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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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南桑想過宿江時可能喜歡她，但還真沒想到他那麽早以前就喜歡她，整個人都懵了。
“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有點突然……”宿江時看她不說話，心中不安，又趕緊補充道，“我沒有逼你做任何決定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的真實感情。是我考慮不周，你這兩天事情多，可以慢慢考慮，不著急……”
他說著想站起來。
南桑以為他要跑，下意識一把拽住他衣領。
宿江時垂眸看過來，南桑微微一頓後，順勢抱住他。
下一秒，宿江時一把將南桑摟進懷裏，抱得很緊很緊。
一個擁抱勝過千言萬語，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桑才松開手，宿江時也放松了手臂，兩人拉開一點距離，看向彼此的眼睛。
“我……”南桑剛要說話，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停在門口，緊接著敲門聲便響了起來，好像還有人在叫他倆的名字。
宿江時起身過去打開門，發現外面是蕭菲菲，一臉著急的模樣。
“大嫂，出什麽事了？”宿江時問道。
“你倆沒事吧？”蕭菲菲也在同時開口，看到南桑也跟過來了，兩人不像有事的樣子，才松了口氣，“爺爺找桑桑有事，到處沒找見人，又聽人說你倆……沒事就好。”
那些人說南桑怒氣沖沖地將宿江時拉走了，都在猜他倆是不是鬧了矛盾，搞得大家都很擔心。
“對不起。”南桑輕咳一聲，也覺得自己之前有點魯莽，尷尬地解釋，“我剛才只是……”
“桑桑只是在演戲，她給我準備了生日驚喜。”宿江時輕描淡寫地幫著她圓過去。
“我就說呢，你倆那麽好，怎麽可能吵架？”蕭菲菲戲謔地笑道，“還是你們輕人會玩。”
南桑臉更紅了，宿江時則有點緊張：“爺爺找桑桑什麽事？”
老爺子不會還想著要拆散他倆吧？
南桑也還沒答應他不離婚，真是讓人著急。
“這我就不知道了。”蕭菲菲搖搖頭道，“爺爺只說要見桑桑，我們就出來找人了，結果你倆……桑桑你還是快去吧，免得爺爺著急。”
“好的，謝謝大嫂。”南桑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就看到蕭菲菲眼底閃過一抹暧昧的笑意，手上頓時一僵。
她不會以為他倆在房間裏幹什麽壞事吧？
“我先去找爺爺了。”南桑趕緊溜了。
“我和你一起。”宿江時急忙跟上去，一把抓住南桑的手。
南桑沒什麽反應，腳步都沒慢一瞬，當然也沒有甩開他。
宿江時現在心裏沒底，握得更緊。
南桑還是沒反應，走得飛快。
宿江時剛想說點什麽，迎面走過來一群人，見到他們就急忙道：“你倆在這裏呢？老爺子在找你們。”
南桑一聽，走得更快，宿江時只好先閉嘴。
來到宿爺爺的書房，南桑敲了敲門。
得到允許，她推開門，看到宿爺爺一個人坐在窗邊望著夜色，神色看著有些落寞。
“爺爺。”南桑喊了一聲。
宿爺爺扭頭看過來，發現宿江時也在，臉色頓時一沈：“你來幹嘛？”
看來祖孫倆之前確實吵架了，宿爺爺到現在還沒消氣。
宿江時也不知道是逗老爺子，還是想炫耀，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說：“我只是陪我老婆，您就當我不存在吧。”
南桑知道宿爺爺肝不好，怕他真生氣，拍了宿江時一下，低聲道：“要不，你先出去吧？”
“算了。”宿爺爺卻擺了擺手，說，“你倆都過來坐。”
兩人在他對面坐下來，南桑這才發現老爺子面前擺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南桑心裏一動，直覺那張照片上有她小姑奶奶。
之前聽說自己和南秋韻長得像時，南桑第一反應是難怪從來從來沒見過小姑奶奶，不會是長輩怕她多想才把照片藏起來了吧？但是很快便意識到這不可能。
南家出事是去年的事，可家裏從小就沒小姑奶奶的照片。長得像自己姑奶奶又不是什麽壞事，長輩們沒理由這麽做，更不可能為了一個小輩，連長輩墓碑上的照片都拆了。
所以，可能真的單純就是因為小姑奶奶不愛拍照。
南桑因此對這位小姑奶奶更加好奇，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不過，雖然心裏好奇，南桑也不好直接問，只好問道：“爺爺，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宿爺爺註意到她的眼神，主動將面前的照片遞過來：“你先看看這張照片。”
南桑急忙接過來，照片確實有些年頭了，上面有五個人，C位是位紮著雙馬尾的年輕姑娘，她兩邊分別是年輕時候的南爺爺和宿爺爺。剩下一位南桑認識，是南世安的父親，另一位想必就是當年的宿家二小姐。
不過南桑此刻的註意力，只在南秋韻身上。
照片上幾位都是帥哥美女，但屬這位小姑奶奶最鮮活，無論照片怎樣老舊，都擋不住她身上撲面而來的靈氣。
南桑指尖輕觸了一下照片上的人，心底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覆雜情緒。
單從五官來看，她跟這位小姑奶奶確實有五六分相似，但南桑覺得自己跟她並不像。
“那是你小姑奶奶。”宿爺爺註意到她的小動作，開口道，“你應該沒見過她的照片吧？”
“第一次見。”南桑點點頭，“聽說她不愛拍照。”
“對，她認為照片很假。”宿爺爺說，“那個年代，拍照要特意打扮，擺半天姿勢，拍之前還要喊‘一、二、三，準備’，拍出來的照片多多少少都有幾分失真，她不喜歡。所以，她跟我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一定要把她的照片都燒掉，免得時間一長，大家只認識照片上的人，漸漸忘記了她本來是什麽模樣。她說，寧願沒人記得她，也不要別人記著虛假的她。”
南桑確實聽說過，小姑奶奶墓碑上沒有照片，是因為她不喜歡拍照。但更具體的原因，沒人知道，甚至有人猜測，可能她長得不好看，才不喜歡拍照。
現在聽到宿爺爺的解釋，南桑才恍然大悟。
同時也覺得小姑奶奶是對的，反正聽宿爺爺這樣一說，在南桑心裏，小姑奶奶的形象，比單純的一張照片要鮮活多了。
“難怪。”南桑說，“我家裏沒看到過一張小姑奶奶的照片。”
宿爺爺卻道：“這就是你家的照片。”
“啊？”南桑一楞，沒明白過來。
“她說那段話的時候，才18歲，誰也沒想到，她會那麽早離開。那段話，基本就是她對後事的唯一交代。”宿爺爺說起這些，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由內而外地透著一股柔軟，“我燒掉了所有照片，但你爺爺沒有。”
南桑恍然大悟：“這是我爺爺留給您的？”
“對。”宿爺爺嘆了口氣，“要是年輕的時候，我肯定會把這張照片也燒掉，但……”
宿爺爺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似乎不知道後面的話該怎麽說，南桑以為他是年紀大了心軟了，才舍不得燒，誰知道他卻道：“但你爺爺說，這張照片是留給你的。”
“留給我的？”南桑驚訝地擡頭，看看宿爺爺又去看宿江時。
宿江時搖搖頭，示意這事他也不知道。
“你小時候，跟你小姑奶奶長得更像。”宿爺爺解釋道，“你爺爺寵著你，對你好，便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散布謠言，說你爺爺喜歡的不是你，是他的妹妹，他只是想通過你來彌補他對妹妹的虧欠。你當時還小，這事也不好解釋，他也不確定謠言最後會發展成什麽樣，所以留下這張照片。他說等你長大了，看到照片就會明白。之所以不留給你爸媽，是因為他們也沒見過你小姑奶奶。”
南桑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爺爺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可能多想？但很快又想到之前在門口第一次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她也誤會了宿江時，他對她也很好。
而在南家，雖然之前沒人說她長得像小姑奶奶，但確實有人說，南家願意寵著她，是為了討好爺爺，她聽著確實心裏會不舒服。
一個被寵愛著長大的孩子，假如某天突然發現，所有加在自己身上的好，都是因為另一個人，輕則失落傷心，重則懷疑人生、從此性情大變都有可能。
南桑眼眶忽然就紅了，爺爺真的是用心良苦。
只要看到這張照片，不管她和小姑奶奶長得像不像，她都能明白爺爺保護她的那份心，自然不會再多想。
“你爺爺離開後，你爸爸掌權，可能是他做了什麽；也可能是因為你家人都很疼你，不好挑撥；或者單純是因為知道當年事情的人越來越少……反正流言漸漸沒了，你對這些一無所知，也沒有合適的機會，我就把照片留了下來。”宿爺爺繼續解釋。
南桑這次忍不住問道：“那您今天為什麽又把照片拿出來了？”
“你看到這張照片，似乎並不是很驚訝。”宿爺爺反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當年的事了？”
“聽說過一點。”南桑說，“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我再告訴你一次。”宿爺爺道。
他說的，跟宿江時說的，基本一致，只是由當事人親口說出來，更加傷感，宿爺爺說完眼眶都紅了。
南桑正想安慰，他卻擺擺手繼續道：“我必須得承認，因為你爺爺的拜托，我才會對你多加關註。南家出事，我讓小九暗中幫幫忙，結果他非要跟你結婚。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了，我和你爺爺反對聯姻是有原因的。你倆情況特殊，我一開始沒攔下來，就一直挺後悔的。本來你倆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這臭小子今天跟我說，他喜歡上你了，不想和你離婚，我覺得有必要把這事說清楚……”
沒想到老人家如此直白，南桑臉一紅，宿江時有點緊張：“爺爺，您能別管這事了嗎？”
“怎麽能不管？”宿爺爺提高聲音，“雖然我跟老家夥爭鬥一輩子，實在很討厭他，但他臨終托付我照顧桑桑我也答應了，怎麽能言而無信？桑桑，你別怕，有爺爺給你做主。你大膽地說，這婚，你想不想離？”
兩雙眼睛都緊緊盯著她。
南桑臉更熱了，輕咳一聲道：“那就，不離吧。”
宿江時欣喜不已，也不管旁邊還有其他人，一把抱住南桑。
“臭小子，你松手！”宿爺爺拿書拍了宿江時一下，又對南桑道，“桑桑你別管外界因素，一定要問問自己的心，和不喜歡的人一起生活是很痛苦的……”
南桑忽然意識到，宿爺爺可能不是真的想讓他們離婚，他可能是發現宿江時在感情中太遲鈍了，在幫他試探她的心意吧？
南桑抿了抿唇，沒有戳破，大方道：“爺爺，我還挺喜歡他的。”
抱歉，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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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想站起來。
南桑以為他要跑，下意識一把拽住他衣領。
宿江時垂眸看過來，南桑微微一頓後，順勢抱住他。
下一秒，宿江時一把將南桑摟進懷裏，抱得很緊很緊。
一個擁抱勝過千言萬語，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桑才松開手，宿江時也放松了手臂，兩人拉開一點距離，看向彼此的眼睛。
“我……”南桑剛要說話，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停在門口，緊接著敲門聲便響了起來，好像還有人在叫他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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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出什麽事了？”宿江時問道。
“你倆沒事吧？”蕭菲菲也在同時開口，看到南桑也跟過來了，兩人不像有事的樣子，才松了口氣，“爺爺找桑桑有事，到處沒找見人，又聽人說你倆……沒事就好。”
那些人說南桑怒氣沖沖地將宿江時拉走了，都在猜他倆是不是鬧了矛盾，搞得大家都很擔心。
“對不起。”南桑輕咳一聲，也覺得自己之前有點魯莽，尷尬地解釋，“我剛才只是……”
“桑桑只是在演戲，她給我準備了生日驚喜。”宿江時輕描淡寫地幫著她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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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就不知道了。”蕭菲菲搖搖頭道，“爺爺只說要見桑桑，我們就出來找人了，結果你倆……桑桑你還是快去吧，免得爺爺著急。”
“好的，謝謝大嫂。”南桑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就看到蕭菲菲眼底閃過一抹暧昧的笑意，手上頓時一僵。
她不會以為他倆在房間裏幹什麽壞事吧？
“我先去找爺爺了。”南桑趕緊溜了。
“我和你一起。”宿江時急忙跟上去，一把抓住南桑的手。
南桑沒什麽反應，腳步都沒慢一瞬，當然也沒有甩開他。
宿江時現在心裏沒底，握得更緊。
南桑還是沒反應，走得飛快。
宿江時剛想說點什麽，迎面走過來一群人，見到他們就急忙道：“你倆在這裏呢？老爺子在找你們。”
南桑一聽，走得更快，宿江時只好先閉嘴。
來到宿爺爺的書房，南桑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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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南桑喊了一聲。
宿爺爺扭頭看過來，發現宿江時也在，臉色頓時一沈：“你來幹嘛？”
看來祖孫倆之前確實吵架了，宿爺爺到現在還沒消氣。
宿江時也不知道是逗老爺子，還是想炫耀，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說：“我只是陪我老婆，您就當我不存在吧。”
南桑知道宿爺爺肝不好，怕他真生氣，拍了宿江時一下，低聲道：“要不，你先出去吧？”
“算了。”宿爺爺卻擺了擺手，說，“你倆都過來坐。”
兩人在他對面坐下來，南桑這才發現老爺子面前擺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南桑心裏一動，直覺那張照片上有她小姑奶奶。
之前聽說自己和南秋韻長得像時，南桑第一反應是難怪從來從來沒見過小姑奶奶，不會是長輩怕她多想才把照片藏起來了吧？但是很快便意識到這不可能。
南家出事是去年的事，可家裏從小就沒小姑奶奶的照片。長得像自己姑奶奶又不是什麽壞事，長輩們沒理由這麽做，更不可能為了一個小輩，連長輩墓碑上的照片都拆了。
所以，可能真的單純就是因為小姑奶奶不愛拍照。
南桑因此對這位小姑奶奶更加好奇，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不過，雖然心裏好奇，南桑也不好直接問，只好問道：“爺爺，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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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幾位都是帥哥美女，但屬這位小姑奶奶最鮮活，無論照片怎樣老舊，都擋不住她身上撲面而來的靈氣。
南桑指尖輕觸了一下照片上的人，心底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覆雜情緒。
單從五官來看，她跟這位小姑奶奶確實有五六分相似，但南桑覺得自己跟她並不像。
“那是你小姑奶奶。”宿爺爺註意到她的小動作，開口道，“你應該沒見過她的照片吧？”
“第一次見。”南桑點點頭，“聽說她不愛拍照。”
“對，她認為照片很假。”宿爺爺說，“那個年代，拍照要特意打扮，擺半天姿勢，拍之前還要喊‘一、二、三，準備’，拍出來的照片多多少少都有幾分失真，她不喜歡。所以，她跟我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一定要把她的照片都燒掉，免得時間一長，大家只認識照片上的人，漸漸忘記了她本來是什麽模樣。她說，寧願沒人記得她，也不要別人記著虛假的她。”
南桑確實聽說過，小姑奶奶墓碑上沒有照片，是因為她不喜歡拍照。但更具體的原因，沒人知道，甚至有人猜測，可能她長得不好看，才不喜歡拍照。
現在聽到宿爺爺的解釋，南桑才恍然大悟。
同時也覺得小姑奶奶是對的，反正聽宿爺爺這樣一說，在南桑心裏，小姑奶奶的形象，比單純的一張照片要鮮活多了。
“難怪。”南桑說，“我家裏沒看到過一張小姑奶奶的照片。”
宿爺爺卻道：“這就是你家的照片。”
“啊？”南桑一楞，沒明白過來。
“她說那段話的時候，才18歲，誰也沒想到，她會那麽早離開。那段話，基本就是她對後事的唯一交代。”宿爺爺說起這些，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由內而外地透著一股柔軟，“我燒掉了所有照片，但你爺爺沒有。”
南桑恍然大悟：“這是我爺爺留給您的？”
“對。”宿爺爺嘆了口氣，“要是年輕的時候，我肯定會把這張照片也燒掉，但……”
宿爺爺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似乎不知道後面的話該怎麽說，南桑以為他是年紀大了心軟了，才舍不得燒，誰知道他卻道：“但你爺爺說，這張照片是留給你的。”
“留給我的？”南桑驚訝地擡頭，看看宿爺爺又去看宿江時。
宿江時搖搖頭，示意這事他也不知道。
“你小時候，跟你小姑奶奶長得更像。”宿爺爺解釋道，“你爺爺寵著你，對你好，便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散布謠言，說你爺爺喜歡的不是你，是他的妹妹，他只是想通過你來彌補他對妹妹的虧欠。你當時還小，這事也不好解釋，他也不確定謠言最後會發展成什麽樣，所以留下這張照片。他說等你長大了，看到照片就會明白。之所以不留給你爸媽，是因為他們也沒見過你小姑奶奶。”
南桑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爺爺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可能多想？但很快又想到之前在門口第一次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她也誤會了宿江時，他對她也很好。
而在南家，雖然之前沒人說她長得像小姑奶奶，但確實有人說，南家願意寵著她，是為了討好爺爺，她聽著確實心裏會不舒服。
一個被寵愛著長大的孩子，假如某天突然發現，所有加在自己身上的好，都是因為另一個人，輕則失落傷心，重則懷疑人生、從此性情大變都有可能。
南桑眼眶忽然就紅了，爺爺真的是用心良苦。
只要看到這張照片，不管她和小姑奶奶長得像不像，她都能明白爺爺保護她的那份心，自然不會再多想。
“你爺爺離開後，你爸爸掌權，可能是他做了什麽；也可能是因為你家人都很疼你，不好挑撥；或者單純是因為知道當年事情的人越來越少……反正流言漸漸沒了，你對這些一無所知，也沒有合適的機會，我就把照片留了下來。”宿爺爺繼續解釋。
南桑這次忍不住問道：“那您今天為什麽又把照片拿出來了？”
“你看到這張照片，似乎並不是很驚訝。”宿爺爺反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當年的事了？”
“聽說過一點。”南桑說，“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我再告訴你一次。”宿爺爺道。
他說的，跟宿江時說的，基本一致，只是由當事人親口說出來，更加傷感，宿爺爺說完眼眶都紅了。
南桑正想安慰，他卻擺擺手繼續道：“我必須得承認，因為你爺爺的拜托，我才會對你多加關註。南家出事，我讓小九暗中幫幫忙，結果他非要跟你結婚。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了，我和你爺爺反對聯姻是有原因的。你倆情況特殊，我一開始沒攔下來，就一直挺後悔的。本來你倆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這臭小子今天跟我說，他喜歡上你了，不想和你離婚，我覺得有必要把這事說清楚……”
沒想到老人家如此直白，南桑臉一紅，宿江時有點緊張：“爺爺，您能別管這事了嗎？”
“怎麽能不管？”宿爺爺提高聲音，“雖然我跟老家夥爭鬥一輩子，實在很討厭他，但他臨終托付我照顧桑桑我也答應了，怎麽能言而無信？桑桑，你別怕，有爺爺給你做主。你大膽地說，這婚，你想不想離？”
兩雙眼睛都緊緊盯著她。
南桑臉更熱了，輕咳一聲道：“那就，不離吧。”
宿江時欣喜不已，也不管旁邊還有其他人，一把抱住南桑。
“臭小子，你松手！”宿爺爺拿書拍了宿江時一下，又對南桑道，“桑桑你別管外界因素，一定要問問自己的心，和不喜歡的人一起生活是很痛苦的……”
南桑忽然意識到，宿爺爺可能不是真的想讓他們離婚，他可能是發現宿江時在感情中太遲鈍了，在幫他試探她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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