容以雲術控制的人,而且,那臉與脖子間還有傷,很明顯,這臉才做出來沒多久。

“為了這一出,你準備得可真是充分。”

“自然。”

“你騙不了宇文曜。”

宇文雍不理她,擡手一揮,那女子便向另一邊跑去。

只是,宇文雍卻不知道,轉身的瞬間,南靈沁袖中幽香一出,盡向那傀儡而去。

一柱香後,宇文曜追到此處時,駐足片刻,便朝其中一條出路而去。

……

宇文雍帶著南靈沁一直看到身後沒有半點動靜,方才在一處小樹林裏停下。

“看來,你的宇文曜還是被騙過去了不是嗎。”

宇文雍容很是得意,看南靈沁的眼神裏已經透露著貪婪,發白在面上都隱透著激動。

而南靈沁能感覺到,方才宇文雍那制住自己的雲力正在以火熱之勢直闖進己的內腑,如其人一般的貪婪的,想要瞬間將她的雲術奪去。

可是……

南靈沁不僅不著急,那清冷的臉上,笑意反而自眉梢眼角一點一點滲開在宇文雍容看來,竟莫名瘆人。

“南靈沁,你笑什麽,你難不成以為,我如今受了傷就吸收不了你的靈術了嗎,我告訴你,沒有媒介也可以,只是不會那般順利罷了,我也早就知道,取奪雲術不管誰強誰弱,只要早得先機就可以……”

宇文雍的聲音突然一滯,然後,那張臉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不可思議,又震驚無比的看著南靈沁。

“你,你竟然……你……”

宇文雍聲音哽滯,而另一只正要觸向南靈沁腹部的手掌也突然僵在空中,整個臉,面如土色。

南靈沁卻在此時緩緩的笑出聲來。

“是啊,宇文雍,你以為這世間,只有你將雲族之術練至極致,曉之極至嗎,你別忘了,我可是雲族族長之女,你也一定不會明白,早在幾日前我就想明白了,你如此想得到雲術,那當年我娘打開雲族大門時,之後雲術例已純相互,你後來明白了,為什麽沒有動手,以你如此算計人的功夫,就算我娘再厲害,也難免會馬有失蹄之時,可是,你沒有動手,為什麽呢,我一直想知道,為什麽。”

南靈沁在宇文雍怔怔楞順,猛然一把反過來抓住他,掌中雲力一起,迫使他不得不抓著她的手不得放開。

“那是因為,我娘懷孕了吧,她懷了我,雲族之人,腹中若有孕,那孩子就如同一個載體,所謂的蜉蟻撼樹,他雖小,卻捍衛得死嚴不說,還能反過來吸掉你的雲族之力。”

真相被戳穿,宇文雍面變,唇顫,銳眸犀利而怨毒,“你……”

“這叫作天要你亡,你不得不亡。”

南靈沁手中一轉,對著宇文雍那胸膛就是一拍,“我不要你的雲術,我要你死無藏身之地。”

猝不及防,天堂到地獄的打擊叫宇文雍呆楞這一瞬便已是處於絕對下風。

待他想還手時,已被南靈沁高高拋起,幾乎是用盡全力一掌,震得他心臟盡碎。

“撲——”一口鮮血自宇文雍口中吐出,血濺狼藉。

“你,你……我……許怡然……他,也會死。”

“不會。”

南靈沁看著他,忽而笑,“你體內的雲術足夠救他。”南靈沁話聲落,在宇文雍想自盡之時,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聲辭冷厲,“沒有我之令,你,不得死。”

“南靈沁,你好陰險,好……陰險。”

“彼此彼此。”

“你和你娘……不一樣,不一樣……”

“當然,我娘把必勝的智慧都遺傳給我我。”南靈沁說話間,對著身後一揮手。

頓時,白玉和聶醉兒扶著已然昏迷的許怡然過來了。

“為了不露陷,我還把藍家小姐給打暈了,罪過。”聶醉兒這話說得內疚,可是這面上一點不見內疚之色。

“把他放平。”南靈沁卻道。

“我說,這般冒險,真不要告訴北皇嗎。”

“不用,有我在呢,別怕。”南靈沁真有心,還拍著胸口保證。

聶醉兒和白玉對視一眼。

“事成這後,我們得隱居一段時間。”

白玉說,聶醉兒勾了勾唇,深以為然。

“不用怕,我方才在宇文雍那傀儡身上動了手,上面有我的香味和氣息,宇文曜會一直追下去。”

聞言,聶醉兒看她一眼,那眼神幽深得……

“南靈沁,你們以後的夫妻生活會性福嗎?”

“滾,快,救人。”

聶醉兒和白玉正要動,忽而想到什麽,二人齊齊頓時頓住,然後,後知後覺的擡頭看著南靈沁,“你有孕……了。”

“嗯。”

南靈沁應聲時眉眼忽而變得溫柔幾分,手觸向小腹處。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老天,你終於,對我好一次。

這個孩子來得如此及時,其實她也是昨夜才知道的,至初不太清楚,直到多次以雲術窺探方才肯定下來,自己的身體裏竟多了那麽一個小小的生命體。

“那……會不會有影響?”白玉吃巴巴的問,然後咽了咽口水,“我還想活命生娃的,我怕北皇了斷了我。”

“不會。”

南靈沁道,“我不會有事的,最多也就是雲術散盡,不知何時覆還而已。”

“那也就上說,那五萬雲族將士回不到了雲族。”

南靈沁蹲下身,面色恬淡,“他們來到這北榮,看到了太多的人性陰暗,我想,他們需要再看看這萬麗山河,知道這世事無絕對。帶著感激而快活的心回去,而不是滿腹怨恨。”

“你想得,很好,可是,北皇……他知道你……”白玉指了指南靈沁的肚子,“可知道你有孕。”

“不知道,我們要何秘,我若不說,你們一個字也不說。”

“……”

南靈沁說話間,手已經觸了許怡然的手,頓時,源源不斷的輕薄霧氣自掌中過渡到許怡然身上,只是一瞬,她一手吸過已經奄奄一息的宇文雍,緊貼著她的手掌,而南靈沁此時就如同一個媒介,將宇文雍體內的雲術源源不斷的導入到許怡然身上。

她想這場鬥爭不壓於那收次救宇文曜。

宇文曜,不要怪我,我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一定!

只是,此時此刻,全神貫註的南靈沁並不知,就在她放下心頭思緒,全身凝神時,本來在她預計中可能早已經追著那傀儡跑出去不知多遠的宇文曜卻出現了,他落腳無聲,他面冷如冰,他……一步一步走過來。

在聶醉兒和白玉驟變的面色下,站在了南靈沁身後。

聶醉兒倒還是鎮定,白玉那張臉都快要垮下來了。

“出息。”

聶醉兒瞪他一眼。

白玉左右為難啊,只能眼神示意,希望那個聶醉兒能懂。

“南靈沁肚裏有孩子啊,如果,萬一,可能,大概……”

“大概個屁。”

“萬一呢……出了事尼……”

聶醉兒眼神繼續示意,“你知道她有……身孕……我可不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

“對,當作不知道,不聽說,不明白。”

白玉……

聽媳婦的!

天深到天明,南靈沁堅持了整一夜,而宇文曜就這樣在她身後也站了一整夜。

就那樣一動不動,深寒的夜,所有寒氣圍攏過來之時,叫他以掌風化解退離開,不沾染南靈沁半點。

聶醉兒和白玉都看得感動了。

如此癡情之人能有幾個。

他愛她,所以一切都為她,她救人,讓她救,而他,就在這裏為她遮風避雨,溫暖她一身即可。

聶醉兒收回眼神時,正好與白玉看過來看的眼神相對。

“我也要以為你遮風避雨,只要你願意。”

白玉的聲音輕輕落至聶醉兒耳邊。

聶醉兒輕輕一笑,風情眉目間妖嬈媚骨,看著他,好久好久,點頭,“好。”

只一個好字,足以叫白玉笑臉放光。

只是,現在的白玉並不知道,他好不容易把聶醉兒追到手,卻不知,他的成親,還要經歷多許坎坷。

……

時光飛速。

如大霧散去,似萬物重生,靈魂洗凈,靈臺重生。

許怡然再睜開眼時,天地一片光明,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風雨初晴的天,陽光自雲層而出來,自那古樸而恬靜的窗戶外透進來,驀然就心曠神怡。

“你已經睡了近一月了。”

一道清淡的聲音響起,沈靜輕柔。

許怡然一頓,而後眸光一縮,側眸看向床榻邊正走過來的人。

“藍心悅……”

“是我。”

“你……”

“宇文雍死了,反噬,在被南靈沁利用救了你之後,他受不了自己成為廢物便跳崖了,南靈沁被宇文曜帶走了。”

“所以,這一個月,是你在照顧我。”

藍心悅看著面前這個心愛的男子,卻依然波瀾不驚,面色清淡,“是。”

“多謝。”

“不必。”

“這屋子……”

“我隨便找的,南靈沁說,你會想要這般安靜的地方。”

許怡然擡手撫額,一睡一月,一夢生死,好多事,似乎就這樣心裏豁然開朗。

“對了,忘了和你說,明日,他們成婚。”

大婚?

許怡然聽著這兩個字眼,心間突然情緒覆雜,好像驀然間天地高遠開闊,又驀然間神傷。

“你,要去嗎?”

“你何時回藍家?”

“今日。”

“我和你一起。”

藍心悅一楞,須臾,眸色微轉,“南靈沁會想要看到你的。”

“我知道,可是,宇文曜並不想看見我。”

藍心悅又一楞,隨即,若有所悟,“好,我讓人準備兩匹快馬。”

夕陽西下。

兩匹跨馬自都城外密林而出,馳聘在寬廣大道上,風吹草木,落葉紛飛。

許怡然看了看城門方向,只是笑了笑。

而城門高處,一男一女立於到頂處,看著許怡然和藍心悅離開的方向,眸色沈深,又緩緩舒展。

“看他安好,我便放心了。”

“他一日未娶妻,這一生,我都不會讓他踏入北榮都城。”

南靈沁看著身旁這個男人,卻無法反駁他。

因為,一月前,她為了救許怡然精力耗盡不說,差點性命不保,最後關頭,若不是他以雲術要救,只怕……那麽一個萬一她都無法承受。

幸而,有一件事,他還不知道。

不過,這男人,是真小氣啊。

“主子,白掌櫃的說,這一月他都不成婚了,說,請你高擡貴手,放他一馬……”

聽風突然自暗中出現,看上去也很是無奈的樣子。

南靈沁汗顏,坑友能坑成這樣的,她也算是第一個了吧,暗暗擡眸看宇文曜,本是想替白玉求情,可是……他一本正經,眉宇緊嚴,“告訴他,下個月也沒好日子成婚。”

聽風汗顏。

南靈沁……

白玉兄弟啊,我對不起你啊。

“……是。”

聽見剛退,聽雨也現身,“主子,新房已經布置好了。”

“嗯。”

南靈沁撫額,看著宇文曜,“真的要在花海裏成婚?”

“如今我兩袖清風,縱橫山野,就那裏不用花銀子。”

“……我有銀子。”

“對,所以,以後還請夫人好好養我。”

南靈沁……

“不許皮,好好說話。”

“以後不準說‘許’”

南靈沁……

“宇文曜你可以不這麽小氣的。”

“我試試。”

……

半月前,北榮新帝登基。

宇文聃聆本興沖沖的去找南靈沁,卻發現人去樓空,空無一人。

唯桌上一張紙條。

“姐姐會給你生個小侄兒來幫你打理天下。”

宇文聃聆……差點卒。

忽悠他接手這江山,卻“狠心”的拋棄他!

沒良心。

……

此夜,那遍布花香的幽深花海處,一小木屋林立,紅紗遍及。

夜色正濃,春風溫暖,梨香繚繚,一室暧昧。

床榻上,二人相對而坐。

“先吻還是先脫。”南靈沁看著面前這個身著大紅嫁衣,瀲灩不可方物的男子,問得很直接。

對面,宇文曜正欲以脫衣的動作一頓,既而笑意徐徐展開,好看得耀眼,“所以,這是沁兒你害羞的方式?”

南靈沁星眸微挑,容顏絕美,“不,這是我愛你的方式。”

然後。

“轟”一聲。

好像,床塌了。

屋外守著的聽風和聽雨……

哇哦,是不是太激烈!

————不,是你們家主子太緊張了!

屋內,南靈沁哭笑不得,“宇文曜,你緊張個毛線,不就成個婚進個洞房嗎,該看的,不該看,你不早看了。”

這話說得……

宇文曜玉顏微沈,耳根處一抹羞澀色,當即一個翻身,當南靈沁壓在身下。

急切而纏綿的吻後,擡手就退下她的衣衫,那鳳眸裏映著她的臉她的臉,勾著火,是斬不斷的萬樹情思。

太過激烈,害怕受傷。

“宇文曜!”

南靈沁突然一把拉下宇文曜的脖子。

“怎麽了?”宇文曜小心而緊張的看著她。

南靈沁輕撫著他的眉眼,溫軟如水,“這一生,你算栽在我手裏了,以後你的生命裏只能有我一人,甘不甘,願不願,服不服。”

“甘,願,服!”

“好。”

南靈沁笑,“服就好。”

“那,們來睡服。”

欺身而上,宇文曜手往下……

“你,輕點……”

“嗯……”

“我懷孕了。”

她說。

低軟好聽,像是琴聲而起,叫宇文曜的世界,突然一片花開,又叫正進擊的動作楞在半空。

懷孕了。

懷孕了。

好半天,宇文曜這才看著南靈沁,視線下移,小心翼翼的看著南靈沁的腹部,“那,他,何時會說話……”

“撲——”

南靈沁陡然失笑,“嗯,應該很快吧,或者,他叫你娘,也行的。”

“南靈沁——”

“在呢。”

“以後不要這樣,什麽事,都要讓我知道。”

“那你呢,還敢不敢再亂來。”

“我說過,你叫我向左路,我絕不再向右。”

南靈沁笑。

窗外月色下好,蟲鳴花開,屋內情暖溫融,甜甜蜜蜜。

這一場末路不繁華,不傾城,不傾國,卻傾我所有。

南靈沁,我願意用我一生,沐你歡顏,用我生生世世,為你與孩子建一個錦繡山河。

(正文完)

------題外話------

嗯,最近狀態不太好,所以這個結局拖了幾日,幸而,還是奉上了。

其他沒有交待的人物,隨後會寫番外,愛你們,麽麽噠。

嗯,番外見!新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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