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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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天氣愈發涼爽，素心閣前的一株紅楓樹，葉子紅得像是天邊的火燒雲，姜秾秾撿了些夾在書本裏當書簽，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唯一不爽的是每日還要照常去給渡厄餵飯，關鍵這狗屁的資本家司雅意還不發她工錢，再過些日子渡厄就冬眠了，她只能告訴自己先忍忍。
這日，姜秾秾仍舊等到司雅意出府後，拎著後廚準備的生肉，下到地下洞穴去給渡厄投餵。
渡厄懶洋洋地泡在一灘淺水裏。
與它相處久了，姜秾秾愈發不怕它。
書裏說，這條蛇會吞人，曾有敵方派來的蠢笨奸細，摸進司雅意的屋裏，把小蜜桃當做司雅意本人，被小蜜桃當夜宵吞了。
姜秾秾橫看豎看，楞是沒看出來小蜜桃有吞人的癖好，便是她餵它吃肉，它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小蜜桃啊小蜜桃，你這個小作精，天天有肉吃，有什麽不滿意的，你看我，比你慘多了，只能被大魔王壓榨勞動力，蹲在這裏看你吃肉。”
“你管它叫小蜜桃？”少年舒朗的聲線冷不丁地在頭頂響起。
姜秾秾擡眼就見司雅意揣著雙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姜秾秾跟炸了毛的貓似地蹦起來：“你怎麽來了？”
大魔王不是已經出府了嗎？
知道落霞院裏的“司弦音”乃司雅意假扮後，姜秾秾跟躲瘟神似的躲著他，這般直面交鋒還是頭一回。
司雅意今日著的是一件絳紫色紗衣，雙手攏在袖中，本該是老氣橫秋的一個動作，偏他做出來，別有一番風流從容。
渡厄見到主人來了，一改不愛搭理人的脾氣，蹭到少年腳邊。
司雅意半蹲下，右手探出袖擺。
渡厄的腦袋拱到他的掌下，那一瞬間，姜秾秾仿佛看到了一條長著蛇腦袋的哈巴狗。
“胖了，身上的花紋都撐大了。”司雅意得出結論。
姜秾秾心虛地別過眼。為防止渡厄沒吃飽啃她，她私下給它增加了飯量。
“你還沒回答，為何管它叫小蜜桃。”司雅意的目光睇過來。
偷偷給人家的愛寵起外號，還被抓了個正著，渡厄這樣威武霸氣的蛇，怎麽都和白裏透紅的蜜桃搭不上邊，司雅意這般心狠手辣的性子，又怎麽會喜歡這種甜滋滋的風格。
屬實是撞人家槍口上了啊。
姜秾秾感到泰山般的壓力，嗓子緊了緊，反問：“你不覺得很像嗎？”
她攏著手，比劃出一個橢圓形：“圓滾滾的蜜桃。”
渡厄盤著巨大的蛇尾，淺金色的豎瞳裏，隱約有了類似人類的疑惑。
司雅意認真審視一番：“嗯，是有點像。”
姜秾秾：誒？認真的嗎？
“以後就改名叫小蜜桃吧。”司雅意直起身子。
姜秾秾將他盯了又盯。
你們哥倆不會又在跟她玩那一出互換身份的游戲吧？
這麽好說話還帶著點寵溺的風格是怎麽回事啊餵！
這也太司弦音了。
對的，司弦音在她這裏已經成了個形容詞。
“你將小蜜桃照顧得很好，說吧，想要什麽獎勵？”
“獎勵？”姜秾秾被這突如其來的“獎勵”二字砸昏了頭。
司雅意已背過身去，踏上臺階。
白占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姜秾秾爬起來，追上司雅意的腳步，也不想深究為何司雅意今日分外好說話，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後：“你真的要給我獎勵？”
“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少君大發慈悲，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姜秾秾深知老虎的毛要順著捋，“我真的可以提嗎？”
“給你和大哥賜婚除外。”
姜秾秾垮下了臉。
就知道你是裝出來的大方，虧我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姜秾秾失了興致，不想再說話，甚至想出聲告辭，礙於司雅意的淫威，躊躇半天沒敢說出來。
兩人已來到一棟樓前，橙衣女子領著四名婢女立在廊下，齊齊對司雅意施了一禮，接著，橙衣侍女掏出把鑰匙，打開掛在門上的銅鎖。
司雅意率先邁步入內：“跟上。”
姜秾秾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婢女們緊隨其後，將室內的燈燭一一點燃。
司雅意拂開垂簾，在黃金打造的椅子上岔開腿坐下，暖黃的燭光，勾勒出他手撐著下巴的輪廓。
“我叫司橙，專門為少君打理私人庫房，這是少君的百寶閣，裏面都是少君多年的珍藏。”橙衣侍女介紹著。
這好像和她沒什麽關系。
姜秾秾眼觀鼻，鼻觀心，慎重起見，沒有開口。
司橙從架子上拿起一只紅色的錦盒，打開道：“姜小姐，這是來自深海歸墟之國鮫人落下的眼淚，傳聞鮫人落淚成珠，其光芒徹夜長明，千年不滅。”
散發著瑩瑩光暈的碧色珠子，被明黃色的綢緞包裹著，呈在眼前的瞬間，滿目的燈暈都被它襯托得黯淡無光。
那枚價值連城的珠子被遞到姜秾秾的跟前。
姜秾秾僵著身子，不敢有所動作。
司橙往前遞了遞。
姜秾秾驚恐地連連後退。
別想跟她整碰瓷這一套，她賠不起！
“看不上？”簾子後的司雅意發出一聲疑問。
司橙放下鮫珠，又自架子上取出一只錦盒，這回盒內盛著的是一對翡翠玉鐲。
“這是前朝最後一位皇後留下的，據說上古時代有一只靈龍，與心上人愛而不得，便耗費千年功力，化作玉鐲纏在女孩的腕間，生生世世與女孩不再分離。”
姜秾秾木著腦子想，嗯，知道了，很貴。
“還是不喜歡？”司雅意歪了歪腦袋，眼中透出些許的不解。
姜秾秾的表現，和他的調查太不符了，調查顯示姜秾秾明明很貪財。
司橙會意，這次，她打開一口放在地上的鑲著金玉的箱子，捧出花紋錦繡的布帛。
“這是雲錦香羅，用特殊的香料染出來的，制成衣裙自帶奇香，便是洗多少遍都不會褪去香氣，穿在身上輕薄如雲，還能防蚊蟲侵擾，隨著香料的失傳，這已是世上的最後一匹布了。”
姜秾秾在心裏頭掰著手指頭算，那得值多少錢啊。
這匹布要是司弦音的，她還能厚著臉皮伸手摸一摸，是司雅意的，便是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碰。
要是弄壞一點，把她切成片兒賣了都賠不起。
眼不見為凈。
姜秾秾眼神放空，盯著燈燭發呆。
司橙無奈地看向司雅意。這位來自陵州的姜小姐怕是見過大世面，這樣的好東西，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些都不入你的眼？”司雅意掐著下巴，陷入了沈思。
“都是給我的？”姜秾秾大吃一驚。
她以為他擱這裏顯擺呢。
他好端端，給她這些做什麽？
難道這就是他說的獎勵？
不不不，這些寶物都是萬裏挑一，隨便拿出去一樣，都足夠普通人活上三輩子了。
如此豪橫的手筆，絕不會是獎勵那麽簡單，姜秾秾自問，自己在司雅意心裏不值這個價。
該不會又是一次試探？
姜秾秾麻了。
自入了這司家大宅，司雅意用盡百般手段，想要撕下她的畫皮，使她原形畢露在司弦音面前。
他確實目光如炬，看出姜秾秾別有企圖，威逼恐嚇不成，這回改為利誘了。
還別說，這次他下的血本可大了。
姜秾秾不知不覺沁出了一身冷汗，剛才她要是稍微露出點貪婪之心，這會兒恐怕已被剝皮抽筋了。
想到這裏，姜秾秾驚魂未定地摸了摸尚裹在身上的皮，輕舒一口氣。
陰險！太陰險了！世人大凡愛財，又有幾個能抵得住這樣的誘惑，這麽大的坑，擺明了是等著她跳。
姜秾秾斂了斂心神，愈發堅定自己的決心。她是愛財，但更惜命，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命沒了，就真的game over了。
“這些都入不了姜小姐眼的話，這裏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供姜小姐挑選。”司橙取出一本折子，念著上面長長的清單，詳細到家具擺件、綾羅緞匹、珠翠金玉、美酒佳釀、古玩字畫……
奇珍異寶應有盡有，不愧是雲州最大boss的私人寶庫，說句富可敵國，毫不誇張。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姜秾秾如入定老僧，心中念念有詞。
不就是錢嘛。
她可以賺。
司弦音把青雀送給她後，她用自己攢的錢在外頭買了間鋪子，進了些胭脂水粉，讓青雀當掌櫃幫她賣貨。
有司弦音小情人這個名頭在，城中權貴的夫人和千金們常常前來光顧，生意蒸蒸日上，再有些日子，收支平衡，就可以賺錢了。
賺錢了，再開分號，從雲州開到陵州，整個十二州遍布她的連鎖店，到那時候，銀子源源不斷地進口袋，她也能建一座自己的百寶閣。
司橙念完了清單，等待姜秾秾的答覆。
“少君，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裏耽誤您的時間了，告辭。”姜秾秾欠了欠身，低垂著眉眼，轉身就走。
多留一秒，她都怕自己紅著眼睛撲過去了。
剛轉頭，姜秾秾就撞上了司雅意的胸膛。
這人走路沒聲，身形快得跟風似的，姜秾秾都沒反應過來他是怎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姜秾秾揉著額頭，暈乎乎地往回退了兩步。他的胸膛太硬了，磕得她腦袋疼。
司雅意合掌拍了三下。
四名著白衣的美少年魚貫而入，圍住了姜秾秾。
少年們唇紅齒白，端得一副好相貌、好身段，自廣袖中探出雙手，交疊握著，優雅地朝姜秾秾拱了拱：“見過姜小姐。”
“你們是？”
“我們是少君訓練出來的死士，能為姜小姐做任何事。”
姜秾秾打量著他們弱不禁風的腰肢，心說，沒看出來。
其中一名少年打了個響指，姜秾秾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擦著自己的耳畔射了出去，緊接著，身後的燭火應聲而滅。
這回姜秾秾看出來了，他們真的是高手。
被這麽多高手包圍著，她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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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姜秾秾仍舊等到司雅意出府後，拎著後廚準備的生肉，下到地下洞穴去給渡厄投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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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它相處久了，姜秾秾愈發不怕它。
書裏說，這條蛇會吞人，曾有敵方派來的蠢笨奸細，摸進司雅意的屋裏，把小蜜桃當做司雅意本人，被小蜜桃當夜宵吞了。
姜秾秾橫看豎看，楞是沒看出來小蜜桃有吞人的癖好，便是她餵它吃肉，它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小蜜桃啊小蜜桃，你這個小作精，天天有肉吃，有什麽不滿意的，你看我，比你慘多了，只能被大魔王壓榨勞動力，蹲在這裏看你吃肉。”
“你管它叫小蜜桃？”少年舒朗的聲線冷不丁地在頭頂響起。
姜秾秾擡眼就見司雅意揣著雙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姜秾秾跟炸了毛的貓似地蹦起來：“你怎麽來了？”
大魔王不是已經出府了嗎？
知道落霞院裏的“司弦音”乃司雅意假扮後，姜秾秾跟躲瘟神似的躲著他，這般直面交鋒還是頭一回。
司雅意今日著的是一件絳紫色紗衣，雙手攏在袖中，本該是老氣橫秋的一個動作，偏他做出來，別有一番風流從容。
渡厄見到主人來了，一改不愛搭理人的脾氣，蹭到少年腳邊。
司雅意半蹲下，右手探出袖擺。
渡厄的腦袋拱到他的掌下，那一瞬間，姜秾秾仿佛看到了一條長著蛇腦袋的哈巴狗。
“胖了，身上的花紋都撐大了。”司雅意得出結論。
姜秾秾心虛地別過眼。為防止渡厄沒吃飽啃她，她私下給它增加了飯量。
“你還沒回答，為何管它叫小蜜桃。”司雅意的目光睇過來。
偷偷給人家的愛寵起外號，還被抓了個正著，渡厄這樣威武霸氣的蛇，怎麽都和白裏透紅的蜜桃搭不上邊，司雅意這般心狠手辣的性子，又怎麽會喜歡這種甜滋滋的風格。
屬實是撞人家槍口上了啊。
姜秾秾感到泰山般的壓力，嗓子緊了緊，反問：“你不覺得很像嗎？”
她攏著手，比劃出一個橢圓形：“圓滾滾的蜜桃。”
渡厄盤著巨大的蛇尾，淺金色的豎瞳裏，隱約有了類似人類的疑惑。
司雅意認真審視一番：“嗯，是有點像。”
姜秾秾：誒？認真的嗎？
“以後就改名叫小蜜桃吧。”司雅意直起身子。
姜秾秾將他盯了又盯。
你們哥倆不會又在跟她玩那一出互換身份的游戲吧？
這麽好說話還帶著點寵溺的風格是怎麽回事啊餵！
這也太司弦音了。
對的，司弦音在她這裏已經成了個形容詞。
“你將小蜜桃照顧得很好，說吧，想要什麽獎勵？”
“獎勵？”姜秾秾被這突如其來的“獎勵”二字砸昏了頭。
司雅意已背過身去，踏上臺階。
白占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姜秾秾爬起來，追上司雅意的腳步，也不想深究為何司雅意今日分外好說話，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後：“你真的要給我獎勵？”
“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少君大發慈悲，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姜秾秾深知老虎的毛要順著捋，“我真的可以提嗎？”
“給你和大哥賜婚除外。”
姜秾秾垮下了臉。
就知道你是裝出來的大方，虧我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姜秾秾失了興致，不想再說話，甚至想出聲告辭，礙於司雅意的淫威，躊躇半天沒敢說出來。
兩人已來到一棟樓前，橙衣女子領著四名婢女立在廊下，齊齊對司雅意施了一禮，接著，橙衣侍女掏出把鑰匙，打開掛在門上的銅鎖。
司雅意率先邁步入內：“跟上。”
姜秾秾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婢女們緊隨其後，將室內的燈燭一一點燃。
司雅意拂開垂簾，在黃金打造的椅子上岔開腿坐下，暖黃的燭光，勾勒出他手撐著下巴的輪廓。
“我叫司橙，專門為少君打理私人庫房，這是少君的百寶閣，裏面都是少君多年的珍藏。”橙衣侍女介紹著。
這好像和她沒什麽關系。
姜秾秾眼觀鼻，鼻觀心，慎重起見，沒有開口。
司橙從架子上拿起一只紅色的錦盒，打開道：“姜小姐，這是來自深海歸墟之國鮫人落下的眼淚，傳聞鮫人落淚成珠，其光芒徹夜長明，千年不滅。”
散發著瑩瑩光暈的碧色珠子，被明黃色的綢緞包裹著，呈在眼前的瞬間，滿目的燈暈都被它襯托得黯淡無光。
那枚價值連城的珠子被遞到姜秾秾的跟前。
姜秾秾僵著身子，不敢有所動作。
司橙往前遞了遞。
姜秾秾驚恐地連連後退。
別想跟她整碰瓷這一套，她賠不起！
“看不上？”簾子後的司雅意發出一聲疑問。
司橙放下鮫珠，又自架子上取出一只錦盒，這回盒內盛著的是一對翡翠玉鐲。
“這是前朝最後一位皇後留下的，據說上古時代有一只靈龍，與心上人愛而不得，便耗費千年功力，化作玉鐲纏在女孩的腕間，生生世世與女孩不再分離。”
姜秾秾木著腦子想，嗯，知道了，很貴。
“還是不喜歡？”司雅意歪了歪腦袋，眼中透出些許的不解。
姜秾秾的表現，和他的調查太不符了，調查顯示姜秾秾明明很貪財。
司橙會意，這次，她打開一口放在地上的鑲著金玉的箱子，捧出花紋錦繡的布帛。
“這是雲錦香羅，用特殊的香料染出來的，制成衣裙自帶奇香，便是洗多少遍都不會褪去香氣，穿在身上輕薄如雲，還能防蚊蟲侵擾，隨著香料的失傳，這已是世上的最後一匹布了。”
姜秾秾在心裏頭掰著手指頭算，那得值多少錢啊。
這匹布要是司弦音的，她還能厚著臉皮伸手摸一摸，是司雅意的，便是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碰。
要是弄壞一點，把她切成片兒賣了都賠不起。
眼不見為凈。
姜秾秾眼神放空，盯著燈燭發呆。
司橙無奈地看向司雅意。這位來自陵州的姜小姐怕是見過大世面，這樣的好東西，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些都不入你的眼？”司雅意掐著下巴，陷入了沈思。
“都是給我的？”姜秾秾大吃一驚。
她以為他擱這裏顯擺呢。
他好端端，給她這些做什麽？
難道這就是他說的獎勵？
不不不，這些寶物都是萬裏挑一，隨便拿出去一樣，都足夠普通人活上三輩子了。
如此豪橫的手筆，絕不會是獎勵那麽簡單，姜秾秾自問，自己在司雅意心裏不值這個價。
該不會又是一次試探？
姜秾秾麻了。
自入了這司家大宅，司雅意用盡百般手段，想要撕下她的畫皮，使她原形畢露在司弦音面前。
他確實目光如炬，看出姜秾秾別有企圖，威逼恐嚇不成，這回改為利誘了。
還別說，這次他下的血本可大了。
姜秾秾不知不覺沁出了一身冷汗，剛才她要是稍微露出點貪婪之心，這會兒恐怕已被剝皮抽筋了。
想到這裏，姜秾秾驚魂未定地摸了摸尚裹在身上的皮，輕舒一口氣。
陰險！太陰險了！世人大凡愛財，又有幾個能抵得住這樣的誘惑，這麽大的坑，擺明了是等著她跳。
姜秾秾斂了斂心神，愈發堅定自己的決心。她是愛財，但更惜命，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命沒了，就真的game over了。
“這些都入不了姜小姐眼的話，這裏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供姜小姐挑選。”司橙取出一本折子，念著上面長長的清單，詳細到家具擺件、綾羅緞匹、珠翠金玉、美酒佳釀、古玩字畫……
奇珍異寶應有盡有，不愧是雲州最大boss的私人寶庫，說句富可敵國，毫不誇張。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姜秾秾如入定老僧，心中念念有詞。
不就是錢嘛。
她可以賺。
司弦音把青雀送給她後，她用自己攢的錢在外頭買了間鋪子，進了些胭脂水粉，讓青雀當掌櫃幫她賣貨。
有司弦音小情人這個名頭在，城中權貴的夫人和千金們常常前來光顧，生意蒸蒸日上，再有些日子，收支平衡，就可以賺錢了。
賺錢了，再開分號，從雲州開到陵州，整個十二州遍布她的連鎖店，到那時候，銀子源源不斷地進口袋，她也能建一座自己的百寶閣。
司橙念完了清單，等待姜秾秾的答覆。
“少君，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裏耽誤您的時間了，告辭。”姜秾秾欠了欠身，低垂著眉眼，轉身就走。
多留一秒，她都怕自己紅著眼睛撲過去了。
剛轉頭，姜秾秾就撞上了司雅意的胸膛。
這人走路沒聲，身形快得跟風似的，姜秾秾都沒反應過來他是怎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姜秾秾揉著額頭，暈乎乎地往回退了兩步。他的胸膛太硬了，磕得她腦袋疼。
司雅意合掌拍了三下。
四名著白衣的美少年魚貫而入，圍住了姜秾秾。
少年們唇紅齒白，端得一副好相貌、好身段，自廣袖中探出雙手，交疊握著，優雅地朝姜秾秾拱了拱：“見過姜小姐。”
“你們是？”
“我們是少君訓練出來的死士，能為姜小姐做任何事。”
姜秾秾打量著他們弱不禁風的腰肢，心說，沒看出來。
其中一名少年打了個響指，姜秾秾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擦著自己的耳畔射了出去，緊接著，身後的燭火應聲而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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