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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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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6

吹風機被丟下,顧連洲微微彎腰,方便她摟他的脖子,同時吻了上去。

她剛刷過牙,換了牙膏,甜甜的桃子香氣,讓人沈醉的味道。

後腰抵上冰涼的洗手臺,溫意仰頭,身體陡然間懸空,他幹脆把她抱了上去。

上半身失去支撐,溫意一驚,細白雙臂交疊,又摟緊了幾分。

肩膀相抵,她整個人重量幾乎都靠在顧連洲身上,搖搖欲墜間,他扶著她的腰,萬分眷戀地親她嫣紅唇角。

“你剛才說什麽……”他唇齒間嗓音低啞,誘哄一般,“再說一遍。”

她的上一句話,是說想他。

溫意咬著唇,臉頰被浴室未散盡的熱氣和親吻染紅,方才一時情緒上湧,現在要她再說,她根本說不出口。

她低頭,把整個臉埋在顧連洲頸窩中。

溫香軟玉滿懷,剛洗過的長發蓬松柔順,細細掃過他的領口。

顧連洲垂首,唇碰到溫意耳下軟肉,熱氣拂過,她雪白的肌膚頃刻間紅了起來。

“那我說。”他唇齒碾過她最瑟縮的地帶,語氣廝磨勾人,“我想你了。”

話音剛落到耳邊,浴室裏忽然暗了下去。

光線被熄滅,失重感成倍放大,溫意只好緊緊地攀住男人的肩,她穿的長絨睡裙,觸感無比柔軟的質地,裙尾被順著上推,堆到腰間。

黑暗裏,淺淡的觸碰都讓人神經瑟縮。

他親著她的眉眼,鼻尖、耳垂、鎖骨,輾轉向下,修長分明的食指侵略性倍增。

分不清是水霧的熱還是身體的熱,溫意整個人像是漂浮在水蒸氣裏,手臂脫力,又在某一瞬間,腳背倏然間緊緊繃住。

他撬開她死死咬著的唇,挺直鼻梁碰到她臉頰,嗓音低啞又溫柔:“乖,松開。”

溫意睫毛微顫,含住他的唇,毫無力道地輕咬。

意識飄飄浮浮,融化在水裏,她腦中什麽多餘的想法都生不出來,只覺得渾身骨頭被抽離。

他將她從洗手臺上抱下來,睡裙自然垂落過膝,除去指尖潮濕,兩個人衣冠齊整,仿佛剛才什麽壞事都未做過一樣。

燈仍然未開,顧連洲圈著她,溫意癱軟在他懷裏,聽到身後他撳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水聲一直在耳邊,她羞憤,偏頭隔著衣服咬上男人的手臂。

顧連洲低頭,笑出聲,低頭在她耳邊說話:“又咬人,別咬這兒——”

溫意猛地擡頭,用手捂住他的嘴,防止他說出更過分的話。

男人順勢把她抱起來,臥室的主燈沒開,只餘床頭燈帶,二人一同陷入昏黃的光暈。

溫意聽到窗外的雨聲,在顧連洲懷裏轉頭:“下雨了。”

“嗯。”他來時便下雨了。

顧連洲隔衣捏捏她的胳膊,蹙眉:“瘦了。”

“我現在是標準體重。”

“你少岔開話題。”他捏她鼻尖,“林阿姨說你不讓她來做晚飯。”

溫意心虛,擡眸又看見男人眼底的倦意,她撫上他的眉眼:“累嗎?”

“心疼我?”顧連洲摘下她的手放在唇邊,懶散地勾了勾唇。

溫意撇嘴:“才沒有。”

累倒是其次的,這次案件又麻煩又棘手,牽扯過多,顧連洲本以為一周就差不多了,結果被一拖再拖,拖了這麽久。

他在各方勢力的牽扯中心煩意亂,逢上深秋降溫,他在裊裊青霧中,總會不自覺地想溫意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於是事情處理完的當天,他便買了最早一班的航班回來,陵江下了雨,他在暗沈夜雨中推開門,滿室溫柔暖光。

那一刻的喟嘆難以用言語形容。

溫意打了個哈欠,窩在男人懷裏,說自己今天去了喻寧的美術館,見到了哪些好看的展品。

她嗓音清淡,說到最後染上困乏,便成了呢喃。

顧連洲垂睫,唇貼著她暖玉質地的肌膚,輕輕說了句晚安。

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在過去的漫長歲月裏,溫意當真喜歡上了別人,滿腔情意付諸,他是否真能如自己當初說的一樣,送上祝福。

那情景想不了,動一下念頭,都想把人搶過來。

還好這世間沒有如果。

秋天短暫得仿佛一晃而過,溫意換上羽絨服的時候,大街小巷裏已經掛上迎春節的紅燈籠。

她回到家和顧連洲一起貼春聯窗花,一個負責指揮,一個負責貼,位置左右搖擺,她總是不滿,好在顧連洲耐心。

客廳被紅色窗花映得紅彤彤的,溫意看到沙發上擺著一個袋子,她好奇過去:“這是什麽?”

“買給你的。”顧連洲端著玻璃杯坐到她身邊,長臂往她身後一搭,半圈著人的姿態。

溫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拆開袋子,裏面是一件繡著兔子圖案的紅色毛衣,軟糯可愛,還有一條紅圍巾,看上去都是同一系列的。

拿到手,溫意呆滯了一秒。

打成年以來,她就沒穿過這麽鮮艷的顏色。

“不喜歡嗎?”旁邊的男人支著臉問。

溫意搖搖頭,一臉糾結:“好看是好看,但是——”

顧連洲揉揉她的腦袋,好笑道:“知道你喜歡淡一點的顏色,但小姑娘家家的偶爾也可以試一下別的顏色。”

溫意眨了眨眼:“那我去試試?”

其實她穿紅色當真好看,襯得皮膚瑩白如象牙,五官清冷之氣全然消解,活潑鮮亮。

溫意看著鏡子裏的人,眉梢眼角都是亮亮的笑意,她把圍巾圍上去,裹住下半張臉,只露一雙眼睛出去找顧連洲。

他坐在沙發上,看到她走出來,表情先是微微一怔,而後揚唇笑,勾了勾手:“過來,親一下。”

溫意原本還有些不自然,聽到這句話,瞪了男人一眼,伸手撈過餐桌上的圓滾滾的橘子砸過去。

顧連洲笑著接住,剝開橘子,遞到她唇邊。

晶瑩的果肉冰涼可口,唇齒間溢滿汁水,被人親著嘗去了好多。

春節假期正式來臨之際,陵江氣溫也越來越低,溫意換上羽絨服,對著窗外無比遺憾今年沒有下雪。

南方不常下雪,溫意唯一喜歡北城的地方便是每年冬天都會紛飛的雪花。

她和室友會在宿舍庭院裏堆雪人,校園裏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雪人,最後被清潔工一掃把帶走。

“想看雪還不容易。”顧連洲懶散地靠著窗邊,“帶你去一個全是雪的地方。”

“真的嗎?”溫意偏頭,眼睛裏亮晶晶的,還是有些猶豫,“可是現在是春節。”

“就因為是春節才要去,”他牽過她的手,“帶你去我爺爺那。”

溫意聽南熹提過,她爺爺祖籍在冰城,中國的最北邊,老爺子退休之後懷念家鄉,於是和許多老戰友一起回了濱城養老。

他們這些小輩平時不常去打擾,一是為了不擾老人家的清凈,二也是行事低調,不想張揚。

於是快過年時,溫意和顧連洲先去給溫莫林拜了年,又去顧家走一遭,二人便坐飛機去了濱城。

落地機場時,視線越過玻璃幕墻外,整個城市布滿了皚皚白雪,漂亮得像童話書裏的冰雪世界。

溫意激動得想直接跑出去。

好在顧連洲及時攔住了她,讓她先換上厚實保暖的長款羽絨服。

濱城氣溫在零下幾十度,在車裏,溫意被戴上羊絨手套,過耳毛線帽,紅色圍巾圍得她當真只剩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顧連洲看著看著便笑了起來,在她眼皮上輕輕落下一吻。

車開進大院,停在一棟別墅前,溫意下車時因為穿得太厚,歪歪斜斜,倒在顧連洲身上。

男人身高腿長,被她逗笑,牽著手往裏走。

先出來迎接的是一位中年婦人,自稱容媽,笑意和藹:“可算到了,老爺子等一上午了。”

顧連洲看上去很尊敬她,介紹道:“容媽,這是溫意。”

“溫小姐好。”容媽笑瞇瞇地,“老爺子聽說你們要來,早早讓我打掃了房間,在二樓,看雪景最佳。”

溫意規規矩矩的:“謝謝容媽。”

“不用客氣,缺什麽,飲食方面有什麽忌口,和我說就成。”

二人被帶著走進東側廂房,門一開,暖氣瞬間撲面,溫意拉下臉上的圍巾,入目便是插在白瓷瓶中的雪梅。

寒梅盛放於凜冬,姿骨傲然。

顧連洲爺爺正在窗下寫毛筆字,身形端正,穿著一身古樸中山裝,自帶威嚴沈穩氣勢。

最後一筆落下,他頭也沒回,出聲道:“小丫頭,你過來看看這字寫得怎麽樣?”

溫意反應兩秒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她剛想上前去,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顧連洲牽住,動彈不得。

“爺爺。”顧連洲無奈道,“您別為難人。”

“你小子。”老爺子轉過身來,氣得吹胡子瞪眼,“我能為難你姑娘嗎?”

“您剛才問那問題不就是為難?”

“我讓她看看我這字寫得好不好怎麽叫為難?”

溫意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摩挲了兩下,隨後聽見顧連洲臉部紅心不跳地說:“您練了十幾年的字,連容媽都誇不出口,讓我們溫意怎麽說,不讚賞那是不敬,真誇又違心。”

她已經不忍心去看老爺子的臉色。

果然,安靜兩秒後,老爺子怒了:“容媽,把他轟外面睡去。”

“小意是吧。”老爺子過來,對上她笑容瞬間變得慈祥,“別理這小子,跟爺爺走,爺爺帶你去看新開的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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