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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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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廂情願

都說活人比不過死人,知畫以後的日子怕是有點難,畢竟小燕子原本便是在永琪的心裏占據了很高的位置,她這一死,永琪肯定只會記得她好的地方,這小燕子也就上升成了小鳥仙子了。不過畢竟是知畫自己選擇的道路,她那麽聰明那麽厲害的人,說不定能把永琪抓到懷裏?

小燕子怎麽樣,永琪怎麽樣,知畫怎麽樣,對於盈盈來說,都只是平日裏用來看戲的而已,她如今關心的也只有蘭馨,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其他人其他事,有能力的時候幫下自然無礙,自顧都不暇的時候,她不想魚兒沒撈著惹得一身腥。

“小燕子的事情,朕也很難過,永琪可以難過,可以消沈,但是決計不能發瘋,他那副樣子朕都看不下去了,讓別人看到了還像個什麽樣子!小燕子這件事情可以說是自找的,沒有人逼著她出去,沒有人逼著她淋雨,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把自己的小命給鬧掉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乾隆聽桂嬤嬤說了小燕子出走的始末之後,只覺得可笑至極,女人可以吃醋,但是吃醋吃到這種境界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小燕子和永琪成婚已經四年了,又不是新婚,這知畫也不是他逼著永琪娶的,是他自己要娶的,小燕子也是同意了的,夜夜專寵還不夠,竟然連知畫伺候永琪洗次澡都要生這麽大的氣,乾隆真是覺得不可理喻。

“也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吧,皇上的身體最重要,不要氣壞了身子,也不要太傷心了,臣妾也不知道要怎麽說才能讓皇上開心一些,唉……”

盈盈在這種時候還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麽,都說伴君如伴虎,誰知道乾隆現在想聽的究竟是啥話,她再會揣摩人心思也不敢真的去揣摩乾隆的心思,平時診所裏猜錯了病患的想法也沒有什麽大事,這個時候要是猜錯了乾隆的想法,真是會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了。

“是朕不好,愛妃快別嘆氣了,看到你嘆氣的樣子,我這心裏也是揪著,太醫之前說你的情緒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波動,尤其是負面的情緒,最好都不要有,朕不生氣了,你也笑一笑好不好?”

乾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盈盈面前拉住她的手,已經有些皺紋的臉上滿是關心的神色,不似作假,盈盈楞了楞點了點頭,只覺得乾隆對她的情感來得有些太過濃烈,似乎真的是老來得一知己,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給她,聯想到乾隆以前對香妃的那種態度,盈盈也淡定了些。

男人嘛,發情起來總是不可理喻的,熱的時候能暖死人,冷的時候也能凍死人,想當年他對那拉皇後肯定也是有愛過的時候,不然也不會有兩個阿哥,又讓她坐上了皇後的位置,只是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誰還會記得當年月下賞荷相牽的雙手?

乾隆的神色不可避免地讓盈盈想起了自己的老公,他們甜蜜的時候真的像蜜糖一般,她不過是感冒而已,他便像是自己生了什麽大病一般恨不得24小時陪在自己的身邊,煮粥、煎藥、敷帕子……想來那個時候他是真心愛著自己的,只是後來又不愛了罷了。

大概所有的出軌所有的背叛都可以這麽來解釋,愛少了、或者是不愛了。因為不愛,所以可以盡情傷害,因為不愛,所以在她和新歡糾纏中落水之後,可以帶著她頭也不回地開著汽艇離開,任自己一個人死在冰冷的西湖水中……

曾經他們泛舟雙手相牽游西湖,曾經他踏著水不顧蓮莖上的刺替她去摘取盛開的白蓮,曾經他也會為了自己一生嘆氣,一直說笑話做鬼臉,只是為了讓她綻開笑容。

“嗯,那皇上也笑一笑,皇上開心了,臣妾才會開心。”

偎進乾隆的懷裏,盈盈只想在這個時候縱容自己一下,不是自己愛的人的擁抱也許沒有那麽暖,但那至少也是一個擁抱,都說帝王情薄到最後都是孤家寡人,身為皇帝,乾隆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吧,上位者的孤單能夠理解的人真的不多,能夠體諒的人大概就更少了。

日薄西山,等到菜都擺上了桌,蘭馨和福長安兩個人才回來,兩個人手牽著手,倒真是像福康安之前說的那樣,等他們回來盈盈也不用再想什麽再做什麽了,只是乾隆被兩個人相牽的手給嚇了一跳。

“蘭馨、福長安……你們這是?”

見蘭馨和福長安跪在他的面前,手卻是沒有放開,乾隆當真是被嚇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都太匪夷所思了,難道是他真的老了,所以承受能力降低了?

“啟稟皇上,微臣和蘭馨公主兩情相悅,還望皇上成全,微臣若是能娶到公主,定會好好對她,讓她一生都不再流淚。”

福長安的話擲地有聲,盈盈望著下面跪著的兩個人,倒是有些佩服福長安的手段,怎麽就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兩個人都是一副非君不娶(嫁)的樣子了,見福康安笑得一臉意味不明的樣子,盈盈估計他們兄弟倆進宮之前就商量好把蘭馨給拿下了,虧她還在愁要怎麽撮合這兩只。

“蘭馨,你的意思呢?”

見盈盈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乾隆倒是平靜了許多,碩親王府的事情處理完了,蘭馨的事情卻是很難處理,改嫁是一個比較好的方法,但是他就怕蘭馨被皓禎傷到了不想再嫁人,或者新嫁的駙馬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現在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福長安他是知道的,這傅恒一家四個兒子都是出類拔萃的人,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娶了公主,福長安他也是想許個公主給他的,如果蘭馨喜歡的話,倒是也不錯。

“回皇阿瑪,蘭馨這次是真的遇到了懂我的人,珍惜我的人,求皇阿瑪成全。蘭馨自知年歲已大,不可能承歡膝下,況且女兒已經嫁過一次人,留在宮裏過得也不會開心,雖然有皇阿瑪和懿妃娘娘的陪伴,但是蘭馨不可能一直蹉跎歲月。能夠遇到福長安,是蘭馨一生幸事。”

女兒家臉皮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需要不少勇氣的,蘭馨是養在深閨中的公主,又不是像小燕子那樣不學無術情愛隨便掛在口邊的人,乾隆聽了蘭馨的話,真是覺得女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眼光,也有了身為公主那份傲氣。

皓禎的事情他也有錯,沒有好好地給蘭馨把把關,其實哪個人不想自己嫁的人是自己喜歡的?他娶妃子,雖然有一部分是政治因素,但大部分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自己的兒女就沒有那麽好運了,公主們很多嫁給駙馬前甚至都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

“好好好,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樣的事情朕怎麽可能不答應,你們倆先起來,我們一家子一起吃飯,明日早朝朕便宣布給你們指婚的事情,到時候再選個黃道吉日,朕一定會給你們弄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乾隆捋了捋胡子,心裏因為永琪而引發的不適感緩和了很多,到了他這個年紀,自然是想兒女都很聽話,後宮也很穩定,大清風調雨順的,以前想著讓永琪作太子,只是小燕子終究是他的一根刺,小燕子實在不適合當國母,後來太後提出了的主意,乾隆覺得也不錯,有知畫幫襯著,永琪這個太子人選想來是更好了,只是若是永琪現在過不去小燕子這個坎兒,乾隆覺得他有必要再考慮下太子的人選了。

畢竟他雖然覺得自己老了,但是再活個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在小阿哥之中選個繼位的人,也許也是個好方法。聖祖皇帝在位六十一年,他如今也才三十年而已,雖然不敢和聖祖相比,但是在位個五十年也不是什麽難事。

其實早在乾隆登基的那一年,他便焚香禱告過:若蒙眷佑,得在位六十年,即當傳位嗣子,不敢上同皇祖紀元六十一載之數。能夠在位六十年,也是乾隆的心願,但凡是一個帝王,總想成就千秋偉業,乾隆後來成為“十全老人”,也是這個緣故。

長春宮裏一片歡騰,景陽宮卻是淒淒切切,這景陽宮中自然是五阿哥最大,他要抱著小燕子的屍體發瘋,宮女太監們也攔不住,只能關起門來不給外人看笑話,小燕子的房間便永琪弄得一團糟,屍體也是衣衫不整地被永琪抱在懷裏,永琪一邊喝著酒一邊哭,整個房間的氣味是糟糕透了。

“福晉,五阿哥這個樣子,可怎麽辦啊……我們要不要去告訴太後?”

翠兒和珍兒急得團團轉,這五阿哥看起來像是著了魔,可苦了她們福晉了,之前去照顧五阿哥,結果直接被他給揮開了,現在五阿哥誰也不讓陪著,一個人關在還珠格格的房間裏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五阿哥這個樣子,我又哪兒敢去告訴太後,唉,姐姐的死對他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這不吃不喝的,身體一定會受不了的……我得想個辦法。”

知畫在這裏想著如何處理五阿哥的事情,畢竟五阿哥是她的依靠,若是五阿哥倒了,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這個時候她倒是不想讓太後老佛爺知道五阿哥此刻頹廢的樣子,只是紙從來都是包不住火的,老佛爺和令妃正在往景陽宮過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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