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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你娘的屍骨(一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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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想,這才是太子的真正想法。”

謝靈沁輕理衣袖,不慌不忙,卻儼然自信而篤定,太子是她的,而太子這一生,也只會有她這一名女子。

四目交對。

李傾玉眼底黑浪翻沈,謝靈沁恬然淡色。

這時,戚如風已然自一旁府牢裏走出來,看上去,衣衫發絲都整理了一翻。

只不過,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

“謝靈沁你……”

“戚公子,還請小心說話。”

不待戚如風話落,謝靈沁已經微笑著打斷他,既而看著李傾玉,“李小姐你說是吧。”

“謝小姐果然是能說會道,聖姑才初進京,也當要休息,我送你送回府吧。”

“也好。”

“那,不送了。”

謝靈沁無視於戚如風那恨惱的眼神,神色無異。

李傾玉錯過謝靈沁時,突然停了下來。

“謝靈沁,不要以為,太子就真的會娶你,男子三妻四妾,天經地義,更何論他是太子,所以,你不要得意。”

低得僅二人能聽到的聲音。

“呵!”

謝靈沁輕笑一聲,櫻唇輕啟,“所以,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是酸的,大抵是這個意思了。”

“哼,你別囂張。”

“那你有囂張的資本嗎?”

“至少,皇上中意我。”

謝靈沁呵呵了。

李傾玉與聖婆離開了,戚如見只得跟上。

一旁的霍大人都不禁暗暗松口氣。

“中蠱?”

謝靈沁這才看向霍大人。

謝靈沁清清淩淩的眼神,就像是能洞穿人心似的。

“也對,聖姑的話,不可質疑,霍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謝靈沁卻又緊跟著道。

霍大人聞言,一笑,從善入流,“謝大小姐靈透。”

“不是靈透,這擺明沖我來的。”

謝靈沁嘆口氣,看著霍大人,“霍大人放心吧,戚如風是我送進府牢,而今也是我放出去的,他不會尋你任何麻煩。”

霍大人一楞,他方才是想過,這個戚公子如今出去了,怕是對他膈應,心藏報覆之心……

謝靈沁的意思就是,就算戚如風想報覆他,也有她謝靈沁兜著。

……

三流九巷。

柳雲洲看著蘭香,眉目間隱隱跳跳,直到看到蘭香進了屋,關上房門,這才帶著人離開。

“大人,你今日雖說是救了蘭香姑娘,可是,住在這裏混亂不說,萬一郝公子之後又來騷擾,蘭香姑娘只怕更要麻煩。”

身後,近隨小聲道。

他是自幼跟在公子身邊的,最懂公子的心思,公子心善,凡事總想要盡善盡美,若不然,這般多年,也不會因為崇拜將軍夫人,而愛屋及屋,對謝大小姐也那般照顧。

只不過,如今的謝大小姐倒真是頗有些將軍夫人的風範了。

“你所說,不無道理,這地方……”

柳雲洲輕捂口鼻,劍眉微蹙,“可是,我一介男子,要幫一名女子,實乃諸多不便……對了。”

柳雲洲清秀的眼中隱有光色一亮,對著來人吩咐,“我們去找謝靈沁。”

“找謝大小姐?”

“對,她是女子,把此事交由她辦,方便許多。”

“大人英明。”

暗處。

看著柳雲洲腳步如風,又極其興奮的樣子,一雙眼睛暗暗沈下。

這個柳雲洲與謝靈沁的關系,竟這般好,還信任她了?

這個謝靈註,倒也是真不簡單呢,不僅得她那個冷若冰山,心若海深的太子皇兄心,還人脈不錯吶。

“五公主,這裏是三流九巷,你千金之軀……”

那人身後護衛上前在勸。

宇文清月瞪對方一眼,“少管,本公主行事自有分寸。”

“可是……”

“可是什麽?”五公主摸著下巴,不知想到什麽,嬌俏的臉上了閃一抹惡毒之色,既而嘻嘻嘻一笑。

“父皇不是說,謝靈沁如今在都城深得人心,不好動嗎,那就,一點一點的動啊。”

五公主輕聲一落,身子靈巧的落地,然後,對著身後的人吩咐下去。

……

謝靈沁帶著紫河離開京兆尹府,正想向天下一味而去,去看看看那位老嬤,可是走至一半,就遇到了柳雲洲。

聽著柳雲洲說完來意,謝靈沁微微怔忡片刻後,點頭,“行,我知道了,難得你這柳大人憐香惜玉,我定然鼎力支持。”

柳雲洲頓時被這話給說得面紅耳赤,指著謝靈註,“你你,你不要胡說。”

“我說柳雲洲,我是幫說,你臉紅個什麽勁兒。”

謝靈沁忍不住撫額。

自從柳府上次那次醜聞之後,柳雲洲的確變得更加沈穩,心懷若寬,可是,這迂腐的勁兒,倒真是經年累月,一下子改不過來了。

柳雲洲自來就是謝靈沁的災星,遇到他都沒什麽好事。

所以,謝靈沁也著實沒功夫嘮嗑,承諾會幫蘭香找地方後,就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衣袖。

天下一味。

謝靈沁好幾日不來,一來就吃了一大碗,然後在冥瀾的帶路下,見到了老嬤。

不愧是她娘生前留在身邊伺候00的。

容色沈穩,不急不慌,見得謝靈沁走來,忙起身行禮。

此時夕陽西下,天邊彩霞漫天,老嬤嬤好似滿頭銀發了。

“我已讓人準備好了盤纏,今夜會送你出城,你可以回老家,也可以隨便找個地方安定下來。”

謝靈沁不喜歡啰嗦,直接扼要,說得清楚明白。

老嬤嬤一點不意外,面上反而浮起欣慰的笑意,上前,拍著謝靈沁的肩膀,“大小姐,這般多年,能看得你有這一日,老奴,高興,高興,很高興啊。”

老嬤是真高興,眼眶立馬就紅了,“你娘泉下有知,也當含笑九泉了。”

“那,老嬤嬤,你可知當年,發生何事。”

“你娘,她……不是病死的。”

老嬤嬤搖頭,“她是被你爹,被當今皇上……”老嬤嬤似想到當年的血影道光,眉骨緊崩,手都不自覺握成拳。

“被他們合力……合力逼至地道,生生的餓死的,而且……”老嬤嬤顫著身子,神色傷痛,“而且在此這前,他們還都中了毒。”

謝靈沁眉色如霜。

果然,這裏面,有皇上的手腳。

只是,她沒想到,還真是皇上與她那個好父親聯手,聯手害死她娘,先下毒,逼至地道……

只不過……

這中間,當是發生過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的。

不然,為何,她娘他們足足五百人,明明可以住那石室的另一邊跑,為何就不跑呢,就算是中了毒,也不該是坐以待斃才對。

“還有……”

老嬤嬤,看著謝靈沁,突然從未有過的嚴肅,“你的母親,從未愛過你現在的父親,至於你……”

老嬤嬤扶著謝靈沁肩膀的手在顫抖,“我知道,你已清楚,小姐並未愛過將軍,她愛的是雍王爺,公子就是她與雍容王爺的子嗣,雖然,我不知道當年,小姐為什麽明明那麽深愛,卻如此堅定的要嫁給謝將軍,但是,小姐,你……其實,也並不是將軍的女兒。”

老嬤嬤說完這一句話,突然吐出一口血。

“你怎麽了?”

謝靈沁大急,可是,老嬤嬤卻已經斷了氣。

“小姐,嬤嬤是服了噤言蠱。”

一旁紫河道。

噤言蠱,一旦說出某個秘密,那就是死的事情。

雖然,紫河此時無比震驚,小姐,竟然也不是謝將軍的女兒。

那,小姐……

謝靈沁撫著額頭,卻突然笑了。

這笑容竟有種輕快的明媚感,直讓紫河無所適從。

小姐這是……

一般人遇到這事,不是會受打擊嗎,小姐怎麽,反而還笑了,是真的很開心的樣子。

“太好了,我真的不是謝將軍的女兒,真好。”

謝靈沁又看一眼老嬤嬤的屍體,須臾,重重的嘆口氣,“把嬤嬤好好埋葬吧。”

“是。”

冥瀾上前將老嬤嬤的屍帶了出去。

屋中,血氣不散。

這世間,有人忠心一生,只為最後一語。

她謝靈沁又憑什麽不為她默哀一刻。

一刻鐘後。

天下一味的後堂。

謝靈沁斂好情緒,推門而入。

“事情處理好了。”

白玉漫不經心的問,眼睛還在看著桌上一排排銀子。

謝靈沁拿起桌上的茶,自倒一杯,輕抿一口,“嗯,你好有錢。”

“不用眼紅,大半都是你的。”

“哦。”

“對了,如你所願,如今,整個都城有一半的花樓是我們的了。”

謝靈沁喝水的動作微頓,“我當時好像說的是都城中三家生意最好,最大的就行。”

白玉擺了擺手指,“銀子你還會嫌多。”

謝靈沁擺擺手,“那倒不會,只不過,你們這般黑心,真是……”

“行了吧,你不黑,你就差這臉不是黑的了。”

“去看聶醉兒沒?”

謝靈沁冷不丁話鋒一轉,白玉瞬間偃旗息鼓,摸著後腦勺,抿著唇,耳根子都紅了。

這……

謝靈沁揉了柔眉收,今日是個什麽天氣啊。

一連看到兩個平日裏不太紅臉的男子紅臉。

“難不成,聶醉兒接受你了?”

謝靈沁不太相信,很不相信,極不相信。

“沒有,不過……”

白玉突然捂著嘴,看了眼四周,然後小小心的笑起來,好嬌羞的樣子,“今天你從福悅賭坊走後,她……強吻了我。”

“強吻!”

“對。”

白玉還挺自豪。

謝靈沁雙手插腰,忍不住翻白眼,“我說白玉,你被強吻還這般高興,如聶醉兒那般的女人,你得趁她如此脆弱之時,加火添柴,趁勝追擊,把她撲倒,可懂。”

白玉……

“那,你和太子,誰撲誰啊?”

“滾。”

謝靈沁倏然起身,將茶飲盡,“我走了,還有事辦。”

月牙漸漸爬出了雲層。

三流九巷裏一片笑語奢靡。

“小姐,你可以叫奴婢來辦此事,不必親自前來的。”

紫河走在前面開路。

謝靈沁擺手,“無事,蘭香姑娘也算是豪情女子,我也想見一一見,再者,只是柳雲洲如此一說,我們也當問一問蘭香姑娘的意思才是。”

“小姐,你就是想得周到。”

“放心,他日,你與硨磲出嫁,我想得比這周到一萬倍。”

“硨磲嫁不嫁奴婢不知,反正,奴婢是要守著小姐你一輩子的。”

“噓!”

謝靈沁突然拉過紫河,隱在一旁。

紫河也察覺到了,看著前面,那裏當是蘭香姑娘的住處,只是,此時此刻,院子裏隱有虐打聲與慘叫聲響起。

謝靈沁凝視細聽,心都吃緊了。

“我說,你這人嘴怎麽這麽硬呢,我就讓你去和柳雲洲去說,謝靈沁欺負你,侮辱你,打罵你,讓他替你出氣,這麽點小事而已,你若辦了,就不必在這裏挨打了。”

“我呸,你蠢,當柳大人和你們一樣蠢,我一個破敗的女子,我說什麽,他信什麽?”

“我看柳大人在街上護著你,挺疼你的啊,你怎的這般沒自信。”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做這些臟事兒。”

“一片紅唇萬人嘗,一具玉體千人騎,你還在這裏給我裝什麽貞潔烈女。”

伴隨著說話聲,緊接著,傳來蘭香的痛苦哀嚎。

只不過,明顯也怕引來註意,蘭香的嘴被堵住了。

“唰——”

謝靈沁剛與紫河推門,已聽院中響起利刃之聲,轉眼打鬥聲起。

謝靈沁與紫河對視一眼,用力將大門推開。

大門內,突然出現的酸皮子已與十幾名黑衣人打在一處。

而一旁,雖然女扮男裝,可是謝靈沁一眼看穿。

這就是五公主,宇文清月。

“都住手。”

謝靈沁沈聲一喝。

打鬥聲停。

“謝小姐好。”

五公主俏生生的站在那裏,一點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還對著謝靈沁友好的打招呼。

謝靈沁眉心緊起,忽而輕輕一笑,“五公主好,不知蘭香姑娘犯了何錯,要讓五公主這般對待。”

“她頂撞我。”

五公主說,分明就是信口開河。

“是嗎?”

謝靈沁看著五公主。

頂著妖俏可愛的臉蛋,卻裝著一肚子的誅心詭計。

謝靈沁的面上帶著淡淡笑意,眼底卻好似覆了一層黑雲,一斷翻滾,然後,停止。

那種突然凜生出的殺意,叫一旁的紫河都不禁一抖。

“小姐,你想如何做?”

“殺。”

一個字,森冷殺伐。

“殺了五公主。”

謝靈沁又補充了一句。

紫河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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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夫君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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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章 綁架

殺,殺五公主?

暗處聽海也不禁一怔,當下暗中傳音,“小姐,五公主人多。”

“我相信你們的本事,也相信自己。”

謝靈沁眼裏的殺意毫不掩飾,五公主那明媚眼眸驟然一縮,看著謝靈沁,“謝靈沁,你,你然想殺本公主?憑你?”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身邊就這一個丫鬟,武功也不很高,就算是加上這位俠士,只怕也打不過五公主這十幾名精銳的護衛。”

五公主雙手插腰,美眸裏迸射出寒意,“你倒是會掂量,不過,這個女人敢頂撞本公主,那本公主就不得不殺了她。”

“這個人……”

謝靈沁緩緩上前一步,一臉清肅,“我不能讓她死。”

“你想和本公主叫板?”

“不。”謝靈沁搖頭,既而看著五公主,聲輕字重,“我想,讓你死。”

話聲一落,謝靈沁袖間一掃,手中銀針如雨幕。

五公主大驚失色,抓起身旁的一名護衛擋在自己面前。

而與此同時,酸皮子手中劍起,攜了內力直對著五公主劈來。

紫河擋在了謝靈沁面前,轉眼與那些護衛打在一處。

聽海也現得身來,交戰在一起。

謝靈沁這才上前扶起蘭香,“你可還好。”

“多謝謝大小姐,蘭香還有口氣。”蘭香擦一口唇角的血,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謝靈沁,你大膽,我可是公主,你竟然想殺我。”

已與聽海交上手的五公主看著謝靈沁面部扭曲。

“我有殺公主嗎,你一襲男裝,我可不知道你是誰。”

謝靈沁擺明也是耍賴。

“哼,憑你們這幾個人……”

五公主手中一揮,腰間劍起,頓時掠過聽海與紫河的頂,作勢要刺向謝靈沁。

然,謝靈沁巋然不動,只是,在那劍即將靠近眉心之時,手腕一翻……

“擊——”

幾乎刺破耳膜的擊鳴聲在院子裏響起,擦起一陣火花。

五公主手中的劍被打落在地。

謝靈沁身後,轉瞬間站了十多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鐵血剛冷,看著五公主,面色冷峻。

“你們……我在何處見過你們……”

“公主想說是在賢王府嗎,不好意思,賢王不顧我們兄弟的死活,我們可管不得什麽了,今日若是能擒得五公主,我想,也是極不錯的事。”

領先之人話落,當下與其弟兄沖上前。

五公主面色大變。

謝靈沁眸色晃了晃,然後極其坦然扶著蘭香。

而有了這十幾位黑衣高手的加入,情況明顯發生改變。

謝靈沁占了絕對的優勢。

“酸皮子,帶她去找柳雲洲。”

“是,那小姐你……”

酸皮子是擔心,謝靈沁算是在五公主面前多多少少暴露了自己的力量,今日若是能將公主殺了最好,若是殺不掉的話,那於謝靈沁來說,險矣。

當然,他更擔心的是。

謝靈沁會心軟。

畢竟,五公主是太子的妹妹。

謝靈浕知道酸皮子擔心什麽,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是。”

酸皮子當即放心的帶著蘭香離開。

聽海在謝靈沁的示意下,也退出戰鬥圈,隱於暗處。

紫河剛是護在謝靈沁面前。

其實,謝靈沁有些意外。

這十幾個人,正是當日她從宇文賢手裏收覆的那十幾個高手,只是,雖說一直叫冥瀾看著他們,可是收了人卻終歸有些不收心。強扭的瓜不甜,早幾日,她就讓冥瀾放他們離開,並叫他們發下毒誓言,若是敢透露半點與她有關的消息,必將碎屍萬斷。

所以,眼下,這些已經離開的人能出現在這裏,純屬是巧合。

今夜事情來得及,她也沒想到五公主會打上蘭香的主意,並沒有作何準備,她是精確計算過,雖然只有四個人,也能以別的法子擒得五公主的。

當然,眼下這些人出現,是如虎添翼,她求之不得。

五公主這方這會兒已呈敗勢,暗中掃量四下,五公主分明想逃。

可是呢……

方才躲在暗處的聽海,長劍在空中挽起一道劍花,趁其不備,劍氣如虹,直穿其肩骨,血氣四濺。

五公主被制,他帶的人當下方寸大亂,趁此全被奪了命。

“小姐,是殺是剮,我等,聽你吩咐。”

將七公主的人手盡數滅殺掉,十幾名男子上前,如黑夜裏的羅剎,神色莊重而嚴肅。

謝靈沁知道,他們,是誠心歸順了她。

“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謝靈沁有些好奇。

“我等本來進城想找小姐你,正好就遠突然地看到你進了三流九巷,我們也是尋了好久,方才尋到這裏。”

謝靈沁了然,既然而看著地上已經被點了穴的五公主,“五公主,你呢,也算是個人物,不過……”

“謝靈沁,你以為你攀附上了我太子皇兄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敢傷我……”

“五公主言過其實了吧,今夜,到底是誰為所欲為啊。”謝靈沁冷笑,突然上前一把掐住五公主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長,“五公主,這一看就是張聰明臉啊,帶走。”

“是。”

謝靈沁讓聽海與他們一起將五公主帶出了城。

“小姐,你沒打算殺五公主,竟是想,綁架她?”紫河恍然明白過來。

“是啊。”謝靈沁將袖中一瓶藥粉掩下,那本來是她準備對付五公主的,不過,來了幫手,用不上了。

然後,謝靈沁對著紫河不經意一笑,“今日聖姑與李傾玉絕對是來者不善,且還整出個李俊儒中蠱致死,想想,我這心裏就有些不安,所以,以妨萬一,有個籌碼在手,總能讓我有些安全感。”

“小姐果然是未雨綢繆,可是,這事兒,要和太子說嗎。”

“說,當然要說。”謝靈沁輕輕一笑,“我也很好奇,太子知道我把五公主綁架後,是個什麽反應。”

紫河看著謝靈沁那頗為算計的笑容,唇角抽抽,竟突然有些同情起太子來。

小姐分明就是在給太子挖坑呢。

……

謝靈沁剛回到將軍府沒多會兒,聽海也回來了,只不過,還帶著蘭香姑娘。

謝靈沁看著已經虛弱得快暈倒的蘭香時,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

“柳雲洲死了?”

謝靈沁問。

聽海一怔,“沒有啊。”

“那他神經啦,又把蘭香姑娘往我這裏送。”

“這個……”

聽海摸著頭,苦著臉。

“是我,我怕連累柳公子,見他猶豫不定,急得來回踱步,就叫著謝大小姐你這護衛將我帶出來了。”

“傻。”

謝靈沁吐出一口字,然後看著聽海,“酸皮子呢?”

“走了。”

這話是蘭香說的,她其實與謝靈沁並不熟,只是那日酸皮子帶她去院子裏與人見面而已。

此時,她杵在那裏也很是別扭。

“等下。”

謝靈沁的眸色卻突然一緊,吩咐硨磲給蘭香找間屋子,便帶著紫河又掠出了將軍府。

城門旁一條小巷子裏。

遠遠看到謝靈沁的到來,陷在暗入的冥瀾方才現身。

“你在這裏等我?”

“我是擔心小姐不放心,所以特意在這裏。”

“五公主……”

“小姐放心,酸皮子只是出現,打了五公主幾耳光,並沒有帶走她。”

謝靈沁暗松口氣,“還好,他有分寸,真把他一個不如意,將五公主殺了。”

酸皮子看著嬉皮笑臉的,其實這樣的人內心裏自有一把稱,他將蘭香當為知己,又怎麽會看著蘭香被人欺負不替她報仇呢。

“不過,幾巴掌,還是有些不夠。”謝靈沁想了想,看著冥瀾,“吩咐下去,好生看著,如果實在太不聽話的話呢,教訓一下是可以的。”

“是,屬下知道了。”

“那,他們呢。”

冥瀾當然知道謝靈沁口中的他們是指誰,當下拱手,“回大小姐,他們想來是知道,待在都城會給你惹麻煩,已經出了城。”

“嗯,好好待他們。”

“是。”

再回府裏,硨磲已經為蘭香姑娘準備了一間屋子。

院子裏的丫鬟嬤嬤們,依然做著手中的事,好像,並不覺得,院子裏多了一個人。

而且,蘭香站在角落裏,久不進屋。

“什麽意思?”謝靈沁年向硨磲。

硨磲忙對著謝靈沁稟報,“回小姐,蘭香不進屋,她說,她怕汙了小姐你的院子。”

“汙什麽汙,告訴她,這世間,沒有比人心更汙的,人心若正,身至聖潔。”

硨磲一怔,當下點頭,向蘭香走去。

謝靈沁這才進了屋。

但是,叫蘭香住在她這裏,也不是個辦法。

五公主失蹤的消息,皇上很快會知道,勢必就會查,這一查,就會查到蘭香住處,如果被人知道蘭香在她這裏,那可真是……

“不如,去我那裏。”

謝靈沁正坐下想著事兒,屋內,許怡然已然坐於她對面。

而與此同時,聽海現身。

看上去,顯然是沒有拉住許怡然,此時對許怡然一臉戒備。

謝靈沁示意聽海退下,看向許怡然,明顯不悅,“許怡然,這裏是將軍府,你這般隨意闖入,不是君子所為。”

“我是來幫你的。”

謝靈沁聞言,眼神幽幽的看著門外站著的硨磲,話卻是對著許怡然說的,“蘭香的事,不管你如何得知,不過,不需要你相幫。”

“你誤會了。”

許怡然卻擺手一笑,“我是說,那本小冊子。”

謝靈沁眉心一緊。

“你到現在當還沒有打開吧,裏面應該會有些晦澀的你不太理解的東西,我可以教你。”

“不必。”

“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有著天機殿主做朋友,這可是別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事。”

“是麽,可是,本宮倒並不是那麽想與天機殿做朋友。”

宇文曜也出現了。

挺拔修長的身影為屋內灑下一抹美逸投影。

頓時,謝靈沁覺得,她這本不算紅酒狹窄的屋子都顯小了。

宇文曜那溫柔的看一眼謝靈沁,眼底都裝滿了寵溺,然後,擡手在她的頭上輕輕揉了揉,感受著那發絲的柔軟,似小鹿一般,撞著他的心。

“今晚,我還住這裏。”

宇文曜說。

親昵的一句話,謝靈沁面色頓時一紅,下意識看了眼許怡然,宇文曜卻已然擋在她的面前。

“許公子,需要,我請你離開嗎?”

許怡然眸子輕縮,倒也不見尷尬,緩緩起身,“既然如此不巧,那,我就先告辭了,只不過……”

許怡然面上含笑,話鋒一轉,“靈沁,有些人呢,要相處久了,才能看到真心,到底最後誰能與你共過一生,也不能確定。”

“這話,正好送給許公子呢。”

宇文曜笑意淡薄。

四目對視,二人中間有火花在旋轉。

“太子殿下可是不是普通人,這一生,不知要娶多少個女人,將來做了皇帝,這後宮粉黛的,我想,也著實煩惱不是。”

“許公子想得真是周到,可是,別人的人生,許公子怎麽的就想當然為本宮的人生。”

許怡然字字有刺,宇文曜句句化解。

一旁謝靈沁有些尷尬了。

這兩個人,是在鬥嘴皮子嗎。

千萬不要殃及她。

屋內沈寂半響,許怡然終只是笑了笑,掠出了窗戶。

房門被宇文曜大力關上,然後轉身,輕住謝靈沁的腰,語氣豁然低啞,“我要親你。”

謝靈沁沒有躲。

他知道,太子的醋壇子又打翻了,她越是掙紮,只怕,他寧願自己難受,也要將她弄得火急火燎的,欲罷不能。

果然,謝靈沁猜對了。

宇文曜到底是識分寸的,吻久,方才微松開那被他撫弄得越發盈潤的櫻唇,鳳眸溫柔的註視著她,眼底,幾分深邃與幽怨,“你對許怡然,到底是太寬容了。”

“他武功高,又是天機殿殿主,我不想我們群狼環視。”

“我懂,不過,你得先沐浴。”

“嗯?”

事實就是謝靈沁被宇文曜強行帶到了太子府邸,把她丟進了他房間裏的溫泉池。

此時謝靈沁還不知道,就是傻了。

這個家夥何其敏感,必然是聞到了她身上沾染到了許怡然的氣息。

畢竟,當時她去天機殿時……

只是,他沒有說,也沒問,更沒有無理取鬧。

是相信她,且無比信任她。

只是,把她懷裏的小冊子搶走了。

……

而此時,溫泉池外。

宇文曜讓人聽雨準備了一桌子菜,而他,剛坐於桌邊,姿態閑散的翻閱著那本從謝靈沁身上搜刮來的小冊子。

每翻一頁,眸色都不經意一沈。

動作雖輕微,可是彌漫在周身那股冷氣壓,叫人從頭拔涼到腳。

“咦,在看什麽。”

門口一閃,餘輕逸已然坐在桌旁,伸手就要去搶宇文曜手上的東西,不過,宇文曜的手好像長了眼,輕微一翻,掌風柔韌,叫餘輕逸老實的坐了回去。

餘輕逸不太樂意了,“什麽東西,還不給我看。”

“一部你完全看不懂的內功心法。”

宇文曜道。

不過,這句話對餘輕逸來說,信息量太大了。

“看不懂?你還有看不懂的東西?心法,你修練的已是這世間最至高無上的心法了好嗎,還看別的心法能讓你上心,還能這般入神?”

餘輕逸說著,就要拿起筷子去夾桌上的菜,“不過吶,知道我要來,連飯菜都準備好……”

“啪——”

餘輕逸話未落,手中筷子被打掉。

“不是吧,好兄弟啊,飯菜都不給吃了?”

宇文曜瞟他一眼,然後擡眸,對著門外吩咐,“再上一幅碗筷來。”

餘輕逸納悶了,“再上?”

“這是你沁姐的。”

宇文曜給餘輕逸解惑時,將那本小冊子合上,“這也是她的。”

餘輕逸瞧著宇文曜,拍了拍眼皮,立馬搶過那本小冊子看。

甫一打開,就搖頭閉眸的,“這什麽鬼,像字不像字,像畫不像畫,看不懂。”

“說了你看不懂。”

“砌。”餘輕逸將小冊子往桌旁一放,拿著筷子,四下張望一翻,“那我沁姐呢。”

“這兒。”

這時,暗室門緩緩打開。

沐浴完畢的謝靈沁穿著一襲粉衫,披著濕漉漉的長發走出來。

眉眼柔潤,宛若畫中來,清水芙蓉,又若瀲灩生香。

宇文曜一怔,心中一動,眼底光澤閃動,而後,嚴肅的看著餘輕逸,“你先離開。”

“嗯?”

“方才慶王府傳來消息,說尋你有急事。”

一聽這話,餘輕逸對著謝靈沁急急打了個招呼,立馬消失在原地。

☆、066章 青山綠水,我定不負你

謝靈沁直覺好笑,“你為什麽把餘輕逸支開。”

宇文曜不答話,反而走向內室,自櫃中取出一條幹燥的毛巾後走出來,讓謝靈沁坐好。

“我幫你把頭發擦幹。”

“啊?”

雖然二人很是親近了,可是,太子殿下親自幫她擦頭發……

萬一力度不好……

“不用,再說,你不是會內功嗎,你用內功幫我弄幹不是更好。”

“對你所做的一切事,我都想用心做到細致。”宇文曜看著謝靈沁,說話間,隔著毛巾輕輕的揉按起謝靈沁的頭來。

謝靈沁身子一顫之時,唇角微微的露出一個弧度。

這手法,還不賴嘛,哪裏是只擦頭發,還帶按摩呢。

嗅著宇文曜周身那清冽的氣息,謝靈沁漸漸地放松自己,閉上了眸。

“宇文曜,你說,如果讓你一輩子都給我擦頭發,你願意嗎。”

“願意。”

宇文曜不帶任何遲疑的開口,手上動作似乎更加放柔了幾分。

謝靈唇角笑意更甚。

難怪說,戀愛中的女子一聽情話會傻笑。

這麽好聽的話,她當然,要笑。

宇文曜將謝靈沁的頭發一點一點擦幹,然後,分散在兩邊,修長的手指,輕觸上謝靈沁羊脂一般的脖頸,輕輕揉捏著。

“啊,癢。”

謝靈沁下意識一躲,卻被宇文曜給捉住,“所以,下次在除了我以外的男子面前,不可以這樣。”

謝靈沁一楞,倏然回頭,看著宇文曜,既然明白過來,很是好笑,“宇文曜,你連餘輕逸的醋都吃,再說,只是濕個頭發而已啊。”

宇文曜面色微黑,指尖微移,對著謝靈沁的耳根處就是輕輕一按。

“啊,你……”

謝靈沁頓時禁不住渾身一顫,立馬紅了臉,坐起身來,又羞又惱,“宇文曜,你,太壞了。”

“我就是壞,那你到底應不應我。”

“應你什麽,我天生麗質,美貌無雙,如何能抵得住別人的眼神呢。”

謝靈沁不服輸。

她怎麽能還沒和他成婚,就被他吃死呢。

“那……”

宇文曜倏爾一勾唇,一把摟住謝靈沁的纖腰,將她拉至他的懷裏。

“那……”對著謝靈沁的耳垂就輕輕重重的咬了上去。

酥酥麻麻似一串電流擊穿全身。

謝靈沁身子頓時一軟,盡數靠近宇文曜的懷裏,擡手輕捶著他的胸膛,“宇文曜,你這混蛋。”

“嗯,謝靈沁的混蛋。”

宇文曜低低笑出聲來,擡手,輕柔的扶起謝靈沁的唇瓣,讓她與他毫無任何阻擋的對視。

少女濃睫如羽,鼻翼若珠,紅唇似黛,烏發下,一又星眸定定看著他,透著瀲灩的繾綣。

低頭,含住。

這個吻來得綿延又旖旎。

與謝靈沁相處這般久,親近這般幾次。

宇文曜自然知道,何處是她的脆弱,弄得謝靈沁左躲右閃。

月輝自窗戶處灑落,映室內一對璧人如詩似畫,春意怏然。

淺碎的低吟繪織著妙妙佳音,他抱著她,只是抱著她,呼吸拂在她的耳瓣,灼熱而忍耐。

終於,這個纏綿至深的吻結束。

對視的眼神裏都閃動著情動的火花。

“嗯,那個……”一直等到呼吸平下一些,謝靈沁嗑嗑巴巴找著話題,老實承認,“我把五公主抓起來了。”

宇文曜眸色中除了一個意亂情迷的謝靈沁外,沒有半點其他,依然只是緊緊的看著她,在極力壓制著盡心中那只要再一個動作,就能燎原的火花。

“嗯,關起來,也挺好的。”

好半天,宇文曜方才答道,“就當,是皇嫂提前給小姑的教訓。”

“呸。”

這句話逗笑了謝靈沁,一把將太子推開,“這個小姑子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子。”

“也對,心眼壞,心思多,還殘忍。”

宇文曜評價起自己的妹妹來,還真是多一個好字沒有。

謝靈沁不禁啞然,怔忡片刻,雙手繞過宇文曜的脖子,“我說,太子殿下,你倒是,挺會哄人的。”

“與你說的都是實話。”

“這句話也是在哄我。”

宇文曜無奈,看著謝靈沁那霞飛臉頰的小臉,笑意融化了寒冬積雪,聲聲魅而你啞,“你這樣溫柔似水,我以後,可拿你如何是好。”

“看吧,又哄我了。”

“沒有。”

宇文曜抱住謝靈沁,“傳言都說,宇文皇室之人多薄情,世世代代皆是如此,而我,若不是遇到你,我想,也終是薄性冷淡一生。”

宇文曜的話裏突然多了一抹慶幸,“幸好,遇到你,讓我知道,這世間不止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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