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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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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與屬下查的事,有眉目了。”一柱香後,聽海突然在暗處道。

☆、047章 柳雲洲感謝(二更)

謝靈沁瞅向暗處,“說吧。”

“謝將軍這幾日除了書房的守衛有增無減外,還叫親身近衛多次出府,經常夜半而歸,看起來神神秘秘的,天快亮時,屬下正好看到那近衛又出去,便跟了上去,打聽到,謝將軍似乎在查一個人。”

“行,那這幾日,你就全力跟著這事兒。”

謝靈沁心頭了然。

如果說,如他所料,謝將軍真的是有什麽私生子,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天不讓他絕後吶。

謝靈沁琢磨著,心中突然就在些空下來,有些想見宇文曜呢。

昨夜他回府也晚,罷了,讓他多休息會兒吧。

用過午膳後,謝靈沁又午睡了會兒,方才起身,懶洋洋的躺在榻上看書。

“小姐,柳大人與柳老爺來了。”

“嗯?”聽著屋外言,謝靈沁放下手中書卷,明顯很是疑惑,看向紫河,“可說有什麽事?”

“沒說,只是帶著好些補品,說是來看望小姐你。”

“看望我?”謝靈沁眸色一怔,“若說柳雲洲來看看我還沒什麽,到底,我娘是他的崇拜的偶像,他念屋及烏,可是可柳府老爺親自前來,還帶了好些禮品?”

“是的,小姐,如今正在在前廳裏與許將軍寒暄呢,馬上就要過來了。”

“是謝將軍主動現身與其寒暄吧。”

紫河面上露出笑意,“小姐就是英明。”

“這個父親,柳府可是城中首富,他自然能與之好,便不會與之壞。”謝靈沁話落,輕笑一聲,“請他們來吧。”

“小姐,你知道柳老爺和柳大人此來用意了?”

紫河到底跟在謝靈沁身邊許久,看著謝靈沁滿含深意的笑意,立馬猜到什麽。

“鬼靈精,去吧,八成,那日,我們相幫,被柳老爺認出來了,只是,我們那日如此小心謹慎,他到底是如何認出來的呢。”

紫河也滿是疑惑。

沒多久,柳老爺便與柳雲洲一起相攜而來。

畢竟是男女有別,紫河將二位安排在院子裏。

謝靈沁仍是“虛弱”的披著披風,盈盈若柳扶風的自屋內走出來。

“柳老爺,柳大人,我不過一點小傷,勞動你們來看我,真是過意不去。”

謝靈沁話落,柳雲洲卻久久不作聲,一張越發成熟卻依然雋氣的臉上,情緒可見覆雜。

倒是一旁的柳老爺拱了拱手,一派和氣,還暗暗看了眼四下。

謝靈沁領意,當下叫四下丫鬟退下,只叫了硨磲與紫河留下。

“我是專程來感謝謝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待四人下去,柳老爺語氣比之方才還要溫和,不高不低,面上誠意可見。

謝靈沁也不驚訝,反而斂眉微笑,“我倒是好奇,我那日如此小心,為何就被柳老爺給看出身份。”

“真的是你。”

謝靈沁話聲一落,一旁,方才面色覆雜的柳雲洲立馬接話道。

謝靈沁幾分好笑的看著他,“我也希望不是我。”

畢竟,每次與柳雲洲沾上,她就好倒黴。

“雲洲,快坐下吧,別叫人看了笑話。”柳老爺一開口,柳雲洲當下老實的坐下去,可是那眼神還是看著謝靈沁,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那日在鬥獸場場對她的意外也比不過眼前她只是這般盈盈而站。

柳老爺看著謝靈沁,“因為,放眼整個都城,雖然我柳家只是富戶之家,之前也沒有官名,可是,人所見到小兒,都要叫一聲柳公子,如今叫柳大人,可是,偏那日,謝大小姐一開口,就是直呼其名,這……我想除了謝大小姐,不會有誰這般不客氣了。”

柳老爺一邊說著,一邊撫臉笑,“這一點倒還是雲洲提醒了我。”

“原來是在這裏有漏洞。”謝靈沁恍然大悟,眼眸含笑,“細節決定成敗啊。”

“謝小姐施恩不忘報,要我柳府中人可不能當真不報。”

謝靈沁示意柳大人喝茶,這才以只二人能聽到的聲調道,“畢竟,那是你們宅院之事,我也不好理會,所以,便不想透露身份,也並非有意瞞之。”

而且,我還得了你家那死小妾的一份花樓占權呢。

著實不虧啊。

“所以,那日,也是你叫乞丐給我傳的信?”柳雲洲聲音微低,眸色覆雜的看著謝靈沁。

“哦?”

謝靈沁突然拿起面前熱騰騰的茶輕飲一口,視線自柳雲洲劍眉俊臉上掠過,極是詫異,“我不知道柳公子在說什麽呢,我叫人拿信給你了嗎,我可不知道有這事。”

“你……”柳雲洲正要出口的話,對上謝靈沁那分外清冷的視線瞬間明白過來。

謝靈沁是假意不知道,不想讓他再深陷於府裏醜事當中。

“今夜,柳老爺與柳公子來看我,我很是感激,不過,我身子太差,就不留二位了。”謝靈沁言罷起身,看向柳老爺,“柳老老,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千萬不要掛懷。”

“謝大小姐不要掛懷,可是,於我們柳府卻是舉足輕重的救命之恩。”柳老爺說這句話時,聲音壓得極低,溫和的目光看著謝發靈沁。

眼前少女分明極年輕稚嫩,不笑時若青竹沐雨,沈靜冷然,笑時,眉眼微彎,若水墨畫綻。

可是周身偏又充盈著一種無關歲月便斂下的沈穩。

叫人,完全看不透。

少傾,柳老爺笑笑,聲音和氣,“那,我這就與小兒回去了,告辭。”

“紫河,送柳老爺與柳大人。”

“是。”

看到柳老爺與柳雲洲出了院子,謝靈沁這才讓硨磲扶著她,緩慢的走進了屋子。

暗處,有身影一閃,直向謝將軍書房而去。

“稟將軍,雖然隔得遠,不能細聽,不過,看上去也沒說些什麽,就是來看望慰問大小姐。”

聽著來人稟報,謝將軍擺了擺手。

“將軍,看來,小姐如今在都城中很是得人心啊,有逸世子相幫,如今柳府對她也不錯,都城中百姓對小姐也頗有讚詞。”

身後,近衛上前道。

謝將軍擺手搖搖頭,“終歸,大不過皇權去。”

“可是,昨夜皇上來看望小姐時,說是要給小姐賜婚,這事兒……”

“這事,怕是深著呢,先不用想,我叫你查的事查到了沒。”

“回將軍,已經有點眉目,屬下會加緊時間。”

“盡快找到,畢竟……”謝將軍握了握手,眼底有是深邃光芒閃過,“畢竟,那是我的親生兒子。”

“將軍你也不必憂心啊,不是還有大公子嗎。”

“誒……”謝將軍搖頭,“你不懂,謝聃聆是我的兒子沒錯,可是,只要是她宗政韶所出,我這心裏啊,終歸是懸得厲害。”

“……是。”

……

清水閣。

謝靈沁著實沒想到,柳老爺能想到是她,還能親自登門感謝。

這可是無形中就告訴世人,他柳府多少與她謝靈沁有交集了。

不是與將軍府,是與謝靈沁。

“哎,紫河,餘輕逸有消息了沒?”

“回小姐,沒呢。”

“那神悅賭坊的聶莊主呢?”

“回小姐,也沒有動靜,福悅賭坊這些天正常得不能太正常,據說……”

“我知道我知道。”

紫河還沒說出話來,門外,硨磲就興致勃勃的走進來,“據說啊,竟然有人大著膽子找媒婆上門向聶莊主提親呢,結果,收到消息的白掌櫃還沒動上手呢,聶莊主就把那媒婆倒吊著給扔出來了,好可是這都城裏最管事兒的媒婆子,當時圍了好多人看笑話呢,這還是今日早晨的事呢。”

硨磲說著,不免好笑。

謝靈沁聞言也來了興致,笑聲詢問,“是誰家這般大的膽子竟然敢娶聶醉兒這個兇老虎?”

“據說啊,是五公主作的主,給他身邊的一名護衛找的。”硨磲道,“好像是那護衛做錯了事,五公主是就說給他娶個媳婦,管管他,結果,沒曾想,那媒婆最慘。”

“這個五公主,確實是夠任性啊,這在安城待了兩年回來,也沒收回性子。”謝靈沁冷笑一聲,“不過,聶醉兒可不是省油的燈,有得看戲。”

“我如今快成了氈板上的愁得慌,你還想看戲。”

突然,一道身影自窗外串進來。

紫河與硨磲正要嚴陣以待,不過聞聲,再看到來人,當下松口氣。

☆、048章 溫情暖色(一更)

來人正是聶醉兒,一襲火紅裙裳,嬌艷風情,魅骨從生。

“呵,這大家小姐的閨房就是不一樣,琴瑟雅致,清香淡雅,難怪,能迷到太子那麽一根冷木頭。”

聶醉兒在屋內轉了一圈後,一撩裙子坐在桌旁,端起茶水便毫不客氣的飲下。

“這茶,還可以。”

聶醉兒讚一聲,紅唇一揚,那目光這才看著謝靈沁,直奔主題,“我遇到麻煩了。”

“是五公主?”

“倒不是五公主,而是別的。”

謝靈沁心神一緊,“怎麽了?”

“你家那白掌櫃的忒煩,這幾日,往我那賭莊裏頭跑得極是勤快,穿得騷包還煩人得緊,說也不行,打罵也不行,你與他說說吧,別莫得我,把他給扔出去,到時丟了你的臉。”

謝靈沁輕聲一笑,“他丟他出去,是丟他的臉,和我沒有半點關系的。”謝靈沁忙擺手,眉宇間頗有些好笑,“我說,聶莊主,你別在這裏和我說嘴皮了了,就你的功夫,真要想對付白玉那不是分分鐘的事。”

聶醉兒登時惱瞪謝靈沁一眼,“我看你這丫頭就是看著笑話吧,那小子之前可不是這般,近日裏變化這般大,莫不是,你給出的主意?”

“我再能給他出主意,也不能指引到你心上的路啊。”謝靈沁輕撫袖子,走上前來,在聶醉兒對面坐下,星眸一彎,“問個八卦吧。”

聶醉兒妖嬈一笑,“你問,我不一定會回答。”

“得,當我沒說。”

“行吧,看來你和白玉明顯是一般船上的,找你沒用,我撤了。”聶醉兒一撩長發轉身走向窗戶邊。

“誒,小心些。”謝靈沁叫住聶醉兒,“五公主再任性,可這初才回京,就找了上你,必有所圖。”

聶醉兒點點頭,“不過一個小丫頭而已。”

“皇室之中無單純。”謝靈沁小聲提醒。

“太子可也是皇室中人啊,你這話,明顯貶義呢。”

“太子那是例外。”

謝靈沁從容淡定。

聶醉兒不置可否。

兩名女子四目對視,一個美骨風情,一個清冷卓色。

未幾,聶醉兒一笑,“放心,五公主不過小稚雞而已,倒是,我想問問我們的言大公子啊,如今你的名字在都城中可是風聲正起,怕是又有多少女子牽腸掛肚了。”

“行了,聶莊主你不要再揶揄我了,我認輸啊。”

聶醉兒輕挑著茶杯,面上笑意微退,“不過,你查的案子,有眉目了嗎?”

“沒,正巧這幾日好好養傷,我觀看李傾玉有何眉目,畢竟,我不急,她會急的,她那師弟還在京兆尹府牢裏關著呢。”

“倒也是。”

聶醉兒說話間已然起身,走了幾步,又看著謝靈沁,“這般多年,你也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小心。”

放落,濃膩笑聲似還在,然而人已離去。

窗戶邊上又覆如常,輕風掠過,似還殘留著聶醉兒身上一陣香風。

“嗯,開開門通通風,可別讓太子聞得別的女子味道。”

謝靈沁當即吩咐。

“小姐這是怕太子變心吶。”紫河暗暗好笑。

“叫你話多,回頭把你發賣了。”謝靈沁話中也帶了笑,又叫硨磲把杯子給端了下去。

不過……

“硨磲,你在想什麽,怎麽不太高興的樣子?”

“沒有啊,只是奴婢覺得,小姐與太子在一起,以後,必定很辛苦。”

謝靈沁撫額,“放心吧,他必會為我開一條寬闊大道來。”

“若是,開不了呢。”

硨磲話聲一落,似驚覺自己失言,立馬將頭垂得極低,忙道,“小姐請見諒,奴婢只是……”

“無事,你說得對,所以,我也不能一事不做,也得幫他幾分才行。”

“小姐……”

“靈沁小姐……”

硨磲的聲音被後面一道聲音給蓋住。

謝靈沁看著出現在屋內的聽風,“怎麽了?”

“回靈沁小姐,太子讓屬下來請你,說是,你該餵藥了。”

餵藥?

楞一瞬後,謝靈沁立馬明白過來,而且,緊跟著,莫名心襟蕩漾。

想起昨日溫泉池邊餵藥景象,真是……

“這都中午了,他還沒吃藥?”謝靈沁想到這個疑惑出聲。

“回靈沁小姐,吃了。”

“早間都吃了,那這午時都過了,還非得等我去餵?”謝靈沁幾分盯著聽風,幾分惱色。

聽見不好意思的退後幾步,又幹笑一聲,“回靈沁小姐,太子說了,早間不叫你餵藥,是覺得你昨夜回得太晚,想讓你多睡會兒,可這這都午時了,必定是起了,所以,就該去給他餵藥了。”

“喲,他還長本事了,叫我去我就得去。”謝靈沁繼續喝茶,雲淡風情一派淡定之姿,“我不去。”

聽風見此,忙訕著聲又道,“小姐,太子說了,你若是不去,他就不吃藥了,他這不吃藥,心情就會不好,心情不好,說不準就直接動身來清水閣……”

“這死貨,真是不要臉。”謝靈沁擺擺手,無奈一笑,“走吧,去給你們那倍受尊敬越活越小的太子爺餵藥去。”

硨磲看著轉眼安靜一片的屋子,若有所思。

……

太子府邸。

四下一片安靜。

受了傷的太子此時正無比愜意的躺靠在軟榻上,潔白衣袍鋪散在榻間地上,墨發散下,端倪如畫。

而身旁,冒著熱氣的藥碗放在桌案上。

“來了。”聽到聲音,宇文曜微微起身,看著站在門口的謝靈沁,“不知怎麽的,你來了,我這傷口都不痛了,心情也好似如坐雲端。”

“坐雲端掉下去,摔得慘……”

謝靈沁幾步走進去,語氣好笑又好惱,只是,聲音還沒落,宇文曜手一擡,房門關上,謝靈沁已抱入懷。

一切動作一氣呵成,且快如閃電。

門口,聽風眼睫微顫,咽咽口水。

嘆一聲,好險,他再近毫厘,那門,就要齊整整的拍到他的鼻梁上。

他就要毀容了。

“別楞著了,退後吧,不然不是鼻子,估計就是腳了。”一旁聽雨示意,聽風當下低頭,一看自己正與門檻相觸的腳步,立馬退後。

屋內,聽著外面的聲音,謝靈沁惱瞪著宇文曜,“你還要不要臉,這青天白日的,就不能規矩點。”

宇文曜一點不覺得,將謝靈沁安放在他的腿上,聲音低沈好聽,“昨晚看著你就想不規矩,可是人多,你又是男子裝扮,這今早醒來了想你,喝藥時,想得心跳加速,這好不容易等到午時,想著你該是睡夠了,這叫人去請你來。”

“宇文曜你說這般心疼我的話,手卻一下沒一下的掐我腰,幾個意思。”

謝靈沁輕輕一笑,一把捉住宇文曜探向她腰間的手,想要從他身上下去。

她可不能坐他腿上養成習慣。

“我是在丈量,看看一夜過去,你是不是會想我想得睡不著,然後,思得人清瘦。”

“我沒有,我睡得很香。”

謝靈沁立馬反駁。

宇文曜一聽這話,一只手突然抱著謝靈沁一個翻轉,當下倒向軟榻上,俯身逼問,“當真。”

謝靈沁看著面前那張張逼近的臉,“當然當真。”

宇文曜一笑,看著身下這張清麗可人的臉,以及那雙好似裝了整條星河的眼眸,聲線溫柔,“那,你可用過午膳了。”

謝靈沁點點頭,“用過了,你還沒用午膳?”

“嗯。”

“就等著我?”

“嗯。”

“你是不是傻,你現在叫他們給你做去。”

“不用。”

“嗯?”

“做好了。”

宇文曜道。

謝靈沁被宇文曜這突然就好像灼熱的眼神看得心頭狂跳,眼睫顫了顫,小聲道,“那叫他們端上來吧,我看著你吃。”

“可是,已經在我懷裏了。”宇文曜話聲一落,唇瓣準確無誤的壓上謝靈沁的唇。

謝靈沁想推開他,可是,一碰到他的唇,感覺到他的氣息,便覺所有力氣都消失殆盡。

秋風化雨,氣息綿綿,是暧昧與深情在花團裏爭相竟放,是琴瑟和鳴的最高樂章。

好一陣兒,謝靈沁方才推開宇文曜,聲音啞得不行,“還沒喝藥呢……”

“嗯,你餵我。”

謝靈沁一推宇文曜,“不餵,再餵你,我這嘴就腫得不用見人了。”

“無礙,我有藥。”

“啊?”

宇文曜湊近謝靈沁的耳瓣,“可以讓你唇瓣恢覆如常。”

低沈暗暗的嗓音,叫人一聽就情動的話語,謝靈沁的心都快要跳裂了。

可是,一側眸,謝靈沁納悶了。

“我記得,昨日餵藥時沒有這般大碗啊,今日這份量為何……”

“嗯,因著傷口之前久未換藥的緣故,所以,我行意增加了藥量。”

宇文曜看著那藥碗,眉峰不動,一派正經模樣。

謝靈沁看了看宇文曜的胸口,不疑有他,輕輕推開他一些,這才拿過那碗藥,“行,那你快喝吧。”

“不是你餵我嗎?”

“說了不餵的,昨日才餵過,今日自己喝。”

“那我不喝,繼續傷著。”

“你——”

謝靈沁無語到極致,“行吧,你不喝是吧,你不喝我就把它喝掉,就讓你傷著痛著,我不心痛,我才不心痛,我指不定明日就喜歡上別人了……”

“你敢。”

宇文曜一把抱住謝靈沁,搶過那藥碗,仰頭飲下。

謝靈沁暗暗好笑,可是,笑意還未達心底,便覺唇間一股藥香襲來。

“唔……宇……你混蛋……”

“我就是喜歡你對我混蛋。”宇文曜對著謝靈沁的唇瓣狠狠一吻,“我就是要叫你身上留下獨屬於我的印記,我的味道,不管是香的,臭的,就算是藥香,也必須與你分享。”

謝靈沁看著宇文曜那信誓篤篤,認真霸道的模樣,醉了。

宇文曜,你竟是這樣的太子!

這樣的,男朋友!

“行啊,看誰厲害。”謝靈沁一把揪住宇文曜的衣領,同樣狠狠的吻下去。

藥香伴著淡香,又是好一陣纏綿。

好像秋日無限好,奈何時間太快。

“以前,總覺得時日太長,一日一日,周而覆始,看日出日落,沒任何變化。”宇文曜擁著謝靈沁,下巴摩挲著那柔軟的發絲,聲音低啞輕喃,“而今,只與你在一起的第一刻,都覺得,天地好像不一樣,日月都有了不一般色彩,謝靈沁,情愛是毒,而你是我心裏難以拔出的毒藥,流散擴開,這一生,無法解,不得解,不能解,不想解,不要解。”

謝靈沁輕喘著氣靠在宇文曜的胸前,手指繞著他一縷黑發,輕輕一笑,“好,那就不要解了,就讓我種在你心上吧。”

“只是,我們這一路,註定漫長,可是,甘之如飴。”

謝靈沁清眸若水,突然擡手,撫著宇文曜的額頭,“宇文曜,你這嘴甜得讓人沈淪。”

當真是一眼沈淪。

“不過,近日,李傾玉日日前來太了府,你雖一直未讓她進府門,可是,李小姐之心昭然若揭,你這心裏,就沒什麽想法嗎?”

“沒想法。”宇文曜回答得認真。

謝靈沁聞言,眉心不見松,反而更緊,“我說,太子殿下,這般大一個美人,日日主動問候,你可真舍得。”

“謝靈沁,我若是能我的心交給你看,你當是會明白,我心中,能裝的,也只有一個你而已。”宇文曜說話間,擡起謝靈沁的下巴,在那櫻唇上輕輕一點,“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入了眼,便是永遠,也就再也裝不別的風景。”

“那,如果,有一日,皇權與我之前,非要你做出一個選擇尼。”

謝靈沁聲音若水般溫柔,可是,每一個字眼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沒錯。

他是太子,是不受寵的,在天下人都當認為,皇上並不看重的隨時會廢去的太子,即使他天縱奇才,即使他雄濤偉略決算千裏,可是,皇上之心難測。

但是,如此大智,又為帝王子,宇文曜的心裏,難道沒裝天下,沒裝皇位,沒想過醒掌天下?

而她呢,是將軍府嫡女。

看似,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門可當戶可對。

可是,她受皇上忌憚,她手裏的秘密是皇室的危險,受天下覬覦,她的生死,更是多少人在暗中窺伺。

他們兩人一起,會受多大的磨難……

宇文曜目光扶著謝靈沁的肩膀,一瞬不瞬的盯著謝靈沁,“謝靈沁,皇權天下於,我本不在意,若能換你安然,我可棄之敝履。”

“所以,你才更要當上皇上,只有你當了皇上,才可以自己選擇,才可以把權力緊緊的抓在手裏,我們,才可以真正的在一起。”

謝靈沁道,輕柔的語氣,從容的眉眼,恬淡的神色。

說出的話,卻足以刮起天下一陣血雨腥風。

四目對視,心有靈犀,因為,這是他們必須的路。

若不想受人壓迫,就必得奮起反抗,自己作主。

“太子,李小姐又來了。”

這時,門外,似乎在躊躇半天後,聽風小聲的稟報。

聞言,謝靈沁眸光一收,微微一笑,“好了,太子殿下,你的愛慕者來了。”

“不見。”

宇文曜淡薄兩個字,這才看著謝靈沁,面染正色,“餘輕逸拿到解藥了。”

聞言,謝靈沁眼眸一亮,“逸世子可真是夠本事的,這才幾日,速度這般快。”

“嗯,西夏太子端木榮並未把解藥放在自己府邸,不過,估計還得耽擱幾日,餘輕逸再一事,方才回京。”

謝靈沁倒是無所謂,“左右我不好著呢,不過幾日而已,我當然等得,不過,說到這,皇上說要給我賜婚……”謝靈沁面上浮起冷意,“不管皇上是否戲言,如果真是如此,那這都城中怕是雙要起風浪。”

“何止都城,整個北榮,甚至天下,都當會起風雨才是。”

謝靈沁面色微凝,“看來,對於我手中那個秘密的覬覦的人,遠比我想像還要多。”

“正是。”

“那,宇文曜,你為何從不問我呢,問我那五萬神兵的下落,天下每一個人都想知道,你卻不問。”

宇文曜沒有很快答話,如玉的容顏上,染著點點笑意,落進謝靈心的眼裏,如畫星辰,“我不想知道。”宇文曜說,擡手一點一拂開謝靈沁垂落額的青絲,“同時,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因為這樣,你才是安全的。”

謝靈沁心頭一動,濃睫一顫。

“謝靈沁,你可知曉一種動物。”

“什麽?”

“一旦認準它的獵物,除非它死,否則,它如何也不會撒手。”

“你說鷹嗎?”

“飛於天際翺翔的雄鷹。”宇文曜點頭,眸若深譚,神色溫柔,聲音幾分幽遠深長,“但是,沒有人知道,除了獵物,對於伴侶,他,從一而終,生死與共,哪怕是死,都永不分開。”

謝靈沁面帶笑意,“我還一直以為我是一只小白兔呢,原來,是要與你並肩的鷹。”

“不論是什麽,我俯視天地,都能看到你。”

“誒,不就是說,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麽。”謝靈沁無語至至極。

這家夥,明明說著正經事,都能情話綿綿一大堆,叫人忍不住的心頭動蕩。

“宇文曜,我突然嫉妒了。”

“嗯?”

“如果沒有遇到我,如果不是我,會是誰得到你這般溫柔似水。”謝靈沁雙手攀上宇文曜的脖子,對著那薄冷而性感的唇,輕輕迎上。

“宇文曜,我也想親你。”

“那,今晚,可以睡一起嗎?”

“想得美。”

吻,越加深處。

謝靈沁喜歡宇文曜,想靠近他,然而,男女的體力確實是有差距。

明明她已經氣喘籲籲,可是,偏偏宇文曜雖面紅,卻氣息沈穩。

側眸間看到已經一片亂糟的軟榻,謝靈沁立痛快擡手推開宇文曜,“好了,這大白日的,我還有事情做呢,你也是,身為太子,天天盡想著這些紅粉事兒,不害臊。”

“是你主動送入虎口,我只是盛情難卻。”

“才……唔……”

唇瓣再次被含住。

不知是敞開心扉,還是氣氛太好。

這個吻,比以往的還要深入,還要纏綿,還要濃郁。

眉,眼,鎖骨,耳廓……

謝靈沁覺得自己快軟成一灘水,力氣都被抽光殆盡,呼吸急促得讓人似陷入一片雲層裏,軟綿綿又輕盈盈似那花海鋪開,雲天碧月。

直到胸口一涼,謝靈沁方才陡然回神。

可是,一回神,面前那張也早已染了一層緋色的玉顏已經俯下。

對著她的胸口,落下一吻。

吻,如此灼熱,就像一把火,只一點,就好像全身都燒著了似的。

又軟又燙。

這感覺……

“宇廣曜,你這樣,會著火的。”謝靈沁剛一出品,又趕緊閉嘴。

這聲間不是她的吧。

她一直以為有的人天生媚骨,有的人刻意矯揉造作。

前者如聶醉兒,後者如謝靈玉,李傾玉。

可是沒曾想,方才她那一聲出,別說男子,就是她自己聽了發,都覺得,靈魂都酥軟的在顫抖。

“謝靈沁,你故意的……”

一陣低啞情動的聲音落至耳瓣,耳垂被吻得滾燙。

謝靈沁本來已經軟成一灘水的身體,暮然一顫,下意識抱住了宇文曜,“別……”

我受不了!

“呵呵……”

這一抱,這一嬌吟,讓宇文曜親吻的動作微微一僵,然後,伏在謝靈沁身上,靠著她的肩頭,愉悅知聲低低傳出。

震動著人的人心神。

“笑,笑什麽。”

沐景面紅耳赤,聲音柔軟若水。

“笑你,怕了。”宇文曜輕輕一側身,以手撐手,看著一點染了一身春色的謝靈沁,“你,在緊張。”

“哪有。”

謝靈沁才不承認,恨惱一眼,卻更像是在嬌嗔。

尤其是這一擡眸,便對上那張玉一般的容顏,那自來淡薄魅人,此時卻情動如斯,異常火熱的眼眸,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宇文曜笑意更深,眉梢眼角更甚,只是笑看著她,看得謝靈沁想趕緊找塊被子將自己蓋住。

可是,看了眼四下,被子沒有,卻發現自己此時的淩亂。

衣衫早已松散。

腰帶不知落在了哪裏。

那粉嫩色的肚兜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上面兩只繡得極生動的兩只交頸鴛鴦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伴著謝靈沁一起一付的胸脯,闖入宇文曜的眼裏。

膚玉似雪又似羊脂玉般的白,而方才他的親吻,這不過一小會兒,便已出現點點紅痕。

每一處都在燒著宇文曜的眼。

倏然,謝靈沁還沒有動作,宇文曜已經笑意一收,手一擡。

當下將衣衫拂起,蓋住了那所有痕跡。

“幹嘛,心裏有愧了吧,看到自己幹的壞事,不好意思了。”

謝靈沁見此心頭方才那種緊窒感一逝,有種反敗為勝的感覺。

“謝靈沁,你這個嬌精,不許再說話,不然……”

宇文曜突然俯身而下,唇瓣貼著謝靈沁的唇瓣,“不然,我就真的怕……”聲音突然一低,“我忍不住。”

“所以,不要再誘惑我。”

宇文曜又突然喟嘆一聲。

然後起身,打開了暗室,進了溫泉池。

而謝靈沁躺在一片淩亂的軟榻上,有些懵,然後,臉紅至耳根對脖子,全身紅通通。

方才,好像,側眸一瞥間,她感覺到宇文曜那壓抑得極深的眸色。

他方才……

謝靈沁突然擡手拍了拍臉。

差點著火了。

好久,謝靈沁將自己收拾好,宇文曜還沒有出來,可是,謝靈沁著實也沒有勇氣再走進去。

“宇文曜你還活著沒。”

謝靈沁對著暗門敲打著問。

“要死也得死在你手裏。”

等了好半天,裏面才傳來宇文曜壓抑的話語。

“……你的傷口不能沾水啊,你記得,也不要泡太久,我先回府了。”

謝靈沁此時此刻覺得,宇文曜每一個字都是挑撥,一句話說完,立馬打開房門,對著暗處聽海一喚,便出了太子府邸。

“為什麽,我覺得方才靈沁小姐像逃似的。”聽風自一旁走過來,看著早已不見身影的空中,極其疑惑。

一旁,聽雨走上前來,又看向主屋內,“就你這個慢性子,懂什麽。”

“莫不是,靈沁小姐與太子一言不合又吵了,或者,靈沁小姐又打了太子。”

聽風一想到這個,立馬要往主屋裏沖,卻在看到門口站著那玉樹之姿的男子時,當下堪堪停住,看著宇文曜,“太,太子,你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宇文曜一幅大驚小怪的樣子瞥他一眼。

不過,為什麽,這一眼,雖然沒特別感情,聽風卻覺得,太子極其溫柔呢。

宇文曜鳳眸輕斂,看著浩瀚當空,唇角一點一點勾出淡淡笑意,而後,這才轉身進屋。

目光落在桌上的藥碗,又轉至那軟榻。

軟榻整潔,有棱有角,是她整理的。

可是,屬於她的氣息,被窗外的風拂來,縈繞鼻端,淡雅清冽。

良久,宇文曜這才挪動腳步,然後,躺上軟榻,似還有聞著她的氣息。

☆、049 李傾玉碰灰(二更)

謝靈沁回到清水閣,以為看不到宇文曜,可是卻覺得全身都是宇文曜的氣息,都快讓她神魂錯亂了。

“小姐,李小姐在府門外求見。”

謝靈沁剛想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紫河便快步走了進來。

謝靈沁看著紫河,“幾個人?”

“就李小姐和她身邊的丫鬟。”紫河話落又道,“看上上去,沒什麽特別。”

“嗯。”謝靈沁點點頭,心有所思,這才去看了太子,被太子拒之門外,又來見她……

可真不嫌累。

“小姐,你若是不想見李小姐,奴婢這就去推了她。”

“不必。”謝靈沁出手阻止,“這之前午時過,柳老爺與柳雲洲就來看過我,他們我都見了,卻偏就將李傾玉給拒之門外,這不是讓人猜忌落人口實嗎,請吧。”

謝靈沁眉色清冷的卷了卷袖子,“請李小姐進來吧。”

“是。”

紫河轉身下去。

謝靈沁眸光放空,說起來,她也好久沒去看牢裏那位戚如風了。

這兩日,因著她受傷,不能查案,那戚如風便只能在牢裏待著。

“硨磲。”

謝靈沁對著門口喚。

硨磲正在院子裏對著丫鬟門交待些什麽,聞聲,快步走進屋內,一臉笑意的作禮,“小姐,有何吩咐。”

“幫我搗騰搗騰傷口,李傾玉那雙慧眼可不一般,能是遲暮老人的徒弟,這嗅覺也當不簡單。”

“是。”

在紫河引著李傾玉進得院子,一路走進主屋時,謝靈沁已經很是林黛玉似的靠坐在床榻上。

“李小姐前來看我,我卻不能起身相迎,真是抱歉。”

李傾玉一走進外室,謝靈沁極其客氣的聲音便傳來。

李傾玉一襲水墨裙裳,美眸掠過,氣態溫婉,看著謝靈沁,“謝大小姐看起來,你這氣色好了許多。”

“是啊。”

她都盡量讓硨磲把她弄得蒼白了,這個李傾玉的眼又不瞎,還說她氣色好了許多?

可真是夠諷刺的。

“紫河,給李小姐看座。”

“是。”

“李小姐請坐。”

紫河把凳子給李傾玉擺好,立馬退後垂立在側。

“謝大小姐這屋子裏的丫鬟倒是一個比一個懂事的。”

“李小姐過獎了,可比不得你的丫鬟,那日在京兆府裏可是想要對我動手的。”

聞言,李傾玉暗中四下環視的目光頓時一怔,看著謝靈沁,“這……過去這般多日了,謝大小姐竟還記得丫鬟過錯。”

“誒。”謝靈沁笑笑,“沒辦法,我這人吧,也沒別的什麽特點,就是呢,特別愛記仇,自己人就算了,別人萬萬不行,過去過得那般慘,如今真不敢再叫人給欺負了,李小姐,你說是吧。”

“這……”李傾玉美眸裏光色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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