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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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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山河?”

謝靈聞言,突然撲哧一笑,字眼清晰,“我眼裏裝的,是這天下。”

“好大的野心。”

太子聲線無比溫和,卻似乎難得的噙了一絲暖意。

他妥協了。

“女子為皇,也不是不可以的。”謝靈沁冷眸微擡,“說不定,能交這天下治理得更好,你覺得呢。”

女星眸璀璨,笑意浮在眉梢眼角,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

終於,讓宇文曜心底最後一絲防線松動,輕笑出聲。

“餵,宇文曜,你笑什麽意思?”

“可行!”

宇文曜輕輕點頭,鳳眸裏凝粹著笑意,“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保護我,可好。”

你何護我,可好。

這聲音,極柔,就好像山風帶著暖意,拂過眉梢般,讓人心曠神怡。

且,心動不已。

謝靈沁難得的怔忡。

她說出如此於他而言,該是大逆不道的話,他不生氣不質問,不勸阻,還說,叫她日後保護他。

宇文曜這腦子,果然與別人不一樣。

“好吧,夫人,今晚就交給你,我就坐於太子府邸,靜侯佳音。”宇文曜話落,便徑直掀開簾子,欲走向謝靈沁的床榻。

謝靈沁從那句“夫人”中回過神來,急步上前拉著他的袖子,“餵,我一會兒要沐浴更衣,你在這裏算怎麽回事,你先回太子府裏待著。”

“不回。”宇文曜反手一繞,就將謝靈沁本抓著她衣袖的手給握在了掌心,牢牢的抓著不放,一雙鳳瞬看著她,眼底有似墨染就的情動,“我對那一百零八式不太清楚,你當可教教我。”

“宇文曜,都說了,那不是你想的,你別想,你是太子,別天天的盡琢磨這些紅粉女事,沒事壞了腦子。”

謝靈沁義正來辭的拒絕,推著太子,“你走你走,快走。”

“那,是不是該對我有所表示。”

宇文曜說這話時,點了點唇。

謝靈沁無語至極,抿了抿唇,惦記腳尖,對著那薄冷而完美的唇吻了上去。

不過,宇文曜卻恰好的摟緊她的腰,一絲一分的將她拉近,反守為攻,靈活的占取著屬於她氣息。

謝靈沁也不是嬌弱女子,小手胡亂找著,直接就摸進了宇太曜的衣襟,伸進去,隔著薄薄的中衣,使勁搗鼓他的肌肉。

別說,還真是挺有彈性。

緊致度也是將將好,讓她,有些愛不釋手,之前倒是沒發覺。

“謝靈沁,你在玩火。”宇文曜突然退開一絲,聲音驟然暗啞。

謝靈沁一聽這聲音,當下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她雖沒吃過豬肉可也看過豬跑,這低沈暗啞的語氣,比起之前二人的親近暧昧來,更多了些什麽。

她很相信,但凡她有任何動作,那兩人彼此的情緒,保不定就一洩而不可收。

“嗯,我走了。”

宇文曜突然轉身,快步走至窗外。

而一向沈穩不動如山的男子,那腳步,分明有著幾分急切。

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吧。

宇文曜心裏頗為郁悶無奈,怎麽一碰到謝靈沁,他的自恃力好像便化成了水,不起一丁點作用。

天色,漸漸暗下,窗外的風吹了進來。

帶著淡淡花香,頓時吹散了屋內那積聚濃郁不散的暧昧氣息,叫兩人頭腦瞬清明。

宇文曜再回頭看向謝靈沁時,雖然那眸光裏有著濃濃深深不化的暖意,可是,到底退了些讓人心跳臉紅受不住的炙熱。

“對了,你那叫硨磲的丫鬟倒是不錯,又細心,又懂事兒,方才還給我喝了她熬制的湯。”宇文曜率先打破沈默。

聞言,謝靈沁眸光一挑,對著門外叫硨磲。

硨磲立馬開門進得屋來。

“小姐,有何吩咐?”

“以後,我不在時不許巴結太子。”謝靈沁道,看樣子,是認真的。

硨磲幾分楞神的點頭,“好嘞,小姐放心,奴婢以後一定在小姐在時,才巴結太子。”

“好,我下去吧。”

硨磲退身下去,還在謝靈沁示意下,順帶將門給關上了,期間,眼角餘光並未多掃一下。

“宇文曜,不許收買我身邊的人,聽到沒。”

謝靈沁這才道,不過,一轉身,只見窗戶旁哪裏還有宇文曜的身影。

謝靈沁楞了楞,眼睫微斂,須臾,唇角雙不自覺的勾出一抹笑意。

然後,想到什麽,這才從懷裏拿出方才那本光果書卷。

方才她是胡說的。

她只是在查案時,因為好奇,偶然見到,便給收了起來,其實,她也沒看過。

這一打開,這畫面……

“噝——”

謝靈沁禁不住打個寒顫,抽了口冷氣,這麽挑拔人欲的書,她看了都想臉紅,可真是難為宇文曜竟那般穩如泰山。

他的定力,到底是有多好。

院子外面,硨磲此下微凝著目,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方才,她給太子喝湯,是想試探下太子,眼下,他可以百分百確定,太子沒中蠱。

那蠱蟲到底去哪裏了。

而且,太子方才從頭至尾一句話沒說,所以,到底對她生沒生疑惑,她不得而知。

天色,終於徹底暗下。

白裏烏沈沈的天,此般黑下來,無星無月,風掠過,都有些沁如骨髓的涼。

沐浴更衣,已經一身男子裝扮的謝靈沁隱在暗處,看著西城門的方向面冷若霜。

------題外話------

日生,你們再反過來看這一章,應該會有更加不一樣的感覺。

……

推文

《農門痞女》作者,酷美人

阮圓圓變成了隨母改嫁的拖油瓶,被迫分家,蓬門小戶,三餐不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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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章 暗殺(一更)

天際黑沈,濃雲覆得四下昏暗一片。

西城門是都城裏最遠的一個城門,一般人出城不會選擇這裏。

除非是想暗中偷出城的。

所以,“餘輕逸”如果從這裏離開,才更加的逼真。

“小姐。”身側,此時已經裝扮成餘輕逸的冥瀾將聲間壓得極低,一臉凝色,“小姐,此行太險,你大可不必掩護我出城。”

謝靈沁擡手打住冥瀾的話,“你是我的的人,你為何不接受薛家我有猜到一分,也不想多問,但是,你既然不想接受他們,如今為了我卻要讓你來行此一遭,的確是難為你。”

“小姐言重,我既然為你做事,只要是你的命令,我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再者,逸世子此行出城,也是為了幫小姐拿得解藥。”

“嗯。”謝靈沁點頭,“等我們這邊敲定,餘輕逸會在明早天一亮時出城,神不知鬼不覺。”

“小姐放心。”

“不過……”謝靈沁目光極其堅定正色的看著冥瀾,“赴湯蹈火就不必了,記住,真到危機性命之時,什麽也不用管,保命要緊,我可以給任何人收屍,但尤其是我身邊的……”謝靈沁正色一退,眉宇間突然掠起一線笑意,擡手拍拍冥瀾的肩膀,“冥瀾,我要你們毫發無傷,記住,死了我不會給你們收屍,浪費棺材錢。”

明明凝重正經的氣氛,冥瀾被謝靈沁最後一句說得眉色一松,重重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小姐愛錢,定然不會讓小姐浪費棺材錢,兄弟們也是。”

“好,不過,我這麽說也只是有備無患而已,將事情盡快結束,我們還能吃個夜宵。”

冥瀾再次拱手,“小姐放盡心,我定然不叫小姐失望。”

“誒!”

若隱若暗的光線中,謝靈沁突然看著冥瀾嘆口氣,“我說,你頂著災餘輕逸的臉,露出冥瀾般的表情,著實讓我有些不太適應。”

這話……

冥瀾不知如何接,撫了撫臉,倒是有些欽佩,“不過,這人皮甚好,一般謂之薄如蟬翼已中最人佳,可是這面具不止薄,還極其貼合,若不是親手相觸,完全看不出半絲端倪。”

“這是太子給的,所以,我在想……”

謝靈沁摸了摸下巴,“太子以前會不會憑著這個,幹了多許的壞事。”

這話……

冥瀾也不好答,凝了凝神,一本正經不說話。

而這時,身後,突然躥來一個身影,對著謝靈沁與冥瀾恭敬一禮,悄聲稟報,“稟小姐,冥首領,已經準備好了。”

“好。”

謝靈沁點頭,又拍拍冥瀾的肩膀,“小心些。”話落,便與身後的紫河一道意欲掠向了城門處。

“小姐。”

冥瀾卻叫住謝靈沁,“你……真的決定了嗎?”

謝靈沁回頭看著冥瀾,眸色微涼,神色清冷,“如此好的機會,若是我不利用,方才是我之憾,走吧。”

“是,那小姐你也務必註意安全。”

“自然,我比你們還要怕死。”謝靈沁對著冥瀾一揮手,作勢要走,不過,腳步還沒挪動,空中,一道身影便現身於謝靈沁前。

“小姐,你之前不是說要與冥首領一起假扮逸世子出城行今夜之事嗎,那你方才說掩護……”

聽海話未落,一旁,冥瀾的劍已經架在了聽海的脖子上,與此進對著暗處一招手。

“靈沁小姐,你……”

“聽海護衛,得罪了。”

當下,暗中幾人走出來,直接將聽海打暈了去。

“倒是差點忘了你。”謝靈沁撫撫額,這才對著和一旁道,“給他點了睡穴,派兩個人看著,等他醒來,一切,也差不離完事了。”

“是。”

謝靈沁話落,當下由紫河帶著向城門高處掠去。

相較於其他幾個城門,西城門的守衛也要松散一些,過往行人極少。

“有動靜。”

看守城門的一位守城將領冷不丁一擡眸,便見著兩道黑影在頭頂上一掠,當下大緊,對著身旁便大喊。

頓時,方才還安靜一片的城門處,騷亂起來,直上城門追去。

也就在這時,冥瀾假扮的餘輕逸帶著幾個人輕而易舉的出了城門。

謝靈沁見此,看了看就要追上來的守城兵將,當下與紫河眼神一對,三兩下間兩人便順著上了另一邊城墻,滑溜下去,轉瞬間如黑夜裏的厲貓,隱進了夜色中。

城門外。

冥瀾與幾人出了城,並不急著走,而是隱於一旁茂密叢草處。

“首領,其實,憑我們的本事,又是這西城門,想要無聲無息出得城,並不是什麽難事,屬下不懂,為何靈沁小姐一定要弄此一遭受。”

身旁,一名男子顯然有些百些不解。

黑夜下,冥瀾眸如墨箭,利得懾人,一身肅殺之勢這時方才展現出來,看向那男子,“靈沁小姐是想在城門口先鬧上一把,為我們打開路,今夜,如果城外不遠處真有埋伏,那聽到這裏的動靜,必然也要慌上一慌,畢竟,逸世子素日行事可就是那般不按常理的。”

“明白了,小姐果然是高。”

“那是自然,不然,豈能憑女子之力,解救我們於水火。”

一旁另一名男子也道,話剛落,冥瀾便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再開口時,便已然是餘輕逸的聲音,“現在,我們出發吧。”“是。”

城門內。

暗處,謝靈沁與紫河看著守城將領命令人在城門外四下搜索,直到實在沒收到什麽這才收回目光。

“小姐,看來很成功。”

紫河輕聲道。

謝靈沁點頭,“意料之中,這樣,也算是我們在城內幫襯著頗冥瀾他們一把。”

“但願冥首領他們不會有事。”

“不會。”謝靈沁很是平靜,“這次,路的薛家人中,恰有薛凝裳在,薛家內裏分兩派,而薛凝裳,明顯不滿於如今即將就任家主的薛家次子,不然,當日也不會進得京中想要說服冥瀾不成而便強力的法子,所以,不管如何,如果當真交了手,摻與其中,她會賣冥瀾這個面子。”

“小姐我明白了。”

謝靈沁看著遠處那烏沈沈的天,星眸微斂,須臾,看著紫河,“那邊有消息了嗎?”

聞言,紫河一張瓜子臉上明顯有著幾許遲疑。

“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我們猶豫。”雖然沒看紫河,可是謝靈沁卻明顯察覺到紫河在想什麽,道。

“小姐,方才已傳來消息,皇上此時已到了慶王府,怕是要在床慶府多逗留些時日。”

謝靈沁輕扣了扣拽尖,眉峰間盡是冷意。

“皇上如此精明,肯定是要百般確認那慶王府裏的是真正的餘輕逸,又要錯過一切可以讓他離京的時機,方才會離開的,我們也下下去準備吧。”

“是。”

夜深人靜,黑壓壓的天色,似乎更沈更沈了些。

謝靈沁瞧著,眉宇間似也有什麽濃濃的化不開來。

慶王府大門口,一隊人馬守著最中間的軟轎,一絲不茍,一絲不動。

終於,慶王府大門開了。

一名風度怡然,錦袍玉冠的中年男子當先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幾名公公打扮之人。

“皇上,且慢走。”

“好了,朕今夜暗中來此,本就是因為擔心這逸小子,看到他雖然傷著,可還能笑出來,倒也是寬慰我心吶。”

“哎,臣生了個不中用的小子,整日就知道闖貨,這次雖說是救了太子吧,可是到底還是讓太子傷著了,也沒什麽功,還盡讓我們操心,讓皇上的也擔心了。”

“好了好了,逸世子這小子,朕喜歡,告訴他,等他好了啊,朕作主給他找媳婦。”

“這……多謝皇上恩典了。”

慶王爺眼底閃過異色,可是面上卻帶著恰好的惶恐與感激。

“行了,你們進去吧。”

“是。”

皇上這才一擺手,朝著那軟轎而去。

兩旁護衛當即散開,呈保護之勢。

一直看到隊伍消失在眼簾下,慶王爺這才轉身,吩咐人關上府門。

“嗖——”

而那隊伍剛走至正街,一排箭矢也就在這時突然而至,所朝方向正是皇上軟轎位置。

“有刺客,有刺客,護駕,快護駕。”

身後護衛公公當即立於皇上跟著來,當先倪公公全神戒備。

“小姐……”

暗處,紫河看著謝靈沁,極不可置信的樣子,“小姐,你……故意打草驚……”

然而,紫河話聲還未落,便見謝靈沁袖中銀針一出,對著勾唇一笑這時,已經朝前面射了去。

可是,朝向的並不是轎中的皇上,而是站在轎旁旁,恰好躲在倪公公身後的一名太監。

銀針一出,破雷帶電,倪公公大驚失色,當下擡袖一拂,擋在了身後那太監身上。

“保護皇上,快。”

看到倪公公的動作與神色,紫河瞬間明白,原來,那走在最前的錦衣玉冠的中年男子並不是皇上。

“這個皇上,果然夠陰的。”一旁,謝靈沁聲一笑,然後對著紫河一揮手,“我纏住倪公公,你們上,時間很短,不能被慶王府出來的府兵給纏住。”

謝靈沁冷眸一定已然當先掠了出去。

沒錯,今夜這般好的一個機會,皇上微服出宮,如果她能一舉要了皇上的命,那還何必怕他給她使手段,受他這個九五之尊的男人百種忌憚與算計。

解決根本,一切都好說。

而且,謝靈沁確實算得很精明。

今夜皇上有他的計劃,並沒有帶多少人在身邊,武功最高者也就是倪公公。

她想接過此事,以及打暈聽海瞞著宇文曜,也是不想宇文曜知道了難做,畢竟,那是他老子。

倪公公雖然武功高強,內力高深,可是,謝靈沁研究過。

恰恰她擅長的近身簸箕,而倪公公,極是欠缺。

所以,自一現身,她便死咬倪公公近身打鬥,不退分毫,不給他機會催動內力,掌風攻擊。

“何等賊人,敢公然行刺,不怕滅九族嗎?”

倪公公處處想退後,以內力擊之,可是面前這位黑衣黑褲蒙面不分男女的卻步步緊逼,叫他都有些浮躁。

謝靈沁露在蒙面巾外面的一雙眼睛寒如冰星,不言一語。

皇上倒也是會些功夫,不過,畢竟,不算厲害。

此時,紫河長劍飄過,只差分毫便能奪了皇上的命。

情勢發生得太突然,太快,那些原本想上前護駕的禦林軍此時都是心有餘悸,而救援不得,因為,就在方才,暗處突然又湧出數十名黑衣人,武功……毫無路子可言。

不一般的打法讓他們猝不及防。

堂堂幾十名禦林軍,竟被打得有落花流水之態。

倪公公見此,心知,不可久站,當下,拼著被謝靈沁傷中胸膛危險,退後數步的同時,忙向皇上奔去。

謝靈沁看著好像沮喪,可是,眼底卻並沒有失落,黑夜下,唇瓣一勾,冷笑肆然。

而後,擡手,袖中,一抹利劍而出。

堪堪射向皇上的後心。

就在倪公公想去護著皇上,而皇上看著倪公公的瞬間。

這個機會,如此渺茫,如此精短,如此難得。

來勢太快,倪公公卻也有感知,當下擡手一拂,盯著謝靈沁,如在看螻蟻,“大膽賊人,雕蟲小計……”然而,話聲未落,倪公公面色大變。

因為那利劍之下竟有數十銀針如懸花一現般鉆出。

在他顧著那利劍之時,已然盡數朝皇上而去。

倪公公公當即以身作擋。

可是,還是在不少銀針紮上了皇上後背。

就在這時,千鈞一發,只此一瞬。

一柄斧頭,朝著皇上的肩膀砍來。

“皇上……”

倪公公大急,當下掌風一湧,直擊來人。

來人好像受不住,當下退後,可是斧頭也在此時因為手松開而落下,直落向皇上的手腕。

倪公公色變,慌忙去拉,皇上也面色驚然的後退。

不過……

一抹血線帶起。

那斧頭擦著皇上的胳膊而過。

“撤。”

見此,謝靈沁當即擡手。

頓時,黑衣人如潮水般撤下。

方才那舉著斧頭的明顯好像被倪公公給打死的樣子,聽到一聲“撤”當即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扛著斧頭就跟上大部隊跑。

“皇上,皇上……”

“追——”

皇上撫著胳膊,帝王威儀此時是滿腔憤怒,可是,聲剛起,又一怔。

因為,他的幾十名禦林軍,此時,盡皆被拖了褲子。

這這……

而且,前方,那幾十名黑衣人竟然瞬間分開。

這,往哪追?

追哪個?

待考慮過來,前方,早就沒影了兒。

“撲——”

一口血吐出,皇上又氣又怒,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倪公公大急,“快點,立馬回宮。”

“是。”

☆、032章 皇上遇刺(二更)

正街之上,皇上遇襲,且前後打鬥時間不超過一柱香時間。

收到消息的京兆尹大人趕到時,看著四處的痕跡與屍體,只覺得脖子間都寒寒涼。

他怕是,真的要被革職了。

“大人,四下看了,對方逃得可謂是無影無蹤,我等謹聽大人指示,是出城追查不是在城裏搜索。”

京兆尹看著來人,面染憂色,終是嘆氣。

“還查什麽,等著我進宮請示聖意吧。”

“是……那,卑職……”

京兆尹大人,擺擺手,“守著這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一會會有人來查。”

“啊?”

“倪公公方才已暗中傳旨,此事不由我們查。”

“……是。”

……

而此時,方才那行刺皇上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黑衣人全部在一處院子裏。

“靈沁小姐,我們表現好吧。”

當先在前,謝靈沁扯下面巾,看著一眾邀功的人,“字留了嗎?”

“小姐放心,我留了。”酸皮子立馬上前等誇獎。

“倒是看不出來哈……”謝靈沁捏著下巴,看著這瘦得跟猴,精得也跟猴似的人,對著他手中的斧頭點了點,“這斧頭用得還挺溜?”

“嘿嘿嘿……”

酸皮子聞言,直樂呵,“小姐過獎了,過獎了。”

“以前,也用斧頭?”

謝靈沁又問。

“那倒不是。”酸皮子不好意思的拍拍頭,“那個,以前用劍來的,但,那不是得罪了人嘛,怕被人找到報仇嘛,就幹脆,武器也換了,這斧頭,上可砍柴,下可殺人,兩不耽誤。”

謝靈沁看著酸皮子,“那看來,你這斧頭今日沾了龍血,如今怕是也要費了。”

“就是啊……”

酸皮子說著話一嘆,看著手中的斧頭,倒好像有些舍不得的模樣。

“行了,別貧了,說正事。”謝靈沁語氣一正,“你方才距離皇上最近,可看清楚了?”

“看到了,皇上當是穿了金絲軟甲護體,不過,小姐你技藝高超,屬下看到一根針刺到了皇上的軟甲保護之外,皇上當時一瞬極其難過。”

謝靈沁眼睫微動,倒不意外,只有遺憾,“只是,那胳膊,砍輕了些。”

“小姐,不輕了,也夠皇上好一陣兒的痛。”

謝靈沁看著深深的看了眼酸皮子,這才對著眾人道,“你們,現在立馬把衣服換下,各自分散回家,居住城外的,按照之前計劃上,就留在這裏,按兵不動。”

“是。”

“酸皮子。”謝靈沁喚。

酸皮子立馬身子一正,“小姐請吩咐。”

“把你心愛的斧頭丟慶王府門口去。”

“啊?”

酸皮子面露詫色,又恍然明白,“小姐,你想禍水東引,引到慶五府去?”

“所以,你覺得,皇上會信此事是床王府所為嗎?”

謝靈沁一聲反問,酸皮子那瘦削的下巴一點,“當然不信啊,還是小姐英明,屬下這就去。”

“小心為上,我還要你的命幫我偷人呢。”

“小姐放心。”

“辦成之後,不要來此也不要與任何人聯系,自己找地方躲起來。”

“遵命。”

看著酸皮子掠出了院子,謝靈沁這才看向其他人,“今夜當是給你們練了下手,自此以後,我們可就要真出名了,緊張嗎?”

“回……”眾人原本想高聲呼,又瞬間回神過來眼下處境,當下盡皆壓低聲音,“回小姐,知道。”

“好樣的,所以,今日之後,你們時時不能忘了訓練,日後……”

“小姐,不好,情況有變。”

謝靈沁話音未落,便見方才離開的酸皮子皺了眉頭,落於地上,面色凝重,“有一隊黑衣鐵甲衛正朝這裏來。”

“黑衣鐵甲衛?”謝靈沁擰眉,沈吟,“皇上身邊的雷霆暗衛。”謝靈沁當即看向酸皮子,“可見領頭之人是男是女?”

“回小姐,女的,一身黑衣,長得還不錯。”

“擁有傾城之色的兵部尚書李小姐,天之嬌女,你竟然還說人家只是長得不錯。”謝靈沁白了酸皮子一眼,“沒眼光。”

酸皮子扁扁嘴,“屬下那不是想說,在屬下眼中,就小姐你最好看麽。”

“別貧嘴了,你斧頭放了沒?”

“沒。”

“繼續去放。”

酸皮子搖頭,搖頭,再搖頭,面有苦色了,“小姐,我這一出去,萬一被發現,這般多人,我打不過的,我會死的。”

“死了我多給你燒點紙,記住,去慶王府門口放斧頭時,再順便高喊一句,有人行刺慶王府了,聽到沒。”

酸皮子眼皮一動,當即明白過來,立馬恭著細長柳的身子,“屬下立馬就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一臉期切的看著謝靈沁,“那,小姐,如果我沒死,能把紙錢變真銀嗎?”

“滾。”

酸皮子眉睫一顫,掠過院墻,滾了。

“小姐,你是想聲東擊西?”

看著酸皮子消失的地方,一名男子上前。

正是昨夜在那山凹處開始對謝靈沁的訓練未能子評頭論足,後來又心服口服之人,那位滿是絡腮胡子的男子,叫張勇。

謝靈沁看著張勇,微微頷首,“左右,已經如此,就不如讓情勢亂起來好了,還白送慶王府一個甜頭,這下子,皇上就算想懷疑慶王府,都懷疑不起來了,畢竟,不會有人這般傻,叫人把砍人工具放在自己府門前,還高聲呼喊。”

謝靈沁話落,目光又在眾人身上一掃,頗為欣慰。

很好,沒一個人驚慌。

“你們待在原地不動,李傾玉眼下當是毫無頭緒,所以在四下搜查,一會子只要聽到慶王府的動靜,更加顧不得我們這邊了。”

“是。”

著眾人退下。

謝靈沁這才擡手撫了撫眉心。

“小姐,你怎麽了?”

紫河關憂的上前。

謝靈沁擺了擺手,“沒事,只是,總覺得心頭有惴惴不安的。”

“會不會是冥瀾他們……”

“不會。”謝靈沁搖頭,“他們那邊當是進行非常順利,若不我,城裏也不可能如此平靜,對了,守在賢王府外的人可有消息。”

“稟小姐,沒有,但是,奴婢卻總覺得賢王不可能一點沒收到風聲不動作,到底,宮中還有蘭妃娘娘幫襯著,就算時下了禁出令,那到底在這宮裏這般多年,不可能真的斷了爪牙。”

“當然不會,不然,那夜她還有能力讓人去京兆尹府牢裏滅口。”謝靈沁話雖如此說,卻也面帶疑色,“或者,宇文賢知道了今夜的變化,想靜觀其變,又或者……不好。”謝靈沁面色微變,當下與紫河自後墻飛掠出去。

……

此時,城外。

一切如謝靈沁所料,冥瀾出城不過幾百裏,便遇到了禦林軍的埋伏,幸好他早有防備,在交戰時,又時機恰好的遇到了薛家的人,還沒有拉出自己身份,就已經將不明就理的薛家人給扯進了打鬥範圍。

待薛家與禦林軍清楚弄清楚對方身份時,哪裏還見冥瀾與其餘幾人的身影,當下痛道中計。

而,又幸,薛家的薛凝裳要急於回家,不作追究,方才平下此事。

只是,這邊,原以為功成身退,正要尋準時機進城的冥瀾與幾位兄弟卻被人給攔了路。

十幾名黑衣肅目的護衛,攔在前面,滿身鐵血殺伐。

其前,是看上去面色不太好,卻風儀不退的賢王,宇文賢。

“青翼,你看吧,本王說什麽來著,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本王說今晚有事,我們來個黃雀在後,果然,這螳螂就出現了。”

宇文賢說話間,微笑著擡手抵了抵顎,話是對著身側的青翼說,視線,卻是死死的看著前方,黑衣蒙面的冥瀾幾人。

“今日是初一,所以,賢王可以出門?”

冥瀾也不慌,拿著劍與幾名兄弟圍成一個圈,互相警戒,全方位謹慎,迎著宇文賢目光,聲音譏諷。

這話,於宇文曜來說,無不是打擊。

就好像是有人在時刻提醒他,他就是因為這一連串的事情,方才如現在這般看到女子而不能……不能……

“你們幕後主使是誰?”

沒了笑意,也沒有好脾氣,宇文賢更不拐彎抹角了。

迎著宇文賢的怒色,冥瀾幾人卻沈默如斯。

“刺殺皇上是你們所為吧,假冒餘輕逸出城想陷害他這事,我倒是可以不管,我也不想看到他好,可是,要知道,如今抓到你們,我今晚倒也是立了大功。”

“王爺想像得真美好,你要抓我們,我們就該受你抓?”

“區區幾個人,難不成還想逃出我這十數名精銳力量的圍攻,笑話。”宇文賢說話間對著四下眼神一點,“先抓起來,本王有的是時間慢慢考慮,慢慢,套話。”

賢王身後的護衛當即上前將冥瀾幾人圍了起來。

“恐怕賢王抓不了吧。”

不遠處,一道低沈粗啞的男聲卻突然傳來。

青翼當即護在宇文賢身前。

只見不遠處,兩名黑衣男子站在十幾米之遠處,看著這裏。

黑夜中,只是眼神一對,宇文賢眼底驚濤駭浪,憤意難平,那種久違的,積壓的恨讓他額羊青筋都冒了起來。

“是你。”

“呀,王爺好記性,竟然還記得我呢。”

謝靈沁聲音壓得極粗,語氣裏含笑帶諷,依如那夜穿越而來時威脅嘲笑宇文賢一般。

宇文賢拔開青翼,上前幾步,“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夜,我劃傷了謝靈玉的臉,聽說,她死了啊,死後,面部潰爛,極是慘烈,這……”謝靈沁雙手插腰,當真男子狂妄之色,“真是可惜了。”

“大膽狂徒,不知道本王一直在找你嗎,還敢出現在本王面前,看本王今日不把你碎屍萬……”宇文賢話聲未落,已經足下起直向謝靈沁掠過來。

“不舉,是吧。”

然而,謝靈沁輕飄飄四個字,便叫宇文賢當即落於原地,渾身如灌了鉛。

看著謝靈沁,那怒意,那憤意,那疑惑……下一瞬間在黑夜中揉了墨一般化為殺意,瞬間籠罩謝靈沁而來。

“王爺請別動怒。”

謝靈沁卻淡笑著,還擡手一擺,頗為慢條斯理的樣子,“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呵呵,笑話,你……”

“我有法子治好你的不舉,你放了這幾個人,讓我們安然離開,且,今夜之事,你不可對外說半分,如何?”

宇文賢憤意昭然,能將這方草地平了,然而,最後,不得不沈默下來。

被一個男子當著這般多人的面,還在下屬的面說自己不行之事,他不甘,他惱恨,恨不能立馬掐死他。

可,若是能治的話。

那……

“本王如何能相信你?”

“因為王爺別無選擇。”

蛇打七寸,而這,如今算是宇文賢的要害。

宇文賢沈默。

對方既然知道他如此隱晦之事,當可知本事不小,且能只帶一人出現,並不是不怕死,當是有所憑證。

而且,那夜,這男子還能打傷自己,說明內力不低,武功不弱,真要強打起來,也不一定可以擒到他。

“你說,如何治?”宇文賢道。

“王爺當我傻嗎,我現在若是和你說了,你萬一反悔,我們這幾個人不是要殊搏鬥一場。”

“那你之意……”

“先放了我們,我明日會把法子送到你府上。”

“呵!”宇文賢一聲令下,青翼當即拔劍,直接謝靈沁。

謝靈沁不慌不忙,面巾下,唇瓣輕勾,“王爺,我說過,你別無選擇,又或者說,王爺已經放棄了,打算過一下公公般的生……”

“放肆。”

“那就是要治了。”謝靈沁一聲淡聲諷語,就壓了賢王的怒意。

氣氛一時間沈默。

雙方僵持。

只是,從頭到尾,謝靈沁都沈穩淡薄得好像在閑庭賞月。

“好,若是你出爾反爾,那我必將你碎屍萬斷。”宇文賢終於妥協,眉骨都擰眉了。

謝靈沁擡手一拱,“多謝王爺成全。”

“放他們走。”

十數名精銳護衛退開,冥瀾幾人當即飛掠過來,與謝靈沁一起,轉瞬間消失在夜色下。

而那方寬闊而草木齊足的草地上,宇文曜的視線這才落在面前十數名護衛上。

“你們方才,都聽到什麽了?”

宇文曜溫聲道。

眾人聞言,神色一凝,當即拱手,“屬下等方才什麽也沒聽以,什麽也沒看到。”

“那便好,走吧。”

宇文賢一轉身,身後十數名護衛當即跟上,只是,就在他們邁步這一瞬間。

一把軟劍,橫空破海,一道血線。

十數名護衛當即倒地。

宇文賢收起劍,面目在夜色下,溫和退去,驟然陰沈如鬼魅,“可是,本王心裏會如鯁在喉。”

話落,宇文賢將劍丟給一旁的青翼,“回王府後,叫人來把屍體處理了。”

“是。”

青翼看一眼地上的屍體,而後,眉眼不動的轉身,跟上宇文曜賢的步伐。

風將血氣吹散,一地殘色。

暗處,謝靈沁眉目若霜。

“這個宇文曜可真是夠狠的。”

“是啊,這十幾名護衛,看上去都是訓練多年的,對他忠心可嘉,為了不讓自己丟臉,竟然……”

謝靈沁看著冥瀾,“你也覺得可惜是吧。”

“是。”

“那去,把他們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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