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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夢的真相(二更)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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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麗帶點兒仙決,內斂帶點兇狠,一顰一笑都盡達椎達木的心。

“呵呵……你看看你,真是小妖精,我找了你這般久,都沒有找到你,你到底躲到哪裏去了呢,北皇易主了,你知道嗎,為什麽,你一點消息都沒有……”

椎達木輕喃間,忽的將手中酒壺往地上狠狠一砸,聲響打破平平靜,當下有人進來,“主君請息怒。”

“息怒,息怒,你們這些廢物,讓你們找個人都找不到,還叫本君息怒。”

“主君……”

“啟稟主君,方才有封信被送到。”

這時帳外有人稟道。

“說。”

椎達木怒喝。

那人立即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將一封以火漆密封得極好的信遞上。

椎達森看都不看一眼,對著來人道,“念。”

“……是。”

來人扯開信封,還沒念,便面色微變,“主君,這是……南齊公主的信。”

“南靈沁?”

椎達木那似刀鑿刻的五官瞬間如同嚴峻山峰,隱幾分激動,“她給我來信,會不會是安尚寧……”

椎達木一把奪過一粉手上的信,一目十行很快看完。然後,面上不見輕松,反而比之方才還要沈暗,還要可怕。

“主……主君……”

“來人。”

椎達木對著一聲令下,當下有人現身。

“準備出發,本君要離開蠻夷。”

“……主君,如今北榮與南齊在交戰啊,西夏作壁上觀,如果你此時又不在蠻夷,那萬一有人襲擊……”

“不會。”

椎達木斬釘截鐵。

端木榮那小子要動手早就動手了,還會等到北榮宇文曜登基嗎。

哼,不是因為南靈沁,就是腦子早就壞掉了。

“可是,聽聞西夏軒轅世子死了,至今未尋到兇手,這……”

“不管是誰害死的,一定都和南靈沁無關。”

椎達木定定有聲道,不然,端木榮早就出手了。

倒不說他對軒轅獨多好的情意,而是,終歸到底那是軒轅世子,還聽說,與西夏皇有著非一般的情厚。

論公論私,如果是南靈沁動的手,端木榮都不會從視不理。

畢竟,西夏不怕事,群臣更不怕事。

來人見此,當即退下,聽命下去調兵遣將了。

一個時辰後,椎達森帶著一隊精兵出了蠻夷邊境,直向北榮方向而去。

依方才,南靈沁信中所說,她一直沒有找到安尚寧,近乎在質問他,如果人也不在他手上的話,那安尚寧必當是遇險了,同時南靈沁還說了這些日,她派人找到的一些線索。

而最先前,他派出的人說過,安尚寧帶著安尚羽還有她的人當時去往北榮的方向的。

所以,先去北榮,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安尚寧。

再不放手。

“嗖——”

一道利箭突然破空而來,烈馬之上的椎達木伸手堪堪接住。

四下精兵見此,正要去追,便被椎達木擡手阻止,然後,那雙藏著利光的鷹眸,看向手上那只簡,好上前,綁著一封信。

椎達木取下,展開,然後,色變。

……

☆、47章 打暈?拖走?找茬?

夜,北榮,都城最繁華的鬧市。

如今的天下一味不到一年時間,已然在整個北榮都城占了半邊天,客似雲來,銀滿缽滿。

前面絡繹不絕,後院安靜如死,賬房裏白玉毫無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玉白的臉上,一雙眉毛跳著擰著,盯著面前的賬薄發呆。

“哥哥,外面有人求見。”

門上映一抹身影,傳來白靈的聲音。

白玉頭都沒擡下。

“沒空,不見。”

“可是對方說她在後院等你。”

“我說,如今這個多事之秋,白靈你也腦子不靈光了嗎,我不是說過,不要隨隨便便帶人到後……”

白玉話聲未落,聲色突然一滯,眼底光色陡然亮起,下一瞬,懶散身影一起,瞬間開門,目之灼灼的看著白靈,“是她是不是,是南靈沁,她來了。”

“哥哥你這樣子我會吃醋的。”

白玉揪著眉宇,撇著嘴在抗議。

方才她喚他時,他可沒這般精神頭的。不過白玉已經不理她了了,身影一閃,掠向後院方向。

時隔數月,再次出現在北榮都城,還是在天下一味的後院,一切都沒有變,卻就是好像,心間滄海了。

恍惚間還記得,當初她一點一點策劃開天下一味時的一切一切,那時她的目的不過是知道在無權前先要有錢,那時,她還坑了紫河的銀子……

“南靈沁。”

白玉忽然出現在身後,又驚又喜,只一瞬,面上驚喜又倏然退去,雙手抱胸,一幅不太樂意的模樣,“不是我說啊,你上次幹嘛把我給送回來,一點不征求我的意見。”

“我怕你一不小心死了,聶醉兒以後就守寡了。”

南靈沁回頭看著白玉,月色下清冷的臉上濃睫如羽,幾許柔和,半開玩笑的叫白玉瞬間沒了久違重逢的憂傷,神色一揚,“我現在有錢,想娶誰不娶,命大著呢。”

“嗯,你以前也不算窮,可就是想娶聶醉兒。”

南靈沁說著話走上前來,面上帶著揶揄之意,“話說,這般久了,你和聶醉兒把事兒辦了沒?”

“……沒……”

“她拒絕你了?”

“睡了我,不認賬。”

“這女人啊,你就是不能太縱著,把她搞到手,懷個娃,保管聽話。”

白玉……

上下瞅瞅南靈沁,撇了撇嘴,“她太厲害。”

“你可以使點手段的。”

“當……我說,南靈沁,你是不是個女人啊,這麽壞的心思都有的,我怎麽能這般卑鄙呢。”

“我看著著急。”

“你何時進京的?”

“一個時辰前,福悅賭坊生意太好,我就先來看你了。”

“算你有良心,知道先來看我。”白玉自動忽略是因為福悅賭坊生意太好。

“你需要銀錢嗎?”

“不需要。”

“那你突然前來,是看……”

“我是怕兵臨城下那日你嚇得尿褲子,所來提前給你打聲招呼。”

南靈沁語氣淡淡,說得雲淡風情,卻自有風儀。

白玉側眸看著眼見的女子。

她真的很瘦,尖瘦的下巴,往上好像就是那燦若銀輝的眸子,看不真切,卻謎一樣的有著吸人沈淪的光束。

“你……太子已然登基為帝,可是,卻還是住在太子府……”

白玉想了想,看著南靈沁沒有阻止他說下去,又道,“登基是大事,可是偏宇文曜什麽也沒有做,即使是對於前方的戰事,好像也是心無了了的模樣,如今,滿朝群臣都在上奏呢……”

“嗯。”

南靈沁應了一聲,沒多大情緒起伏。

“還有……在你到來前宇文曜方才離開,在天下一味裏待了差不多兩個時辰……他走時,背影挺落寞……”

“你同情他?”

南靈沁忽而定定看著白玉。

白玉怔了怔,搖頭,“我不知道,只是最近發生太多事,以前我真的覺得他為了天下,不擇手段,那般傷害你,可是那日我看到他當上了皇上,他卻並不開心,就好像,這一切都並非是他的本意,他一切所行也不像是當上皇上該有的作為。”

清風吹來,寒氣襲人。

南靈沁收回落在白玉身上的視線,眸光掠遠,星眸淡淡,雲遮霧繞。

“可能,他不適合當一個明君,當江山在手,他突然不知如何接受。”

“不會!”

白玉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他看著南靈沁,“南靈沁,我是男子,有些東西,我看得懂,他,他是愛你的。”

“可他要死了。”

南靈沁看著白玉,聲音平平淡淡叫白玉一怔,看著南靈沁,不可置信,“沁姐,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想殺北皇嗎?”

南靈沁不答反問。

白玉幾乎不帶一點思考,“當然,做夢都想。”

“我知道。”

南靈沁收回目光,“聶醉兒比你更想,安尚寧也想。”

“這不是正好嗎,如今北皇退了位,已是太上皇,沁姐你大可以一手結果了他……”

語聲未落,白玉忽然收了聲,他看著南靈沁忽然清冷至清肅的臉龐,那洞若觀火的星眸,好像這一瞬間看透了什麽,想明白了什麽。

“你的意思是……殺了太上皇,宇文曜也會死……”

南靈沁輕微闔眼,沒有解釋,已經是承認。

“白玉,給我煮碗冒菜吧,辣,很辣,很辣的那種。”

南靈沁輕輕道。

白玉呼口氣,斂下心頭驚濤駭浪,下去準備了。

不一會兒,後院裏就擺上了一小桌,清茶,糕點,還有一旁,那紅紅火火一大碗冒菜。

鮮香火辣,誘人味蕾。

白玉坐在南靈沁的對面,看著南靈沁擡起筷子夾一口餵進嘴裏,明明被辣得有些眉頭緊皺,卻依然不動波瀾。

“辣就不要吃了,我方才做菜時打聽到,太上皇可真是不省心,剛派人送了幾個世家小姐去太子府。”

南靈沁眼睫微斂,面上忽的就有了笑意,“哦,送進去了嗎。”

“據說……進了太子府邸。”

南靈沁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看著白玉,“看來長得不錯,不然他不會同意她們進入太子府。”

“所以,那你還坐在這裏做什麽?你就不真去看一看。”

“白玉。”南靈沁忽然放下筷子,“是他先背叛我的,也是他不要我的,懂嗎?”

南靈沁擡頭,對上白玉那吃驚的神色,理了理袖子,神色淺淡,“他太固執了,他已經抱著必死之心了,在他心裏早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他至今活著的目的,就是等著我體內的雲術通徹破解毒,收覆北榮。”

南靈沁清聲淺調的將說完,忽而自己都冷笑一聲,端起桌上那杯青茶一飲而盡,“你說,他為何就這般固執呢,固執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他想做的事,卻是希望你好好的活著。”

白玉何等通透,南靈沁沒有明說,沒有說太多,他卻已經瞬間明白過來其中關鍵。

也就說,當日的太子為何會那般傷害南靈沁,是抱著讓她恨他忘記他,永不與他交集的目的來的。

“……太難懂。”

白玉嘆口氣,忽而坐了下去,看著天邊輪暈光幽深的圓月,又看向南靈沁,“我忽然間覺得,我真幸福。”

聞言,南靈沁立馬一個白眼飛過去,“要不要我去聶掌櫃面前說你的壞話。”

“喲,這說誰呢。”

空氣中,隨著一聲笑出,一道亮麗身影落在院中。

正是聶醉兒。

數月不見,她依然妖嬈媚骨。

“這不是南齊公主嗎,數月不見,風彩佳絕啊。”聶醉兒上前,笑聲風流,行走如風,腰肢擺動,依然迷人。

方才還坦然得不得了的白玉一見著聶醉兒,當下臉就紅了。

南靈沁看他一眼,“你可真沒出息。”

“我說都睡過了你還臉紅什麽。”

聶醉兒瞅一眼白玉,倒是直白,既然而看著南靈沁,“聽到下人說,有人找我,不知為何就想到是你,便來這裏看看,沒曾想,你竟真在,你一人進京的?”

“嗯。”

“許怡然可真放心。”

聶醉兒嘖嘖著,竟有些替許怡然不值似的。

南靈沁擡手托著下巴,指指面前的冒菜,“要不要一起?”

“不用,不過,既然你來了,你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何處?”

“嗯……一個,我對宇文曜改觀的地方。”聶醉兒說著,也沒有執意要去,而是看著南靈沁,“去嗎?”

“看來,你不止是許怡然不值,也替宇文曜不值?”

南靈沁輕笑。

聶醉兒美眸流轉,“宇文曜是宇文曜,宇文舒是宇文舒,我分得清楚。”

“我不去!”

南靈沁幹脆果斷的拒絕。

聶醉倒是也不意外,聳聳肩膀,想到什麽似的,“對了,給你說件事,前幾日柳雲洲還暗中來我那裏,想打聽你的消息呢。”

柳雲洲!

南靈沁輕喃著這個名字,倒是有些笑了。

“掌櫃的。”

這時院外有人前來稟報。

“說。”

白玉老大不高興,同時要在某人面前立威勢。

那人身子抖了下,似乎不知為什麽平日裏好說話的掌櫃今日為何這般爆炸,這般兇,咽了咽口水,這才道,“掌櫃,大生意。”

“說呀。”

繼續傲。

來人繼續抖一下,繼續道,“店外太子府的聽風護衛來傳話,說是讓天下一味準備五碗特辣的冒菜送去太子府,不辣就治罪。”

來人話聲一落,院子裏白玉面色一怔,再看一旁,南靈沁同樣面帶詫異。

“掌櫃的……”

見白玉好半天沒反應,來人又小聲喚著。

“好的,快去廚房吩咐,趕緊煮,不,我親自去煮。”

白玉一擡袖,便帶著那人走了,看上去,很是興奮。

“哇哦,看來這新皇上,對美人兒可是大大的好啊。”

一旁,聶醉兒好笑得很。

南靈沁倒是難得沒有作聲。

一個時辰後,一個小廝用食盒帶著五碗火辣辣的冒菜自天下一味出來,上了太子府來的馬車。

駕馬的是聽風,看一眼那小廝,緊眉細問了聲,“夠辣嗎?”

“回大人,夠辣,特辣,極辣,掌櫃親自煮的。”

“那就好,你拿穩妥,千萬別撒了。”

聽風道,聽這語氣,觀這表情,竟和方才的白玉如出一轍。

小廝護著懷裏的食盒,點頭如搗蒜,“大人放心吧。”

馬車這才就著月色向著太子府出發。

約莫行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

小廝還沒有下得馬車,就聽到馬車外響起陰不陰諷不諷的聲音。

“呵,皇上可真是憐香惜玉得緊,這大晚上還叫聽風大人親自去天下一味叫吃食給她們。”

馬車裏,小廝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眉睫一顫。

沒錯,這個小廝正是南靈沁所扮。

忽然馬車一輕,顯然是聽風下了馬車。

“柳大人,到底是太上皇送來的女子,官家嫡女,皇上自不能餓著他們的。”

聽風拱著手,客客氣氣的,他總不能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說,是太子為了惡整這些女子吧。且這個柳雲洲柳大人又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可不能得罪了壞了皇上的事兒。

沒錯,面色不高興,語氣不太好的正是柳雲洲,聞言,那眉骨間更冷了些,“朝臣叫皇上納妃,可是皇上都置若不聞,我還當皇上不急於此事,今夜一看,倒是真的急的。”

聽風一時不好答話。

“所以,身為臣子豈能不為皇上分憂呢,所以,我也幫太子準備了幾個。”

隨著柳雲洲聲音又起,一拍手,頓時,六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上前來。

聽風……

柳大人,你可以不用這麽耿直的好嗎。

馬車裏,南靈忽聽著這動靜,輕呼口中氣後,擡手端著食盒拉開簾子下了車。

當然,柳雲洲對一個送吃食的笑死是不感興趣的,而是指著身旁那站得齊整整的六名女子對著聽風道,“還請聽風護衛通傳。”

聽風……

心裏好憂傷,一萬頭草泥馬在心裏奔騰而過。

真送進去,太子會打不死他。

南靈沁暗暗擡眸看一眼柳雲洲,自從那日他和淑妃幫忙送她出城後,這還是第一次再見他。

真是成熟了不少,沒染上官場上任何不好的風氣,本身的耿直與剛直不阿造就他一身正氣使然,以至於,此時身旁跟著那幾位年輕女子都好像褻瀆了他的氣態。

當然,南靈沁也算是看明白了,柳雲洲這分明就是給宇文曜找茬呢。

你既然能收太上皇的美人,那就把我這些一起收得了,看你能消受幾個。

這作風……的確是很柳雲洲!

“這,柳大人……”

聽風想要試圖勸說,可是這話還沒有出口,就被柳雲洲擡手一攔,“皇上是一代明君,當是不會拒絕一代忠臣的好意吧。”

這……

聽風好頭痛,一旁南靈沁都頭痛了,幹脆看著聽風,“大人,這吃食再不送進去,怕是要涼了。”

聽風聞言,好像終於有臺階下似的,忙對著柳雲洲一拱手,“那,柳大人,容屬下進去稟報。”

柳雲洲倒是沒攔著,不過看架勢也不打算走就是了。

也就是說,這六個美人兒,他是必須要弄進太子府的。

恰在此時,一人一騎,轉眼前,便到了太子府門口。

“逸世子。”

柳雲洲打著招呼。

剛跟著聽風走了幾步的南靈沁動作一頓,然後頭又垂得低些了,生怕露出馬腳,畢竟,餘輕逸可不是個好懵的。

“你這是……”

餘輕逸掃一眼柳雲洲身邊的幾位美人兒,雙手插腰,“這是……一娶妻了,向皇上稟報?不過六個多了啊。”

“逸世子誤會了,這是我要送給皇上的。”

柳雲洲面不紅氣不喘,回答得板上釘釘。

餘輕逸撫一把額……

真心是不想和這個書呆子對話,他就是知道宇文曜這不收美人是有麻煩,可一旦收了還有個大麻煩,那就是柳雲洲,所以立馬就來了。

這……

打暈?拖走?找茬?

腫麽辦,能不能在線等?

如果沁姐在就好,她對付這一根筋最有辦法。

“那個,你,過來。”

餘輕逸那輕挑含笑的眼眸一轉,就落在了南靈沁所扮的小廝身上,招手,“過來,去,和柳大人嘮嘮嗑,說說最近民生大事,日子好過不,菜新鮮不……”

南靈沁唇瓣微抖。

當初餘輕逸傷的是胳膊不是腦袋吧,這智商……

看了看手裏的食盒,南靈沁無語半天,呼口氣,走近餘輕逸一些。

“趕緊把柳雲洲這塊木頭給搞走。”

南靈沁惡狠狠道。

突然熟悉的聲音,足以叫餘輕逸楞如木雞,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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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 美人都給你

深冬寒夜,好像因為那低淺的聲音而添了春光之景。

“逸世子你怎麽了,餓了,被食物的味道吸引了?”

柳雲洲過來,看著餘輕逸,畢竟,他距離這小廝這般近,別說他,那冒菜的味道他都聞到了。

“柳大人,你真是有些木頭了。”

餘輕逸瞬間回神,掩下心頭驚濤駭浪,拉著柳雲洲就向外走,“不要打擾皇上了,皇上才登基,事物繁忙。”

“誒,走什麽走,這幾名女子……”

柳雲洲可不樂意了。

“哪兒來送哪兒去。”

餘輕逸可沒半點客氣。

“那不行,必須送進太子府,要不逸世子你先走吧,我在這裏等一等。”

餘輕逸忽而定眸看著柳雲洲,陡然明白過來,為什麽方才南靈沁要把柳雲洲喚為木頭。

的確是有夠木頭的。

“你不想南靈沁劈斬了你的柳府,就別再聲張了行不行。”

餘輕逸幹脆在威脅了。

柳雲洲一聽這話,面上更加氣憤了。

“皇上都要和別的女子在一起了,還開始憐香惜玉了,還能能有南靈沁什麽事。”

他就是替南靈沁沁不平。

不過,木頭這下子倒是知道收斂聲音,小聲的只有餘輕逸一人能聽到。

餘輕逸聽著這話是真心無語。

“好吧。”餘輕逸看著已然跟著聽風要走進府門的南靈沁,嘆口氣,然後湊近柳雲洲,一定一字的,“方才那個提著食盒的,就是南靈沁。”

話落,可不再管柳雲洲的反應了,餘輕逸直接一甩袖子走了。

柳雲洲……

好半天,瞳仁微縮,大手一揮,“你們,先散了吧。”話落立馬追上了餘輕逸。

柳雲洲帶著人撤了,太子府門口的護衛們當下也是松了口氣。

誒,幸好有逸世子,終於說服這個柳大人,不然他們可承受不了太子的怒意。

而此時,南靈沁跟在聽風身後,微垂腦袋,低眉收眼,不聲不響的走著。

一花一木還是那樣的熟悉,只是空氣中太過寒冷,整個府邸也好像冷冰冰的沒一點溫度。南靈沁都不禁打了一個顫栗。

“一會兒你待她們都吃好,收拾完就可以離開。”

穿過一處長廊,聽風嚴聲開口。

南靈沁忙做小廝的聲音點了點頭,“大人放心。”

“出去也不要多嘴。”

“小的懂。”

“想來白掌櫃也該提點過你了,不然,他是不會派你送的。”

聽風道,話裏透著一股子嘆意。

看起來,是認為白玉明白他們要這五碗特辣冒菜的用意,不然白玉是不會叫人送來的,而且還是親自下廚。

看起來,因為她白玉沒少給宇文曜臉色看,以至於說聽風在白玉面前更是沒有幾分好臉的。

沒多久,聽風帶著南靈沁進了一處雅致的院子。

這不是宇文曜所住之處。

南靈沁打量四下的同時,也看到前方,那院中空地上,如此深冬的夜裏,光潔的地板上,五名身姿窈窕,身形玲瓏,或溫婉,或靈俏的女子正衣著單薄的站在那寒風中瑟瑟發抖,而在五名女子的一旁,聽雨正抱胸站在那裏。

“皇上說了,能服侍他的女子必當是身強體壯耐力異常的,所以,你們可要堅持。”

嚴厲的語氣,沒有一絲多餘表情。

而那幾名女子明明臉都凍紅了,身子也開始在寒風中搖晃了,還是堅持不倒,一聽到聽雨的話,當下又好像被打了強力劑似的,註入了新的力量,又站得筆直了些。

聽雨看了幾人一眼,暗下是沒有好面色的。

聽風帶著南靈沁所扮的的小廝這時走了過來。

食物的鮮辣之味一時間躥溜出來,彌漫在空氣中,在這寒冬夜,直催人腹內饞蟲。

“你們過來吧,皇上也體諒你們,特地在天下一葉幫你們訂了吃食,大冬夜的吃吃暖暖身子些吧。”

這幾個一看都是官家的大小姐,平日裏可是溫婉水嫩又識禮的。

也正因為如此,宇文曜才沒有直接趕走或殺掉掩埋,而是這樣對付,可是,此時這五位大家小姐顯然也被這無形中的折磨給弄慘了,走過來時那臉上的期待與激動神色,足以叫她們失了態。

南靈沁的視線不著痕跡的自五名女子臉上掃過,心中不覺得有些好笑。

宇文曜整人倒是有一套。

而聽雨又命人搬進來凳子,剛好五個,一人一個,還是那種在高門大院裏下人摘撿菜時的硬木凳。

粗糙不說,還貌相醜陋。

“這……”

其中一名小姐還是忍不住看向聽雨,“這個,我們就這樣坐在院子裏吃嗎,五個人……圍在一起?”

“嗯,皇上說了,這叫熱鬧。”

聽雨一本正經的,從某一瞬看上去,這行事手法倒真是與宇文曜相像。有其主必有其仆,盡得真傳了。

那位問話的小姐被聽雨如此回答當下沒了聲兒,咬著牙,緩緩坐下,拿起筷。

“撕拉——”

一聲衣帛被扯碎的聲音陡然響起,在這安靜的夜裏分外清晰。

緊接著是一聲尖叫。

“啊,我的裙子,我的裙子。”

一位女子提著裙子臉都紅了,氣又不敢怒,另外幾名女子看著卻也毫無同情之色,都有些看戲的樣子。

畢竟,彼此都是自己的對手,後宮之首可就一個啊。

這女子當然也知道這些人都想看她笑話,頓時面色黑沈,看那樣子,如果不是礙於聽雨的強大氣場,當下就要拿凳子和她下手了。

不過,她可以找南靈沁這個小廝出氣啊。

“啪——”

女子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沖著南靈沁便是一聲怒喝,“你這個賤役,這凳子上有毛刺,你站這般近的看到為何不與我說。”

南靈沁……

這可真是妥妥的遷怒。

她一個送食來的小廝,倒真是用處到了。

不過,那就扮演好小廝的本分好了。

“對不住,小姐,小的初來太子府,怕生生,不敢多言。”

說這話時,南靈沁垂下頭,當真一幅惶恐之態。

那小姐不僅不見好就收,還好像喝上癮了,“還不敢多言,我看你就是想看本小姐的笑話,說,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怕我得到皇上另眼相看,所以在這凳子上做了手腳。”

南靈沁聽著面前女子的咆哮,心頭實在無語。

感情,她這是加入了宮鬥。

“夠了,沈小姐,這是太子府,皇上還在處理朝事,你的聲音已經過大了。”

聽雨一聲重喝,那女子當下一噎,可是,他是相府的小姐,何曾被人這般呵斥過,且還是一個屬下,又對著另外幾名女子看好戲的目光,心裏氣難平,“你不過是個護衛,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作威作福的說我,我看,是不是你自己對皇上心有覬覦故意在這裏為難我們。”

不錯,還挺聰明,想一語引起公憤。

果然,另四名女子豁然看向聽雨,已經有著隱隱憤怒之勢。

“沈小姐如果不想坐,不想吃,可以先行離開。”

聽雨不卑不亢,端得是榮辱不驚,這無端的架式,就足夠叫那沈小姐還有另幾名小姐頓時收了視線。

走,才不走呢。

爬上龍床就是未來皇後了。

沈小姐不甘被人如此對待,連想換衣服的欲望都沒有了。

可是,幾人這一靜下來,拿起筷子,看著面前這通紅一碗,眼睛都直了。

方才是又冷又餓,聞著是香,可是這定睛一看。

辣!

太辣!

超極辣!

這……

如何能下口。

“怎麽,幾位小姐不想領受太子的好意?”

聽雨道。

南靈沁在一旁看著都要笑了。

好像忽然之間,感覺好多年沒有這般開心一樣。

下意識斂了下眉,南靈沁將食盒拿開。

一旁,聽風不禁眸神一閃,為什麽方才側眸一瞬間,看這小廝動作竟有那麽一分熟悉。

在哪裏見過呢?

想不起來。

敏感的感覺到聽風的註意,南靈沁忽而斂眉,暗道自己方才差點失神露出馬腳了。

聽風和聽雨可都不是小角色的。

“聽雨姑娘,我……不太餓,可以不吃嗎?”

而此時,方才那個想教訓南靈沁又想給聽雨下馬威的沈小姐最先敗下陣來,開口時都哭了。

也不知是被辣的,還是真的想哭了。

一張本來水光色澤的櫻桃小嘴已經紅胡胡一片,都腫了。

“不餓嗎,可是皇上說了,必當是要好好款待你們的,縱然你們做不成未來的皇後,可是也是不能夠虧待的,你這不吃了,這可叫屬下如何向皇上交待啊,而皇上又如何向太上皇,向你們的父親交待呢。”

聽雨那冷情的眉眼上,逐字逐句的,硬是叫這幾個小姐半天吭不出一個聲兒來。

腦子再笨的人此時也看出來了,太子這是故意懲罰她們的呢,要麽就在這裏受罪,要麽就立馬離開,而且不對外說半句壞話。

這……

都想做皇後,不說一宮之首,母儀天下,就說太子那世間獨有的容顏,那雲端墨華,就是日日看著也是賞心悅目啊。

於是乎,幾名女子一咬牙,一股氣,開始埋頭吃起來。

火紅紅的菜餵進嘴裏,南靈沁都看得蹙眉。

一旁聽風與聽雨也明顯一怔。

這……

按理說,這些個嬌滴滴的小姐都被整到這分上,也差不多該知難而退了吧,竟然,還真的是無畏啊。

沒辦法,皇上的魅力太大啊。

這麽辣!

聽雨和聽風眼神交匯,“這白掌櫃是認真的啊。”

畢竟,這冒菜他們也是吃過的,這何止是一般的重辣,超級變態辣了吧。

然後,其中一位終於放下碗,面帶喜色的還沒說就來一句話便暈倒了。

辣暈了。

聽雨搖頭,當下命人上來將她擡走。

剩下四位小姐倒是厲害得緊呢,辣得眼淚簌簌落的也強撐著。

南靈沁心裏對這些個女子默默點了根蠟後,開始在聽風的示意下收拾碗來。

戲看完了,可以走了。

“皇上駕到。”

剛收拾好便聞一聲通傳,隨後一道墨色身影走了進來。

聽說,登基第一日宇文曜就沒有著黃袍,當時就引得百官震驚,然而,宇文曜只兩袖一揮,一聲,“上奏”便叫滿朝大盡皆不敢言。

之後,宇文曜不是黑衣就是白衣,也從未穿過那本來就屬於君王獨有的明黃龍袍,然而,再也沒有人提過這事兒。

此時,他就著月色走來,頭束玉冠,墨發如綢,長身如玉,精致的五官如同展開的畫卷,濃淺兩相宜,叫人只覺得好像天地都成了陪襯,眼中只有他,只能有他,看著他,能忘記呼吸。

那隨著腳步而輕拂的衣袍摩擦聲都似都似花開之樂。

只是……

他周身的氣息卻是如此的冷,再近一些,就叫人心神一涼。

南靈沁提起食盒的動作微頓,然後,退至一邊,與那幾名女子一起屈身行禮。

“皇上……”

宇文曜還未說平身,那相府沈小姐就已經嬌滴滴的開口了,那泫然欲泣,那我見猶憐,配上那……火紅紅的嘴唇,這畫面真是美得不敢看。

“儀容有損,送出去。”

然而,無情如宇文曜,冷聲一句話,就斷了那小姐所有念想。

想哭都來不及,直叫聽風打暈給扛回去了。

還真是,不憐香惜玉呢。

另三名女子得仰皇上聖顏,卻是呼吸都快要忘了。

南靈沁在這一瞬間明白,色狼,不止是形容男子的,還形容女子。

宇文曜雙手負後,這才走了過來,錯過南靈沁身邊是,眼睫似乎動了下,又好像沒有。

“你們還不走?”

宇文曜鳳眸一挑,看都不看前面三名女了,便已是驅趕之意。

得,周下空氣瞬間冷凝三千尺,主子來了,連敷衍都不必了。

“皇……皇上,臣女是太上皇叫來,說是伺……伺候皇上的。”

開玩笑,都熬到看到皇上了,這個時候走了才是傻呢。

“伺候?”

宇文曜視線倏然落在開口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看起來還想和宇文曜來一個深情對視的,結果剛一擡頭,人都還沒看清,就只覺得,一道寒風叫她遍地生寒,不敢動彈。

“你們都是官中小姐,竟然跟朕說伺候。”

宇文曜近乎諷刺的語氣,叫三名女子當下不敢開口了。

南靈沁覺得,這眼下是沒什麽事兒,只想著,一會兒八成就跟這三名小姐一起離開吧。

“你是天下一味新來的?”

正想著呢,冷不丁的宇文曜的聲音響起,看向南靈沁,幽深難測。

……

而就在方才南靈沁跟著聽風進入太子府沒多久。

聽說了消息的秦巽急忙跟過來,正好與行至半路的柳雲洲打了個照面。

“你方才叫人來與我說,是真的嗎……”

“是真的吧,逸世子說的,不會假。”

柳雲洲道。

“太好了。”

秦巽看向太子府的方向,眼中隱露激動。

“也不知道今夜會如何。”

柳雲洲看著天際遠空,幾分覆雜的向柳府而去。

秦巽在原地站了好半會兒,這才轉身離開,目光一瞥間,便見前方小巷裏有人影飛快一閃而過,極其詭異與可疑。

面色緊擰,秦巽不加猶豫,當即追過去。

“你不是……五公主?”

一直追到小巷盡頭,秦巽看著站在那裏的女子,極其震驚,“五公主,不是死了嗎……”

在他理解的是早在當日皇上宣布時,她就是死了的。

“我可沒死。”

開口說話的正是五公主宇文清月,她冷唇相譏,眉目間帶著冷意,“倒是你,很快就要死了。”

秦巽聞聲頓時戒備,瞬間後退數米之遠,與此同時,兩位隱藏在暗中的貼身近衛當即現身,一前一後護著他。

“呵!”宇文清月冷笑,“找死。”

……

太子府。

南靈沁低垂著頭,“……回皇上,嗯,是的。”

“可有娶妻?”

宇文曜道。

南靈沁微懵,她此時男小廝打扮,當然是被當作男子,不過,這問題……

“回皇上,小民……”

“朕把這三名女子賜給你如何?”

南靈沁聽著宇文曜的話,瞬間楞滯,“皇上,這個……”

“皇,皇上,臣女不願。”

看吧,南靈沁都不用拒絕,那三名女子已經要寧死不屈了。

☆、49章 一紙婚書

三名女子齊齊跪倒在地,眼含淚,神悲切。

“既然如此,天色也晚,今夜,你們就且在這裏住下吧。”

宇文曜突然一句話,三名女子一聽面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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