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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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夏夏以前從不覺得自己畏寒，哥哥很怕冷，但她沒有。
現在僅僅是趴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就覺得有股莫名的涼意貼著腳踝攀到身上，連尾巴也翹了起來不願意貼在地上。夏夏拉了拉衣服，蓋住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
肉團擔憂地望著她，夏夏伸了伸手指，感覺到力量慢慢充盈回來以後，她重新爬起來。
試探走了幾步以後，歪歪扭扭的走了一個Z字。
夏夏不得不借著手邊的工具來攙扶住自己，她擡頭仔細打量這間實驗室的環境。
她趟著的手術床在房間的中央，正對著門口。
夏夏這才發現，在裝著自己采血管的推車第二層，還有其他從她身上取到的身體組織，指甲、頭發等零零碎碎的東西。
她看下來，只覺得毛骨悚然，恐怕下一步就要取走自己身上的皮膚了吧。
夏夏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身體的部位，好在沒有什麽傷口，慶幸他們還沒有開始在自己身上開刀。
她一氣之下，將這些頭發指甲全都倒了垃圾粉碎機裏，親眼看著它們被磨碎處理。
采血管裏的血全部倒進一個大燒杯裏，然後在架子上隨便找了一瓶試劑倒進燒杯，攪和以後估計她的血液就報廢了，不能再被利用了。
夏夏做完這一切，心裏覺得舒服多了。
這時，時季發現了手術室內還有一道暗門。
“怎麽還有一扇門？”而且這扇門還設有門禁，需要通過磁卡才能進去。
夏夏早就受不了Beryls的實驗樓的層層門禁了，盯著門邊上的門禁系統半晌，然後一拳把它砸碎了。
破壞掉門禁系統以後，她很快就遭到了報覆。
天花板上的警報器立即響了起來，聲音大到她的耳朵都開始疼了。
夏夏找了一張趁手的椅子，用力拋過去，警報器應聲而碎，聲音停止之後歸於平靜。
門禁被破壞以後，這扇門也自動開了，夏夏抱著肉團走了進去。
漆黑的房間裏飄著一股奇怪的氣味，夏夏的嗅覺靈敏，難聞的氣味會在她的腦子裏放大好幾倍，她不適的捏住了鼻頭。
該不會是停屍房吧，怎麽會這麽臭？
而且溫度要低上許多，她從進去後就感覺到有股空調冷氣一個勁地往自己身上吹，吹得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用身上的病服緊緊地裹住了自己。
夏夏在墻上找到了燈打開，這間小屋裏的布局也是類似於手術室，比外面的那間條件要苛刻很多，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張病床，一個巨大的冰櫃，不像外面還有各種輔助儀器。
她註意到墻邊的架上子上擺放了一排透明的玻璃器皿。
夏夏走過去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成百上千個玻璃罐裏面都儲存著殘缺的器官。
比如自己正前方的這只玻璃罐中浸泡著一只發黑腐爛的手，而且她越靠近玻璃罐，那股難聞的氣味就越發的清晰起來了，應該是浸泡著器官的福爾馬林。
玻璃罐上貼著標簽紙，上面的字也被滲出的福爾馬林泡得有些看不清了，夏夏依稀能辨認出是：XX標本—手部，標本字樣前還有一串數字編號模糊了。
在意識到滿屋子都是屍塊時，夏夏頓感惡心。
起初以為這些都是人的屍體部位，當她餘光感覺到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她轉過頭，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確實有一雙眼睛，只不過被裝到了玻璃罐裏，浮在福爾馬林中央。
那對眼珠子邊上還有一個頭顱，夏夏感覺到了強烈的不適感，眼睛的主人正是它的。
夏夏從它腐爛的黑色臉頰和微張的嘴巴判斷出這是一只喪屍的頭，她見過的喪屍都說這樣，臉上爛爛的，像是被腐化一樣。
夏夏發覺這些玻璃罐中的器官多多少少都有腐爛的黑色痕跡，應該都是來自喪屍。那這樣計算的話，這裏到底有多少具喪屍他們被解剖裝起來研究。
她轉過來盯著那張病床和病床邊上的冰櫃。
該不會……冰櫃裏就裝著一具喪屍吧。
夏夏特意繞開了冰櫃，走到對面觀摩起了另外一面展示櫃，是喪屍的器官，心臟、肺、腸胃、都挖了出來，從外表看喪屍的內臟和他們並沒有什麽不同，只是輕微腐爛，遠不如他們表面腐爛的那麽厲害。
她待了一會覺得這間手術室也不過如此，不值得她逗留太久。
就在夏夏準備出去時，她的眼尾突然瞟到了另一架櫃子上。
夏夏看到了一罐沒有裝著福爾馬林水的玻璃罐，裏面裝著像水晶或者是寶石一樣的東西。她的腳步停頓住了，然後鬼神神差地走了過去，並將那個玻璃管從櫃子頂部拿了下來。
罐子表面的標簽紙上寫著晶核兩個字。
夏夏捧起來輕輕搖晃了一下，晶核碰撞到玻璃時發出了清脆的鏗鏘聲。
她更加好奇了，時季也跳到了自己的手上陪她一塊盯著這只玻璃罐。
夏夏莫名地感覺這裏面的晶核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在吸引著自己，明明她以前也並沒有喜歡水晶寶石之類的興趣愛好。
她想辦法撬開了玻璃罐。
在打開蓋子的那一瞬間，夏夏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屬於食物，也不屬於花香或者是人工制作的香水。
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是這股香味隱隱約約地飄進了她的鼻子裏，腦子快速地記住了這股氣味，而且身體的反饋也是喜歡。
夏夏從罐子裏隨意掏出了一只晶核，它的形狀像是經過了切割，有棱有角，在光照底下呈現透明無雜質。她搖晃了一下剩下的晶核，大小各不相同，最小的只有尾指的三分一，最大的差不多有拇指這麽大。
她猶豫地望著這只玻璃罐，下意識想將裏面的晶核全部帶走，雖然這些晶核不知道有什麽用處。
對比夏夏，晶核對時季的吸引力似乎更大一些，從一開始祂就從趴在夏夏的手臂上望著，等打開了罐子以後，祂就直接爬到了她的手背上，探出半個圓滾滾的身體望著罐子裏面。
在夏夏拿出晶核之後，祂更是自己跳到了罐子的邊緣，掙紮了兩下，從罐口栽了下去。
“欸！小心！”
夏夏以為肉團是不小心掉進去了，忙伸手進去撈祂。
但肉團鉆進去以後，卻不由分說地張開嘴巴將一枚晶核含進了嘴裏。
夏夏連忙把祂抓了出來，擔憂地望著祂。
“不要亂吃東西呀，這個不是食物！”
肉團在吞下晶核以後開始咀嚼起來，探出觸手蹭了蹭夏夏的手指，示意讓她不用擔心，還張開嘴巴讓夏夏看了一眼被獠牙磨碎的晶核殘渣。
夏夏：“……”
看樣子時季還吃的挺香的，她也不好去阻攔了，將玻璃罐放在地面上，自己也坐下來望著肉團子吃晶核。
難道這個也能作為時季的食物之一嗎？
但是看起來挺硬的，不像是能吃的樣子。
肉團吃完一個後，立即又吃掉了另一個更大的。
祂的身體一顫一顫的，咀嚼的動靜不小。
一眨眼的功夫，時季已經吃掉了兩枚晶核。夏夏看著祂，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祂的體積似乎一下子變大了，身上的肉膜撐到了玻璃罐的壁上。
“你變大了嗎？”
玻璃罐剩餘的空間都不夠裝祂了。
肉團在罐中翻找，找出了一枚個頭最大的晶核，然後爬出來遞到了夏夏的手上。
夏夏疑惑地接過來，“給我的？”
肉團示範了一下吃東西的動作，然後催促著她快點吃下。
她也能吃嗎？
她雖然喜歡，但沒想過要將晶核吃掉。
夏夏疑惑地捏了一下晶核，這麽硬放進嘴裏不會把她的牙磕掉吧。
頂著祂期待的目光，夏夏硬著頭皮把晶核放進了嘴裏，試著用牙齒咬了一下，結果還真的被她咬開了。
嘎嘣脆！
口感像是玻璃糖，雖硬但是能用牙齒咬碎，味道也是像晶核原本散發的那股清香一樣。
不難吃，和好吃也沾不上邊。
但就是有股奇怪的魔力，讓夏夏咀嚼完吞下去之後，還想再繼續吃。
肉團望著她把晶核吃掉以後，又跳回去找了一枚個頭僅次於剛才那枚的遞了過來。夏夏像是著魔了一樣，滿腦子都想著晶核，繼續把它吃了進去。
炫了兩個以後，根本停不下來，主動伸手進玻璃罐裏掏來吃，夏夏現在這會才終於明白，這個對她來說致命的吸引力原來是食欲。
於是她和時季將那一罐晶核全都吃光了。
夏夏坐在地上，打了一個飽嗝。
“這是什麽呀？為什麽吃了就停不下來了。”
空蕩蕩的手術室內傳來了回聲，她猛地坐直了身體，她剛才仿佛從自己的嘴裏聽見了人類的聲音。
“我……我會說話了？”夏夏摸著自己的嘴巴自言自語道。
當確切地聽見自己聲音後，夏夏驚訝了，然後又試著說動物語，兩種語言她現在都可以流利地切換了。
為什麽會這樣？
自己之前還不會說人話，只懂得喵嗷喵嗷的叫。
“時季！你呢，你會說話了嗎？”
夏夏抱起了身形漲到和貓崽子差不多大的肉團，好沈。
明明只是吃了一點晶核，祂的體重卻一下子重了十多斤的樣子。
她盯著祂的綠豆小眼，很可惜，祂不能說話，只是探出更加粗壯的觸手纏上了自己的手指。
夏夏失望地抱著祂貼了一下，如果祂能說話，和自己聊天該有多好。
她轉過頭望著空掉的玻璃罐，難道是因為這些晶核嗎？她吃掉晶核，擁有了說話的能力。
是進化嗎？可這些晶核是從哪裏來的？
夏夏看著滿屋子的被肢解的喪屍屍塊，懷疑那些研究員從喪屍的身上挖出了晶核，但她不確定。
夏夏抱著肉團捏了兩下，既然已經把晶核都吃光了，那她們也該撤了。
在這間充滿福爾馬林氣味的房間裏待久了，反而更難挨了，夏夏抱著肉團退了出去。
探索完這兩間手術室，他們也該出去了。
走廊裏到處都是攝像頭，為了掩蓋住自己的外形特征，她找了一件醫用白袍披上，蓋住了自己的豹尾。尾巴容易遮掩，只是她的獸耳怎麽辦。
夏夏翻箱倒櫃，找到了一沓藍色的帽子，應該是他們做手術時要帶上的，還有口罩。她也一並帶上了，將自己打扮成醫護人員的模樣，就算是別人看到了也只會以為自己是研究員。
手術室的門也有一道該死的門禁，夏夏直接破壞了。
但門卻沒有打開，夏夏用工具把它撬開了。
門被打開了，走廊外卻是一片漆黑。
停電了嗎？
好在她的視力在黑暗中也一樣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夏夏剛踏出手術室，忽然發現門口倒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看衣著應該是研究人員。
同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你沒事吧？”
夏夏半蹲在他面前，他身上流的血都淌了一地。
她連問了好幾聲，那人沒有任何反應，夏夏小心翼翼地將他翻了過來。
竟然是那個中年人的學生。
他的臉龐泛青紫，嘴唇也是烏黑，已經沒氣了，臨死前眼睛睜的很大，面部表情也是呈驚恐狀，像是死之前碰到了很恐怖的事情。
男人的胸口都差不多被掏空了，內臟流了一地，而且還不是完整的。心臟缺了一半，腸子也斷開了，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啃咬過了。
肉團也悄悄從她的袖子裏探出來，望見滿地的血汙以後，安慰式地拍了一下夏夏的手。
“我沒事，以前可能會害怕，但現在不會了。”
他的腳邊還有一道拖動過的痕跡，夏夏循著歪歪扭扭的痕跡看過去，一直延到了很遠的地方。
難道這裏也出現了喪屍嗎？
他被喪屍咬了以後自己爬到這個地方，還是喪屍將他拖到這個地方？
夏夏帶著疑慮幫他把眼皮合上了，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ID磁卡，隨手摘了下來，這裏到處都安裝著門禁系統，她需要用到他們的身份卡。
作為回報，她回手術室裏找了一塊白布給他蓋上，免得他嚇壞了別人。
她繼續往前走，按照記憶，繞過了這道走廊就能看到電梯了。
走廊上全是濃濃的血腥氣息，夏夏感覺自己仿佛泡到了血液缸裏。沒走兩步，夏夏又碰到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的致命傷在脖子，脖子被咬斷了。
夏夏走出不到一百米，就發現了四具屍體，死狀淒慘，全都是Beryls的研究員。
可路上卻沒有發現喪屍的蹤跡，夏夏註意到他們當中有一個人手裏還握著一把槍，墻上和地上都有被子彈射中的痕跡。按理說，喪屍的行動速度慢，用槍足以把他們打死。
但他們還是死了，且死狀慘烈。
難道不是喪屍，是變異種嗎？
只有變異種才不會輕易被子彈殺死。
夏夏心底隱約有了猜測，她把手槍也一並收下了，心底惴惴不安地走向電梯。
雖然同為變異種，但她還沒有實際和它們對上過，加上自己一副人類打扮的模樣難保變異種不會將自己當成人然後撲過來。
肉團跳到了她的肩膀上陪同，夏夏走到電梯前，摁下了電梯按鈕，面板本應該顯示層數，此時卻彈出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緊跟著是“無效”兩個字。
怎麽會是無效，她以為是自己摁錯了，既然上去不行那就摁了下去的鍵。
結果面板上還是顯示無效。
電梯旁還有一個門禁系統，夏夏撿到了好幾張ID身份卡，隨意抽出了一張職務最高的刷了一下。門禁系統上倒是彈出了兩個新的字眼。
“七層禁用。”
七層，原來她是在七層。
時季在九樓，這麽說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夏夏冒出了去九樓Ali實驗室的想法，但是電梯禁用，她想了一下，幹脆走消防通道算了，上一回她也是通過消防通道上去的。
夏夏摸了摸肉團，“等等我，我很快就上去了。”
想到即將要見到時季，她的心情有些雀躍，整個七層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消防通道的指示牌是亮著的，夏夏循著光亮走過去就可以了。
走到一半，夏夏遇到了一個坐靠在墻根的人。
與她前面碰到的那些人一樣渾身都是血，傷口在大腿外側和手臂上，被變異種活生生撕掉了一大塊肉，難以想像他遭受了怎樣的暴行。
只見他垂下了腦袋，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看到他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夏夏以為又碰到了一具屍體。
她半蹲在他的面前，“你還好吧？”
那人顫顫巍巍地擡起頭看了夏夏一眼之後，用奄奄一息的口吻努力說：“快走！不要在……外面停留！”
他很艱難地才把一句話完整的說出來，說話間那人又嘔了一口血出來，看來他不僅有外傷還有內傷。
夏夏見他大口大口的嘔著血，瞳孔已經開始渙散了，感覺他撐不了多久了，不知道異化和死亡哪一個會來得快。
“這裏發生了什麽？”
他迷瞪瞪的說：“21號跑出來了……封鎖……”
男人已經口齒不清地開始說胡話了。
“什麽21號，不是只有19號嗎？”
夏夏追問道，除了她以外，又多了兩只實驗體？
“躲起來……”男人呢喃道。
夏夏感覺他已經到彌留之際了，心裏有些焦急，“你撐住！21號是什麽？”
“西、西……”
男人艱難地從口中蹦著一個字。
夏夏沒有聽清，將耳朵湊了過去，“什麽？”
可男人卻沒有再說話了。
夏夏註意到他沒了呼吸，心臟也停止了跳動，剛才他已經離開了。
夏夏忽然覺得有些唏噓，雖然她對Beryls沒什麽好感，但大多數研究員都只是為了錢給Beryls賣命，他們中也不乏小桂姐那樣善良的人，就像這個人一樣，臨死前還不忘讓自己躲避變異種。
她幫男人合上了眼睛，算是送他最後一程。
不過話說回來，他最後一句話是想說什麽，西是什麽？
夏夏繼續朝著綠色熒光閃爍的地方走去，路過一間實驗室時，她忽然註意到門上打開了一道小縫隙，在這道縫隙後藏著一雙眼睛。
她停了一秒。
然後就猛地被人拽了進去，還好拉她進去的是人，如果是變異種，那她就要亮爪子了。
肉團一看有人，趕緊滑進了夏夏的衣兜裏。
“你不要命了！在外面亂跑什麽！”說話的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生。
她氣不打一處來，瞧著夏夏裹得嚴嚴實實的樣子，又帶上了手術帽和口罩。便以為她是剛從實驗室裏走出來，眼睛裏還透著懵懂，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麽狀況，所以才在外面亂逛。
“我沒有。”
夏夏被她握住了手臂，有些慌張。
她轉過視線，發現這間實驗室裏還藏著三個人，一共四人，兩男兩女。
其中有個男人走上前問：“你剛從實驗室出來？廣播都播了好幾遍，你沒有聽見嗎？”
“什麽廣播？”
“怎麽可能忽略。一級戒備，七樓全都封鎖了，不讓人出去，也不讓外面的人進來。”男人皺起了眉頭。
“你是新員工？他們沒給你培訓？”
夏夏眼神微斂，順著男人的話說：“培訓我最近一直沒有時間去，我們的項目比較忙，抽不出時間。我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覺了，剛才不小心在實驗室裏睡著了，醒來以後所有人都不見了。”
“難怪，看起來你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女生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走廊外面死了好多人，是變異種嗎？”夏夏趁這個機會問道。
“嗯。我聽他們說是21號醒過來以後打傷守衛跑出來了，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消防通道和電梯都關上了，不給我們出去。所以我們幾個就知道躲在實驗室裏了，哪也不敢去，然後就碰到你在外面到處亂逛了。”
夏夏思索了一下，問道：“那你們看到21號長什麽樣子了嗎？”
他們同時搖頭。
“沒有，聽說21號是一只蜥蜴人，但我們不是對接實驗體的研究員，並不知道祂長什麽樣。你剛才在外面，沒有看見嗎？”
“我也沒有，我現在知道的一切都是從你們這裏聽說的。”
也就是說他們四人也都沒有真正見過21號，只是道聽途說，或者換過另一種說法，見過祂的人都死了。
“會有人來救我們嗎？”夏夏為了避免他們起疑心，脫下了口罩。
男人瞧見夏夏的面容以後楞了一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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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僅僅是趴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就覺得有股莫名的涼意貼著腳踝攀到身上，連尾巴也翹了起來不願意貼在地上。夏夏拉了拉衣服，蓋住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
肉團擔憂地望著她，夏夏伸了伸手指，感覺到力量慢慢充盈回來以後，她重新爬起來。
試探走了幾步以後，歪歪扭扭的走了一個Z字。
夏夏不得不借著手邊的工具來攙扶住自己，她擡頭仔細打量這間實驗室的環境。
她趟著的手術床在房間的中央，正對著門口。
夏夏這才發現，在裝著自己采血管的推車第二層，還有其他從她身上取到的身體組織，指甲、頭發等零零碎碎的東西。
她看下來，只覺得毛骨悚然，恐怕下一步就要取走自己身上的皮膚了吧。
夏夏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身體的部位，好在沒有什麽傷口，慶幸他們還沒有開始在自己身上開刀。
她一氣之下，將這些頭發指甲全都倒了垃圾粉碎機裏，親眼看著它們被磨碎處理。
采血管裏的血全部倒進一個大燒杯裏，然後在架子上隨便找了一瓶試劑倒進燒杯，攪和以後估計她的血液就報廢了，不能再被利用了。
夏夏做完這一切，心裏覺得舒服多了。
這時，時季發現了手術室內還有一道暗門。
“怎麽還有一扇門？”而且這扇門還設有門禁，需要通過磁卡才能進去。
夏夏早就受不了Beryls的實驗樓的層層門禁了，盯著門邊上的門禁系統半晌，然後一拳把它砸碎了。
破壞掉門禁系統以後，她很快就遭到了報覆。
天花板上的警報器立即響了起來，聲音大到她的耳朵都開始疼了。
夏夏找了一張趁手的椅子，用力拋過去，警報器應聲而碎，聲音停止之後歸於平靜。
門禁被破壞以後，這扇門也自動開了，夏夏抱著肉團走了進去。
漆黑的房間裏飄著一股奇怪的氣味，夏夏的嗅覺靈敏，難聞的氣味會在她的腦子裏放大好幾倍，她不適的捏住了鼻頭。
該不會是停屍房吧，怎麽會這麽臭？
而且溫度要低上許多，她從進去後就感覺到有股空調冷氣一個勁地往自己身上吹，吹得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用身上的病服緊緊地裹住了自己。
夏夏在墻上找到了燈打開，這間小屋裏的布局也是類似於手術室，比外面的那間條件要苛刻很多，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張病床，一個巨大的冰櫃，不像外面還有各種輔助儀器。
她註意到墻邊的架上子上擺放了一排透明的玻璃器皿。
夏夏走過去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成百上千個玻璃罐裏面都儲存著殘缺的器官。
比如自己正前方的這只玻璃罐中浸泡著一只發黑腐爛的手，而且她越靠近玻璃罐，那股難聞的氣味就越發的清晰起來了，應該是浸泡著器官的福爾馬林。
玻璃罐上貼著標簽紙，上面的字也被滲出的福爾馬林泡得有些看不清了，夏夏依稀能辨認出是：XX標本—手部，標本字樣前還有一串數字編號模糊了。
在意識到滿屋子都是屍塊時，夏夏頓感惡心。
起初以為這些都是人的屍體部位，當她餘光感覺到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她轉過頭，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確實有一雙眼睛，只不過被裝到了玻璃罐裏，浮在福爾馬林中央。
那對眼珠子邊上還有一個頭顱，夏夏感覺到了強烈的不適感，眼睛的主人正是它的。
夏夏從它腐爛的黑色臉頰和微張的嘴巴判斷出這是一只喪屍的頭，她見過的喪屍都說這樣，臉上爛爛的，像是被腐化一樣。
夏夏發覺這些玻璃罐中的器官多多少少都有腐爛的黑色痕跡，應該都是來自喪屍。那這樣計算的話，這裏到底有多少具喪屍他們被解剖裝起來研究。
她轉過來盯著那張病床和病床邊上的冰櫃。
該不會……冰櫃裏就裝著一具喪屍吧。
夏夏特意繞開了冰櫃，走到對面觀摩起了另外一面展示櫃，是喪屍的器官，心臟、肺、腸胃、都挖了出來，從外表看喪屍的內臟和他們並沒有什麽不同，只是輕微腐爛，遠不如他們表面腐爛的那麽厲害。
她待了一會覺得這間手術室也不過如此，不值得她逗留太久。
就在夏夏準備出去時，她的眼尾突然瞟到了另一架櫃子上。
夏夏看到了一罐沒有裝著福爾馬林水的玻璃罐，裏面裝著像水晶或者是寶石一樣的東西。她的腳步停頓住了，然後鬼神神差地走了過去，並將那個玻璃管從櫃子頂部拿了下來。
罐子表面的標簽紙上寫著晶核兩個字。
夏夏捧起來輕輕搖晃了一下，晶核碰撞到玻璃時發出了清脆的鏗鏘聲。
她更加好奇了，時季也跳到了自己的手上陪她一塊盯著這只玻璃罐。
夏夏莫名地感覺這裏面的晶核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在吸引著自己，明明她以前也並沒有喜歡水晶寶石之類的興趣愛好。
她想辦法撬開了玻璃罐。
在打開蓋子的那一瞬間，夏夏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屬於食物，也不屬於花香或者是人工制作的香水。
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是這股香味隱隱約約地飄進了她的鼻子裏，腦子快速地記住了這股氣味，而且身體的反饋也是喜歡。
夏夏從罐子裏隨意掏出了一只晶核，它的形狀像是經過了切割，有棱有角，在光照底下呈現透明無雜質。她搖晃了一下剩下的晶核，大小各不相同，最小的只有尾指的三分一，最大的差不多有拇指這麽大。
她猶豫地望著這只玻璃罐，下意識想將裏面的晶核全部帶走，雖然這些晶核不知道有什麽用處。
對比夏夏，晶核對時季的吸引力似乎更大一些，從一開始祂就從趴在夏夏的手臂上望著，等打開了罐子以後，祂就直接爬到了她的手背上，探出半個圓滾滾的身體望著罐子裏面。
在夏夏拿出晶核之後，祂更是自己跳到了罐子的邊緣，掙紮了兩下，從罐口栽了下去。
“欸！小心！”
夏夏以為肉團是不小心掉進去了，忙伸手進去撈祂。
但肉團鉆進去以後，卻不由分說地張開嘴巴將一枚晶核含進了嘴裏。
夏夏連忙把祂抓了出來，擔憂地望著祂。
“不要亂吃東西呀，這個不是食物！”
肉團在吞下晶核以後開始咀嚼起來，探出觸手蹭了蹭夏夏的手指，示意讓她不用擔心，還張開嘴巴讓夏夏看了一眼被獠牙磨碎的晶核殘渣。
夏夏：“……”
看樣子時季還吃的挺香的，她也不好去阻攔了，將玻璃罐放在地面上，自己也坐下來望著肉團子吃晶核。
難道這個也能作為時季的食物之一嗎？
但是看起來挺硬的，不像是能吃的樣子。
肉團吃完一個後，立即又吃掉了另一個更大的。
祂的身體一顫一顫的，咀嚼的動靜不小。
一眨眼的功夫，時季已經吃掉了兩枚晶核。夏夏看著祂，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祂的體積似乎一下子變大了，身上的肉膜撐到了玻璃罐的壁上。
“你變大了嗎？”
玻璃罐剩餘的空間都不夠裝祂了。
肉團在罐中翻找，找出了一枚個頭最大的晶核，然後爬出來遞到了夏夏的手上。
夏夏疑惑地接過來，“給我的？”
肉團示範了一下吃東西的動作，然後催促著她快點吃下。
她也能吃嗎？
她雖然喜歡，但沒想過要將晶核吃掉。
夏夏疑惑地捏了一下晶核，這麽硬放進嘴裏不會把她的牙磕掉吧。
頂著祂期待的目光，夏夏硬著頭皮把晶核放進了嘴裏，試著用牙齒咬了一下，結果還真的被她咬開了。
嘎嘣脆！
口感像是玻璃糖，雖硬但是能用牙齒咬碎，味道也是像晶核原本散發的那股清香一樣。
不難吃，和好吃也沾不上邊。
但就是有股奇怪的魔力，讓夏夏咀嚼完吞下去之後，還想再繼續吃。
肉團望著她把晶核吃掉以後，又跳回去找了一枚個頭僅次於剛才那枚的遞了過來。夏夏像是著魔了一樣，滿腦子都想著晶核，繼續把它吃了進去。
炫了兩個以後，根本停不下來，主動伸手進玻璃罐裏掏來吃，夏夏現在這會才終於明白，這個對她來說致命的吸引力原來是食欲。
於是她和時季將那一罐晶核全都吃光了。
夏夏坐在地上，打了一個飽嗝。
“這是什麽呀？為什麽吃了就停不下來了。”
空蕩蕩的手術室內傳來了回聲，她猛地坐直了身體，她剛才仿佛從自己的嘴裏聽見了人類的聲音。
“我……我會說話了？”夏夏摸著自己的嘴巴自言自語道。
當確切地聽見自己聲音後，夏夏驚訝了，然後又試著說動物語，兩種語言她現在都可以流利地切換了。
為什麽會這樣？
自己之前還不會說人話，只懂得喵嗷喵嗷的叫。
“時季！你呢，你會說話了嗎？”
夏夏抱起了身形漲到和貓崽子差不多大的肉團，好沈。
明明只是吃了一點晶核，祂的體重卻一下子重了十多斤的樣子。
她盯著祂的綠豆小眼，很可惜，祂不能說話，只是探出更加粗壯的觸手纏上了自己的手指。
夏夏失望地抱著祂貼了一下，如果祂能說話，和自己聊天該有多好。
她轉過頭望著空掉的玻璃罐，難道是因為這些晶核嗎？她吃掉晶核，擁有了說話的能力。
是進化嗎？可這些晶核是從哪裏來的？
夏夏看著滿屋子的被肢解的喪屍屍塊，懷疑那些研究員從喪屍的身上挖出了晶核，但她不確定。
夏夏抱著肉團捏了兩下，既然已經把晶核都吃光了，那她們也該撤了。
在這間充滿福爾馬林氣味的房間裏待久了，反而更難挨了，夏夏抱著肉團退了出去。
探索完這兩間手術室，他們也該出去了。
走廊裏到處都是攝像頭，為了掩蓋住自己的外形特征，她找了一件醫用白袍披上，蓋住了自己的豹尾。尾巴容易遮掩，只是她的獸耳怎麽辦。
夏夏翻箱倒櫃，找到了一沓藍色的帽子，應該是他們做手術時要帶上的，還有口罩。她也一並帶上了，將自己打扮成醫護人員的模樣，就算是別人看到了也只會以為自己是研究員。
手術室的門也有一道該死的門禁，夏夏直接破壞了。
但門卻沒有打開，夏夏用工具把它撬開了。
門被打開了，走廊外卻是一片漆黑。
停電了嗎？
好在她的視力在黑暗中也一樣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夏夏剛踏出手術室，忽然發現門口倒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看衣著應該是研究人員。
同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你沒事吧？”
夏夏半蹲在他面前，他身上流的血都淌了一地。
她連問了好幾聲，那人沒有任何反應，夏夏小心翼翼地將他翻了過來。
竟然是那個中年人的學生。
他的臉龐泛青紫，嘴唇也是烏黑，已經沒氣了，臨死前眼睛睜的很大，面部表情也是呈驚恐狀，像是死之前碰到了很恐怖的事情。
男人的胸口都差不多被掏空了，內臟流了一地，而且還不是完整的。心臟缺了一半，腸子也斷開了，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啃咬過了。
肉團也悄悄從她的袖子裏探出來，望見滿地的血汙以後，安慰式地拍了一下夏夏的手。
“我沒事，以前可能會害怕，但現在不會了。”
他的腳邊還有一道拖動過的痕跡，夏夏循著歪歪扭扭的痕跡看過去，一直延到了很遠的地方。
難道這裏也出現了喪屍嗎？
他被喪屍咬了以後自己爬到這個地方，還是喪屍將他拖到這個地方？
夏夏帶著疑慮幫他把眼皮合上了，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ID磁卡，隨手摘了下來，這裏到處都安裝著門禁系統，她需要用到他們的身份卡。
作為回報，她回手術室裏找了一塊白布給他蓋上，免得他嚇壞了別人。
她繼續往前走，按照記憶，繞過了這道走廊就能看到電梯了。
走廊上全是濃濃的血腥氣息，夏夏感覺自己仿佛泡到了血液缸裏。沒走兩步，夏夏又碰到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的致命傷在脖子，脖子被咬斷了。
夏夏走出不到一百米，就發現了四具屍體，死狀淒慘，全都是Beryls的研究員。
可路上卻沒有發現喪屍的蹤跡，夏夏註意到他們當中有一個人手裏還握著一把槍，墻上和地上都有被子彈射中的痕跡。按理說，喪屍的行動速度慢，用槍足以把他們打死。
但他們還是死了，且死狀慘烈。
難道不是喪屍，是變異種嗎？
只有變異種才不會輕易被子彈殺死。
夏夏心底隱約有了猜測，她把手槍也一並收下了，心底惴惴不安地走向電梯。
雖然同為變異種，但她還沒有實際和它們對上過，加上自己一副人類打扮的模樣難保變異種不會將自己當成人然後撲過來。
肉團跳到了她的肩膀上陪同，夏夏走到電梯前，摁下了電梯按鈕，面板本應該顯示層數，此時卻彈出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緊跟著是“無效”兩個字。
怎麽會是無效，她以為是自己摁錯了，既然上去不行那就摁了下去的鍵。
結果面板上還是顯示無效。
電梯旁還有一個門禁系統，夏夏撿到了好幾張ID身份卡，隨意抽出了一張職務最高的刷了一下。門禁系統上倒是彈出了兩個新的字眼。
“七層禁用。”
七層，原來她是在七層。
時季在九樓，這麽說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夏夏冒出了去九樓Ali實驗室的想法，但是電梯禁用，她想了一下，幹脆走消防通道算了，上一回她也是通過消防通道上去的。
夏夏摸了摸肉團，“等等我，我很快就上去了。”
想到即將要見到時季，她的心情有些雀躍，整個七層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消防通道的指示牌是亮著的，夏夏循著光亮走過去就可以了。
走到一半，夏夏遇到了一個坐靠在墻根的人。
與她前面碰到的那些人一樣渾身都是血，傷口在大腿外側和手臂上，被變異種活生生撕掉了一大塊肉，難以想像他遭受了怎樣的暴行。
只見他垂下了腦袋，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看到他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夏夏以為又碰到了一具屍體。
她半蹲在他的面前，“你還好吧？”
那人顫顫巍巍地擡起頭看了夏夏一眼之後，用奄奄一息的口吻努力說：“快走！不要在……外面停留！”
他很艱難地才把一句話完整的說出來，說話間那人又嘔了一口血出來，看來他不僅有外傷還有內傷。
夏夏見他大口大口的嘔著血，瞳孔已經開始渙散了，感覺他撐不了多久了，不知道異化和死亡哪一個會來得快。
“這裏發生了什麽？”
他迷瞪瞪的說：“21號跑出來了……封鎖……”
男人已經口齒不清地開始說胡話了。
“什麽21號，不是只有19號嗎？”
夏夏追問道，除了她以外，又多了兩只實驗體？
“躲起來……”男人呢喃道。
夏夏感覺他已經到彌留之際了，心裏有些焦急，“你撐住！21號是什麽？”
“西、西……”
男人艱難地從口中蹦著一個字。
夏夏沒有聽清，將耳朵湊了過去，“什麽？”
可男人卻沒有再說話了。
夏夏註意到他沒了呼吸，心臟也停止了跳動，剛才他已經離開了。
夏夏忽然覺得有些唏噓，雖然她對Beryls沒什麽好感，但大多數研究員都只是為了錢給Beryls賣命，他們中也不乏小桂姐那樣善良的人，就像這個人一樣，臨死前還不忘讓自己躲避變異種。
她幫男人合上了眼睛，算是送他最後一程。
不過話說回來，他最後一句話是想說什麽，西是什麽？
夏夏繼續朝著綠色熒光閃爍的地方走去，路過一間實驗室時，她忽然註意到門上打開了一道小縫隙，在這道縫隙後藏著一雙眼睛。
她停了一秒。
然後就猛地被人拽了進去，還好拉她進去的是人，如果是變異種，那她就要亮爪子了。
肉團一看有人，趕緊滑進了夏夏的衣兜裏。
“你不要命了！在外面亂跑什麽！”說話的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生。
她氣不打一處來，瞧著夏夏裹得嚴嚴實實的樣子，又帶上了手術帽和口罩。便以為她是剛從實驗室裏走出來，眼睛裏還透著懵懂，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麽狀況，所以才在外面亂逛。
“我沒有。”
夏夏被她握住了手臂，有些慌張。
她轉過視線，發現這間實驗室裏還藏著三個人，一共四人，兩男兩女。
其中有個男人走上前問：“你剛從實驗室出來？廣播都播了好幾遍，你沒有聽見嗎？”
“什麽廣播？”
“怎麽可能忽略。一級戒備，七樓全都封鎖了，不讓人出去，也不讓外面的人進來。”男人皺起了眉頭。
“你是新員工？他們沒給你培訓？”
夏夏眼神微斂，順著男人的話說：“培訓我最近一直沒有時間去，我們的項目比較忙，抽不出時間。我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覺了，剛才不小心在實驗室裏睡著了，醒來以後所有人都不見了。”
“難怪，看起來你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女生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走廊外面死了好多人，是變異種嗎？”夏夏趁這個機會問道。
“嗯。我聽他們說是21號醒過來以後打傷守衛跑出來了，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消防通道和電梯都關上了，不給我們出去。所以我們幾個就知道躲在實驗室裏了，哪也不敢去，然後就碰到你在外面到處亂逛了。”
夏夏思索了一下，問道：“那你們看到21號長什麽樣子了嗎？”
他們同時搖頭。
“沒有，聽說21號是一只蜥蜴人，但我們不是對接實驗體的研究員，並不知道祂長什麽樣。你剛才在外面，沒有看見嗎？”
“我也沒有，我現在知道的一切都是從你們這裏聽說的。”
也就是說他們四人也都沒有真正見過21號，只是道聽途說，或者換過另一種說法，見過祂的人都死了。
“會有人來救我們嗎？”夏夏為了避免他們起疑心，脫下了口罩。
男人瞧見夏夏的面容以後楞了一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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