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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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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時季頷首道,“花從他身體裏面長出來以後,本來就活不長了,相當於是程十安間接地送他上路了。”

夏夏感慨地嘆了一聲,“這麽一來,地下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再也沒人知道了。”

“為什麽他的身體裏會長出花,外面的那些樹藤都不會這樣。”

“成熟體?”他猜測道。

“不知道,既然長在人身上的開花了,那樹藤最後也應該開花吧?”

夏夏看了眼車外悄然生長的樹藤,早上被時季掰斷之後,現在已經長回了原來的高度,且還有不斷繼續延伸的趨勢。

而其他沒有折斷過的樹藤此時比一棟二層的小洋樓還要高了,這也是夏夏一夜沒睡的緣故,不止是她,其他留在營地的人眼睜睜地望著樹幹長到三四米之後也不敢輕易入睡了。

她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留下來的想法是不是錯誤的。

更有半夜驅車逃離樂園的,這些人走後樂園剩的人就更少了。

前天夏夏他們過來的時候,營地滿是小車和帳篷,現在地面除了樹藤都光禿禿的,一眼可以看到生活區對面的集市,之前都被人或車擋住了。

夏夏光是坐在車裏都能聽見樹藤生長傳出簌簌的動靜,穿過厚厚的土壤,穩穩的紮根在大地之上瘋狂生長。

樹藤肆無忌憚地遍布在樂園土地,守衛燒毀的速度已經比不上他們生長的速度,堅硬的樹藤逐漸生長成形,足有十餘米高,它們的尖端慢慢聚攏到一塊,像一個密不透風的鐵籠一樣將樂園關了起來。

而隨著樹藤變得成熟,它也像荊棘叢中的草藤,肉眼可見地長出了細密的小刺。

不知何時起,空氣中翻湧起了一陣白茫茫的濃霧,就算亮起車燈,周遭都被霧氣覆蓋住了能見度也不足三米。

夏夏回憶起了當時人魚湖邊也是這樣無緣無故地湧出濃霧,“是瘴氣嗎?”

時季下車查看,亮起手電,在車附近繞了一圈。

“不像,只是普通的霧。”

夏夏也搖下了車窗,“太安靜了,剛才附近還有別的聲音,現在什麽動靜都沒有了。”

一片死寂。

雖然濃霧對人體沒有造成什麽影響,但時季發現周遭的植物,像樹木或者是灌木叢,在濃霧下悄然地雕零了。

棕褐色的樹幹變得死灰幹癟,樹枝上的葉子雕零成了枯黃色,簌簌地落在地上積成了厚厚的一層落葉。翠綠的灌木叢枯死了,成了黃黑色的枯草。

夏夏也註意到了這個現象,“樹藤開始汲取地面上的養分了嗎?”

時季用指腹攆了一下灌木叢的枯草,“這塊地方的養分都被樹藤瓜分走了,他們不再滿意地下的微量元素,所以才湧到地上爭取更多有利於他們生長的養分。”

夏夏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西,決定找機會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們開車出去看看外面是什麽情況吧。”

一夜之間,樂園就被樹藤圍了起來,對面基地在城墻上巡邏的巡邏隊隊長也密切關註樂園情況。

“麻煩了啊。”他放下望遠鏡,因為濃霧的原因,現在已經看不到樂園內是什麽情況。

更不清楚樂園裏的人是死還是活。

“快,去通知統領,樂園情況有變。”他吩咐下屬,然後繼續架起望遠鏡觀察情況。

樂園內——

夏夏開車到了樂園的出入口,發現那裏也被樹藤層層封鎖住了,不止是夏夏一個臨時改變主意要出去,小車和人將門口圍到水洩不通。

他們被堵在外層,只能下車走到前面去查看情況。

陸容背了火焰槍朝著門口的樹藤用火攻,樹藤被燒焦之後變得又細又軟,陸容徒手扒開樹藤,強行破出一個由一人通行的洞口出來。

“我先過!我第一個過來誰都別攔我,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個年輕男人大喊著從人群中擠出來,迫不及待地踩著樹藤就要從那個豁口爬出去。

但意外在這瞬間發生了,還沒等男人順利穿過去,四周被燒焦的樹藤忽然恢覆了生命力動了起來,抖落掉身上焦炭的外皮,重新露出棕褐色的新生皮。

原本被陸容強行破開的洞口也迅速的收攏合緊,男人的身體剛好卡在中央,不上不下,樹藤瞬息就卡上了他的腰,且再接觸到人的皮膚之後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收越緊。

“啊啊啊!救命啊好痛!我的腰快斷掉了!”

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呼喊,還留在樹藤內的雙腿劇烈掙紮抖動,想借力掙紮出來。

夏夏驚的捂住了嘴巴,楞楞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不好,快把他拉回來!”陸容意識到不妙,立即喊同僚們將人拽回來。

因為男人還卡在樹藤上不能使用火焰槍,陸容抽出匕首將勒進他肉裏的樹藤割斷,可涅槃重生的樹藤堅硬程度比從前更甚。

陸容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在樹藤表面劃出兩三道淺淺的劃痕,還沒到能隔斷樹藤的地步。

該死,刀已經對它們不起作用了。

樹藤在外界的刺激下,更加用力的絞緊藤蔓,圍在男人鑿樹的守衛從他身上聽見了輕微撕裂聲。

男人腰間噴湧出鮮血,濺了他們一身。樹藤在吸食了血肉之後,身形較之前膨脹了一倍。

喀的一聲。

男人的骨頭應聲而斷,身體的中間直接斷開了,下半身摔在守衛們的腳邊,而身體的另一邊則落在了樹藤籠外面。

在絞殺了男人之後,樹藤迅速恢覆了原來的樣子,除了藤蔓變成了血紅色之外,一切和之前一樣。

男人的下半身還在輕微地抽搐,血流了一地。

“啊啊啊啊!”

其他人嚇瘋了,逃也似的到處流竄

但令人沒想到的事,密集的樹藤叢中探出一根顫顫巍巍地細藤過來,眾目睽睽下竟然開始吸食地上的未幹涸的血液。

距離他最近的守衛一腳踩住了細藤,阻止它吸血。但樹藤瘋狂蠕動反過來將守衛的腳扣住了,輕松一提,就將他整個人都吊到了半空。

細藤上流轉血色紅光,像是擁有自主意識,抓著守衛將他狠狠地拍在了樹藤上。

男人的後背一靠上樹藤,它們紛紛覆蘇了,捆住了他的手腳不讓他離開。樹藤上的刺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後背,他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要將他的五臟六腑全都吸走。

“陸容!救命!我動不了了!”他大聲呼救,卻被樹藤穿胸而過。

頃刻間,兩條人命都沒有了。

夏夏盯著守衛受傷的位置,立即明白了守衛隊在地下時也是被這些樹藤殺了。

收割了兩條人命之後,樹藤徹底妖魔化。無數細藤刺向地面四處逃竄的人類,它們將人類關在藤蔓構成的高籠裏目的就是不讓他們逃跑。

所有出口都被封鎖,人類插翅難飛。

人太多,大家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因為只要跑慢一點,就會被細藤抓到空中,大家都試圖找到建築物借此隱蔽自己。

夏夏想回到車裏,但她沒辦法控制方向,幾乎是被身後人擠著推搡著往前走。

“夏夏!”

時季不能在這個場合下放出觸手,眼看著自己和夏夏即將被人/流沖散,他向著夏夏的方向伸出手喊道。

夏夏隱隱約約地聽見了時季的聲音,但她周遭都是人,根本看不到他人在哪。

她舉起手大聲回應時季,“我在這裏!”

好幾個男人渾水摸魚趁亂擠到了她的身邊,夏夏被撞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幾乎要被撞到在地。

很快她意識到了不對勁,迎上他們的眼睛時,竟然是前晚林中小徑碰過的黃毛等人。

黃毛陰測測的笑了,“被你老公丟下了吧,哼小賤人,終於找到機會收拾你了。”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抓夏夏的胳膊。

夏夏轉身就要避開,肩膀上忽然多出了一只蒼白的手,惡狠狠地扣住了黃毛的手,一言不合捏爆了黃毛的手骨。

“找死。”

黃毛疼的大叫,下一秒細藤就來到了他的身邊,縛上黃毛的脖子將人吊上半空。不出三秒就即刻絞殺了黃毛,身體和頭分離,屍體像斷了線的風箏,啪嘰一下一具無頭的屍體摔到了地上。

黃毛身邊的小弟猶在驚嚇中還沒回過神,那只手的主人趁亂帶著夏夏消失在人海裏。

夏夏擡頭一看,是時季。

他幾經波折終於艱難的擠到夏夏身邊,動手教訓了黃毛之後,拉著她橫向穿過擁擠的人群。

“那是個瘋子吧!這種時候命都保不住了,還想著抓我。”夏夏心有餘悸,好在黃毛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

人類如同困獸籠中的獵物,殘暴的細藤隨時都可能會抓走他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夏夏借著時季的掩護安全的離開了人群,還差幾米他們就能回到車裏了。

就在這時,東方吐白,驅散了濃霧,讓大地變得晴朗起來。

夏夏以為濃霧散去後,樹藤隨著太陽的初升也會停止活動,腳下的地面卻突然劇烈地開始晃動了起來。

地震將樂園大地上的裂縫徹底撕裂開,一道道黑色的縫隙無限擴大,像一張血盤大口把地上的萬物都吞進深淵。

地面劇烈地震顫,夏夏抵不過大自然的力量,半跪在地上無法再向前走一步。

裂縫一直延伸到過來,深淵也無限擴大,一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正好是從他們停車的位置長出,五六米粗的樹幹一眨眼就長到了十多米高,輕而易舉的越過了樹藤墻的頂端,一直向天際生長。

騰空出現的巨樹完全不似人類世界應有的產物,樹頂高聳入雲,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但樹藤的部分仍紮根在了看不見的地下,憑空長出來的樹幹只是因為地下的空間不足,才向著外界野蠻生長。

夏夏臉色大變,“糟了!小西還在車上!”

十多輛小車都被樹枝頂到了半空,搖搖晃晃地從樹枝上跌落。

眼看從樹上掉下來的車就要砸中他們,時季抱著夏夏閃身一躲,他們待著的位置砸落一臺小車,瞬間發生了爆炸,車輛被火舌吞沒。

不幸中的萬幸,他們的車正好被樹幹橫出的枝幹給卡住了,距離地面約兩三米的距離。

巨樹從深淵中長出以後,樹藤更加更狂的獵食人類,槍聲和哭喊聲雜亂無章地交織在一塊。源源不斷的能量流入巨樹的樹幹,原本翠綠的葉子慢慢滲透上了血色。

時季若有所思地盯著巨樹的根莖,忽然轉頭對夏夏交代說:“你在這裏別動,我上去把小西帶下來。”

可話音剛落,樹藤突然朝著他們襲來,夏夏掏出槍,向空中放了兩槍。

子彈打在樹藤的根莖上,樹藤停了幾秒,開槍之後非但沒有打退樹藤,反而更激怒了它們,聚攏起了更多的藤蔓向夏夏的方向抽過來。

子彈也沒用?

夏夏抿緊下唇,時季抱起她躲開了樹藤的第一次攻擊。

一擊不成。

樹藤如蛇般扭動重新聚攏,居高臨下地盤旋在他們頭頂,蠢蠢欲動地瞄準機會發動第二次攻勢。

夏夏就算身手再靈活,也不可能躲的過樹藤如同天羅地網密密麻麻地刺下來。

時季將他護在身後,他改變主意了,樹藤的目標是手無縛雞的夏夏。若是夏夏留在地上,那些樹藤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圍剿她。

他隆起後背,想釋放背後的觸肢,卻被夏夏用手蓋住了肩胛骨。

“不要!這裏人多眼雜!要是被有心人看見,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她搖頭道。

時季調整呼吸,後背的骨骼咯咯作響,恢覆了原狀。

“我知道了,聽你的。”

夏夏望了一眼被樹枝卡住的汽車,又打量了一眼樹幹高度,忽然有了一個主意,“我上去,你幫我掩護。”

“好。”

時季背對著夏夏單手擋下了樹藤的一擊,他一時忘記人類軀體的脆弱性,就算擋下攻勢也被樹藤上的倒刺狠狠地刮掉了手背的一塊肉。

血流到地上,樹藤在嗅到血腥氣之後更加瘋狂的展開攻擊。

不能再用肉身抵擋,時季從一旁燒到差不多的火堆裏拾起一塊長方形的廢鐵。滾燙的廢鐵將時季的手心燙的血肉模糊,但他也顧不上許多了,持著鐵塊一刀像切瓜一樣砍斷了樹藤。

時季掩護夏夏一路退到樹底下,樹藤一路跟過來,但都被時季切斷。

夏夏呼出一口氣,撕下衣服的布條綁在了手心,沿著樹幹向上攀登。奇怪的是,樹藤只追到了樹底下,和時季纏鬥在了一塊,卻沒有分出其他樹藤阻攔爬樹的夏夏。

夏夏之前從沒有爬過樹,她爬的很慢,借著大腿和樹幹的摩擦力勉強地固定住身形,爬到一半,她的手臂就開始發酸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樹幹上,夏夏攀上枝頭,心跳如雷,喘息了兩下之後向下望去,時季同藤蔓打到難舍難分。

幸好他們四周沒有其他活人,不然被其他人看到時季能和樹藤打的有來有回,必定會產生質疑。

夏夏穩住身體,攀著頭頂的細枝撥開枝葉,向著小車慢慢挪過去。

離的越近,小西的哭聲隱隱傳了過來。

就再夏夏差不多要接近後備箱時,頭頂的枝幹突然掉下來一個身影,那人輕巧在半空中輕巧地翻了個身之後,咚的一聲穩穩的落在了車頂。

竟然是程十安。

她倒是安全了,可枝幹突然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夏夏腳下踩著的樹枝震了一下,她的心臟快要從嗓子裏面跳出來。

“不要不要!”她惶恐地握住了頭頂的枝幹,生怕自己掉下去。

這裏雖然不高,但掉下去免不了斷手斷腳。

程十安似乎也聽見了車內嬰兒的哭聲,皺了皺眉頭之後,從車頂翻下來,打開車門從裏面撈出一個啼哭不止的女嬰。

“小西!”夏夏的心提起來了,她不知道程十安會做出什麽舉動。

程十安似乎是註意到樹幹上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她抱著嬰兒轉過來看向夏夏,疑惑道:“這是你的孩子?”

夏夏頷首,“是。”

“這裏不安全,我先背著,等安全下去之後再把孩子還你。放心,我身手比你好,她在我這不會有什麽危險。”她模仿了一下夏夏僵硬的軀體動作,笑了一下,但沒有帶著嘲笑的意味。

夏夏楞了一下,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了程十安為什麽會推選為樂園,或許不止是身手好,品格也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謝謝程老大。”

程十安沒有多說廢話,鉆進車裏找出了一條背帶,將小西捆在了自己後背。

“走吧,我們下去。”

夏夏先爬了下去,後面緊跟著程十安,等落到地上夏夏的腿都軟了。

程十安把哭到撕心裂肺的小東西從背後解下來,塞回給夏夏,“吶,還你了。”

夏夏接過包被,拍了拍小西的後背,好在沒有受傷,平安的把人抱下來了。

“謝謝你。”

她抱著小西興奮地朝時季喊,“我做到了!”

程十安揮了揮手,轉頭看見了渾身浴血仍有力地揮著鐵塊切樹藤的時季,眼底閃過詫異,指著他轉頭看向夏夏,“這是你丈夫?”

說罷,還沒等她回應,程十安就若有所思地盯著時季,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這體力也太強悍了,能和樹藤硬剛,這是人嘛?”

程十安一句無心的誇讚傳到夏夏耳朵裏,頓時冷汗直流,還以為程十安火眼金睛真能看出時季不是人類。

於是夏夏幹笑了兩聲:“他平常就很愛運動,最愛擼鐵和爬山。”

“他這樣的身手可不止是普通運動能鍛煉出來的,切藤蔓跟切瓜切菜一樣。”程十安瞇起眼睛又重新打量了一眼夏夏和時季。

她竟然不知道樂園裏何時進了這樣厲害的人。

她也同等的懷疑起了夏夏,這兩人是什麽身份?

但是剛才在樹上那會,面前這個女生抱著樹幹的模樣明顯只是個普通人,並不具備像那個男人的身手。

“你叫什麽名字?”

“夏夏。”

“他呢?”

“他叫時季。”

夏夏發誓現在比爬樹那會更加心驚肉跳,不明白為什麽程十安會打聽起他們的名字。

“你丈夫的體能比一般人要強上幾百倍,不應該被埋沒,與其你倆在末世東躲西藏,不如跟著我混。”

程十安有招安的意思。

“這個……要問過他的意思,我不能隨便同意。”

程十安笑吟吟地看過來,“你們不是夫妻嗎?你替他應承下來不是很正常。難道你們不是真夫妻?”

夏夏屏住了呼吸,她的小心思在程十安帶笑的眼睛下被完全看透了,後頸的汗毛都快立起來了,不愧是能做老大的人。

“我們……”她避開了程十安的眼睛,遲疑的開口,猶豫要不要將真相說出來。

“老大!你在這裏啊我們一頓好找,總算找到你了!”陸容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躥出來,背著火焰槍沖著他們周遭的樹藤一陣火攻。

燒了足足有一分鐘,終於將它們逼退。

時季得以喘息,丟下鐵塊半跪在地上休息,夏夏忙過去扶他。他渾身都是血,根本找不到落手點,尤其右側的肩膀還有貫穿傷。

夏夏摁住他流血不止的傷口,撕下衣袖,幫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有些擔心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雖然知道他能自行愈合傷口,但肩膀都被橫穿了,這得有多疼啊。

“我沒事。”時季悄悄捏了一下夏夏的手心。

這點傷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僅僅幾分鐘就能愈合,但在外人面前該裝還是要裝的。

夏夏眨了眨眼睛,用嘴型回道:“明白。”

時季渾身無力,被夏夏攙扶著走到樹底下坐著,為了保證真實性,他將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壓到了夏夏的一側,差點沒當場把她壓垮在地。

不過這樣看起來,就更真實了。

夏夏努力地憋著笑,順便把小西放在了他腿上。

時季嘴唇煞白,捂著傷口沖程十安道謝。

程十安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擺了擺手讓時季好好養傷。

前兩章文裏的“樹根”改成“樹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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