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這種情況下，我不願意相信是燕林做的手腳……但是，一切的事實都表明，除了他，沒有別人。

“洋洋……”

芊芊手足無措的看向我，幾乎是哀求的道，“洋洋，萬一是搞錯了呢？”

我搖搖頭，強壓著火氣道，“就是因為怕搞錯，所以才讓燕少先去問問。”

這樣的話，我說的很生硬，芊芊也或者是察覺了我話裏的強硬，終於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麽了。

然後，她一雙目光看了我，又看著燕豐，似乎也覺出了我們之間的氣氛不對，便道一句，“洋洋，我去找找你哥……”

關月可能去找看守所找關婷了，查詢所謂的遺產一事。

而在沒有正式審判之前，關婷還不能住監獄，她只是被羈押在看守所。

“等我回來！”

燕豐按了按我的肩膀，知道現在他說什麽我都不聽進，索性大步離去，真的去找了燕中將。

之所以我會這麽確定他是真的找了燕中將，是因為時間不長，他就把燕中將請到了我面前。

此刻，我，芊芊，燕豐，燕林，我們四個人單獨要了一間空著的病房。

門關上，我目光穩穩看著燕林，單刀直入的問，“燕中將，請問，你跟我姥爺說了什麽？”

“洋洋……”

話一出口，芊芊有些擔憂的出聲，“洋洋，別急，慢慢來。”

“我不急。”

我吐一口氣，目光定定的看著芊芊，“芊芊，你還是出去吧。在這裏，你很被動的。”

因為她的身份，一方面是我的嫂子。

一方面，又是燕林妻子的外甥女，這樣的關系，她其實挺尷尬。

“嗯，那你們一定好好談，不要吵。”

芊芊深深的嘆一口氣，重又抱了二寶，起身避了出去。

病房中，只剩了我們三個人。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沒什麽不能說的。

我繼續問，“燕中將，請你實話實說，你對我姥爺做了什麽？”

我問得有些急，有點冷。燕豐皺了皺眉，也沒有說話。

燕中將卻是鼻子冷哼一聲，拐杖跺了一下，不高興的道，“你這女人什麽態度？這是對一個長輩的態度嗎？我一個堂堂中將，我能對一個老頭做什麽？”

這是矢口否認！

我冷笑，也不急，“燕中將，芊芊親口承認，在我姥爺突然病發前，你去過他的病房！”

“那去過又怎樣？我是去看望病人的，又不是故意去氣他的？”燕中將理直氣壯，一張嘴，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得幹幹凈凈。

我氣笑了，看了眼燕豐，終於說道，“……如果我說，病房內，還有監控呢？”

“你胡說！怎麽可能會有監控？那一點隱私都沒有了嗎？”

“我有沒有胡說，燕中將一會兒就知道。”

我挑了眉，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視頻給他看了看，“這是我剛剛拿到的監控，燕中將還有什麽話要說？”

手機上是一個監控的小視頻，視頻裏躺著姥爺，邊上坐著芊芊，芊芊懷裏還抱著孩子……看到這裏，我將視頻掐斷。燕中將的臉色變了，狠狠的瞪著我說，“沒錯！我是去過，他剛好醒了，我也就跟他只說了幾句話而已，但是，這又能怎麽樣？是他自己想不開要生氣的……”

“燕中將！你剛剛還說，你沒有氣他？”

我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他，厲聲喝道，“那你現在又說，你跟他說了幾句話，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向前一步，我猛的向他吼道，他嚇了一跳，中過風的腿有些不太靈光，拐杖都在地上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嚇住，燕豐作勢上前，又停住。

燕林看看他自己的兒子，又看看我，忽然就怒了，“你個不孝子，你就眼睜睜看著這個野女人來欺負你老子嗎？”

說話真粗魯。

我看著燕林，腦中就閃過這樣一個字眼。

燕豐忍了忍，終是眉眼清冷的說道，“燕中將，你真的對關老爺子說什麽了嗎？”

這是連他兒子也不信了。

燕林頓時又氣個倒仰，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那老子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嗎？你看看你現在都多大歲數了，連個對象都沒有，天天就跟這個三陪女攪和在一起，我再不管你，你還不上天了？”

又說，“你母親過世得早，那還不是被這個三陪女給害死的嗎？總之，你要想跟她在一起，這輩子老子都不會答應！”

吼到這裏，又氣得猛烈的咳嗽。

我站在邊上，冷眼看著，只覺得全身的血液，越來越冷，越來越涼。

燕豐上前，給他拍著後背，皺著眉頭說道，“你放輕松一些……”到底是他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也無法做到坐視不理。

“你給老子滾開！”

燕中將猛的又咳一聲，一拐杖將燕豐抽開。

啪！

這一聲響，我覺得打得挺疼的。

燕豐卻一點也沒感覺，皺著眉頭道，“燕中將，你總得講理！母親的過世，跟徐洋有什麽關系？你別將所有事情都往她身上按！而且，這都是定了的案子，你不要再亂說了！”

這說的是實話。我垂了眸，靜靜的聽著。

“你胡說！胡說！若不是這個賤女人非要將柔柔告進監獄，柔柔能死嗎？”這一聲喊，終於是用盡了燕中將所有的力氣，於是，我也終於明白，原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燕林從來就沒覺得孟雨柔有任何的過錯。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漸漸勾唇，冷笑，“燕豐，我們之間……完了！”

至於燕林，我看著他，既是同情，又是憐憫，“孟雨柔是她自己作死，怪得了誰？難道，只許她害我父親，不許我為父親討個公道？你們燕家人的思想，還真是……如出一轍的相當然！”

話落，我一下都不想在這裏屋子裏留下去，知道是燕林將我姥爺氣得二次出血，這便已經夠了。

因為，我要逼得自己，絕無退路！

急救室門口，關月趕了回來，姥爺還沒有出來。

他與芊芊在一邊低聲說著什麽，見過出來，便大步而來，問道，“結果如何？”

芊芊跟在關月身邊，看上去，似乎又哭了一通。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任何避諱，疲累的說，“燕中將都說了，是他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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