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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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柳予遠本來同人聊著天，甚至沒註意到柳江，被喊後才望過去，神色顯得淡，點了點頭，繞道走遠了。
“你喜歡我堂哥嗎？”柳江問他，他攬著姜羨往前走，一邊笑一邊開口，“你別抖啊，怎麽這麽怕，難不成我會吃人，還是堂哥會吃人？”
姜羨一步三回頭，去向李達求助，回了次後再看，人家不見了，他只好自救。
“沒害怕。”
“沒害怕抖成這樣，行吧，吃什麽？”柳江過了半晌說了一句，說的跟李達一樣，“你還真什麽都記不得了，也挺好玩的。”
姜羨不懂他的意思。
“去吃火鍋吧，老莊家的，你最喜歡吃，是吧。”
姜羨全程被動地同他走到火鍋店，他一著急便啞巴的毛病看來是心理上的缺陷，即便換了具活躍的身子依舊沒得到改變，柳江只聽到他在說話，但周邊聲音嘈雜，他音量又小，嘰裏呱啦一直在放狗屁，索性不去管他了。
他直到入了座才放開姜羨，姜羨如臨大敵，挑了個同他最遠的位置，成對角線。
等菜時，一行人開了門進來，姜羨的視線終於有了著力點，擡頭興匆匆地望過去。
又是柳予遠。
笑登時就僵住了。
柳予遠本來笑得好好的，一下來了這無妄之災，看清姜羨這般模樣，也止了笑，瞪眼同他對視，一大一小兩雙眼最終較勁了十來秒，在柳江的招呼聲中才偃旗息鼓。
最後兩隊人馬拼桌，柳予遠坐在姜羨對面——孽緣。
“追他啊。”柳予遠入了座同柳江聊天，語氣見不得好，“我爸的舊情人，你現在這個點追，什麽意思？”
“我沒追他。”柳江同他打語言炮，等柳予遠神色淡了些後才猝不及防地繼續說，“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柳予遠的臉霎時黑如鍋，罵了一句草，扭頭沒說話。
“我們沒有。”姜羨立刻否定三聯。
他旁邊坐著閆驍，柳予遠邊上的人，氣不過，悄悄伸手去捏他大腿上的肉，姜羨吃痛，鼓起勇氣問：“你掐我幹什麽？”
他其實心裏快被氣死了，氣瘋了，氣得七竅冒煙，就好比是一個悠哉哉在村口打著蒲扇坐著搖椅的老年人，忽然被一群暴動的青年轟然而上，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揍，可他沒幹什麽壞事，簡直無妄之災。
柳予遠這時終於看過來，盯了姜羨一陣，才去跟閆驍說：“你別動他。”
旁邊的閆劍也把弟弟的手捉住，悄悄叫他老實些。
局勢霎時逆轉，姜羨見他不動了，便繼續去吃火鍋前的小菜，他雖是南方人，但喜辣，這家的辣海帶吃得他津津有味，可惜是小碟，幾口便見了底，於是又喊服務員添了幾遍，而旁邊幾人紋絲不動。
柳予遠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姜羨吃一口，他便皺點眉，最後實在沒處皺了，才出聲喊停他：“你還真腦子有病了。”
姜羨咬唇，委屈巴巴，再不肯看他。
柳予遠伸手，手夠長，一碰便碰到姜羨跟前，按了他的筷，跟他說：“你對辣過敏，我挺期待你明天的樣子的。”
閆驍跟嘴：“應該跟豬頭一樣。”
姜羨心裏快抓狂，但面上牛皮得冷靜，呆呆說了句嗯，謝謝，而後又塞了一筷子進嘴裏，使勁兒地嚼，嚼夠了滋味再下肚。
反正吃了那麽多，也不怕這幾口。
這一頓吃得沒多少味道，柳江並不知道姜羨不能吃辣，後來臨時換了鴛鴦鍋，弄得姜羨跟苦行僧修行一般，全程靠著剛才嘴裏僅剩的辣味度日。
聚完之後他回去找李達，李達是個打工狂魔，微信上扔了他一個地址，讓姜羨過去那邊找他。
是上回姜羨經過的酒吧。
狂野男孩是濱海為數不多較為火爆的同性戀會所，以狂野的裝修風格和大膽的交友方式出名，入口通道是類似溶洞的裝扮，點了五色燈，真能閃瞎人的眼。
姜羨一路看過去，後頭便漸漸麻木起來，直到最後望到舞臺中央貼身熱舞的幾對男人，也只是撇了撇嘴移開視線，四處找起李達來。
李達在同人說話，他著一身酒吧侍從常見的黑馬甲，裏頭是有些開口的襯衣，袖口蕾絲邊長至指關節，看著有些繁縟，但卻好看。
這一身好看，李達這哥們長得也好看，姜羨看了一會，由衷感嘆濱海這處人傑地靈，盡出俊男和美女，他在臨東就沒見過這麽多高個和帥氣的，養眼。
姜羨上去和他打招呼，李達看著明顯松了一口氣，把托盤放到一邊，問他：“要不要去醫院？”
他指過敏的事，姜羨方才在電話裏同他說過一遍。
“買點藥就行了，不用這麽麻煩。”姜羨用餘光看到那個坐在高腳凳上的男人，全黑的裝扮，臉色是青的——頭頂光打在他臉上，但眉目深，一臉不悅地瞧著他，他有些不明白，跟李達說，“我們去旁邊講話吧。”
下一句便聽那個男人罵了一聲，聲音挺響，李達沒理他，把姜羨拉到一邊。
“他是？”姜羨即便躊躇，還是問了出來。
“我前男友。”
姜羨張嘴啊了一聲，酒吧的光打在他臉上，弄了一個搞笑的輪廓，連帶著嘴都成了血盆大口：“你喜歡男人啊。”
“我喜歡啊，你也喜歡。”李達不輕不重地掃了他一眼，“你又忘了，還是你做媒的。”
姜羨當然沒印象，支支吾吾道歉：“不，不好意思。”
“我等會跟你去買藥。”李達把手插兜裏，定了半天突然開口問他，“你跟柳江怎麽樣了？”
“就那樣。”姜羨想起他便皺眉，“不喜歡，下次打死也不過去了，騙吃騙喝不好意思。”
“冷處理啊。”李達回他，“怎麽性格變了這麽多，需要去看醫生嗎，我是說，過去看看被撞的腦袋。”
“啊，啊，哦，是的。”姜羨回完前半句，繼續回答下半句，“不需要了吧，浪費錢。”
李達徹底無話可說。
“我耽擱你工作嗎，有點事情想問你。”
“沒事。”李達回頭看了高腳凳上的男人一眼，見他正煩躁地在臺子上邊轉著自己手中杯，更不想回去，便說，“問吧。”
“柳予遠跟柳江是什麽關系？”姜羨一路上想了很久，他平時只是懶，便顯得木訥，所以有人說他傻乎乎，但他其實並不傻，況且剛才桌上看柳家兄弟劍拔弩張的架勢，沒看出問題來才算有鬼了。
“他們啊。”李達低頭想了想，忽然低笑了一聲，這笑弄得姜羨莫名有些不知所措，隨後便聽李達說，“傳得最多的，就是你、柳江、柳予遠的三角戀關系。”
姜羨真真切切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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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予遠本來同人聊著天，甚至沒註意到柳江，被喊後才望過去，神色顯得淡，點了點頭，繞道走遠了。
“你喜歡我堂哥嗎？”柳江問他，他攬著姜羨往前走，一邊笑一邊開口，“你別抖啊，怎麽這麽怕，難不成我會吃人，還是堂哥會吃人？”
姜羨一步三回頭，去向李達求助，回了次後再看，人家不見了，他只好自救。
“沒害怕。”
“沒害怕抖成這樣，行吧，吃什麽？”柳江過了半晌說了一句，說的跟李達一樣，“你還真什麽都記不得了，也挺好玩的。”
姜羨不懂他的意思。
“去吃火鍋吧，老莊家的，你最喜歡吃，是吧。”
姜羨全程被動地同他走到火鍋店，他一著急便啞巴的毛病看來是心理上的缺陷，即便換了具活躍的身子依舊沒得到改變，柳江只聽到他在說話，但周邊聲音嘈雜，他音量又小，嘰裏呱啦一直在放狗屁，索性不去管他了。
他直到入了座才放開姜羨，姜羨如臨大敵，挑了個同他最遠的位置，成對角線。
等菜時，一行人開了門進來，姜羨的視線終於有了著力點，擡頭興匆匆地望過去。
又是柳予遠。
笑登時就僵住了。
柳予遠本來笑得好好的，一下來了這無妄之災，看清姜羨這般模樣，也止了笑，瞪眼同他對視，一大一小兩雙眼最終較勁了十來秒，在柳江的招呼聲中才偃旗息鼓。
最後兩隊人馬拼桌，柳予遠坐在姜羨對面——孽緣。
“追他啊。”柳予遠入了座同柳江聊天，語氣見不得好，“我爸的舊情人，你現在這個點追，什麽意思？”
“我沒追他。”柳江同他打語言炮，等柳予遠神色淡了些後才猝不及防地繼續說，“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柳予遠的臉霎時黑如鍋，罵了一句草，扭頭沒說話。
“我們沒有。”姜羨立刻否定三聯。
他旁邊坐著閆驍，柳予遠邊上的人，氣不過，悄悄伸手去捏他大腿上的肉，姜羨吃痛，鼓起勇氣問：“你掐我幹什麽？”
他其實心裏快被氣死了，氣瘋了，氣得七竅冒煙，就好比是一個悠哉哉在村口打著蒲扇坐著搖椅的老年人，忽然被一群暴動的青年轟然而上，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揍，可他沒幹什麽壞事，簡直無妄之災。
柳予遠這時終於看過來，盯了姜羨一陣，才去跟閆驍說：“你別動他。”
旁邊的閆劍也把弟弟的手捉住，悄悄叫他老實些。
局勢霎時逆轉，姜羨見他不動了，便繼續去吃火鍋前的小菜，他雖是南方人，但喜辣，這家的辣海帶吃得他津津有味，可惜是小碟，幾口便見了底，於是又喊服務員添了幾遍，而旁邊幾人紋絲不動。
柳予遠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姜羨吃一口，他便皺點眉，最後實在沒處皺了，才出聲喊停他：“你還真腦子有病了。”
姜羨咬唇，委屈巴巴，再不肯看他。
柳予遠伸手，手夠長，一碰便碰到姜羨跟前，按了他的筷，跟他說：“你對辣過敏，我挺期待你明天的樣子的。”
閆驍跟嘴：“應該跟豬頭一樣。”
姜羨心裏快抓狂，但面上牛皮得冷靜，呆呆說了句嗯，謝謝，而後又塞了一筷子進嘴裏，使勁兒地嚼，嚼夠了滋味再下肚。
反正吃了那麽多，也不怕這幾口。
這一頓吃得沒多少味道，柳江並不知道姜羨不能吃辣，後來臨時換了鴛鴦鍋，弄得姜羨跟苦行僧修行一般，全程靠著剛才嘴裏僅剩的辣味度日。
聚完之後他回去找李達，李達是個打工狂魔，微信上扔了他一個地址，讓姜羨過去那邊找他。
是上回姜羨經過的酒吧。
狂野男孩是濱海為數不多較為火爆的同性戀會所，以狂野的裝修風格和大膽的交友方式出名，入口通道是類似溶洞的裝扮，點了五色燈，真能閃瞎人的眼。
姜羨一路看過去，後頭便漸漸麻木起來，直到最後望到舞臺中央貼身熱舞的幾對男人，也只是撇了撇嘴移開視線，四處找起李達來。
李達在同人說話，他著一身酒吧侍從常見的黑馬甲，裏頭是有些開口的襯衣，袖口蕾絲邊長至指關節，看著有些繁縟，但卻好看。
這一身好看，李達這哥們長得也好看，姜羨看了一會，由衷感嘆濱海這處人傑地靈，盡出俊男和美女，他在臨東就沒見過這麽多高個和帥氣的，養眼。
姜羨上去和他打招呼，李達看著明顯松了一口氣，把托盤放到一邊，問他：“要不要去醫院？”
他指過敏的事，姜羨方才在電話裏同他說過一遍。
“買點藥就行了，不用這麽麻煩。”姜羨用餘光看到那個坐在高腳凳上的男人，全黑的裝扮，臉色是青的——頭頂光打在他臉上，但眉目深，一臉不悅地瞧著他，他有些不明白，跟李達說，“我們去旁邊講話吧。”
下一句便聽那個男人罵了一聲，聲音挺響，李達沒理他，把姜羨拉到一邊。
“他是？”姜羨即便躊躇，還是問了出來。
“我前男友。”
姜羨張嘴啊了一聲，酒吧的光打在他臉上，弄了一個搞笑的輪廓，連帶著嘴都成了血盆大口：“你喜歡男人啊。”
“我喜歡啊，你也喜歡。”李達不輕不重地掃了他一眼，“你又忘了，還是你做媒的。”
姜羨當然沒印象，支支吾吾道歉：“不，不好意思。”
“我等會跟你去買藥。”李達把手插兜裏，定了半天突然開口問他，“你跟柳江怎麽樣了？”
“就那樣。”姜羨想起他便皺眉，“不喜歡，下次打死也不過去了，騙吃騙喝不好意思。”
“冷處理啊。”李達回他，“怎麽性格變了這麽多，需要去看醫生嗎，我是說，過去看看被撞的腦袋。”
“啊，啊，哦，是的。”姜羨回完前半句，繼續回答下半句，“不需要了吧，浪費錢。”
李達徹底無話可說。
“我耽擱你工作嗎，有點事情想問你。”
“沒事。”李達回頭看了高腳凳上的男人一眼，見他正煩躁地在臺子上邊轉著自己手中杯，更不想回去，便說，“問吧。”
“柳予遠跟柳江是什麽關系？”姜羨一路上想了很久，他平時只是懶，便顯得木訥，所以有人說他傻乎乎，但他其實並不傻，況且剛才桌上看柳家兄弟劍拔弩張的架勢，沒看出問題來才算有鬼了。
“他們啊。”李達低頭想了想，忽然低笑了一聲，這笑弄得姜羨莫名有些不知所措，隨後便聽李達說，“傳得最多的，就是你、柳江、柳予遠的三角戀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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